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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生病的皇家巫师

2025-03-30 09:01:04

苏菲搭乘一辆由四匹马拉着的国王座车,回到城堡的金斯别利城入口。

车上还有车夫、车童和一位仆役。

随行保护的则有一位士官和六个士兵。

所以这样隆着,全是因为薇乐莉雅公主的缘故,她爬到苏菲身上玩。

马车在队谔的下山路上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苏菲衣服上犹留有薇乐莉雅公主湿漉漉的口水痕迹,那是她喜爱的明证,苏菲忍不住要微笑起来。

她终于了解玛莎的一些想法了,虽然十个小孩感觉上还是太多了些。

当薇乐莉雅公主在她身上爬上爬下时,她想起女巫曾经对公主做出某种威胁,她忍不住苞薇乐莉雅说:我绝不许那女巫动你一根汗毛!当时国王没说什么,但是随后却叫皇家马车送她回去。

车队在伪装的马厩外头热热闹闹的停住了。

麦可由门内冲出来,挡在正在扶苏菲下车的仆役身前,问道:你跑哪里去了?我担心得要死!豪尔心情非常恶劣……我知道他会,苏菲担心地说。

因为潘思德曼太太死了。

麦可说。

豪尔也来到门口,他看起来苍白且情绪低落。

他手里拿着一个卷轴,上面盖有王室红蓝二色的印章,苏菲带着罪恶感看它。

豪尔赏给那士官一个金币。

一直到车子与车队辘辘地离开后都一言不发。

然后他说:为了摆脱一个老女人,居然要动用到四匹马和十个人!你对国王做了什么?苏菲跟着豪尔和麦可进入屋里,她原以为会看到一屋子的绿色黏液,结果居然没有,卡西法高高地燃上烟囱,露出紫色的微笑。

苏菲沉到椅子里:我猜国王大概受不了我一直跟他破坏你的名声吧?我去了两次。

她叹道:没有一件事顺利!还碰到刚杀死潘思德曼太太的女巫。

什么日子嘛!当苏菲述说当天发生的一些事情时,豪尔靠着壁炉架,放任卷轴垂下来,好象在考虑要不要拿它来喂卡西法似的。

看呀,皇家巫师在此!他说:而且我的名声超烂!然后出乎苏菲和麦可意料之外的,他突然大笑。

看她把那个卡特拉克男爵搞成什么样子?我根本不该让她接近国王的。

可是我真的有破坏你的名誉呀!苏菲抗议。

我知道,那是我估计错误。

豪尔说:接下来,我该如何才能去参加潘思德曼太太的葬礼而不被女巫认出来呢?卡西法,有什么点子没?很明显的,豪尔对潘思德曼太太去世一事,比对其他事情都来得难过。

反倒是麦可非常担心女巫的事。

第二天早晨,他供说昨夜做了一整夜的噩梦。

梦见女巫由城堡的所有入口同时入侵。

他紧张地问:豪尔在哪里?豪尔一早就出去了,浴室里仍残留着如常的充满香气的水蒸气。

他没有带吉他,门柄则转到绿色向下。

连卡西法也只知道这么多。

不管谁来都不能开门。

卡西法叮咛道:除了避难港那一个之外,女巫知道所有的入口。

麦可担心的不得了,由院子里取来一些厚板,横着嵌在门上,都弄好后才去学习他们由安歌丽雅小姐处拿回来的那个咒语。

半小时后,门柄突然转到黑色向下,门开始震动。

麦可抓住苏菲,牙齿打颤地说: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门激烈地震动了一阵子后,停住了。

麦可大大松了一口气,放开抓着苏菲的手。

就在这时,传来一阵剧烈的爆炸,厚板应声哗啦啦地掉到底墒。

卡西法躲到炉架的低部,麦可躲进放扫把的储物柜里,独留苏菲一人站在那里。

门突然打开,豪尔冲了进来。

太过分了吧!他说:好歹我是住这里的。

他全身湿透,灰色和红色的外衣变成黑色和褐色,袖子和头发都往下垂。

苏菲看看门把,仍然是黑色朝下。

她想,原来是安歌丽雅小姐,而他就穿着那件有迷咒的衣服去见她!你到哪儿去了?她问道。

豪尔打了一个喷嚏。

就在雨中站着,不干你的事。

声音沙哑。

那些厚板是干吗用的?是我放的,麦可由储物柜里钻出来。

女巫……你一定以为我很逊是吧?豪尔生气地说:我施放了许多指错路的咒语,大部分的人根本找不到这个地方。

就是女巫也要花上三天才找得到!卡西法,我需要一杯热饮。

卡西法本来已爬到燃木之上,但是豪尔才对着它弯身,它就又迅速地躲下去了。

你这个样子别靠近我!你全身都是湿的!苏菲?豪尔恳求道。

但是苏菲毫无怜悯,双手交叉在胸前。

你要拿乐蒂怎么办?我全身都湿透了,豪尔说:我必须喝杯热的。

我刚问你呢,你要拿乐蒂怎么办?那就算了。

豪尔说。

他全身抖动,水流下来,在地板上形成一个圆圈。

豪尔跨出来,头发已经干燥并发着光后,衣服也恢复为灰色和红色。

他走过去拿起炖锅,麦可,世界上多的是硬心肠的女人,他说:我不用想就可以说出三个人名。

其中一个叫做安歌丽雅小姐对不对?苏菲顶他。

豪尔没有回答。

剩下的早晨时间,他和卡西法及麦可讨论将城堡迁移的事,但是故意对苏菲不理不睬。

豪尔真的像我跟国王警告的那样,决心要逃跑了。

苏菲边坐着缝衣服边想。

她正在把更多的三角形缝到那件蓝色及银色的衣服上面,她知道她必须尽快让豪尔脱下那件灰红色的衣服。

我想我们不需要移动避难港那扇门。

豪尔说着,由空中抓出一条手帕,用力地擤了一下鼻涕,令卡西法紧张地晃动起来。

但是我要这座移动的城堡远离它以前去过的地方,金斯别利的入口也要关掉。

突然有人敲门。

苏菲注意到,豪尔跟麦可一样跳了起来,紧张地四处张望,两个人都不去应门。

懦夫!苏菲心里偷骂,不知自己昨天为何要为豪尔的事那样费心。

我一定是疯了!她跟手上正在缝的蓝银色衣服喃喃地说。

黑色向下的入口呢?麦可问。

那个也留着。

豪尔说着,手指轻弹一下,又由空中拿了一条手帕。

当然喽,苏菲想着,门外就是安歌丽雅小姐嘛!可怜的乐蒂!早晨过一半时,豪尔变成一次要拿两、三条手藕笏。

事实上,苏菲看出它们不过是软趴趴的方型纸罢了。

他打喷嚏打个不停,声音也越来越沙哑,再不久,手帕一拿就是半打了。

卡西法旁边堆满了他用过的手帕灰烬。

噢,为什么每次去威尔斯就会染上感冒回来?豪尔哑着声音抱怨,然后由空中变出一叠手帕。

苏菲嗤之以鼻。

你说了什么吗?豪尔哑着声音问她。

没有。

不过是想说,凡事都采取逃避手段的人,活该每次都感冒!苏菲说道:被国王指派了工作,却还跑到雨中去追女人的人,生病只能怪自己。

道德女士,别以为我做的事你都一清二楚!豪尔说:下次我出门前要不要写张清单给你呀?我找过贾斯丁王子的!我出门不是只为了追女人的。

你什么时候去找的?哈!耳朵马上竖起来了,长鼻子也突然会抽筋!豪尔耻笑她:当然是他失踪的时候嘛!我想知道贾斯丁王子干吗来这里?因为每个人都知道苏利曼到荒地去了。

我的推断是有人卖了一个假的寻人咒给他,因为他一直找到上福尔丁去,他从菲菲克丝太太那里买了另一个寻人咒,那个寻人咒把他送到我这里来,麦可又卖个他另一个寻人咒外加一个伪装咒……麦可的手盖住自己的嘴巴:那个穿绿制服的人就是贾斯丁王子吗?是的,只是我以前不提罢了。

豪尔说:因为国王可能会认为,你应该也卖了一个假货给他,但我卖东西可是讲良心的。

良心,长鼻子太太,你注意到这个字没有?我是有良心的。

豪尔又从空中变出一叠手帕,隔着这叠手帕以通红又水汪汪的眼睛瞪着苏菲,然后他站起身,说:我病了,我要去床上躺着,我可能会一睡不起。

他脚步踉跄,状极悲惨地走向楼梯。

把我埋在潘思德曼太太身边。

边沙哑地说,边上楼就寝。

苏菲比以往更努力地缝纫,这是将那件灰色及暗红色外衣由豪尔身上剥下来,免得他对安歌丽雅小姐造成更多伤害的大好时机。

除非,豪尔穿着那件衣服睡觉,那也不无可能。

所以豪尔当初去上福尔丁,其实是为了找贾斯丁王子,结果在那里遇见乐蒂。

可怜的乐蒂!苏菲想着,边轻快地在第五十七个蓝色三角形周边缝上细针,再缝四十个就大功告成了。

豪尔微弱的叫喊声由楼上传来:救命,我快被冷落至死了!苏菲嗤之以鼻。

麦可放下做了一半的咒语,楼上楼下地跑,整个屋子变得很不安静。

就在苏菲缝十个蓝色三角形的期间,麦可带着柠檬和蜂蜜跑上楼,然后是某本特定的的书,咳嗽药和吃药用的汤匙,还有鼻滴剂、舌锭片、漱口药、笔、纸和另外三本书,以及用柳树皮熬的汁。

此外,前来敲门的人亦是毫不间断,害苏菲老是吓得跳起来,卡西法也紧张得晃个不停。

当没人应门时,有些人硬是不死心,认定里面的人是故意不理他们,就用力猛敲门敲上整整五分钟。

苏菲开始担心这件蓝银色的外套越缝越小,要缝上那么多三角形,而不使用到大量布边是不可能的。

麦可,当麦可又因为豪尔午餐想吃熏肉三明治而冲下楼时,苏菲唤住他:有没有让衣服变大的方法?有的,麦可回道:我的新咒语就是关于这个,等我有时间再弄。

他的三明治里要夹片熏肉,你可以请卡西法帮忙吗?苏菲和卡西法交换了一下目光,卡西法说:我不认为他会死掉。

你如果把头低下来,我就把肉皮给你吃。

苏菲放下手里的工作跟它说。

对付卡西法,来软的比来硬的有效。

他们中餐就吃熏肉三明治,但是吃到一半,麦可又得冲上楼,。

下来时他说,豪尔要他现在就去马克奇平买一些迁移城堡时需要用到的东西。

可是女巫……这样出去安全吗?苏菲担心地问。

麦可舔舔手指上熏肉的油,进入储物柜里。

出来时肩上披了一件沾满灰尘的丝绒斗篷,斗篷下是一个身材粗壮,有红胡子的男人。

这人舔舔手指,以麦可的声音说:豪尔认为我这样应该就很安全了。

这件斗篷有误导跟伪装的双着作用,不知这下乐蒂还认不认得出我?这粗壮的男子将门把转到绿色朝下,跳向下面缓慢移动着的山丘。

接着是一片安详。

卡西法平静下来,不时发出轻微的爆裂声。

豪尔显然知道苏菲不会为他跑上跑下,楼上是一片安静。

苏菲站起来小心地走到放扫帚的储物柜,这是她去拜访乐蒂的大好机会,乐蒂现在一定很悲伤。

苏菲很确定自从果树园那天之后,豪尔再也不曾接近她。

如果苏菲能直接告诉她,她的感觉是因为迷咒所造成,可能会有帮助。

这是她的错,她有义务跟乐蒂说。

但是,七里格靴竟然不在柜子里!苏菲起先不能相信,她把所有的东西都翻了出来,结果还是找不到。

柜子里除了普通的桶子、扫帚之外,只有另一件斗篷。

那该死的混蛋!苏菲咬牙切齿,豪尔显然要确保苏菲不会再跟踪他。

她正将东西一一放回柜子里时,突然有人敲门。

苏菲一如平常吓得跳起来,希望那人会自动走开,但是这个人比其他任何人都固执。

一直敲着,还是撞着门?因为那声音不像是一般的敲门声,而更像是一种撞击声。

苏菲看着不安晃动的绿色小火花,卡西法吓到只剩这一丁点儿,问道:是女巫吗?不是,卡西法回答,因为躲在木头里,声音闷闷的:响的是城堡的门,有人沿着城在追我们,我们现在速度已经很快了。

是稻草人吗?苏菲问。

光是想到就害她的心脏跳了一下。

是血肉之躯。

卡西法的蓝脸攀上烟囱,一脸困惑:我不确定那是什么,我只知道他拼命地想进来,我不认为他有恶意。

因为那撞门声一直不断,令苏菲有一种事情非常紧急的焦虑感,她决定开门好让他停止。

此外,她也很好奇,想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刚刚在储物柜一阵翻找后,她手里仍拿着那件斗篷,她边往门走去,边将斗篷披在肩上。

卡西法瞪大了眼睛,然后,自从苏菲认识它以来,它第一次自动低头,卷曲的绿焰下传来不可遏制的暴笑声。

苏菲奇怪自己到底变得有多可笑,边将门打开。

一只巨大,身材细长的狗由山坡一跃而起,穿过城堡那些嘎嘎作响的黑色砖头,降落在房间中间。

苏菲丢下斗篷急速后退,她一向怕狗,而灰狗看起来一点都不会让人比较安心。

这只狗就挡在她跟门之间,定定地盯着她。

苏菲看着外头转动的岩石和石楠,心想不知喊豪尔的话会不会有帮助?狈原来已经弯弯的背弯得更厉害了,并且以后腿站起来,几乎与苏菲同高。

它的前腿僵硬地往前伸。

再度用力往上挺稳。

然后,就在苏菲张开嘴准备叫唤豪尔时,它奋力地挣扎,往上挣出一个穿着皱巴巴褐色外套的人形。

这人有一头赤黄色的头发,以及一张苍白、不快乐的脸。

来自上福而丁!狗人喘着气说:爱乐蒂。

乐蒂谴我来……乐蒂一直哭,很不快乐……要我来找你……叫我留下来……话还没说完,它开始弯身、缩小,发出痛苦绝望的嚎叫声:别告诉巫师!随即消失在一堆红色卷毛堆里,又变成一只狗,一只不同的狗,这次它似乎是一只红色的雪达猎犬。

这只红色猎犬摇着毛茸茸的尾巴,以一双令人心碎的、悲伤的眼睛热切望着苏菲。

天哪!苏菲关上门:朋友啊,你确实有麻烦哩!你是那只柯利狗,对不对?现在我终于知道菲菲克丝太太到底在说什么了。

那个女巫真是该杀,真是该杀!但是乐蒂为何会送你来这里?如果你不要我告诉豪尔巫师……听到豪尔的名字,狗轻声嚎叫起来,同时摇着尾巴恳求地望着苏菲。

好吧,我不告诉他就是了。

苏菲承诺。

狗似乎感到安心,走到壁炉前,担心地看着卡西法,然后就在炭围旁躺下来,瘦瘦的、红色的一团。

卡西法,你有什么看法?苏菲问。

这只狗是被下咒的人。

卡西法说了等于没说。

我知道。

但是,你能帮他去除咒语吗?苏菲问。

她的猜测是,乐蒂跟很多人一样,听说现在有一个女巫在帮咳尔做事。

而如何在豪尔下床发现它之前,把这个狗人变回人,然后送回上福而丁似乎十分着要。

不行,我必须跟豪尔联结才有办法做到。

卡西法说。

那我只好自己试试看了。

苏菲说。

可怜的乐蒂!为了豪尔心碎,而她的另一个恋人大部分时间是一条狗!苏菲将手放在狗柔软的圆形头上,说:变回你原来的样子。

说了许多遍。

但是唯一的功效似乎只是让狗沉沉地睡去。

它打呼,靠着苏菲的脚抽动着。

楼上开始传来呻吟声,苏菲故意不理,只是继续跟狗喃喃地说话。

接下来是一阵剧烈的干咳,越咳越小声,最后又转为更多的呻吟,苏菲还是不理。

于是,咳嗽之后加上震耳欲聋的喷嚏声,每个喷嚏都令窗户和门震动起来。

这些就比较难忽视不理,但苏菲还是做到了。

噗……噗……那是擤鼻涕的声音了,像在隧道里吹低音簧一样,然后咳嗽声再度扬起,混杂着呻吟声。

接着是喷嚏声混合着呻吟与咳嗽,越来越响,到后来豪尔似乎是咳嗽、呻吟、擤鼻涕、打喷嚏和悲叹同时进行。

门晃动着,屋梁抖动着,甚至卡西法的一根木头都滚落到壁炉里。

好啦,好啦!知道了啦!苏菲说。

把木头放回炉架上。

下一步就是绿色黏液了!卡西法,确定那只狗就待在那儿。

交代完后,她往楼上走,一边大声抱怨:什么跟什么嘛!这些当巫师的!以为别人没感冒过是不是?好了,到底什么事?她拐着脚走进房门,踏上肮脏的地毯。

我无聊的要死!豪尔可怜兮兮地说:也许我真的要死了也说不定。

他躺在垫高的肮脏灰色枕头上,看起来非常可怜,身上盖着一件原该是拼布做成的小被单,现在却因为蒙上灰尘,看来只是单一的颜色。

那些似乎深为他所喜爱的蜘蛛,正在床顶的罩缝上忙碌地结网。

苏菲摸摸他的额头。

你确实有点发烧。

她说。

我有幻觉。

豪尔说:我眼前有圆点在爬来爬去。

那是蜘蛛。

苏菲问他:你为什么不用个咒语把自己治好?因为感冒是没有咒语可治的。

豪尔悲伤地说:我脑子里有东西一直在转……也有可能是我的脑子在绕着东西转。

我一直在想女巫咒语里那些条件。

我一直不知道她可以将我揭露成那个样子。

被人太了解不是好事,即使到目前为止那些都是真实的事,确实出于我自己所为。

我一直早等其他部分发生。

苏菲回想那首诗的内容。

你说的是哪些事情?‘告诉我过去的岁月都去了哪里’那一句吗?噢,那句我知道。

豪尔说:我自己的,或任何其他人的,都在那里!在它们一向在的地方,若我愿意的话,我可以在我自己的的洗礼仪式上扮演坏仙女的角色。

也许我真的这样做了,才会有这些麻烦。

不!我真正在等的只有三样事:美人鱼、曼佗罗花的花根,以及吹着诚实心灵向前的风。

至于我会不会有白头发?反正我没办法把咒语解除,活到那个时候了。

离这些事情发生只剩三个月了。

等它们逐一兑现后,女巫就会抓住我。

幸亏橄榄球俱乐部的同学会是在仲夏夜举行,所以,知道我还赶得及参加。

其他的事,很久以前都发生过了。

你是指落下的星辰永远找不到真爱的部分?苏菲问他。

照你这样的生活方式,我一点也不觉得很奇怪。

潘思德曼太太说你在往邪路上走,她说的没错,是不是?即使丢了这条性命,我也得去参加她的葬礼。

豪尔悲伤地说。

潘思德曼太太总是把我想得太好。

大概是被我用迷咒弄瞎了眼。

有水从他眼中溢出。

苏菲不太确定他是真的在哭,还是因为感冒的缘故。

但是她发现他又开始回避问题。

我问的是,为什么你老是在跟女士们求爱后就马上抛弃她们?她问:为何要这么做?豪尔以颤抖的手指着床铺上空的罩缝说:这是为什么我会喜欢蜘蛛的原因。

‘一试再试都不成,再试一下’。

我一直试。

他语气充满极度的悲伤。

但我这是自作自受,这是多年前我跟人做了一笔交易之后的结果。

我知道我这辈子再也不能好好地爱人了。

这次由眼睛中涌出来的,绝对是泪水了。

苏菲很伤心。

啊,不要哭!!门外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

苏菲转过头,看到狗人半弯着身缓缓溜进房间,她担心它进来是为了要咬豪尔。

便一把抓住它的皮毛。

但它只是倚着她的腿,她只好踉跄地在剥落的墙壁后退。

这是什么?豪尔问。

我的新狗。

苏菲说,抓着卷毛的手仍不放松。

她靠到墙上,从这里可以由寝室的窗户外眺。

照说外头应该是后院才对,但她看到的却是一座整洁的方形花园,中间有一架小孩的金属秋千,夕阳将垂挂在秋千上的雨滴映照成蓝色及绿色。

就在苏菲站着看傻眼的时候,豪尔的外甥女玛丽跑过潮湿的草地,豪尔的姐姐梅根追在喉头。

显然她在喊着,叫玛莉别坐到湿秋千上面,但是声音透不过来。

那就是叫做威尔斯的地方吗?苏菲问。

豪尔大笑。

用力拍着被子,灰尘如烟雾般扬起。

别管那狗了!他哑着声音说:我跟自己打过赌,说你待在这里的期间,我能防止你由那个窗子窥探。

哼……苏菲放开狗,恨不得它能咬豪尔一口。

但是狗只是继续靠着她。

将她往门边推。

所以这之前说过的话不过是胡说八道的,都是一场游戏罢了,是不是?她说:我早该知道了!豪尔躺回那灰色的枕头,脸上带着被误会的伤心。

有时候,他语带责备地说:你说话的语气简直和梅根一样。

有时候,苏菲回道,一边将狗赶出房间。

我可以了解梅根为何会变成这样。

然后她砰地一声,用力关上门,把蜘蛛、灰尘和花园全都关在身后。

《魔幻城堡》作者:[英] D·W·琼斯(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Xinty665 免费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