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医生在沉思默想:作为医生,我和技术员不一样,对病人的情况,我总是尽量不去揣测,而是去了解。
我很幸运……我父亲曾在彼多行医,每天要在门诊室里接待50多个病人。
5分钟的诊断时间内,往往是启动诊断机,等打孔卡片、处方出来后,盖几个印便结束了。
接着是下一个病人。
我父亲不喜欢这样的行医方法。
当他闻知我有机会来这里,就竭力劝我不要放过这个机会。
你只有寥寥几个病人,你有充裕的时间去了解他们。
父亲去年因心力衰竭去世。
临终前我没有时间赶到他的身边。
无疑,他一定来不及把自己的情况输入电子诊断机进行分析处理,但他曾花费不少时间把他从爷爷那儿学来的东西传授给我。
例如,诊脉、观察舌苔和眼白。
令人惊奇的是,脉相能显示一个人的内在情况:健康状况、气质、个性等。
当然,我和其他医生一样,也有电子诊断机。
但我使用它,只是为了让那些相信机器胜于相信人的病员更放心。
布里沃离开父亲的农场后,进入格雷诺夫尔电子工学院读书。
他成绩优异,跳级后,提前1年毕业。
他的文凭本可以使他进入世界上著名大公司工作,但他选择了维克多营地。
他对西蒙医生解释说:在这里搞电子学,实际上是处在磁极上,周围有离子流掠过。
这儿有无数尚未解开的谜,可以让人忙活个不停。
他展开双臂,仿佛要让创造的神秘电流充满全身。
西蒙笑了,想象他是电子学的海神,挺直身子站在极地上,头发被云雾遮去,双臂轻舒,沉浸在永恒的电子风中。
布里沃的忙活,显示出他的天赋。
他的双手灵巧极了,技术知识丰富,直觉感强。
几根电线,一块电路板,三只晶体管,经他装配焊接,一个电子装置使完成了。
它能在屏幕上显示出脉冲。
朗西尔提出的问题,对他来说不难解决。
不到1小时,三台常规仪器全都改良完毕。
探测小组重新出发。
他们归来时,太阳已坠入冰山后面。
天空、云朵、雪地、人面,一切都变成了蓝色的。
他们找到了要我的东西。
在比较了探测结果后,格雷确定了搜索物在冰层下面的确切位置。
活动实验室的显示屏上展示了巨大楼梯的局部。
伙计们,格雷轻声说,在那儿,那儿……他手里拿着的纸颤动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用纸拍了一下屏幕,咽了口唾液,喊道:我的天哪!确确实实存在!四架仪器不可能全疯了。
那里不仅存在神秘的废墟,还有一架超声波仪正在工作。
屏幕上出现的波纹线就是这台超声波仪发出的信号。
屈指算来,这台仪器已连续工作了90多万年。
又是布里沃平心静气地接受了这一事实,而其他人觉得这简直不可思议。
他们会认为我们疯了。
格雷说。
他通过无线电要基地派直升飞机,把探测小组接回去。
他全然忘记了麻疹还在流行,连最后一个健康的飞行员也病倒了。
安德烈病情好转,基地来电说,过三四天就可以开飞机去接你们。
你们为什么心急火燎地赶回来?冰山起火了吗?!格雷切断了无线电通讯联络,这种愚蠢玩笑已开过不止一次,他腻味了。
10分钟后,基地总指挥蓬塔耶亲自来电,关切地询问他们急着返回基地的原因。
格雷不愿细说,只告诉他没出任何事,我要让你看一些图像,否则,光凭口头报告,你会以为我们都神经错乱了,请尽速派人来接我们回去。
他再次关闭了无线电。
5天后,一架直升飞机抵达612号方块,蓬塔耶首先走出机舱。
在等待飞机的5天里,探测队员变得越来越兴奋。
贝尔纳根据探测资料绘出了鸟瞰图。
布里沃灌制了一盘录音带,把它放给同事们听,但他们什么东西也没听见。
布里沃笑着说:自然什么声音也没有。
你们不可能听见超声波,要借助减频机才能听见。
基地没有减频机。
要派人去巴黎取。
蓬塔耶看了资料后,决定派人回巴黎极地探险总部,带上所打资料。
同时,他要求大家保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