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焦点突然从史前文化矩阵转移到了缪斯和佐尔·普利姆的身上,但也只有那些对史前文化力量的更为微妙之处不甚了解的人才会感到迷惑。
如果从旁观者的角度,我们就可以上看得更透彻。
当然,我们也会为自己掌握了全局的观点、对历史舞台上那些角色的困感甚至不合情理的举动感到自鸣得意,可又有谁能以公正自居并且责备他们呢?史前文化的塑造力已经把整个世界置于它的利齿之上,不住地摇晃。
——S·J·费雪,《光之军团:南十字军部队史》战俘们看得出来那是个非常高的空间。
外星人色彩斑驳的照明光源大得像一辆反重力悬浮战车,高高地悬挂在他们的头顶,没有任何物体作为支撑,它的多面体结构与染色玻璃装饰灯非常相似。
它就像一颗带辐射的钻石,他的脑子里似乎泛起一条清晰的思路——但他不敢肯定,爱默森的神志开始有些模糊,这时,布朗和玛丽试着悄悄把他扶起来,坐在长椅上。
怎么样?达哥重复问了一句,你愿意为你的手下指点迷津,向我们投降吗?爱默森吸了一口气,再一次望着那三个站立飘浮在史前文化罩小型平台前的怪人。
在这样的关头,伦纳德会不会失女理智?爱默森很好奇,但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却一点意义都没有。
‘投降’?爱默森疲倦地重复着那个字眼,感受着脸上、脖颈以及身体侧面伤口的疼痛。
难道你们这些傲慢自大的盗墓贼还不了解人类吗?你们的天顶星走卒就曾经跟在我扪的后头。
现在你们也跟来了——嘶——疼痛让爱默森吸了一口气,他差点晕厥过去,但几乎即刻就清醒过来。
克里斯托中尉用身子顶住他,把爱默森的身体支撑起来让他不再继续摇晃,真是个好样的战士!——跟在我们后头,爱默森继续说道,他挺起了脊粱,可是看来你们还不明白:这并不会削弱我们,只会让我们变得更进强大!达哥低头看着他,非常遗憾,我们得到的情报使我们相信,你们和我们一样正在谋求和平的解决方式——我们的目标也是如此。
爱默森摆脱了疲倦和伤痛的袭扰。
在他面前这些酷似开膛手的凶残幽灵到底有多老?在老旧的橱窗里又有多少个靠史前文化滋长的多里安·格雷的肖像?他思忖了一下,然后把精神集中超来。
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
这个想法真的很妙,爱默森开始回击,是你们首先向我们开的火,这一点你们跟我一样清楚。
你们根本就不会尝试和我们谈判。
多可惜啊,达哥避开了他的锋芒,可我们尊重你们,就像尊重其他和我们样具有人类外表的智慧生命一样,相同的生物起源结构——甚至连智能方面都具有亲缘关系。
是吗?在细长的眉毛下面,玛丽那双眼睛正朝着洛波特统治者怒目而视,那么为什么还不召回你们的生化机器人部队?你们都是骗子,所有的人。
爱默森告诉洛波特统治者。
赛赞的眼睛都睁圆了,里面满是惊讶与不悦,一点不假,你们这些生物太愚蠢了!爱默森冷冷地笑了笑,地图参照坐标罗密欧——探戈466-292,那里就是你们最早想要登陆的地方,对小对?我们就是这么愚蠢。
你们会遭遇到更多的机甲和战斗——疯狂的人类要比你在最可怕的噩梦中见到的对手更难对付!那是爱默森的疯狂构想,在三星号的通讯系统被破坏之前,他依据外星人的活动觇律,并参照伦纳德的部下的通讯记录,由此得出了刚才的那番结论。
这一招值得一试,爱默森断定。
地球的防卫力量几乎见了底,但洛波特统治者也许还不知情,爱默森的话有可能在一定程度上打乱他们的阵脚。
尽管外星人新近使用的光束武器十分可怕,但却不可能在那些土丘上使用,这是显而易见的,他们不想、也不敢毁掉这几个土丘,否则他们早就动手了。
具有悲剐讽刺意味的是,现在人类终于知道了洛波特统治者发动战争的根源,知道了令人迷惘的企图,以及洛波特统治者押下的赌注。
爱默森和伦纳德一样清楚,从地球撤离根本行不通,就算可以做到这一点,人类也无处可去。
而且我们知道史前文化。
尽管第十五小队在敌人旗舰内部搜集到的情报、以及根据洛波特统治者发给伦纳德指挥官的通讯信号作出的分析非常粗略,但玛丽还是把这个词说了词来。
我们知道如果你们得不到它就会死亡。
布朗也补充道。
这几句话让洛波特统治者们迟缓了片刻。
战俘们看见那几个入侵者的头头再次开始了无声的商议。
片刻之后,博卡兹说:告诉我们,你们当中有多少人了解我们和我们的历史?我们知道你们的弱点,爱默森回答道,地球是我们的。
没有人可以从我们手中把它抢走或是迫使我们离去!但是,如果你们愿意停火,也许我们还可以互相帮助。
我们可以停止这场战争。
因维德人已经来了,难道你们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赛赞问道,你们会被全部消灭!我们绝不能允许因为你们的固执或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世界的命运,而危及我们建立洛波特宇宙的宏伟蓝图。
达哥说道。
你们的鼠目寸光只不过证明了你们有多么的原始。
博卡兹又添了一句。
爱默森一阵狂笑,玛丽和布朗却感到一阵害怕,随后他收住了笑声。
接着,将军用自己的目光迎上了一名洛波特统治者的凝视。
那么,就算是吧。
斑驳的蘑菇状史前文化罩的一部分发出了亮光,博卡兹把他的手掌放了上去。
史前文化罩发出话音,显然是要让这些地球人听见。
我们收到了佐尔·普利姆的消息。
佐尔和他所在的人类部队正位于埋藏着史前文化矩阵的地区,缪西卡也和他们在一起,但她再也不可能弹奏宇宙竖琴了,她已经效忠于佐尔和人类。
鲍伊!爱默森喃喃道,我知道你绝不会私自逃离军队的,孩子。
赛赞掉过头对爱默森说:我们撤回最后的宽限期!你的地球就要完蛋了!希恩和其他队员溜回他们事先藏好的吉普车,架起战斗武器,伪装成前往后方汇报战况的侦察队穿过了GMP的封锁线。
有了诺娃透露的口令,事情就好办多了。
在洛波特统治者的攻势和南十字军司令部乱成一团的情况下,根本就没有人想过要盘问他们几句。
回来的时候就更容易了,真人操控的机甲运载着另外几具无人驾驶的机甲轻松地穿越了GMP的警戒线。
在没有明确命令的情况下,宪兵是不敢轻易朝友军开枪的,可等他们明白自己上了当已经来不及了。
第十五小队的成员们站在他们的反重力悬浮战车附近,望着满目疮痍浓烟滚滚的纪念城。
毁灭光束击中了这座城市的好几处地方,但并没有像对付牛顿城那样将它彻底化为焦土。
鲍伊。
我觉得没脸见人。
缪西卡说着,眼泪打湿了她的面颊,他们正看着许多幸存者排着弯弯曲曲的长队从市区往外撤离。
这不是你的过错,鲍伊搂住她不住地宽慰。
她抬头看着他,试着笑了笑,我们两人之间的和谐度很强,我可以感觉到你的欢乐和悲伤,那种感受就像出自我自身一样。
靠在他身上的感觉是那么的神奇,在恐惧的环绕中,一种神圣的兴奋体验支撑着她。
往另一边,黛娜平静地问诺娃:你认为佐尔已经有了下一步的方案?他能通晓未来?她现在根本没有时间询问自己的私事,而且,有这个必要吗?她所有的梦境和幻象都紧紧地环绕在她的周围。
诺娃思索了一下,你说什么?如果佐尔真的具有某种预知力,也许人类可以把它用在好的方面。
黛娜正看着佐尔,他独自站立在一旁望着熊熊烈焰中的纪念城。
他并不想帮助缪西卡,黛娜终于面对现实了,他想复仇,我想,他求死的意愿更甚于求生。
她的话音当中带出了点什么。
她仍然爱着他。
佐尔正站在他的三位一体号旁边,审视着面前的废墟和惨剧,黛娜曾经以为他为自己的战车起这样的名字是因为它具有三种变形模式,但现在她才明白是他记忆深处的某种东西叫驱使他这么做的。
佐尔默念着无声的誓言,仿佛那是一句咒语:现在他们该为此出代价!这一次我一定要阻止他们!这时,他听见希恩的反重力悬浮战车——坏消息号的座舱扬声器里传来赛赞刺耳的嗓音:佐尔!你这个叛徒!你在那里吗?希恩吓了一跳,他差点像飞行员弹射一样从里面蹦了出来。
佐尔立刻回到他的三位一体号座舱前,伸手握住了控制把手,我听见你说话了。
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
洛波特统治者竟然把他们的图像信号送到了反重力悬浮战车的显示屏上。
你已经知道随着生命之花的开放。
史前文化矩阵的效能会不断降低,这算不上什么问题,而且,现在探测星云肯定已经把消息传递给了因维德人。
佐尔看着他昔日的主子。
这些话又使他恢复了少量的记忆和意识。
我……是的,不过我还知道我是这颗星球生死存亡的关键。
我要说我的认为你犯了个错误,赛赞重复说道,仔细看看,你就会明白。
ATAC小队的其他成员也看着他们自己的屏幕,缪西卡站在鲍伊的身后,诺娃则和黛娜一起观看。
他们看到了受伤痛袭扰牙关紧锁的罗尔夫·爱默森,玛丽和布朗正想方设法为他减轻一些痛苦。
爱默森。
鲍伊木然地说道,而希恩则博一个失去希望的信徒低低念叨着玛丽的名字,黛娜也听见诺娃呼吸急促地说出了丹尼斯三个字。
接着,洛波特统治者又出现在屏幕上。
只要你们交还缪西卡并且将部队从这一区域撤离,我们就释放这三个男人。
男人?希恩·菲利普斯花了一秒钟时间才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他甚至怀疑这些人有没有用正眼瞧过玛丽。
我想,在他们看来所有穿着护甲的人都一样,可是——也许这群吸血鬼并不如他们始终吹嘘的那样聪明。
无论如何,如果继续这么吹嘘下去能让他们永垂不朽,他们就一定会永远这么吹嘘下去!你可以接受这个条件吗?赛赞接着说道,我们相信用不着提醒拒绝我们的后果。
佐尔强压住长期以来积蓄的怒火,问道:你要我们怎么做?我们可以接你们上来,然后在我们母舰上把战俘交还给你们。
洛波特统治者的影像从显示屏上消失了。
佐尔疲倦地从他的战车里跳了下来,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我不想让你们当中的任何人陷进——鲍伊的肩膀猛地朝他一撞,把块头比他还大的佐尔顶在三位一体号的侧装甲板上,想要把他掐死。
绝不能让他们抓走缪西卡!我要杀了你!佐尔的面部都扭曲了,他想要把自己挣脱出来,但却没有成功。
那就待在这儿什么也别干,眼睁睁地看着你的好朋友被杀掉!洛波特统治者的手段要比你们想像的还要残酷得多!黛娜跑过来解劝,但缪西卡却抢先把他们劝住。
住手,鲍伊!为了防止对她造成误伤,他没有别的办法,只得向后退了几步,松开了紧紧掐在手里的佐尔。
我不会让你们为了我去送死,她告诉诺娃和第十五小队,我要回去。
还不等鲍伊拦阻,黛娜就说:她是对的。
第十五小队,集合!来吧,你们还傻呆呆地看什么?在他们当中,诺娃和困境中的爱默森关系最为疏远。
同全人类,以及他们的家园的生死存亡相比,几个人的命运,一支舰队的指挥官,外加两个TASC飞行员——这些人的命运实在是微不足道,任何对南十字军发下誓言的人都明白这一点。
在人质事件和情绪冲动的基础上达成的策略和方针将会导致巨大的灾难,在全球内战中,那曾经是一个起过主要作用的因素。
诺娃想起了自己的手枪,但她又马上意识到,现在局势的发展已经无法干预,她只能和黛娜的ATAC小队一起静观其变。
在对局势的塑造力方面,史前文化似乎有某些蛛丝马迹可寻,她只能寄希望于这种神秘力量好的一面能够起点作用,因为现在他们已经快要被命运吞噬了。
谁也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黛娜告诉她的手下,我们只能随机应变。
但这和南十字军或是地球联合政府无关,现在甚至连这里的土丘也不那么重要了。
这是我们与洛波特统治者之间的恩怨。
旗舰内的经历,土丘下面的孢子、花粉核和生命之花的影响以及缪西卡的歌声使她如梦初醒,体内的某些东西突然活了过来——那种东西展现出它的力量,如同挣脱了虫茧舒展双翅的蝴蝶。
黛娜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她很信奉一句话:也许从一开始它就会变成这样。
切断通讯联系之后,洛波特统治者很快达成了一致:缪西卡对他们的计划至关重要,他们再也不需要其他人了——甚至包括佐尔,而且,那个混血中尉斯特林也给他们带来了不少麻烦。
遗传使她拥有了对史前文化的洞察力和亲和性,使她改得十分危险,最好能够尽快把她和她的部队都消灭掉。
在和史前文化有关的事件当中,洛波特统治者绝不能忍受任何人的阻挠。
十多架攻击艇绕着土丘盘旋了几圈,但没有开火。
这支小型舰队降低了高度,把反重立悬浮战车载了进去。
由于在火力上远远处在下风,当入侵者的升空离去时,GMP的士兵们全都松了一口气。
在行进途中,第十五小队在巨大的机库甲板内组成了矛头阵型:黛娜的瓦尔基里号,安吉洛的特洛伊木马号,鲍伊的重蹈覆辙号——那是用于替换在早先从敌人母舰上突围时遗弃的迪迪瓦迪迪号的,此外还有希恩的坏消息号和路易·尼科尔斯的动线号,这构成了整个小队。
整排整排的克隆人卫兵用枪对准了他们。
如同一群野兔看管下的狼群。
但ATAC部队的士兵们只是静静地观察和等待,唯有反重力悬浮战车的前灯和引擎罩才使它们露出一股杀气。
黛娜朝四周打量了一番,她打开了麦克风的内部扬声器,大声说道:先让我们看看爱默森参谋长。
那一群入侵者商议了一阵。
最终。
他们的队列让出一条道,反重力悬浮战车跟着一辆卫兵使用的轻型汽车开了进去。
他们进入居住区的拱形通道,这里和洛波特统治者原来的那艘旗舰非常相似。
沿着道路两旁,都站满了士兵,黛娜很想知道,他们是否明白在反重力悬浮战车的装甲和火力面前,自己不过是些突然出现的目标而已。
可他们看起来一点也不忧虑,反而在为她担心。
尽管无法用言语解释,但某种东西告诉她,自己做的没错,虽然有悖逻辑,可那是她义不容辞的责任。
她再一次感觉到自己和某种比她自身宏大得多的东西联系在一起,她吸了口气。
赶忙祈祷这不是她的错觉。
事实上,除了信心它什么都不是,如果她能够悟透自己在军事学院上过的哲学课程,这不正是某种感知过程吗?卫兵的轻型汽车在一个和车库大门大小相当的舱室入口处停了下来,反重力悬浮战车也停在它的后面,发动机在怠速运转。
从谜这里开始,除了缪西卡,只能再跟两个人,别的人不许跟进来。
战俘交换很快就可以完成。
黛娜站在她的炮塔座舱内,抓起她的战车手专用卡宾枪斜挂在护甲的肩部。
她那带翼的头盔和亮色金属的头饰以及漂亮的护甲,似乎把那些卫兵都给比了下去。
就你和我上吧,鲍伊?她不明白洛波特统治者为什么不把佐尔也引诱进去。
好的。
鲍伊身后的缪西卡站了起来,表示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
在大伙的护送之下,瓦尔基里号和重蹈覆辙号穿过了几条令黛娜印象深划的覆盖着石材的走廊,以及许多条看起来更富现代气息的过道。
最后,轻型飞车带着他们停了下来,反重力悬浮战车也停止了前进。
黛娜打了个手势,鲍伊和缪西卡跨下战车和她走到一起,两个ATAC小队的士兵都带着卡宾枪,他们被带到一扇三曲臂形舱门前,舱门旋转着开启了。
爱默森抬头看了看,露出听天由命的笑容,是你们。
尽管将军的大多数温情都留给了鲍伊,但黛娜知道这句话同样也是说给她听的。
爱默森。
鲍伊只应了一句。
‘爱默森将军!黛娜大步朝他跑来,卡寅枪还挂在她的胳膊上。
这时,丹尼斯·布朗和玛丽·克里斯托搀扶着他站了起来。
你受伤了。
她知道光靠自己的战地医疗工具包帮不上什么忙,布朗和克里斯托早就用自己的医疗器具为他做过了伤口处理。
没什么大不了的。
将军告诉她,他们都知道这是句谎言。
很高兴你能到这里来,黛娜。
接着,他把脸转向鲍伊,他的两脚就像生了根一样站在原地。
能见到你真好,士兵。
鲍伊朝他的监护人略微一点头,很高兴能来这里,将军。
但他的眼睛却在头盔面甲后面转个不停。
黛娜想了一小会儿也高兴起来。
不管他们俩有过什么嫌隙,现在他们又再度和好了。
黛娜估算着下达命令开始行动的最佳时机,她想拉上缪西卡,那样会保险些——缪西卡也对此表示过同意——这时,传来了一阵声响。
黛娜猛一回头,把卡宾枪从肩上摘下来。
她抬高枪口,看见缪西卡已经被人从鲍伊手中抢走。
两排克隆人卫兵开枪掩护,同时把她往后头送。
这些卫兵不知道是从哪里钻出来的,他们背靠着的物体在她看来应该是一堵坚实的墙体才对——看来她落入了一个老套的陷阱,几排卫兵重新封住了道路,继续向他们射击。
黛娜!希恩从未听到安吉洛发出过这样的声音。
但现在没多少时间停下来细想。
希恩本人也心不在焉,他正为玛丽的安危担忧。
黛娜一直开着她的麦克风,毫无疑问,那是枪战的声音和中尉呼叫支援的喊叫,这绝不会弄错。
我和你一起上!安吉洛怒吼一声,反重力悬浮战车的推进器喷出了熊熊火焰,诺娃和他共乘一辆车,她也同样想着丹尼斯·布朗。
希恩不自觉地换上了指挥官的口气,尽管现在这个大块头中士的军衔已经超过了他。
你们都知道该怎么干了!守住这个地方!还有你,路易。
你们要守住我们的退路!希恩启动坏消息号,打烂前方的舱门冲了过去,安吉洛则在清理路障。
要找到他们并不太难,因为黛娜和路易的护甲仪器背囊内各自配备了一具异频雷达收发机。
这时,黛娜从显示屏上消失了。
尽管希恩无法通过无线电和他或是中尉取得联系,但他知道鲍伊还活着。
希恩放过了走道两旁的克隆人,毫不理会他们的小型手持武器所发射的微不足道的火力,而他只要偶尔打出几发炮弹就足以让他们心惊胆战。
这场飞车竞速似乎怎么也没个完,黛娜的信号已经彻底消失,也许她也跟着玩完了立刻玛丽和其他人都还在那里……他就像一匹脱疆的野马一般,一路冲杀着突破了最后一道舱门。
刚一露面,能量弹立刻就朝着他的方向飞来。
他没有开火,因为他不知道敌人和朋友分别处在什么位置。
但他仍旧没有开火,同时试着给自己的坐标定位。
这是一条简单的原则,就像前人在早先的战争中所说的那样——如果你的母亲恰好在战斗中穿过你的火力覆盖区域,那么你很有可能把她打中。
坏消息号在较低的高度原地盘旋,有三个卫兵集中火力向它射击。
希恩很想知道这些克隆人到底懂不懂怎么打仗,他不去理会他们,干脆就当自己已经把他们干掉了。
在最紧迫的一刻,他断定附近没有友军的踪迹,于是他一边运动,一边用主炮打出了一枚炮弹,几个牺牲品的肉体立刻化作了灰烬。
由于他在战斗中过于投入,以至于根本没有为她们的死感到难过,他的脑子里只在乎一件事情。
这时,希恩听到的声音使他松了一口气,欢快的情绪正以非同寻常的速度涌遍他的全身。
你倒是来得从容不迫!在一根带着凹槽的柱子后头,玛丽责备起他来,手里还端着从倒地的卫兵身上取下的步枪准确地射击。
可我的心里一直都想着你。
相信我,我的小鸽子!对他来说,这段浪漫的爱情起初只意味着又一次的征服,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或我的一切了呢?希恩抑制不住内心的好奇——尽管这会儿他正尽量让自己集中精力考虑正事。
也许是因为玛丽·克里斯托独立的个性,她不但没有被他迷住,而且还赢得了那么多的勋章和嘉奖:也许是因为受到宿命困扰的黛娜不断抱怨臭希恩总是不愿意向他人低下高傲的头;他敢肯定,如果自己能够再次和玛丽玛生活在一起共度一生,他甘愿永远臣服于她的石榴裙下。
在很短的一瞬,他把所有事情都想了个遍。
他开动坏消息号在原地不停地打转,同时进行重火力压制。
他把漂亮的中楣轰开,灰烬和瓷砖像喷泉一样落下,压得敌人抬不起头。
看来克隆人并不在乎他们自己的生命。
有些人就笔直地站在烈火和碎片当中,他们的小型武器反击火力向四周发散,猛烈地射向舱室的每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