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三,一支狩猎队真的带回一只白熊尸体――绑在两部连在一起的雪橇上――以及一只和小牛一样大的小熊。
有些人开始大喊大叫,要求付给每个人十英镑金币,但即使是到船北方一英里射死野兽的人也不得不承认它太小了。
他们有两把毛瑟枪与三把霰弹枪,总共开了十二枪才射倒这头熊,熊摊在满是血迹的冰上还不到八英尺长,而且还太瘦,是母的。
他们杀死母熊,但留小熊活口,拉着它跟在雪橇后面回来。
约翰爵士下船来检查这头已死的动物,夸赞那几个人为大家找到了食物。
虽然每个人都不喜欢吃煮熟的熊肉,而这只瘦熊的肉看起来肯定比以前的更多筋更难嚼,但是他指出,这并不是利维坦化身杀死郭尔中尉的怪兽。
约翰爵士解释说,所有亲眼见到中尉之死的人都很确定,就在临死之前,这位英勇的军官还朝着那只怪兽的胸膛发射了手枪。
这只母熊虽然身上满是弹孔,但它胸部却没有手枪的旧伤口,也找不到手枪的子弹。
真正的白熊怪兽,约翰爵士说,要根据这样的特征来辨认。
有几个船员想把小熊当宠物养,因为它已经断奶了,可以吃解冻的牛肉,而另一些人则当下想把它宰了。
约翰爵士听从陆战队中士布莱恩的建议,下令让小熊活着,用项圈和链子将它系在冰上的一根桩上。
就在星期三晚上,六月九日,中士布莱恩和妥兹,还有大副爱德华?考区以及这趟旅程仅剩的制帆匠老约翰?莫瑞,请求到约翰爵士的舱房报告。
我们在这件事上的做法不对。
中士布莱恩说,他是这一小群人的发言人。
我是指猎杀野兽。
错在哪里?约翰爵士问。
照布莱恩的手势来看,他指的是外面满是血迹冰上正被屠宰的母熊。
船员们不是猎人,约翰爵士,我们两艘船上没有半个真正的猎人。
我们出去打猎的人以前在陆地时只是偶尔猎猎小鸟,不是猎大型动物。
嗯,也许我们可以射倒鹿,或是北极驯鹿,如果我们能碰上一只的话。
但是白熊是可怕的敌人,约翰爵士。
我们先前能射杀白熊,多半是因为运气好,而不是猎技高超。
白熊的头颅厚到能挡住毛瑟枪的子弹。
它身上有非常多脂肪与肌肉保护,就像古代骑士受甲胄保护。
它是强而有力的动物,即使是体型较小的熊,您自己也看过,约翰爵士,用霰弹枪打它的肚子,或用步枪射它的肺,也不会让它倒下来。
还有,很难找到它们的心脏。
这只瘦巴巴的母熊需要霰弹枪与毛瑟枪合计开十二枪,而且都是近距离发射才能射倒。
即使是这样,它还是很有机会逃脱,如果它不是要留下来保护幼子的话。
那么你如何建议,中士?建一个隐匿棚,约翰爵士。
隐匿棚?就好像我们要猎鸭一样,约翰爵士。
妥兹中士说。
这名陆战队士兵苍白的脸上有一道紫色胎记。
莫瑞先生知道如何制造。
约翰爵士转身对着幽冥号的老制帆匠。
我们可以使用原本要做驱动轴替换品多出来的几根铁棍,约翰爵士,然后把它们弯成我们要的护栏形状,莫瑞说,当成隐匿棚的轻框架,就像帐篷。
您知道的。
只是它不像我们的帐篷一样呈金字塔形,约翰?莫瑞继续说,反倒是长而矮,上方是一道突出的遮棚,差不多就像村郊市集的帆布棚架,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