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古德瑟(2)

2025-03-30 09:00:54

不会太久,约翰爵士。

史蒂芬?撒母耳?史坦利说。

听到他们在病人面前这么说,我的脸扭动了一下。

在将死的病患面前提到最不乐观的评估时,医生通常会用中性的拉丁文来表达,但是我马上就明白,这个爱斯基摩人不可能听得懂英语。

帮他翻身,让他正面朝上。

约翰爵士下令。

我们很小心地照着做,虽然对这灰发的原住民来说,这样的疼痛比施以酷刑还难受,但他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我们用探针挖刺他时,他一直是清醒的。

他的目光定在我们探险队总指挥的脸上。

约翰爵士倾身靠向他,提高音量慢慢说,好像对方是个耳聋的小孩或白痴。

他大声问:你……是……谁?爱斯基摩人仰脸看着约翰爵士。

你……叫什么……名字?约翰爵士大喊,你……哪……族?垂死的人没有回答。

约翰爵士摇了摇头,露出厌恶的表情,虽然我并不清楚是爱斯基摩人胸部裂开的伤口,还是他那土著特有的顽固,使约翰爵士厌恶。

另外一个原住民呢?约翰爵士问史坦利。

总船医正忙着用两只手压住伤口,用沾满血的绷带包扎,就算不能完全止血,也希望能减少从这野蛮人肺里涌出来的血量。

他朝着凹室帘幕点了点头。

麦当诺医生和她在里面,约翰爵士。

约翰爵士粗率地穿过毯子帘幕。

我听到结巴的声音和几个零落的词,接着我们的总指挥又出现了。

他倒着走出来,脸上红得发亮,让我差点以为我们这位六十一岁的总指挥中风了。

接着约翰爵士的红脸因为震惊而显得苍白。

这时我才想到,里面那年轻女人刚才一定全身赤裸。

几分钟前我曾经顺着半开的帘幕瞥见凹室里的情形,我注意到,麦当诺用手势要她脱去外衣(她的熊皮毛衣)时,那女孩点了点头。

在脱掉厚外套后,她的腰部以上就没有任何衣物了。

当时我正忙着在桌子上打点那垂死的人,还是留意到,这不失为在宽松毛皮下保暖的好方法,相较于可怜郭尔中尉的每个雪橇队成员都穿了许多层羊毛衣,这种保暖效果好多了。

在毛皮或动物的毛发底下不穿任何东西,可以让身体变得温暖,必要时(例如在费力工作时)也可以让身体变得够凉,因为汗水能很快从身体释出而被狼皮或熊皮的毛吸收。

相反地,我们这些英格兰人穿的毛衣几乎都是一下子就被汗水浸湿,而且从没机会真正变干。

只要我们不再走路或拉雪橇,毛衣很快会结冻,失去隔冷效果。

我们回到船上时,我已经很确定回程时背上的重量,差不多是去时的两倍。

我会再……再找个更合适的时间来看她。

约翰爵士结结巴巴地说,然后从旁边退了出去。

约翰?富兰克林爵士船长看起来在发抖。

让他发抖的,是这年轻女人一丝不挂、刺激他感官的伊甸园胴体,还是他在病床区的凹室里看到别的东西,那我就不确定了。

他没再说半句话就离开了手术室。

一会儿之后,麦当诺把我叫到后面的凹室里。

那女孩――年轻女人,我先前已经注意到她的性征了,虽然科学上早已证明,野蛮部落的女性会比文明社会的年轻女士更早进入青春期,而且早很多。

她已经穿上她的厚毛皮外套以及海豹皮长裤了。

麦当诺医生看起来有点焦虑,甚至有些烦躁,当我问他有什么问题时,他用手势叫爱斯基摩姑娘把她的嘴张开。

接着他举起提灯,用一面凸透镜来聚光,要我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