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里茨在六点钟准时赶到了钟点汽车旅馆。
他放下车窗,问道: 您是威廉斯吗? 正是。
巴克边回答边拿着包钻进了那辆新式四轮轿车中。
摸着刚包扎好的脑袋,想到麦克一定在为多出来的20 块钱而高兴,巴克不禁微笑起来。
里茨又高又瘦,有一张饱经风霜的脸,那头椒盐色的头发也乱蓬蓬的。
说正事吧,里茨说道, 从奥黑尔到肯尼迪机场是740 里,从密尔沃基到肯尼迪机场是746 里。
我将尽力把你送到离肯尼迪机场最近的地方。
我们基本上处于距奥黑尔与密尔沃基等距的地方,就算是743 里吧,乘以每里2块钱,是1486 块。
加上出租车服务费,1500 块,我们可以成交了。
成交!巴克拿出支票开始签字, 出租费真贵呀。
里茨笑了。
对于从钟点旅馆出来的人尤其贵。
有趣。
里茨将车停在机场的一个半圆形金属小屋,一边做起飞前的准备一边聊了起来。
这里没出过事儿,但是在密尔沃基有过两次。
而且,这儿的一些机组人员都出事了。
很离奇吧?巴克和里茨开始互相讲述失踪的亲戚朋友,说出这些人的具体姓名以及自己当时在哪儿。
他们登上里尔号。
巴克问里茨: 你被停飞了? 别担心,我会把你带到目的地。
你必须告诉我你是否被停飞了。
我被解雇了。
这和停飞不一样。
那要看你为什么被解雇。
没错。
你要是知道了原因感觉会好得多。
我是因为太认真了才被解雇的。
怎么回事儿?巴克问道。
你还记得很多年前关于小型侦察机在冰雪天坠落的报道吧? 是的,直到他们做了某些调整。
没错儿。
那么,你一定记得有个飞行员拒绝飞行,虽然他已被告知要这么做,周围的人也表示赞同。
是的。
你是否还记得,之后的坠机事件证明了这个飞行员是正确的? 印象不深了。
但我却记忆犹新。
因为你现在正和这个飞行员在一起。
我感觉好多了。
你知道现在还有多少这样的模范小型侦察机在飞吗?一架都没有了。
当你正确时,你就是正确的。
但我现在复职了吗? 没有。
你一旦成了惹麻烦的,就永远是个惹麻烦的,尽管我的很多同事都十分感激我。
那些飞行员的寡妇对于我被解雇也愤愤不平,然而对她们的丈夫来说,一切都太晚了。
喔。
当飞机向东滑翔时,里茨想知道巴克对失踪事件怎么看。
巴克说: 你问这个真是太有趣了! 我正准备开始研究一下。
你都读过些什么? 我用录音机,你介意吗? 没关系。
这是我见过的最危险的事。
我不得不说,本人一直相信不明飞行物。
你在开玩笑吧? 像你这样一个头脑冷静,安全意识很强的飞行员会相信那种事情?里茨点点头。
我当然不是指那些绑架人类的绿色小人或太空异形。
我指的是有记录的,像一些宇航员和飞行员目睹的事情。
你见过什么吗? 没有。
不过有一些难以解释的事情,也有一些光和海市蜃楼。
有一次, 我觉得自己很靠近一队直升飞机,就在离这儿不远的格伦维尔空军机场。
我收到了一个警告,但很快就看不见它们了。
但我觉得这还是说得通的,也许我比自己想象的要飞得更快,而且离它们也没有那么近。
但我从来没有得到任何答复,也没有他们降落的确认。
机场也没有确认,我就忘了这事儿。
可是,几星期之后,当我再次接近这个位置时,我的仪器出了毛病,像发疯一样。
那你怎么想呢? 磁场或是某种类似的力量。
你知道,在靠近军事基地的地方,不可能有任何奇怪的事物被报道,因为他们会立即解决掉这种事。
对于几十里内民用机场的可疑事件,他们也会看得很严重。
所以,在奥黑尔附近你不可能听到不明飞行物的故事,甚至连想都不可能。
所以,你不相信劫持人类的太空异形,但你认为失踪事件与不明飞行物有关。
我只是说不像电影里的那种怪物。
我觉得人们对太空人外貌的想象太简单、太粗浅了。
如果太空中有智能生命存在,那是绝对有可能的…… 你的意思是? 太空实在太广袤了。
是呀,这么多的星体,这么大的空间,一定有什么东西在某些地方。
没错儿。
我相信他们比我们更有智慧。
而且,如果是那样,他们应该足够复杂和先进,可以做一些我们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
就像人们失踪了而衣服还在。
巴克点了点头。
我以前总是嘲笑那些认为外星人能看穿我们思想或者进入我们的头脑和身体的人,里茨接着说, 但是看看这些失踪的人。
不论是我读到的,听说的,还是我认识的,要么是12 岁以下的孩子,要么是不太正常的人。
你认为失踪的这些人有共性吗? 是啊,他们现在有共性了,你不是刚刚说了吗? 然而是什么使他们分离,而且更容易被抓住呢?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
所以,我们现在没有被抓走,是因为我们足够强壮,或者我们没有什么价值。
里茨点点头。
也许吧。
好比是某种力量,它可以辨认一定程度的强度。
一旦这种力量进入人体,就可以使人们离开地球。
他们都是在一种情况下消失的,所以他们一定被非物质化了。
问题是,在这个过程中他们是否被破坏了,还是能够重新组装起来。
里茨先生,你怎么想呢? 一开始我也许会说不知道。
但是一个星期前,地球上有成千上万的人消失在稀薄的空气中,就像一部B 级电影一样。
当我考虑到这是一个事实,我就不得不用逻辑性的想法。
也许他们在形式上有某些特别的地方,也许他们还会回来。
这种想法当然很好,巴克说, 但它更像一种愿望。
可能吧。
这个想法再加50 分也就值半块钱。
我飞行是为了挣钱,但我现在一点儿线索也没有。
我不知道下一个会轮到谁。
实话告诉您,我很害怕。
怕什么呢? 怕这种事还会发生。
如果真像我想的那样,也许这个力量现在要做的只是开动能量,以便得到更年长、更聪明的人以及它第一次没有理会的那些更具抵抗力的人。
巴克耸耸肩沉默了一会儿。
最后他说道: 你的理论中有一个漏洞。
我知道有一些失踪的人也是像你我一样强壮的。
我说的不是身体的强壮。
我也是。
巴克想到了露辛达·华盛顿。
我有一个失踪的朋友,她就是一个聪明、健康、快乐、强健,并且坚强的人。
好吧,我并没有说我什么都知道。
你想了解我的想法,我就一股脑儿说了。
雷福德·斯蒂尔仰面躺着,盯着天花板。
睡着实在不容易,而且总是断断续续的。
他讨厌这种呆呆的感觉。
虽然知道新报纸已经被人扔在门廊上,他也不想看新闻、读报纸。
他只希望切丽回家,这样他们就可以一起难过了。
没有比独自难过更孤独的事了。
他和女儿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他想调查、学习、了解和行动。
他首先开始找《圣经》。
不是那本在书架上尘封了多年的《圣经》,而是艾琳的那本。
她写了很多笔记在上头,也许能发现一些有用的东西。
书不难找,艾琳总是把它放在睡觉时伸手可及的地方。
他在床边的地板上找到了艾琳的《圣经》。
会不会有一些引导? 或是索引? 是不是有什么指的是审判或其他的事情? 如果没有,他也许应该从最后找起。
如果《创世纪》意味着开始,也许《启示录》与结束有关,虽然它并没有这个意思。
雷福德烂熟于心的《圣经》经文只有《创世纪》第一章第一节: 起初,上帝创造天地。
他希望在结尾处有类似这样的经文: 最后,上帝将所有的人带到天堂,并且给每个人另一次机会。
但是没有这么幸运。
《圣经》的最后一段对他而言毫无意义。
它这样写道: 愿主耶稣的恩惠常与众圣徒同在。
阿门。
这跟他在教堂里听到的晦涩难懂的话一样,他往回读了一段: 证明这事的说:‘是了,我必快来。
’阿门! 主耶稣啊,我愿你来!现在好像有些门道了。
谁是见证了这事的人? 这事指的又是什么? 这段话被画上了红线。
这又代表了什么? 他注意到书脊上写着: 基督的话用红线标出。
那么是耶稣说他就快来了。
他来了吗? 如果《圣经》真的那么古老, 快来了又是什么意思呢? 它不可能是指马上,除非从很长的历史观来说。
也许耶稣的意思是他一旦来了,就会行动得很快。
那又是什么意思呢? 雷福德又看了一下最后一章,有三段划了红线,其中两段重复了关于快来的事情。
雷福德想不出这段文字的含义,它们看起来既古老又正统。
但是靠近结尾的一段文字给了他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读道: 口渴的人也当来; 愿意的,都可以白白取生命的水喝。
雷福德漫无目的地翻到其他段落,对他而言一切都没有意义。
它们令他泄气,因为这些文字并不连贯,也没有任何方向性。
到处都有艾琳留在页边空白处的纤细笔记。
有时她只是简单地写上: 宝贵的。
他决定学习并找到别人为他解释这些段落。
他被诱导着在紧靠《启示录》中提到生命之水的地方写道: 宝贵的。
最糟糕的是,恐怕自己读《圣经》已经为时太晚。
的确是太晚了! 晚到他不能与妻儿一起去天堂。
然而,是不是晚了一个时代(更多更新盡在福哇小説下載w ww.F vaL. c n)?在书前的空白页上有上个星期天的教堂公告。
这是什么? 星期三早晨。
三天前他在哪儿? 在汽车修理厂。
雷米曾经央求他与他们一起去教堂。
他答应下个礼拜一定去。
雷米说: 你上个星期也这么说来着。
你不想让我为你修这辆车吗? 我不可能有时间做任何事。
雷米不是那种不懂事的小孩。
他只是反复问: 下个星期天,一定吗? 我保证!雷福德是这么说的。
现在,他非常希望下个星期天他能和他们在那儿。
他特别希望雷米和他一起去,因为他必须去。
是不是他那天应该不上班呢? 是不是他应该在教堂呢? 那天参加聚会的人还有剩下的吗? 雷福德将公告从艾琳的书中抽出并圈上了电话号码。
他打算在泛大陆登记入住后,再给教堂办公室打个电话,看看情况如何。
当他准备将《圣经》放在床头柜上的时候,又忍不住打开了前边的空白页。
在扉页上,他看到了题词。
雷福德在结婚一周年纪念日把这本《圣经》送给了艾琳。
他怎么都给忘了呢? 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她那时只是有些虔诚,但是她谈到在没有孩子的时候要认真对待教会活动。
也许他想,如果给艾琳送一件这样的礼物,她就会认为他也是信教的。
也许雷福德希望用这件礼物证明他的宗教意识,这样他就可以解脱,而艾琳就会自己去教堂了。
很多年来,他一直在容忍着教堂。
他们去的那家教堂提供了很多东西,却很少索取。
他们在那儿认识了很多朋友,并且找到了他们的医生、牙医、保险人,甚至得到了乡村俱乐部的入会权。
雷福德总是被当做波音747 的机长骄傲地引见给新来的人,甚至有很多年,他都是教堂的董事。
当艾琳发现了基督教电台和她认为真正有教育意义的东西后,她对他们的教堂不再迷恋,并且开始寻找新的教堂。
这就给了雷福德一个离开教堂的机会。
他告诉艾琳,等她找到一个真正喜欢的教堂,他再陪她去。
她找到了一个, 他也努力不时地跟着去,但是这对他实在是个挑战。
他并不虔诚,他希望自己能置身事外。
雷福德注意到艾琳的另一段笔迹。
那是她的祈祷名单,他的名字在最上头。
她写道: 雷福德,为了他的灵魂得救,并让我做一个爱他的好妻子。
切丽,让她来到基督身边,过纯洁的生活。
雷米,让他永远不要丧失赤子之心。
接着,她还写了牧师、宗教领袖、传教士、世界领袖,以及一些朋友和亲属的名字。
为了拯救他的灵魂…… 拯救?雷福德喃喃自语道。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从来没有感动过他的宗教用语之一。
拯救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现在已经绝望得不想知道了。
肯·里茨在纽约郊区与前方的机场联系,最后定在宾西法尼亚的伊斯顿降落。
如果你幸运的话,你会碰上拉瑞·荷马斯。
这儿是他的地盘。
那个击败过阿里的老拳手? 他还能打吗?里茨耸了耸肩。
不知道他现在有多老,但他肯定没消失。
无论谁拉走了客人,只要碰上老拉瑞,脑袋都得被敲一下。
里茨问伊斯顿的工作人员,能否为他的旅客安排一下去纽约的车。
你在开玩笑吗,里茨? 没这个意思。
我们有个人可以带他在地铁周围几里内转转。
现在还是没有汽车进出城区,甚至连火车都绕开不好的地方而选择了一条复杂的路线。
不好的地方?巴克重复了一遍。
请重复。
里茨通过话筒说道。
你没看新闻吗? 城里最糟糕的灾难就是骑摩托车的人和交通调度员的失踪。
六列火车车头相撞,死了很多人。
很多火车摞在了一起。
他们把轨道和汽车清理干净得要些时日。
你确信你的客人要去市中心? 让罗杰带他去吧。
希望他带上登山靴。
为了找到好走的路,巴克又破费了不少。
快中午的时候,他们到了火车站的站台。
他和一大堆人一起等了四十多分钟,结果发现自己排在后头,还得再等半个小时。
到达曼哈顿又用了两个小时。
一路上,巴克要么将手提电脑的键盘敲打个遍, 要么盯着窗外数公里长的网子。
他知道,很多当地的同事一定已经写了不少有关的报道。
他想,让文章发表的惟一希望就是他的文章更有力、更生动。
眼前的情景让他感到害怕,以至于巴克怀疑自己写不出来。
纽约处于瘫痪状态,而最让人吃惊的是一切都没人管。
这就难怪很多人都像他一样,不得不回家去看看。
车突然停了下来,离他要去的站还很远。
火车通知乘客说这是最后一站了。
巴克估算了一下,离他的办公室还有15 英里,离公寓还有20 英里。
巴克将所有的东西放进包里,并将包带弄短,免得来回晃荡。
他开始以自认为每小时四公里的速度步行,三个小时后,他觉得自己的脚起了泡,脖子与肩膀也被书包和包带勒得要命。
他的衣服被汗湿透了,可除了办公室,在到达公寓之前他也无处停留。
喔,上帝,帮助我吧。
巴克喘着气。
但是,如果真有上帝,他一定很幽默。
巴克看到一辆自行车靠在一条胡同的砖墙上,车上别着一张卡片,写道: 借走这辆车。
骑到你想去的地方。
然后把它留给其他需要的人。
免费。
只有在纽约,才没人会偷免费的东西。
巴克这样想。
他想做感谢祈祷,但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有过一个仁慈的创世者。
一跨上车,巴克才意识到自己在飞机上待了多久。
一段左摇右摆后,他才找到了平衡。
没过多久,他就赶到了市中心,并且穿梭在废墟残骸以及救援人员中。
只有少数人有他这样高效的工具—— 两个也骑着黄色自行车的人,以及骑马的警察。
在《环球周刊》大楼,保安的警戒很严,这倒没令他感到吃惊。
向一名新的办公人员表明身份后,他来到了27 层。
巴克从洗手间出来,来到了杂志社的重要区域。
前台马上电话通知了史蒂夫·普兰克的办公室。
史蒂夫与玛吉·波特立刻跑出来拥抱欢迎他。
巴克被一种新的、奇怪的感情所打动,几乎要哭了。
他意识到,他和所有人一样,正忍受着可怕的创伤。
但是,无论如何,现在回到了熟悉的地方,就像回到家一样。
他是和关心他的人在一起。
这儿是他的家。
巴克非常高兴见到他们,他们显然也一样。
玛吉将手放到他的脸上说: 是的,我不会再那么做了。
我们已经失去了好几个人。
悲伤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听到这儿,巴克难以自持。
他没法再硬撑着了,虽然他和别人一样对自己的多愁善感感到吃惊。
史蒂夫引着他的秘书和巴克走进了办公室,其他中层职员已经等在那儿了。
当他们看到巴克时,大家都欢呼起来。
这些人是巴克的同事,但也是竞争对手,有的长期不和,有的彼此发过火、责骂过,现在好像都挺高兴见到他。
他们不知道他的感受。
伙计们,我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他坐了下来,将头埋在手里。
他的身体开始颤抖,他没法和眼泪斗争了。
他开始抽泣了,当着同事和对手们的面。
他试图擦干眼泪,让自己平静下来。
但是当他抬起头露出勉强的微笑时, 巴克发现其他人也都很动情。
好了,巴克,一位同事说道, 如果这是你第一次哭出来,你会发现这绝不是最后一次。
我们都像你一样害怕和难过。
是的,另一个人说, 但是他更难过。
下午,雷福德与泛大陆航空中心取得联系,并被告知两天后要飞星期五的航班。
真的吗?他问道。
别以为是真的。
到那时没有什么航班会起飞。
事实上,明天才会有航班,也许到时候还走不了。
在我离开家之前也可能取消? 可不是,但现在这是你的任务。
路线是什么? 芝加哥到波士顿,再回纽约。
好的。
什么时候回来? 星期六晚上。
好的。
怎么了? 你有约会吗? 别开玩笑了。
对不起,机长。
我忘记是和你说话了。
你知道我家的事了? 大家都知道了,我们很难过。
你已经知道副驾驶史密斯的事了,对吧? 我只是听说,还没有得到正式的通知。
你听到什么了? 自杀。
没错。
真可怕。
你能帮我查点事吗? 这是我应该做的,机长。
我女儿要从加利福尼亚飞回来。
不太可能。
我知道,但是她正在路上。
无论如何都请试一下。
她极可能乘坐泛大陆的航班。
你能不能查一下她是否乘坐了从东边来的航班? 应该不太难。
以前有几班,但你知道它们都不会在这儿降落。
会不会在密尔沃基? 我认为不会。
他一边敲打计算机键盘,一边问, 她从哪儿出发的? 离帕罗·阿图不远的地方。
不太妙。
怎么了? 那边好像出了点儿事。
让我查一下。
雷福德能听见他在那边查询。
加利福尼亚到犹他。
嗨! 找到她了! 切丽,对吗? 是她! 她在帕罗·阿图上的飞机。
然后,泛大陆用汽车送她去了一个简易机场。
她乘坐加利福尼亚航空公司的飞机去了盐湖城。
她又搭乘泛大陆的飞机去了,天哪,俄克拉何马州的伊尼德。
伊尼德? 那不是咱们的路线。
不管它,她又从欧扎克飞到了伊利诺伊州的斯普林菲尔德。
欧扎克! 机长,我在努力。
是的,大家都在努力使一切正常起来。
对了,有个好消息,我们有一到两架涡轮螺旋桨飞机可以到那边去接她,但是不知道她的飞机会在哪儿降落。
我在屏幕上也无法看到,除非它们离得比较近了。
我怎么知道到哪儿去接她? 现在没法知道。
我想她下了飞机会给你打电话的。
谁知道呢? 也许她马上就到了。
那样就太好了。
先生,我对你的遭遇深表同情,不过值得欣慰的是你女儿没有直接从帕罗·阿图搭乘泛大陆的航班。
昨天晚上的最后一架班机失事了。
没有生还者。
这是在失踪事件发生后的事吗? 昨天晚上才发生的。
应该没有什么关联。
那可是个很大的损失呀。
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