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快来纽约!”

2025-03-30 09:00:45

巴克躲进了泛大陆俱乐部的洗手间仔细清点自己的物品。

他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一张价值几千美元的旅行支票,它可以兑换成马克和日元。

巴克的皮包里有两套换洗衣服、手提式电脑、手机、录音机、电脑配件和洗漱用具。

在失踪事件发生的前三天,巴克准备离开纽约去英国十天。

出国旅行时他总是带三套衣服。

洗一套,晾一整天,穿着一套,还有一套备用。

这样,巴克从不为行李过多而发愁。

临行前,巴克特意赶到芝加哥同那里的《环球周刊》总编辑露辛达·华盛顿修复关系。

巴克跟这位五十开外的黑人女性已打过多次交道,这次还有新的内容吗? 巴克有时候爱抢别人的新闻。

有一次巴克得知一个上了年纪的大亨, 找到了足够多的合作伙伴后决定买下一个职业足球队。

他进行了追踪报道。

我很欣赏你,卡梅伦先生,露辛达总是拒绝叫巴克这个绰号, 我能理解你的冲动。

但是你至少应该让我知道你在做些什么。

难道非得让你来指派那些轻车熟路的人干吗?巴克反驳道。

体育报道不是你的领域,卡梅伦。

报道了年度新闻人物和以色列击败俄罗斯事件之后,你怎么还能对这种不起眼的小事感兴趣? 你们这些名牌大学的毕业生总是对英式橄榄球和长曲棍球津津乐道,是不是? 这不仅仅是一则体育新闻的问题,露西,这关系到…… 嗨! 对不起,露西。

橄榄球和曲棍球是不是有点老生常谈了?他俩大笑起来。

我甚至不需要你告诉我你在做我们的题目。

至少文章在杂志上发表之前,你得让我知道。

我和我的手下经常被你搞得很尴尬。

特别是你这个人还有点传奇色彩。

这就是你朝我唠唠叨叨抱怨个没完的原因?露辛达又笑了起来。

这就是我告诉普兰克我想跟你当面谈的原因。

那你凭什么认为我一定会来呢? 因为你爱我,你情不自禁。

但是,卡梅伦,如果你再想越俎代庖一定得告诉我,不然可得打屁股。

好吧,露西,我现在就给你出一段导语,你来续写。

我听说购买国家足球联盟的授权没有通过。

资金来源不可靠,联盟已拒绝了提价。

露辛达有点愤怒了。

你是开玩笑的,是不是? 是呀,但是我真想看到你们早点行动。

你这个讨厌鬼,换了别人我早把他扔出去了。

但是你爱我,你不会那么做。

就算他是个基督徒我也会这么做。

露辛达说。

我们不要再说这件事了好不好? 别来这套,卡梅伦,在以色列的时候你可是很清楚上帝是怎么对待以色列人的。

你说的没错。

但是别叫我基督徒,我顶多是个自然神论信仰者。

你多待些日子,抽空到我的教堂来,让上帝好好开导开导你。

上帝已经接见我了,但耶稣是另一回事。

以色列人恨耶稣,可耶稣是怎么对他们的?上帝工作起来…… 是的,上帝的工作方式很神秘。

不过,我现在要告诉你我星期一要去伦敦了。

我从一个朋友那里可以得到一些内幕消息。

噢,是吗,什么秘密? 不关你的事。

我想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密切到无话不谈。

露辛达笑了起来。

他们分手的时候还友好地拥抱了对方。

这是三天以前的事了。

巴克在开始这次倒霉的伦敦之行前做了充分准备。

他一直从普林斯顿的大学同学德克·伯顿那里获得一些内部消息。

德克是威尔士人,硕士毕业之后一直在伦敦的金融区工作。

以前,德克是个可靠的消息来源,他经常把国际金融巨头秘密会晤的细节透露给巴克。

几年来,巴克一直对德克如何获取这些机密信息感到好奇。

有一次巴克问他:你认为这些人是世界的真正主宰,对吗? 我能不能直接获得这些信息? 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帮你,卡梅伦。

我所知道的就是这些人影响巨大, 行踪诡秘。

他们每次会晤后,就会有重大事件发生。

所以你认为谁来主宰世界是由他们决定的? 我可不是策划者。

那么你是怎么得到这些消息的? 快告诉我吧,德克。

我有点看不透你这个家伙了。

你是幕后经纪人,还是跑腿管钱的? 我所知道的只是伦敦、东京和纽约股票交易所的情况。

在这些大人物开会之前,我们只是观望。

然后事情就发生了。

你是说纽约股票交易所会为政治服务,总统和国会的竞选是由这些人在背后操纵的? 不是,不过你倒举了一个很好的例子。

如果仅仅是总统的健康问题就会对股票市场产生影响,那么你想象一下这些金融巨头聚在一起会对世界金融市场产生什么影响。

公众怎么会知道这个秘密会议呢? 我想这事只有你知道。

老兄,别开玩笑了。

因为许多人不相信我的话,我就很少跟别人提。

他们的会议结束后,事情并没有立即发生。

但是几天以后,就有变化了。

比如说什么变化? 你快把我逼疯了。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的朋友认识一个女孩,她现在是其中一个重要人物的秘书。

并且…… 喔,快告诉我怎么跟她联络。

我跟她的关系不是很直接,而且你也知道她不会透露什么。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个大人物非常热衷于建立全世界统一货币。

现在我们要花一半的时间计算汇率。

巴克有点不相信。

全世界用一种钱,不可能。

你怎么敢断定? 这也太荒唐太不切实际了。

美国想引进公制又怎么样呢? 这是有可能的,你们这些美国佬太土了。

公制只是在国际贸易中才派得上用场。

如果想用公制量一量体育馆围墙的长度或计算印第安那玻利斯到亚特兰大有多少公里就没有必要了。

我知道,卡梅伦。

你们美国人担心如果改成公制,共产党就会很容易读懂地图和距离的标志,这可能会给你们造成威胁。

巴克已经忘掉了德克的大部分观点,直到几年后的一天深夜德克打来电话。

巴克,你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世界单一货币的事吗? 是的,记得。

但是我到现在还不信。

好吧,我告诉你,有一个大人物在上次的金融巨头秘密会议上支持这个观点。

有关计划正在酝酿。

酝酿什么? 联合国要召开一个货币大会,会议的主题就是精简货币。

果真如此? 千真万确。

那个大人物的建议已经被否决了,因为他提倡把世界的货币统一成英镑。

这可能吗? 看看你们的经济。

但是据最新消息,他们要把全世界的货币精简成三种。

不,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卡梅伦,如果我的消息确切,联合国的会议就只是一个形式了。

这样看来,你们的幕后操纵者已经做出决定了。

是的。

我不明白,我们是密友。

但是你的信息比我的更接近核心。

是这样。

可我还是不知道你的手段。

我说的没错,卡梅伦。

你可以检查一下我提供的信息。

怎样检查? 我会在两周之内预测出联合国大会的消息。

如果我的预测正确,那你就得对我刮目相看。

巴克记起他和德克在普林斯顿同窗时,就对别人在周末聚餐或在宿舍里喝啤酒狂欢的情况进行过争论。

德克,听着,你讲的很有意思,我在洗耳恭听。

但是你得明白,我不会看低你,即使你犯了大错。

谢谢你,卡梅伦。

即便是报道了一条很小的消息,我也会给你报酬的。

我想跟你说的不仅仅是联合国在五年内把世界货币精简为美元、马克和日元的决议,更重要的是美国是这一切的幕后操纵者。

你是什么意思,权力背后的权力? 美国是国际金融界最强大的操纵者。

实际上是乔纳森·斯通内尔在控制这个集团。

他拒绝把英镑作为主要货币,却一直想着把美元推上霸主地位。

斯通内尔是美国著名的股票经纪人,也是全球最富有的金融家之一。

如果爆发严重的全球性金融危机,他肯定会被邀请参与研究对策。

尽管80 岁高龄的乔纳森已在电视新闻中表现出老态,但是他仍然拥有全球最大的银行和金融机构。

他在世界各地都有巨大的金融资产。

尽管他们是老朋友了,巴克还是觉得有必要采取点措施让他主动提供信息。

德克,我要睡觉了。

我对你的信息很感兴趣,也觉得很有意思。

我会注意联合国大会的结果,也会跟踪乔纳森的行动。

如果事情能像你预测的那样发展,你就是最好的情报员了。

还有,你能不能调查一下这个秘密组织有多少成员以及他们在哪会面。

这个太容易了,包括美国的一些政府官员。

他们至少有十名成员,有时候参加会议的人数会更多。

包括美国总统吗? 偶尔,信不信由你。

那好像是一种常见的集体密谋。

也许是这样。

他们通常在法国会面,我不清楚原因。

他们见面的地点是在私人的草原小屋,那个地方会给他们一种安全感。

但还是逃不了我们朋友亲戚的秘书的上司的什么什么…… 随你怎么笑。

我们在那里的自己人托德·考斯朗,不像其他人一样唯命是从。

托德·考斯朗? 伦敦交易所主席。

正是他! 不唯命是从? 伦敦交易所主席可以不唯命是从? 哪有英国人是不唯命是从的呢? 会有的。

晚安,德克!正如预料的那样,一切都如期发生了。

联合国通过了决议。

巴克还发现乔纳森·斯通内尔在为期十天的会议期间,下榻在纽约的广场饭店。

来自伦敦的托德·考斯朗非常活跃,甚至自告奋勇去游说首相,放弃英镑,接受马克。

许多第三世界国家反对货币改革,但是几年内这三种货币将横扫全球。

巴克只告诉过普兰克他到联合国开会的消息,但是没有透露信息的来源。

巴克和普兰克都不认为这是一个有把握的题材。

做这篇文章太冒险了!普兰克曾经这样说。

德克和巴克的关系比以前更近了,巴克去伦敦采访也只是小事一桩。

如果德克的老板很厉害,巴克就收拾行装走人。

所以,巴克的采访经常会变成在他感兴趣的国家做短途旅行。

但是现在,一切都不用说了,他遇上了人类历史上最稀奇的事,他必须赶回纽约去。

尽管巴克的手提电脑看上去无所不能,但它还是代替不了口袋和笔记本。

巴克出发之前还是在本子上列了一个备忘录:给肯·里茨打电话给爸爸和杰夫打电话给哈蒂打电话,通知她家里的情况给露辛达·华盛顿打电话,关于饭店的事给德克·伯顿打电话电话铃吵醒了雷福德。

他已经睡了几个小时。

这时已是傍晚时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喂?雷福德的声音因为刚刚睡醒显得有些沙哑。

是史蒂尔机长吗?电话里传来了哈蒂激动的声音。

是我。

哈蒂,你好吗? 我已经给你打了几个小时的电话。

我的电话坏了好长时间,后来线路又太忙了。

我想我是打到你家里来了,但是你从来不接。

我还不知道母亲和姐妹的情况。

你怎么样?雷福德迷迷糊糊地直起身子,说: 切丽在电话里给我留了言。

这个我知道。

在奥黑尔你已经告诉我了。

你的妻子和儿子好吗? 不好。

不好?雷福德沉默了。

接下来说什么呢? 你能肯定吗?哈蒂问。

恐怕是的。

我发现他们的睡衣还在床上。

噢,不,雷福德,对不起。

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不,谢谢。

需要人陪陪你吗? 不,谢谢。

我现在很怕。

我也是,哈蒂。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想跟切丽联系上。

她回家或是我到她那儿去都行。

她在哪儿? 在斯坦福。

我的家人也在加州。

他们那儿的情况比这里更糟,什么样的麻烦都让他们赶上了。

我想是因为时差的缘故,出事的时候,那儿有好多人还在路上。

我害怕家里会有人出事。

如果发生了什么事马上给我打电话好吗,哈蒂? 我也想这样,但是你得打电话给我。

我这边的电话线路不太好。

但愿如此,可我也许会忘记。

需要我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不管怎么样,你得找个人聊聊。

我会的。

如果你家里有消息了也告诉我一下。

雷福德几乎有点懊悔最后说的那句话。

失去妻子和孩子,让他感到跟一个27 岁的姑娘发展那种关系是多么无聊。

他几乎还不了解这个女孩。

他对她的家人的关心程度也不会多于电视新闻报道的那些家庭。

其实,哈蒂这个人并不坏。

她温和友善,但这并不是雷福德对她感兴趣的原因。

最令他着迷的是对方肉体的诱惑。

或许是由于明智、天真再加上一点幸运,才使得雷福德没有做出越轨的事。

每当想到这儿,雷福德都有一种罪疚感。

而现在,他已经完全沉浸在悲哀中,对哈蒂的感情已经变成对同事的一种最普通的关怀。

我要接另一个电话,你能等我一会儿吗?哈蒂说。

不用了,你先接电话吧,我一会儿打给你。

我会打回来的,雷福德。

好吧,再见。

巴克又回到了电话旁。

这次,他接通了一个付费电话。

他不想再把电脑与电话连接了。

他接通了肯·里茨的电话。

这里是里茨包机服务中心。

本中心的直升飞机可提供到帕尔沃基和沃基根机场的服务。

您想去任何一个机场都能到达,但是所有重要的机场都已关闭,其中包括密尔沃基、奥黑尔、肯尼迪、劳根、国家机场、杜勒斯、达拉斯和亚特兰大。

我只能去一些较偏远的小机场。

即使这样,业务依旧很繁忙。

我们一英里收两美元,要现金。

如果您下车的地方还会有人上车,我们会给您一些优惠。

如果飞机正好路过您想去的地方,我们会设法为您安排座位。

需要的话,请留言。

我们会为您提供满意的服务。

但是巴克怎样才能联系到肯·里茨呢? 目前不能使用手机,惟一的办法就是留下纽约的网络电话号码。

里茨先生,我是巴克·威廉斯。

我希望您能把我带到离纽约最近的地方。

我会用旅行支票付给你想要的数目。

私人承包者对旅行支票情有独钟。

因为它可以兑换成各国货币,投机者可以利用汇率的变化赚点小钱。

我目前在奥黑尔机场。

我会在郊区找个地方住下。

为了节省你的时间, 我将在奥黑尔和沃基根之间的某地等你。

如果我在这期间换了新的号码我会通知你,你也可以给我在纽约的电话留言。

巴克还是不能与办公室取得直接联系,但却能收到E-mail 。

巴克找到了许多新的信息,主要是同事们的问候和哀悼朋友的信件。

还有一封玛吉·波特写来的信。

巴克,如果你能收到这封信,赶紧给你的父亲打电话,他现在在达克森和你的弟弟杰夫在一起。

虽然我不想告诉你,但是我还得说,杰夫的妻子和孩子下落不明。

如果你现在打电话给他们,应该能有新消息了。

你父亲得知你平安的消息很高兴。

巴克在信箱里还发现了一条消息,是德克·伯顿发来的。

德克曾是巴克伦敦之行的倡议者。

不过,巴克现在来不及理会他了。

他现在得给玛吉回封信,请她在可能的情况下告诉德克自己已经无法抵达希思罗。

当然,德克也许已经预料到了。

不过还得告诉他巴克没有莫名奇妙地失踪,而且会在适当的时候再去伦敦。

巴克又开始给父亲拨电话。

因为线路忙,总是拨不通。

忙音不像是线路毁坏的声音,也不像恼人的录音提示音。

巴克还是耐心地拨了一遍又一遍。

弟弟杰夫一定还不知道妻子莎仑和孩子们的消息。

孩子们很小的时候,杰夫和妻子就分开了。

尽管他们刚结婚的那几年很幸福,但好景不长。

虽然莎仑现在表示可以原谅杰夫了,杰夫却对这个变化感到有些突然。

这时候,巴克找出了飞机上那位迷人空姐的电话号码。

他责怪自己为什么不早些给她挂电话。

哈蒂·德拉姆小姐吗?我是巴克·威廉斯。

谁?我是卡梅伦·威廉斯,环球……哦,记起来了,您有消息给我吗?是的,小姐,有好消息。

哦,感谢上帝,您快点说。

报社的同事告诉我,他们与您的母亲通过话了,她和您的姐妹们都很好。

哦,谢谢。

我正纳闷她们为什么不打电话到我这里,也许是线路太忙了。

还有,加州的电话线路全被毁坏了。

您要和家人通话恐怕还要过一阵子。

我也听说了那边的情况。

太感谢您了,您和您的家人联系上了吗?我知道父亲和弟弟都很好,但弟妹和孩子们的情况还不清楚。

哦,孩子们都几岁了?我记不得了,大概都还不到十岁。

哎!哈蒂难过地叹了一口气,尽管她在极力掩饰。

怎么了?哦,没什么,只是……什么?请别介意我说的话。

快告诉我,哈蒂小姐。

好吧,您还记得我先前在电话里跟您讲的事情吗? 广播里说所有的孩子都消失了,甚至连未出生的胎儿也不能幸免。

是啊。

我不是说您弟弟的孩子也……我明白。

对不起,我说得太直了。

没关系,这也太稀奇了,是不是? 是啊,我刚刚和您搭乘飞机的机长通过话,他失去了妻子和儿子。

但是他的女儿还好。

那个女孩也在加州。

她多大了?大约二十多岁,是斯坦福的学生。

哦。

威廉斯先生,别人还叫您什么?巴克,这是我的绰号。

好吧,巴克,我知道自己刚才那样说你的侄子和侄女不太好。

我希望他们能平安。

哈蒂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好了,德拉姆小姐,没有人会像你说的那么想。

您可以叫我哈蒂。

巴克感到这是在沮丧时刻的幽默。

这位空姐已经为自己刚才的出言不慎道了歉,但她还不想搞得那么正式。

我想我不应该老占着您的电话线,巴克说, 我只是想通知您一下。

不过我想您已经知道了。

别这么说,我还是得谢谢您。

您还能在方便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吗? 如果您愿意的话。

您是个好人,谢谢您为我所做的一切。

在这种无助、混乱的时刻能和您保持联系真是太好了。

巴克觉得很有意思,这位漂亮空姐的要求倒像是个隐隐的诱惑。

她听起来很真诚,巴克也相信的确如此。

在这个恐慌、无助的时候,这个善良的女人和其他人一样,她的世界倾斜了。

巴克放下电话时发现那个女服务员正在冲他招手,示意他过去。

我刚才听说一个制服公司要把他们的运输中心搬到曼汉姆高速公路交叉桥附近的中部地带。

那是什么地方?就在机场外边。

但是没有车直通到那儿。

如果步行到交叉桥处,你就能看见拿着大哥大的家伙开着豪华客车进进出出。

我能想象到价格。

也许你办不到。

不过我可以想象那一定是个漫长的等待。

就像在奥兰多等待出租车一样。

虽然巴克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他还是做了充分的思想准备。

服务员说的没错。

巴克步行了一段之后,就发现黑压压的一群人正围着调度员。

这时候喇叭里播放了通告。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会充分利用每一辆车的空间。

这样一辆车就可以装下100 人。

您可以到达郊区的任何地方,但是不到芝加哥。

这里只收现金。

信用卡行不行?人群里有人喊道。

我再说一遍,我们只收现金。

如果您的钱和支票放在了家里,就请您先说服司机先生吧。

接着,他又公布了时刻表,说明每个公司开车的时间和到达的地点。

人们争相挤上汽车,后面的乘客也已经在公路的一侧排起长队。

巴克给了调度员100 元的旅行支票到北部的郊区。

一个半小时后他终于挤上了大轿车。

他检查了一下手机,发现还是没有信号。

无奈,他只得掏出50 元钱借司机的手机用。

我可不能保证一定能打通。

司机提醒道.巴克打开了他的手提电脑,查到了露辛达·华盛顿家的电话,开始拨号。

您好,华盛顿家。

这是一个男孩的声音。

我是《环球周刊》的卡梅伦·威廉斯。

请找露辛达听电话。

我妈妈不在。

她在办公室吗? 我想问问她到沃基根从哪下车。

我妈妈不见了。

现在,就我一个人在这儿。

妈妈,爸爸,所有的人都不见了。

他们消失了。

你肯定吗,小家伙?他们的衣服还在,就在他们坐的地方。

爸爸的隐形眼镜还在他的浴衣上。

哦,天哪。

这太遗憾了,孩子。

没有什么,我知道他们在哪儿。

我也没有说我很惊讶啊。

你真的知道他们在哪儿?如果你认识我妈妈,你也会知道她在哪儿。

她在天堂。

对,你说的不错。

你现在好吗? 有人照顾你吗?我叔叔在这儿,还有一个我们教堂的人。

他现在是这儿惟一没有失踪的人。

那么你现在没事了?我很好。

巴克挂上了电话,把它交给了司机。

如果我想在早晨离开沃基根,应该住在哪儿?巴克问司机。

连锁宾馆大概已经客满,但是在通往华盛顿的路上有几家廉价旅馆,你可以混进去。

那样你就离机场很近了。

你得在终点站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