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泥胎已经完全改变了模样。
它浑身上下布满了一道又一道的裂缝,一副饱经风霜、历经劫难的样子。
它的表面还堆满了皱襞和垂落的干泥巴,仿佛有一个人藏在里面,外面却披着一件特大号的长袍。
尽管这个泥胎的顶部已经折断向下低垂着,可是,外表看上去仍然显得很高。
一些奇形怪状的凹陷和孔洞无规律地散布在它的表面,有的凹陷有顶针那么大,而有的孔洞好像特别深,恐怕能够一直通向它的心脏。
发言人正欣赏着他的杰作,见证人走了进来,他随即问道:你喜欢它吗?完工了吗?从某种程度上说,是完工了。
如此说来,我也是从某种程度上喜欢它。
你能够来,我很高兴。
我有消息了。
是吗?可我为什么要到这儿来听这些消息呢?别哄我了。
你那个有关帕尔墨的调查进行得怎么样了?非常顺利。
我们正在通过情报部门对他的研究和工作进行观察。
你知道吗,他可能真的已经成为一名合成分子了。
他的视野真是了不得:专家体系、神经网络、图灵机①、明斯克、亚历山大、图标显示系统以及其他许多项目。
正是由于他的冷酷无情才使得他的阴谋诡计大行其道。
他随时随地吸收精明强干的积极分子,不断地剔除那些碌碌无为的无能之辈,而且还经常对他自己的意识进行重新调整和定位。
【① 一种可不受储存容量限制的假想计算机。
】已经达到了‘自我觉醒的状态’了吗?一旦他那样做了,他就会从中找到正确的方向。
可他却被缠住了,记忆、觉醒、意识,所有这些对于他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恰恰是这个当务之急的副产品。
他仍然活着。
你说什么?他还没有死,发言人意味深长地说,他确实是自杀了,可是并没有死掉。
不,他不必那样。
见证人心里明白了,小声地说道。
到后来,他准备进行一次冒险。
特别是我们决定把他干掉以后。
你认为我们必须这样做吧!我们一直就是这样做的嘛。
也正像我们所说的那样,他早晚是死路一条。
而他对我们的进攻也只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
照你这么说,他是把我们都给骗了。
我建议消灭你本人,这是一个最合理的办法,它可以使人们摆脱你的束缚。
要是不冒这个险,以后就更难办了。
见证人停顿了一下,对此,你有什么高见吗?哦,那就是你看到的这场游戏。
它不是明摆的嘛。
你应该再仔细一点儿。
我一直忙着呢。
我非常理解,发言人平心静气地说,不过,受到志愿者攻击而且最终被葬送的不是别人偏偏是我们的发明者。
一阵死一样的沉默。
见证人揉搓着他的下巴。
他一定是买下了一个人体。
那还不是小事一桩嘛。
也许我们可以查一查他的交易记录吧。
帕尔墨。
就在这儿,在这场游戏中。
这是怎么回事?谁知道呢?但是,我们本来可以把他牢牢地控制在我们的手中,可事实上却事与愿违。
见证人皱着眉头说:帕尔墨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对手吧?好像不是。
尽管他给自己的主子找了一些麻烦,可他一直就没有露面呀。
那个对手可没有帕尔墨那么实在。
那是游戏,这也是游戏嘛。
是呀,很多事情听起来就是稀奇古怪的。
好像是头脑中一下子涌出来许多许多的念头。
这也许是一个转折点吧!这种情况在游戏里面并不稀奇。
听你的口气挺肯定的,难道不为就此罢手而惋惜吗?我期待着升天的时刻,上升到惟一的霸主地位。
一直向前走吧。
心中满怀着期望。
你离那儿越来越近了。
一定要完成你的创造使命。
见证人一边随意说着,一边大步流星地迈出了门廊。
哦,我一定会升天的。
发言人说着,我真的会升上天的。
《死亡面具》作者:[澳大利亚] 迈克尔·普赖尔本书资料来源于网上,版权属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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