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的土地是平坦的,而且,肥沃的黑色土壤带来了大丰收。
野花在草丛中密密麻麻地开了一大片。
到处可以看到,风车在温暖的南风吹拂下慢慢地旋转。
人们都说:这是为竞技会才特别有的天气。
镇子座落在河的西岸。
许多人从那条路上来。
有些是竞技大会的选手,但是大多数人是来观看比赛的。
镇上挤满了各地来的访问者,连镇子周围的村子也都挤满了。
成千上万的人就露宿在田野里。
每一个人都穿着最漂亮的衣服,看上去都很快活。
有宴会,啤酒多得很。
那天夜里我们也睡在田野里。
不过明天,江波儿说,竞技会就要开始了。
如果我们初赛不失败,他们就会接待我们。
那时我们就会跟其他选手一起,在特别的小房子里食宿了。
弗里茨也将再次同我们一道结伴。
第二天早晨,许多旗帜在所有的大街上飘扬起来,也在竞技场地周围迎风飘舞,就象几千朵花儿在欢快地摆动。
在旗帜后面,是一排排一层比一层高的梯形座位,在那儿人们可以观看竞技比赛。
那儿是裁判的帐篷,我说。
那边是优胜者站的地方。
江波儿,我们会不会成为他们当中的一员呢?你、我,还有弗里茨?我希望是这样。
我们知道我们能够初赛通过。
我们干起来易如反掌。
我不得不同一个跟我年龄相仿的孩子比试拳击。
不到一分钟,裁判就中止了我们的拳击比赛。
另一个孩子就去比赛。
不过我被送进了选手帐篷。
有个人称了称我的体重,把我的名字写到了一张表格上。
我算是被接受了。
我在帐篷里遇到了弗里茨。
他一点也没表现出奇讶的样子,甚至没有问过我怎么会到了这儿。
江波儿也到这儿了,我告诉他说。
他点了点头。
三个人当选的机会总比一个人来得多,他回答道。
不过我认为,他总是对我们存有疑虑。
他打算自己到那个城市去,而不依靠我们的帮助。
我几乎都希望他会在初次赛跑时失利。
但那是愚蠢的。
至少我们当中一个人必须取得胜利,我对自己说。
要是弗里茨赢得了胜利,而不是我,我也一定不要妒忌。
后来,我又看到了江波儿。
他也毫无困难地通过了考验。
我们一起走向餐棚去吃饭。
你认为你会获胜吗?我问他。
他严肃地说:是的,我想,是这样。
在测验中我并没有花很大力气。
你怎么样,威尔?同我对阵的那个孩子也被接受了,我说。
那可是好兆头。
我们要不要去找弗里茨?以后有时间去找。
让我们先吃饭去吧!次日清晨举行开幕式。
特制的竞技会旗帜从城镇到运动场地都升了起来。
每一个人都跟随着旗帜前进。
接着,竞技大会会长讲了话,对所有参加竞技的选手表示欢迎。
他是个满头白发的老年人。
他谈到了荣誉以及真正运动员的风格、习惯。
要光明正大地比赛,他说,这要比赢得优胜更加重要。
然而,他的话对我并没有什么意义。
究竟什么是荣誉呢?我感到怀疑。
这次比赛是为三脚机器人提供奴隶。
没有什么别的原因。
三脚机器人甚至可能会吃掉它们的奴隶。
我们还不了解。
三脚机器人每年抓去几百名男人和妇女,弄到它们的城市里去,但是,还没有一个人回来过。
我凝望着站在运动场周围的六个三脚机器人。
我的身上颤抖了起来。
第一天没有进行拳击比赛。
我能够观看其他运动比赛。
有许多选手参加赛跑,他们必须进行三个等级的赛跑:一百二十个选手进行百米赛跑。
在第一等级上,他们被分为十二组。
每一组的前两名可以进入第二等级的复赛。
最好的选手可以在最后一天进行决赛。
在第一等级比赛时,弗里茨在他的组里取得了进入第二等级的复赛权。
那是在早晨进行的。
下午,江波儿开始参加比赛。
在第一等级的跳远比赛中,江波儿干得很好。
他比其他任何孩子都跳得远,比最好的远半公尺。
第二天早晨,我不得不跟一个瘦长个子的孩子比拳击。
那孩子脚步敏捷,对自己的防护也好。
但是他进攻不足。
因此我打中他要比他打中我更多一些。
比赛结果是不言而喻的。
这一天后半场,我继续比赛,而且轻易地取胜了。
接着,江波儿和我就去看两百米赛跑。
第一等级的第七次赛跑刚刚开始。
弗里茨必须在第六次比赛中跑赢,江波儿说。
我们没看到。
成绩在记分板上记着没有?我不戴眼镜看不清楚。
成绩现在刷新了。
有两个孩子的成绩在记分板上爬高了。
他们从第六轮赛跑的两个名次上提升了。
江波儿说:好吗?我摇了摇头:不好。
江波儿没多说什么。
我也没说话。
第一次我们开始有点着急了。
弗里茨丢掉了两次机会中的一次,这可能还会发生。
这种情况对我们大家都可能发生。
我想:如果我们都失败了,那就太严重了。
在我紧接着进行的比赛中,我自己几乎也失败了。
那个对手脚下灵活,动作快,而且也是个精明的拳击手。
他一上来就立刻开始进攻。
在最初不到几分钟里,有好几次用拳头重重地打了我,而他却避开了我的拳击。
这使我感到恼火。
不过,这并没使我疏忽大意。
在第二轮,我猛烈地向他进攻,使得他着起急来。
有一会儿,他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头部。
我狠狠地击中了他的下巴,把他打倒在地。
他立刻爬了起来。
但是我挫败了他的锐气。
在后来一轮中,他整个时间都陷于防守,而我却不断进攻。
当拳击赛结束铃摇起来时,我还吃不准是胜是负。
是我打中他多呢,还是他打中我多?我看到三位裁判在一起商量。
看上去他们也委决不下。
我焦急得都有些发抖了。
最后裁判把我们俩叫到他们跟前,首席裁判把我的手举了起来。
我赢了!弗里茨和江波儿两个人一直在一旁观战。
江波儿对我说:我还以为你会输掉那次比赛呢!尽管我这时感到很愉快,我身上还是有点颤抖。
我说:我也是这样想的。
你进攻得大迟了,弗里茨说。
你那两百米赛跑也到得太迟了,我回答道。
这是个其蠢无比的回答,但是弗里茨并没有恼意。
他只说了一句:是啊,那倒是真的。
所以我必须在另一次赛跑时努力再加一把劲。
我认为,他的镇定的态度是一种优良品质的表现。
不过这使我觉得很恼火。
事实上,我是在妒忌。
我很愿意自己也会象弗里茨那样镇静。
下午发生了两件重要的事情。
弗里茨在一百米赛跑第二等级中幸运地通过了。
而江波儿却在跳高时失利。
我看了弗里茨的赛跑。
他得了第二,但是优胜者在他前头把他拉下好几码。
我想,他不大可能在最后一天决赛时取胜。
江波儿看上去十分懊丧。
第一次,他跳得很好。
但是另一方面,他的脚滑了一下,身体碰了一下标杆。
他第二次跳得好一点了,最后一次跳得仍然很好。
但是还不够十分好。
你可不大幸运,我说。
碰到标杆以前,你跳得很漂亮。
他对自己是这样地恼火,以致连说活的声音都有些发抖了。
我怎么会跳得这么糟?他说。
我平时经常跳得比那高得多。
而现在,当真正重要的时刻——还有跳远呢,我打断他的话。
过去了的就忘掉它吧!牢记着今后就是了。
弗里茨这么说过,他是对的。
你还有一次机会呢!不错,我认为这是个很好的忠告,他回答。
但是他看上去还不是十分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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