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但她还活着。
尽管她穿着潜水服,但还是很冷。
她已经撬了半天那块石头,如果她能把它挖开,让棍子松动……突然,一束光芒闪过,她以为是幻觉在作怪。
但是当她转过头,看见水池入口有光亮闪烁,越来越强。
水变浑了,有人来了。
赛科安急忙抓起仅剩的那截刀子——既有点害怕又心存希望。
一个黑影从水里浮出来,一个穿着潜水服的人。
人影慢慢爬上来,灯光射向她。
光芒强烈刺眼,她伸手挡住眼睛。
当他拉下面罩的时候,赛科安认出了这张熟悉的脸。
格雷·皮尔斯。
他举着一把钢锯向她走来,我们谈谈吧。
7月27日,上午六点零二分美国,华盛顿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佩因特从电脑屏幕上移开视线。
他关掉电脑显示器,不让人看到他在干什么。
他按下门锁,秘书今天不在。
洛根·格雷戈里走了进来,他们正飞往最后一站。
还是去马赛?佩因特问道。
洛根点点头:应该是在十八分钟后着陆。
正好是当地时间午夜之后。
佩因特盯着关着的电脑屏幕。
他有一线机会。
一旦你跟他们取得联系,我需要你替我跑一趟DARPA。
洛根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得找个亲信送封信给肖恩·麦克奈特。
佩因特抽出一封装在红色信封里的密信,但别让任何人知道你去那儿。
洛根疑惑地眨眨眼,点点头,说:我会保管好的。
他接过信封,夹到腋下,然后转身准备出门。
佩因特又叮嘱他说:务必要小心谨慎。
相信我。
洛根坚定地说道,然后关上门出去了。
一声门锁合上的声音。
凌晨一点零四分瑞士,日内瓦格雷坐在埃及航空的航班的头等舱里。
他从一辆公共汽车的橱柜里取到机票和假身份证,然后去了机场。
他转向窗口。
金钥匙在他脖子上的项链上晃动着。
飞机从罗纳河上掠过,这条河将整个城市分为两部分。
飞机着陆时产生一阵噪音,不一会儿,就降落在日内瓦国际机场。
走出一等舱时,他搜索着周围的危险信号。
还有一个人,与他同行的伙伴。
她乘坐的是经济舱,戴着金色的假发,一身藏青色的保守的商务套装,还戴着一副黑边墨镜。
她表现得很含蓄,她的右肩仍扎着绷带,半掩在衣服下。
这番伪装逃不过仔细的检查,但这会儿那些人期待的不是她。
赛科安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永远地消失了。
她在格雷之前径直朝机场出口走去。
格雷需要一个盟友。
与华盛顿和队友断绝联系后,他只能和一个敌人达成协议。
在他用钢锯解救赛科安时,强迫她答应了一件事,他们相互合作。
以获得自由为交换条件,赛科安得协助格雷携手救出雷切尔。
事成之后,他们分道扬镳,互不相干。
她同意了。
正想到这,格雷的电话响了。
他从包里掏出电话。
皮尔斯。
他干练地说道。
欢迎来到瑞士,拉乌尔的声音,我们用你的假名给你订好了去洛桑的火车票,从中心火车站出发,还有三十五分钟发车。
我的队友呢?格雷问。
照安排,他在去日内瓦医院的路上。
你上火车后会得到进一步的确认。
格雷继续问道:维罗纳中尉呢?她处境很好。
记住,别误了火车。
电话挂断了。
格雷坐上出租车。
他没有找赛科安的打算。
他的电话与赛科安的连着,她已经转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他相信她有本事跟上他。
又过了几分钟,出租车把格雷载到了火车站,格雷走到售票处,报了假名,出示了证件,拿到了去洛桑的车票,那是一座傍湖的城市。
他的电话又响了。
皮尔斯。
他说道。
再有两分钟就可以满足你的要求了。
又是拉乌尔。
一阵呼叫转移发出的嘶嘶声之后,传来一个听上去更远更熟悉的声音。
队长,是你吗?是我,蒙克,你在哪儿呢?格雷知道他们此时的谈话除了赛科安还有人监听着。
他们把我扔在某个医院里,留下了这部电话,告诉我说等你的电话。
雷切尔呢?疼痛让蒙克的声音变大,被麻醉之后我就再也没看到过她。
我不知道她在哪儿。
但是,但是格雷……什么?格雷放下电话。
这么说,拉乌尔应该在洛桑。
他等着火车,那是趟末班车。
在两列车厢的连接处,赛科安正等着他。
她什么也没说,递给格雷一件长长的防尘皮外衣,转身带他挤向轨道对面远离站台的紧急出口。
格雷跟着赛科安,拉上夹克,竖起衣领。
赛科安匆匆跨过另一条轨道,上了相邻的站台。
他们离开火车站,来到了停车场。
一辆黑黄相间的宝马摩托车停在不远处。
快上车,赛科安喊道,你来开,我的肩……她带着伤从租车中心开到了这儿,但眼下离洛桑还有五十英里的路程。
格雷纵身跳上前座,扯了扯夹克。
车座还是热的。
赛科安跳上后座,把那只没受伤的胳膊绕在格雷腰间。
格雷发动了引擎,他还认得从这儿去洛桑的路。
他开出停车场,驶上高速公路,向山间开去。
车灯照着前方的道路。
凌晨两点零二分瑞士,洛桑雷切尔坐在密室里,精神麻木,四肢无力。
每当她闭上眼睛,阵阵恐惧便袭上心头。
她看到肆虐的斧头。
蒙克的手被砍了下来。
他的断手像一条死鱼一样重重地落在甲板上,流了一摊血。
当车开到这儿时她还感受到了气压的升高。
是山。
拉乌尔过来了,两个男人尾随其后。
他看上去很不高兴。
把她带出来。
他厉声命令道。
锁开了,雷切尔被拖了出来。
这边走。
拉乌尔说着带她向下面的大厅走去。
她在一座城堡里。
拉乌尔领她走过大门向中央监狱走去。
两层台阶通往一扇橡木门。
墙壁上烛台中的蜡烛照亮了大门,他用触感器打开了下面的大门。
门开了,雷切尔闻到一股防腐剂的味道,有个什么黑黑的东西在里面,散发出阵阵恶臭。
她被推搡进一间四方形的屋子。
拉乌尔走过去,把门打开。
对面有一条窄而长的走廊,一排门敞开着。
对面还有六间房。
她看够了,当拉乌尔在对面的一扇门那儿停下来时,她松了一口气。
拉乌尔敲了敲门,推门进去。
雷切尔被这强烈的对比给惊呆了。
像是突然间走进了一间高尚博学的皇家学会学者的客厅,整个房间用锃亮的红木和胡桃木装饰着,地上铺着红绿相间的土耳其地毯。
她眼前所看到的都是艺术品。
教授!拉乌尔喊道,关上了门。
埃伯特从通往私人房间的后门走出来。
他的腋下夹着一本书,指着雷切尔说:你对我们还不够坦白。
雷切尔感觉自己的心停止了跳动,她开始觉得呼吸困难。
他们被唤到堆满东西的桌子旁。
雷切尔注意到她的那张地中海地图在桌子的最上面。
上面作了新的标记,画了圈,作了标线。
显然,埃伯特一直在解这个谜题,要么是不相信雷切尔,要么就是觉得她跟她舅舅太愚钝。
埃伯特轻轻地拍了拍地图,说:下一站不是罗马。
雷切尔忍住不让自己后退。
不可能是罗马。
埃伯特说,那样的话是倒退,而不是前进。
还有一个谜团有待解开。
雷切尔装出一副惧怕的神色。
但这位馆长并不傻,他说:我们必须确定一下,你向我们隐瞒过找到金钥匙的事。
或许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恐惧进一步加剧。
我已经把一切都告诉你们了。
雷切尔发誓说。
他们会相信她吗?他们会折磨她吗?埃伯特耸耸肩:只有一个办法能试出你是不是还瞒着些什么。
是我们从你那儿得到所有实情的时候了。
带她去隔壁屋,一切都准备就绪了。
当雷切尔走出大厅的时候,她看到远处那个摆放着奇怪的X形桌子的房间更亮了。
有人打开了屋顶的外科手术灯。
拉乌尔特别偏爱这种场景。
雷切尔看到架子上摆放着一个四号烧瓶。
一盘子外科手术仪器,长的,尖边的,螺旋状的,锯齿状的剃刀。
一个人绑在桌上。
哦,上帝啊!……蒙克……?这场审讯可以持续一个晚上。
埃伯特说道,第一个走了进去。
他穿过房间,戴上一副橡皮手套。
拉乌尔把雷切尔拽了进来。
雷切尔终于看清楚了被绑在桌上的那个人,他手脚被捆着,鼻子里滴着血。
有些人来了不该来的地方管闲事。
拉乌尔说道。
被捆那人的脸转了过来。
她们对视着。
就在那一刹那,雷切尔绝望了。
雷切尔扑上前,喊道:不!拉乌尔一把拽住雷切尔的头发,把她拉了回来,让她跪在地上,待在这儿看。
埃伯特拿起一把解剖刀,说:我们从左耳开始。
不!雷切尔大声喊道,我说,我什么都说!埃伯特把刀放回桌上,转向她。
阿维尼翁,她抽泣道,是阿维尼翁。
那人是她外婆。
凌晨两点二十二分法国,阿维尼翁阿维尼翁灯火通明,歌舞升平。
维戈尔专程飞到这儿调查,试图找出问题的答案。
过河去市里的时候他说:阿维尼翁是欧洲最古老的城市之一,可以追溯到新石器时代,先后由凯尔特人和罗马人建立。
现在它以哥特式文化遗产闻名于世。
在法国教皇时期,哥特式建筑曾盛极一时。
阿维尼翁被封为整个欧洲哥特式建筑最大的集中地之一,一个名副其实的哥特式城市。
但那意味着什么呢?凯瑟琳问道。
维戈尔回答了凯瑟琳的问题。
‘哥特式’一词源于希腊语的‘goetic’,意思是超自然的,不可思议的。
那些建筑也被视为是不可思议的。
和当时已有的建筑一点儿也不像:细瘦的屋脊、飞翘的拱壁、不可思议的高度,给人一种失重的感觉。
当维戈尔强调失重这个词时,凯瑟琳恍然大悟,飘浮空中。
她说。
维戈尔点点头,天主教堂和其他哥特式建筑物无一例外都是由一群自称为所罗门之子的石匠建造的。
他们由圣殿骑士和西多会修士组成。
他们掌握着建造这些建筑物的数学奥秘。
据说是十字军东征时期,圣殿骑士发现消失的所罗门神殿时找到的。
骑士们变得富有……或者是更富有,据说他们还发现了所罗门王的巨大宝藏,可能甚至还找到了约柜,据说它就藏在所罗门神殿里。
据推测,约柜就是摩西贮存吗哪,M态金属的配方的地方。
凯瑟琳说。
有可能,维戈尔说,《圣经》上有许多关于神秘力量的记载,它们都源于约柜。
甚至连飘浮(levitate)一词都起源于约柜的守护者——利未祭司(The Levite Priest)。
众所周知,约柜可以致人于死地,它用光箭杀人。
有一次,约柜倾斜了一点儿,一个名叫乌撒的车夫试图用手去扶稳它,结果被击倒在地。
可怜的大卫王吓坏了,起初拒绝把约柜带到他的城市,但利未祭司教他如何安全地触碰它,戴上手套穿上围裙,拿走身上任何的金属物质。
以防被击中。
凯瑟琳的声音失去了些许的强硬,这些神秘事物引起了她的兴趣。
也许内含M态粉末的约柜就像一个电容器。
这种超导材料吸收周围环境的能量并像金字塔那样积蓄起来,直到有人采取错误方式触碰它,能量便释放出来。
被电击。
维戈尔点点头。
好吧。
凯瑟琳说,我们假设这些圣殿骑士再次发现了约柜,或者可能是这些M态超导体。
但他们是否知道其中的奥秘呢?也许我这儿有答案,格雷曾让我查找关于这些奇异粉末的历史资料。
从埃及到《圣经》中的三圣王。
凯瑟琳说。
维戈尔点点头,但我想它跨越的年代更为久远,甚至在基督之前。
还有其他的什么线索吗?你已经找到了。
凯瑟琳答道,看出了他的兴奋。
这些M态粉末曾有过许多名字:白面包、放射粉末、天堂石、三圣王石。
让我吃惊的是,从《圣经》时代向后查寻,我发现了另一种有着炼金术历史的神秘之石,著名的点金石。
凯瑟琳皱着眉头问道:就是能把铅变成金的那种石头?那是个普遍的误解。
一位17世纪的哲学家艾拉钮斯·腓拉勒斯,德高望重的皇室成员,在他的专著中有明确的记录。
照他的记载,点金石只是纯度最高的金子,比最纯的还要纯……但它的外表是一种非常细腻的粉末。
又是金粉。
凯瑟琳惊讶地说道。
还需要更清楚的记载吗?不仅仅是艾拉钮斯,一位14世纪的法国化学家,尼古拉·勒梅曾描述过一种类似的炼金程序,最后几句写道:‘我炼制了一种优质的金粉,也就是点金石。
’维戈尔深吸一口气,虽然那个时期的一些科学家都在用一种奇特的金子做实验。
事实上,整个皇家学会的科学家都对此着迷。
其中也包括艾萨克·牛顿。
许多人都不知道,牛顿是一位狂热的炼金术士,同时也是艾拉钮斯的同事。
那他们的工作进展得怎么样呢?凯瑟琳追问道。
我不知道。
大多数可能都中断了。
但牛顿的另一位同事罗伯特·波义耳同样研究炼金术,不过遇上了麻烦,他发现了某种物质,于是停止研究,并宣称这些研究具有危险性,极具危险性。
他说事实上这种物质会导致人类秩序的混乱,颠倒整个世界。
人们疑惑,究竟是什么让他如此提心吊胆?难道正是因为他触碰了哪些东西,以致使炼金团体慢慢转入地下成为秘密组织?凯瑟琳摇摇头,一脸迷惑。
但点金石与哥特式建筑又有什么关联呢?大有联系。
20世纪初,一位名叫福尔坎耐利的法国人曾写过一本名为《天主教堂之谜》的畅销书,里面详细记载了欧洲哥特式天主教堂的结构中隐藏着神秘的密码信息,它们指向一些遗失的知识,包括如何制造点金石以及其他的炼金术秘密。
石头里的密码?这不足为奇。
教会正是这么做的。
那时大多数民众都不识字,教堂的装饰物既是指示也是信息,《圣经》上的故事就是通过这些石头传授给民众的,还记得我说过是谁建筑了这些哥特式建筑的故事吗?圣殿骑士。
凯瑟琳回答说。
据说他们从所罗门王那儿得到了神秘的知识,因此,也许除了讲授《圣经》故事,他们还掺入了一些额外的密码信息,传递给他们的同伴——共济会的炼金术士。
凯瑟琳一脸的疑惑。
仔细看看这些哥特式杰作,你一定会感到吃惊。
上面布满了出自当时炼金术文本的黄道十二宫符号、无解的数学难题、几何迷宫图。
《巴黎圣母院》这本书的作者维克多·雨果甚至花了整整一章的篇幅,斥责巴黎圣母院的艺术构造与天主教堂是如何地背道而驰,称它的哥特式风格为石头上的‘煽动性纪录’。
维戈尔指了指前方,他们即将穿过公园来到广场。
福尔坎耐利和雨果并不是唯一认为圣殿骑士建筑与异教有关联的人。
你知道为什么逢十三号的星期五被认为是不吉利的吗?凯瑟琳疑惑地看着他,摇了摇头。
1307年10月13日,那天是星期五,法国国王联合教皇一起,宣布圣殿骑士为异教徒,判处他们死刑,并把他们的领导人钉上十字架烧死。
普遍认为,法国国王之所以取缔圣殿骑士是想夺取他们的权力和财富,其中也包括他们所掌握的知识。
国王折磨拷打成千上万的骑士,但仍未查出他们财富的存放地,这也标志着圣殿骑士的完结。
对于他们来说,确实是个不幸的日子啊。
一个悲惨世纪的终结,真的。
维戈尔领路走出公园,来到通往城中的路上,教会与圣殿骑士的分离始于那个十三号星期五的一百年前,当时教皇英诺森三世残酷地消灭了洁净派,那是一个与圣殿骑士渊源深厚的诺斯替教派。
这真是正统信仰与诺斯替信仰之间的一场世纪之战啊!我们知道谁赢了这场战争。
凯瑟琳说。
是吗?我倒觉得那并不是一场真正的胜利。
如果不能打败他们,就加入他们。
在2001年9月,出现了一个有意思的文本,题为《希侬羊皮卷》。
那是一卷古书,上面的日期恰好是那个血腥的十三号星期五的一年之后,由教皇克莱门特五世签署,宣称赦免圣殿骑士。
不幸的是,法国国王菲利浦不理会这些,仍对圣殿骑士进行全国范围的大迫害。
但是教会为什么会回心转意呢?为什么教皇克莱门特按哥特式传统建造阿维尼翁的宫殿?并由被认为是异教徒的工匠建造?为什么阿维尼翁又成了欧洲的哥特式中心?您的意思是教会突然转变了立场,接纳了圣殿骑士?记住我是如何得出结论,说多马基督徒和诺斯替基督徒的一些观点早已藏身于正统教派的教义之中。
也许他们说服了教皇,让他干涉菲利浦国王的暴行,保护圣殿骑士。
目的是什么呢?来隐藏对教会,乃至整个世界具有重大意义的某样东西。
在阿维尼翁的罗马教皇任职期间,这里的建筑猛增,绝大部分都是由所罗门之子监工的。
他们也许轻易地掩埋了一些什么。
我们从哪儿开始找呢?凯瑟琳问。
从由那位善变的教皇委托,由圣殿骑士建造的最大的哥特式建筑杰作开始。
维戈尔指向前方的大广场,满是节日喜气洋洋的人们,五彩的灯光映射出一个舞池,一支摇滚乐队在临时搭建的舞台上重重地敲击着,年轻人随着节拍扭着、笑着、喊着。
在广场边缘,摆放了许多桌子,更多与会的人聚集在那儿。
一个变戏法的人将燃着的木头来回抛向夜空,引来观众的阵阵喝彩声。
地上洒满了啤酒,还有盛在纸杯里的咖啡。
到处弥漫着烟味,混杂着特制手卷大麻的味道。
聚会的背景是一座巨大的、阴森的、海市蜃楼般的建筑。
它被高耸的方塔衬托着,前方是巨大厚重的石拱门,有着一对圆锥形的塔尖。
建筑的冰冷威严与下面欢乐嬉闹的场景形成鲜明的对比。
历史使之尤为沉重,一个古老的秘密孕育其中。
教皇的宫殿。
在宫殿的某处藏着写在石头上的一些煽动性记录。
维戈尔一边走近凯瑟琳一边说,我很肯定。
咱们得找到它并把它破译出来。
我们从哪儿开始呢?维戈尔摇了摇头,是什么让罗伯特·波义耳害怕?是什么恐怖的秘密使被认为是异教徒的圣殿骑士与正统教会结为同盟?是什么神秘事件需要进行环地中海的宝藏追踪……所有的答案都藏在这儿。
维戈尔感到河面吹来的飕飕凉风。
阿维尼翁就得名于这河面上的阵阵清风。
他感到,真正的暴风雨即将来临。
头顶,漆黑的夜空乌云笼罩,看不到一颗星星的踪影。
他们还剩多少时间?凌晨两点四十八分瑞士,洛桑我们就是这样推测出是阿维尼翁的,法国的梵蒂冈。
它是下一站,也是最后一站。
雷切尔说完了。
她始终跪在油毡上,外婆仍被绑在桌上。
雷切尔如实告诉了他们一切。
她回答了埃伯特的每一个问题,没有半点搪塞。
有她外婆的性命做要挟,她只能选择老老实实交代。
她不敢拿外婆的性命做赌注。
当然了,埃伯特开口说道,我们会去核实的,但现在我得投入精力解开另一个谜团……阿维尼翁。
埃伯特转向雷切尔。
雷切尔浑身僵住了,她回想起上次的情形,虽然她告诉了他们金钥匙的真相,蒙克的一只手还是被他们砍了下来。
雷切尔慢慢站起身。
你们能放了我外婆吗?她哀求道。
埃伯特挥了挥手,就像压根儿忘了老妇人的存在,显然,他在盘算着更重要的事。
一个人走上前,解开她外婆身上的皮带。
雷切尔噙着泪水,赶紧将外婆搀扶下桌子。
外婆把一只手放在桌上撑着整个身子,晃晃悠悠地站稳了脚。
她伸手过去,擦去雷切尔脸上的泪水,好孩子,我的孩子,哭够了,这没什么大不了,我还经历过比这更糟糕的呢。
外婆挥手示意她站到一边,不相信我外孙女有本事守住秘密吗?她蹒跚地走上前,吻了下埃伯特的脸颊,我告诉过你,雷切尔对你来说太聪明了。
雷切尔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浑身的血液几乎都冻结了。
有时老人的话是值得相信的,不是吗?您一直是对的,卡米拉。
雷切尔几乎无法呼吸。
外婆让拉乌尔把手臂给她,说道:还有你,年轻人,也许现在你明白为什么要保护龙的血统了吧?她伸出手拍了拍这人渣的脸,你和我的外孙女,你们俩要生许多漂亮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