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再扎根人类在金星上逗留的时间比其在地球上的整个生涯略微持久。
我们已知道,从猿到人最后离开其所居住的星球,人类在形态和外表上经历了令人诧异的变化。
金星上,尽管从生物的角度上来说,人类变化较少,但在文化方面却经历了巨大的变化。
要描述一下这段时间,即使像现在这样小范围,也需再写一本书。
我仅能概略地描述一下。
人类和移植到异地的树苗一样,一开始几乎枯萎至根部,逐渐自我调整,成长壮大,直至某种永久的形态。
开花,一季复一季,文明与文化的不断交替,一冬又一冬的安眠,经历了许多世纪的不景气,但最后终于避免了周期性失败,获得常绿素质,持久开花。
由于命运突变,接下来又一次被连根拔起,被扔到另一个世界里。
第一批到达金星的人很明白,生命在这里是一个可怜的东西。
他们已经想尽一切办法去改变星球,使其适合人类特点。
但他们无法把金星变成另一个地球。
陆地表面稀少,气候几乎让人无法忍受。
冗长的白天和昼夜温差悬殊,形成了难以置信的暴风雨,似成千上万条瀑布一样倾盆而下。
可怕的雷电干扰,那浓雾使人无法看清自己的脚。
糟糕的是氧气极其稀少,呼吸困难。
更严重的是氢气不能成功地从大气层中排放出来,有时候与空气混合形成一种爆炸物,迟早会来一次空气燃烧。
这种周期性的灾难毁坏了建筑物,致使许多岛上的居民丧生,并且使得氧气供应更加稀少。
然而,及时不断地栽种植物能阻止这种危险的气蚀过程。
同时,大气爆炸严重削弱了人类的生命力,使他们无法对付移居后所面临的更加神秘莫测的困扰。
一种难以解释的有损消化器官的新疾病首次出现,在几个世纪里一直威胁着人类的生命。
这种疾病对人类所产生的生理和心理影响都是灾难性的,人类几乎被完全征服。
一方面由于月亮变幻莫测的神秘性,另一方面由于金星上各种生物的灭绝所产生的根深蒂固的无可名状的犯罪感,使人类的自信心大大动摇,其高级智力也开始显示混乱症状。
这种新疾病的原因最后追踪到金星水里的某种东西,被认为是某种分子组合,以前非常少见,后来海洋中出现的陆地有机物促其成长,尚未发现治愈的办法。
现在,又一疾病侵袭着软弱的人类。
人类的身体组织还从未完全适应火星元素——一种心灵感应传导。
普遍性的差体质感染上了一种神经系统的癌症,其原因是这些元素无控制地扩散开来。
这种病的骇人结果暂且不提。
一世纪一世纪地过去,情况越来越严重,即使那些实际上没有真正染上此病的人也一直处于疯狂的恐惧之中。
这些困扰因为酷热而加剧。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类使自己适应更加酷热的地区的希望看来是不现实的。
此外,1000年来,曾有人居住过的北极和南极岛人口也几乎灭绝。
每百个塔楼还不足2个有人居住,而这些都是饱受疾病打击、精神崩溃了的遗留下来的人。
他们只有把望远镜朝向地球,后来意外地看到月亮碎片碰撞他们原来的家园。
人口越来越少,每一代都比其父辈们少。
智力下降,教育肤浅且有限,与过去的联系也不再可能。
艺术失去了意义,哲学失去了对人们心灵的支配地位,甚至应用科学也开始变得极其困难。
对次原子能源的拙劣控制导致了一系列灾难,最后产生一种迷信,认为损害自然都是邪恶的,而古代的才智则是人类敌人的一个陷阱。
因此,书籍工具等所有人类文化的宝库统统被烧掉,只有耐烧的房屋免于毁坏。
除了一些岛上的人类部落外,无与伦比的世界级的第五代人消亡了。
而这些人类部落被海洋相互隔开,同时也由于他们自身的无知,与时空隔绝。
成千上百年之后,人类的确开始适应了那里的气候和生命必需的但带有毒性的水。
与此同时第五代人的一个新分支出现了,不再有火星元素。
在牺牲其心灵感应术的前提下,新分支最终重新获得了某种智力稳定,而人类几乎直到生命的最后阶段才获得这种智力稳定。
同时,尽管他们已有点儿从异国土壤的影响中恢复过来。
但他们曾拥有的繁荣昌盛却不复存在。
现在让我们快速略过所经过的年代,来到发生重大事件的年代。
早些时候,在金星上人们已从巨大的漂流岛上把移民之前人工制造出来的蔬菜类食物聚集在一起。
但是随着海上人中的越加绸密及相应出现的陆地动物群,人类部落更多地开始转向捕鱼。
在海洋环境影响下,人种中的一个分支实际上已及时地从生物角度上适应了海上生活的习惯。
人类仍会自动改变习惯这种能力也许令人惊奇,但第五代人是人造的,总是极易感染流行病的变化。
经过几百万年的变化和筛选,出现了一种外表酷似海豹的次人种。
整个身体呈流线型。
肺部功能已发育齐全。
脊柱骨已变长,其柔韧性大大提高。
腿部皱缩并在一起,倒伏似平舵。
还保留着用来操作的食指和拇指,手臂短小像鳍。
头往身体里缩着,保持着游泳时朝前看的姿势。
坚固的食肉牙齿。
强调群居生活,酷似人的熟练追逐。
所有这些组成了海豹人的生活。
就这样,他们生活了几百万年,直至一个更接近人类的种族出现,因为对海豹人的渔业成功很恼火,把他们都叉死了。
第五代人种的另一变种仍保留着许多陆地习惯和古代人的形态。
这些可怜的人不同于原先的闯入者,他们的身高和脑袋发育较差,被列为另一种即所谓的第六代人。
一代又一代,他们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靠在岛上森林中挖树根、捕鸟,用陆地上的诱饵在水湾捕鱼为生。
他们经常与似海豹人的同类相互吞吃。
这些残留人种环境有限且无变化,因此,几百万年来在生物和文化方面基本上停滞不变。
然而,最后由于地貌的变化给人种提供了又一次变化的机会。
一次星球外壳的巨变形成了一座面积几乎与澳大利亚一样大的岛屿,很快便有人居住。
部落之间的相互交汇,出现了一个新的多样化的人种。
因此又有了有条理的耕作,工艺技术,复杂的社会关系和思维王国里的冒险。
在下一个200万年的时间里,除了某些特征不同,金星上人类的生活,几乎与地球上的生活一样:神权绝对统治;自由理性的岛城;不安全超负荷的封建群岛;高僧与君王之间的争斗;宗教上对圣经解释一直不统一;朴素的泛灵论思想不断出现波动,通过多神论与一神论的冲突和极端主义,人们试图混淆真理;追求舒适和冷静思考的风尚不断交替;由于工业上误用火山能源和风力引起的社会秩序混乱;商业垄断和伪共产主义帝国。
所有这些一次又一次偏离人类的宗旨,就像火炉里的火焰和烟雾的出现和消失一样不断变换形式。
但是这些生命短暂的人,在其生来即有的外形中,对原始的需求是非常坚定的,例如,食物、住所、同伴、群体欲、做爱,父母与孩子之间的双向关系,肌肉锻炼及简易活动中的智慧等。
仅在偶尔头脑清晰时和多年的误解之后,他们中的有些人,在这里或那里,不时地开始深入洞察世界及人类的本质。
这种珍贵的见识还未开始传播,就被某些或大或小的灾难所泯灭,如流行病,人类社会的自发消亡,人种的愚笨行为,星球间的碰撞,或甚至仅仅因为懦弱和眩晕而不敢正视现实灾难等等。
2.飞行人我们无需过多地停留在文化的反复上,应当看看第六代人种的最后阶段,即后来的人造种类阶段。
在第六代人的生涯中,他们一直迷恋着飞行。
鸟总是一而再地成为最神圣的象征。
他们的一神教崇拜的对象不是神人,而是神鸟。
这种神鸟有时被构想成神圣且威猛的海鸥,或巨大且仁慈的雨燕,或脱离了肉体的空中游神,有时又被当作鸟神,在体力和精神上赋予人类飞翔功能。
飞翔一定使金星人着迷,因为金星只给陆地上生活的人们提供了狭小的家园,而鸟类的辉煌的全盛时期使人类平淡的行走习惯黯然失色。
经过一段时间,第六代人获得了与第一代人一样的知识和力量。
他们发明了各种各样的飞行器。
随着文明的滑坡,实际上有很多次,这种机械飞行器被重新发现后又遗失了,至多被认为仅是一种临时凑合的代用品。
最后,随着生物学的不断进步,第六代人有能力影响人种本身,他们决心创造出一个真正的飞人。
许多人类文明都为这个结果做了努力,但由于有时是半心半意,有时是出于某种宗教虔诚,故而都失败了。
最后,不朽而且辉煌的第六代人的文明达到了目的。
第七代人是侏儒,体重不会超过陆地上最大的飞鸟。
他们整个身体适合于飞行。
从脚到最长最有力的中指头都包着一层似皮革一样的膜。
朝外的三个一样长的指头支撑青膜,而食指和大拇指则可自由地用来操作。
身体形状像鸟一样呈流线型,全身覆盖着厚厚一层羽毛。
飞行膜的柔软绒毛因个体的差异在颜色和组织上都不同。
第七代人在地上行走时和人类一样,靠近腿和身体附近的飞行膜折皱着,从手臂上挂下来好像过长的袖子。
飞行时腿伸展着像扁扁的平尾巴。
胸骨硕大似龙骨,是飞行肌肉的基础。
其余的骨头都是凹的、很轻,内层用作附加肺。
这些飞行人必须像鸟一样保持高效氧化作用,这种状态别人看来是发烧了,而在他们来说却是正常的。
他们的大脑足够用于飞行中的技术组织。
事实上,尽管他们是人造的,但要使他们具备空中平衡的反射系统,拥有飞行本能和飞行兴趣是可能的。
与他们的创造者相比,他们的大脑容量要小些,而他们的整个神经系统却是精心组织的,而且成熟迅透,对于获得新的活动方式极其敏捷。
这是非常合乎逻辑的,因为个人的自然寿命仅有50年时间,在大多数情况下,由于发生在40岁左右某些不可忍受的事件,或感到有老年症状,这个时间还要被缩短。
在所有人种中,这种蝙蝠状的飞行人——第七代人大概是最无忧无虑的了。
天生的匀称体格,开朗的脾气,来到这个与其性格相适应的社会。
对他们来说,没有理由像别人那样认为这个世界从根本上对他们是敌意的,或者认为自己是畸形的。
在日常的个人事务及社会组织中的敏捷智慧,他们不会被永不满足的理解所困扰,这不是因为他们是一个非理性人种,而是他们很快对生活经验形成了二个美妙的、系统的看法。
然而,他们清楚地感觉到,他们整个思维的空间只不过是混乱中飘流的泡影,而这种泡影却是美妙的。
这样的看法是正确的,以其鲜明、诚实、真诚的态度,如意义重大的比喻,而不是停留在文字上。
此外,这能否被认为是人类的智慧?青少年总是被鼓励去研究古代的哲学问题,不是为了某种理由,而是为了使他们自我信服超越传统方法的范围的探索都是无效的。
有人这样说:在任何一点上刺穿这种思维的泡影,你就等于毁坏了其全部。
既然思维是人类生活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就必须受到保护。
自然科学,作为合理调整环境的一种必要手段,以半轻视的半感激的态度,从人类祖先那儿继承下来。
其实际应用是作为社会秩序的根本。
然而,随着太平盛世的延续,社会获得了惊人的完善和稳定,并且还将持续几百万年,这使得科学发明变得越来越不重要了。
科学本身被降级至幼儿园水平,历史也只在孩提时期以概要形式被传授,随之而被忽视。
这种奇怪的理智上的不诚恳是由于第七代人关心的是物质而不是抽象的思维。
飞行人的这种偏见很难从第一代人类中找到细微迹象。
如果说飞行是一种事实,然而远远不是真理。
如果说他们追求活得富有冒险而又生机勃勃,尽可能把经验聚集到某一时刻,那么这又是对真理的讽刺了。
以身体作为飞机,应付各种冒险和暴风雨气候所需的飞行技巧,实际是整个飞行人个人自我表现的主要手段。
然而使整个人种着迷的并不是飞行本身,而是飞行精神。
在空中和在地面上,第七代人表现完全不同。
不管什么时候练飞行,他们都要经历一次精神上的显著变化。
因为建设文明的工作不可能在空中进行,他们的大多数时间必须在地面度过。
另外,空中生活压力很大,需要在地面上恢复体力的时间。
在行走状态,第七代人是认真的,略感厌烦。
靠着对空中丰富生活的记忆和期望,对于单调、讨厌的行走,他们采取快乐幽默却不耐烦的态度。
换一种生活习惯,他们总是感到厌烦,然而却很少沮丧或懒惰。
实际上,在工农业的正常轮作中,他们像没有翅膀的蚂蚁一样勤劳,工作时既认真又心不在焉。
处于这种奇怪的心境中,是因为他们的心一直记挂着空中。
只要他们能经常飞行,即使在地面上,他们也还保持平和的态度。
但如果由于某种原因,如生病,不得不在地面上待很长时间,他们就会衰弱,然后发展成严重的忧郁症而死亡。
他们被设计成这样,如遇到巨大痛苦或悲伤时,心脏就停止跳动,因此,他们必须避免严重的悲伤。
但是,实际上这种仁慈的设计只在地面上起作用,在空中他们显出一种完全不同的英勇本质。
尽管这是设计的一种自然结臬,但没有被设计人所预料到。
在空中,飞行人的心跳更加有力,体温升高,感觉变得更逼真,更有辨别力,智力也更敏捷,更深刻。
在他们所遇到的事情中,感受到更加强烈的欢乐与痛苦。
事实上这并不是他们变得更富感情了,恰恰相反,因为在空中,最显著的一个特点是这种提高了的欣赏能力是不动感情的。
只要在空中,无论是单枪匹马与暴风雨抗争,还是与遮天蔽日般的同伴跳纪念芭蕾;无论是与异韶性朋友狂热舞蹈,还是在远离地面的空中独自沉思盘旋;无论其事业昌顺发达,还是发现自己被飓风撕成碎片、摔死,他们的快乐与悲惨命运总是被同样认为是一种超然的美。
甚至当他的最亲爱的同伴因为空中惨事而致残或死亡时,尽管其本人也许要在设法营救中献出自己的生命,他也一样充满喜悦。
但是,一回到地面,他便很快被痛苦所淹没,试图重新获得已消失的梦想的努力失败了,或许会死于心脏病。
这种情况偶尔在金星的恶劣气候中发生,即当整个飞行人被全球性的空中混乱所毁灭,只剩下很少残缺不全的幸存者。
但只要他们能待在空中,也狂喜不已。
实际上当他们最后精疲力竭掉落到地面上,走向幻灭和死亡时,他们的心灵深处还是在笑。
然而当他们刚降到地面后一小时,性格就变了,幻想破灭了,他们只记得灾难的恐怖,而这种记忆将使他们死亡。
怪不得第七代人怨恨他们在地面度过的每一刻。
他们在空中,只要想到有行走间歇,对实际上是无休止地行走,即使持敌对的态度,也会以不懈的快乐接受下来。
但是只要他们在地面上,就极其不愿意待在那里。
在这种人的早期生涯中,由于生物发明,在空中的时间比在地面的时间多。
一种微小的可食植物产生了,冬天在土壤下生根,夏天,在光合作用下,漂泊在阳光普照的空中。
这样,第七代人能够像燕子似的在广阔的牧场上食草。
随着时间的推延,物质文明变得越来越简单,没有地面上的劳作,就无法满足变得更快的需求,加工品变得越加稀少。
不再有人写书或阅读,实际上主要是不再需要,在某种程度上,由在空中进行的口头传说或讨论所替代。
艺术中,只有音乐,口头抒情诗和史诗,以及至高无上的飞行舞蹈,始终未断,其他形式都已消失。
许多科学不可避免地退化到原来的传统形式,而真正的科学精神,在严谨的气象学、充分的生物学和人类心理学中保留下来,只有第二种和第五种人在昌盛时期能超过他们。
然而,除了实际应用外,这些科学没有一门被严肃对待。
例如,心理学非常简洁地解释飞行的喜悦,就像得了热病一样,是一种无理性的幸福。
但谁也没有被这种理论所说服,在飞行中,都觉得这种理论只有一半是正确的。
从根本上讲,第七代人的社会制度的本质既不是功利主义,也不是人文主义或宗教式的,而是审美的。
每个行为、每种风俗都以对社区的完善所作的贡献来进行衡量。
甚至社会的繁荣昌盛被认为是一种能体现美的媒体,而美主要是个体生命之间相互协调的关系。
然而,不仅仅是对个体,甚至对整个人种来说(聪明人坚持说),在飞翔中死去要比在地面上延长生命壮丽得多。
人种集体自杀也远远比一个要行走的将来好得多。
确信个体和人种能对客观的美起作用,一般来说这种想法未带任何宗教色彩。
第七代人对宇宙和未知世界没有任何兴趣。
他们设法创造的美是短暂的,而且大部分是感官方面的,不过他们对此感到非常满意。
一位即将逝去的哲人说,个人的永生像一首永无休止的歌冗长乏味,即使是整个人种也是如此。
我们都是充满强烈感情的人,必须死,一定要死,因为没有死亡,美就显得短暂。
在近百万年的时间里,这个空中社会变化很少。
期间许多岛上还矗立着无数的古塔楼,尽管它们已被翻修得难以辨认。
第七代人的男男女女,如同栖息的燕子,挤在一起,在巢穴里度过漫长的夜晚。
白天,这些大塔楼里住的人很少,有些在地里或海上劳作,有些在工厂干活,但大多数人都在空中。
许多人掠过海面,跳入水中,像池塘里的鹅似的去捉鱼。
还有的盘旋在空中或海面上,不时地像鹰般猛扑野禽,男届些野禽是他们的主要肉食品。
还有一些飞翔在离波浪四五万米的高空中,纯粹为了飞行的乐趣,他们翱翔,盘旋,或飞速掠过,即使金星上有充足的氧气,在这样的高度也几乎无法提供。
另外一些,为了沉思或纯粹是感官上的销魂,在阳光灿烂的高空中,轻轻松松地在高空气流上飞翔。
不少陶醉在爱河中的情侣,以空中方式缠绕在一起,高兴地拥抱,然后又螺旋式瀑布状地成双结对地从1万英尺高度降落。
还有一些到处飞,穿过蔬菜雾层,张大嘴巴吸取精神食粮。
同伴们一起盘旋,讨论社会或美学问题。
还有的一起唱歌·聆听史诗朗诵。
上千人候鸟似的聚集在空中集体盘旋,使人联想起世界刚形成时的那种巨型呆板的空中舞蹈,但更加充满活力,富有表情,毕竟鸟的飞翔比任何机器的飞翔要有生命力。
总有一些单独或成群的飞行人,要么为了捕鱼或捉飞禽,要么纯粹出于恶作剧,凭他们的力量和技巧与暴风雨抗争,结局往往是悲惨的,但他们从来是充满热情的精神胜利者。
第七代人的文化竟会延续如此长久,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文化,或者因为其本身的单调和千篇一律而消亡,或进一步发展成为比较丰富的阅历。
但是,这种文化却不是这样。
一代又一代,而每一代都非常短命,以至于不能超过年轻一代的辉煌,去发现这种文化的单调枯燥。
此外,这个人种适应世界的自我调整是如此完善,即使他们活几个世纪,也会觉得没有必要去改变。
飞翔使他们得到肉体上的振奋。
随着肉体的真正振奋,尽管是有限的,他们的精神也活跃起来。
在这种极度的振奋中,使他们感到欣喜的不仅在于变化多姿的飞翔本身,还有他们在多变世界中对美的感觉。
也许最令他们感到欢欣鼓舞的是空中社会中相互交流成千篇抒情诗和冒险史诗。
然而,这种似乎是永不消失的天堂的最后结束,无疑与这个人种的特殊性格有关。
随着岁月的不断延续,世世代代保留F来的古科学知识越来越少。
因为科学对他们来讲毫无意义,这个空中社会不需要科学。
只要他们的境况保持不变,这种知识的损失无关紧要。
但是,生物变化却及时地向他们袭来,而这个人种总能适应生物上的某种变化。
随着环境的变化,一部分婴儿出现畸形,这种畸形总是使他们无法飞翔。
正常的婴儿在出生第二年就能飞了,如有某种意外阻碍,他就会衰弱,未过完第三年就死亡。
但许多畸形的人,由于部分转变成行走人种,毫无疑问,不能飞也能活下来。
按慈善习俗,这种畸形人必须被毁灭。
但是最后,由于第七代人的空中习惯,某种海盐逐渐耗尽,出生的婴儿大多数畸形。
根据由来以久的美学原则,世界人口退化这样严重,以致有组织的空中生活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谁也不知道怎样制止人种退化。
但许多人感到,要是有更多的生物知识,也许可以避免这一点。
现在准备采取一种灾难性的策略,决定赦免一部分精心挑选出来的畸形婴儿,这些人注定要变为行走人,并且被认为可能发展成高智力的人。
这样,希望培养出一批特殊的人,他们被用于进行剥夺飞行喜悦的生物研究。
从一个新的角度来看,这个策略下的卓越的畸形人似乎还活着,他们被剥夺了同伴所拥有的这种至高无上的飞行经历,羡慕他们仅仅耳闻的天堂。
同时,他们蔑视那种除了锻炼身体、做爱、崇尚自然美以及社会的雅致,对其他一切都无所谓的智力上的幼稚。
这些无飞行能力的智力人,在研究生物和科学控制下的生活中寻求满足。
因为他们的性格适宜空中生活,而他们又不能过这种生活,所以他们只不过是受尽折磨、充满怨恨的人种。
尽管他们也从飞行人那里得到公正的待遇和某种怜悯性的尊敬,但他们为这种善意而感到苦恼。
封闭自己的心灵,以与传统的价值观抗争,并追求新的理想。
几个世纪里,他们已恢复了理智的生活,凭着知识的力量,使自己成为这个世界的主人。
和蔼可亲的飞行人对这一切感到惊奇、疑惑、甚至痛苦,尽管如此,他们还是充满乐趣,甚至到了一切都非常明了,这些行走人决心要创造一个新的世界模式,而在这个世界里将不再有自然飞翔的美,飞行人在地面上只有悲伤和痛苦时,他们也还是如此。
许多机器和无飞行能力的实业家使岛上变得越发拥挤。
在空中,飞行人发觉自己被那些低级但有效的飞行机械仪器所超越。
翅膀变成了笑料,自然的飞行生活受到谴责,被认为是一种无聊的奢侈。
按规定,将来每一个飞行人必须服从行走人社会的法规,否则挨饿。
由于栽培风中植物受到禁止,捕鱼及捕捉野禽被严格控制,这个法律绝非虚设。
刚一开始,让飞行人长时间在地面上劳作是不可能的,日复一日,时间久了,也并没有遭致严重的身体疾病和早死。
行走人医生发明了一种药,它能使收入微薄的飞行人身体健康,实际上延长了他们的生命。
然而,没有一种药能使他们的精神恢复,因为他们正常的空中习惯被缩减成一星期一次的几小时单调的消遣活动。
同时,繁殖实验产生出完全无翅膀的大脑袋的人型。
最后制定了一个法规,所有飞行人的婴儿要么被致残,要么弄死。
在这点上,飞行人采取了一个勇敢的却无效的抗争办法。
他们从空中进攻行走人类。
作为反击,敌方用大飞机撞倒他们,然后把他们炸成碎片。
飞行人的战斗团体最后被赶到遥远而又贫瘠的荒岛的地面上。
为了寻找自由,整个飞行人类,其实也就是原部队的剩余人员,从每个文明岛上逃了出来。
为了服从头儿们的命令,那些生病的人和还不能飞的婴儿被他们的母亲或最亲的亲属闷死了。
大概有100万男人、女人及孩子,有些孩子还不到能长时间飞行的年龄,现在全都聚集在岩石上,全然不顾邻近没有可供一大群人吃的食物。
头儿们一起协商,清楚地看到到,飞行人的气数已尽,认为对于一个高尚灵魂的人种来说,立刻去死,而不是屈从于傲慢的主人,苟延残生,这样更合适。
因此,他们命令人种参加种族自杀,这样至少使得死成为自由而高贵的行为。
人们是在一片多碎石的荒野休息时接到命令的,人群中立时发出悲伤的恸哭。
发命令者制止他们,要求他们即使在地面上也要努力看到即将要做的事情的美。
他们看不到,但心里清楚,如果他们有力量再展开翅膀,或只要他们疲劳的肌肉高耸起来就能清楚地看到。
已经没时间可以浪费了,许多人因为饥饿而晕倒,担心他们会永远站不起来。
在指定的信号下,全体飞行人随着翅膀抖动的呼啸声升到天空,把悲伤抛在脑后。
即使是孩子们,当他们的母亲解释了将要做的事后,也满腔热情地接受了他们的命运。
尽管如此,要是孩子们在地面上得知这件事,也许会被吓破胆。
现在,全体飞行人稳稳地向西飞行,形成双排纵队,延续几英里长。
地平线上出现了火山锥,当飞行人靠近时,火山锥越升越高。
领队的飞行人扑向带有泥浆的缕缕烟雾,其他人紧接着一对一对毫不畏缩地跟上,全体人群都投进了熊熊的火焰之中,消失了。
飞行人就这样结束了他们的生命。
3.一件小小的天文事件现在,无飞行能力但仍是半鸟类的人占据了星球,他们以工业和科学为基础,建立社会,定居下来。
经过命运的兴衰和目标的变迁,他们创造了一个新的人种,第八代人。
这些长头型,体格结实的人,在身体上和智力上都严格按行走人来设计。
他们擅长操作、计算和发明,很快把金星变成了工程师的乐园。
从金星中心获取的热能源,使得他们的大电动船稳稳地穿过终年皆有的季风和飓风,同样也轻而易举地开动了他们的空中飞行器。
岛和岛之间由隧道和干足虫搭成的桥连接起来。
每寸土地都用于工业或农业。
这类人积累财富非常成功,以致与他们的竞争人种也能尽情享受。
一般来说,在每隔几个世纪的相互残杀和物质毁灭的狂欢中都不会使他们的后辈贫困。
这些人的感觉已变得如此迟钝,这种无节制的狂欢并没使他们感到一点儿羞耻。
实际上,仅凭热衷于暴力行为,就能使大多数腓力斯人受尽折磨,而不再自鸣得意。
冲突对他们有兴奋作用,几乎像宗教仪式。
这种迅猛突变的发作必须引起注意,罕见而短暂的危机会自动中断长时间的和平。
当然,任何时候他们都不会威胁人种的存在,也不可能破坏社会的文明。
经过一段漫长的和平期和科学进步之后,第八代人有了一个惊人的天文发现。
自第一代人起就已经懂得,在每个星球的一生中,当相互碰撞时,就会出现一个非常危急的时刻,大星球缩小成密度很大的颗粒并带有微弱的辐射。
人们曾多次猜想,太阳将要经历这种变化,变成一个特殊的白矮星。
第八代人发现了这种大灾难的某种迹象并预言了日期。
这种变化开始前的2万年时间,人们就开始准备。
他们猜想,再过一个5万年时间,金星将会冻结、无法居住。
唯一的希望是在大变化时移居水星,这时的水星已不再炽热得无法忍受。
水星必须得有氧气,还必须繁殖一代新人种,而这新人种最后要能使自己适应一个极冷的世界。
当这种铤而走险的行动正在实施时,一个新的天文发现表明这样做是徒劳的。
天文学家观察到,离太阳系一段距离处,有大量不发光的气团。
计算表明,这些气团与太阳正在同一切线上相互靠近,他们将会相撞。
进一步的计算表明,太阳将会燃烧起来,并且惊人地膨胀。
看来住在任何一个星球似乎都不可能,除了天王星,或许海王星更合适一些。
远于海王星的三颗行星将不会受 到烘烤,但也由于其他原因不宜居住。
较远的两颗星将一直处于冰态,此外,第八代人还不完善的飞船无法抵达。
较近的一颗星实际上是一个光秃秃的铁球,不仅缺乏空气和水,而且连正常的岩石覆盖层都没有。
只有海王星还有可能支撑生命,但又怎能在海王星上居住呢?不仅仅因为那里的空气非常不适宜,它的引力使得人体成为一个无法忍受的负担,而且在相撞之前它一直是极其寒冷的,只有在相撞之后才可能支撑任何人类已知的生命。
尽管人类为获得其最后家园的斗争故事是很值得记录下来的,但我没有时间叙说怎样去克服这些困难,也无法详细叙说现在所采取的策略上的矛盾冲突。
第八代人意识到他们决不可能居住在海王星时,有人倡导寻欢作乐的生活直到生命结束。
但最后第八代人超越了自己,几乎是一致同意,决心把剩余的几世纪时间贡献给创造另一个人种,让新人高举智力的火炬进入一个崭新的世界。
太空飞船能够到达那个遥远的世界,并能建立化学变化来改善大气,也可以通过最近重新发现的物质自动燃烧的过程,产生出持久的能源,为那些生命有希望存在的地区供热,直到太阳恢复原样。
最后,迁居的时候临近了。
一种经特殊设计的植物被运到海王星,然后把它种在温暖的地方供人类使用。
动物被认为是不必要的。
接下来是特殊设计出来的人种——第九代人,被运送到人类的新居。
高大的第八代人自己不能居住在海王星上,不仅是他们自己几乎无法支撑自身的重量,行走困难,而且海王星上的大气压力让他们无法忍受,因为这个大星球有一层几千英里厚的气体层包裹着,固体球几乎与一个大蛋的蛋黄差不多大。
大量的空气与大量的固体结合在一起所产生的万有引力其压力超过金星海床上的压力。
所以,除了身着钢潜水服,在星球表面走动片刻外,第八代人不敢离开太空船。
对他们来讲唯一能做的是回到金星各群岛上去,好好生活直到生命结束。
不久他们也难幸免。
定居海王星并把人类最宝贵的物质遗产转移过去几个世纪后,海王星险些与太空过来的陌生星球相碰撞,这时天王星和木星出了轨。
又过几年之后,土星虽未出轨,却与它的光环和卫星一起全被吞没了。
这小小的碰撞所产生的突然炽热只是个预兆。
一个巨大的陌生星球冲了过来,就像手指捅进了一个蜘蛛网,把行星的轨道缠结起来。
这颗巨星带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吞没了小行星的轨道,越过火星,赶上地球和金星,与太阳合在一起。
此后,太阳系的中心是一颗恒星,几乎与原来的水星轨道一样宽大,整个太阳系都被改变了。
(邵益珍 译)福特坐在自己老式的廉价汽车里1932年,全世界刚度过使人幻想破灭的危机,又深深地陷入了另一个危机。
第一次世界大战粉碎了对人类事务进步的信念——这一信念是经过精心培育才建立起来的;这次大战也几乎杀伤了整整一代欧洲人,激发了共产主义革命,并形成了一种难以消除的悲观情绪。
但对有识之士来说,进步是显而易见的。
随着公共卫生的普及和营养的普遍提高,死亡率下降,寿命延长,人口开始增长——当时人口尚未成为一个问题。
从1900年至1960年,美国人的平均寿命从47.3岁提高到69.7岁。
在同一时期,美国的国民经济总产值从170亿美元增加到5000亿美元。
对生产力提高起最显著作用的是新的发明,尤其是在农业生产方面,新的机器、杂交品种和化肥大大提高了生产率——以前,耕种一公顷的小麦需要61小时,而现在只需3小时。
同时,石油的开采和提炼,电力的广泛运用,使能源既丰富又价廉;炼钢技术改进了,交通也发达了——轮船、火车、汽车,后来是飞机,把新的工厂中生产出来的大量的产品源源不断地运往世界各地的市场;无线电和电话又改进和加速了通讯……在此期问,工厂成了生产大众消费物资的有效手段。
这一过程始于1797。
这一年,美国机械工程师、发明家伊莱·惠特尼(1765-1825)设计并生产装配步枪用的互换零件,开创了大规模工业生产的先河;至1916年,美国汽车制造商亨利·福特(1863-1947)发明了装配线生产法,大规模生产达到了高潮。
这样工人不必把各种零件搬到车架上去了,福特把车架通过装配线送到工人面前,每个人只需完成一道简单的工序;同时,福特可以用普通工人替代技术工人。
不仅如此,他还能把其公司早年生产的T型发动机小汽车的价格从850美元降低到360美元,尽管他在1914年把工时从每天9小时缩短到8小时,并把工人的工资增加了一倍。
福特的发明极大地扩大了汽车市场;也只有汽车市场才充分证明了新的生产手段的有效性。
物质丰富并不一定带来幸福,而财富却往往带来不幸。
物质的极大丰富,使工人阶级的生活水平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高,并有余暇享受生活。
但是,这样的制度却也产生了其他后果。
对工作的要求提高了;生活的节奏加快了;人们有更多的余暇对自己的情况进行思考。
文明发展的趋向似乎是扩大机械化,增加人口,并进一步城市化,以追求更大的效益和更丰富的生活。
经济萧条发生一两年之后,奥尔德斯·赫胥黎(1894-1963)在福特发明所产生的复杂的趋势中,模模糊糊地看到了未来。
这不是福斯特在《机器停止运转》中所描写的毫无生气的地下世界。
在赫胥黎的世界里,人们没有难以理解的思想。
实际上,他们根本没有思想。
他们一生下来就做要做的事。
他们毫无节制地享受性生活,却无不良后果。
他们有一种名叫索麻的药片,服后忘却七情六欲,飘飘欲仙,有鸦片之益而无鸦片之害。
他们有一种强烈激情替代剂,一月服用一次可刺激肾上素。
这是一个没有疾病、没有体弱、没有匮乏、没有强烈感情的世界。
他们把这个世界称之为福特坐在自己老式的廉价汽车里。
除了野人之外,这是一个颇为诱人的世界,但偏偏那个野人喜欢诗歌、喜欢宗教、喜欢罪恶、喜欢自由——他宁愿受苦——为了他们——他强烈要求受苦;对野人来说,他要求有不愉快的权利。
在下面这一选段中,赫胥黎把元首穆斯塔法·蒙德描写成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
《华丽的新世界》的作者是英国文坛的一员,但不能说是一位典型的成员。
在他那瘦-E的个子里,融合了他伯父、大诗人兼批评家马修·阿诺德的文学才华和他祖父、与达尔文齐名的著名生物学家托马斯·赫胥黎的科学天才——他的这两位前辈是19世纪文学文化和科学文化的代表人物。
在他们之前,科学和文学一直对立了半个世纪。
在这两者的结合中,赫胥黎性格上的那些矛盾可以得到一些解说。
赫胥黎回忆说,他生活中最重要的事件是他在伊顿中学染上了角膜炎,使他几乎双目失明。
当他进入牛津大学时,他放弃了做医生的抱负,专攻英国文学和哲学。
他渐渐能借助放大镜阅读、教书和任《雅典娜神殿》杂志的编辑之职。
他为许多期刊写文学方面的报道,最后转向写长篇小说。
大家更多地称他为散文家,而不是小说家。
但他的小说被认为是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出现的悲观怀疑论的光辉典范。
他的第一本小说是短篇集《地狱的边境》(1920),接着有长篇《黄色克鲁姆》(1921)、短篇《尘世的烦恼》(1922)和长篇《古怪的乡村圆 圈舞》(1923)。
他创作的顶峰是《相反相成》(1928)。
《华丽的新世界》(1932)是他第一部科幻小说,但不是最后一部。
接下来的是《许多夏季之后天鹅死了》(1940)、《猿与本质》(1948)。
在他逝世前一年,即1962年,出版了长篇小说《岛》;这是一个更有希望的乌托邦世界,尽管赫胥黎发现这些希望本来可能对1932那部作品的精神是有害的。
赫胥黎在意大利和法国度过了好多年的写作生涯(他是D·H·劳伦斯的好朋友和邻居)。
他最后的30年是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南部度过的。
在那儿,他找到了希望和安宁。
作为一个杰出的悲观主义者和社会批判家,他的乐观又令人惊讶。
而且,他还是一个神秘主义者。
他做英国博物学家H·W·贝茨提倡的眼睛操,而这在当时也已证明是不可信的;他还追求注射墨斯卡灵和LSD(麦角酸酰二乙胺)致幻剂,以追求超验的经验。
他也醉心研究东方的宗教,这在他的评论《知觉之扉》(1954)和《永久的哲学》(1946)中都写到。
在《重访华丽的新世界》(1958)中,他回到了他的名著,以看看他的那些理想是如何实现的。
这部新著的写作技巧和成果是美国行为心理学家B·H·斯金纳(1904--1990)在《超越自由与尊严》中所作的描写·并在他的乌托邦小说《沃尔登Ⅱ》①(1948)中加以了理想化。
布赖恩·奥尔迪斯称《华丽的新世界》也许是西方世界最著名的科幻小说。
【① 沃尔登是美国马萨诸塞州东北部一水塘,位于康科德之南。
美国作家H·D·梭罗(1817-1862),是超验主义运动的代表人物,主张回归自然。
1845-1847年,梭罗在沃尔登隐居并产生灵感撰写其代表作《沃尔登,或林中生活》,书中表达了反对蓄奴制和美国侵墨战争。
所以斯金纳把其乌托邦小说取名为《沃尔登Ⅰ》。
《华丽的新世界》(节选)[英] 奥尔德斯·赫胥黎 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