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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另一位部长

2025-03-30 08:59:09

已经快接近午夜了,首相独自坐在办公室中,阅读着一本长长的备忘录,里面的内容滑过他的脑海,却没留下一丝的痕迹。

他在等待另一个遥远国家的总统的电话,猜想何时那个不幸的男人会来电,并且试着压制那些一周来冗长烦人而困难的记忆,他的脑子已经没地儿想别的事情了。

首相越想集中精神在面前的纸上,就越能清晰的看见他一个政敌脸上那幸灾乐祸的微笑。

这个政敌每天出现在新闻中,不仅列举过去一周发生的所有可怕事件(就像有人需要被提醒一样),还解释为什么每一件事情都是政府的错误。

想到这些指控的时候首相的脉搏加速跳动,因为这些不公平也不是真的。

到底他的政府怎么能够阻止大桥的坍塌呢?任何对他们在修桥上花的钱不够多的指责都显得很蛮横。

那个桥建成才不到10年,就连最好的专家也无法解释它为什么突然断成两截,同时让几十辆车子掉进了下面的河水里。

谁敢说,那是因为警力不够才导致那两个让人厌恶的非常引起注意的谋杀?或者说政府应该早就预测到了那在西部乡村引起人员和财物的巨大损失的反常飓风?而且,他的一个次长Herbert Chorley古怪的选择这一周去用更多时间陪伴家人,难道这也是他的错吗?一股恐怖的情绪控制了这个国家,反对者勉强掩饰着他自己的笑容总结道。

不幸的是,这的确是真的。

首相自己感受到了;人们确实比以往更绝望了.甚至天气很阴郁;7月中旬的寒冷雾气……这是不对的,不正常的…………他翻过备忘录的第二页,看了看它到底有多长,然后像对待一个坏差使一样放弃它。

他在头顶伸展双臂,悲痛的环视着办公室。

这是个豪华的房间,漂亮的大理石壁炉将反季的寒冷挡在推拉式窗子的外面 。

部长微微颤抖了一下,站起来走向窗子,看着外面压在玻璃上的薄雾。

就在他背对着屋子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轻的咳嗽。

他凝住了,鼻子跟自己在黑暗的玻璃上的恐惧的脸顶在一起。

他知道那个咳嗽声。

他以前听到过它。

他慢慢的转过身,看着空空的房间。

你好?他说,试着比自己感觉的更勇敢些。

短暂的一瞬间,他准备相信没人会回应他了。

但是,一个声音很快回应了,以一个干脆的,果断的,听起来就像在读一份准备好的声明一样。

它来了——像首相从第一声咳嗽就知道的那样——来自一个像青蛙一样的矮小男人,戴着银色长假发,就像他屋子角落那个脏兮兮的油画描绘出来的一样。

————致麻瓜首相。

我们需要紧急会议。

最好尽快回复。

你真诚的,福吉。

—————(请用其他字体)———画中的男人看着首相等待回答。

呃。

首相说:听着……现在我没有时间……我正在等一个电话。

你知道从……那可以被延期。

画像立刻说。

首相的心沉了下去。

他正是害怕这个。

但我真得更想和……我们可以安排总统忘了这个电话。

他的电话可以留到明天晚上。

那个小男人说。

最好现在就给福吉先生回信。

我……哦……好吧。

首相虚弱得说:好吧,我现在就见福吉。

他很快回到他的桌子前,走路的时候整理好了他的领带。

几乎还没有在他的位子上坐稳,将他的脸调整成一种像他希望的那样是放松而且镇静的表情,一道明亮的绿色火焰便在他的大理石壁炉中出现了。

他看着,尽量不使自己露出吃惊和警惕的表情,这时一个肥胖的男人出现在火焰中,快速旋转着。

几秒钟后,他爬出了壁炉踏上了精致的古董地毯,掸掉他那长长的细条文斗篷袖子上的灰尘,手中拿着灰绿色的圆顶礼帽。

啊……首相。

康奈利·福吉说着,伸出手大步走来: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首相很难真诚的欢迎他,所以什么话也没有说。

他一点也不喜欢看到福吉,那个人总是突然的出现,除了完全令人震惊之外,通常还意味着他恐怕要听到一些非常糟糕的消息了。

而且,福吉看上去显然很疲倦。

他更瘦了,谢顶严重了,而且脸色更苍白了,他看上去满脸皱纹。

首相以前曾经在政客脸上看到过这种面容,这从来都不是好兆头。

我能帮你做什么?他说着,很快的握了一下福吉的手,向他桌前的椅子上作了个手势。

很难启齿。

福吉嘀咕着说,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上面,将他绿色的帽子放在膝盖上:糟糕的一个星期!太糟糕了!你也挺倒霉的是不是?首相呆板的问着,希望从这句话中暗示对方自己已经有很多问题了,不希望再从他那里找麻烦。

噢,当然。

福吉说着,疲倦的揉着他的眼睛,愁眉苦脸的看着首相。

我这个星期过的和你一样糟,首相。

Brockdale大桥……和你过得一样,首相。

Brockdale大桥……博恩斯和万斯的谋杀案……更别说西部乡村的骚动了……你……嗯……你的……我是说,你的那些人也卷进这些……这些事情里面来了,是么?福吉严厉地看着首相:当然了。

他说:我想你肯定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我……首相犹豫了。

正是由于福吉的这种作风使得首相非常的不喜欢他。

他毕竟是一个首相,不喜欢被人当作一个无知的小学生来看。

但是当然,自从他成为首相的第一天起,在他们的第一次会见中,事情就一直是这个样子了。

那天晚上的事情对于他来说就像昨天一样,而这个倒霉的记忆恐怕会一直缠绕着他直到他死去。

就在这间办公室里,他独自站着,享受着他梦想和计划了多年的胜利。

这时他听到了一声咳嗽从他身后传来,然后发现那个丑陋的画像正在说话,宣布说魔法部长将要到达并且介绍他自己。

很自然地,他认为长期紧张的竞选活动把自己搞疯了。

他看见画像说话时陷入了彻底的恐慌中,虽然这根本比不上随后一个巫师从壁炉里冒出来并和他握手来得疯狂。

他还是说不出话来,当福吉和善地为他解释有很多男巫和女巫仍旧秘密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而他尽可以放心因为魔法部正在全权负责巫师社会,并且阻止非魔法人群得到他们存在的消息。

按照福吉的说法,这是个艰苦的工作,要把所有事情都控制在法规之下,要负责飞天扫帚的使用,要保持龙的数量在控制之下(首相记得自己这时抓住了桌子)。

然后福吉就像父亲一样拍了拍吓得发懵的首相的肩膀。

不用担心。

他说,一般来说你不会再见到我了。

我只会在我们那儿发生了非常严重的事情时来打扰你,比如有些会影响到麻瓜——我应该说非魔法人群——的事情。

否则我们就相安无事。

我得说,你比你的前任做得好多了。

他试着把我扔出窗子,并且认为我是一个他的竞争对手愚弄他的计划。

这时,首相终于能够找回自己的声音了,你是……你不是来愚弄我的?这是他最后的,不顾一切的希望。

不,福吉礼帽地说,恐怕我不是的。

看!他把首相的茶杯变成一个沙鼠。

但是首相喘着粗气说,看着茶杯考虑下一句要说的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目前,魔法部长只把他自己暴露给麻瓜的现任首相,福吉说,把魔杖放回口袋里我们认为这是维持这个秘密的最好方法。

但是这个……首相低声咕哝为什么前一任首相不告诉我?听到这个,福吉大笑。

我亲爱的首相,你准备去告诉所有人吗?福吉继续咯咯笑着,把一些粉末扔进火炉里,进入翠绿色的火焰,飞快的消失了,首相站在那,一动不动。

他意识到只要他活着,他就不会有勇气提到他遇到了巫师,这世界上谁会信他呢。

这震惊只持续了一小会,试图使自己相信福吉只是由于竞选过程中缺乏睡眠而导致的幻觉。

但所有试图摆脱这些糟糕的事情的努力都是徒然。

他会把小沙鼠送给他的小侄女,然后让秘书把宣布福吉要来到的消息的丑陋画像移走。

让首相沮丧的是,事实证明这幅画像是移不走的,当许多个木匠,一两个建筑师,艺术历史学家,财政部长都表示不能把画从墙上摘下来后,首相放弃了尝试,只希望那东西在他的任期内保持不动和沉默。

有时他能发誓他从眼角看见画像中的人物在打哈欠,或者挠他的鼻子;甚至有一两次,画像走出了他的画框,只留下一片泥浆色的画布。

然而,他训练自己不要太在意那幅画。

每当有什么怪事发生的时候,他总是很肯定地告诉自己他的眼睛在和他开玩笑。

然后,三年之前,在一个与今晚非常相似的夜晚,首相独自在他的办公室里时肖像又一次宣布了福吉即将来访。

福吉从壁炉里突然出现,浑身湿透而正处在惊恐之中。

首相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他要弄湿他的羊毛织花地毯,就听说了一个叫Serious Black(首相听错了,应该是Sirius——译者注)的男人,一个听上去像霍格沃茨的地方和一个叫哈利·波特的男孩。

没有一个是首相能理解的。

……我刚从阿兹卡班回来,福吉喘着气,从他的巫师帽里挤出很多水到他的口袋里。

在北海的中部,你知道的,该死的越狱……摄魂怪们正在骚动,他战栗着,他们从没让人逃脱过。

总之,我不得不来找你,首相先生。

布莱克是一个臭名昭著的麻瓜杀手,而且可能正在计划重新加入神秘人……不过当然,你甚至不知道神秘人是谁!他绝望地看了一会儿首相,然后说,那么,坐下,坐下,我最好给你……弄一杯威士忌……首相从没在自己办公室被人说坐下,还请他喝自己的威士忌,不过他还是坐下了。

福吉拿出他的魔杖,凭空变出两个装满琥珀色液体的玻璃杯,一杯放在首相手里,又拉出一张椅子。

福吉说了一个多小时。

有一次,他拒绝大声地说出一个名字,而用把它写在一张羊皮纸上代替,他把羊皮纸塞进了首相空着的手。

最后当福吉准备离开的时候,首相也不得不站起来。

所以你认为那个……他斜眼看着左手中的名字,伏地……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福吉咆哮道。

抱歉……你认为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仍旧活着,然后呢?好吧,邓不利多说他活着,福吉说,他好像被自己的细条纹斗篷勒住了脖子,但我们从来没有找到过他。

如果你问我,我会说他若是没有支持者就不危险,所以布莱克才是我们应该担心的。

你会发布警告的,对吗?非常好,那么,我希望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首相先生,晚安!但他们又一次的见面了。

还不到一年之后,一脸烦恼的福吉出现在内阁会议室的稀薄空气里,通知首相魁地奇(或许是听起来像这个音的词)世界杯上有了麻烦,几个麻瓜被牵扯了进去。

但是首相不需要担心这个,黑魔标记的重现对他来说不意味着什么;福吉确信那是一个孤立事件,而且麻瓜联络处正在如他们所说的那样修改所有的记忆。

噢,我几乎忘了,福吉补充说,我们正在为了三强争霸赛从外国进口三条龙和一只斯芬克斯,路线很隐蔽,不过魔法生物管理控制司告诉我条例上说:如果我们正在引进高度危险的生物,我们必须知会你。

我……什么……龙?首相慌乱地说。

是的,三只。

福吉说,和一只斯芬克斯。

那么,祝愉快。

首相无比地期望龙和斯芬克斯是最糟糕的事情,但他们不是。

不满两年之后,福吉又一次从炉火里出现,这一次他带来了阿兹卡班大规模越狱的消息。

大规模越狱?首相嘶哑地重复着。

不需要担心,不需要担心!福吉叫道,几乎把一直脚踏进了炉火里,我们会立刻逮捕他们——你就想想该知道的东西吧!首相还没来得及喊,现在,等一会儿!,福吉就在一簇绿色火星中消失了。

无论舆论压力和对手怎么说,首相也不是个傻瓜。

他并非没有注意到,不管第一次见面时福吉怎么保证的,他们现在都见了很多次,福吉每次来都更慌乱。

虽然他很少喜欢去想那个魔法部长(或者他经常在脑子里叫福吉另一个部长),首相都无法控制的害怕福吉下次来会带来什么更可怕的消息。

因此当这一次当福吉又一次从火焰中走出来,衣衫不整而烦躁,而且还惊讶的发现首相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来这里时,一件更加糟糕的事情将要在这个极其令人沮丧的星期内发生。

我怎么会知道……呃……那个魔法世界里发生什么事?此时首相磕磕绊绊的说,我要管理整个一个国家,哪怕现在还有很多事情要管,除了——我们有着共同的关注,福吉打断他说,Brockdale大桥没坏。

那也不是什么飓风。

那些谋杀也不是麻瓜干的。

Herbert Chorley一家如果没有跟他在一起会更安全。

我们现在正在协商将他送到圣芒戈魔法医院。

今晚就会执行的。

你说……恐怕我……什么?首相狂叫着。

福吉深呼吸了一下说,首相,我很抱歉的告诉你,他回来了。

神秘人回来了。

回来了?当你说他‘回来了’……他是还活着?我的意思是——首相使劲想着他记忆中这些年可怕对话的细节,当福吉告诉他了世上最可怕的那个巫师,那个50年前犯下了几千个滔天罪行却又神秘消失的巫师的事。

是的,活着。

福吉说,那是——我不知道——是一个人活着,如果无法被杀死?我不是很理解,邓不利多也没解释清楚——但是不论怎样,他搞到了一个身体,能说话也能杀人,所以我说,我们讨论的目的是,是的,他活着。

首相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但是按照通常他的习惯是希望有好话出现的——依照他能想到的以往对话的任何细节来说。

是Serious Black跟……嗯……不能说名字的那个人?布莱克?布莱克?福吉心烦意乱的飞快用手指转着他的礼帽,你是说Sirius Black?我的天哪,不。

布莱克已经死了。

显然说我们以前……呃……错怪了布莱克。

他事实上是无辜的。

他也并不是食死徒中的一员。

我是说,他防备的说,依旧飞快的转着礼帽,所有的证据都指出——我们有超过50只目击者——不过不管怎样,像我说的,他已经死了,事实上被谋杀了。

在魔法部里面被杀害。

实际上,我们将有一个官方的调查……对此时很惊讶的首相,在此刻感到对福吉的一丝短暂的同情。

但是,那一丝同情很快就消失在一股沾沾自喜和洋洋得意中,他想到在他火炉外的世界里,政府部门里还没有出现任何谋杀案……起码现在还没出现过……当首相鬼鬼祟祟的摸着桌子的木材时,福吉继续说,但是布莱克,顺便提一下。

重点是,我们处于战争中,首相,必须采取措施。

战争?首相紧张的重复道,确实来说是有点夸张了吧?一月从阿兹卡班越狱的那些人已经重新投*了神秘人,福吉越来越快的说,使劲转着的帽子都成了一片橙绿色的模糊,自从他们公开以来,他们已经造成了极大毁坏。

Brockdal大桥——他干的,首相,他威胁说要杀了一大批麻瓜,他威胁说如果我不给他让路,并且——不错的理由,所以是因为你的错才有那么多人被杀,才有那些我答都答不出来的什么生锈的钢索和腐烂变形的连接处,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首相狂怒的喊叫道。

是我的错!福吉脸色变了,你是说你能解决这样的勒索吗?也许不能,首相站起来,在屋里踱步,但是在他作出这种罪行之前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去抓住这些罪犯!你真的认为我没有尽最大努力吗?福吉激昂地说,部里的每个傲罗过去都——现在也——在尽力寻找他和围捕他的追随者,但是我们就像在讨论最强大的巫师之一一样,他已经在过去三十年中逃脱了追捕!所以我猜你是要告诉我是他造成了西部乡村的飓风了?首相问道,他的火气随着他的每一步在上升。

了解所有这些恐怖灾害的原因但是却不能公之于众让他非常愤怒;几乎比全怪罪道政府头上还要糟糕。

没有什么飓风,福吉痛苦的说。

请原谅!首相吼叫道,跺着脚,树被连根拔起,房顶被吹飞,路灯都弯了,可怕的伤亡——那都是食死徒干的,福吉说,神秘人的追随者们。

而且……我们怀疑巨人也参与了。

首相停止踱步,好像他撞上一堵看不见的墙。

什么也参与了?福吉的脸扭曲了,那次他驱使了巨人,他想要得到巨大的影响力,他说,记忆注销指挥部正在全天候地工作,我们有很多队记忆注销员正在试着修改所有看见真实情况的麻瓜们的记忆;我们几乎所有的魔法动物管理个控制司的工作人员正在Somerset满山跑,但我们找不到巨人——这是个灾难。

别再说了!首相狂暴地说。

我不否认魔法部的士气低落,福吉说,而且,我们失去了阿米莉亚?博恩斯。

失去谁?阿米莉亚?博恩斯。

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

我们认为,神秘人在监狱里谋杀了她,因为她是一位非常有天分的女巫,所有的证据显示她经历了一场战斗。

福吉清了清喉咙,然后看上去很努力地停下转动他的帽子。

但是那见谋杀案登上了报纸。

首相说,立刻转移了他的角度我们的报纸,阿米莉亚?博恩斯……说她只是个独居的中年妇女。

那是个可恨的谋杀,不是么?那已经完全被公开了,警方侦察受阻,你看。

福吉叹气道,好吧,当然他们受阻了。

他说,在房间里被杀而房门从里面锁着,不是么?另一方面,我们很清楚是谁干的,但那不能帮助我们抓到他。

而且那里有爱米琳?万斯,也许你没听说过她。

噢,我知道!首相说,事实上那就发生在离这儿一个街角的地方,报纸对它大做文章,‘在首相的后院里践踏法律和秩序’……好像那些还不够一样。

福吉说,几乎没有听首相的话,我们的摄魂怪到处游荡,攻击人们。

如果在一个好一点的时期下这样的话是首相不能理解的,但他现在明智多了。

我以为摄魂怪们正在守卫阿兹卡班。

他慎重地说。

他们曾经是,福吉疲倦地说,但现在不再是了。

他们抛弃了监狱而加入了神秘人。

我无法说那不是一个沉重打击。

但是,首相说,恐惧在他心头升起,你不是告诉我说他们是从人们脑中吸走希望和快乐的生物吗?不错。

而且他们在进食,并且导致了这场雾。

首相的膝盖软了下去,他瘫坐在了最近的椅子上。

一想到那些无形的生物涌进城镇和乡村,在他的投票者里散播绝望和恐惧,他就觉得要昏厥了。

现在看这儿,福吉……你做的事情!这都是你作为魔法部长的责任!我亲爱的首相,在这一切发生之后,你认为我还是魔法部部长吗??我三天前就被革职了!两个星期以来整个魔法世界都在要求我的辞呈。

我从来没见过他们在我的任期内这么团结!福吉说,他勇敢地尝试笑了笑。

首相哑口无言,尽管他对自己被动的处境感到愤慨,他还是很同情坐在自己对面的看上去缩小了很多的男人。

我很抱歉。

他终于说,有什么我能做的吗?非常感谢你,首相先生。

但没什么,今晚我被送来告诉你最近事件的最新消息,以及把你介绍给我的继任者。

我想他应该到了,但是当然,他现在很忙,有很多事要做。

福吉扫了一眼戴银色假发的丑陋男人的画像,画像正在用一片羽毛挖自己的鼻子。

看到福吉的视线,画像说,他马上就到,他正在写给邓不利多的信。

祝他好运,福吉说,声音第一次听上去有点苦涩,过去两星期里我每两天就要给邓不利多写信,但是他不肯改变主意。

如果他能准备好去说服那个男孩,我也许还是……好吧,也许Scrimgeour能做得更好一点。

福吉陷入了愤愤不平沉默中,但几乎立刻就被画像硬脆、官腔的声音打破了。

致麻瓜首相,要求会面。

最好立即回复。

Rufus Scrimgeour,魔法部长。

是,是,好,首相心烦意乱地说,当壁炉里的火焰又一次变成翠绿色的时候,他都几乎没有畏缩,又一个巫师从里面旋转着显现出来,一转眼他又被火焰吐到那张古董地毯上。

福吉站了起来,片刻犹豫之后首相也站了起来,他们看着新来的客人站起身,掸掉长长的黑色袍子上的灰尘,然后环顾四周。

首相第一眼看到Rufus Scrimgeour时觉得他就像是一头老狮子。

茶色的长发和浓密的眉毛里夹杂着缕缕灰发;一副金属框的眼镜下有一双锐利的黄眼睛。

他走起路来虽然微微跛脚,却透出一种散漫、悠闲的雅致。

马上给人一种精明强干的印象;首相觉得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在这种危急时期巫师公众要选他来替代福吉作为领导者。

你好?首相礼貌地说,伸出了他的手。

Scrimgeour简单地抓住它握了握,他的眼睛扫视着这个屋子,然后从袍子里抽出一根魔杖。

福吉已经告诉你所有的事了?他问道,然后大步走向房门,用魔杖在钥匙孔上轻轻一点。

首相听到锁响了一下。

呃——对,首相说。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希望别锁那扇门。

我不希望被打断,Scrimgeour简洁地说,或者被监视,他又加上一句,并用魔杖敲了敲窗户,窗帘滑了下来。

好的,那么,我是一个大忙人,所以让我们忙活起来。

首先,我们需要讨论你的安全问题。

首相猛跳起来说,我对目前我的安全状况很满意,非常感——好了好了,并非如此,Scrimgeour打断他。

对麻瓜们来说,如果他们的首相被夺魂咒控制,他们的前景就不妙了。

你外面办公室的新秘书——我不会放弃金斯莱·沙克尔,如果你说要弃用他的话!首相激烈地说。

他非常能干,能做两倍于其他的人做的事——那是因为他是一个巫师,Scrimgeour微微一笑,说。

一个严格训练的傲罗,被指派去做你的保护工作。

等一等!首相说。

你们不能就这么把你们的人放到我的办公室里,应该由我决定谁为我工作——我以为你对沙克尔很满意?Scrimgeour冷冷地说。

我是——那是指,我曾经是——那么就没有问题,不是吗?Scrimgeour说。

我……好吧,只要沙克尔的工作仍然……呃……杰出,首相结结巴巴地说,但Scrimgeour几乎没有听他的。

现在,关于Herbert Chorley——你的次长,他继续说道。

那个通过模仿鸭子来愉悦大众的人。

他怎么了?首相问。

他很明显中了一个不太高明的夺魂咒,Scrimgeour说。

这弄坏了他的脑子,但他仍然很危险。

他只不过喜欢吹牛!首相虚弱地说。

当然还有些其他的毛病……也许喜欢饮酒……在我们谈话的时候,一组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的治疗师正在给他做检查。

目前为止他已经企图扼死他们中的三个了,Scrimgeour说。

我认为暂时把他同麻瓜社会隔离开比较好。

我……好吧……他会好起来的,是吗?首相急切地问。

Scrimgeour只是耸了耸肩,已经起身走到了壁炉边。

好了,那就是我想说的。

我会让你知道事情的进展,首相——或者,至少我可能会太忙而没有时间亲自来你这儿,在这种情况下我会派福吉来。

他已经答应继续留任一个提供建议的职位。

福吉试图微笑,但并不成功;他仅仅弄得看起来像是牙痛。

Scrimgeour已经开始在口袋里摸索那能使火焰变绿的神秘粉末了。

首相绝望地凝视了他们俩一会儿,最终忍不住说出了那句被他压抑了一整夜的话。

老天!——你们是巫师!你们会施魔法!你们肯定能解决——嗯——任何问题!Scrimgeour慢慢转过身来,和福吉交换了一个怀疑的眼神,福吉这次真的试图挤出笑容,他温和地说,可问题在于,那一边也会施魔法,首相大人。

说完这些,两人一先一后地走进那明亮的绿色火焰中,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