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惊,不可操之过急。
想到那日看见炎紫轩一人习剑时太过于心急咳出血来,会不会这次也是出现了相同的情况,所以才导致了身体出了问题,三成的功力也没了?那么……我错怪萧何了。
我冷笑,看来我和萧何总是在彼此误会着对方。
莫老爷子,那公子现在是要再睡多久啊?莫神医替炎紫轩针灸完,边收拾药箱边道:紫公子这次只是微伤了筋脉,修养几日便好。
不过他体格特异,连老夫都不知若再沉睡不醒,是否还会提前醒来?我谢过莫神医,辞别后,转身回到屋中,却何不拢嘴。
试想,一个你原本认为又会在床上躺个三五年的病人却生龙活虎地出现在眼前,是何等的惊讶,更重要的是,炎紫轩竟要自己去洗身上带血点的衣物。
呀呀呀,紫轩,你是九五之尊,一国储君身份尊贵之人,怎么能干女人干的活呢,我一把抢过。
丫头,谁规定了必须女人洗衣啦。
我只知在你面前我就是你男人,哪有那么多身份,况且,我是男人,力气大,洗衣无妨。
炎紫轩又从我手中夺过来。
我暗喜,在封建礼教男尊女卑的熏陶下,炎紫轩还能有这般想法实属难得,放到现代也是一个模范老公吧。
只是……论力气吗,他真的有我的大么,武功全没了。
我倚在炎紫轩的胸膛,眼中一片湿润,道:紫轩,你不乖,我知你复仇心切,但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莫神医说了,你要边修养边恢复功力,不可操之过急的。
炎紫轩把衣服抛在地上,也抱着我道:丫头,对不起,又害你担心了……不过,炎紫轩的凤目中闪出一缕赞赏之色,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话不假,只是……革命是什么玩意儿?我也无心解释,只是郁闷地盯着脚底下的衣物,炎紫轩果然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他不知衣物随意抛在地上更加难洗吗?就这样,我拗不过炎紫轩执意要洗衣的决心,便应允了。
我做饭,他洗衣,也应验了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句话。
只是,等我把饭做好了,炎紫轩还是一边对着衣物捶捶打打,一边高呼:萧何走啦,真是天助我也。
助你什么呐,紫轩?我走到湖边招呼炎紫轩吃饭,顺便检阅一下他的工作。
炎紫轩回望,波光潋滟的凤目闪出一抹邪佞之气,也不回答我。
只是……我检查了炎紫轩洗的衣物时,当下就做出一个结论,他果然是个生活无能,一件好好地衣物竟让他给打烂了。
紫轩,多吃些……我疯狂地往炎紫轩的碗里夹菜。
丫头,不要了吧,我已好撑好撑了……炎紫轩无奈地看我。
诶,紫轩你可不知,你躺了三个月,这些饭都吃不得,只能喝些汤,你看你都瘦了,所以趁你现在醒着,多吃些啊,乖。
我笑着像哄孩子一般。
哦?炎紫轩剑眉微挑,那魅惑的眼神直直向我投来,他他他,明摆了是在勾引我。
他起身将我抱在怀里,笑道,那这三月我是怎么进食的?我像做贼似地偷偷扫了一眼根本就没有人的四周,唇轻轻在他的唇上一扫,这样咯。
我不信呐,这样怎么可以。
炎紫轩摊开双手,一副怀疑的模样,可眼神是我最熟知的戏谑和讥诮,他是魔鬼,他是坏人,明知道美色当前,我便定力不足。
那是这样。
我刚要覆上我的唇,炎紫轩便捧起我的脸,狠狠地吻我,正当我寻思着若不换气,我是否要被吻晕的时候,忽感不对劲了,我推开他,瞪着他喊道:紫轩。
嗯,吃饭。
他放开了抚着我胸部的手,然后埋头苦吃,不去看我。
咦,他不是已经很撑了么,怎么还这么能吃,结果……炎紫轩这样没有饥饱地又多吃了两碗饭,导致是在撑得不行,我才慌慌张张拉着他去林间散步,助于消化。
我与炎紫轩手牵手一起欣赏林间绿色的景致,一起聆听婉转地小鸟提喉,矮坪上,青苔旁尽是我俩留下并排的脚印,当然,又是也是混乱的……紫轩……你又想干嘛?我慌张地后退几步,不想背抵到一棵大树上,无路可退。
炎紫轩一步上前,已然贴在我的身上,我吓得闭着眼睛将脸转向一边。
你这蠢女人,该不会连我想做什么都不知吧。
他的话语虽是嗔怒,可口气却暧昧撩人。
他翘挺的鼻尖在我的脸颊,脖颈轻轻摩挲,逡巡不定,温热的气息扑打过来,我欲推开他,不想炎紫轩好像早料到一样,一下握住了我的手,继而按在树干上,我几次三番挣扎之后,他终于忍不住喊道:你,你这个女人,到底在顾忌什么?为何老拒绝我,我们都成亲了,你自己也承认你是我什么小,小老婆,做这件事不为过吧,我指不定一睡,睡个三五十年,成为一个糟老头,你到时候哭去吧你。
炎紫轩起初的话语我还听得一些理,但到最会越来越离谱,这孩子,果然是急得不行了。
可是,我到底在顾忌什么,在害怕什么,墨汶嫣,你爱他不是吗?傍晚,在我又逼着炎紫轩多吃了几碗饭之后,我们便坐在湖旁欣赏日落。
远处,群山如黛,寂静无声,草木深郁,葱茏繁茂。
近处,一涧瀑水,悬练如绸,水砺扬飞。
峰顶,烟雾缭绕,朦胧氤氲。
天边,夕阳凝紫,减缓西沉。
群山,草木,瀑布,云霭都晕了一层霞光。
我回眸看坐在我身后轻环我的炎紫轩,夕阳的每一寸金辉都停于他的绝美玉容上,映得他的凤目波光更显得流舞生情。
只是……我心里却碰碰多跳了几下……他根本就没有欣赏着日落西边的景致,而是一直在注视着我,他深邃迷澈的双瞳写满了一种情绪,那便是——色迷迷。
我惊慌地转过脸装做什么都没看到,可是,又觉背后有一坚硬如铁的硬物硌着生疼,我忙不动声色地向前移去,炎紫轩也不动声色随着我向前凑,我缓了口气,又向前移……丫头,炎紫轩抱着我的力道加重了些,前面是湖,后面是狼,你倒是想往哪里跑啊?我看着脚尖,已经触及到了湖水,看来我是真的无路可逃了。
我感觉自己像一个小妖怪,而炎紫轩俨然是手握金箍棒威风凛凛的齐天大圣,他对着无路遁逃的我大喝:呔,妖怪,你往哪里跑。
丫头……炎紫轩在我耳边轻声道。
嗯?我漫不经心地应声,眼里只关注他越发不规矩的手。
你不总说这三月以来,你照顾我有多辛苦吗?我重重点头,心想,是呀,是呀,看在我辛苦照顾你的份上,你就不要总惦记着墨汶嫣这未成年的身体了。
你天天替我擦身,怕我长时间卧床生褥疮,那这三月来,你倒是擦了多少遍啊?天天擦哦,真的好辛苦。
我背对着他邀功,但还是不敢看他。
哦?炎紫轩的语气充满戏谑和玩味,那倒是多少遍?大概有九十遍吧。
这个不好算么,为何要问我。
这样啊。
炎紫轩的语气越来越轻柔,唇伏在我耳边小声道,连你自己都承认将我身体看了九十遍,而我对你向来可是以礼相待,从未有逾举之为,这样……不公平吧。
炎紫轩,你是故意的故意的故意的,你这个大魔头,套话让我自己承认我是天天偷窥你的女色魔。
不过,我承认,你的身体是很健朗雄美。
紫轩,你就饶了我吧。
丫头,你就从了我吧。
忽地,我只敢自己被打横抱起,在空中转了半圈,我想此时的炎紫轩一定是什么火焚身要发疯掉了,若是平常,我受点小伤,哪怕是切菜不小心碰破了手指,他都心疼半天,而今,我的头彭地不小心撞到了旁边的树上,他不理不顾,只飞快地抱着我往屋里跑。
到了屋外,他又一脚把门踹开。
我的脚磕在了门边框上,一只鞋子掉了……他不理。
经过木桌时,他的衣袖掀翻了茶盏酒杯,噼里啪啦一阵响……他还不理。
他疯了,他疯了……他若疯了,那就是我完了。
炎紫轩将我抛到床上,便欺身而上,果然是只狼……我吓得推他,大喊:紫轩,你干嘛啊。
你这女人,老问废话……我想干就干了。
我想炎紫轩对待这件事不会比我更坦然,他也紧张地不行,要不怎会将干嘛的嘛忽略掉了?虽然他那样说,但并没有继续行动。
只是一如深情地望着我,似在等我的答复,征得我的应允。
我看着屋外天渐暗,这方圆多少里内估摸就我二人,赵大和王二也不会来了吧。
屋中是孤男寡女,干柴烈火,最重要的还是两情相悦……炎紫轩的额头开始冒汗,似在很努力地压抑着一种情绪,我望着他越燃越炙的双瞳,作了一个决定,我轻笑:紫轩,去关门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