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我一掌打在炎紫轩的胸口上。
他紧捂胸口,天颜玉容满是绝望之色,踉跄地后退几步,靠在一棵大树旁,喘着粗气道:你……我运气收功,淡淡地说:别装了,我才用了几分力。
炎紫轩微微一笑,轻拂白衣上的尘土,立直了身子道:果然只用了几分力?怎得这一掌真让我吃不消,看来这几日陪你练武,功力长进不少啊。
我紧攥双拳,讷讷地道:我也奇怪呢,总觉的身上的力气又多了几分,莫不是服了乌西尔那仙丹的缘故吧。
炎紫轩拿来白衫替我披上:今日你又赢了。
我褪掉白衫,忿忿然:师傅,你最好不要用与翎飞相同的伎俩来哄我,有点创意,惊喜可否?炎紫轩不理我一贯的阴阳怪气,只道:你去换衣服吧,我们今日要出宫,见一个重要的人。
哦?谁啊?神秘兮兮的。
创意,惊喜。
炎紫轩神情难测,朝我笑笑,转身便向汶音斋走去。
呀嗬,竟然会卖关子了。
师傅,今日怎么让我这身装束?我站在镜台旁望着自己,诧异之色溢于言表。
我也如炎紫轩一袭白衣锦袍,领边、袖边、腰间丝带及佩饰皆为暗红色,炎紫轩替我把头发全部束到头顶,圈起玉冠,呵呵一笑:你若作男人,也蛮好看。
我看着镜中的炎紫轩,为何他白衣似雪,给人涤然出尘,雅洁若仙之感,我却像一个粉面奶油小生。
我嘟着嘴:当然了,竟招惹些有断袖之癖的男人。
就这般,我以这身自感极其厌恶的装束随着炎紫轩出宫,心想,还是穿灰布土衣的小厮服饰习惯些。
坐上马车,炎紫轩执意不让我掀起马车竹帘。
说了是惊喜,你姑且先放下好奇心,可否?炎紫轩用他的修长纤指轻拍我欲第七次掀起竹帘的手。
好好,师傅,那我就坐着,呆呆地看你就好了,反正你比别处的风景都好看。
而后顿顿,侧首道,师傅,你为何将我打扮成这般,分明是故意让我和你做比较,我又矮又瘦又没你帅……炎紫轩只是笑笑:你要信得过自己,定会招女人喜欢。
我揣测着这句奇怪的话语,为何要我招女人喜欢?正想间,马车停了,我随着炎紫轩便下了马车,方一抬头,唬得我心脏少跳了一拍,瞪眼看牌匾上赫然三个字潇香院。
这不是炎紫轩以前常去花天酒地的地方么?我见他坦然地向潇香院走去,忙轻扯他的衣袖,低声说:师傅,你怎么带我来这种地方。
炎紫轩带着一抹笑意:创意,惊喜!我愕然,这哪像惊喜,分明就是惊吓么。
我无法,也只能随着炎紫轩木木地走进去。
方一进门,眼前一片春风旖旎之色,霓灯发出暧昧迷离的光芒照着这座金粉阁楼,酒气粉香扑鼻,耳旁尽是软语呢喃之声。
官人,多喝些。
,啊,你乱摸人家……我的鸡皮疙瘩泛起一波一波,皱眉低头只管跟着炎紫轩后面走。
啊,太子爷来了必是找宛因的。
嘘,小声点,妈妈说了见到太子也只能唤‘公子’和‘轩爷’。
我轻抬眼,便见一群穿红着绿的女子扭捏作态地朝我们走来,其中为首的一名仪态稍显端庄,启齿对炎紫轩:公子,你这些时日未来,宛因可是想得紧。
她未接客,公子现可过去。
说完,朝其他女人使了眼色。
宛因,潇香院花魁,炎紫轩来这就是找她的,看来他果然是青楼常客,一掷千金包下花魁的传言果然不假。
我抬眼瞪他,正对上他回望我,凤目一抹讥诮之色,像是准备看一出好戏。
现已和他相处多日,知道但凡他敛墨凤目划过讥诮之色,便是想到了令我难堪的法子。
果然,这群女人全部簇拥到我跟前,你推我搡,摸脸掐肉,我哪见过这种场面,吓得我连连后退,嘴上不停地说,哎呦呦,这可使不得。
小公子,贵姓啊,你长得好粉嫩水灵啊。
细皮嫩肉的,好想咬一口。
啊,有胸肌啊。
我看着一只摸着我胸部的手,厌恶得挡开,可是越挡,那些女人越如饿狼般扑过来,生生拦住了我的去路。
我看着炎紫轩径直走向二楼,离我越来越远,我实在忍受不住,一撩臂将那几个围住我的女人掀翻在地。
不想这些女人不哭不闹,反而赞叹不绝,力气好大啊,力气能不大么,那么大的胸肌。
我听着浑身一哆嗦,趁几人跌倒还未起来之时,赶紧使了轻功飞向二楼。
楼上楼下又是一片尖叫哗然之声,那个小公子轻功好厉害啊,今晚谁能留下他,可真走运云云。
我满目通红,瞪眼望着炎紫轩,他只是一如讥诮之颜,并不作答,进了一间屋子,我也只好跟着进去了。
方进门,还未看清状况,便见一抹如火红色扑向炎紫轩的怀中,我站在炎紫轩的身后,只能瞧见那薄如纱轻扬飘洒的红衣和两只勾着他脖颈处的玉臂。
公子,你多日不来,害宛因好想。
我瞪眼瞧着这骇人的一幕,怒火从生,一股羞愤直冲心头,吼道:炎紫轩,这就是你给我的创意,惊喜,我方才已被那几个女人羞辱够了,为何还要让我亲眼看你和这个女人的限制级表演。
炎紫轩回头望我,一抹淡笑从那薄而坚定的嘴角浮出,但还是不理我的愤恨地眼神,只对那个红衣女子说:宛因,她不是外人,不必做戏。
那红衣女子探出头朝我深深地望了一眼,很失望地嘟了嘟嘴,缓慢地松开了炎紫轩的脖颈,说道:殿下……呃……公子,怎么带个女人过来。
语气中充满娇气。
看来她和炎紫轩关系真不一般,除我之外,还未见有几个女人这般和炎紫轩说话。
你怎知我是女的,楼下那些女人都说我比男人还男人呢?怎就被她一眼看出我是女人,我不服气地问道。
红衣女子绕过炎紫轩,走到我跟前,细细盯着我的侧脸好一阵,我这才看清她的样貌,轻纱红衣笼着娇柔躯体,颀长的脖颈下,一片酥乳洁白如玉,半遮半掩于红色抹胸下,青纱裹腰,不盈一握,修长玉腿,匀称水润,赤足于地,金莲娇美,笑窝清浅,眼眸灵动,轻轻一笑,含娇含媚含情含羞,还带着三分可爱气。
从未见过一种容颜可以将浪媚和可爱结合地这么完美。
她轻笑道:哪有男人有耳洞啊。
一句话语让我从他娇媚的眼眸中回过神来,我心气不过,被她抢了上风,看她还细细盯着我的耳洞,便道:哪有女人这般盯着女人。
我隔着宛因,瞧见炎紫轩笑着向我竖起了大拇指,我先是一怔,后得意地笑起来。
轩爷,这就是你要立的良娣,怎得这般刁蛮,为何不擦亮眼睛找个温柔贤淑的?宛因因方才那个话题说的没了气势,便岔言道。
我欲推开宛因,走到炎紫轩面前,怎奈却动弹她不得,原来也是练武之人。
我便运了几分力推她,她也运气来挡,几次三番,我俩都未撼动对方一分。
我索性猛地运气一推,她忽地飞了出去,旋即一个凌空翻身,便化解了我的这一掌,稳落于地。
我一步上前,一把挽着炎紫轩的胳膊:我夫君偏喜欢我刁蛮,由不得你在这里说我。
说完炫示地扬扬下巴。
和宛因几次唇舌交战,我知宛因对炎紫轩有情,便故意这样作出和炎紫轩很亲昵的举动呕她。
轩哥哥,她欺负我,你也不管管。
宛因蹙眉朝炎紫轩求助。
我再一次重重抱着炎紫轩的胳膊:我夫君欲管我便管了,还是由不得你说我。
宛因见说不过我,而炎紫轩也一直未开口帮她说话,气焰渐消,狠狠地跺脚,脚腕上绑的铜铃叮咚作响,她坐在矮几,趴在桌案上不言语了。
炎紫轩见我死死挽着他的手臂,嘴角勾起完美的弧度,波光流舞的凤目划过半分宠溺,半分惊喜:汶嫣儿,我与宛因有正事待商榷,你在一旁乖乖等我,好不好?说完,便坐到宛因对面的桌案旁师傅果然贵为太子,天资聪颖,聪明如他,也和我一般做戏,在宛因面前为我撑足了面子,演技一流啊。
我感激地眨眨眼睛,故作娇柔地说:夫君说的是,汶嫣儿听从夫君的话。
便松了手,走到一旁。
不想,那宛因像得了志气般地忽地站起来,指着我说:听到没有,轩哥哥嫌你烦,让你走开。
宛因!我正欲开口反驳,便见炎紫轩阴沉着脸看着宛因,重重呵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