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跑跑江湖打打酱油 > 红蝶之卷 第十三章 说了我等你(一)

红蝶之卷 第十三章 说了我等你(一)

2025-03-30 08:45:05

嗯,爆发了。

我的小宇宙好容易爆发啊,雅典娜应当喊我去当黄金圣斗士的说。

今天继续三更。

第一更。

一双靴子走到了她面前,小蛮怔怔抬头,就见他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站在面前。

她大吃一惊,在地上爬了好一段距离,大叫:离我远点远点!他挑眉站在原地,定定看着她,突然道:哭什么?她使劲抹了一把脸,尖叫道:被你吓哭的!人头拿开啊!他嗤笑一声:没用的小丫头。

他取出一个布袋,把吴老七的人头装在里面,挂在马鞍上,抬手将她拉起来,知道她怕,也就不骑马,牵着她的手走回了庆州。

结果小蛮被吓得一天都处于恍惚状态,看到红色就反胃,什么都吃不下。

泽秀领了赏金回到客栈,坐在椅子上慢慢擦剑,不时看她一眼,目光中充满了怜悯和幸灾乐祸:下次还要跟我去吗?小蛮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伸出一根手指:去……大概……习惯就好了。

泽秀面不改色地说道:那好,下次让你见识一下开膛破肚,这样接受能力更强一些。

小蛮脸色惨白,明明怕的要死,还在犟:总之……习惯就好。

泽秀笑话了她几句,这才推门走了出去。

他们以前都是同塌而眠的,他喜欢握住她的手,她喜欢把被子抱在怀里揉成一团。

有时候早上起来。

他会在她脸上偷两个香,或者环住她的腰说些有意思的话。

他以前不会这样顾忌小心,离她远远地。

像是怕伤害到她一样。

小蛮静静地用被子蒙住头,失落得想哭。

一切都单纯如初。

那样多好。

变的人到底是他还是她,难道说,再也不回去了?她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忽听有人在隔壁窗台上用树叶吹着凄迷的曲调。

小蛮心中一动,细细听了好一会,却是他上次让她唱地那个曲子,但好像又不是。

六张机。

雕花铺锦半离披。

兰房别有留春计。

炉添小篆,日长一线,相对绣工迟。

七张机。

春蚕吐尽一生丝。

…手机: 莫教容易裁罗绮。

无端翦破,仙鸾彩凤,分作两般衣。

八张机。

回纹知是阿谁诗。

织成一片凄凉意。

行行读遍,厌厌无语。

不忍更寻思。

她静静听着,只觉树叶吹出来的虽然音质简陋,却凄楚婉转。

令人生痴。

忍不住跳下床,推开窗户。

果然见泽秀坐在他屋子地窗台上。

将树叶放在唇间,轻轻吹着。

见她来了。

他也不停,还在继续吹。

小蛮轻轻叫了一声:泽秀……他没说话,还在慢慢吹着简单却凄楚的调子。

她再也忍不住,掉脸就跑,跑到隔壁,猛然打开他的房门,泽秀错愕地看着她冲过来,一把抓住自己的领口。

你到底要怎么样?她手腕都在发抖,不知是恐惧还是什么别的。

泽秀还在错愕:我?你怎么了?她开始使劲摇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最后大概是累了,颓然松开手,蹲在地上抱住膝盖缩成一团。

她或许,只是,想找一些温暖。

迫切需要一些证明,她什么也没有变,天权死或者不死对她没有半点影响,她还是从前那个她,他也还是从前地泽秀,只有两个人,永远一起,多幸福。

她觉得自己在一直往下掉,生与死的分量居然完全不同。

那个人一死,她就像中了蛊惑一样,怎么都忘不掉。

这简直成了她的伤,碰一下就足以晕厥。

她深深爱着面前这个男人,要与他同生共死,可是已经死去的人却不同,他已经死了,什么都回不来,都成了死灰。

小蛮被人抱了起来,泽秀将她揽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好了,没事了。

我在这里。

她反手用尽所有的气力抱住他,像是生怕被抛弃一样。

泽秀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小蛮,我永远不会走。

说了我等你,我一直就在这里。

她慢慢抬起头,刚才她的动作过猛,鼻子磕在他肩膀上,鲜血细细地流了出来。

泽秀用袖子把血擦干净,将她轻轻放在床上,拧了一块冷巾子敷在她鼻子上。

小蛮闭着眼躺了一会,突然轻道:我们明天就离开这里好不好?他点了点头,柔声道:好。

那,我们去哪里?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她的睫毛微微颤抖:我想去人多热闹的地方……他笑了笑:那我带你去开封府,那是宋都京城,很热闹很繁华。

她乖乖点头,鼻子不流血了,她把巾子丢到一边,小声道:泽秀,我不想一个人睡。

他果然脱了外衣上床,将她揽到胸前:我陪你睡。

她抱着他地脖子,低声道:以后也都陪我吗?他柔声道:好,都陪你。

她终于感到了一丝放松,紧绷的身体也松懈下来,抬头在他长满胡渣的下巴上啄了一下:我喜欢你。

他低低笑了一声,拍拍她地脑袋。

泽秀说得没错,开封府的确热闹又繁华,比她见过地所有城市都要大,无边无际宽广地街道,穿红着绿的行人,神态悠闲富足,梧桐镇和这里一比简直就是个破窑子。

小蛮看得眼花缭乱,什么忧郁都丢到了脑后,要不是泽秀一直紧紧跟在她后面,估计十个小蛮也能跑丢了。

这里就是传说中地大相国寺?小蛮瞪着眼前金碧辉煌的庙宇,里面游人如织,香火旺盛,虔诚还原的,烧香的,求签的,大把大把的抓。

殿中如来大约真是用纯金做成的身体,闪闪发亮,周围帷幔彩带简直令人看花了眼,还有形态各异的罗汉金身,有的狰狞有的悠闲。

寺庙是神圣的地方,特别这里是大相国寺,泽秀怕她左看右看冲撞了这里的僧人,便拉着她的手,笑问:要求签么?小蛮果然来了兴趣,抓过签筒,望着里面精致的竹签,笑吟吟地说道:我求什么呢?泽秀干笑道:女子一般都是问姻缘子息。

小蛮瞪了他一眼:我偏不,我就要问财运。

她摇了摇签筒,噼里啪啦一阵子,好容易才从里面掉出一根签来,她瞪着看了半天,也不明白上面弯弯曲曲到底写了什么。

找了旁边的僧人解签,还要交一两银子。

那白眉毛老头看了看签文,念道:抱薪救火皆大燃,烧遍三千亦复燃……嗯,这是一只下签。

女施主是要问什么?小蛮听那两句话就不像什么好话,吓得不敢问财运了,想了半天,只得说道:还是请老师傅给一些建议吧,我没有什么特别要问的。

老僧说道:女施主做事须得好好想清楚,俗话说凡事三思而后行,千万不要做下让自己追悔莫及的事啊。

这抱薪救火的意思,是说女施主大约是遇到了难题,然而解决的方法并不对,倘若继续鲁莽下去,只怕会造成不可收拾的局面。

还是尽早自省,及时抽身为上……小蛮一头雾水地离开大相国寺,泽秀正牵马在门口等候。

他靠在墙上,腮上满是青黑的胡渣,眼底有浓浓的黑色,似乎无比疲惫,无比隐忍。

夕阳的余晖将他的影子在地上拉了很长,孤零零的,动也不动。

她心中不知为何,突然隐隐作痛。

光彩照人,恣意奔放的泽秀应当不是这样的。

她慢慢走过去,他浓密的睫毛立即扬了起来,桃花眼里幽深似夜,对她温柔一笑,道:如何,是什么签?她故作轻松地挥了挥手:下签,但是老爷子说了一堆,我全没听懂。

你这小鬼。

他笑了,天快黑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她跟上去拽住他的袖子,连声问:什么什么地方?见我的一个老朋友,这个季节他应当留在开封府,很久没见了,有些想念他。

他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眼角,他已经很多天没睡好了。

小蛮轻声道:泽秀,你很累吗?他扬起一抹笑:没有,方才有扬灰落在了眼里。

小蛮定定看着他:你最近怪怪的,温柔的让人肉麻。

你是怎么了?泽秀没说话,她又道:你不是这样的人呀,怎么现在这么怪异?他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深深看着她,低声道:怪异的人是我吗?小蛮突然有些心惊,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大约是她脸色变得很难看,泽秀立即过来握住她的手,苦笑道:我是开玩笑的,嗯,我温柔些不好么?还是说你就喜欢野蛮大叔?小蛮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在他手上一掐:得了吧,你温柔个鬼,夸你一句就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