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
凌岚若蓦然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大笑。
花朝冰凉双手被萧桓用力握住,掌心传来的徐徐暖意叫她渐渐回复了镇静。
凌惊鸿蹙起眉头:若儿。
:父王,您真以为我会信了您的话吗?这个孩子是您的心腹大患,他会让您时时刻刻如芒刺在背般的寝食难安,您想尽办法想要除去他,我说的对不对?岚若一针见血,毫不留情揭穿父亲的谎言。
凌惊鸿深深看着女儿,冷然道:你说的不错,我不会让这个孩子来到人世。
你明白最好,不要试图反抗或耍什么小聪明,乖乖跟父王回府。
:父王,就为了那个女人,你气死了我的亲娘,如今又要害死您的亲外孙吗?岚若兀自惨笑道。
凌惊鸿一声怒斥:你在胡说什么?:您只当我还是当年那个可以任您随意哄骗的小女孩儿吗?我的亲娘是怎样死的,您知,我知,父王,娘她至死都不愿意原谅您,夜半梦回,您有没有愧疚难安?岚若咄咄逼问着。
花朝和萧桓面面相觑,只是茫然,岚若口中的那个女人,是谁?凌惊鸿颓然无力叹息道:你说的对,父王今生最对不起的就是你娘,可如今事已至此,这个孩子即便你生下了他,这一生也只能隐名埋姓,日后他长大成人,你又如何向他解释这一切,说是抚育他长大的外公杀了他的父亲吗?若儿,父王老了,承受不住那些恨了。
:你放心,我不会跟你回府,更不会让这个孩子有机会叫你外公。
今天我见你,是有事相求,一旦完了这个心愿,我便带着这个孩子永远消失在京都,今生再不与你相见。
岚若冷冷道。
花朝和萧桓越发不解。
只见凌惊鸿愕然道:你想让为父做什么?:我想进宫,到元兴宫中为煦上柱香,想让我腹中的孩子见见他父亲生前住过的地方。
岚若轻柔的抚着高高隆起的腹部,眸中满是哀求。
:不行!凌惊鸿想也不想,断然拒绝。
凌岚若逼近父亲,厉声道:不行,为什么不行?父王有什么资格说不行?今时今日,若我大声呼喊几句,引来太子和文武百官,这其中的厉害父王比我清楚。
我不是来和父王商议的,而是来告诉父王,我要进宫,要到元兴宫去!凌惊鸿被女儿凌厉的眼神紧紧逼视着,一时竟手足无措,且不说厉害关系,只说这是他唯一的女儿,他实在下不得狠心。
:父王。
一声清冷的呼唤声传来。
是凌彻,他已疾步走了过来。
凌惊鸿下意识的挡在女儿面前:你来做什么?:姐姐返京,做弟弟的怎么能不来见一面呢?凌彻似笑非笑打量着岚若。
岚若不禁倒退了几步,双手紧紧护住腹部:你想干什么?:我不想干什么,只是我娘念叨着姐姐,想请姐姐回府住几日罢了。
凌彻说着,出其不意伸手便是一掌将岚若打昏在地。
凌惊鸿搂住女儿,叹息道:你先行带她回府,小心点。
见凌彻打横抱起岚若,又叮嘱道: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能动她腹中的孩子。
凌彻冷笑着头也不回的去了。
凌惊鸿呆立半晌方向偏殿走去。
:岚若被他们带回去会不会有危险?花朝心急如焚,直懊悔不该让她冒险。
萧桓沉吟道:此事或有转机。
你有没有注意到,凌惊鸿听到岚若提及亡母,很是愧疚懊悔,我猜,他对岚若大抵就如皇上对你,岚若必定是把一切都料到了,只是,她要进宫,这个时候进宫做什么呢?:不管怎样,绝不是她说的那样简单。
只是凌惊鸿一口回绝了她的要求。
花朝依旧担忧道。
萧桓安慰道:方才,凌惊鸿叮嘱凌彻没有他的许可,任何人都不能动岚若腹中孩子,你不必担忧她们母子的安全,由此看来,进宫也并非没有一丝可能。
:你是说,凌惊鸿或者会因为对女儿和亡妻的愧疚而答应岚若?花朝疑惑道。
萧桓笃定的点头:是。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三日后是煦哥哥的生辰,岚若必定会选在那日入宫。
花朝勉强镇定下来。
萧桓见四处无人,引了花朝走出亭子:我们还是先回偏殿吧,太子也该要回宫了。
两人均是默默,心中却在思量同一个问题:岚若口中提到的那个女人是谁?为什么凌惊鸿听到她便那么大的反应?还有,岚若进宫到底为了什么?待两人回到偏殿,太子已是等候多时。
凌惊鸿安坐在上首,兀自沉思着。
:妹妹既回来了,就启程回宫吧。
太子漫不经心的挥手对随身内侍道。
太庙前车马喧腾不住,街道上依旧冷清。
銮驾顷刻便到宫门前。
太子命百官散了,与花朝下轿步行入宫。
:听说上次南越进贡的那颗夜光紫珠,父皇赐给了妹妹?太子忽道。
花朝不知他是何意,只道:是。
:皇兄那里近来得了一套翡翠娃娃,共十二个,个个晶莹剔透,想来想去只有送给妹妹才算是不辱没了,过会子就命人给妹妹送去。
花朝心领神会:皇兄怕是看上了妹妹的那颗夜光紫珠吧,皇兄既喜欢,就送于皇兄便是。
至于娜翡翠娃娃,想来亦是皇兄爱物,花朝不敢夺人所爱。
太子闻言喜不自胜:七妹妹果然玉雪聪慧,怪道父王如此爱宠,那皇兄就感激不尽了。
:花朝就此别过,稍后便命人给皇兄送去。
花朝淡淡笑道。
太子忙笑道:不敢不敢,让小路子随你去拿便是。
:奴才小路子侍奉公主回宫。
他身后一个眉清目秀的内侍忙上前机灵的伸出胳膊。
花朝将手微微搭在他臂上,径直而去。
回到无忧宫,花朝命月娘将夜光紫珠取出交予小路子。
小路子忙不迭捧着回了承乾宫。
不多时,小路子又奉命送了那套翡翠娃娃来,花朝打开锦盒看了,果然是个个通透,难得的是一色的和田暖玉,雕工精致细腻,确是难得一见的宝物。
:这娃娃未免太过贵重,想来太子是拿了那颗夜光紫珠送给佳人吧,不然也不会这么大手笔。
花朝含笑着无意道。
小路子点头哈腰赔笑道:可不是!云妃娘娘如今是我们太子爷心尖上的人,前些日子听人提及公主的夜光紫珠,说来这夜光珠不稀奇,稀奇的是公主这颗发紫光,云妃娘娘一听,百般央了太子求公主换来,太子爷开始不肯,说公主也喜欢的紧,只怕不换,哪知公主这样好说话,云娘娘一瞧见那珠子病也好了,也会笑了,太子爷欢喜的不行,命奴才将这盒翡翠送来,还有一些新鲜瓜果,一并送给公主尝鲜。
花朝皱了眉头道:你去吧,替我谢你主子。
小路子不知哪句话得罪了这位主儿,见她神色淡淡,忙行礼退了出去。
:千金一笑狼烟起,看来我的这位太子皇兄丝毫不逊色呢。
花朝微微嘲讽笑道。
月娘劝道:好也罢,不好也罢,和咱们八杆子打不着的,犯不上为了这个生气。
:我倒不是生气,只是为太子妃感到难过。
花朝叹息道。
萤儿哑然失笑:素日也不曾见您和太子妃有什么交情的。
花朝垂下眸子,千言万语不知从何开口。
到底物伤其类吧。
她和她都不过是一颗无足轻重的棋子,只不过花朝没有她那般柔顺,任人摆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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