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好几个时辰,终于有人忍不住了:没给皇后送葬我们就来这里坐着么?你到底把我们骗来做什么?我看看已经快午时了,萧玄龄应该已经赶回宫里了,现在只差一个悲伤的场面了,我该带这群嫔妃去看元祯了:姐姐们可否跟妹妹来一下。
大家都一动不动,看来是都不愿意我指使她们,我只好无奈地说:皇上可是都在等着各位姐姐呢!说完我就朝暖阁走去,我知道她们肯定会跟着来的。
到暖阁的时候,屋里满是守护的双面人,我超他们点了点头。
领众嫔妃到床前就退一边去了,夏妃第一个冲到床前,刚要靠近却被一个双面人给拦住了。
夏妃怒道:死奴才,竟然单干阻拦本宫了。
别以为此刻有人能一手遮天你们就上天了。
娘娘恕罪,奴才也只是奉命行事。
我还不知道是那个鬼在作怪么?你们以后且等着瞧。
然后朝我道:你到说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耸了耸肩懒得争辩什么。
王贵人在一旁大叫道:皇上,你倒是醒醒呀!现在连一帮奴才也敢欺负臣妾们了,皇上!皇上!王贵人叫了半天却也没什么动静。
众人见床上的元祯竟然无动于衷,都着急的开始大叫。
冬妃冷静地走过来以询问的眼神看着我,我没说话,冬妃就问我身旁的薛太医:皇上这是怎么了?薛太医哀伤地说:回娘娘,皇上已气息全无。
虽说只是轻轻地说了出来,但无疑却是投下了一枚炸弹,众人都不信的摇着头,更甚者想跑到床前探元祯的鼻息。
我朝那拦着夏妃的双面人点了点头,他退到一旁。
夏飞急忙奔至床前伸手确认原祯地鼻息,确认确实没有鼻息以后就哭了起来。
顿时满屋的哭喊声不绝于耳。
丽妃哭着跑到我面前:妹妹,皇上这是怎么了?怎的如此突然?我摇了摇头,秋妃一下子冲到我面前,伸出手想甩我一耳光,到半空却被一井给抓住了,秋妃气得骂起一井来:死奴才,你可瞧好了,我也是你主子。
说完另一只手已经甩到了一井的脸上。
一井冷然地说:只要想动娘娘的人,奴才都会阻拦。
说完放开秋妃的手。
一旁的夏妃说:云妹妹这是怎么了?皇上走了也不来通知姐姐们一声,现在这又是演哪一出?秋妃愤愤地说:别以为我们大家不知道,你跟你那狗贼爹爹萧玄龄想干什么,不就是想取而代之么?只是可惜皇上却被你这狐猸子给迷惑了。
王贵人也插道:如今皇上刚去,你就露出狐狸尾巴了,在这里作威作福了。
冬妃上前来说:这可不是能瞎说的,我相信云妹妹不是那种人。
你相信?那姐姐你可看到今天这一幕,还不知皇上是不是被某些人下的毒呢?要不皇上为什么脸呈绿色。
此人我见过一面,年纪二十几岁是雅贵嫔,姿色超然,且人又带几分灵气。
应该说如果没有我她就应该是艳冠全宫吧!颇为得元祯宠幸。
我看了大家一眼平静地说;各位姐姐可真说得没错,妹妹还真是跟那狗贼爹爹是一个想法。
没理众人愤怒的表情我向一井使了个眼色,一井就上前说:请各位娘娘移驾前殿。
众人正想发难,却见一井一脸的坚定和满屋的双面人,幽怨的看了我一眼就朝前殿走去。
我跟在众人的后面也到了前殿,众人现在沉浸在悲伤之中,也懒得理我。
过了半个时辰,张明德进来说萧玄龄领着一队人马朝这边赶过来了。
我点了点头。
没一会儿,只见萧玄龄领一帮老臣和将士冲进了会明殿,顿时殿中乱成一团,宫女太监嫔妃吓得尖叫,有的到出逃窜,我看着萧玄龄那得意的笑容,大声地制止了几声却没什么作用,我拿出声旁一井的剑朝一尖叫的宫女就是一刺,顿时感觉脖子上一股温热的血,心下说了声对不起。
然后拔出剑指向空中厉声说:谁人再敢大声喧哗,犹如此女。
我满意的看了看顿时噤声众人,把剑给一井。
我笑声朝阶下的萧玄龄说:爹爹这是为的哪般呀?您不用女儿提醒也知道带刀上殿可是死罪呢!众嫔妃一脸不解的看着我。
萧玄龄愤怒地说:孽女,老夫差点着了你的道,快说,皇上在哪?皇上不是在栖霞宫么?爹爹不也刚刚从那赶过来?怎么还来问女儿了?莫不是你把皇上藏了起来?老夫懒得跟你打哈哈,你要是现在交出皇上,事成之后我可饶你不死。
我感动的说:爹爹对女儿还真是有感情呢?只是……我顿了顿笑着说:本宫不稀罕!萧玄龄被我气个半死,但随即又冷静下来看了看中嫔妃凄然的神态,在刚进来的时候她们就是这幅神态,说明皇上应该就在这会明殿。
我冷然的笑着,老匹夫,终于想到了,要的就是你的逼宫,逼得越厉害你死得越早。
目的达到,我对冬妃说:冬姐姐,你带众姐姐离去吧!刀剑无情。
冬妃担忧的看着我想说什么,见我摇了摇头,就拍了拍我的手领着众人走了。
萧玄龄一挥手,众将士欲上前来。
我厉声道:张明德!我刚叫完,张明德就领一批人从两侧门走到我面前,一字排开。
萧玄龄等人看到吓一跳,随即又反应过来:我就说御林军怎么没几个人了呢?我笑道:你倒是不傻。
只是你别得意的太早,呆会儿就有你好看了。
我笑了笑装作不经意的说:只是不知道小王爷在我那玩得可否尽兴呢?唉!要不是你,我本可以陪他玩一会儿的。
说完略感遗憾的摇了摇头,我要试试我的猜想对不对?果然,萧玄龄脸色大变:你把我儿……看到老臣们一连狐疑的看着他,马上改口道:把小王爷怎么了?没怎么,我刚刚不是说了只是在我那里玩么?看来爹爹年纪还真是不小了,耳朵不怎么好使了。
我不信。
萧玄龄大声叫道:你有那能耐把小王爷囚禁起来!没人要你相信。
很显然爹爹还不怎么了解女儿呢!可亏得女儿如此了解爹爹。
太后应该也快来了:不过女儿还是请爹爹等会儿看看,免得到时候太后悔。
萧玄龄假笑着说:老夫酒等一会儿,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来?大家就这样僵持着。
果然不一会儿就见太后慌慌张张的跑来了,众人见了都行了一个礼,我没理她。
冷不防被她打了一巴掌,我抚着脸冷笑道:怎么?着急了么?太后放心,小王爷好着呢!太后幽怨的看着萧玄龄说:哀家这是引狼入室呀!好好的把你引进宫做什么?然后转向我身边的张明德说:这大殿之上岂容你们这帮奴才舞刀弄枪的?还不快给哀家滚下去!只见张明德一脸不为难的站在那里,不愧是垂帘听政的太后,说话的气势还挺能镇住人的。
可我不吃这一套,因为我跟别人不同,是拿命在赌:张明德是臣妾叫来的,只是太后好像只看到了张明德在舞刀弄枪,却没注意到殿中振远将军威逼利诱呢?太后朝我厉声道:你给哀家闭嘴,振远将军那是在护驾,你知道这是何处么?殿堂之上岂容你这等疯妇妖言惑众。
我妖言惑众?不可理喻:臣妾是疯妇,那臣妾请问:太后您老人家此刻在这里所为哪般呢?听我这么说,太后那脸都快拧成麻花了,愤怒的朝我的脸挥过一掌。
看着太后挥过来的手我即声道:你最好能有为你这一巴掌负责的心理准备。
看着她僵在空中的手,我冷笑道:第一次臣妾就不计较了,就权当太后您老人家心情不好,让您练一下手。
如果再来一次,臣妾就不知道臣妾一愤怒会找谁来练练手了,太后您以为呢?太后看着我一张脸都绿了,一老臣见太后受辱,大叫道:反了反了,你竟然对太后如此嚣张?我没理他,有太后在我们做事就有点顾忌。
她毕竟干预了朝政那么多年,在朝中还是有威望的,唯今之计就是先把太后弄回去。
只好低声对太后说到:我想私底下同太后说几句话。
她只是摆着愤怒的脸不理我,看来是要下猛药了:那小王爷……一听到是关于元奕的,她想了一会儿,朝着萧玄龄一帮人挥了挥手,萧玄龄担忧的看了太后一眼,太后朝他点了点头。
我也朝张德明说:你们先下去。
等人都走光了,太后说:倒是看不出来,你还挺有能耐的。
我笑着说:谢太后夸奖!你倒是要说什么?我望着她说:如果臣妾没猜错,元奕应该是我弟弟吧?太后听到后吓得后退几步羞愧的说:你休得胡说。
臣妾不是胡说,太后应该是比谁都要清楚,如果不是顾忌您的面子,臣妾没有必要让众人退下。
不愧是太后,脸色马上恢复过来:你倒是怎么知道的?玄龄不可能会告诉你。
玄龄?叫得还挺亲切,我不禁耻笑道:我不小心了解到十年前若不是群臣反对,太后真正想让元奕坐上皇位,无奈那时元奕太小,又有朝臣的反对,所以才拥立当今皇上坐上皇位的。
而我当时想不通都是儿子,为什么对元奕却是疼爱有加?除非皇上不是您亲生的,可是众人皆知皇上是你十月怀胎而生。
那么还有什么可能性呢?那就只有元奕是你和你相爱的人生的,女人为了爱情是什么都敢做的,我猜的没错吧?太后凄然的笑了笑:哀家也不怕你知道,如果当初不是先皇把我强抢入宫,我和玄龄恩恩爱爱的过一辈子。
进宫后不久我就有的元祯,而玄龄也尊父母命娶妻了,我恨先皇毁了我的一生,如果不是他,现在我应该和玄龄恩恩爱爱的生活的,而我也恨元祯,若不是他的到来玄龄也不会娶妻。
可如今我却只能孤单的守在宫中,连见玄龄一面也不得不找各种理由。
我更恨有一张酷似先皇面容的元祯,看着他我就想起先皇对我所做的一切。
说完顿了顿,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来:后来有了元奕,我才有了希望,有了快乐。
看着太后我心一阵愤怒,元祯都是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中呀?想到这我就不免一阵心疼:你以为是先皇抢走了你的幸福,可是你知道不知道?你也做了先皇那种人,甚至比先皇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因为你的餐热让元祯从小就得不到母爱,生活在你的仇恨阴影中,可是他一个小孩又有什么错呢?如果非说有的话,那就是他投错了胎,可那根本就不是他所能控制的呀!先皇的错为什么要加注在小小的元祯身上呢?太后一双眼睛迷惘的看着我。
我顿了顿接着说:再说如果没有元祯,你又怎能有这几十年锦衣玉食的生活?此刻你又怎能在这里耀武扬威?你可知道这二十几年元祯都是怎么过来的么?宫中本就没什么亲情可言,而你又剥夺了他仅有的母爱,所以他只能把这份感情寄存在他周围的人身上,你为何不想想元祯怎么总是比较喜欢年龄比他大的嫔妃,不是因为别的,因为他想从那些嫔妃身上寻找母亲爱护,就算没有母爱,只是个母亲的影子也可以给他很大的安慰的。
而你又何其残忍,在他生病的时候却连看都不来看,虽说有那么绝无仅有的一次,却也只不过是来确定他是不是真的不行了,就算是探虚实你都不愿意久呆,看着元祯那双企盼的眼睛,你就没有一丝丝的羞愧么?难道你的心是石头做的么?我看着她有点醒悟的眼神接着说:而现在,你站在这里是为了什么?是元祯死得太不痛苦了么?因此看不过去,来帮助他人将他推进万丈深渊么?请问:太后你配做一个娘亲么?太后羞愧的摇了摇头。
我要趁热打铁:你真以为萧玄龄就是那么爱你么?你真以为他是真心想拥元奕为帝么?错了,萧玄龄要是真有你想的那么好,决不会把自己的亲生女儿送进皇宫来达到自己的私心,他的野心没你想的那么小,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至于元奕,我没有要想伤害他,毕竟我也是喜欢他的紧,只不过是想试试萧玄龄到底可恶到什么地步。
可是不想这结果是让我对他人性彻底绝望的,也是让太后您伤心的呢!看太后不信的摇了摇头:不信你待会儿可以在旁边看看。
说完我就叫了张明德进来,听到动静萧玄龄等人也进来了。
我看了看时辰,药性已经差不多了,元祯应该早就醒来了,可是怎么到现在也没动静?我一脸担忧的看着薛太医,他却满脸的不在意。
看来我只有自己来了:萧将军现在应该相信本宫说的了么?萧玄龄看了看太后,满脸不在乎的说:我料你也不敢把小王爷怎么样,你到底交不交出皇上?看着太后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我知道她是彻底醒悟过来了:本宫还是那句话,皇上我不知道。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难道你想造反不成?众臣听他这么一说,都纷纷说:我朝还从没有出过女人当皇帝别以为皇上宠你你就反了你当然也不例外。
我不禁耻笑他们:本宫虽然不对,可请问各位这又是跟萧将军一起来做什么的?可是来参观皇宫么?那些无须如此兴师动众的带上刀枪呀!议论纷纷的大臣立即噤声。
萧玄龄见挑拨不成:现在整个皇宫已经被我的人包围起来,不久后皇城外的人也会攻进城来,你最好是识相点。
我假装不可思议的说:不可能,我不信。
现在只能拖时间等元祯醒来了。
不信,由不得你不信,你大可随我去看看。
说完就率众人往宫门口走去。
我领张明德一伙人来到皇宫看台上,与萧玄龄隔一段距离,之间宫墙下一片人影,我了然的笑了笑。
还笑得出来萧玄龄一脸不屑,转而宫前的一人叫到:宁思仁,付静生你们两人干得好。
原来那个人就是宁思仁,我在心里盘算了一番才说:宫前可是宁思仁?末将宁思仁。
本宫早闻宁思仁将军的威名,只是不懂为何不好好守护皇城,却跑来这里?可是前来让本宫阅兵的?那也太值得嘉奖了。
我笑着满意得看到他一脸的羞愧。
萧玄龄着急的说:你休得在这里妖言惑众。
然后朝宫墙下说:你们还不动手做什么?我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朝宫前黑压压的人群露出一个灿烂的笑靥,顿时听到一片唏嘘声,美人就是由好处,直到暂时没有危险,我立即大声道:你们都是堂堂七尺男儿,如今却被奸人迷惑来造反,可有仔细的为你们的家人想过。
为保家卫国而牺牲当然是无可厚非的光荣,可如果是为了造反了丢了性命,你们的家人该如何面对周围的父老乡亲,你让他们往后怎么生存下去。
顿了顿不等萧玄龄有机会说话我接着说:宁统领,本宫素闻你一孝顺为名,可如今你有没有想过你就算是成功了该怎么面对你的母亲?也许当初萧玄龄是有恩于你,可是如果他做的是保家卫国的事,你帮他本宫无可厚非,可是你现在却在助纣为虐,你母亲恐怕知道了会后悔当初把她的病给治好了。
何谓国家?何谓忠?何谓孝?忠孝就是当国家大难当头的时候,应该服从国家的一切;当国家昌盛时,你才有忠孝可言。
当国家因为你的忠而有难时,你的父母难道就能幸免于难么?你好生掂量着!说完就不说话了,话要点到为止。
我微笑着看到有人递给他一个信封,他看完以后脸色大变,眼神狠狠地瞪着萧玄龄。
到现在我知道自己成功了,但光他一批人放弃是不行的,我要让所有人的放弃。
众将士听着,皇上现在一切安好,只不过是有人在为造反找的借口。
下面众人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萧玄龄。
萧玄龄看着城下不妙的情况着急地说:大伙别听她胡说,那晚是我亲眼所见。
薛太医,你给本宫说说当晚你到底是看到了何种情况?我向薛太医点了点头。
臣遵旨!薛太医走上前来说:三月初八那天三更时分,因为皇上偶感风寒,臣在栖霞宫给皇上看病,却不料一会萧玄龄却带领一批人闯进来说是要护驾,后被皇上喝退。
顿时宫前一顿躁动,宁思仁和付静生已经叫众人撤退了,萧玄龄大声地说:我这里有圣旨。
所有撤退的人都顿住,萧玄龄笑着看着我,然后期盼的眼神看了看远处。
我满意的看着皇城上燃起的烽烟,善良的对他指了指皇城上的烽烟。
这是代表他事成的烽烟,烽烟燃起皇城外的人当然就不会来援救他了,他一看脸色顿时惨白,幸好边上的一个大臣提醒说:没事萧将军,我们还有圣旨呢!萧玄龄这才反应过来,慌忙从怀中拿出圣旨打开,一看顿时僵在了那里,旁边一大臣催促道:你倒是给大家念念呀!可是萧玄龄却半天没动静,那大臣着急的一把抢过圣旨,脸色顿时大变,众人讶异都凑过去看,看完后不禁朝后望了望,顿时都怔住了。
我知道上面的内容是什么,因为那是我命人写的:众爱卿且等着朕来收拾你们!可他们也不至于那么惊讶呀,我也不禁侧身看去,只见元祯满脸笑容的由一井他们护送着朝这里疾步走来。
看着他慢慢的走近,他终于来了!我不禁身子发虚,人都呆了,直到此刻看到他才发现我有多么担心这个男人就这样睡过去了。
不要!却见元祯笑意尽失满脸惊慌的大叫。
不要?我不解,不要什么?等我反应过来却发现一把刀已经架在我的脖子上。
元祯一脸担心的急奔上前。
宫前没来得及退去的士兵也是一阵惊叫。
萧玄龄看到上前的人慌忙道:都给我往后退,谁要是敢过来我就让她陪葬。
说完作势用了用力,顿时血顺着我的脖子往下流。
元祯脸色发白,边退边说:萧玄龄,你已经犯了死罪,不要再连累你的家人了。
今天你如果放了云妃,朕可以饶你不死。
萧玄龄在我耳边大笑:女儿,看到了没,这个男人很担心你呢?我冷笑道:那也没有爹爹来得及担心疼女儿。
贱人你还贫嘴,都是因为你破坏了我的计划,你可知道我等这一天都等了二十年了?老夫只是想不通那小子明明中了我下的毒,倒是怎么死而复生了?天底下没有解不了的毒,其实皇上的毒早解了,我不妨再告诉你,就连他的死也是假的,那是因为他服了一种药,服用后就跟死了一样,但是在六十个时辰之后人就会清醒过来。
我不信,那为什么那天我看到他死时脸呈绿色,分明是中毒而死?我笑了笑:那就更简单了,只不过是我让人熬了一种绿色的汁液擦在皇上的脸上,可真是不好意思,让爹爹误会了。
元祯在一旁听我惹怒萧玄龄,不禁着急的大叫:若幽,你快别说了!我摸了摸袖子里面的短刀,接着说让他更愤怒的话:至于那份所谓的遗旨,只不过是我知道你肯定会去我宫中搜。
因为时间紧迫,我料你也不会打开查看,可不知你刚才打开圣旨看后是作何感想。
说完我大笑。
萧玄龄大怒:贱人,死到临头还嘴硬,今天由你陪葬我……还没等他说完,我拿出袖中的短刀往后捅去的同时一口咬住他拿刀的手,萧玄龄吃痛的放开我,把我往地上一推。
看着迎面而来的地面,我警觉到:孩子!立即用力一旋身,顿时我感觉一股液体从我的身体中流了出来。
元祯他们在我出手的那一霎那冲了过来,却因距离太远而只来得及看我摔倒在地上。
他迅速抱起下体流血的我飞奔起来:逆贼就地正法,薛太医跟上!呵!这个男人终于是来了。
我满手是血的刚抚上元祯的脸,随即就失去了知觉。
若幽!不要啊!元祯大叫。
这是在哪?怎么周围一片雾蒙蒙的,我不禁慌忙大喊,却没有人回应。
忽热发现前面有一丝亮光,我慌忙朝前奔去,过了一会儿我才发现,我不过是在原地奔跑,这是怎么回事?从远处传来一阵小孩的笑声,刚开始有点模糊,可到后来越来越清楚,最后一个小孩居然停在了我面前叫着妈妈,我的孩子?我不可思议的摇了摇头,不管是不是,看到这么可爱的一个孩子,我蹲下身来与他平视,他却以一双幽怨的眼睛看着我,我惊问:怎么了?孩子。
小孩子缓缓地说:妈妈你不负责任,你不顾我的安危,让我身陷险境,现在却又抛弃我。
说完就缓缓退去,我急忙追去,却发现我怎么也动不了,看着孩子渐渐远去的身影,我着急的大叫:不要!醒来却发现肚子一阵阵地疼,房里一大群的宫女进进出出的忙个不停。
一个年纪大点的女人高兴地说:娘娘终于醒过来了,要再不醒来,孩子就快保不住了,现在娘娘请听奴家的指示深吸气,再呼出。
我痛得又快失去知觉,却想起离去的孩子,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听妇人的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地呼出,忽然肚子又是一阵疼痛,我忍不住大声叫了出来,却见一个人影已经冲了进来。
产婆一看来人,不禁吓了一跳:皇上,产房内男子是……还没说完元祯已打断她:你少说废话,朕已经进来了。
说完就握起我的手急切的说:若幽,你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我无力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又是一阵疼痛传来,痛得我连大气都不敢喘。
产婆看着我急切地说:娘娘每次阵痛的时候一定要跟着使劲,等阵痛停了再歇会儿。
本来就痛得没力气了,却还要从哪里使劲。
我不禁紧紧抓着元祯握着的手,不知这种反复的疼痛过了多久,房子里来来去去换水的宫女都不知道换了多少拨。
只知道在我快要虚脱的时候终于听到了哇的一声孩子的哭声。
元祯的手激动地颤了一下,我虚弱的笑了笑又昏了过去。
恭喜皇上,是个小皇子呢。
看到我又晕了过去,元祯着急地大叫:你快来看看!这又是怎么了?一个产婆看了看我下体流血不止,脸色一变紧张的说:皇上,这是血崩,如果真要流血不止的话,娘娘……元祯着急的喊:那你们还在这儿啰嗦什么?不快些止血?产婆无奈的看着元祯:可是娘娘这样晕着,现在要紧的是让娘娘清醒过来,要不奴婢也没办法了。
元祯抓着我的手在我耳边轻轻地叫着:若幽,你可以抛下我不管,但是你不是最喜欢孩子么?怎么可以丢下孩子不管呢?如果你不醒来……怎么又到了这里,知道自己是走不动的,所以我呆在原地不动,却只听到不远处有小孩子的笑声。
但我这次等了好长时间发现小孩并没有朝我这里走来,我着急的动了动脚,却发现我可以朝前走动了,我欣喜的 朝声音处奔去。
却发现那个小孩在元祯的怀里大笑着,看到我走了过来。
元祯一下子就冲过来要抱我,我也伸出手想抱他们,却发现身子越离越远,元祯看着远去的我大叫:若幽!惊醒过来,却看见元祯满脸欣喜地脸出现在我的眼帘:快,快点,醒了,醒了!我本想接着睡,元祯却一直在跟我说话:若幽,你不可以再睡了,你如果在睡过去,我便让紫鹃、小玄子、小安子她们也跟你睡去。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带着点耍赖的男人。
而他却只是继续说:还有这帮产婆。
看着我快要闭上的眼睛他紧握了我的手急忙说:你要是敢睡,干脆连孩子也带走好了!我吓得使劲睁开双眼,一时竟忘却了疼痛。
中间有好几次我想睡的时候,他就用牙咬我的耳朵使我意识清醒。
过了许久,听到一个声音说:皇上,血止住了。
元祯爱恋的抚了抚我脸上的乱发柔声地说:好好睡吧!我在这里陪你。
听到这句话我便放心的睡下去了。
终于可以睡了,我暖暖的睡着。
好像一辈子都没有睡得如此安稳的时候。
不过中间有好几次烦人的苦涩冲进我的口里。
不管我怎么的拒绝,总是刚吐出来就接着马上又一阵苦涩袭来。
虽然这样我都没有清醒,只是一直的睡觉。
整个人就像是在云端一样,好像睡不够似的。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见元祯略带担忧的说:薛太医,云妃怎么睡了这么久?薛太医说:娘娘之前好几个晚上没有睡觉,却还要动脑子来对付萧玄龄,体力透支是难免的,现在多睡会儿也无大碍。
元祯放心的点了点头,走到床前拿起我的手在脸上摩挲着说:若幽,是朕让你受苦了。
我悠悠的睁开眼睛,动了动手,元祯惊得抬起头看我:若幽,你终于醒了。
我笑着虚弱的点了点头。
元祯转身对紫鹃说快些去让奶娘把小皇子抱来让娘娘瞧瞧。
紫鹃激动地擦了眼泪看了我一眼就出去了。
元祯假装生气地说:你可知道你这一睡就是三天,都快把我给吓死了,你说你是不是该罚。
感动的笑了笑说:那皇上尽管罚臣妾好了。
傻瓜,我又怎么舍得呢?说话间紫鹃领着一妇人抱着孩子进来了,我神情激动地盯着妇人走进来。
元祯一脸笑意的看着我的神情。
他起身小心翼翼的抱过孩子放到我身边。
我低头看了看这粉粉嫩嫩的小人儿,他可是我舍命保住的孩子啊!却也是他让我保住了性命,因为不足月,头皮都皱巴巴的,却也是个可爱的小生命呢!我也做妈妈了,不禁想到十六年前的妈妈是不是为自己没能见到自己的女儿就走了而遗憾呢!如果今天我也因此而离去,我想不仅仅是遗憾而已。
伸手在他脸上摸了摸,他却只是朝我手处蹭了蹭,然后接着睡。
感觉手心暖暖的,我不禁看着他傻傻笑了。
抬起头正准备跟元祯说话却见他眼睛怔怔地看着我,然后从身边抱起孩子递到奶娘手中,看到孩子被抱出去我正准备说话,他却柔声说:你该吃药了,明天再看吧!紫鹃,去把娘娘的药端过来。
没一会儿紫鹃就端着药进来了,自然的把药递到元祯伸着的手中就出去了,我看着药碗:没药勺怎么喝?元祯没说话只是神秘的朝我笑一笑,然后喝了一口药没等我反应过来就低头覆在我唇上。
我挣扎了起来,他丝毫却不动的在我唇上游走着。
用眼睛示意我张开嘴,我缓缓地张开嘴来,他立即把药送到我的口中,顿时一阵苦涩朝我袭来,我不禁皱了眉头。
元祯的舌探到我口中与我纠缠了起来,我从开始的挣扎到最后的慢慢回应,知道我快喘不过气来,元祯才气息粗重不舍得离开我的唇,打趣的笑道:傻瓜,怎么总是忘了呼吸呢?一碗药下来就喝了有半个多时辰,放下药碗,元祯一脸的意犹未尽地说:你这个妖女,等你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无辜地笑着:明明是皇上自己要这样子喂药的,如今却来怪臣妾。
你生病的时候不也是朕这样喂你么?好啊!现在病好了,开始抱怨了。
我心下一惊:原来昏睡中都是元祯在给我喂药,怪不得昏睡中吃药却感觉不到苦涩呢!这两天身子好多了,已经能坐起来了。
白天元祯忙着处理朝中的烂摊子,晚上便过来看我。
一天抱着我睡得时候,我看他一脸痛苦的样子,便取消他说:何不翻其他嫔妃的牌子呢?他听我这么说,明显的不悦。
一脸愤怒的看着我,然后突然狠狠地吻住我一阵纠缠,直到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才放开我,看着我红肿的嘴唇他邪恶的笑了。
再后来我就再也不敢开玩笑了。
元祯给孩子取名叫伯凌。
小伯凌虽说早产了一个多月,身子却不错,并且逗他的时候还会笑。
第一次笑的时候把我和元祯都怔住了,没有意料到这么小的孩子就能识逗,所以元祯也是对这孩子喜欢的紧。
只有我在逗孩子忘了他的时候,他才会摆着脸让奶娘把孩子抱走。
这天我跟元祯正在逗小伯凌玩,我们被他一个皱眉头鼻子的动作弄得大笑,这时正好灵儿端着一碗鸡汤上来了,我皱了皱眉,元祯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小伯凌,不禁大笑:不愧是母子,动作都是那么像。
我嗔笑道:皇上又取笑臣妾 了。
元祯端过灵儿手中的鸡汤,奶娘抱着小伯凌下去了,元祯拿起了勺子喂我,我摇了摇头要自己来,他却执意要喂我,我也就不再坚持。
外面来报太后来了,我才刚喝了一口鸡汤,听到说太后来了我被呛了一下,元祯立即用手给我拍着后背。
正准备起身行礼,进门的太后过来一把按住我:你快些歇着。
我依言坐床上,有点不太适应。
看了看欲言又止的太后,我轻声对元祯说:皇上不是还有什么事没处理完么?元祯皱了皱眉才朝太后说:云妃不怎么会说话,如有对母后不敬的地方还望母后多担待些。
太后笑着说:皇上害怕哀家吃了云妃么?那儿臣就告退了!说完拍了拍我的手就出去了。
太后看着走出去的元祯笑着说:皇上现在对你可真是万般怜惜呢!太后言重了,只是臣妾身子比较弱,皇上有些担忧罢了!元奕站在太后身后一脸不高兴的看着我,我有点不好意思,却不知道怎么跟他说话。
太后脸带关切地说:如今身子可好些?谢太后关心,臣妾身子还不错。
太后放心地笑了笑然后朝身后的元奕说:没来之前吵着要看侄儿,现在倒是安静了。
我知道太后有话跟我说:紫鹃,快些带小王爷去看小皇子。
看到元奕出去太后才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下:你却是有一份七巧玲珑心呢!幸好是女儿身,要是身为男儿,可让哀家去哪里找这么好的一个儿媳?我没说话只是惊讶的看着太后。
太后朝我点了点头:哀家真的是要谢谢你,要不是你点醒了哀家,哀家到现在还身在仇恨之中。
我慌忙道:太后只是一时的迷惑,臣妾也是刚好说到太后的心里去了,关键是太后心里还是有皇上的。
好了,我们别再让来让去的,你可知道哀家前天去会明殿给皇上送了一碗燕窝的时候他有多么高兴么?太后脸带笑容的问我。
我还从来没见太后笑得这么亲切过,其实这张脸上比较适合经常出现笑容的。
这件事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晚元祯一过来就有跟我说过,想起他当时那兴奋的神情,我不禁笑了笑。
却也还是向太后摇了摇头。
太后兴奋地说:当时看着皇上激动地神情,才知道哀家忽略了皇上到了何种地步。
看着高兴得有些不知所措的皇上,当时哀家心里一阵羞愧。
虽说我那么冷然的对待皇上,可是他却从不因为我的冷淡而对哀家有半分怨恨,你说的不错,我确实不是一个好娘亲。
哀家多想从头来过啊,把欠皇上的双倍再给他,可惜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年,并且还是关键的二十年。
我动容地说:其实只要能让皇上知道太后心里有他就不晚。
太后点了点头:但愿如此吧!哀家会珍惜这次重来的母子情的。
前几天就准备来看你,可是怕你身子还没有恢复妥当,所以现在才过来。
皇上要不是有你,恐怕此时已经……好了不说这个了,你可要注意坐月子期间千万别沾凉水,身子本就虚弱,要多吃些补品。
今儿我带了些人参过来,回头让她们给你做了吃。
接下来太后说了一大堆坐月子需要注意的事情,每说一项都要确认我点了头才说下一项。
后来元奕乐呵呵的抱着小伯凌进来了,把太后一看吓一跳,立即双手小心翼翼抢过伯凌。
正要责备他。
我马上笑着说:太后别怪他,没事的。
听我这么说,元奕抬头看了我一眼却又迅速的收回,这小子还在闹别扭。
太后看着怀中的伯凌,用手轻轻的拂过他的脸,伯凌却朝太后一笑。
立即看到太后眼里闪出了感动泪花:倒是有你母妃的几份伶俐,这么点大就会笑了。
好像听懂了太后的赞美,小伯凌又是冲太后一笑。
直到奶娘过来说给伯凌喂奶的时间到了,太后才依依不舍的将小伯凌交给奶娘。
元弈的眼光一直跟着伯凌飘了出去。
太后转过身来顿了顿声说:哀家该走了,照顾好身子,若幽,谢谢你。
说完领着元奕就走了。
每当幸福装得太满的时候,我都会感觉不真实,就像透过雾里看花一样,虽说不真实,却是朦胧得那么美丽,让人忍不住看了又看。
但太阳终究会使恋恋不舍的薄雾褪去,现出花朵真实的憔悴。
所说憔悴,但仿佛中却也是能看出曾经的美丽,只是不知我这幸福地背后又将承载怎样的憔悴呢?元祯因为忙于朝堂和边疆的事,天天都和大臣在会明殿忙得晕头转向,也只是偶尔休息的时候过来一趟,我倒也乐得轻松。
反倒是元奕天天过来,刚开始还不愿意跟我说话,几次过后倒也开始跟我一起逗逗小伯凌,到后来就实在是忍不住了,就主动和我玩闹了,日子也算是过得惬意。
一天我在逗孩子玩,却听一人笑着说:妹妹好情趣呀!一看是冬妃,冲她笑了笑: 姐姐快些坐。
冬妃看着小伯凌,用手碰了碰他的脸,伯凌眼晴看着她笑了笑,冬妃怔住:好知事的孩子,长得还这么漂亮。
听到她夸伯凌,我像天下所有母亲一样感觉比夸我还高兴。
好像没有哪一个母亲在听到别人夸奖自己的孩子是会不高兴,现别管这夸奖是真的还是假的,听着就感觉那像是天籁之音,这应该是一种天性吧!先前不知道一个母亲的心酸,但从怀着伯凌的那一刻到现在,我才知道母亲是世间最无私,最神圣不可侵犯的一个词。
冬妃一脸小心的问:我可以抱抱他么?我点了点头:看姐姐说的什么话?抱就是了。
冬妃小心翼翼的抱起伯凌,看着我她说:妹妹好福气,生了这么个粉雕玉砌似的孩子。
然后又低头对怀中的伯凌说:孩子,因为你,你母妃可是差点连命都搭上了!长大了可不能忘了你母妃的苦难。
我心下一阵感动:第一次有人说我受苦了,多么心思玲珑的一个人,她倒是触到我的伤感处了。
从进宫的那一天起,我便是活在他人以为的风光中,活在众嫔妃又羡又嫉的眼光中。
可是又有谁知道我这风光的背后可都是我在用自己的生命支撑着,一个搞不好就是灰飞烟灭呢!当时我就知道妹妹不会是那样的人,妹妹虽说不怎么说话,但为人却也是光明磊落的,现在看来我果然没看错人。
只是当时苦了你了。
我只是不明白妹妹怎的那么能忍?什么都是一个人扛着,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受那么多的苦,却还要背着那么多人的怨恨。
只是委屈妹妹了,虽说此番是靠妹妹才保住运国江山,却还得背着一个不孝的罪名。
只是大家不知妹妹也有不舍呢!毕竟天底下还没有一个女儿会愿意去害死自己的父亲。
我摇了摇头:谢谢姐姐!不说这些了。
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有不可让人触摸的地方,就像我,总是在任何时候都是坚强着,让人不可侵犯,可是大难临头的时候,我也希望有一个肩膀让我来依靠,但似乎总是我自己一个人在孤身奋战。
不喜欢一个人太过了解我,那样会让我感觉自己无处可藏,也不想欠下人和人什么。
冬妃好像还想说什么,却摇了摇头说:妹妹身子现在可大好了?我点了点头。
冬妃忽然凄凉的说:姐姐这辈子是不会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了。
我惊得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她。
冬妃幽幽地说:当年我进宫是最早的,太后怕我们怀孩子,就给我们吃各种药,没有人知道是太后下的手,只有我知道。
众人只知道皇上这么多年没有皇子,却不知是太后不愿意任何人生下皇上的孩子。
可能是给我吃的份没把握好,以至后来太医说我不能怀孕了。
顿了顿激昂的情猪:妹妹知道么?当时我好恨,好恨!我默然的点了点头,她竟然如此聪明,也知道一切都是太后在幕后操纵呢。
刚才我一直弄不明白太后这是怎么回事。
后来妹妹刚进宫就有了身孕,我还有点恨你,以为太后是为了妹妹才那么做的,认为你也是太后那边的人。
到后来见太后都不给众嫔妃下药了我才知道,妹妹不过是比较幸运罢了,所以也就释然了。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可能是冬妃激动的情绪感染到了伯凌,甚少哭闹的他竟然哭了起来。
冬妃马上抱着他开始轻轻晃动,双手轻摇的唱着摇篮曲:孩子乖,乖孩子,娘娘给乖孩子……唱了一会儿伯凌竟然也止住了哭声,慢慢的在那抽噎着:可怜的孩子,是姨娘不好,不该吓着你的。
说完心疼的亲亲伯凌的小脸。
我看冬妃那么喜欢伯凌就干脆说:以后伯凌的母妃还有姐姐,伯凌也是姐姐的孩子。
冬妃感动得眼眶都红了:妹妹真是好心肠呢!谢谢妹妹。
丽妃也让我问候妹妹一声那呢!说是不好意思过来。
我轻笑着摇了摇头。
直到伯凌沉沉的睡去,冬妃坐了一会儿才离去。
冬妃今天提起我才真正的去面对萧玄龄。
自己虽然一直不曾把他当父亲看,却难免还是存有一丝丝不明白的不舍感情,毕竟他是我在古代最亲的一个人。
无论在这之前他是把我当作自己的女儿看,还是当作一个纯粹的利用品来养,我都有欠于他。
因为是我侵占了他女儿的身体,也是我将他天衣无缝的计谋给揭露了出来,更是我夺取了他的生命。
我揭不揭露他的计谋,如果在中间我有一丝丝的偏袒,那将会出现天壤之别的两种结果,一种是他死无葬身之地;另一种是万人景仰的九五之尊。
只因我这个女儿,却不地步万劫不复。
如果早知有今日的结果,他是否会在若幽刚出生的那一刻便夺去她的性命呢?谁也不能知道。
如今我倒是成了国人心中的救国女英雄,反面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个杀父的不孝之人呢!经历孝与忠的两极,原来心情也并不是如自己想象的那么轻松呢!前两天听紫鹃说萧玄龄在当日就被当场斩首,家人却也只是发配到边疆。
这是之前我有请求元祯这么做的,可是当时他并没有答应我。
而如今却也是在萧玄龄逼宫这种诛灭九族的罪犯下的时候,他也只是轻饶了他的家人。
可是我有些疑惑的是,元祯是否只是纯粹的出于感激才这样做的?还是出自对我真正的疼惜呢?如果没有我的帮忙,是不是那些人的下场又将是另一个极端了?今天是伯凌满月的日子,元祯在聚欢殿为伯凌摆了满月酒,本来我说用不着的,元祯坚持,就没再说什么了。
元祯过来接我一起前去聚欢殿。
我让紫鹃给我梳洗了一番,穿了件月白色的长裙,头发也是简单的用一根木簪别了上去。
很简单的一个装扮,自从生过孩子后我都没有仔细的照过镜子,现在看来经过一个月的补养,苍白的脸孔倒是红润了,先前臃肿的身体也不见了,反而比起进宫那会儿要丰腴了。
打扮好了以后走到前厅,元祯看了眼前一亮:我刚想着你再不出来就要进去抓人了,看来倒也没有白等。
怎地不管如何朴素的衣服穿在你身上都是如此的美丽呢!我轻笑了一下。
怎么办?我都不想去宴会了?我笑嗔道:皇上到底还要不要走,待会儿晚了皇上又该怪臣妾了。
元祯过来小声地在我耳边说:倒是我让爱妃久等了呢!说完拉住我的手朝外走去。
自从生孩子之后,元祯跟我说话都不用朕了,我知道他是不想跟我有距离,虽说嘴上没说什么,心下还是很高兴的。
刚出门就见鸾轿在门口候着了。
元祯却只是朝他们摆了摆手:我今天想走走,你陪我走走吧?栖霞宫离聚欢殿的距离不近,元祯却也只是默默的牵着我的手走着。
已经一个月不曾出门了,如今北方天气刚好是暖暖的季节,树上也都添上了绿装,风徐徐的吹来,使倦怠了一个月的心也渐渐的苏醒。
春天的花儿已经凋谢,夏天的美景又缓缓的替这皇宫添上新妆。
鸟儿在不远的树梢处轻轻歌唱着,不论是欢喜或是忧愁,这群小精灵们总是那么的欢快。
不禁缓下脚步看了看身侧的这个男人,此时他正专注的在想什么问题,剑眉轻蹙,薄唇紧闭,整个身子都紧绷着,浑身散发出一股威严的气息,让人不敢亲近。
而这个男人此刻却是牵着我的手去赴宴的人,生活只需这么平淡的过下去对我来说或许是一种永恒的美丽。
可是不可能,这个男人属于的是天下人,他又怎么可能为了哪一个人而停下自己的脚步呢?想起两个月前在皇后宫里赏花,而如今的皇后已经是故人,宫里的人却也是照旧生活,照旧的歌舞升平,照旧的姹紫嫣红。
世界不会因为少去了谁而停止转动,元祯亦不会因为失去一个嫔妃而悲伤,更何况微乎其微如我呢!因此我只能在他离去之前就做好失去他的准备,以致于在他离我而去的时候自己不会死的太难看。
突然听闻元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我顿下脚步回过身看他,却发现他站在不远处定定的看着我。
怎么我走到他前面来了?你再走就该去湖里游泳了。
他走过来摇着头说:刚才在苦恼什么? 我苦恼什么能说么?恐怕这辈子是没什么希望说出来了:臣妾没有,只是在纳闷皇上在恼什么?可不是么,这段时间正为朝堂上的事忙得焦头烂额,如今西边诸小国频频骚扰我国边境,搞得百姓苦不堪言。
是啊!那些小国就是趁我国这段时间国乱,所以也趁机作乱。
可是如今朝堂的事还没有搞定,又哪里有精力去应付那些外来的骚扰,只能苦了边境的百姓了。
好了好了!暂且只能等朝堂整顿好了再想其它的对策了。
元祯打断我又要飞走的思绪说:今天可是为你准备的宴会,可不能走神了。
说完拉起我的手悠闲的走着,不时的讲个笑话给我听听。
让他讲笑话倒也是难得。
元祯和我到的时候,人都已经到齐了,众人的眼光都放在元祯拉着我的手上,都恨不得把我把生吞活剥了。
我挣了挣,他反倒是握得更紧了,太后看到我向我点了点头,元祯让我坐在他的右面。
那些嫔妃的嫉妒的眼神我就当没看见,只是吃着我面前的饭菜,元祯不时地给我夹些我爱吃的菜,我也是全盘接受。
众爱妃,如今云妃刚产麟儿,太后的身体就大好,现在同朕一起端起酒杯来敬太后,祝她老人家身体健康!元祯说完率先起身端起酒杯,众人也都陆续的起身端杯,我从来都没有喝过酒,众人看着一动不动的我,一脸幸灾乐祸,我无奈的端起酒杯。
太后微笑着看着众人也端起酒杯:看你们都这么和睦,今天这酒哀家就喝了,只是你们应该多为皇上开枝散叶这才是哀家最高兴的呀!如今云妃已产下小皇子,你们也不能落后呢!说完就笑着把酒喝了。
众人也一脸羞涩的把酒给喝了。
我看了看那杯酒吞了吞口水,元祯促狭的看着我:怎么?你不喜欢太后的身体好过来么?我瞪了他一眼,闭着眼一口气把酒都喝完了。
太后笑着说:云妃做事雷厉风行,想不到喝酒也豪气冲天呀!众人都是一阵附和的轻笑,谁知道其中有多少讥讽的笑呢?才刚喝了一杯酒我就感觉头晕晕乎乎的,看着什么东西都是好几个。
众人也都食不知味,毕竟这是为了宣扬另外一个嫔妃胜利的宴会,没有几个人能够坦然的去面对这种喜事。
皇上,今儿个云妹妹诞下皇子,实在是值得庆祝的事。
不如我们来玩个小游戏吧?夏妃讨好的站了起来,自从上次在皇后那摔跤了以后,元祯就不曾再把夏妃放在眼里。
如今在这会儿她倒也学会乖巧了。
元祯兴致颇高的点了点头:爱妃可是有好的提议?臣妾觉得可以玩零,五,十五,二十。
略感新鲜的说:这是何意?就是每两个人为一对双手伸开或握拳头,开始的人会一个数出来,只能是:零,五,十五,二十。
然后双方各自伸手或握拳,如果手指的教量和说出来的数相同,那么对方就罚酒一杯。
元祯点了点头高兴的说好,那就这样吧!看我皱了皱眉:怎么?不舒服么?摇了摇头:臣妾不会玩。
妹妹如此冰雪聪明的人怎么会不明白呢?是不是还在责怪姐姐们当初的无礼呢?元祯不解的说:无礼?夏妃歉然的笑着说:当初萧玄龄逼宫的时候,臣妾们都误会云妹妹了,冤枉了好人。
元祯看着我惊讶的说: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我摇了摇头,夏妃毕竟是夏妃,在这个时候由她先说了出来,显得她是多么的明是非的人,其她人就明显的被她给比下去了。
反正元祯心中对我的印象是大好,也不怕他会更加的宠我,希望的只是元祯对她也能有一丝丝的好感。
恐怕元祯此刻心中除了对我的怜惜,还有对夏妃的大气有点感怀吧!好一个迂回战术,反正与我正面为敌是斗不过,还不如进行拉拢利用。
丽妃在一旁笑着说:竟然妹妹不怎么明白,皇上不妨让臣妾教教妹妹。
元祯赞赏的看着丽纪:爱妃主意倒是不错。
就这样,元祯跟太后在玩着,元弈在一旁看着。
夏妃和冬妃玩着,秋妃和星嫔,王贵人和雅嫔等等,厅里顿时都开始了行酒。
丽妃在我旁边坐下低声的说:上次真是我错怪妹妹了。
这段时间都不好意思去栖霞宫找妹妹了。
我不在意的摇了摇头;姐姐真是见外了,毕竟姐姐是着急皇上,我又岂会怪姐姐。
我们也开始玩吧!我在与丽妃玩的空档偷偷看了眼与太后玩得高兴的元祯,看来这次太后是真的放下了心中的芥蒂,敞开心怀来接受元祯的爱和给予元祯不曾拥有的母爱了。
元弈也在一旁不停的鼓掌大笑,明显是快乐的一家。
妹妹可要专心点,可是又输了一回呢!丽妃笑着说。
我收回眼神,看着自己伸出没动的手:姐姐也不让着妹妹点!丽妃佯装生气的说:瞧你睁眼说瞎话,你也不想想我放过你几回了?好了!姐姐别生气,那我们就从现在开始吧!好,暂且绕过你这回,可不许耍赖了。
一会儿之后我又是几杯黄酒下肚,整个人就不是晕乎乎能形容了,越行下去就越输的惨了。
玩得差不多了,夏妃又提议说让我唱歌助兴。
元祯却也同意了。
分明就是让我难堪嘛!喝这么多的酒我还能唱歌?我有点怀疑,可是琴已经摆上来了。
我只好硬着头皮站了起来,身子却又缓缓的往下倒去。
元祯过来扶着说:好了,今天晚上就到这里吧!说完就结束筵席,扶着我匆匆离去。
刚出聚欢殿,元祯就腾空把我抱起。
我只是轻轻地笑着:呵呵!我怎么飞起来了?不知什么时候到栖霞宫的,紫鹃看到醉酒的我正要上前伺候,元祯摆了摆手就走到里间,而我却还是在傻笑,元祯把我放下,我刚着地,晃了两下,元祯扶着我,我皱了皱眉说:怎么有好几个你?别晃来晃去。
说完伸出手扶了扶元祯的脸。
元祯一脸好笑的看着我:怎么有人酒品如此差呢?只好给我脱了鞋和外衣,抱起我放到床上。
然后准备转身去脱外衣,我却一下子从床上挣扎起来:让臣妾来给皇上更衣。
说完就开始给他解扣子,却总是有好几颗,却不知道解哪一颗好:怎么扣子也在晃呢?然后笑笑用手指着元祯:是不是你在使坏,趁我不备又在动了?元祯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你再撕下去,这衣服就成碎片了。
低头看我奋力在与衣服奋斗着,倒也不再反对,只是任我折腾。
好不容易把他的外衣脱了,看看里面的和衣,我喃喃道:现在该做什么呢?元祯看着被我撕碎的外衣,然后一脸坏笑的说:你自己的衣服还没有脱呢?我低头着了着,却不知道我的外衣已经脱了,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呵呵!臣妾怎么忘了呢?原来臣妾的衣服还没有脱呢!刚才臣妾给皇上更衣了,现在该皇上给臣妾更衣了。
元祯一愣笑着说:荣幸之至。
说完就利落的把我内衣也给脱了,然后抱起我将我放到床上。
我却笑嘻嘻一骨碌爬起来:不行,今天由我来。
说完压到元祯身上,却因为有几个人影,我不知道怎么办:皇上不要动嘛!双手固定住元祯的脑袋,嗯!我满意的笑了笑,终于只有一个人了。
我俯身对着元祯的唇就势吻了下去,然后开始撕扯他的内衣,元祯却早已迫不及待的把衣服脱了,我顺着他的唇一直往下吻,到了他的腹部,我却不动了,我好像坐在他的灼热上面。
元祯却忍不住的低吼一声:还是我来吧!翻个身把我压在身下,正要说什么,却被元祯的吻给堵住。
满床春色才刚刚开始,烛光随着窗幔轻轻的闪烁着。
不知缠绵了几回,我终于累得睡了过去,元祯摸着我的脸说: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然后也睡去。
第二天小莲子在外面侯着,元祯起床,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蜻,元祯看着我说:你再睡会儿。
说完吻了我一下,呢喃一声,元祯反而吻得更深了。
顿时我睡意全无,低声说着:小莲子还在等着呢?让他等着去。
说完刚起床的身子又覆上我的,我伸手回抱着他,享受着他的热情。
直到小莲子在外面叫了第三遍,元祯才恼怒的恋恋不舍下床。
我全身酸疼的正准备起身,却看见全身的瘀紫,羞得怔住不动。
元祯见我没动静,转过身看见我身上的瘀紫,眼中立刻燃起了一团欲火,正要倾身过来。
我惊叫道:不要!臣妾受不了了,皇上今天是不想臣妾见人了么?元祯大笑:我倒真想把你藏起来不让任何人见着,好了!今天暂且放过你。
现在好好歇息歇息吧!听他这么说,我索性躺下接着睡,到了午膳时分才醒来,试着动了动身子,浑身酸疼,只好唤了紫鹃进来为我梳洗。
紫鹃现在是对我和元祯的亲热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倒也没有那么许多的尴尬。
吃罢午饭,元奕便过来了,奶娘刚把伯凌抱来,我正想伸手推备抱过伯凌,元奕便抢在我前面抱过去了,平时我都会跟他争抢一番,今天反正身子也不适就懒得跟他争了。
伯凌这孩这是挺喜欢元奕的,每次看见他就睁着一双大眼瞪着他,好像是在说:你怎么才来?而元奕每次竟然也孩子气的说:皇叔来迟了,小伯凌不要生气,今天我陪你多玩会儿。
每次我看到了都不禁失笑,看着孩子,此时我真的感觉很满足。
虽说我只拥有元祯一点点的爱意,暂且就让我自私的说这是爱意吧!但我也是快乐的,因为这说明我的愿望也有实现,虽说只是有缺陷的不完美,但是相对于我以前的生活,可以说是有天壤之别,所以我能感觉幸福了。
现在就让我抛却一切,尽情的享受生活吧!快晚膳的时候小莲子来说元祯翻了我的牌子,让我准备晚上伺寝。
我心下一惊,好像一直都没有正面面对过这个问题,因为元祯每次都是自己来这里,所以说我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去过他临幸所有嫔妃的床。
而我一直刻意的去忽略,但事实并不会因为我的不在意它就不存在,只是先前并没在我身上发生。
而如今事情摆在面前,我却很难接受这个事实,并不是自己恃宠而骄,只是无法在那张他与所有女人缠绵的床上与他缠绵。
我相信我做不到,因为我喜欢他只是因为他是他,没有他的身份地位我照样喜欢他,可现如今却要我在与他缠绵的时候想着他与另外一个女人的种种,看来上天终究是见不得人太幸福的。
因此今天晚上我是不会去的。
晚上小莲子来请我的时候,见我还是白天的穿着没有沐浴感到不解,我只是轻声说:本宫不去。
他为难的看着我,等了一会儿见我没动静就无奈的走了。
过了一会儿,我就进房沐浴了,躺在浴池里,不知道元祯知道我没去是不是气得跳脚,还是气我不识抬举,管他呢!因为他我已改变很多,我不能连自己的底线也丢掉,每个人对一件事情都会有一个底线,或许是感情方面的,或许是亲情方面的,或许是钱财方面的等等,但是很少有人刻意的去定什么是自己的底线,但是一旦事情发生的时候,底线就会自然而然的跳出来,自己也就能很自然地知道底线在哪里。
所以在处理问题的时候,底线就会左右一个人处理事情的方法。
也许这个底线会使自己伤痕累累,可是在真正的生活里面,却每个人就有自己的底线,并不会因为它会使我们受伤而放弃自己的底线。
竟然喜欢的不是他的身份,那就无需因为他是皇上而放弃自己的底线了。
若幽,你怎么了?说话间元祯已经慌忙的闯了进来。
看着他惊惶的眼神因为看到我赤裸的身体而呈现激动,我吓一大跳。
元祯的担忧眼神看着我红润的脸庞,马上换上一脸坏笑:看来你很享受,我刚好也没有沐浴,倒是来得巧了。
说完就脱了衣服就走进浴池,池中的水因为他的加入溢了出去。
看到他下来,我慌忙往池边走去头也不回地说:那皇上好好洗吧!臣妾已经洗好了。
刚走出浴池就被元祯一把拉下水,欲出口的惊呼声已落入他的口里,元祯大笑道:昨晚的热情都到哪里去了?如果只有醉了我才能享受那种待遇,我不介意再把你灌醉。
那时臣妾明明醉了,是皇上自己趁人之危。
我一脸不信的看着他说:现如今又趁臣妾不备。
看着他赤裸的身体我不禁脸都红了。
见我如此神情,元祯低头就吻上了我的唇,低语着:我就喜欢你的不备。
说完就缓缓的加深了吻。
满池水顿时翻腾起来,慢慢的溢出整个浴池。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元祯就说:昨天小莲子还说你不舒服,吓我一跳,以昨晚的情况看来是我多心了。
听他提起昨晚的事我心里顿时不舒服,看来小莲子并没有告诉元祯实话,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臣妾还好!只是……元祯亲了亲我欲说话的嘴:还有力气说话,看来精神还不错,要不要……我听他这么说,马上拉起被子闭上眼晴睡觉了。
元祯大笑了一声就去早朝了。
肯定是小莲子怕元祯怪罪我,所以就撒谎说我不舒服,可是该面对的事情逃是逃不掉的,不可能永远都用这个词来推拒。
竟然已经做了决定,自已也不能再拖了,我真怕时间久了自己也就随波逐流了。
所以在下午元祯翻了我的牌子,晚上小莲子过来请我的时候,我还是没有梳洗,只是跟小莲子说:本宫不去,也不想为难你。
你且直接回皇上这么说,也无需说我不舒服或是病了。
小莲子看着我说:娘娘这不是在惹怒皇上么?我摇了摇头:本宫决定了。
小莲子摇了摇头看了我一眼就走出去了。
看着小莲子离去,我只是坐着没动,知道元祯一会儿肯定还会过来。
只是不知道待会儿会是怎样的一场风波,怕是从来没有哪一个女人违反过他的意思吧!从进宫到现在也就我对元祯是爱搭不理的,并不会因为他的宠幸而表现出特别地兴奋,也没有因为他的冷落而日渐凋零。
033我惹圣怒果然一会儿就听有人报皇上驾到。
元祯愤怒的走进来,脸色冷冷的看着我说:为什么?我不卑不亢的答道: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
元祯顿时愤怒的说:萧若幽,你不要太过分了,亏朕昨天还那么担心,原来也不过是你在耍性子。
看来还是惹怒了他:臣妾谢皇上担心了。
元祯狠狠的说:要不是看在你拼死护朕的份上,朕才懒得理你。
臣妾没有要求皇上报恩。
元祯怒得大拍桌子,把刚端着茶进来的灵儿吓得杯子也掉在地上了:皇上饶命!都给朕滚出去。
众人都跪着退了出去,紫鹃却只是跪在那里不动。
元祯怒道:你这贱婢抗旨么?我低声对紫鹃说:你先出去!紫鹃看了我一眼,无声的退了出去。
元祯看着退出去的紫鹃阴沉的说:主子骄纵,连奴才也跟着抗旨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元祯冲过来摇着我的肩膀说:萧若幽,你别不识好歹。
好啊!原来这才是我的真面目。
竟然是因为报恩,那就没必要那么生气了,以后就没有人在让你有心里负担,你也可以好好的过自己潇洒日子了:臣妾让皇上失望了,就是不识好歹。
元祯气得抓紧着我肩膀:想不到你也是这种恃宠而骄的女人,别以为朕非你不可。
我冷冷的说:皇上确定自己说的不是气话么?气话?笑话,朕有必要花心思骗你么?说完不耻的看了我一眼:何况也不过是以一臣贼子的余孽,你觉得你值得么?刚听到此身子晃了晃,原来一切只不过是假的,我也太天真了:当然不值。
深吸了口气,说出不怕死的话来:竟然如此不值,皇上还呆在这里为何,还是快快请回吧!元祯气得一把推开我,指着我怒不可揭的说:你实在是……还没说完就拂袖离开了。
我摊下跪着的身子,双腿的疼痛已经忘了。
完了,一切都完了,只不过是人家给与一点点的施舍,就是我的幸福,可连我那小小的幸福也是一种假象,也只不过是人家的报恩而我却还好意思的自私称为感情。
原来这一切都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而我还傻傻的用自己的心,乃至生命去守护着它。
如今弄成这样不就是自己不后悔的行为造成的么?那就无需感觉难过了,我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难过,可是心怎么会疼呢?生活只不过是回到了原点,原来在幸福中生活久了的人还真是无法适应再去过原本属于自己的生活,如果先前我知道这就是结果,不知自己是否还有勇气说那些话?应该也是会吧!因为我本就不可拥有太多幸福,现在摔下来比以后幸福到了极点的时候摔下来要轻一点。
日子还是那么过,只不过在我受宠的时候无人问津的宫廷现在却总是访客不断。
受宠的时候无人问津是因为知道我这个人不好巴结,竟然不好巴结,那么索性与我为敌,可是在元祯宠幸我的时候对付我,肯定也是一个不明智的行为。
而现在呢?那就是他们最关心的时刻了,并不是说大家多么的同情我这个失宠的人,而是来嘲笑我怎么会突然从天堂坠入地狱,或者是带着看戏的心态来的。
面对众人的讽刺我总是默不作声,因为人家越是恨我,却也只能说明我是让人嫉妒的,一个让人嫉妒的人就说明有她自己的优点,有别人不能及的地方,那我还有什么可以抱怨的呢?中间冬妃和丽妃又来看过我,都说为什么那么傻呢?我没说话,知道她是为了我难过。
后来她逗弄了伯凌一会儿就走了。
看来我的人缘也是差的可以,偌大个后宫之中也只有两个人来看我不是为了嘲讽我。
其中来的最勤的就是夏妃了,这不今天闲着没事又过来关心我了。
哟!妹妹现在可真是够清闲的呢!我看了她一眼,接着把眼睛放到书本上。
妹妹毕竟是懂学识的人呢!看的是什么书呢?看我不理她,径自拿起我手中的书看了起来:呀!春秋战国,妹妹可看得懂?看不懂,权当是催眠用的。
妹妹肯真会开玩笑,用这种书怎么催眠?妹妹最好还是看不懂得好,免得到时候传到人家的耳里去还以为你想干政呢!上次的事就闹得沸沸扬扬了,可不能再看这些书了。
怎么搞的?如此聪明能干的一个女人竟然也变成这样了,看来以前可真是她忍得太久了,为了堵住她的嘴,我点头道:妹妹知道了!夏妃笑着说:不过也是,妹妹现如今也没什么事做,不看书又能怎么着呢?这皇宫的时间可是不好打发的呢!哦,我想起来妹妹也可以弹弹琴呢!不过现如今皇上好像不怎么喜欢听了呢!哎呀!让我想想妹妹该做些什么好呢?绣花?嗯……不好,太费眼睛了;练字?更不好,这可不是女人家做的事;下棋?这个不错,但是没有一个人可以下的棋呢!这可真是伤脑筋了,怎么办好呢?她故作苦恼的按了按太阳穴。
我递过一杯茶:姐姐不渴么?喝杯茶润润喉吧!夏妃看我放在桌上的茶惊叫道:我想到了,妹妹以后可以品茶,这个不错。
我微笑着说:还是不要了,免得茶好喝引来更多闲人。
你什么意思?就是姐姐以为的意思。
我拿起书接着看。
夏妃顿时恼火的说:你别以为皇上还会看重你,你不过也是一个过期的草莓,烂得也快。
我放低手中的书看着她说:姐姐说的也是呢!烂得快最起码也知道自己该烂了就烂,不会硬装新鲜。
夏妃愤怒地指着我说:你……你不识好歹,我好心来看你,你却……我还真是不识好歹呢!元祯不也说过么?看来一个人的性格是一阵一阵的,要不怎么以前都那么识好歹呢?现如今却都说我不识好歹了:姐姐说得对,妹妹就是不识好歹,姐姐为了身子着想,以后还是少来的好!夏妃顿了顿足,气得甩头就出去了。
看着她的背影我轻笑,看来众人的示威和看戏已经告一段落了,我的日子也不会太难过了。
真是庆幸自己及早抽身,如果陷入太深的话,或许就不能如此轻松地面对众人的示威了。
就像此刻的夏妃,多么聪明,多么高傲的一个人,如今也为了元祯却也变得如此沉不住气。
宫中的生活改变一个人可真是够彻底的。
这段时间元祯下了征秀女的圣旨,顿时举国上下皆是一片欢腾。
毕竟皇上自从登基以来,还是第二次选秀,离上一次选秀已经有五年了,不可不谓是一件喜事。
这一次元祯下的旨可算是让外面的一些及竿女子有了新的希望。
都盼着成为皇宫的主人,且不管在这里面是一个多么不起眼的主人,还总以为进了皇宫便是预示着一生将是享受荣华富贵。
只是众人皆不知宫人的苦楚,这荣华富贵却是用自己的整个一生的快乐、幸福换来的。
就算知道的人恐怕也会为了进宫而斗个头破血流吧!本来应该由皇后主持的,可如今皇后已经去世。
太后就让冬妃和丽妃两人负责进行。
听说直到那些新人进宫之前元祯都没有露面,我还真有点想不通,不是他自己提出来要征选秀女么?却为何又表现出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来。
新的一批秀女进宫后,元祯倒也是轮流的临幸过几个,其中应该算是香嫔最受宠幸了,听有心的嫔妃提起过,说是元祯两三天就翻一次她的牌子,一个月之内就封了两次,势头都有些要超过现今的丽妃了。
一些有心人就过来跟我说,无非就是来看笑话,想当初元祯也是经常来我这里,如今不也是门前冷清了么?怕是此刻那香嫔门前若市吧?我不禁笑了笑,这又与我何干呢?最近听说丽妃有身孕了,犹豫了好几日还是觉得应该去看看她。
自己再怎么不愿意去,可是人家当初却也是对我不错的,我怀孕的时候又是靠枕又是汤药的,不去看看有点不好意思。
这天上午我领着紫鹃去看丽妃,已经有一段时间不曾 出来走走了。
五月初的天气倒也不是很热,刚好可以出来散散步。
走到湖边的时候觉得时间还早,我便在亭子里面停了下来。
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阵的歌声,美妙动听。
我不禁轻声问道:何人如此雅兴?紫鹃不自在的看了看说:好像是皇上和刚进宫的香嫔她们在湖上游船。
我笑了笑:歌喉倒是很错呢!只是不知是个什么样的人?奴婢还是觉得娘娘的歌声是最好听的。
前天奴婢家人来省亲的时候,她们可都说现在大街小巷可都唱着娘娘的歌,并且还都相传着娘娘的传奇呢!不禁苦笑了下:是么?倒是你这丫头还会说些好听的。
是呀!当时和元祯一起的时候倒是不少唱唱歌,有时候是元祯想听,有的时候却也是自己心情还不错的时候唱的。
如今倒是好长时间不曾碰琴弦了,难道是自己没了那份心情么?总以为自己不曾改变什么,在不知不觉中原来连自己的喜好也是根据那人的恩宠有了变化的呢!如今却也是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哭?怕是用在我的身上是不可能的,记得当初奶奶去世的时候,应该说小小的我还不能理解死是怎么回事,但奇怪的是我却知道奶奶这一去是不会再回来了。
尽管如此,我也没有掉下一滴眼泪,并不是说我不伤心,相反的我伤心的晕过去了好几次。
从小到大我有记忆以来还从来没有流过泪,有时候我都开始怀疑是不是上天在造我的时候忘了赐给我眼泪。
娘娘!皇上他们的船快过来了。
紫鹃轻扯了下我的衣袖。
我微微抬起头,却发现一艘船远远的划入了我的眼帘,穿上的欢声笑语顿时传入我的耳里。
看着在一群脂粉堆里开怀大笑着的元祯,如此公式性的笑容是我以前经常看到的,那是刚进宫不久的时候经常给我的笑容,直到后来慢慢接触的时间长了,他的笑容才开始呈现出一丝丝的人性,直到最后那笑容变成发自内心的。
如此看来他也并不是如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不在意我的拒绝呢?想到这里,我便朝着他远远的身影绽放一个笑容,却不料元祯突地转身朝我这边看来,我慌忙起身说:紫鹃,我们走吧!说完率先朝丽妃的彩灵宫里走去。
到的时候丽妃正在庭院里摆了张绣椅在绣着什么,看到我来了顿时眉开眼笑的说:妹妹可是好长时间不曾见着你呢!我福了福身:恭喜姐姐!还真是难为妹妹说如此客气的话了。
丽妃拉起我的手叹了口气:伯凌这两天可还好?托姐姐的福!还不错。
说完拿起低头看着绣品:姐姐这绣工可着实令人佩服。
竟然喜欢等绣好了就遣人送到你宫里去。
姐姐万万不可。
姐姐给的东西还少么?如今姐姐怀有身孕了,我也只是空手来。
当初姐姐可是为我费了不少心。
丽妃摇着头说:妹妹可别客气了,我也不过是绣着玩的。
妹妹喜欢当然就给你了,要不放着也是可惜。
我不好意思的说:那就谢谢姐姐了,孩子的衣服姐姐是不是已经开始做了呢?提起孩子丽妃开心的笑着:皇上那那天还说要给孩子置办些衣物呢!我说还是我自己来做,毕竟这么长的时间也是不好打发的。
再说了别人做的东西我还不放心呢!只是不知道做的孩子穿着合不合身。
看来快当妈妈的人都是比较激动的,想当初她不是也给伯凌做了好多衣物么?又怎么可能会不合身呢?妹妹知道么?我真的很高心,能给皇上生一个自己的孩子。
这可是我盼望了好几年的事了,却也一直都不曾实现。
直到现在我都有点做梦的感觉,整个人都好像是活在梦里一样。
不知妹妹当时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我笑着点了点头。
丽妃恍惚了一下:妹妹这段时间好像气色反而更好了呢?正要回话却听紫鹃她们跪下:皇上吉祥!我身子怔了怔,也只是低着头福了福身。
只见元祯急忙走到请安的丽妃身边扶着她:以后这些礼节就省了。
说完看了看低着头的我皱了皱眉。
妹妹就先告辞了!下次有空再过来看姐姐。
丽妃着急说:妹妹这才刚过来怎么就要走了?也不多坐一会儿。
然后扯着元祯的衣袖说:皇上也帮臣妾留留妹妹嘛!我不等元祯说话就抢先道:谢姐姐!伯凌这会儿怕是醒了,妹妹也该回去了。
元祯讽笑道:你瞧瞧,人家可不一定稀罕呢!我没说话只是福了福身就走了出去。
经过湖边的时候,远远地就看到刚才的那一群游湖的人都坐在亭子里面。
我正欲绕道而行,却听一个声音说:站住!你是哪个宫的?我顿住脚步,看来是免不了一番唇舌了。
问你话呢?哑巴了么?骄横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我不得不抬起头看着她,那是一个大约十四岁的姑娘,穿着一袭粉色的长裙,一看就是一个被父母宠大的孩子。
抬头的那刹那,我默不作声的看着亭中的所有人满脸惊艳的神色渐渐转为嫉妒的表情,看来又惹祸了。
想不到倒是有几分紫色,哪个宫的。
安贵人真是孤陋寡闻,这宫中能有这番绝色的除了栖霞宫的云妃还能有谁?一个声音插入说道:妹妹给姐姐请安了。
我看了看说话的女子,惊讶于她的聪明和美貌,能把红色穿出如此高贵的人不多,我不禁多看了她几眼,却发现她也在打量着我。
原来是云姐姐,果然是跟传闻中的一样奇特呢!一个身穿浅紫色衣服,头戴步摇的女子开口道。
一看这个女子,我就有点像照镜子的感觉,并不是说我们俩的外貌像,而是眼里的那一种神色很像。
与世无争,静淡如水,再带着点对世事无谓的态度。
我略带好感的向她点了点头。
姐姐倒是很轻闲呢!紫色的女子口中略带讽刺的说。
我失望的看着她,原来也只不过是一个如众人一样,我还以为她会与众不同呢!摇了摇头我看了眼众人说:本宫还有些事,就先走了。
不想那女子却拦住我的去路:姐姐好像很不屑与我们说话呢?安贵人上前说:香嫔说得对,云姐姐好像很讨厌我们呢?原来她就是香嫔,元祯眼光也不怎么样嘛!看来大家都知道我的不受宠,但受宠与不受宠并不能影响我的行为:是很讨厌。
周围的人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可能万万没有想到我会说出这种话来吧?这样才好,我趁众人发愣的时候趁机转身。
一个身影晃到我面前说:你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被皇上遗弃的一个女人,长得漂亮又有什么用?空有一副臭皮囊。
就是,一个过气的妃子还趾高气昂什么?香嫔附和着说。
毕竟是一群孩子,对宫中的一切还是搞不清楚状况,以为势弱就可以供大家欺负,以她们现在的表现,如果我真要闹大了,恐怕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并不是说要去元祯那里告状,只是她们以下犯上这一条在宫中都不是很轻的罪,更何况还是比我级别低好几等的嫔妃。
我再一次摇了摇头:你们不觉得这样子很丑么?众人只是一脸惊愕的看着我。
你们还是先想办法守住如今的皇宠吧!别到时跟本宫一样岂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另一个女子在一旁说:你什么意思?还以为自己能咸鱼翻身么?就算我们不能守住皇宠,那也与你无关,你是没瞧见刚才皇上突然跑去丽妃娘娘宫里去的急切情况,你,没戏了。
顿时满亭鲜花朵朵绽放。
元祯急切的去彩灵宫?是呀!刚才来的时候我还看见他们在游船上有说有笑呢!怎地突然又去了彩灵宫?不会是因为看见我……不可能,我摇了摇头。
怎么现在与他有关的事,我都要与自己联系在一起呢?失望了吧,算你识相。
我失神的走动着步子。
却听一人说:怎么,就这样就……我蓦地转过身子,眼神凌厉的看了一眼众人:你们最好不要把本宫惹怒了!满意的看着众人瑟缩了一下的身子,我转身急步离去。
紫鹃跟上说:娘娘您也太容忍她们那群人了。
无所谓的摇了摇头,我的心思还放在刚才她们说元祯去彩灵宫的事上。
事情如果真如我所想的那样,自己难道还能够心安理得的过日子么?但如果不这样我又能怎样,难道去向元祯道歉?难道我能放下心中的底线么?那是不可能的,竟然不可能,我还是好好的,平静地生活吧!毕竟这平静也是经过了一段时间才得到的,又何必把它搞得波澜壮阔呢?日子还是那样过,只是比较没有心理压力了。
冬妃每隔两三天就来一次,来了总是不时的跟我聊天。
刚开始我总是半天也没有一句话,后来时间长了,也就跟她慢慢的开始聊天了。
这期间我倒是和太后走得比较近了,她也总是说我想不开,想当初先皇那么宠她不也是三宫六院么?如果众人要都像我一样的心理,这后宫不都乱了么。
后来见我一脸的无所谓,她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只是跟我说些家常,一般都是我听着。
日子倒还没想象的难过,元祯从那次以后便没有来过栖霞宫,不过有的时候倒是让人把伯凌接过去看看。
我原本就不是爱热闹的人,宫里现下清静起来,倒也没有什么不适应,就是紫鹃她们以前出去领些日用的时候没以前来的顺利,那些奴才们也是看谁比较的宠就讨好谁。
小莲子帮了不少忙,总是去总务府去看看有没有人怠慢我们宫,虽说这样,但毕竟是面面俱到。
这天,从不生病的伯凌从清晨就开始发烧了,薛太医看过后给开了药,这孩子却是一喂就吐出来。
到了下午都还是高烧不退,把我急得没办法,看着孩子因为高烧而通红的脸蛋,不断咳嗽的声音,只能无助的守在旁边寸步不离。
后来元祯一脸担忧的过来了,看了窗前的我一眼,就走去看伯凌了。
看着一脸专注的元祯,我悄悄的退了出去。
不想跟元祯一起单独相处,以免难受,所以就干脆去了太后那里,让灵儿在元祯走了以后再来通知我。
因为太后信佛,就想去那里拜一拜,其实我平时是什么都不信的,可是这孩子一病我就慌了神了。
到了太后那里,没让宫女通报我就进去了,看到太后正跪在佛前,手里拿着念珠,嘴里念念有词。
我也在旁边跪了下来,伯凌如果要是有什么事,我是不能原谅自己的,一个母亲连自己的孩子都照顾不好让他生病了,孩子病了却束手无策,现在连伴在他身旁都不行,只能在这里诵经念佛。
如果是因为我的错,那就让上天惩罚在我的身上吧,孩子还那么小,根本就受不了这样的折磨。
菩萨,你如果听到了我的祈求,就快些让伯凌好起来吧,只要让我的孩子没事,我什么都愿意干。
如果是惩罚我拜得太迟,那我从现在开始就把以前的都补起来,跪到伯凌没事了为止。
不知什么时候太后在我身边说:孩子,起来吧!伯凌会没事的,哀家刚才也是在向菩萨请求保佑伯凌没事。
我摇了摇头,没回话继续跪着。
紫鹃也在旁劝道:娘娘,您快些起来吧!如果小皇子好了您又倒下了,那谁来照顾小皇子呢?不说话我只是径自的跪着。
到了第二天三更没有动静。
清晨、晌午、下午、晚上都没有听到伯凌退烧的动静,我一直跪着,太后中间过来好几次劝我起来吃点东西,我只是摇着头。
晚膳时分太后过来说:你这孩子,平时挺机灵的,一碰上伯凌的事就没了主见。
见我神色坚定的不说话,只能摇了摇头走了。
菩萨,如果你真的不是慈悲为怀,那众生为何如此的敬重您?你要真的是慈悲为怀,又何必让一个襁褓中的孩子受苦呢?可如今您看到我的孩子受到病痛的折磨却不顾么?全天下的子民都是您的孩子,孩子受苦了您怎么忍心不顾呢?如果您是觉得这个孩子不该到这世上来,那当初为何又把他给我了呢?竟然给我了希望为什么又忍心让我失望呢?夜间的时候,灵儿过来说伯凌开始退烧了,我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准备起身就走,却想起了什么,朝菩萨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把一旁的紫鹃和灵儿吓了一跳:娘娘您看,额头都伤着了。
我摇了摇头就起身,刚起来却又因膝盖跪久了又跪了下去,一旁候着的紫鹃和灵儿马上把我扶起来,我让灵儿留下来跟太后说一声就走了。
一到栖霞宫我就朝伯凌的房间走去,看见满屋子的人我一愣,元祯、元奕、丽妃、冬妃、夏妃连雅嫔都在。
看到我进来,众人都看着我,我只是匆匆的行了一个礼就奔到伯凌的床前。
伸手欲摸摸他的额头看退烧了没有,却想起刚从外面进来,手上太凉怕加重他的病情,就收回伸到半空的手。
薛太医看着我收回的手说:娘娘无须担心,小皇子已经退烧了。
然后看了看我的额头:娘娘的额头怎么有血丝?听到他这么说,我顿时心就安了下来:没事,不小心碰到的。
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伯凌,先前因为高烧而通红的脸庞现在呈现出了正常的红润,眼睛在睁得大大地看着我,我朝他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手,现在已经暖和过来了,就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他却皱皱眉打了一个哈欠,孩子,可是因为没有看到妈妈所以就还没有睡呢?妹妹可真是母子情深呀!夏妃在一旁感动地说。
元祯讥讽的说:你当然没事,做母妃的孩子病了却不知跑哪里去了?现在孩子病好了到来了。
看到元祯都发话了,雅嫔可抓住话了:妹妹也真是,这两天都去哪里了?我只好起身面对他们,眼光一一扫过众人,雅嫔是一脸的嘲讽和不屑;夏妃一脸的幸灾乐祸;丽妃好几日都没有见了,可能是被孩子折腾的,倒是消瘦了不少,我朝她感谢地笑了笑,她也回我一笑;目光触及元祯的时候看到他憔悴的神色只是略了过去;元奕一脸担忧的看着我的额头;看到冬妃的时候,她指了指额头,我朝她摇了摇头,才缓缓的说:各位辛苦了。
说完了福了福身。
一听五个字就给解决了,当然有人不愿意放过我:皇上看看她这是什么态度?皇上和姐妹们在这里守了一天,她到说得这么轻巧。
我头晕得厉害,不想再跟他们纠缠下去,没等元祯说话我就抢先一句话堵了回去道:姐姐来这里是讨谢的么?然后朝丽妃看了看说:丽姐姐应该也累了,真是不好意思,让姐姐操心了。
元祯听我这么说,看向身边一脸倦意的丽妃,看了我一眼:竟然人家这么不领情,大家都走吧!说完就领众人离去,冬妃走的时候担心的朝我看了看。
终于都走了,我这才朝伯凌的窗前走去,却一阵晕眩袭来,人就失去了知觉。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人也舒服多了,想起伯凌,就下床去看他,元奕已经在大厅里逗伯凌了,看到我出来,元奕忙迎上来,递过一瓶东西:云姐姐,这是我从母后那里要来的一瓶创伤药,你擦擦你的额头。
我接过药看了看他怀中的伯凌,元奕马上把他交到我的手上:伯凌是怎么吃下药去的?元奕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态说:是皇兄抱着伯凌,一边慢慢得跟伯凌说话一边喂药,伯凌那小子奇怪得很,倒好像听得懂似的,竟然把药都吃了下去。
原来是这样,看来元祯是一直守在伯凌身旁,可难怪那些对我消了火的嫔妃又那么愤怒呢,恨定是怕我会因为伯凌而再次受宠。
可是也不想想,如果我要想表现的话,又何必两天不见人影,直接跟元祯一起守在伯凌床前不就是最好的办法么?人呀!只才遇到感情的事都是很不能分清状况的。
过了几天,伯凌都好的差不多了,薛太医说应该多让孩子出去呼吸新鲜空气,晒晒太阳,所以今天我就跟紫鹃、奶娘带着伯凌去御花园走一走。
现在是五月份,天气也不是很热,湖里的荷叶也已经露出尖尖角了,可能是听到声音了,不时几条顽皮的小鱼游过来,小伯凌只是感兴趣的看着那些小鱼。
空气中飘来一股清新的香味,不知是荷叶的香味还是心的陶醉。
不久后就可以来采莲子了,记得以前在家的时候,经常跟士杰哥出去荷塘里面采莲子,有的时候也下塘去挖几根莲藕。
在小河里面洗一洗就生吃,其实现在想来那味道也不是很好吃,却总是让我恋恋难忘,那是我唯一的一次跟士杰哥去来莲子。
再后来士杰哥读大学了以后就很少看见他了,暑假他也不回家。
寒假回家的时候他也是被家人和亲戚给缠绕着。
而我也只是每次默默的看着他在众人眼中开怀大笑羡慕不已。
其实对于十几岁的女孩子来说,也算不上是一种爱恋,可却也是我心中的一个小小的梦想。
回过神来看着怀中的抱着的伯凌,世事真的是很难预料,才一年不到,我如今到这里来却已经做妈妈了。
却不知士杰哥现在怎么样了?可有为我的离去而有一丝丝的伤心?摇了摇头,这些没用的还想什么?我指着花花草草告诉伯凌这个是什么,那个又是什么。
然后又自顾自问他这个是什么?那个又是什么?紫鹃在一旁笑我,说孩子才三个月不到,听不懂的。
可我看着伯凌那看到我跟他介绍他就一脸了然似的神情,我就认为他听得明白,就算不明白那也要让他耳闻目染。
看伯凌那若有所思似的神情,我不禁逗他:小伯凌,来告诉妈妈,你是不是听得懂妈妈的话?他却只是弯着脑袋看着我,我笑道:好呀!竟然敢不理妈妈,可是想打屁屁了?算了,看你这么小,妈妈暂且饶过你,先记下这一巴掌,别以为你小就不打你,等你长大了再一起算帐。
紫鹃却在一旁乐得笑弯了腰:娘娘也就在跟小皇子一起才说个不停,平时都把人给闷死。
我没理紫鹃只是跟怀上的伯凌说:伯凌啊伯凌,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看看,你鹃姨又在取笑妈妈了。
算了,我们不理她,妈妈教你唱歌好不好?看到伯凌一脸跃跃欲试的样子,我轻笑道:你也知道妈妈的歌声好听是不是,想去年妈妈可是一曲怔住在场所有人呢?你的爸爸可是好长时间才回过神来呢?想起当时元祯心里就有点怀念,却记起我已经失去元祯的宠幸了而有点伤感,随即又摇了摇头:可要听仔细了,妈妈可是难得唱一次哟!一边的紫鹃早就笑得不行了,我装作没听见就开始唱歌了:昨天我打从你门前过你正提着水桶往外泼泼在我的绣鞋上路上的行人笑呵呵你什么话也没有对我说只上提着水桶往着我鲁啦咧鲁啦咧鲁啦鲁啦咧鲁啦鲁啦鲁啦咧唱完后我看着一脸认真听的伯凌:很好听吧?也不知被我们家伯凌泼湿绣花鞋的小仙女出生了没有呢?妈妈小的时候可是被士杰叔叔给泼过呢!说完想起小时候,一次我穿着继母好几年才难得给我缝制的一条新裤子兴奋不已,虽说是用她穿旧了的改的,但我还是特别兴奋,毕竟女孩子爱美的心理还是有的,在阁完猪草经过士杰哥家门口时,却被他一捅水泼了过来。
看着他光着的上半身,应该是洗澡水,当时他就是脸红的看着我,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一眼就转身进去了。
我笑了笑不禁捏了捏他的小脸:我的小伯凌什么时候才能唱歌给妈妈听呢?紫鹃在一旁说:娘娘唱得还真是好听呢?奴婢还从来没有见过娘娘唱这种歌呢!只是这首岂不是要教坏了小皇子?我笑着摇了摇头:唱着玩而已,不碍事的,再说没人管的。
哟!这不是云姐姐么?姐姐真是好雅兴。
转过身却看到香嫔正携着两宫女朝这边走了过来,我皱了皱眉。
姐姐好像不怎么高兴看到妹妹呢?看我不准备搭理,她接着说:姐姐刚才唱的曲妹妹好像从来没有听过,进宫之前就听人说姐姐的曲唱的得不错,如今听了果然是不假。
我没说话,只是希望她快些离开还我原有的惬意。
皇上经常说妹妹的曲唱得好,但却不知姐姐的唱得更出色呢!不知姐姐可否有空教妹妹也唱几支曲?我冷笑了一下,哼,到我面前来炫耀恩宠,真是无聊:没空。
香嫔故作惊讶的说:姐姐天天都那么闲,怎么会没空?是不是不想教妹妹呢?我看了她一眼烦躁地说:是不想。
看来今天的惬意是告一段落了。
听我这么直接地说,她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姐姐可真是会开玩笑,只是……不等她接着说话,我打断道:本宫今天还有些事,你要觉得景色不错就在这里欣赏吧!本宫就不打扰了。
说完抱着伯凌就领着众人准备离去。
姐姐好像每次都很匆忙呢?懒得理她,但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她却惊喜地说:哟!小皇子好可爱呢!听她这么说我倒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提步了,只好停了下来。
见我不说话,她又接着说:前段时间听说小皇子病了,不知现下好了没有?听到她提起怕凌:劳妹妹挂心了,孩子还好!然后看了看我怀中的伯凌不齿地说:虽说皇上不理姐姐了,姐姐也不该利用小皇子争宠,可真是可了这孩子了。
姐姐可小心了,免得在下一次就弄巧成拙。
很明显,现在宫里都在传伯凌生病时因为我想宠而故意使得伯凌生病的,但是怎么就没人传我那两天都没有呆在栖霞宫呢?人呀!好像都是这样,为了夸大众人都不喜欢的事情,总走特意的去忽略一些重要的事实,从而达到自己心里想象的事实。
更可笑的是,一些愚蠢的人们却也是人云亦云,对于事实只是盲目的追随,就算是知道了那些被忽略的真实,也只当那是不可信假象,殊不知自己相信的那才是真正的假象。
香嫔现在这么说恐怕是见上次元祯守在栖霞宫两天而有些担心了吧!虽说现在元祯是不宠幸我了,毕竟我的美貌是不容小觑的,如果哪天元祯真的又开始注意我了,恐怕自己就该坐冷板凳了,所以还是趁现在来提个醒。
愚蠢!我可是什么都不在乎,但是敢咒我的伯凌就没那么简单了。
我转身把伯凌交到旁边奶娘的怀中,朝香嫔绽出一个灿烂的笑靥,然后伸出手利落的给了她一个耳光,厉声地说: 你怎么说什么本宫都无所谓,但最好记住了,不要拿伯凌开玩笑。
她不可思认的看着我:你竟然敢打我?然后委屈的朝我身后说:皇上一定要为臣妾做主,云姐姐竟然出手打人。
元祯?我心里冷笑,还以为她是愚蠢呢!看来元祯早就站在身后有一段时间了,刚地这番话香嫔也是特意说给他听的,让元祯能够明白我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女人。
但没有预料到的是我会出手打她。
我迫不得已转身朝元祯福了福身。
香嫔在一旁惊呼道:天哪!皇上,您看看嘛!云姐姐这是什么态度?哼!我的真面目怕是元祯比你知道的还要清楚。
等着看两个女人为他争风吃醋的元祯教万万没料到我会出手打人,不禁被我那狠狠地眼神给怔住了,这也太出乎想象了。
看着他那怔怔的表情,我心下冷笑道:可真是让你意外了,再说了这世上又有什么事是我不敢做的,想看笑话?旁是让你失望了,那种争风吃醋的事我做不来,更何况根本就没必要,我不会傻到为一下不喜欢自己的男人去争风吃醋。
更何况就算你喜欢我,也不一定会看到你想看的。
直到香嫔拉着他的袖子让他作主他才回过神来:香嫔见到云妃没有行礼故是有错,然云妃已却出手打人却也不对,因处罚栖霞宫云妃禁足一个月,存善堂香嫔把宫规抄写一百遍。
两位可满意?说完分别看了看我和香嫔。
我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禁足就禁足,你不禁我足我也不见得会出来几次。
可是却有人说话了:皇上!臣妾……香嫔撤娇的正要说话,不想元祯却眯了眯眼打断她道:怎么?爱妃有话说?听到他说话我身子怔了怔,但随即又提步离去。
元祯一双眼睛若有所思他盯着我远去的身影,直到香嫔委屈的声音叫他才回过神来。
我知道元祯还是向着我的,要不他不会若了轻罚我而找出香嫔的不是,然后还用对我最无效的禁足来罚我。
对我来说,只要没什么事情,别说是一个月,我甚至可以一年待在一个地方不出门。
这段时间整个皇宫都在传我因打香嫔被元祯禁足的事,刚开始还有点惧怕我会卷土重来的宫女太监们现在是知道我大势已去,都开始以嘲讽的心态来观看我以后的下场了;而最得意的应该是那一帮嫔妃们,毕竟我这个强敌的势弱对她们来说无论如何都是一件好事。
如果说也有人为我担心的话,那就是冬妃和丽妃了,我禁足期间她们俩都过来看过我,看我心态还不错,也就不担心了。
这天小莲子过来说皇上在聚欢殿举行家宴,让我后天晚上过去聚聚。
今天晚上就是家宴了,到了晚上我也没有准备什么,竟然不去就无需准备,那么多嫔妃,少我一个不得宠元祯应该也不会说什么。
吃过晚膳我等伯凌睡着了就拿了本书看着。
没一会儿见小莲子拿着灯笼进来了。
小莲子小心翼翼地说:娘娘,太后和冬妃娘娘说去年听了娘娘一曲,到现在还回味无穷,皇上让奴才来请娘娘过去献一曲。
冬妃这又是何苦呢?我现在日子过得也极惬意的,并不如她想象的那么苦:你去回皇上,能说本宫禁足的日子还没过。
你到哪里去了想你的时候我抬头微笑知道不知道元祯那焦急的眼神担心的看着我,我朝他笑了笑,接着唱道:那天的云是否都已料到所以脚步才轻巧以免打扰到我们的时光原本是想唱别的歌曲,可出口就唱这支歌了,我的视线和元祯纠缠着,想着即将远征的他,不禁一阵心酸。
因为注定那么少风,吹着白云飘你到哪里去了想你的时候我抬头微笑知道不知道还没唱完的时候丽妃就吐了起来,元桢不得不转身照顾她,我低着头,眼晴酸的实在是难受,都不敢眨眼,只怕一眨眼所有的坚强都将化为乌有。
唱完后我看了看正在照顾丽妃的元桢一眼和众人出神的表情,福了福身没等紫鹃过来我就提步走了。
头也越来越晕,我这是怎么了?心怎么这么难受,看来是酒喝得太多了。
走了这么长时间怎么还没有到栖霞宫?脸上怎么有水,流泪了么?我伸手拭了拭,哦!不是,是雨点,毕竞我还是狠心的呀!到现在了却还是没有眼泪,我总以为自己用心不深,原来只不过是自己一直都在回避,不愿意去深想,可能也是怕深想后的结果自己难以接受才拒绝去想吧!以前人家说越是坚强的人,心灵越是脆弱。
在这之前我一直觉得自己或许是人家说的一个例外,要不然我怎么在失去元祯以后还能生活得如此舒适,如此的惬意,看着他与众嫔妃的打闹也是无动于衷。
原来一切也不过是自己一时的自以为是。
生活规律总是这样,似乎是上天早就开创下来的一条路,中途或许有岔路、有弯路、更或者说是直路,但是路的尽头总是只有一个,不管你当初走的是岔路、弯路、还是直路,历尽千辛万苦总是逃不过会到达这个尽头。
就像现在,我刚开始亦是自以为能从岔路中找到另一外的一个尽头,更希望能回到原点。
不想大费周折了一番,还是到了这个终究属于我的伤心尽头。
如今我站在这个尽头却不知道该怎么去选择路的继续,我害怕自己将会又走入一条弯路,到达的不过是上天开创的另外一个伤心尽头。
眼前怎么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孔,是在做梦么?应该是的,一直拒绝着去做有你的梦,原来只有心痛的时候,在我最想你的时候才能连拒绝也没有,你就这样肆无忌惮的闯入我的梦境中来。
我不禁试着伸手贪婪的摸了摸你的脸:也只有在梦中我才能拥有你如此温柔的脸。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你才能只属于我,可是怎么办?我不道该怎么去讨你欢心,不知道怎么去说你喜欢听的话,更不知道……我顿时轻笑一声:呵!怎么有这么多的不知道呢?原来我也不过是如此的无知呢!无祯看着这样的我一阵心痛,抱起我就往栖霞宫走去,两人身上的衣服都湿了,有点凉意我只是往他怀里靠了靠:怎么这么真实呢?无祯默默地疾步走着,,手紧紧的抱着浑身冻得冰冷的我,不断地朝我的脖子哈着热气。
紫鹃!紫鹃!刚到栖霞宫元祯就大叫着。
一群人从房里跑出来,看着元祯杯中的我。
你们快去推备热水,小安子快去请太医过来。
然后到房问里面给我把湿衣脱了,放到准备好的浴池里面。
元祯刚准备放下我去脱衣服,我整个人都虚弱的软了下去。
他马上搂着我的腰靠在他的胸前站稳,心疼的摇着头在我耳边低语:怎么办?我该拿你怎么办?他缓缓的给我搓着整个冰凉的身子,直到我的身子因为热水慢慢的转为粉红色,元祯才胡乱的给自己和我穿上衣服。
我却只是喃喃地说:你就这么突然的走了,连平时经常愤怒的表情都不愿意让我看到了么?我伤你有那么深么?可是我已经改很多呢!我害怕,我真的很害怕连底线都没有了的自己等到将来你弃我而去的那一天,我该何去何从?可是现在我没有失去底线,却无法承担保持底线的结果了。
怎么办?说完我指了指心:我这里好痛,好痛好痛!无祯一把抱着我轻吻着:若幽,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你伤心了,是我害你难过了。
对不起,对不起。
也就在梦中你才这么心疼的叫我呢!为什么看到你那么温柔的对待丽妃的时候我眼晴会发酸,为什么?她不是我的好姐妹么?我怎么可以对好姐妹那样?我怎么那么小心眼?可是元祯,我不要当妃子,也不想让你当皇上,我更不想你是那么多人的夫君呀!感觉自己说了傻话,不禁笑着摇了摇头:好傻,这好像不可能,哦!不,是根本就不可能呢!说完我就失去了知觉。
无祯低声地说:醒醒!若幽,你快醒醒!对不起,是我不好,不知道你的心,不知道你的委屈,却只是要求你跟其他的嫔妃一样,殊不知我喜欢的就是你的不一样呀!我以后不逼你了,只是你别吓我,醒醒!快醒醒!外面在禀报着薛太医来了。
元祯急忙叫道:快些宣他进来。
薛太医急步进来:微臣给皇上请安!元祯一把抓过薛太医说:快看看,云妃这是怎么了?薛太医把了一会儿脉就说:皇上,娘娘没事,只是喝醉酒了,睡醒了就没事了。
元祯安下心了,朝薛太医说:你也准备准备,明天随朕一起出征,下去吧!薛太医激动道:臣遵旨!说就下去了。
走到床边握着我的手说:若幽,我是生在这样一个坏境中,或许是有着自己的无赖,可是我也还有这自己的牵挂。
当初我以为自己能够爱汝怜如一,当你以一种不可抗拒的吸引力把我带向你身边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恐怕是要负了汝怜。
可是对于这样动人的你,我却时时刻刻也在害怕着失去了自我,怕到时候也失去了自己的坚持。
当自己一天天在乎着你的一举一动时,我心里就在恐惧,你是如此的飘忽不定,不在乎着荣华富贵,在世上也是毫无牵挂,我怕,我真怕哪天一惹你不高兴你就飘然而去了。
所以我就只好试着让自己去忽视你、淡漠你。
一直不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还说要是知道若幽想要什么以后一定要给你。
可是现在知道了以后,虽说不难,但我却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但若幽,你一定要让我试试,不要没让我试过就把我拒在心门之外好么?说完上床珍惜的抱着我,将我的头放在他的胳膊上枕着,看了我好长时间才闭上眼缓缓的睡去。
第二天天刚亮,我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摇了摇头,看来还是喝不得酒的。
今天是元祯出征的日子,怕是有好多人去送他吧!那我又何必去凑热闹呢?我正准备起身,却看见一旁睁眼笑着的元祯,我揉了揉眼睛:皇上,今天不是要出征么?我的贴身小将还没醒让我怎么去?看着我瞪着的眼晴元祯笑着说:我让你跟我一起出征,怕么?我摇了摇头却想起了什么:皇上不生气了么?元祯抓着我的肩膀正色地说:若幽,你别不要我,试着让我走进你心里好不好?我不会再也不强迫你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开心就好!元祯紧张的看着我,我点了点头:可是……还没等我说话元祯就霸道地说:不许说可是。
我摇了摇头:臣妾是说伯凌怎么办?元祯放心地说:没事,可以放母后那里,反正母后也很疼伯凌。
我点了点头,早膳过后,元祯就开始准备了,盔甲穿好以后一脸的英气逼人,小莲子给我拿来一套军装,拿在手里我却不知道怎么穿,呆呆的站在那里,元祯看我的窘万态,走过来说:我来帮你穿吧!说完拿过我手上的衣服就开始给我穿,没一会儿就穿好了,我跑到镜子前看看,恩,还不错。
不许再照了,我的若幽穿什么都是最漂亮的。
说完在我的唇上轻啄一下。
看到我和元祯一起出观,众人刚开始皆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眼光盯着我,转而变成了憎恨的看着我, 她们的心情我是能理会的,所以也就无所谓。
夏妃一看这阵状,马上笑着说:妹妹竟然与皇上同行,可要好好的照顾好皇上。
我没说话,懒得应付她。
元祯看着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此番朕出征也不知需多长时间,你们可要注意了,有任何事一定要知会冬妃和丽妃一声。
众人都有些不情愿,最明显的应该是香嫔:皇上可不可以也带上臣妾呀!元祯怒道:放肆,你以为行军是儿戏么?香嫔不知轻重的说:那云姐姐……我不禁好笑的看着香嫔,然后看了看元祯,真不知道他的眼睛是怎么长的。
感觉到我在笑他,紧捏了下我的手心才厉声打断香嫔说:好了!怎的那么多事?众人皆一脸看戏的看着香嫔,看来这香嫔平日里的张狂早就惹怒了众人,如今她被元祯喝斥当然都心感高兴。
我看着众人那种眼神感到厌烦,便转头看着城前待命的众将士。
一看这些人都是经过精心训练的,一脸的士气让人望而生畏。
看来元祯并不是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君主,毕竞能把一支军队整顿成让人望而生畏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更何况无祯是如此年轻的一位皇帝,正处于荒唐玩乐的的年纪,却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整这支军队,如此便知这支军队是元祯早就开始训练的,并且全部都是暗中训练的,我很不明白如此强大的队伍是在何处训练的并且没有让萧玄龄发现。
如果这次被萧玄龄这一闹而延了时间,恐怕元祯早就开始出征了吧。
这次出征是为了灭我国周围的小国一个已久的计划,这些小国都是在先皇的手里失去的西方国土,后来那些失地都由一些有能力的人统成了一个个的小国。
原本元祯是不想出征的,因为一有战乱,那么第一个遭殃的就是双方的百姓,百姓将何其无辜的成为这场战争的受害者。
并且如今天下之势是五国鼎立:我国云国、北方有灵国、东面面有川国、南有夏国、武国处于南国和川国的东面,这次出征难免会让我国的部分地区出现空洞的现象,让其他国家也有机可趁;可如今这些小国又开始蠢蠢欲动了,频颇欺凌我国边境的百姓,如果仅仅为了百姓一时的安宁而不去理会,那么将来百姓将面对的是严重的侵略。
元祯为了能让所有百姓安居乐业,分开几十年父子,夫妻能团聚,国土能完整。
分析现今其他四国的国情:灵国国王持和平态度,元祯亲笔书写了一封信铅人送往灵国,川国国内因国王年事已高,国内争位之战越演越烈是无暇参与它国的战争;武国如进攻则必须经过南国和川国,这种挑起事端的事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去做的;最有可能偷袭的就是南国了。
元祯决定朝中由太后坐镇;命朱洪喜率二十万大军驻守云国的边境,以防南国偷袭;自己率五十万大军御驾亲征,准备歼灭西边诸小国,一劳永逸,因此这一仗会打到什么时候也很难有一个准确的答案。
行军的号角吹响了,元祯向众嫔妃点了点头,就领着我向太后走去。
元祯跪在太后面前:儿此番前去战场,也不知何时能回,朝中就劳母后多操劳了。
伯凌就托付给母后费心了,母后务必要保重身子。
太后扶起元祯,毕竟是经过几多风雨的女人:皇儿尽管安心作战,早是归来。
哀家等待着你的捷报,务必要……话刚说完眼眶就红了起来,实在是说不下去了,就朝我点了点头。
当第三遍号角吹过以后,元祯就走向战马,利落的纵身上马。
我走到我的马前,那是一匹浑身白毛的马,白得犹如雪山上的白雪,不参杂一丝丝的杂色。
我不禁摸了摸马鬃,那马却甩了甩尾巴。
看了一阵发悚,怎么办?自己从来都没有骑过马。
但这么多人在那里看着,等了半天都不见我有动静,元祯转过头来奇怪的看着我。
我闭着眼咬了咬牙,翻身马背,身子动了动,感觉还不转,原来骑马也不是很难。
35帝妃亲征在众人殷殷的眼神中,我们出发了。
骑在马背上刚开始的新鲜感过去后,我就感觉浑身酸疼,特别是屁股,疼得都感觉要成两瓣了。
真想休息休息,可是隔我有一段距离的元祯并没有要停下歇息的意思,也只有硬着头皮跟在后面行走。
一直到晚上日落以后,元祯才命全军扎营,我想如果还要行走的话,可能连下马的力气都没有,可以说我下马的姿势也是很奇特的,整个人就像是掉下马背一样,并不是不知道怎么下,而是没有力气动,只能这样掉了下来。
众人都瞪着眼看着我奇怪的下马姿势,一人打趣说:你这样下马没被摔死真是罕见。
瞪了那人一眼,让你不会骑马的时候骑一天,我相信你可能会比我还遭。
我暗暗想,天!明天再行军还不如让我走路呢!我被安排在元祯身边伺候他的日常起居,一下马就有人带我去他那里,到那里的时候他正在跟众人一起搭建帐篷,看到我过来朝我招了招手。
我走过去有气无力地说:有事么?你也一起来搭帐篷。
说完低下头就继续忙着。
听到他这么说,我突然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哪里还有力气跟着搭建帐篷啊?可是看着众人都忙碌的身影,只好忍着浑身的不适跟在他旁边帮忙了。
原本我的力气是不小,可是经过一天的行军后就发现连动动身子都有点困难了。
元祯还让我一会儿拿这个,一会儿让我那那个,手不小心被一个木材上的木屑划了一下出了血丝,我瑟缩了一下眉头,只是在衣服上擦了一下血没在意。
好不容易所有的帐篷都搭建好了以后,元祯就让我去休息一会儿。
我如临大赦的奔进帐篷,那一刻我却好像忘了浑身的疼痛,进去就倒在床上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儿元祯才进来,看着躺在床上的我好笑的说:很累么?我无力地说:我不会骑马!然后就不吱声了。
元祯听我这么说,顿时吓得惊呼:不是传言说你骑射都会么?你不会也不会武功吧?我摇了摇头。
顾不得那么许多了,或许真正哦萧若幽是都会,但此刻我不想再掩饰什么了,免得到最后受罪的是我自己。
元祯倒吸一口气,紧紧地抱着我说:看来传言还是不能听的,上次我就差点点失去了你。
幸好现在走得不远,明天我让人送你回去。
孤身对付萧玄龄的时候,虽说是自己的主意,但还是对他那种不顾我安危的做法心里有丝不悦。
如今看来上次他那么放心的让我一个人对付萧玄龄,原来是以为我会武功的。
看了看我的手,上面有一层薄薄的茧,去年的时候比较厚,现在好点了,应该是练武弄出来的,毕竟萧玄龄是个将军,萧若幽本人会武功也不稀奇。
虽说不会武功,但我相信自己绝不会拖累元祯的。
不要回去!你放心,我不会拖累大家的。
元祯让我趴好,就开始不熟练地给我揉捏身子:不是怕你拖累,是怕我难免会有顾及不上你的时候。
我喃喃道:这还不是一个意思,我可以保护好自己。
我真是拿你这女人没辙啊。
元祯无奈地说:那明天跟我骑一匹马,要不就没得商量.我转过头来说:不要!元祯听了不禁一阵愤怒,下手的力度也就大了点,直到我痛呼出了声,他才放松力道:没得商量。
不可理喻!说完就不理他了。
见我不理他,他接着说:手还疼么?还以为他没有看到呢!原来一直在注意着我,只是当时那么忙就没有顾及上。
我摇了摇头,有些困了,看他也干了不少活,我打了个哈欠说:皇上不累么?我虽说是第一次行军,但从小就开始锻炼了,倒也没有什么不适,可是苦了你了。
说完朝我看来,却见我已经睡着了。
第二天,收拾妥当后又开始行军,我去找我的马却没找到,元祯坐在马上等我,懒得理他,我往兵队里走去,反正昨天也想着今天不骑马了。
骑马那么累,倒也可以试试走路看看,以前在家的时候,一口气走个三四十里路是没什么困难的。
元祯愤怒的看着我,过了一会儿见我没有妥协的意思就只好下令大军出发。
中午时分大军停下用饭,我走得脚上都起泡了,哪还有力气去伺候元祯,就席地而坐。
看来到古代来了以后人长时间不运动,这原有的能力都降低了好多呢!一个小兵给我领来饭:小兄弟是第一次随军吧?我抬头朝他笑了笑,然后点点头。
他盯着我的笑容呆住了,过了一会儿看看我的脚说:起泡了吧?刚开始就是这样,等泡磨穿了以后就好了,我给你看看。
说完抓过我的脚就准备脱我的鞋。
感觉有一股厉光朝我射来,我抬头看见远处的元祯正狠狠地瞪着我,我吓了一跳,慌忙收回我的脚:没事的!饭都凉了。
天!还要走到等泡磨穿了以后再走就不疼了,那我得祷告自己还有气能够坚持到那个时侯去。
吃罢午饭,大军又开始行走。
晚上跟众人一起扎完营后,我坐在地上想:现在敢确定这萧若幽是从没走过这么多路的,本来我走很远都没问题,但这萧若幽的脚柔弱得不行,一天下来我的脚到现在一站起来就会不停的打颤。
刚开始还以为骑马很累,现在却发现跟走路比起来,骑马简直就是天堂了。
一个小将过来说元祯找我,我勉强走到元祯的帐篷,他正在看一副地图,看到我进来:怎么样?可考虑好了要骑马么?我没理他,站在那里没动,脚一直哆嗦个不停。
元祯走过来看看我哆嗦的脚,摇了摇头:你就不能偶尔的脆弱一点么?说完抱起我放在床边。
有人送来一盆热水给元祯沐浴用,元祯给我脱鞋的时候看着我脚上的水泡心疼地皱了皱眉:疼不疼?明天还是跟我一起骑马吧?我摇了摇头说:你说过不强迫我的。
见我拿他的话堵他,元祯无奈的摇了摇头:明天你就骑你自己的马吧!去沐浴吧!我去看会儿地图。
说完起身欲离开。
我见他妥协,兴奋地勾住他的脖子吻了一下,元祯坏坏地说:看来你还不怎么累。
我看了看自己的脚:你让我怎么走过去?元祯好笑地看着我脚上的水泡摇了摇头,抱起我放进浴桶里准备给我脱衣服。
我慌忙摇了摇头按住衣襟:呃……我的手还没起泡,可以自己来。
惹来元祯一阵大笑:那你自己来吧!说完便出去了。
因为元祯考虑到南国在战乱初期偷袭我国的可能性很小,所以元祯就决定先从与灵国相邻的章夏国开始攻打,然后是静霓国、玉真国、夏光国,从北面一直南下,如果中间南国偷袭,我军也离南面不远了,过去援助也比较方便。
到达章夏国的时候,已经行军二十天了,因为长期的行军,我整个人消瘦了不少,原本就不丰腴的身子就更显单薄了。
元祯一阵心疼,一直让我吃东西,而我胃口不大,幸好并没有生病,好像身子骨倒是比以前好了。
扎营后,我军先修生养息了十天,趁这段时间,我开始学射箭,元祯白天要阅兵,所以只能晚上在帐篷的时候他教我射箭的手法,我一一记住,但晚上却无法练习。
所以我在白天只能自己拿着弓箭在帐篷附件练习。
还记得那晚跟元祯商量练剑的时候他那不悦的表情。
他确实是个不错的皇帝,不仅每天都会亲自去阅兵,并且每天都是士兵什么时候睡,自己也什么时候回来。
那晚元祯很晚才回来,我接过他的战袍放好,给他递去一块手帕,默默给他端来一杯热茶。
元祯看着我说:可是有话说?我想学点武功。
他皱了皱眉:有我在你不必担心,再说现在学也晚了。
我神色坚定的看着他: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危,只是不想成为任何人的负担。
元祯有些微恼地说:我就想不通你这脑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是石头么?怎地就这么硬?生气了?马上委婉地说:我不还是怕你哪天为了保护我而受伤么?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再说保护你是我的责任。
我只好笑着说:白天你去阅兵了,我一人很无聊的。
(ps:原文有缺页)所以说如今皇上也是在赌,你们输了或许只是丢脑袋,可是若皇上输了不仅仅是丢脑袋那么简单,还是整整的一个国家,并且还是千古的骂名。
皇上如此看重你们,是因为皇上知道你们的能力在哪里。
你如今确实如此的不自信,你要知道自己是一个率领十万士兵的将军,如果上战场连你都没有信心,你又怎么去要求自己的士兵去拼死作战?楚卫雄不可思议的盯着我,然后重重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想不到皇上身边的一个太监也能有如此的见地,可真是令我羞愧。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皇上每天不是都要去阅兵么?楚将军怎么没有去?楚卫雄笑着说:你是没看见皇上,那哪是阅兵呀!根本就是在陪练,我就没去。
我摇了摇头,看来这人脾气还是挺直的:皇上这样还不是为了能在作战的时候少点伤员么。
我并不是说皇上不好,就是觉得皇上自己也太累了,应该……既然那么心疼朕,以后你就开始替朕分担一半,省的朕那么操心。
元祯讽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原来你都是这样练箭呀?转过身却见元祯领着付静生他们一行过来。
楚卫雄正准备给元祯行礼,元祯说:行军途中哪那么多礼节,免了。
然后询问的眼神看向我。
这男人又开始无理取闹了,我没理他,看来今天是练不成了,拿起放在一旁的弓准备走了。
元祯叫住我:练得怎么样,倒是让朕瞧瞧。
我只好停住身子,要是不练,他是绝对不会放过我的。
我对准草人,拉满弓正准备射。
元祯却不声不响的走了过来靠在我旁边,你可是看准了。
顿时一阵气息在我耳边萦绕,弄得我心下一慌,手抖了一下,箭就直朝不远处的楚卫雄射去,我不禁惊呼出声。
幸好楚卫雄反应及时,刚让开那箭就疾驰过去了。
元祯在一旁大笑:嗯!不错,都能射人了。
听到元祯这么说,众人都笑了起来。
曾之乔也笑着说:皇上身边果然能人异士不少,练了不长时间都已经能准确的射人了,末将看不日就可上战场作战杀敌了。
众人听到他这么说,笑得更厉害了。
我羞得满脸通红,低下头趁人不注意,抓起元祯的手句狠狠咬了一口,然后转身离去。
这个男人明明是在无理取闹,昨天晚上在我说不要他教了之后他都已经开始怀疑了,不然他不可能那么爽快的答应,连问都不问是怎么回事。
今天也只不过是他特意过去确定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这么不高兴,是因为我跟楚卫雄 接触太多嫉妒么?除此之外我还真想不出有什么别的原因。
不管是为了在乎我而嫉妒,还是为了我要楚卫雄教我射箭而不要他教了而嫉妒,都只能说明他心里还是在乎我的,想到这里心里也带着一丝丝甜意。
晚上元祯回帐篷的时候我没理他,独自看着书。
元祯走过来:还在生气?这么小心眼。
头都没回继续看书。
元祯一把夺过我的书,我不得不抬头看他:明明就是你小心眼。
可是明明就是你跟楚卫雄有说有笑在先。
那又怎样?你还只要他教你练箭,不要我教了。
这男人怎么这么无理:我不是看你白天也太累了?好,我承认是我小心眼可以了么?说完想起什么:以后不要和其他人那么接近了。
听到刚开始的求全,我正准备不计较,但一听后面的这句我又觉得他真是不可理喻。
我不理他,夺过他手中的书继续看着。
他又抢去我的书:你还生气,瞧瞧,你今天把我手都咬成这样了。
说完故意抬起手放在我眼前。
看着他手上的一圈齿痕,我不禁笑着说:活该!看你以后还那么张狂。
元祯一把抱过我:我要你。
我吓一大跳,这行军途中虽然每天与他同榻而眠,但因为每天都比较累,却也只是纯粹的睡觉,看来这男人是忍不住了:你不累么?他没回答我,只是缓缓地解开我的衣扣。
早晨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疼,这就是纵欲过度的后果。
直到日上三杆的时候我才起来。
去练箭的时候,楚卫雄都已经不在了,知道肯定是元祯使的坏,我也无所谓,反正要领学得差不多,只是准确度了。
练了几天后感觉还不错,并且自己感觉越练越上瘾,只是要攻城所以就只能先放着了。
36智慧倾城开始攻城,夏章国总共有七座城池,因为我军的时间紧迫,所以军师提出我军应该打硬仗,那样才不会浪费时间,元祯刚开始时不同意的,因为打硬仗死伤会比较多。
后来一想如果不快点攻下诸小国的话,南国要是偷袭我国,这边援军就被拖延在这里。
攻打整个夏章国用的都是直接攻城,没用任何战术,应该说战胜在人力上面。
虽说夏章国是攻下来了,可我军死伤却是很惨重,五十万大军破夏章国八万大军就损失十万人马。
到攻打静霓国的时候,元祯就坚决不用这种战术了。
因为这种打法是在间接削弱我军兵力,就算到时候南国偷袭我军能及时援助,但如果没有了人,援助也只是一个空谈,既然不用硬战,那攻打静霓国的时候就必须商量对策了。
静霓国为诸小国中最强的一国,不仅仅因为此国城池多,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此国的兵力也比较雄厚,地理位置是易守难攻,近几年有欲吞并其他小国之势,因此使用强攻也是得不偿失。
这晚,众人都在元祯军营里商量如何攻打静霓国的明城。
明城为静霓国十城中的一城,也是去静霓国的必经之城。
此城四面环山,攻城必须从北边的两山中间的一条小路经过。
如果我军直接从那条小路经过,肯定会遭到敌军的埋伏,届时就算我军再多人马也是经不起明城的偷袭的。
众人商量来商量去都没有什么好的计策,我在一旁都替他们着急,不禁看着灯火发呆。
元祯说:要是两山上没有浓密的树,就可以知道是否有埋伏了,那样攻打明城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军师曾之乔说:关键是树生长在那里的,总不能一夜之间都给砍了。
树?没了?我看了看烛火,忽然灵光一闪说道:有了。
直到众人都不解的看着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情不自禁说出声了。
我朝元祯看了看,见他笑着点了点头,就放心大胆的说:我们可以在快入两山中间的时候,放火烧树攻山,到时候如敌军埋伏,自保的都难了,还有时间顾及伏击我们。
我军趁火势小以后就快速行进,届时敌军要么已被大火吞噬,要么便已撤退。
元祯笑着看了看众人,众人都不可思议地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儿只听曾之乔说:妙计,妙计,我们怎么就没有想到火攻呢?小兄弟着实聪明。
我摇摇头没说话。
那照此计策,明天就开始行进。
元祯发话了:今天就到这里为止,回去好好准备明日攻城。
待众人走后,元祯笑着朝我招招手。
缓缓的走了过去,不知是不是刚才自己太锋芒毕露了。
还没等我走到跟前,元祯便将我抱坐在他的大腿上:嗯!看来带你来果然是正确的,要不我们还破不了城了呢。
我笑了笑:怎么会呢?我要不在你们肯定也能想出办法。
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元祯用手刮了刮我的鼻子:以后你就跟着我们一起议事吧!我摇了摇头:女人参加议事不好!元祯坚定地说:我允了,往后的战事还多着呢?我呆呆的看着他,这就是他跟别人不同的地方,并不会因为我或者是其他人是女人而轻视。
有时我会想如果我遇到的不是这样的男人,那么我的日子会不会就更加的平淡一点,更加的舒适一点。
可是对于那样的舒适恐怕也不是自己能够享受习惯的,毕竟在不平静中生活习惯了的我来说,这确实是一种未知的,且让我憧憬的诱惑。
但身在这样的乱世,恐怕更是一种荒诞。
今天就是攻城的日子。
大军行至山前,元祯便命人开始放火。
不一会儿,只见星星点点的火种慢慢的向四周蔓延,火势顺风一直向前冲去,火舌一直朝天冲去,顿时映红了整个蓝色的天空。
半个时辰后便开始听到山上传来慌乱的惊叫声、慢慢地转成呼救声,直到最后成为绝望的哭喊声。
耳畔传来一阵阵的叫喊声,我心里一阵凄凉。
不论是古代还是现代,似乎都少不了战争的场面。
和现代不一样的是看不见硝烟,只是人心与人心的较量、战争。
可是在古代确实这种血淋淋的场面,让我一时之间还难以接受。
不管这战争是正义的还是反面的,不论是胜利的还是失败的,总是不可避免的,会夺去数以万计人的性命。
在战争面前,人的生命脆弱得连草芥也不如。
因为一个军队是很重视粮草的,可是对于一个士兵的生命却见不得会有多么看重。
一旦功成名就了,那才能享受万人的景仰爱戴。
如若失败,那不仅仅是某一将军的性命,那将是遍地尸骨,漫天飞血。
细细想来,在无数次的战争中又有几个人能座上将军的位置,寥寥无几,那么那些士兵也就只能在刀口讨生活,并且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
人的贪心是无穷大的,只要有贪心,便不能少去战争。
此刻并不是因为我站在元祯这一边就能说他是正义的,他不过也是有自己的私心。
虽说这次出征是顺应民意,或许他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收回失地,但谁又能说这里就没有他想一统天下的霸心呢?只是一次战争,这将夺去了多少个家庭中的成员,又使得多少个和睦的家庭失去平衡。
大火烧了整整半天,敌军惨绝人寰的呼喊声也持续了半天。
我们一直站在那里听着敌军凄然的哭喊声,却没有任何人去惋惜这些生命的失去。
众将士都是一脸的麻木不仁,甚至有的还是一脸的幸灾乐祸,战争似乎已使人与人之间的那种感情淡化成了虚无了。
不过也不能怪他们,如果不是那些人死,那么死的就是我们。
在敌死与我死之间选择,亘古至今没有人愿意自我牺牲的,就算有那么几个选择敌生我死的,但是谁又敢说他是心甘情愿的呢?到下午的时候火势比较小了,我军就开始行进,一路顺利的到达敌军城前。
就发现城墙之上连守城的士兵都没有。
我知道,那是敌军弃城而逃了,也对,对于最容易防守的地方已经失去了,这座城池能留下来也是天方夜谭了。
我们进城的时候,入目之处皆是一片苍凉,百姓们一双双惊悸的衍生望着我国大军将士。
元祯下令所有将士进城不得拿老百姓一针一线,不得欺老凌弱。
离去的时候元祯还留下五千人马为百姓修葺被敌军逃去时损坏的房屋。
追赶了大致五十里,我军便追上静霓国的军队。
不费片刻功夫便将敌军士兵全部俘虏,其中大部分只是敌军混淆我们视线的百姓。
元祯当时就命人将他们送回明城。
大军继续赶路。
我军追至静霓国的雾城停住了,直到半个时辰以后,敌军才派人出城迎战。
两军都是厮杀起来,刚开始我军还有点意外,想不到他们竟然会出来迎战,后来才发现敌军不过是与我军周旋,毕竟我军经过长时间马不停蹄的追赶,会疲劳是难免的。
周旋了大约一个时辰,敌军便撤军回城了。
没办法,元祯只好下令大军退回。
我军在雾城十里之外的一个地方扎营。
第二天我军派出十万大军再去的时候,他们还是与昨天一样与我们周旋,最后又退回了城里。
第三天我军派出十五万大军再去的时候亦是如此。
我军将士已经被搞的心烦意乱,并且因为三天来来回回的赶路也让部分士兵略感疲惫。
这天下午阅兵完后,元祯便召集大家一起出来散散步,以便想象攻城的策略。
元祯看了看低头默默走着的众人说:对于雾城你们有何看法?曾之乔想了想说:臣觉得因为雾城是被动的,本就占有一个地理上的优势,如今又采用疲惫战术,让我军的人马,粮草都有了很大的损耗。
而更加可怕的是看不见的心理怠慢,我军大部分的人因为料到敌军不是真的想迎战,只不过是与我军周旋,肯定也不会以十分认真的心态去对待。
臣就怕待哪天真正攻城或是敌军是真心迎战的时候,我军将士会弄真成假,反而掉以轻心,届时才是最可怕的。
元祯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
朱洪喜也说:因为守城的敌军将领已经充分准备好与我军的作战,有可能还会将全国的军队调至此处来专门对付我军,。
如我军现在攻城,城能攻下来是肯定的,但死伤肯定也会很惨重,这样反而得不偿失。
元祯笑着看了看楚卫雄:平日里话倒是不少,如今怎么这么沉默?末将从来就不像他们一样能文能武,如果打仗,末将二话不说一马当先,皇上让我想对策可是为难末将了。
不过倒是看出了一点,雾城像是料定我军不会强攻雾城,说直点就是我军不会全军攻城。
谁说你不会文的,朕倒觉得你说的也不错。
元祯夸奖他说。
楚卫雄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皇上说笑了。
还害什么羞?又不是未出嫁的娘们?朱洪喜笑着说。
众人都笑着看楚卫雄,还没等楚卫雄开口,付静生也附和说:可不是么?但你忘了点,人家是没有娶亲的小男孩子?元祯笑着说:朕先回去了,你们接着闹吧!楚卫雄大叫:皇上你要走了,他们不把我吃了?你皮那么厚,谁也没那个耐心去嚼。
说完便走了。
我默默的跟在后面,身后传来众人的大笑声。
走了一会儿元祯才说:你有什么看法?没有,我只是不明白你刚才怎么不问问他们有没有对策?我不解地说。
我认识他们那么久,还不知道他们的性格么?要是有对策早就说出来了,如今他们知道的也就是刚才说的。
我又何必再去问弄得他们有压力?顿了顿看我不理解:别看他们平日里打打闹闹,但对于真正的战争和问题是不会说任何废话,都是直切主题。
把所有问题都简洁明了的说出来,解决完了再打闹。
所以当我听到朱洪喜取笑楚卫雄就知道他们还没想到策略,竟然如此我就不逼他们了,免得适得其反。
我不得不惊讶于元祯的细心,想不到从小就是别人对他言听计从的元祯竟然能如此的考虑别人的感受,原本应该在攻城无策的时候,最着急能否有对策的,而如今他却放任下属打闹,实行快乐轻松作战原则。
这天早饭后,我就又开始练箭,我心里有一番打算,四十万大军这么多人行军,所需粮草算起来都不是个小数目,如果把大军兵分两路攻国,那么在时间和所用粮草都会有所节省,如果到时候真的分开攻小国,元祯肯定会顾及我的安危而不能拼死杀敌了。
幸好现在我射的已经很准了,需要的就是力度。
才练了一会儿就有人来说是元祯让我一起去议事。
见我进来,曾之乔他们点了点头。
元祯示意我坐下。
我坐下后元祯就向付静生点了点头:好了,现在人已经到齐了,可以开始了。
付静生起身走到地图旁边:现在我军处于这个位置,离敌军的雾城十里,静霓国现在把所有的兵力全部集中在雾城孤注一掷,如我国破此城,那么整个静霓毫无疑问成为囊中之物。
雾城是静霓国最大的一个城池,因其终年有大部分时间都处于大雾中,才取名雾城,今天赶来二十万大军,如今预计应该有三十万。
因为有雾,使得雾城易守难攻,攻城只有近距离才能看清敌军,等我们看清的时候,敌军的羽箭有可能已经从城墙射下,再说他们因为长时间生活在雾城,已经非常习惯,视力想对与我们都有一定的优势,现如今有四个城门,我军处于东北两个城门,东门为典型的易守难攻,北门比较难守,敌军应该会加强此处的兵力。
大致情况就是这样了?众人想了一会儿,元祯轻声道:此次敌军主帅何人?楚卫雄接道:王云生,此人三十年前跟静霓王一起攻下我云国的福城,即现在的雾城,当年王云生破城的时候本也是难上加难的,听说此人会观看天象,在他破城的那天城中乃至周围,一律无云,一片晴朗,更别提有雾了。
因此助了他,然后一路向东所向披靡,破了我国十城。
我问了句:此人为人如何?楚卫雄看了我一眼道:为人豪放,但也是粗中有细,唯一的不足之处就是骄傲自满。
见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元祯看向我:萧若,你可又对策?我犹豫了一会儿说:有倒是有,只是不知行不行的痛?你且说来听听。
小的认为我军可以佯装攻东门却实攻北门。
曾之乔感兴趣的说:详细说来看看。
我点了点头说:因北门不好守,我军从此门进攻是人之常情,而当他们看到我军从此处攻城肯定会把守东门的人都调来北门,届时我军再从东门攻城,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众人想了一会儿,元祯疑惑道:这当然是不错,可是我军都去攻打北门了,如果再转攻东门,敌军也可以把兵力都转向东门。
我笑了笑:皇上说的不错,这就要用到雾城的天时了既然他们以雾守城,我军也可以利用雾来破城。
如果赶在晴天的时候攻城,敌军一定不会迎战的,但我军要是选在雾天,敌军肯定会出来迎战,在攻打北门的时候我军让五万骑兵大军至城门前,再让五千人马手拿树枝树叶,站在不远处不停地晃动,一万人马陆续的奔向北城,其余人马全部埋伏在东门附近,因为大雾,敌军看到树枝树叶晃动,还以为我军全部人马来攻打北门,再看那些陆续赶来的人马,以王云生的骄傲自满一定深信不疑我军是从北门攻城,将守东城的人马也调过来,待东城守城的人马加入后,我军从北城攻城的人立即击鼓,听到鼓声东门埋伏人马即可攻打东门。
五万北门骑兵待敲鼓半个时辰后,便立即赶往东门,届时待敌军反应过来为时已晚。
众人陷入沉思,不怎么说话的徐长福却说:计策倒是不错,怕只怕我军攻城之日会碰上晴朗的天气,届时只怕结果截然相反,会是我军损失惨重。
我没说话只是到帐外看了看夜空,过了好长时间才进帐篷,众人皆奇怪的看着我,如果我观察的没错,明日有大雾,但雾太大也不好,敌军会看不见远处晃动的树枝,后日就刚刚好,可定为后天攻城。
曾之乔不可思议地说:萧若,你会看天象么?我点了点头:略知一二。
楚卫雄拍着我的肩膀说:你小子还真是深藏不露呢。
我笑着摇了摇头:将军谬赞了。
众人还是将信将疑,元祯说话了:如果朕说去年破离城之计为萧若所献你们还有异议么?众人一脸不可思议的瞪着我。
朱洪喜笑着说:就是你那个计策才让我大破离城的?那么妙的计策都想能想出来,我也相信你此番的计策。
我不好意思的说:将军太见外了,小的不敢当。
付静生开口道:末将深信不疑。
付静生以前见过我,当时灭萧玄龄的时候他就对我感叹不已。
楚卫雄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想不到你这娘娘腔还挺厉害的。
我有点受不了他的力道,皱了皱眉。
徐长福看了看我说:你这粗力气那么大,别伤了萧若。
听他那么说,楚卫雄抱歉的向我笑笑。
好了,既然没有异议,那后日便开始攻打雾城,众将听令!众将连忙跪下。
元祯满意地看着众人道:付静生和宁思仁后日带领五万骑兵攻北门,楚卫雄指挥好手持树枝的人马,朱洪喜,徐长福随朕一起攻东门。
所有人都跪下道:末将领命。
只有楚卫雄大叫:末将不要摇树枝,末将也要攻城,这种事交给付静生那小子就行了。
就这么定了,朕告诉你,后日你要出错了,朕定不轻饶!然后点了点头:明天好好准备准备,今晚都退下吧!楚卫雄不满的在最后走了出去。
待众人都退下后,我想起刚才楚卫雄走时撅着的嘴,不禁好笑的文元祯:你为何不让楚卫雄一起攻城? 元祯走到我身边笑道:惩罚他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让他上战场,不知轻重。
然后开始解我的衣领。
我不自在的动了动。
他一把按住我,翻开我的衣领露出一片瘀青来:可还疼么?摇了摇头。
吓我一跳,原来是因为楚卫雄拍我肩膀的那一下。
还说不疼,都青成这样了。
拿药揉了揉我肩上的瘀青:这粗人的力气果然是不小。
你是不是后悔没让他上战场了?笑话,我收下能人异士可不是只有他一人,再说也该让他学着沉沉气了。
说完接着给我揉着。
想不到着楚卫雄蛮力这么大,当时只感觉疼,却不知已是一片瘀青。
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我到是有一事要跟你商量一下。
什么是?现在这四十五万大军在一起,耗时耗力都很大,若南国真要偷袭的话,我军还真是鞭长莫及。
我觉得应该兵分两路进行收复失地,第一队人马收复北边的小国,第二队人马攻打南国附近的小国,如果南国偷袭,第二队人马就能及时地赶至援助。
你以为呢?元祯想了想:我也正想着这个问题,本来早就该说了。
可是这些小国也是有些实力,你看这精霓过,兵马就有三十万,如果分开的话,就不一定能打得这么顺利了。
因此我准备攻完静霓国后就兵分两路,只是这北方几个小国实力趋势不可小觑。
我点了点头:但这却是缩短时间和节省军粮的办法,要不百姓的日子也就难过了。
我知道,等静霓国破了就着手此事吧!可是想伯凌了?说不想是假的,出来这么长时间了,每天大火都忙得要死,只是一空下来了的时候会想想我的小伯凌现在一切是否安好。
元祯看我不吱声,一把抱起我:我们来给伯凌生个弟弟妹妹吧!这个男人,行军途中又不是闹着玩得,真拿他没办法。
今天大伙都在准备着明天的攻城,就数楚卫雄最忙了,因为他要指挥那么多的人来准备树枝,还要将树枝按粗细分好。
好不容易都准备好了,他过来对元祯有时一阵哭诉,大伙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今天是攻城的日子,薄薄得大雾笼罩了整个大地。
头天晚上我们就趁昨天的大雾埋伏在离东门不远的一座山头上。
五更时分宁思仁等人出发,宁思仁因为付静生的举荐和他本人的能力而被元祯指为此次的大将。
上次叛乱也是受到萧玄龄的蛊惑,从此人的孝顺程度就不难看出是一个好人。
不过可能因为上次朝乱时理他比较远,所以这次我换上男装后竟然没有认出我。
大军到了北门,城墙上王云生就出现了:尔等小辈,竟然只派这些人过来攻城。
宁思仁讥讽道:也不看你这城多大,本帅怕我军如果全部一起都过来的话,会无我云国将士的立足之地。
大概有三十五万人马朝这边走来,此时又见到付静生又领了一队人马缓缓朝城门走来,后面还有好多人跟进。
王云生瞧了这么大的阵状吓了一跳,心下不禁想到:王云生笑着想,竟然敢骗老夫,幸好发现及时,若等敌军全部攻到城前才看到,那不岂不太晚了,小子,等着瞧吧!想到这里就在旁边一人耳边低语了一番。
付静生谩骂道:老匹夫,你倒是出来跟爷爷大战三百回合呀!宁思仁说:你别浪费口舌了,他还没那个胆出来的。
王云生说:你们这些毛头小子,老子才懒得理你们呢!说完只是看着陆续走近的我军,照他们这个速度,没等他们赶过来就可将这些一举歼灭了,想到不禁一阵大笑。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王云生便叫道:孙儿们,且看爷爷来与你们一战。
一会儿便人马出城门。
老王八别又是打了一半就被爷爷给吓得缩回去了。
王云生大怒:小子,老子出来打仗的时候你还在吃奶,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大爷的厉害。
说完便冲了过来。
宁思仁命人击鼓作战。
击完鼓以后与王云生战了半个时辰,付静生便说:爷爷今天不与你打了。
说完整个骑兵队全部朝西门奔去。
听到鼓声,我们便知守东门的守卫员已经调走,元祯令人一鼓作气攻开西门,打进敌军城内。
王云生准备追击,却听东门传来一片兵荒马乱的声音,才知道上当了。
这一仗打完,我军俘虏敌军十五万,死八千,伤残两千,赢得出战以来的一场大胜。
元祯下令俘虏中想回家的便发银两让其回家,不愿回家的就跟在云国军队,并且赏银二十两,所以留下来的人有十二万。
因我军无论哪里都不拿百姓的任何物品,还对有困难的人家给与帮助,所以云国军队到哪里都赢得百姓的欢呼声,百姓也并不因为成为亡国人而觉得耻辱。
晚上元祯在雾城举行了一个小小的宴会以庆祝胜利,军中所有将士都有加餐。
宴会只有元祯、我、楚卫雄、徐常福、朱洪喜、曾之乔、宁思仁、付静生。
我坐在元祯的旁边,听着元祯高兴地说:此次大战众将都表现出色。
曾之乔打趣道:皇上说的是,最出色的除了萧若应该就是楚将军了。
楚卫雄大叫:你小子敢取笑我,你等着瞧!以后回朝有你好看。
付静生说:老乔,别怕,有我呢!等着瞧什么,你难道也让他指挥砍树枝。
徐常福转向元祯求助:皇上,你看看,这帮人都在取消末将。
元祯也笑道:朕怎么没听到,他们说的难道不是实话么?众人又是一阵大笑,一顿饭便在欢笑中用着。
吃得差不多了元祯正色的说?现在朕要宣布一件事。
曾之乔道:皇上可是为分军之事么?元祯点点头:曾军师说得对,现如今最难破的静霓国已大破,朕决定将兵分两路,对诸国进行攻城,各位以为如何?徐常福说:末将无任何异议,只是不知皇上如何安排众人?众人都点了点头。
元祯想了一会儿:楚卫雄,朱洪喜,曾之乔三人随朕带二十万大军出征南部;宁思仁、付静生、徐常福、薛太医随萧若领二十五万大军出征北部。
一个月以后不管情况如何全军在难免的玉真国会师,各位以为如何?众人都跪下领命。
只有我听了不禁大惊,让我当主帅?并且是攻北部?我立即反对道?晓得能力有限,唯恐会令皇上失望。
付静生马上反对说:末将以为萧若能带好我等攻城。
我等了他一眼,他却当没看见。
楚卫雄在一旁插嘴:娘娘腔,你就领命吧!我也相信你有那个能力。
元祯笑着看我:朕也觉得萧若可以。
然后小声在我耳边说:你要不同意,朕坚决送你回宫。
我只有无奈地说:末将领命。
元祯满意的点了点头:好了,今晚大家就好好聚聚吧!楚卫雄以后想吵架也不能尽兴了,明天大军出发。
徐常福无辜的说:皇上偏袒他们,每次可都是他们过来欺负末将的。
宁思仁反驳道:哪里,每次都是你一个人欺负我们这么多人,你看你多强。
曾之乔赞同道:嗯!小思思说的不错,我赞同,你瞧瞧你那大块头,我们去欺负你那不是以卵击石么?众人又是一阵大笑,整个宴会不时传来楚卫雄的大叫声和众人的欢笑声。
宴会散了以后,我和元祯回住处,我一直没说话,元祯也没说话,只是沉重的握着我的:为什么?你是不是嫌我拖累了你们?傻瓜,怎么会,只是这次我们去南方比较远,怕你受不了。
我没有说话,是看着他。
元祯笑着说:你要是那么不想和我分开,就快点攻完北方,然后再到南方来找我。
我知道他并不是因为路途遥远而不让我一同去,而是因为此去南方比较危险。
一旦南国发兵,那危险这些小国是不能与之相比的,可是越是危险我越担心,他如果能自私一点,就不会亲自带兵过去了,而是让其他人去攻南方小国。
答应我!一定要小心。
今天众兵士全部在城前集合,我们众人都在城墙上,我领着宁思仁、付静生、徐常福走向元祯,屈膝跪下:预祝吾皇旗开得胜,末将等要行军了。
元祯命人端过酒水,众人各拿一碗,元祯也递给我一晚。
楚卫雄说:我们众人一定不负皇上所望,娘娘腔,你也要小心。
干!我只是笑了笑。
众人一口气喝掉酒水,我的是一碗白开水,知道是元祯安排的,只是看了看他,他也正在看着我。
我转身上马:众将士听着,此去攻城,定要不负众望!如有差错,已死谢皇恩!听我如是说,元祯惊讶的看着我。
耳边传来众人大叫不负众望!如有差错,以死谢罪!我手伸向空中止住呼声:出发!然后策马疾驰而去!望着我远去的背影,元祯不知道此次他的决定是否是对的。
037使得众服我军此番出征主要是出征康明国和宁夏国,康民国国势较之静霓国稍弱一点点,要不与静霓国相邻却没有遭到侵略,到如今还能安好无损,可见实力也是不可小觑的。
并且此国国人比较团桔,如若攻城顺利,进入此国安民心也会需要费一番力气,因此我必须趁现在兵力较强的时候攻城,以免在出兵他国后再攻打康明国,兵力有所顺耗在攻此城则会难上加难了。
由于我是新提上来的大帅,与付静生他们不同的是,他们深入敌军奋战,从而升上将军的位置,而我却只是出了几个谋策如今已位居付静生众人之上,因此底下人对我都不是很服气。
付静生当然就不一样,他之前就知道我是何许人,对我的能力自是万份信任。
如果我只是靠付静生一人作战,那么就无需顾忌他人的看法了。
但那是不现实的,而今我是一个率领近三十万大军的将帅,又怎能只靠哪一个人就能攻城的,最需要的就是服众。
不能让众人信服,那在将来大小的战役中肯定会出问题。
下午时分我们已经到康民国的皖城,我命全军扎营,受元祯的影响,每次扎营的时候我都会亲自参与,顺便与众将士沟通感情。
毕竟本身就对我有成见吧,收到的成效好像不怎么大,可能力气不怎么大,虽然我作为一个女人力气是不小,但我现在是一个男人,一个男人力气这么小,反而更让那些人有看法了。
我此次领兵有将军三位,即是徐常福、宁思仁和付静生,他们三人手下各有两个副将,徐常福下面有杨新和方天齐,付静生手下是陈文新和张宇德,宁思仁手下是郭明生和李靖羽。
第二天阅兵的时候我发现好多人都以一种不屑的眼神着着我,其中有一个小将,当我过去的时候,他们正在练箭,我看他婆势不对,就在一旁指正说:你的弓没有拉满,就算射出去力道肯定也不大。
他不屑的看了我一眼:那可不一定,我的力气又不是在嘴上。
说完放弓射中草人的红心,然后不以为意的看了我一眼。
我对他的讽刺不以为意,转过身看那小兵:你的箭术是不错,只是本帅到底是不是嘴上功夫你可瞧仔细了。
说完拿过他手中的弓,用弓比了比,瞄准草人红心,上箭拉满整弓。
虽说前段时间经常练箭,但实力到底怎么样自已其实并不知道,除去上次元祯的调侃,此次却是头次在众人面前展示,心下也不免一阵担忧,但箭已上弦,由不得我再有退缩。
看了看旁边那小将一脸的看好戏的表情,付静生他们鼓励的眼种。
松手,箭离手向草人疾驰而去,马上我听到一阵倒抽气的惊叹声,因为我那一箭不仅仅是正中红心,而且还将先前小将所射的那根箭打下取而代之。
看了看箭,我满意她笑了笑,刚开贻我只不过是镇镇他的傲气,不想好像自已的运气实在是不错,转过身看了一眼呆在一旁的众将士,朝付静生厉声说:此人听不进旁人的指点,却只是一意孤行,哪个营的?付静生说:是宁将军下面的。
宁思仁一旁急忙说:末将管教无方,请大帅责罚!我沉声说:如此管不住手下,如何领军作战,念在此次初犯,责罚二十军棍,你罚站三个时辰。
如再有此种情况发生,一律格杀无论!大将之师,出征在外,如若只把战场当儿戏,就是把自已的生命当儿戏,这种人怎么对的起高堂明镜双亲,又如何能不负妻子儿女的期望。
本大帅军中无须此等听不进训言之人!然后放话下去,明日举行骑马大赛,大将以上人员一律参加,包括本帅!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要是不当着众人的面治一治那人的嚣张,别人肯定以为我懦弱无大将之风,射箭给众人看只是让他们明白我的大帅之职不是凭空而来,虽然我专长的是计策,但作战胆识也是有的。
明天的骑马大赛只是让更多的人看清我不是空有一张嘴,要让所有人信服。
我揉了揉太阳穴,看来带领一支军队并不是凭自己的想象力就能预料的,不做了看看还不知道是这么的难,想当初看元祯去阅兵,我还觉得有些新奇,如今轮到自己了,反而却感觉是很难。
最起码的一条是我并不懂武功,要我去查看众将士的动作是否到位,是一件很难的事。
今天是因为那位小将练得是箭术,我略知一二,因此能正确的指出他的不足来,如果刚才是练得武术,那敢问我还能那么自信么?也许还真不如元祯说的那样,我还不如回宫比较好,可是竟然已经领命了,我又怎么能这样退缩呢?以前一直以为自己是与众不同的,觉得自己是比较特别的,相对于其他人是有别人不及的优点,这似乎是人的通病,人总是在遇到特殊情况以后,自己解决起来有点困难,别人又能轻而易举的完成的漂漂亮亮,当这两者相遇时,才能知道原来也有别人做的比自己好的事情。
或许中间还会有一丝挣扎,挣扎的想如果自己也像别人一样熟悉这方面,肯定也能做的那么好。
但事实是,这世上的事多了去,肯定是有自己不熟悉的,所以,术业有专攻,在专家面前不得不低头,也许你能做的好,但最起码不是现在,是要等你学会了以后,现在要做的是虚心的去学习。
天刚刚黑下来,付静生就进来请罪。
我摇了摇头:你无需请罪,是宁将军帐下的人,与你无关!再说了,本帅坐上帅位,众人难免不服,明日一赛,本帅势在必得。
付静生不可思仪的说:大帅要亲自参加么?末将刚开始以为大帅只是为了查看将士的实力。
当然不是,本帅要以此举获得众将士的信服,如若本帅连手下将士都管不了,何以出征各国?付静生慌忙说:可骑马是非常危险的!大帅才……我打断他的话道:本帅已经决定的事,由不得更改!说完拿出一瓶创伤药:这瓶创伤药你拿去给那名小将吧!付静生接过药不解的看着我:大帅不必如此的。
今天本帅罚他只是因为他犯错了,如今本帅给他药,只是因为他是我的部下,作为主帅,我必须对我的部下负责。
付静生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我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
今天天气很不错,蓝蓝的天上飘着朵朵白云,碧云蓝天之下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如今倒是真真实实的体会到了书中描写的那种景色了,无边无际的草原向远方延去,草原的尽头是蓝天落下的帷幕,蓝色的天空如丝绸般的笼罩在这个草原上空,这种奇观让人感觉到整个大自然的伟大。
到练场的时候,大军已全在,我看了看满意的点了点头,经过昨天的事,众人看我的眼神已经有了那么点敬畏了。
参加骑马比赛的都已经整装待发了,看见我来都下跪行礼,我点了点头:你们众人可准备妥当?众人齐声说:一切妥当,就等大帅发号!我笑了笑,众人传来一阵惊呼,看来我的容貌是不因为男装而稍减风姿:今日不由本帅发号!本帅也是参赛者。
众人听我这么说只道万万使不得,可是真心有此意的人却无几,我讥讽的轻笑了一下,毕竟还是想看看我到底有几分实力呢?本帅不会让你们失望的,然后转身朝宁思仁说:宁将军,今日由你发号!宁思仁走上前领命。
好了!上马!我说完就走向我的那匹马,拍了拍它的头部:今天就都靠你了!众人全部坐在马背上等待宁思仁的发号,听到号声众人皆策马如离弦之箭疾驰而去。
我亦不示弱,策马紧跟在后,刚开始还是处于中上等,后来时间长了,因为体力的原因,我渐渐有些吃不消了,不论我怎么的赶,却离众人总是有一段距离。
虽说不至于是最后一个,却也相差不远。
照这样下去,我是必输无疑,那这场马赛也是毫无意义了,只能更加的让人看轻我。
想到这我心下不禁大急,绝对不能输,这是我给自己下的命令,一个人首先是要赢过自己不可能的事情,才能够赢得别人的掌声,耳边好像传来众人不屑的耻笑声,我想了想还是摸到随声携带的匕首,咬咬牙,快速拿出匕首狠心的朝马的后部刺去。
马儿吃痛的疾驰起来,我险些把持不住疾驰的速度摔下马背,众人一阵惊呼!我抓稳缰绳,附在马背上,夹住马腹,在感觉自己快坚持不住了的时候马儿终于率先达到终点,却也跃过护栏冲了出去,完了!这马失去性子了,我急忙拔出匕首朝马的头部刺去,一股血顺着我那匕首的刺下喷向我的脸上,马儿吃痛的更加疾驰,我知道它跑不了多久,因为没一会儿我就感觉它缓了下来,到了最后它终于停了下来,我跳下马来,看着马儿顺势倒在了地上,应该是快死了,心下不免感到哀伤。
看着赶过来的众人,我慢慢的擦了擦脸上的血,朝众人笑了笑,这是一种胜利的微笑。
众人都被我刚才狠狠的样子惊呆了,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我终于还是成功了。
付静生等人跪下:大帅气势如虹,马术精湛!勇气无人能及!实在令人汗颜。
我点了点头,走近马边,快速的拨出我的匕首,擦了擦上面的血迹:厚葬此马!说完不顾怔住的众人转身就离去。
经过这两件事以后,全军皆被我的那股狠劲给镇住了,并且还有不少的人对我佩服的紧,我心下只是苦笑:如果他们知道我是一个女人,还不知会用何等怪异的眼光看我呢?因此现在就苦了薛太医和付静生了。
记得那天从马场回去以后,薛太医足足在我耳边问了不下百次的大帅还好吧,到最后实在把我烦得不行了我就回了句:你再多话,本帅命人马上送你回宫!知道我一向说话算话,他这才吓得立马住嘴。
看着他那满脸担忧的神情我不免软言:本帅知道你担心,可是你知道么?如若本帅不能让众人信服,还何谈领兵作战,我怕只会让敌军钻了空子,到时候死的就不是本帅一个人了。
我既为此军主帅,就注定要为我所统领的军队负责,要为他们的性命负责。
也许你现在看来本帅做了危险的事,但这何尝又不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而去为之呢?后来跟进的众人听我如是说都不禁动容。
第二天所有将士全部进入我的帐篷,我正好趴在桌上观看地图,已经歇军好几天了,既然内部矛盾已经解决,也该开始攻城了。
看到众人我不免吓一跳:你们所为何事?众人激动地看着我,然后刷的一下全跪了下来。
张宇德磕了个头:末将等愚昧,以致不知大帅的一番苦心,却还对大帅不满,才让大帅为难,延误攻城时间,请大帅责罚!李靖羽附道:张副将此言甚是,末将等实在惭愧,不能以大局为重,还劳大帅如此操心,请大帅责罚!顿时满帐皆闻请大帅责罚之声。
我止住众人的呼声:众将皆听好了,你们竟然已为之了,我又何必为了过去而做些没有意义的责罚呢?再说了本帅既然是想保住大家的性命,又怎么可能责罚你们,而造成攻城时的麻烦。
此时并不是你们自责的时候,如若你们真认为欠本帅的,就给本帅好好的锻炼士兵,等到攻城之日,再给本帅好好的打个漂亮的仗就行了!顿了顿我指了指地图接着说:现在我们来商量商量如何破皖城。
我朝付静生点了点头。
付静生站起身:其实皖城倒不是一个很难攻的城池,地理位置也不是尽然的险峻,只是整个康民国城民皆是团结至极,每有人攻城,整个城池的百姓皆与城中大军一起抵抗外敌,这是很难攻破的一点,而此番康民国更绝的就是将全国军队全部聚集在此城,全国共有三十万大军,而我军全部人马二十五万,且还是攻城的那一方。
宁思仁思虑了一番:末将倒觉得我军可否从康民国别的城池起功如何?我看了他一眼:康民国又何尝不会想到这一点,想到这点了还召集所有士兵拼死一搏,那只能说明是有所准备的。
我军也无需畏惧这一点,何况我们二十五万大军也不是作假的,而敌军的三十万人马却不是亲眼所见,又怎知他们不是谣传。
众人点了点头,李靖羽提议道:如今在这里猜测也是枉然,不如让末将领人前去查探虚实再作打算。
我赞赏的点了点头:李副将所言甚是,那你就领二人前去查探一番虚实吧!切记一切小心!末将领命,定不负大帅所托!李靖羽说完转身出营。
第二天一早,李靖羽便在帐外求见,我立即召集所有将领前来商议,等众人到齐,我才示意李靖羽开始说打探到的情况。
李靖羽起身道:昨夜末将偷摸进敌军城池时,确是看到敌军整个军队整齐而严肃,且城中百姓似乎多少都会点武功,军中将士与城中百姓皆是一条心,兵力三十万,现如今城中百姓都与士兵一样做好万全准备,只待我军不日攻城了。
那此番他们主帅是何人?此人为人如何?回大帅,敌军此番主帅是康民国的一位年轻的将帅桂杰,此人倒是没有什么能力,也不过是靠其父亲桂勤道而坐上主帅位置的人。
传言有一次他上妓院,看上了里面当红的花魁柳烟,刚好那次康民国国王也因为柳烟的大名而微服去了妓院,后来与桂杰刚好对上头了,两人都坚持要柳烟姑娘,因为桂杰不知道当时与自己争的国王,再说了国王微服就是不想让人知道,还没等埋伏在暗处的士兵出来,就对国王大打出手,并且还让家丁对着国王大吐唾沫。
国王回宫后不敢对此事大加怪罪,一是害怕桂勤道在朝中的势力,二是那种因为争夺一个妓女挨打的事也不光荣,不想后来桂杰知道自己打的是国王以后,反而大加宣扬此事,搞得整个康民国都沸沸扬扬的传言此事,好有一次,好像是其与侍妾在一起开玩笑说:如今整个朝堂都是他们家的,皇上在那里不过是一个摆设罢了,后来因为这句话而被桂勤道狠狠的打了一个耳光。
你知不知道那个桂勤道有几个儿子?呃……李靖羽被我问得一怔:回大帅,只有这一个。
我觉得中间好多的疑问:那你知不知道这些举动从什么时候开始传出来的?知不知道桂杰平时的为人是什么样的?桂勤道为人又是怎么样?为何桂杰如此,皖城百姓还是与士兵们站在一条战线上?李靖羽满头是汗的回答:呃……末将还没有调查,末将以为这个与攻城……我举了举手止住他要往下说的话:你是不是要说这与攻城没有多大关系?错,本帅既然让你出去刺探军情,就是要听到最细的,最私密的,不是大家传言的,知不知道道听途说?知不知道一句话经过一百个人传以后就失去了原有的真实了?知不知道就算是小小的一个问题也可能是事情解决的关键所在?知不知道探虚实,是让你查探到底事情的真假在何处?如果只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事情,本帅可以委派任何一个人去就可以了,又何必把你派出去。
我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李靖羽一眼,然后看了看众人满脸肃穆的表情:今天本帅在这里批评李副将,并不是说你们就是对的,而只是想以李副将的例子告诉大家一件事,以后只要是本帅吩咐下去的事情,那么本帅要得到的结果是完整的,没有任何缺陷的,就算是缺陷,那也要是不能让本帅发现的缺陷,要不然可不是像今天这么简单。
本帅不要在听到‘以为’这两个字,需要的是的的确确的一个确定,以为的话只不过是你的以为,不是你调查而来的,有可能正因为你的以为会失去整个事情的真相。
可记住了?末将记住了!众人皆跪下。
李靖羽,你起来,本帅今天只是以你为例子,可能换了别人去还做不到你这么好,所以你只需记住,本帅是对事不对人。
再给你两天时间,把整个皖城和康民国的局势都给本帅弄清楚了。
末将领命!摆了摆手让众人都出去了。
我有点想不通的是如此重大的一次战役,桂勤道怎么会交给一个这样的人来领军,并且还是自己绝无仅有的一个儿子,他又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在乎儿子的生死,把他推到生死的顶峰上来?事情绝对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只是我现在不知道桂勤道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管他卖的是什么药,我都要让他的药没有施展的机会。
果然是一个难对付的城池,我不禁感觉有些棘手。
如果要赶在桂勤道的出手之前就搞定的话,我们需要的就是时间了。
只是不知道这桂勤道是个什么样的人,要不也比较有对策一点了,只好等明天李靖羽的消息了。
038鲜血喷洒这天下午,我正在阅兵,就有人上前来报说李靖羽回来了,我便率众人一起到我帐营。
参见大帅!我点了点头:情况怎么样了?大帅果然料事如神,这桂杰以前确实不是这样的一个人,只从我军开始攻打章夏国开始便开始出各种状况了,并且这些也只是传言,以前的桂杰都是勤奋好学,且为人也是十分厚道,不如其父的霸气十足,却也是一个比较急躁的人,毕竟出军打仗并不是他的理想。
还有皖城所有百姓并非是因为与军队的人马同心一致,而是因为康民国首府林笑语的鼓动,此人为商也是十分有信,每年会在康民国捐自己挣得一半钱财给贫困农户,并且还会给那些没有钱读书的人支助,只不过在学业有成之后要回到他所经营的饭庄、布庄、洋行等地方工作两年当做是还债。
桂勤道一直想以各种名义来邀请林笑语入朝为官,都被此人拒绝了。
林笑语为人嫉恶如仇,平日里本就很讨厌桂勤道在朝堂霸道的作风,又怎么可能会与之为伍,况且入得朝堂之后,就属于桂勤道的直属部下,他是很聪明的生意人,这种账他还是算得比较精明的。
我点了点头:果然是另有一番作为,只是这林笑语却是不可小觑呢!徐常福也点了点头:可不是么?本来商人的地位是不怎么高的,只不过是比百姓要轻松一点罢了!能做到他这种地步的恐怕没几个人。
还有一件事,就是那桂杰从小就不怎么喜欢打仗,这次也是被其父亲逼得不行了才出征的。
李副将做的不错,以后再接再厉!我心下一番计较:情况李副将也说得差不多了,你们大家有什么看法尽管说。
付静生提议道:末将以为倒是可以利用林笑语和桂勤道的矛盾来作为切入点。
徐常福说:那两人也不是凭空才能有那番作为,他们又怎么可能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我朝一旁不说话的宁思仁说:宁将军没有意见么?宁思仁看了我一眼说:末将的意见跟徐将军一样。
点了点头看了看那些副将:对,不可以利用林笑语和桂勤道的矛盾,届时进城了我们还需要林笑语来一起安民心,如果现在利用这个矛盾,那么到时就失去了林笑语这个人心了,安民心他才是关键。
我指了指那些默不作声的人:好了,你们也说说你们的看法,别都是他们几个在那里说,只要是好意见本帅都可以采用的。
方天齐想了想说:末将觉得如果我军要直接攻城,以皖城现在的局势,似乎有点困难。
你说得对,是有点困难。
我鼓励地说:那你有什么好的方法呢?这个末将暂时还有想到。
张宇德犹豫了一番说:既然我军要攻进去很困难,那何不干脆让敌军出城来?付静生点着头说:不错,况且是出城的话,百姓也就不会跟着出城作战了,那样也比较容易了。
我眼睛一亮,果然有人想到了:大家以为如何?宁思仁说:只是让敌军出城似乎也是一个很难的事呢!很难,是个难,是靠人去克服的,不可能却是根本就行不通的。
末将也觉得这样不错。
杨新附和着说。
那有没有引敌军出城的良策呢?众人都只是一脸希望的看着我。
好,既然你们这里没有什么对策,本帅这里倒是有一计,我们大家一起讨论一下。
大帅果然是反应过人。
笑了笑,什么反应过人,我只是早就有一番计谋,刚才也不过是引你们说一说自己的看法:本帅觉得派一些人出去传我国南面遭南国侵略,我军撤退了一部分人马去支援南面了。
我军不妨两天下一次战贴,前两次都不要出现,到了后面几次出现却又折回,让敌军误以为我军畏缩。
反反复复几次之后,敌军根据传言,在根据我军的行为,肯定会没有耐心在等着我军攻城了。
不妨在传出因新上任的主帅不得军心,军中现在已经内乱,这个恐怕敌军早就已经知道,只是不知我军将士已经全军一心了。
本帅不信他们不上当,你们觉得如何?付静生佩服的看着我:大帅的计策果然不错,只是恐怕届时传言多了,我军将士会信以为真。
这种问题如果出现了,那就是你们的事情了,所以说,这几天你们一定要稳住军心,并且不能跟任何人说这是假的,要让所有战士都以为这是真的。
看了看众人:大家有没有信心?有!好!那现在就由付将军负责,郭明生和陈文新协助,完成稳住军心,李靖羽负责散播谣言,一定要传到失真了为止。
既然他桂勤道可以散播谣言,我们一样可以。
末将领命!想起了好像可以用一下诸葛亮先生的八卦阵:好,你们几个先下去做事,宁思仁,徐常福你们等人先留下。
待其他人都走了以后,我对剩下的人说:你们的任务也很重要,必须负责好每日的练兵,好好的锻炼,以备随时作战。
现在本帅画一幅简单的图给你们,你们每日以这个操练军队,这是一个作战的阵。
如果我军操练准确,那么此番会死伤甚少。
说完便提笔在纸上画图,因为我不怎么会用毛笔,平日里我也不用,怕画的不准确,就边画边给他们讲解,一直讲到他们明白了为止。
等弄完一切,看了看滴漏,已经两更了,我揉了揉太阳穴:大致就是这样的情况,你们现在还有什么疑问的快点问,如果现在不问,到时候操作错了,本帅就不客气了。
末将等明白了!嗯!好,那你们赶快加紧练习,本帅有空也会过去看的。
末将等告退!我点了点头,第一仗,只许胜不许败。
这厢我已命人以我的口气给桂杰修书好几封,两日一封,都是战贴。
不几日,皖城已经到处传言南国偷袭我云国边境的事情,到最后甚至都传成了南国已经攻破了我国好几个城池,云国国内也是自顾不暇,,我军将在不久后就要撤退了。
我笑着听李靖羽的回报,传言果然是可怕的,它能把事情的真相全部颠覆在下面,如果桂杰真的是一个急躁的人,这两日他应该会等不及桂勤道的药出出葫芦就会开始出城攻打我军了:好了!传令下去,这两日全军都给本帅准备好,将会有一场硬仗要来了。
果然,第二天皖城的将士便再也忍不住出城了,我军早就摆好阵法,等待着他们的自投罗网。
我军二十几万人都整齐站好,一脸的平静之气。
不禁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他们训练得还不错,我拿出准备好的琴,放在双膝上。
付静生等人在我身边一字排开,都是满脸的严肃。
桂杰身边的一个副将开始看到的时候不屑的轻笑:来人可是萧家小儿?我朝他轻轻点头。
见如此敷衍他,那名副将不禁羞辱我:毕竟是年少轻狂呢!兴元皇倒也放心把这么大的一支军队交给你,看来眼光实在是不怎么样。
一旁徐常福不屑的看了他一眼:眼光怎么样也轮不到你来说,只要有能收拾你的本领就可以了。
说完命人敲了敲鼓,大声道:摆阵!哼!倒是有时间摆姿势,你们以为摆这样一个姿势就可以对付得了我军么?徐常福笑着说:能不能对付,你不妨享用享用一番再感言。
黄口小儿,既然如此自大,老夫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军的厉害。
说完一马当先的冲进来:杀!一声令下,所有将士都杀气腾腾的跟在他身后冲来。
我看着他那自信的表情,不杀杀你的锐气是不知道我军的厉害。
虽然姜是老的辣,要知道还有一句就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我轻轻弹了一下琴弦,风吹着我的琴音飘向作战人群里。
如果没有风的传送,人的厮杀声会大大的掩盖过琴声,如今刚刚好的风向,众将士听到琴音,都随之摆好阵势。
我知道是这段时间锻炼出来的,因为对于诸葛先生的八卦阵不是很了解,所以我按照自己的想法创出一个类似八卦阵的阵法,怕不好控制,经过一番苦思,在阵法的基础上加以琴音控制,现在只要是用心锻炼了士兵,一听到我弹奏的声乐,便能自动的知道应该怎么来走步法。
当敌军进入阵局,我只是弹奏比较轻松点的声乐,让我军处于防守的阶段,二十五万人马分十队各个自处,东西两面各三队,南北两面各两队。
敌军想进就进,想出便出,但却也不会伤害到我军的人马。
我这是为了放松敌军的警惕,另外一个就是让所有的敌军加入战场。
本来就是因为忍不住了才出军,如今我们只是玩着猫抓耗子的游戏,肯定忍不了多长时间。
果不出我所料,本来我军就是一直比较年轻的部队,就容易让人放下戒备,现在我们又只是似有若无的玩闹。
刚开始还在一旁观看的一些敌军,当看到过了这么长时间却没有什么动静,虽说没有死伤,却也没有碰到我军半根毫毛。
到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全部都加入了阵局中。
满意的看着加入的十万大军,好了,没工夫陪你们玩了。
我手指轻翻改调,原本每队二万五千人的人马马上变成了一个个以十人为一个队伍,全部都是背对着,手中的长矛朝外站成无数个小圈,使得十人的圈最起码变成了十五人摆成的圈。
敌军对突然而来的变化搞得有点难以适应。
曲调在手中不断变换着,阵状在不断的变幻着。
现在要做的是拦住敌军想出阵的人马。
我军现在是东西两面的人慢慢的往南北疏散过去,摆成一个个的小团团,只要哪有人想出去,便会有好多移动的长矛在手的人团给挡住。
这样过了半个时辰,敌军想要领兵出阵,却无奈怎么转也是出不去。
敌军慢慢的放弃了出阵的想法,开始出击,可是我军都是以长矛为武器,敌军的人还没近得身来,我军的长矛已经刺出。
我双手高高抬起,再重重的落下,顿时变成激昂鼓动的乐调。
我军士兵由原来的守变成了攻,而且是以一种转圈的方式进攻,敌军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该从何下手,已经被刺得浑身是血,有的是被刺中眼珠、有的是打掉牙齿刺进口里面、有更甚者是从耳朵的这一边刺过那一边,顿时满场响起了凄厉的哀嚎声,刚渗透进土地的鲜血马上又有新的鲜血填上,可怕的土地像是饥渴了许久的沙漠,贪婪的享用着这难得的大餐,。
看着那一个个生命在我的手下和将士的长矛下逝去。
不禁手下放缓乐调,顿时我军便缓下进攻的速度。
场面顿时温和了下来,过了不久我军竟然脚步大乱。
大帅,大帅,我军出事了。
抬起头朝阵中看去,原来南面快被敌军杀出一个缺口来了。
我惊得加快手上力度,立刻有好几百队人马朝南面聚去,堵住了敌军的出去脚步。
我专注的弹奏着乐调,听到身旁传来一声哀嚎声。
却也没有去看是怎么回事,只是不断的弹着,直到我快感觉琴弦上的手指都不是自己的了,才终于看到场中兴奋的我军,我轻松缓慢的结束了弹奏。
大帅!大帅!看着场地中不断高呼着的士兵,我朝他们笑了笑。
转身抬眼看着桂杰高高的坐在马背上,眼睛盯着场中的几十万大军,却是一副置身事外的神情,思绪恐怕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了。
我抬手止住众人的呼叫声,这倒是一个怪人呢!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候他想的不是如何的战胜,却只是与世隔绝,孤立的呆在自己构建的思绪中。
这次出征的事恐怕也是他无奈的选择呢!他转过头,看了看身边没几个人的军队,眼神中只是闪过一丝丝的惊讶,随后又变得那么坦然。
我笑着看了看桂杰,他终于从自己的思绪中看向了战场,当看到自己军队全部湮灭在我的八卦阵中时,只剩一部分的俘虏正在被付静生整顿着。
桂杰一脸平静的看着我说:你应该就是萧若吧!如此年纪就能率领大军出征,果然名不虚传。
在下萧若,桂将军有礼了。
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我不解的看着他。
他冷笑了一声:世人总是喜欢以战争来解决一些难以克服的问题,而这中间有的是必然的,有的却又是人为的,不管是哪一种形式,都是需要数以万计的生命去得到升华,你觉得有意思么?为了一块土地这样争来夺去,并且还是用众多人的生命去换来的,换来的也不是什么好结果,不过是百姓该怎么生活便怎么生活,商人该怎么挣钱还是怎么挣钱,这中间其实也不过是满足你们这些当将领的战斗欲罢了。
我不禁对他有些改观了,想当初我自己又何尝不是这种看法呢。
付静生看了看默不作声的我,不禁反驳道:你倒是在这里说的好听,你的父亲又何尝不是那样,再说了你康民国屡次侵略我国边境,难道我们还不能为了百姓来平乱么?桂杰大笑:哈哈!好伟大,可惜我却是没你们那么伟大,既然是输了,我也就没有什么说话的资格了。
说完拔剑朝胸刺去。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桂杰,就像看到自己一样,想当初自己不也是这种想法吗?如今才这么一段时间,我已经被同化得如此的残忍了。
桂杰是有他的想法,我们又有什么资格去嘲笑他,我们这些人活得不都是比他累么?不都是确实是为了一块块的土地在奉献着众人的生命,也在夺去敌军的生命么?看了一眼被鲜血染红了的土地,多么珍贵的土地呢!世人总是把钱财看的很重要,却忘了那些是可用体力和脑力就可拥有的。
可是这一片片大家不怎么注意的、贫贱的土地,却是用金钱也无法买来,只能用无数的生命,无数的鲜血才能得以拥有。
好像一直都没有人能意识到生命的脆弱,似乎只是在乎着自己拥有的够不够多。
一个个的生命都奉献在这没有意义的争斗上了。
大帅,我们是不是该进城了。
付静生低声说。
我点了点头,竟然自己都选择了这条路,就只能尽量的不要让我军和敌军有太多的死伤了,现在我想我能做的只能是这样了。
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刚才是何人在旁边大闹?徐常福指了指身旁的一个小将:回大帅,刚才有一个敌军趁我们几个都专注的观阵,过来偷袭大帅,差点点就得手了,幸好被这位小将发现及时给杀了。
看了看那名小将,真是没注意,刚才若不是他,恐怕此刻我也不能全身的站在这里了,我起身走过去朝他深深的鞠了一躬:萧若再次谢过!那名小将慌忙跪下道:大帅可是折煞小的了。
叫什么名?哪个营的?小的叫谢晓,宁将军营下的。
嗯!不错。
我点了点头,想起上次射箭的事,笑着朝宁思仁说:你营中倒是什么人都有。
宁思仁不在意的耸了耸肩。
这人好像是不怎么喜欢我呢!难道他认出我来了么?可是又不像,要不怎么这么长时间也没见什么动静。
我摇了摇头:好了,起身进城吧!破城之后最让我担心的就是安抚百姓的躁乱了。
果然进城好几日我军都快被百姓给搞得无法安宁了,不是团体在城门口示威就是在水井中下药,弄得我军中人马都不敢随便喝水用食,如果要做饭,都有跑到离城二十里外的地方去灌水。
如果不得民心,我军攻下城池又有何用?原本是要别的城池或许是可以轻而易举就能搞定,如今面对一个如此团结的城池,我真感觉棘手。
要得民心,其实只需找城中最具说服力的人就可以了,幸好我们早就了解到城中首府林笑语,只是听说此人爱国心切,要说服他好像希望很渺茫,但却不得不试一试。
我让徐常福和宁思仁造桥铺路,给有困难的百姓送衣送柴,给百姓修葺房屋。
最刚开始百姓还能把这些东西都破坏了,后来见我军并不气馁,也就听之任之,只是态度并没有软下来。
我让宁思仁他们接着做,不要放弃,伸手不打笑脸人,需要的就是坚持。
这天,我让付静生提着礼品往林笑语的府第走去,到了门口却听刚说明来意,守门人话都没说就把我们给轰了出来。
第二天我偕同宁思仁前往,同样是不得而归。
第三天偕同薛太医和付静生前往,只是守门人多说了句话:你们不用再来了。
见天色还早,不到吃晚饭时间,我觉得有点无聊。
付静生提议上街去看看,我犹豫了一番就进房换了便服,领着薛太医和付静生朝街上走去。
徐常福他们也跟着要来,却被付静生给赶了回去看守众人了。
严格说来,这是我第一次上街,在进宫之前一直都呆在将军府没出过门,进宫以后连宫门都没有出过,更别谈上街了。
如今出征,平时行军虽说有经过,却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看着街上不绝于耳的叫卖声,我顿感新鲜。
看到一个捏面人的摊位时,不禁多看了几眼,中间有一个孩童的面人,感觉跟伯凌还有几分的相像,穿着一身红色的衣服,脖子上带着一副长命锁,浑身都洋溢着快乐天真的光芒。
那顽皮撅着的小嘴,一双闪亮的眼睛里透着聪颖,红扑扑的脸蛋很是可爱。
头顶上长着不多的一些发丝,却也是黑得透亮。
不禁伸手摸了摸,然后摇头笑笑,我想只要是母亲,看到那个面人应该都会觉得像自己的孩子。
转身准备说话的时候,却看到付静生和薛太医怔怔的看着我,警觉自己如今一身男装,站在一个面人摊前实是不妥,只好不舍得提步离开那个摊子朝别的地方走去。
走到一个饺子的摊子前,我不禁停住了脚步,在家的时候我是多么的渴望能痛快的吃一顿饺子呀!这种愿望只有到了过年的时候才能得以实现,却也是有限的几个,每次吃的还没缓过味来就被继母一碗汤给打发了,即使这样,我对那饺子汤也是格外的珍惜。
想起去年元祯特意吩咐大家做的那顿饺子,还有那吃的我想吐却逼着我吃到口的耳环,心里闪过一丝丝的甜意。
过去的痛苦是不堪回首,如今我只能朝前看了。
不知现在他怎么样了,是否也有些微的想念我呢!薛太医看了我一眼:大帅,吃晚饭的时间差不多也到了,我们不如在这里吃了吧!付静生马上反对道:万万不可,这外面的东西岂是可以随便吃的。
我摆了摆手:出军在外,哪那许多顾忌。
说完领先挑了张桌子坐下。
薛太医要了三碗饺子,端上来的时候,我看着这满满的一碗饺子一阵发愣,毕竟还是比以前要好呢!能随意的吃一些自己以前都不敢想的东西,慢慢的、一口一口的吃着饺子,体会着过去的期盼和现在的满足,毕竟上天还是待我不薄呢!让我能把从前不能享用的东西能如此轻而易举的、满足的赐予我。
喝着饺子汤的时候,我感觉热气冲得我眼睛一阵发酸。
付静生他们惊愕的看着我吃完整碗的饺子,我感觉肚子撑得不行。
还没等他们结账,我便不好意思地起身朝前走去。
走到一片偏僻的地方,我不禁感到有点奇怪,如此热闹的地方,怎么突然之间就变得这么冷清了呢?穿了过去却是繁华和喧闹的人群,我们上前,薛太医问了一位路人此处偏僻之地为何如此的热闹。
那人惊讶的看着我们,然后朝我多看了两眼:公子长得还真俊,是外地来的吧?今天是我们这里的庙会,每年才一次呢,公子不如到处看看!待会儿可就散了。
我笑着点了点头,不顾那人愣在那里就朝人群里走去。
庙会?那肯定有庙了,想起伯凌那次生病的情况,当时自己也只是一时六神无主求佛,至今自己却也没有再去上过香:我想去上个香。
走到庙堂里面,只见很多的人都在朝拜。
排了长长的队伍,庙堂正中间摆放着一个弥勒佛,跟平时的没什么两样,也都是慈祥的微笑着,唯一不同的是这个比较大,大概有十来丈。
整个佛身金光闪闪,如此高大的一尊佛像却是干干净净,看不到一丝的灰尘。
旁边摆了好多的小菩萨,佛底下的案几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水果。
前面的三个香坛里也插满了长短不一的香。
看来这庙里的香火还不错,过了大约半个时辰,终于轮到我了。
拿着香在地上拜了三拜,又闭眼默念了一会儿。
抬起头来却见众人都讶异的看着我,刚进来的时候没在意,睁开却见众人都看着我,我不禁看了看自己,再看看众人,并没有什么不妥呀!没理众人,问了一个和尚,便去方丈那里求了一个平安符。
平安符有好几种,一种是由布做的,另外一种是一个状式铜钱,却又不是铜钱。
我选了铜钱式的,虔诚的许下了自己的心愿,让方丈帮忙做了法。
不管有没有用,反正就求一个心安吧!世人好像都有这样的心理,似乎大家都知道求佛只不过是一种心理寄托,却总是在紧要的时候,面对无法解决的问题时,总是会求菩萨能够保佑自己。
拿过求来的平安符,我放进荷包里面。
走出庙堂,却见众人也随我走出庙堂,我心下一慌,忙向等在外面的付静生走去。
这些人是为何?付静生看我一脸紧张,再看了看我后面的众人,不禁笑着摇了摇头对我说:大帅没注意这些都是些姑娘么?我转身看去,果然还真是。
付静生打趣地说:大帅身着男装也是如此的引人注意呢!039 征服城民一旁薛太医听到不禁轻笑出声。
我窘得满脸通红,小声对付静生说:休得取笑,快想办法甩掉她们。
付静生转身朝众人说:姑娘们所来是为何?那些女子可能不想又出来一个帅气的男子,竟然一时忘了礼仪,只是傻傻的看着我们。
我转身朝众人绽出一个笑容,众人不禁一阵出神,趁她们还没缓过神来,我拉起薛太医就往外跑去,待众女反应过来,我们已经跑出好长一段路程了。
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歇了一会儿才说:怎的女人比男人还来得凶险?付静生挪揄道:那也得看看她们是看到了什么样的男的。
薛太医在一旁说:别再取笑大帅了,不晚了,我们也该回了。
我点了点头,就照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经过刚才的那个小插曲,付静生跟薛太医两人因为刚才的事,还不时的在后面说笑。
我懒得理他们就快步往前走。
走到大街上就看见一个妇女牵着一小孩的手在街上走着,走到刚才捏面人的摊前,妇女看着那些五彩的面人一阵发呆。
拿起一个面人端详了走来,不觉就松开了小孩的手,小孩见娘亲松开手来,就朝四处张望,看到我的时候,我不禁朝小孩笑了笑。
不想小孩就朝我这里走来,多可爱的小孩。
让开,让开。
我正发呆却见前方一队人马冲了过来,顿时把我的魂都吓飞了。
看着笑盈盈朝我走来的孩子,我急忙冲了过去抱起地上的小孩就转了个身,脚下却没站稳,倒在地上滚了几圈。
从后头赶来的付静生扯住那狂奔马儿的僵绳,后面跟着来的一队马也是紧急刹住,马蹄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音。
我看着怀中的小孩,他却眨着双明亮的眼睛冲我笑着。
抱着他从地上站了起来,交给了还在发呆的妇人,妇人满脸激动的看着我,我摇了摇头。
转身走到付静生旁边,却见一将士跪在地上。
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我的士兵骑马在热闹喧嚣的街道上狂奔,我怒得出手就挥了出去:混账东西,这大街上岂容尔等如此嚣张!众人皆被我的气势给震摄住,其中一个将士开口说:刚才有人抢钱袋,我等……我指着他怒道:闭嘴!如若你等骑马伤及百姓,还需你们抓何盗贼?还有颜面在此说话?抓个盗贼还需劳师动众骑马追赶,我萧家军要你等何用?付将军,这几人全部给本帅处死。
今日是因本帅亲眼所见,还能顾及到,如若本帅不在岂不就这样过去了?以后还有伤及百姓的情况发生,一律格杀勿论!付静生在一旁小声说:大帅,此人乃那天皖城之战救过大帅的谢晓!我故意大声的说:就算是救过本帅又能怎样?难道刚才骑马乱闯街市的事情就能当做没有发生么?不想那谢晓竟然荒唐的说:如果没有我,你可能早就死在战场上了,现在又怎能在此作威作福。
看了看他,我忽的从怀中拿出短刀刺入胸膛,顿时痛得皱了皱眉:我萧若欠你的今已还清,付将军,还等什么?给本帅把人拖下去。
所有人都震惊得看着我不断流血的胸口。
说完扑通跪在街上所有百姓面前:部下如此嚣张,萧若实在是愧对所有百姓,还望各位责罚!然后磕了三个响头,额头顿时有血流了下来。
付静生等人也跪了下来。
刚才那名妇人看着我动容的说:萧大帅如此看重我们平民百牲,我们实在是倍感荣幸,你部下也是为了百姓捉拿盗贼,本就无大错,大帅你又何错之有?随即也跪下。
百姓都随那妇人跪下。
萧家军乃天降之师,攻城乃是顺应天意。
攻城后不仅为百姓搭桥造路,还给贫困百姓发放救助,我等还埋怨你们,今日见萧大帅舍己救人,我等实是汗颜。
一名百姓赞同道:林夫人说得对,萧家军确是天降之师。
我摇了摇头:萧家军有愧!说完人就倒了过去。
薛太医马上过来扶着我:今日我们大帅身体不好,只能先行告辞了。
说完扶着离去。
片刻满街皆闻天降之师不绝于耳。
刚才那名妇人突然出口道:等等!然后急忙对候在一旁的轿子说刘德,你快些送萧大帅回去。
我默默地朝她点了点头,薛太医便扶我上轿了。
我回头看了那妇人一眼,她正好也在打量着我。
听她言语,像是读过一番书的人,不象平常之人。
晚上回去之后薛太医给我处理好伤口,却一脸不自在的站在那里,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又不好意思说。
我不解的说:有事么?薛太医从袖中拿出一个面人来,是我今天在街上看到的那一个:原本臣是想买回去给闺女的,可是怕到时又坏了,因此就干脆拿过来给娘娘。
小心翼翼的接过面人,我不会说些感性的话,只能激动得看着他。
薛太医被我看得有点不自在:娘娘也早些休息吧!臣先告退了。
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我脸上不禁浮出笑意,小小的面人儿此刻正也在朝我笑着,摸着他的脸,我的伯凌却也是如此的可人呢!不知次刻你是在朝谁展现欢笑呢?其中有没有一份是属于妈妈的呢?不觉摸了摸怀中今天求的平安符,这是给远方的元祯求的。
我拿出针线,这是出征的时候紫鹃给我准备的,怕在路上会用得着。
其实就算是用得着,凭我的手艺也是用处不大。
找出一块布料,一时还真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想了想还是随便缝一个好了,他都不知道收到多少做工精细的荷包了,我这个送不送的出去还不一定呢!就剪了一个最普通的四方形,仔细的缝了一个包,将平安符放入系紧。
看了看,还真是有够难看的,想象着元祯收到的样子,不禁笑了笑,也不知会不会笑话我。
第二天早上刚起来,我就叫来薛太医,让他陪我去林府。
薛太医刚听我一说完就摇着头说:娘娘昨天的伤本来就够重了,差一点点就伤到筋骨了,以后恐怕一到阴天下雨的时候胸口都会疼呢!现在说什么也要养好身体再说。
我正准备说什么,付静生竟然也推门进来:末将也藏同薛太医的意见,娘娘也真是,自己刺自己都那么狠心,感情这身子都不是你自己的一样。
我无奈的笑了笑:本宫以后注意就是了,但今天的林府是必定要去的。
其实娘娘不起也可以,昨天不是皖城百姓都很赞赏我军作风?我摇了摇头:光是这样就可以了么?本宫倒觉得做什么事最好是做得没有后顾之忧,如果到时我军一走,因为林笑语而出现麻烦这又怎么办?做事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好了。
付静生点点头:娘娘说的也是,那今天由末将和薛太医过去就够了,末将不信这林笑语就不知道娘娘昨天受伤了,当然也就不会苛求什么。
既然他知道本宫就更要亲自去了,这样才会事半功倍。
大军在这里耽误的时间也够长了,如果再延误下去恐怕对皇上不能交代了。
薛太医还要说什么却被付静生拦住:薛太医您还是别浪费口舌了,娘娘的性子您又不是不清楚。
咱们能争取的就是陪着一起去,其他的恐怕是不行。
我满意的点了点头:好了,那我们就出发吧!薛太医不悦的跟在身后小声嘀咭:还真没见过哪个女人像娘娘一样?笑着摇摇头就走了出去。
看着门口的轿子,我正准备开口说话。
薛太医却一把抢在前头说:大帅如果不同意,那臣也就只好通知皇上那边了。
我沉声的说:你现在倒是会拿皇上来压本帅了,这次也就算了,下次如果还这样,本帅可就不客气了。
不想他却欣慰地说:如果只有这种方法才能让大帅听臣的劝告,臣也只好这样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付静生朝薛太医竖了竖拇指:我正在想怎么劝大帅坐轿子呢!不想您一句话就搞定了。
佩服!毕竟姜还是老的辣啊!我不悦的掀开帘子:不准备走了么?那本帅还是下轿好了。
薛太医笑着说:走,走,当然走,这就走。
然后瞪了付静生一眼:都是你多嘴,你们快些起轿!折腾了一番,终于开始前去林府了。
到林府门口,薛太医刚扶我下轿,就看到满屋人跪在门口迎我们,吓我一跳。
中间一二十五岁左右的男子领头朗声道:林某不才,叩见萧大帅!我上前扶起他:林兄快起来,别折煞了小弟。
林笑语慌忙起身扶着我说:昨日听内人说起大帅作风,林某就知道大帅今天还会过来,果然是来了,其实大帅受伤了是不必再过来的。
笑了笑说:怎能因为这点小伤而错过与林兄见面的机会呢?他惊讶的看着我说:大帅这伤可是不轻呢!大帅可真是抬举林某了。
林兄万万不可跟小弟客气,要不小弟可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哈哈!大帅果然是爽快之人,好!那林某斗胆,以后就与萧弟兄弟相称了。
求之不得。
我高兴他朝他一拜:小弟叩见大哥。
他一把扶起我:萧弟快别这样,太多礼了。
转身朝一妇人说:语素,快些过来看着你昨天赞了一天的英雄。
却见昨日那名妇人抱着小孩过来,走到林笑语身边时笑着瞪了他一眼,然后朝我福了福身:奴家林氏见过大帅。
竟然愚弟尊大哥一声哥,那您即是小弟的嫂嫂,自家人嫂嫂万万不要客气。
昨日多亏萧弟相救,不然昊儿凶多吉少。
我谦虚地说:昨日若换了其他人亦不会袖手旁观,更何况贵公子是如此的讨人欢喜。
说完朝昊儿笑了笑。
林笑语见我如此欢喜昊儿,顿感欣慰:蒙大帅看得清昊儿,不知大帅可曾婚配?我被他问得一怔:小弟已婚配,小儿如今六个月。
林笑语大笑,领着朝府内边走边说:为兄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让你做昊儿的干爹,不知大帅可愿意?我心下大喜,此人倒也是洒脱至极,毫不做作:愚弟自是欢喜的紧。
停下朝林夫人怀中的昊儿笑问:只是不知昊儿可欢喜干爹么?昊儿看着我笑了笑,伸出双手叫着:抱抱!抱抱!我顺势抱过他,那小子伸手过来摸着我的脸,然后凑过嘴巴,在我脸上乱亲一通,窘得我满脸通红。
林笑语开玩笑的说:萧弟自是相貌不凡,只是想不到我家昊儿也是欢喜的紧呢?我无可奈何的看着怀中的昊儿:臭小子,看清楚了,你干爹可是个堂堂男子汉,如果被你干娘看到可是要吃醋的。
说完想起元祯若是看到我被这么个小孩轻薄,不知会不会生气呢?不禁笑了笑,已经十多天不管看见他了,也不知他那里是怎么个情况。
虽说每隔两天他会让人捎来一封安好的信,却也是有点担心。
林笑语在一旁说:语素,快去抱过昊儿,可别让弟妹知道了不高兴。
林夫人笑着抱过昊儿来。
众人谈笑着走了不一会儿便已经看见大厅。
这林笑语倒也是个节俭之人,生意做得如此之大,整个府邸却也不见丝毫奢华,但也不失朴素高雅之风。
整个府中最让我喜欢的就是途中的一小片竹林,在竹林的不远处还盖有一座小小的木屋,与不远处高雅的大厅相得益彰,原本这种天然之别的风格是很突兀的,如今给我的感觉确实别具一番风味。
刚到大厅,佣人们已经陆续的摆上各种美味佳肴,这几个月都是吃军中饭菜,倒是好长时间不曾看见这么些好菜了。
林笑语请我、付静生和薛太医入座后,便对下人说:去把去年理在地下的梨花酿取来。
我忙制止道:大哥万万不可,行军途中规定滴酒不沾!林笑语摇摇头道:萧弟喝一点无妨。
我坚决道:真是对不住了,作为一个将帅,一言一行都不可失军人风格。
薛太医在一旁笑道:林老爷就放过我们大帅吧!大帅军务在身,是不能喝酒的,再说如今伤势未好也是不能饮酒的。
林笑语朗声道:好!不愧是天降之师,今日我们就不喝酒,全部饮茶,萧弟以为如何?我朝他感激地笑了笑:当然是再好不过了,只是让大哥扫兴了。
语素,你快些去把我去年从花径国带回的花翎丹拿来。
听他这么说,林夫人才恍然大悟的说:哎呀!我还真是给忘了,这就去。
说完就慌忙出去。
不一会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瓶子进来。
林笑语接过瓶子倒出一颗药丸递给我:这是花径国上等的创伤药,买来的时候也只有两粒,前几天我受了点伤用了一粒,还剩一粒就给小弟用了。
薛太医惊讶的接过药丸细细打量了一番:果然是花径国的创伤药,大帅快些用了吧!接过药丸就着茶水服下,顿时一股暖气由丹田慢慢向四周游走,浑身一阵舒畅,我一脸不解的看着薛太医。
薛太医笑着解释说:这花径国以产创伤药闻名,全国百姓大部分都是种草药度日,而只有很小一部分人以花翎来养蟒蛇,必须要养够十年才能去蟒蛇的胆来炼制创伤药,一颗蛇胆才能练一粒花翎丹。
听完我不禁打了个冷战,我平生最怕的就是蛇了,但也还是硬着头皮说:真是谢谢大哥,将如此贵重的药给愚弟服用。
林笑语摆了摆手:你我之间何须客气那许多?好了,开饭吧!一顿饭下来,时候已是不早:大哥,愚弟今日前来是有事相求的。
萧弟你且说来听听!我顿了顿才说:此番我军破城却也是大势所趋,我军已在城中耽搁多日,因此明日必须整军出发了。
而整个皖城走后却无人管辖,愚弟已奏明皇上,诚请大哥为城中首领,不知大哥以为如何?林笑语皱了皱眉:萧弟倒是给为兄的出了个难题了。
说完顿下想了半天才开口说:如是别人为兄自是不愿意,竟然愚弟如此信得过林某,那为兄只才答应了。
我欣喜的站了起来双手抱拳:谢大哥!皖城今后就有劳大哥了。
他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你我一见如故,客气话就不要再说了 。
时候不早了,明日出军,愚弟得赶回去了。
那为兄的就不挽留了,我送送你。
说完挽着我的胳膊就往外走。
昊儿看见我离去,吵着要跟来,我朝他说:昊儿乖,等干爹平这乱世后定回来看你。
昊儿扁了扁嘴便被林夫人抱着离去了。
040 以身为饵隔天出军的时候,林笑语率全城百姓在城前我为我军送行。
看了看这阵势,和进城时的阵势果然是不可同日而语。
真不愧是得人心之人,号召力是不可小觑。
林笑语过来握住我的手:不知怎的,为兄虽然只与萧弟相处一日,却感觉是相识好几年的感情一样。
萧弟此去也不知何时能再见,为兄真是后悔前两日浪费的时间。
我笑着摇了摇头:以后自是还有机会相见的。
希望如此吧!萧弟且放心离去,我林某答应的事绝对会做到的。
林笑语爽朗的说:昨晚为兄特召来城中十万大军,另备粮草一百车以助萧弟出征!我感激地看着他,那些士兵可都是我们拿他们没办法的人,让他们归降又不肯,放他们走又不愿离去,又不能把他们杀了,如今却被他一句话就召集了过来,此人果然不是俗人。
林笑语双掌合击三声,便上来一人端来茶水。
他端起一碗,我端过其中一碗。
一声干我俩同时一饮而尽,摔掉杯子,我朝他拜别。
旗正飘飘、马正萧萧,我领的整个大军皆是士气高涨,没有先前的不服气,亦没有那一丝丝的颓废之气,整个大军出发。
大军灭了皖城以后,康民国以破竹之势被我军全部攻下。
而林笑语也是守信用之人,听说前几日桂勤道赶去皖城时,兵临城下要进城,不想却被林笑语给拒绝,桂勤道原本是想偷袭我军的,不想却被我军给捷足先登,回来却连儿子最后一面也没见着,自是怒不可揭。
不想现在要进城,却被自已人马给拦住去路,一怒之下便发动兵马开始攻城。
那林笑语却也不是省油的灯,只是一个小小的计谋,只是带领全城士兵与百姓与桂勤道相斗好几日,以慢慢示弱的形势来告诉桂勤道他可能要投降了。
最后再来一个空城计,造成一个全军逃跑的声势,桂勤道轻而易举的就上当了,当他大摇大招的走进城中才知道,自己被当做了瓮中鳌给毫无反抗的拿下首级了。
刚开始听到这个俏息的时候,我都被吓一跳,这林笑语果然是一言九鼎之人,怪不得当时我让他帮忙时一件犹豫,却原来是一诺千金呢!许下的承诺就是欠下的债,除非什么也不要答应,不然只要答应了,哪怕是一件小小的事情,也必须要做到。
不知道他为何能够如此的信得过我,而我也不会傻得去相信他是因为我的人格魅力作用,因为还没有说是见一面就能如此放下戒心的人,然至于到底是什么原因我却也是不得而知了。
管他呢!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只要知道他是可信的就行,其他的也不是我要管的事。
想必那桂勤道也万万没有料到,自己不过是晚来一步,整个军情已经变成这样了。
一路上因为有皖城的影响,我军所到之处行事皆以百姓为中心,因此康民国其他城池的百姓倒也是十分拥戴我军。
我想其中不乏有林笑语的帮助,不然以康民国团结的民心,我们一时半会儿是很难打动百姓的。
不知不觉我领军已是一月有余,因为注重在以人为本的基础上,每次都花大量时间去编排俘虏,从不滥杀无辜,所以对元祯下的一个月期限是不能及时完成的,幸好元祯那边也派人来说将会师的时间推迟两个月。
我们这边是怎么回事我是清楚的,但元祯那边我却有点担心。
为什么他们也不能在预定时间完成呢?难道是出了什么问题不成么?大军行至宁夏国的欢城我便命人扎营了,此处地势与当初静霓国的明城的地势一样,两面皆是山,不过不一样的是整个山上都是大石,对于当初用于静霓国的火攻怕是无济于事。
原本我是想退回去然后再从其他的地方进攻的,可是如果再退回,不仅耽误人力,并且会花费大量的粮草,所以后退是不可能的,而前进又没有更好的办法,整个大军就被困在了这个关卡。
这是我出征以来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一连几天下来众人都没有想出好的办法来。
左思右想我都没有更好的办法,无奈之下,我只好用了一个诱敌的办法,只是这样比较危险,因此下午就召集众人在我帐中议事,看看大家的想法是怎么样。
见人都来齐了,我才开口道:这次欢城的地理位置与静霓国的明城很是相似,只是此山没有树木,不知几日下来众人可有破城良策?我不意外的看了看众人一筹莫展的神色,毕竟都是一批武将,让他们想攻城之策也是有点强人所难:本帅倒是有一策。
付静生一脸惊讶地说:大帅早有对策怎的也不早说,让末将等的好不烦恼,不知是何良策?我军兵分三路,一路人马从两山中间走,诱导敌军以为我军无奈之下只能强攻,另外两队人马分别从两山侧面攻到山顶,袭击理伏在大石后的敌军,因为敌军只注意到两山中间的位置,因此就不会注意到你们会从他们的后面攻进,况且又有大石阻拦,敌军也很难发现我军,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因山道较窄,我们到底有多少人马从必经之路走他们并不能知道,也就不会怀疑我军会另外安排人马从侧面袭击。
说完我以征求的眼神环视了众人一下。
众人皆一片沉思,过了一会儿才听付静生说:倒不失是一良策,只是这诱敌会使很多士兵丧生呢!我点了点头:就是因此才让本帅有所顾忌!徐常福缓缓地说:唯今也只有此计死伤还比较少,如若我军强攻那死伤会更加的惨重!众人皆点了点头。
既然大家都没有其它的意见,就只能这样做了,众将听令!见众人都跪下听令:副将郭明生、李靖羽领人从西山侧面攻击,副将陈文新、张宇德领人从东山侧面攻击!付静生负责安排好作战时间,切忌不可让敌军发现。
末将领命!四人同声答道。
徐常福、宁思仁你二人谁愿意陪本帅一起去诱敌?众人皆大惊,万万没想到我会亲自去诱敌,付静生急道:大帅万万不可,诱军如此凶险的事,如若大帅有个万一,我军还有何人能领兵作战?请大帅三思!徐常福说:末将也觉得大帅最好不要亲自出马,由末将和宁将军也就足够。
宁思仁却急忙说道:末将愿意随大帅出征!我看了眼宁思仁,果然!你毕竟还是藏的好的,只是却被我给识破。
当初就有点想不通,就算国变那次我只是站在城墙上,但凭我的容貌是很难有人见过我一次会不记得的,更何况他一个大将军,记性又怎么会如此不好。
我倒想看看你想做什么?我顺势道:既然诱敌是凶险之事,我又何其忍心让其他弟兄去送死。
再说此番若是看见主帅都从必经之路走,敌军才不会怀疑我军另有动作,本帅决意不会改变。
宁思仁、徐常福听令:你随本帅明日出去诱敌,付静生听令:指挥好两队人马从侧面攻击,只可胜不可败!宁思仁上前领命:末将领命!付静生还想说什么,却被我凌厉的眼神给制止住了,只好无奈的说:末将定不负大帅所望!我点了点头,感觉有点不放心什么,却一时想不起来,过了好长时间才缓缓地说:此次攻城成功之后,全军进入欢城便立即寻找天圣石和万鸡花,天圣声玉真国有许多,这个季节也是万鸡花开得正盛的时候。
寻回来后,每晚在所有城门处用稻草燃起将天圣石和万鸡花一起煮水,我军所有将士一律饮用此水,此做法一定要坚持到本帅回来为止。
可听清楚了?付静生点了点头:末将愚昧!不知大帅这是为何?我笑了笑:天圣石和万鸡花用稻草煮水冒的水气有疏散筋骨的作用,可是用此煮的水却有提神之功效。
付静生不高兴地说:大帅连后面的事都照料好了,却不能不去诱敌么?众人却并没有意识到那么多,只是听到防守之策皆大喜,张宇德佩服道:大帅果然不凡,若是那敌军来袭,在刚进城门的时候便已经中了此毒,那样也不足为俱了。
我点了点头:好了!都下去准备准备吧!明天就出征!只是大帅此去凶险难料,可是要仔细了才是。
众人皆告退了以后,头也有些许的疼了,我不禁揉了揉太阳穴,遂走出帐篷散散步。
此刻天空只剩下一轮通红的夕阳了,漫天的红色的朝霞印的整个天空红的如同被人染过色的布一样新鲜。
一直行军以来都没有仔细的看过天空,如今看着西边的一片红霞,不禁感觉有点陌生。
不时有几只飞鸟的从天空划过,时而传来一声声的鸣叫声,似乎在告知着不远处的家人快要回来,勿要担心。
这些晚归的鸟儿也是在赶着回家,而我们所有将士出来几个月,行军凶险暂且不说,有的人与家人甚至会从此天人永隔,连个道别的机会都没有。
我这个外来的参与者如今却也有了自己的牵挂,伯凌此刻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还认不认识我这个妈妈,会不会怪我太狠心,把他就这样抛在宫中就出来了。
也许当时是因为元祯让我出来,可这何尝又不是自己的心愿呢?在那个勾心斗角的皇宫我实在是待着心烦,以前元祯不宠幸已经能引起众怒了,而如今竟然都已经这样了,再留在那里,真不知我的日子还能安稳么?现在行军在外,元祯只有我一个妃子,当然也就没有任何人来挑衅,他也能无所顾忌的对我好,往后回宫我可如何是好?我怎么面对与众人分享元祯而无动于衷,元祯就算再疼我,也不会因为我去开罪那些朝臣之女,更何况其中也还有自己喜欢的人,如果那样,届时恐怕我又不得不惹起元祯大怒。
似乎在那个皇宫我总是比较不能够自在,不仅仅是嫔妃不让我自在,也不仅仅是元祯不让我自在,恐怕最大的罪魁祸首应该是我自己才对,一到那个大的牢笼,我就不能够放下心来。
如今虽然自己身在军营之中,并且是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在做着事情,但心却没来由的会感觉自在,轻松。
虽然有的时候看到一些死伤会有些难过,但那只是一瞬间,因为更多的战争让我难以去记忆那些死亡,我能做的就是在这不能避免的战争中拯救更多人的生命,其他的恐怕我也是无能为力。
想到这里我不禁一阵心烦,练场上有几名士兵还在操练,见到我都纷纷向我行礼,我只是稍稍颔首慢慢走过去。
薛太医迎面而来,我朝他笑了笑,对这个人我总是感觉很亲切!薛太医行了个礼:娘娘这走要去哪?私底下只有我们两人他都是唤我娘娘:头有点晕,出来走走!臣可有幸陪娘娘走走?我点了点头就朝前缓步行去,薛太医在一旁也是缓步的走着。
薛太医终于禁不住沉默:娘娘可是想小皇子了?伯凌?我的孩子,只是刚才想了一小会儿又转到别的事情上去了,看来人的定力还是不够的,我懒得细说的点了点头。
臣活了这几十年,从没见过娘娘这等奇女子,臣的女儿也是娘娘这般大,却什么都不懂,成天都是一些胭脂水粉的。
我看着他满脸宠溺的笑意,虽说是责备,却是那种一提到女儿就感觉幸福的父亲,第一次看到一个父亲对孩子的疼爱,使我有点难以从他笑意盈盈的脸上收回视线。
我现代的父亲,亲生的父亲,那个冷漠的男人,被生活改变得可憎的男人,从来都没有朝我露出过这样的笑容,恐怕有的也只是在梦里面那吝啬的一笑。
从小到大我享受到的亲情也就是来自于奶奶,来自于士杰哥那似情非情似爱非爱的感情,过了一会儿看到薛太医不解的眼神我才惊觉:像我这样又有什么好?我反倒羡慕你的女儿。
薛太医收起笑容:众人皆以为娘娘多么的狠心,可臣却觉得娘娘心比谁都要软。
平日里娘娘不怎么说话,看着比较难以接近,有的时候做事又有男人的那份狠劲,可是每次你的做法不都是以最好的方法在保护着很多人的命么?我默不作声,想不到他倒是看得很透。
薛太医看了我一会儿才鼓起勇气说:如若娘娘不嫌弃,臣倒是想认娘娘当女儿。
说完之后,他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我看了他那松一口气的神色不禁想笑,想来是早就想说的话,却一直又不知道怎么说,如今好不容易说出来,就感觉松了一口气。
毕竟还是知道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呢!可是我这样一个不知明天的人,身在皇宫,一搞不好就是牵连九族,我又何忍原本孤零一身来到这世间的人身上扯进这许多无辜的人来,前面十六年不也是这么过了么,又何必在这未知的时空去招惹别人的命运呢?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也不是我想欠的债:薛太医说笑了,本宫虽然父亲已死,却也是有父亲之人,怎可以随意认父?说完不忍看薛太医一脸失望的神色转身就往回走,背后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
今天是攻城的日子,早起上马的时候,我看了一眼薛太医关怀的眼神,到底还是有真正关心我的人呢!朝他安心的点了点头就率两万士兵走了。
到了两山中间的时候,我看了看身后众人凝重的脸色,也许大家也知道此去凶多吉少吧!可是在国家跟前,人的生命是显得如此渺茫。
宁思仁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从出兵到现在,我感觉他一直都是怪怪的,也许在考虑自己该不该动手吧!管他呢,该来的总是要来,还不如在我有准备的时候来。
深吸了一口气:全军行进!说完率先策马驰了出去。
我们前面的人马快接近城池的时候,两山皆传来一声声的轰隆隆的声音,我抬头看去,只见一个个圆滚滚的大石从山上向我们袭来,看这阵势,敌军肯定埋伏了不少人。
耳边传来一声声惨绝人寰的叫声,我转身看着旁边的一名战士被一块大声砸中脑部,顿时脑浆四迸,看得我心里作呕,入目之处皆是一片砸碎了脑袋、胳膊、身体,有的甚至是肚肠都流了出来。
一条条生命就这样在我眼前残忍的没有了。
所幸所有人都带了盾牌,我命众人形成一个圈,把死去的人放在最外面的那一圈,如有石头砸下,也只是让外面那一圈死去的战士缓去了部分的力道,砸下的力道也不会太重。
一会儿之后,敌军开始放火箭,我军又是一阵阵凄惨的叫声此起彼伏,伴随着我军的惨叫声的是山顶上敌军的欢呼声,我心下都急得不行了,付静生他们怎么还没有来呢?看着地上一片的惨状和敌军幸灾乐祸的欢呼,看来平日里我果然是太过仁慈,自己的仁慈并不能得到敌军丝毫的心软。
一块硕大的石头向不远处的徐常福击去,而他此刻却正在阻挡着来自正面的另一块石头,我急得大叫:小心!那块石头却伴随着我的声音和徐常福转过的头撞击在一起,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整个身子便已经砸得飞了出去,头部被砸得变形了。
我惨然的看着在我眼前失去的一个大将,怎么可以这样?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残忍,可是我自己何尝又不是这么残忍呢?如今该我去面对别人的残忍了却是如此不可接受,心中不禁大怒:萧若幽如不用你们的鲜血祭我死去士兵,誓不罢休!我看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就命全军撤退,部分打昏了头的敌军则马上跟了上来,我军人马在前面逃着,后面部分人在追赶着。
一支支的羽箭从身旁擦过,又是一阵喊叫声。
我军兵士只好停下来作战,宁思仁杀出一条血路,我拿起长矛刺向一个朝我驰来的敌军,一股鲜血飞向我的战袍,在此同时却有一支向我急驰而来的箭。
一旁的宁思仁快速的替我挡去,然后大声地朝我喊:大帅请随我来!我策朝他的方向夺去。
后面的敌军还是紧紧跟随不放,宁思仁策马向一片树林中走去,林中树木繁密,还没进入树林就感觉一阵幽幽的冷风向我袭来。
041生死瞬间敌军在追至树林前竟然就止住不追了。
我心下一阵疑惑,却也是逃命在即,顾不了那么许多。
见追兵已退,我们停下马来,相继下马,都是一身狼狈。
宁思仁一下马便狠狠地盯着我,手紧紧握着佩刀。
我了然的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早就认出我来了?此时是否想亲手为你母亲报仇?宁思仁不惊讶的看着我:大帅果不愧是女中豪杰!但我就是想不通你知道了怎么还会与我来此。
我轻笑着说:我不跟你来不也是死么?那还不如死在你手里来得自在。
看了看一脸戒备的神情,我缓了缓说:只是在死之前,我还有话要说。
他没有反对也没有赞同。
看他没反对我接着说:就算当日知道今日你会杀我,我依然会那么做,你信还是不信?别说只是你母亲的一只耳朵,如果当时只有牺牲你母亲才能保住整个国家,我亦会毫不心软的杀了你母亲!我是不是非常狠心?看了看他狠狠地瞪着我的眼睛,我笑了笑:其实我在做的时候已把对你的伤害降到最低点,不想还是让你对我恨之入骨。
只是你可知道对于一个国家而言,一个人的生命是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
更何况如果你的生命能挽救整个国家于危难之中的时候,为何还不让你的生命辉煌起来呢?如果当时需要的是我的生命我亦会毫不犹豫地献出自己的项上头颅,而当时我的父亲逆天而行,你以为本宫就真的那么狠心吗?不,我也有不忍,那毕竟是生我养我的父亲,可是他做错事了。
人,不管是任何人,只要做错事了,就该为自己的行为受到惩罚,更何况他犯的错是滔天大错。
我不能因为他是我的父亲而对他心软,当时要是有一丁点的不忍,那么到时候将是天下苍生的不幸。
如若我不那么做才是不忠不孝,对朝廷不忠,因为本宫身为云国子民却不能在国难当头时出头;对父亲不孝,因为他做错事了,女儿如果不给予纠正,就只会让他错的更远、更离谱。
宁思仁稍微动容的看着我,知道他是能够想通的:也许你会以为本宫在为自己开罪,可是你想想,当初在皇城之上我已说过:国家国家,先有国后才有家;家人家人,先有家后才有人;国家、家人,没有国又何来家,更何况你区区的一个人。
你的忠心当然是无可非议,但是不可愚忠;孝顺当然也是值得赞扬的,却不可盲孝。
在一个国家动乱之际,百姓又何其无辜的成为了国变的受害者,你难道能因为自己的愚忠和盲孝而舍弃天下的父母么?他们的子女如若跟你一样,便会过来向你讨债,届时你岂不是逆天而行了么?何谓国家?何谓忠?何谓孝?忠孝就是当国家大难当头的时候,个人的一切应该服从国家;当国家昌盛时,你才有忠孝可言。
当国家因为你的愚忠而有难时,你的父母难道就能幸免遇难么?父母都不在了你从何孝顺。
就算你的父母能侥幸存活,看着千千万万的父母死去,你还能安心去孝顺你的父母么?言尽于此,你自己掂量着办吧!说完就轻轻闭上眼睛等着。
过了一炷香那么久,我才听到刀掉到地上的声音,我知道我赢了。
睁开眼看见宁思仁直挺挺的跪在我面前:娘娘一言惊醒思仁,末将实在是糊涂,不指望娘娘能原谅末将的愚昧,只望娘娘能让末将一直跟在娘娘的身边。
并不是本宫不同意,只是我要的是一个誓死效忠的部下,不是一个随时都会取我性命的人,你要是不能做到我也不挽留你,你就走吧!宁思仁朝我磕一个头坚定地说:末将愿意誓死效忠娘娘!如违此誓,天神共愤!说完捡起地上刀割破手指,一滴滴的鲜血渗进地里。
我走过去扶起他:本宫信你,既然间隙已无,我也该向你道歉,以私人的名义道歉,我萧若幽确实有愧于你母亲!宁思仁一阵激动:娘娘实在是让我七尺男儿自叹弗如!我顿了顿正色道:我们也该回宫了,免得付将军他们担心。
说完率先上马。
在林子里面走了一段时间,却发现怎么也走不出去,不管我们怎么走,总是会回到原点。
我让宁思仁在一些走过的树上作记号,后来走了好长时间,却发现又回到了原点。
我看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知道今天是走不出这片林子的:天色已暗,今晚就在这林子里过夜吧!宁思仁点点头用火褶子燃起一堆火,我想他应该是想驱逐林中的一些野兽吧!因为刚才的插曲,宁思仁显得有点安静。
我打破沉静:宁将军可曾娶妻?不曾,如今国未平,何谈个人终身大事。
我点了点头,此人虽说先前犯过错但也不愧为一个忠义之士:那可有兄弟姐妹?上面有两个姐姐,只有我是最小的一个,因此姐姐们都很疼我。
可能是跟姐姐们的感情很深吧!我看到他一脸陶醉的神情,就跟我那天在薛太医脸上看到的是同一种笑容,那种我从小就梦寐以求的笑容。
不好打断他的幸福回忆,我微笑着等着他往下说话。
过了一会儿我才听他说:末将小的时候很顽皮,因为邻村种有很多的梨树。
小的时候家里穷,越穷小孩的嘴就越馋,每当梨子成熟的时候,我经常跟村中同龄的小孩一起去偷邻村的梨子吃。
有一年夏天,那天格外的热,晚上我们一伙人睡不着,就商量着去邻村偷梨子吃,一说梨子我当时就感觉口渴得紧。
到了三更时分我们就一起去邻村,到了以后,大家就商量好,他们在四面放哨,一人爬树摘梨。
因为每次都是轮着由人摘梨,那次便轮到我了,当时我就心急的爬到了梨树上,正摘得高兴时却听到树下有喊‘来人了!来人了!’因为平时摘梨我们也在下面骗说‘人来了’,所以当时我并没在意,过了一会儿,我朝树下叫了同伴们,却只听一人在下面狠狠地说‘终于让老子抓到你们这帮小偷了’,我当时就吓得从梨树上掉了下来。
第二天我的娘亲就领着两个姐姐就到人家家里来找我,可人家说什么也不放人,说除非能拿出二十两银子来。
娘亲当时就跪在地上求那人能不能再少一点,当时我看着跪在地上坚定的娘亲和一旁姐姐们满眼的泪水,我的心就狠狠地疼了起来。
我不要娘亲和姐姐们因为我而受一点点的委屈,我更不要娘亲因为我而向人家下跪,可是我却做了这种事。
那家人并没有因为看到娘亲的求情而软下心来。
姐姐们劝娘亲回家,娘亲却只是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二姐脾气比较倔,当时就拉着大姐回家。
家里穷得要死,怎么可能拿出那么多的银两来。
可是在下午的时候,二姐就拿着银两来领我和娘亲回家了。
回家以后我却没看到大姐,二姐说是大姐把自己给卖了,然后让二姐拿着卖来的钱去换我。
娘亲忍了许久的泪水在一听到大姐卖了的时候就哭了,哭得是那么的撕心裂肺。
在我的印象中,似乎娘亲从来都都有流泪,不管是村里人如何欺负我们一家还是穷得饿肚皮的时候,娘亲也并没有流泪,即使当时爹去世的时候,娘亲也没有掉一滴眼泪。
我当时就哭了,跑到大街上去寻找大姐,却再也寻找不到那个关怀的身影。
要不是我,大姐也不会卖了自己。
顿了顿自己激动的情绪,宁思仁笑着说:后来我便立志一定要赚好多好多的银两,让姐姐和娘亲都过上好的日子,如今我实现了自己的梦想,也把大姐给赎出来了,如果没有两位姐姐也就不会有今天的我。
我感动的点了点头:你的母亲和两位姐姐实在很伟大,姐姐们应该都已婚嫁了吧?他的脸上顿时换回一种温馨的神情:是的,现在她们也都已经做母亲了,想起小的时候,感觉像是在昨天一样。
末将记得娘娘好像也有一哥哥,应该也很疼娘娘吧?遂感觉有点唐突,准备道歉。
我笑着摆了摆手:没事,我小的时候就是一个人,好像我的出生是不受欢迎的,从来……当然也是个多余的人,如今是稍有改善了。
不想谈太多,我作势打了个呵欠:有点困了,快些睡吧!说完不顾他深深看着我的眼神我转身坐在树旁靠着睡了。
第二天早上闻到一股香味醒来,我朝四周看了看,却见宁思仁在烤着什么东西,我站起身,盖在身上的一件衣服掉了下来,看了看,是宁思仁的衣服。
我拿起衣服走过去:从何处弄来的?他看了我一眼:看到有一个鸟窝,爬上去看的时候幸运的有几只小鸟。
娘娘应该也饿了吧?说完递给我一只烤好的小鸟。
刚刚抬头的时候我看见他的眼中泛着血丝,这人整晚不睡觉的守着我,肯定是怕这林中的猛兽出现吧!实是辛苦了,我接过就开始吃,却看到他只是怔怔的看着我,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你自己也吃呀!他看着我笑了笑,随即又低下头:嗯!吃罢早饭,我们便起身找出林子的路。
原本这里面的光线就比较暗,今天还是个阴天,想出林子就更困难了,一路上我们走过的地方到处都是人骸骨,白森森的,怪吓人。
若我们也走不出林子,不久后也是一堆骸骨了,转了整整一天,在原地又打了好几个转,还是没有一点头绪。
到了晚上,我们已经是又累又饿,不知今天早上是不是宁思仁比较幸运,竟然能抓到鸟,今天我们赚了一天,别说是飞鸟,连只小虫子都没见到。
见得最多的就是一堆堆的人骸骨,我猜测我们可能进入的是一个死林子,进林子的人比较多,却都出不去,只能在这附近找吃的,后来找吃的的人多了,连飞禽走兽都不往这片林子来了。
第二天早上,在睡梦中我被一阵诡异的气氛给惊醒过来,睁开眼的时候,却见一条胳膊粗的蟒蛇朝我游走过来。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本以为这林子里什么也没有,这宁思仁也放心的睡下了,如今可怎么办才好,我头一阵晕眩,这辈子最怕的就是这种游走的动物了。
看着不断朝我游走过来的蟒蛇,我却吓得全身连动都不敢动,大气都忘了出。
娘娘不要动!宁思仁的声音轻轻的传了过来,我心下稍微安定了些许,却还是怔怔的看着那条蟒蛇,大蟒蛇缓缓地从我身上爬过,顿时吓得差点大呼出声,却还是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冰冰凉凉的温度不断游走过我的身上,仿佛过了一世纪那么久,我才感觉到蛇尾巴慢慢的离开我的身体,顿时我整个人都已经虚脱了过去。
想起刚才蟒蛇游过我身上,整个人顿时呕吐了起来,本就什么东西都没有吃,只能不断的吐着酸水。
宁思仁持刀飞身过来去与蟒蛇纠缠了起来,我却连转头去看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听到宁思仁粗重的呼吸声,和蟒蛇嗤嗤的吐信声。
终于,我听到宁思仁一阵放下心来的声音,顿时不禁松了一口气。
宁思仁过来扶着我:娘娘可还好?我擦了擦嘴摇摇头。
宁思仁走到那大蟒蛇旁边:如今没有吃的东西了,刚好可以把它给剥了皮烤着吃。
我停下来的胃一听到他这么说又不断地干呕了起来。
娘娘怎么了?摇了摇头,我能说我是听到吃蛇肉就呕吐么?要那样我想他也不会吃那蛇肉了。
过了一个时辰,他便拿过烤好的蛇肉过来。
我犹豫的接过来,说实话,我宁愿饿着肚子不吃也不要吃这蛇肉。
看着宁思仁那关切的神情,我迟疑的、慢慢的将蛇肉送到嘴边,顿时牙齿都感觉没力气了,咬了好几口才咬下一小块,刚到嘴里便欲作呕,却只能忍住,连嚼都不敢嚼,像吞下一只活蛤蟆似的硬咽了下去。
那种感觉实在是难受死了,大家总是说蛇肉的味道好极了,可是如果好极了的定义是这样子的,那我宁愿永远都吃难以下咽的。
第三天早上的时候竟然下起了大雨,虽说有茂密树叶的阻挡,但雨滴却还是透过树叶落了下来。
打在身上是格外的冷,原本还可以用火褶子点燃木柴取暖,如今却只能硬挺着。
宁思仁这两天因为有那条大蟒,倒还不至于饿着,而我却只能痛苦的假吃着,找了一天的路,却还是没有头绪,我们无奈的坐在泥泞里面。
我想我们应该离死不远了,突然间却好像听到有人叫我们,我惊得看了宁思仁一眼,他好像也听到了也正抬头看我。
我爬起身看着不远处,真希望这只是我的幻觉,相信不管什么人只要进了这片林子都会到这里的。
果然没一会儿,声音越来越近了,一股寒意从头到脚袭来,是付静生,如果连他都来了,那军营里面谁负责?天,他竟然不顾整个军队的安危就这样闯了进来。
付静生他们看到我,都欣喜的朝我们走来:末将终于找到大帅了。
看着欣喜的付静生,我不禁怒由心来,作为一个将军竟然对自己的军队不负责,我走过去就打了他一耳光:混账,谁让你们来的?所有人都被我那一耳光给顿住了,付静生马上跪下:末将誓死跟随大帅!所有人也都跟着跪了下来。
我指着众人说:糊涂,几十万的大军要是这样没了,我要你们跟随还有何用?只听一个小将说:小将只知道大帅是为了我们而陷入生死林的,我们不能放弃大帅在这里不管。
我大怒:愚昧,你们厉害,好啊!你们现在倒是救本帅出去呀!末将这就去找出路。
付静生说完就起身领众人朝林子外走去。
我没制止他,不让他领教领教这片林子的恐怖他是不知道害怕的。
我原本已经放弃的心因为他们的到来而担心了起来,也不知整个大军现在情况如何了?这军中付静生、宁思仁和我都被困在林中,徐常福又已牺牲,整个大军可算是失去头了。
心不禁焦急起来,却也只能在原地打转。
只是不知付静生有没有按照我平时跟他说的那样来保护军营,如果他记得那样做的话,倒也没什么大碍,想到这里愤怒的情绪不免下去了很多。
反正他们人已经进来了,我再怎么责罚也是无济于事。
大帅也别怪付将军,他们也是一片忠心。
宁思仁在一旁开口:大帅先吃点东西吧!这是付将军带过来的。
我摇了摇头。
两个时辰以后,付静生他们终于无奈的走了回来,他们一脸泄气的看着我跪了下来:末将鲁莽,请大帅责罚!我叹了口气:天色已晚,大家也该休息了!说完就靠树坐了下来。
付静生递过来一些干粮,我看了他一眼,依旧只是生气的没理他。
现在不仅仅是我们两个人的生命安全了,还有几百个弟兄的生命也跟我们紧紧联系在一起,甚至是几十万大军的安危也这样跟着走进了这生死林了,希望明天能够找到出林子的路。
第四天还是跟昨天一样细雨绵绵,大家在细雨中又找了一天。
宁思仁却只是和我坐在原地没有参与。
准确地说我现在是在努力的想办法。
而宁思仁呢!我想他应该已经放弃了希望吧!只要有一丝丝的可能,我都不允许自己放弃,就算到最后还是失败了,那最起码我也有奋斗过。
一天又过去了,还是没有一点头绪,刚开始进来感觉有点新鲜有点刺激的人已经开始着急了,大家的耐心已经快没了。
我只是静静的看着焦急的众人,如果当初自己不擅作主张的硬要去诱敌的话,也许今天就不是这个结果了。
如今已失去徐常福了,难道还要失去整个大军么?第五天醒来的时候,好像天气还不错,太阳光透过树叶斑斑点点的洒在地上,让我阴沉了几天的心情也跟着提了起来。
走近离我不远的众人:现在大家也知道这片林子的厉害了,如果想要碰运气走出去好像是不太可能的事,所以我们来想想出林子的办法吧!看到沉默了两天的我终于说话,他们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宁思仁说:其实在这林子里主要分不清方向。
要是能分清方位就可以有出去的办法了。
我点了点头:这个我也有想过,可是都是大树遮盖,连外面的天空也只是看得清一点点,哪还分得清东南西北。
付静生看了我一眼怯怯地说:末将倒是有一个办法,不知行不行的通?见我没说话,他接着说:我们可以把树给砍了,然后就可以出去了。
宁思仁说:静生,你这办法是不错,可是这个树林子这么大,怎么砍得完。
付静生不好意思地呵呵呵的笑。
一个士兵急得头都晕了的说:那我们可不可以用火烧呢?付静生敲了一下他的头说:笨蛋,恐怕还没等你走出去火就先把你给烧死了。
我站起身看了看所在的这片树林,看着地面星星点点阳光沉思着,过了一会儿我再抬头看了看树:有了,我们可以看树叶比较稠密的那一面,无疑就是南面,昨日我们从南面进来的,如果我们根据每棵树树叶的稠密一直朝南走,说不定能走出这片林子。
宁思仁听我说完怔怔的看着我,我不解地说:有什么不对么?他回过神来佩服的说:大帅实在是才智过人。
我笑了笑:好了,我们现在分四批人,在附近查看树叶的浓密。
看到密的一面大家都朝那边一起走,然后分开查看。
说完不等众人开始便领先在前面走着。
因为这里面的树都很大,要看一棵树哪面比较繁密实在麻烦,看的时间长了,我就感觉脖子都酸的疼,要看好一棵树的浓密差不多要花一炷香的时间,也幸好人比较多,才让我们前进了一段距离。
到天黑的时候,实在是分不出树叶的稠密了,我们就只好歇了下来。
大家好像都比较兴奋,虽说前进的距离不是很远,但最起码没有回到原点。
现在只能祈祷明天是一个晴天了,要不然连光线都没有,根本就没有看清树叶的可能。
第六天早晨,太阳好像比昨天的还要强烈,大家都兴奋得大叫。
都不需要我发话,都已经自觉的开始仰头看树叶了。
到了下午的时候我就透过树林看见外面的路了,我纠结了六天的心终于安了下来。
刚走出林子,便看到外面守着的大批人马都一片欢呼,我的心情也大好,不禁露出了这几天的第一个笑容。
回过身来只见众人出神的望着我,并不以为意,率先上马,这些马倒还都有力气。
042大发雷霆也不知军中现在是个什么状况,便问身边的付静生:你来的时候可照我的办法将军营安置好?付静生看我终于跟他说话,脸色一阵激动:末将是安置好了一切才去找大帅的。
我安下心来:那天战况如何?回大帅,那日末将率人照大帅指示的方法,大破欢城,俘虏三万人马,杀敌六万。
破城后并没有看到大帅回来,便出去找大帅,看见大批敌军,被我军抓获,末将从他们口中才得知大帅进入生死林。
点了点头,看来他们没有趁胜追杀敌军是因为担心我们的安危,要不然可以立破宁夏国的。
众人回到军营,一切安好。
刚下马便让付静生叫了营中副将陈文新来:这几日可有敌军过来偷袭?陈文新答道:今晨三更时有宁夏国的人过来,我们事先根据大帅的指示,将万鸡花和方圣石在各个门口熬煮,敌军刚进城门打斗了不到一会儿,便慢慢的没有力气。
我们将敌军打了个落花流水,灭敌一万,生擒四万六千人。
愿意留下的就留下,要走的就给了二十两银子,现如今末将让人正在编排俘虏。
我站了起来赞道:嗯!做得好!然后沉着脸转向一旁跪着的付静生说:付静生竟然私自决定进入生死林,置整个大军的安危于不顾,此番不重罚,难以向几十万大军交代。
付静生俯下身子:末将认罚!一旁宁思仁求情道:望大帅看在付将军退敌有功,虽说弃大军于不顾,但也有安顿好一切以后才进入生死林的,请大帅从轻发落!陈文新也说:请大帅从轻发落!顿时满营都是求情之声。
我想了想说:念在你破城有功,从轻罚二十军棍,宁将军负责完成,你可心甘?末将心服口服!我疲倦的挥了挥手,都出去吧!去把薛太医叫来。
说完感觉压抑了好几天的心终于松了下来,整个人却被一阵晕眩袭来,随即便失去知觉。
众人大声惊呼大帅,顿时营中一阵手忙脚乱。
醒来的时候众人皆在一旁候着,我看了看薛太医,摸了摸肚子别有深意的说:是否是有问题?薛太医了然的点了点头。
我虚弱地说:那就开药给本帅彻底治好!薛太医一脸惊讶的看着我,我没理他朝众人说:你们先出去,让本帅单独跟薛太医说会儿。
宁思仁不放心地说:大帅……我朝他们安心的点了点头。
他们这才一步一回头的走出帐篷。
看他们出去,我才说:这个孩子本宫不能要。
娘娘已经三天粒米未进,身子还没恢复过来,实在是不宜……我打断他说:本宫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再说本宫一旦决定的事,没得更改!薛太医为难的看着我:臣遵旨!说完无奈的摇了摇头就 出去了。
看他出去我摸了摸腹部,孩子,在这种情况下,妈妈实在是不能要你,现如今妈妈已不是一个人,而是整整一个军队人的命运都与妈妈的牵连在一起,我不能自私的因为你而连累整个军队,牺牲你或许我会心疼、会难过,但是失去军队,不仅仅是我、是你爸爸、甚至还是千千万万的爸爸妈妈伤心难过呢!如果咱们有缘,下次你再投胎做我的孩子,妈妈一定不会这样轻易的就放弃你。
不知元祯知道后是何反应,骂我心狠亦或是不理我?谁知道呢?孩子我不能让你爸爸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时呀!午饭的时候,便有人端来一桌的饭菜,在这个时候给弄一桌好饭菜,他们也是费了一番心血的。
可能饿了好几天,吃得也比较多。
薛太医笑了笑:付将军倒还挺好,听说娘娘不舒服,早上还吵着要过来见娘娘,被宁将军给拦住了。
平时看着怎么也是一个很精明的人,不想倒也是一个直性子的人。
只是可惜了徐常福了:徐将军的遗体可有安顿好?徐将军的遗体在当天就被火烧了,骨灰已经让人送回。
点了点头,也算是光荣的牺牲了。
每个人的死都有各种说法,好听点的就是牺牲,不好听的就是生命停止了。
正常的死亡似乎是古往今来最幸运也最不能让人歌颂的一种,但是不管是不是让人记忆,人们喜欢的都是自己希望的——自然死亡。
但事与愿违,这世间又有几个人是老死的呢?好像不多,多的是病痛、战争、抢杀等等,无论是哪一个年代,这三种都没有改变,始终是死亡最常见的几种方式。
而对于战士来说,也许就比较特殊,他们最希望的是自然死亡,但当死亡的时候又很希望自己是在战场上牺牲的,不知将来我的离去是何种的壮烈呢?因为薛太医的监督,倒是让我实实在在的睡了一个好觉,在这紧张的军营中也过了几天日出而息、日落而睡的生活。
其实自己心里也是知道的,我现在既然休息,我就要休息好,等到战争的时候我就需要更多的精力、更多的时间来献给战场。
这几天薛太医可真是看得特别的紧,不管我要下床做什么都不允许,就这样又待了三天。
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就要求下床,再说原本心里就着急得不行,如果再不能早点攻城,恐怕耽误的时间就更长了。
薛太医见我恢复得差不多了,终于肯放我下床行动了。
走到帐外,宁思仁他们正在阅兵,看到我过来,就都关切的围了过来。
问了一番我的身体后就开始领着我阅兵。
我看了看场中的士兵,一个个都是精神抖擞的,休息了这么些天也该出征了:现在我军是何状况?宁思仁上前答道:我军因这几次出征,兵力损失三万二千,杀敌十二万,增加了有近二十万俘虏,现在新抓获的士兵已经编排的差不多了,前两天被一井将军调到南边去了十五万,现在我军还有将近二十五万大军。
我军因威望比较高,而对待俘虏又宽厚,因此抓的俘虏比较多,并且留下接着参军的人也不少,这个不奇怪。
可是元祯那天让一井来带兵了倒是让我感觉有些不解,难道南面的战况不乐观么?怎么那天没听他说:南面的那支队伍出问题了么?怎么还要从这边调兵过去?应该是没有,派去南面的探子回来也没说什么,应该是为了防南国吧!我点了点头:传令下去,我军明天开始对宁夏国进行最后的追击。
休养了十来天的时间,是我军的兵力得以增强了好多。
因此攻打剩下的宁夏国的城池是不费吹灰之力,整个队伍也更加的庞大了。
我便将陈文新提起替补徐常福的位置,并且还另外新提拔了两名副将来协助。
从此整个萧家军的布局就定了下来,军纪严明,赏罚分明。
不因官阶高而有丝毫的仁慈,更不会对违纪的士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军所到之处,皆闻百姓的欢呼声。
百姓们并不因为亡国而觉得丢脸,甚至部分人因成为云国子民而大声高呼。
萧家军似乎已经成了整个北部的神话了,从没打过败仗,并且每次战役过后无论是我军还是敌军,伤亡都是最小的,从不乱杀乱抢,奇迹般的从生死林里面出来以后,一般敌军较弱的城池只要见萧家军的大旗出现在城前都是直接投城了。
这倒是省去了我们很多时间,不多费劲的就是对于投城士兵及城池的管理,我都需要派遣刚刚编排好不久的士兵安插下来,再重新编排新的士兵。
这就比较费时间一点,但也大大增加了我军的兵力。
渐渐的我萧若便被百姓拿来与云国倾城妃相提并论了,众人皆传圣女当如倾城妃,生儿当如萧家军。
最初听到的时候我只是笑着摇了摇头,直到我军出现在百姓面前,看见百姓不可思议的爱戴以后,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军队里部分的士兵因此而变得比较不安分了。
水满则溢,月盈则亏这个道理我还是知道的,如今萧家军气势如此盛,军中难免有些许不安分的人。
这日,我军经过宁夏国的最后一座城池集观城,下午时分在城里歇了下来。
这两天虽说并没有什么战役,每到一个城池差不多都是直接拿下,但因为着急与元祯的军队会师,所以整个军队都没有怎么休息。
白天的时候,元祯那边让人带信来说再推迟一个月会师,我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看来他还是知道我们这边实在是难以完成任务了。
上次推迟了半个月,这次又是一个月。
我和宁思仁他们刚进城便安排好是士兵出去给百姓帮忙,看百姓有没有什么困难的地方。
安排下去的人刚走不久,我就领着付静生和陈文新朝城里偏僻的农村走去,因为这段时间感觉到军中士兵的情绪开始有些高涨,更甚者是越来越骄傲了。
付静生刚开始听到我要出去的时候并不意外,只是了然的点了点头。
陈文新却是满脸的不解,我也不解释,他是新上来的人,更需要对其进行训练,所以我才特意叫上他。
我们换上常服,付静生和陈文新更是小小的化了个妆,很难让人认出来,一切收拾妥当后便悄悄的出门了。
我们特意挑了一个比较偏僻一点的村子去了,一路上看到旁边的田地里都有劳作的农民,当然也有我们的士兵,因为是穿便服,倒是没有人能认出我们来。
田地里的士兵和百姓都有说有笑的,倒也没有什么过分的举止,我们呆了一会儿便往村子里走去。
到村子的时候我们很容易便能找到我军士兵所在之处,查看了几处都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在我们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却不小心听到有人争吵的声音。
小女子不要帮忙,军官可不可以让开一下。
一个女子的声音清脆的传入我耳里,我收回欲上马的脚,看了看旁边的付静生和陈文新,两人皆是不解的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便往声音的发源处走去。
姑娘,我们是萧家军的士兵,是我们大帅让我们出来帮助有困难的人,姑娘小小身子提这么大个桶,肯定很沉,我们来帮你不好么?我们躲在一旁的屋檐下听着。
女子又说话了:萧家军小女子听过,可是小女子也听过萧家军从来不强迫百姓的。
一个声音挑逗地说:姑娘可真是说笑了,我们哪里会强迫姑娘呢!女子不卑不亢的说:既然不强迫,那为何总是跟着小女子。
另一个声音也插入道:姑娘可不是说错了么?我们兄弟也不过是为了保护姑娘才跟着的。
女子似乎站住身子不前道:小女子快到家了,军官们可以回去了。
又有一人厚着脸皮提议:那姑娘也该请我们兄弟上门喝杯茶才是,怎地就把我们给拒之门外了呢?无耻!听到这里我已经怒火中烧了,平日里我最讨厌的就是对妇女不尊重的人,竟然还有这种事情,平日里我最讨厌的就是不尊重女性的人了。
在解放时期他国人对我国妇女的强奸、凌辱就让我很难以忍受,我不能想象怎么还有这样的民族生存在这个世界上,而更可耻的就是他们对待错误的态度,他们对于自己的行为不仅仅不感到羞耻,有的反而觉得那是一种自豪。
并不是说自己多么的有民族意识,只是对于一些事心里面都会有一个尺度,对于他们那种无耻的行为我实在是难以忍受的,或许这在他们心中根本就算不了什么,那我当然不能去要求什么,毕竟对于素质低的人我们是不能有过多的要求的,所以只能无语。
人跟人的素质是不一样的,我自己的要求太高,当然就不能要求那些素质低的人来跟随我们的脚步了,我只能对那些不懂事的、无知的、无耻的人报以轻视的微笑。
我想不通是什么使得一个民族的人能够无耻得如此让人愤恨,我总认为这样不要脸的人是无药可救的,当然当代社会就是那样,越不要脸的、越是无耻的人才是最有饭吃的人,而我国人一向秉持和平态度与他国交往,当然只能平稳发展,但这并不能说我国多么落后,只能说是坚持自己的坚持而不同流合污。
如今在我营中出现这样的事来,也许还没有到那种令人发指的地步,但是如果不是发现及时,恐怕以后也是会无耻的让人咬牙切齿。
我实在是太不负责任了,竟然让这种无耻的事发现在自己的军队。
女子有点无奈地说:小女子父母不在家,因此也不好请军官们上门,真是抱歉了。
那人正准备说:那也没关……。
我觉得很有关系。
我缓步走出来,看了看那位女子,倒真是长得俊俏,怪不得让他们行为失常呢?转过头对那几个士兵说:你们是萧家军的怎么可以任意强迫百姓?其中高个子那人猖獗的指着我说:小子,算你识相,还知道我们是萧家军的,既然知道我们是萧家军的,还不赶快让开。
我不屑的轻笑:萧家军又怎样?不都是人生父母养的么?另外矮个子的一人骄傲的说:萧家军还真是不一样,我们萧大帅就是天上的神。
说完还得意的指了指天空。
肤浅,一旁的付静生和陈文新都无奈的摇了摇头。
萧大帅?哼!那又有何了不起?不也只是个人么?不想一旁不做声的姑娘却说话了:公子你还真是说错了。
顿了顿才一脸羞涩的说:萧大帅真的是天上下凡的谋士,我们村里的人可都是这么说呢!那人一副由不得你不信的神情说:小子,你可听到了,这个姑娘都说了,由不得你不信。
她这一说还真是让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无语的看了看一旁的两人。
付静生看着我笑了笑说:就算萧大帅是神,那跟你们又有什么关系,难道你们就因为萧大帅而升天了么?可别忘了你们可是军中的士兵,为百姓谋求平安生活才是你们的本职。
切!你以为你们是谁?竟然管到我们萧家军头上来了?我气不打一处来,还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如果照这样下去,那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变本加厉了:本帅今天还真是管定了,付静生、陈文新你二人给本帅把这三人拿下带回营中。
末将领命!那三人一听付静生、陈文新,顿时脸色变成死灰,三人同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饶。
043陷计中计付静生和陈文新都停下动作看着我。
我没理他们,只是朝付静生他们说:还愣着做什么?要本帅亲自动手么?说完朝一旁愣愣的女子鞠了个躬:萧某不才,没有管好手下的人,让姑娘为难了。
女子忽地回过神来,怔怔的看着我说:萧大帅……太客……客气了。
我朝她抱歉的笑了笑:姑娘如没什么事?萧某就先告退了。
女子激动地说:呃!没……没什么事。
我点了点头就欲转身离去。
等等,萧大帅等等,小女子……我回过头看着她,等她说下面的话。
大帅可不可以去小女子家中一趟,爹娘和大哥都特别钦佩大帅,要是知道小女子看到大帅竟然没有让他们知道,肯定会怪小女子的。
我有些为难的看着她,想了想说:萧某今日还有事,恐怕是去不了了,改日一定登门道歉。
女子满脸兴奋的说:真的么?那小女子马上回去通知家人,小女子叫霜儿,家住范村村头,前面拐个弯就到了,大帅可要记住了。
我笑着点了点头。
霜儿笑着一溜烟的跑了,快转弯的时候又回头看了看。
我看着身旁的桶,摇了摇头,也是个天真的姑娘,一时兴奋竟然连桶都忘了提走:陈文新把桶给霜儿姑娘提回去,付静生跟本帅一起带这三人回营。
禀大帅,此三人是末将营下的。
我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愤怒地说:你……最后还是没有说出话来,只是转身上马率先回去了。
刚回到营中我就召集所有将士在城前统一集合,对于这样的事情如果不严厉惩治将会以一种星火燎原的趋势快速蔓延开去。
一些民族就是因为没有及时控制本国的那种病疫,才能让那种事情以一种病态的发展速度蔓延,这种事我是不能容忍的。
看了看场中跪着的三人和付静生,再久久看了看大军不解的神情,整个队伍有几十万士兵,但却也寂静的让人窒息。
视线缓缓的滑过士兵们的脸,那一双双疑惑的眼睛,那一张张布满疑虑的脸孔,都是那么的严肃。
大家都知道,我虽然严厉,但却从来没有如此的兴师动众过,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严肃过。
待到心里的怒火慢慢平息下去,我才开始准备说话,因为我知道一个人如果在动怒的时候处理事情,只会做得非常的偏激,等到事情过后自己又会非常的后悔:大家现在一定在猜本帅今天召集你们所为何事对么?看了看场中人点了点头,指了指跪着的三人说:付将军命此三人去给百姓帮忙时,而他们三个竟然跑去调戏良家妇女,幸好当时本帅看到,如若本帅没看到,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众人听到后都不约而同的倒抽了一口气,因为我军中军纪严厉是出了名的,会出现这种事还真是第一次。
顿了顿我接着说:对于这样的行为,今日是本帅看到了,那些没看到的还不知道有多少,或许比这个还严重,或是是比这个轻微,但是!看了看众人:无论是严重还是轻微,本帅今天把话在这里挑明了说:以后只要出现欺凌百姓,情节严重,一经发现,只要情况属实,任何人都可以对其进行先斩后奏;另只要有百姓来投诉任何人,只要情况属实,一律都要惩罚,情节严重者杀无赦!还有就是你们任何人都不可以以萧家军的名义在外横行,如果说萧家军是你在外面欺压百姓的凭证,那么你的生命在不久的将来也会随之而去。
你们可听清楚了?几十万大军都高呼听清楚了。
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指着跪着的三人说:此三人违纪在先,今日就地正法!来人,上刑。
说完在心里说了声抱歉,那是对他们父母说的,父母把他们养这么大,如今却因为一时的差错而失去性命。
并不是我多么残忍不给他们改过的机会,而是一支几十万大军的队伍,如果真的没有一个真正的纪律,恐怕这种情况以后会屡见不鲜。
闭了闭眼才开口道:付将军管教不严,营中竟然出现此等状况,免去将军之职,另罚半年俸禄。
顿时全军皆跪下求情,我摇了摇头:上次也是这种情况,本帅已是轻饶他了,此番无论如何本帅也不会答应了。
宁思仁大声说:那就请大帅也一起罚末将,末将当初也没有带好下面的人,也是该罚的。
我厉声道:糊涂,你可知道,本帅今天本是要处决他的,现在已经从轻处罚了。
全军士兵皆叫着说:请大帅再从轻发落。
薛太医也在一旁求情说:大帅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还是从轻发落吧!好!那就从轻发落,如果后面三个月你营下有任何一件事情发生,就必须要免职了。
现在免去将军之职,暂由张宇德代理将军之职,看三个月后是何状况再说,但是俸禄却要罚一年的。
众人还想说什么,我却举了举手说:你们要再说,那就依本帅先前说的照做。
付静生你可认罚?付静生叩了叩头说:末将谢大帅开恩!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了。
说完便拂袖离去。
回去便让薛太医准备好礼品,明天一定要去一趟范村。
第二天一早我便带薛太医和付静生二人朝范村走去。
到范村的时候,老远我就看见霜儿在村头等着了。
我有些不解的问她:霜儿姑娘如何知道萧某今天会过来的?霜儿红着脸说:霜儿不知道,但霜儿每天来等,总会等到萧大帅的。
惊讶的看着她,小姑娘倒是如此的厚道:还真是打扰姑娘了。
不打扰,大帅快随霜儿走,我爹娘都在等着呢!说完就领先朝前走去。
还没进门便有两老人迎了上来,刚上来便一把握住我的双手激动的说:昨日听我家丫头说看到萧大帅了还不信,果然是真的。
被他握着的手有些不自在,我羞愧的说:老人家真是说笑了,昨日部下唐突了令爱,晚辈实在是惭愧。
大帅别在意,不碍事的,要不是这样,恐怕我们还见不到大帅。
大帅果然如同传说中的一样,不仅一表人才,也确是一个敢作敢当的好男儿呢!我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朝一旁的付静生点了点头。
付静生上前来鞠了一躬,然后歉然的说:二老真是抱歉,晚辈营中管教不严,竟让此等事情发生,大帅昨日一回去就处决了那三人,以后再也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了。
说完递上准备好的礼品:这是晚辈的一点心意,还望二老笑纳。
二老一听马上跪下说:都是小女不好,让萧大帅为难了。
我立即过去扶起他们:老人家如此看得起晚辈,晚辈又怎么可能让你们失望?那些看不到的或许晚辈不能处罚,但看到了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再说晚辈若不整顿好军队,又怎么出去打仗,老人家实在没必要自责,该自责也是晚辈才是。
霜儿在一旁笑着说:你们都别推来推去了,快些进去坐着才是。
霜儿刚说完就见一男子已领先在前面撩起门帘子了。
我们众人便说笑着朝屋里走去。
典型的农家小院,但是在堂屋却看见了几幅不俗的字画,因为我的毛笔字写得不好,所以对写得好的字或画都比较感兴趣。
照刚才老人家说话的口气,倒不像一般肤浅的人:老人家这几幅字画倒是不错呢!大帅看得起,那是老朽平日里没事闹着玩的罢了!我惊讶的看着他,想不到这山村间倒是有此等不俗之人:老人家笔法之气魄自是不在话下,只是这画中似乎有一股压抑之情在内呢!不想他听我说后竟然沉默了半天。
看来是我唐突了:晚辈唐突了,老人家可别见怪。
老人家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被一旁的儿子推了推才回过神来,这才笑着歉然的说:实不相瞒,老朽就是十年前宁夏国的右丞相范隐,后实在是看不惯朝中桂勤道的霸道和一些贪官污吏,才罢官隐退在此的。
心下大惊,看来此番还真是遇到高人了:如今我军中正需要人,不知老人家可有再次出山之心呢?范隐摇了摇头:老朽如今已经喜欢上了这种宁静的生活,或许会清贫一些,但是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却是什么都比不上的。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这种生活何尝又不是我最盼望的呢?只是如今这阴差阳错的,我竟已是几十万大军的将帅了,这其中有多少的无奈恐怕也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向往的笑着:是呀!老人家既然不愿意晚辈也不勉强,这种生活也确是难得,只是不知晚辈将来是否也有机会呢?世人皆有世人的说法,谁又知道哪种生活是适合自己的呢?恐怕只有幸运的碰见了才知道,老朽只是比较幸运罢了。
霜儿在一旁端上茶来:大帅请尝尝这茶水,是用山上今年刚采摘下来的茶尖泡的。
范隐笑着说:这丫头被老朽惯得都不知礼数了,大帅可别见怪。
笑着摇了摇头。
薛太医品了品茶道:果然是好茶,姑娘泡茶技术却是了得呢!听薛太医这么说,霜儿害羞的笑了笑。
坐下聊了一些时间,我便起身要走了。
范隐忙拉着我说:萧大帅一定要留下来用饭,内人早就去准备了。
我为难的摇了摇头:老人家应该已经清楚,萧家军的人,无论是士兵还是将军,都不允许有任何人在百姓家中用饭,老人家还是不要为难晚辈了。
范隐无奈的笑了笑:那老朽也不为难,只是这刚来了这么短时间竟然要走了,实在是可惜。
说笑着我们已经到了外面的院子中间了,刚出来便看见竟然满院子都站满了人,见我们出来便马上围了上来。
我有些诧异的看着众人,他们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心中的疑问被众人热忱的拥戴给替代了,我应接众人的热情都有点忙不过来。
薛太医和付静生都被人群给挤得与我分开了。
无奈我只好踮起脚尖找人,却总是被一些人拉着我说话。
我向来都是对太热情的气氛有点过敏,因为那样让我不知道怎么办,就像现在,我站在人群中就像个傻瓜一样,只能站在那里傻傻的看着众人。
一个人影不停的在我周围走来走去,我有些头晕的看不见那人的脸,但潜意识里却感觉在哪里见过,但被人群挤来挤去,总是在我快要想起的时候被挤得给忘了。
感觉一个硬物刺入我的身体,我低头看了看,只见一把刀已插入我的身体,血不停的流出我的身体。
人群一阵骚动,随即我便失去了感觉。
睁开眼的时候我已经身在我房中了,身上受了刀伤,起身的时候也只是感觉稍微有些疼痛。
薛太医见我醒来,笑着说:大帅刚才受惊吓了。
不可能只是受这样的轻伤我就会晕过去,冷静的看着他说:刚才是不是在刀尖上抹了迷药了?他点了点头。
但我明明看到血流了下去,难道?刚刚是谁替本帅挡了一刀?薛太医有些犹豫地说:是霜儿姑娘。
我惊讶的说:什么?那她现在情况怎么样?霜儿姑娘因为伤势太重,救治不过来,已经……他有些说不下去。
我呆坐在那里,怎么会这样呢?不久前还活蹦乱跳的一个人,如今却已离我而去了:那抓住凶手了没有?是何人所为?付静生在一旁说:凶手已经抓住了,不知大帅还记不记得谢晓?这个人我记得,是上次皖城之战救我的那人,也是骑马闯闹市被我处死的人,看来这次应该是有人来为他报仇了。
凶手就是谢晓的哥哥。
这就明白了,怪不得我觉得那个人有点眼熟呢!原来是谢晓的哥哥,两人共有的那双三角眼就是很独特,也很容易就认出来,点了点头:那范隐家人现下是怎么个情况呢?范隐倒是很通情达理,并且还说要跟随大帅。
此人倒是一个心胸宽广之人,可把他住处安排妥当?付静生点了点头:大帅请放心,一切都已安排妥当了。
点了点头,便躺下接着休息。
隔天我军便离开集观城,为了能尽快的攻下玉真国,我选择抄近路。
通过一个峡谷时,以免出什么事端,我特命大军分三批经过峡谷。
在我们最后一批经过峡谷的时候,不想却从后面杀来十来万人。
我有些发愣的看着冲过来的大军,怎么还有这种情况,整个宁夏国不是已经搞定了么?怎么又跑出来这么多的敌军来。
顿时我军全部都慌了手脚,因为大军分开了,并且只是小小的一个峡谷,援军又怎么可能及时的赶来?正在我伤神的时候,一旁与我一同行走的范隐镇定地说:大帅如果信得过老朽,老朽倒是有一计策。
我犹豫的看着他点了点头。
看我点头,他激动地说:好!老朽一定不会让大帅失望的。
他立即叫来与我们同行的宁思仁和另外两名副将,并且在地上画着:宁将军、李副将、郭副将你们三人各领两万人,你们三人分站在队伍的最前端,让身后的士兵全部跟着你们行动,刚开始打斗的时候因为比较混乱,只要稳住我军兵力就可以了。
过了一段时间你们三人分别慢慢朝外面场地宽广的地方,也就是往来时的路上退去,只要不是超前通过峡谷,敌军一定会打晕了头的紧追而上。
你们打了一会以后三人要慢慢的以一种蛇的走法,慢慢的游走到最外围,严严实实的围成三圈。
届时敌军反应过来已经被我军圈在蛇阵之中,我军到时只要前面一圈用长矛守住不让敌军破阵,第二圈和外圈的人全部趴下放箭,直射敌军腿部就可以了。
说完范隐转过身看着我,等我发令。
又是蛇,一听到这个字我就有点头晕。
我想都没想的点了点头。
范隐看了看战况:宁将军、李副将、郭副将你们三人可以进入战场了。
直到宁思仁他们进入战场,我才慢慢的回过神来,慢慢的观着战况,却猛然发现敌军似乎知道我军的计策一样,我军意欲转到场地比较宽广的地方去的时候,敌军总是不露痕迹的慢慢阻拦着。
我笑了笑朝范隐说:范老的计策果然是不错。
挥了挥手我让两人缓缓的放下轿子。
范隐谦虚地说:大帅缪赞了。
我不动神色的走到他面前,默默的拿出袖中的匕首,粹不及防的一下刺入他的体内。
范隐惊讶的看着我:你……我冷冷的笑着说:或许我是怕蛇,但是阵法我还是看得懂的,想骗我又怎能这么的容易,来人,给本帅把此人押起来。
多么可怕的敌人,从我军的军纪来慢慢引起我对军队士兵的注意,再让我巧然的遇到士兵非礼霜儿的那一幕,然后再是预料到我肯定会登门造访,我邀他出山他婉言拒绝,接着又来一个遇刺,最后就是牺牲霜儿取得我的信任。
只是让我想不通的是他怎么知道我会怕蛇,并且是一听蛇就变色。
看着如今一切掌握在敌军手中的战况,我不禁急得满头大汗,看着敌军见招拆招的顺当,我军渐渐不支的体力,我扬起大旗召回宁思仁。
不一会儿宁思仁便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我马上走到他身边,拿起一个石块在地上飞快的划着:你赶快通知郭明生、李靖宇一起变幻阵势。
既然无法往外围走去,那全部都变成三个整体的圈在里面、无论怎么样,全部都要慢慢的改成三个小圈在里面,全部敌军在外面。
最外面的一个圈的人是手拿长矛的防卫,不让敌军能伤到我军,里面两圈人可以统一趴下朝外面射箭。
说完也停下手中的动作:可明白了?宁思仁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急忙说:那好!快些回去,一定要快。
看着宁思仁飞奔的到战场中,我军此刻伤亡已经不少人了。
如果要圈成三个圈在里面人应该差不多,只是不知道时间够不够,要是时间长了我军伤亡太多了恐怕人就会不够了。
哼!既然你设计来陷害我们,那我何不干脆就变幻一下你的阵势打你们一个措手不及。
宁思仁一到战场不长时间我军便已慢慢的开始变幻阵势了,三支五万多人的队伍慢慢的开始围圈,远看也确实像三条缓缓游走的蛇。
我满意的看着不断变换着的阵势,突然,第三支领队的郭明生却被敌军刺到倒了下去,那一支队伍一万多人便有些乱了手脚。
我在一旁看得大急,敌军似乎已感觉到我军的变幻,专门朝那一支队伍攻去。
一片片的惨叫声在战场中响了起来。
我将大旗交到一旁士兵手中,顺便拿起他手中的弓箭冲进战场,领队在那一支队伍前面。
慢慢指挥着众人变换着队形。
众人看到我也进入队伍,皆大声的边与敌军厮杀,一边慢慢的随我一起变着队。
整个队伍马上便又慢慢的进入状况了,经过半个时辰的厮杀和整队,五万多人的三个圈便已成形。
我率先扑倒在地,手持弓箭,朝敌军射去,第二圈第三圈的人便全部都趴下,不断的朝外面放箭。
顿时敌军中传来一声声的惨叫声,我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听了我军这么长时间的惨叫声,我怎么可能不让你们付出代价。
敌军看着我军变幻的阵形,万万没有料到我们竟然会在里面围三个圈,而不是在外面。
等到他们反应过来,已经死伤过半了。
过了一会儿,敌军看实在无法破阵,便开始撤退。
我怎么可能让他们逃走,要不以后不就是后患无穷么?我领先率军追去,因为没有武功,也只能是做做样子罢了。
宁思仁护着我朝敌军追去。
后面五万大军皆大声喊着向前追去。
十几万大军就这样厮杀了起来,毕竟我军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果然是体力惊人。
只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我军便将敌军全部拿下。
宁思仁关切的走到我面前,紧张的抓着我说:大帅还好吧?我看了看身上满身是血的衣服,身上倒没有受伤,摇了摇头看了看他放在我肩上的双手。
他意识过来慌忙的放下双手:末将逾越了。
无谓的耸了耸肩,我朝一旁绑着的范隐走去,看着他满脸不信的表情,我轻笑着说:哼!你以为凭你就能破的了本帅的大军么?范隐无畏的抬头大声道:算你小子走运。
宁思仁走到他面前厉声问道:快说,是谁派你们来的,宁夏国已经全破,又从何处召来如此多的士兵?范隐凄然的笑了笑,朝天大叫:主人,老奴不能完成您的任务,老奴惭愧呀!刚说完便见他嘴里流出一股血来。
宁思仁忙走上前去查看,过了一会儿说:他口里藏了剧毒了,看来是早有准备了。
我点了点头,倒也是一个忠诚的人:我们快些走吧!宁思仁看着我说:那这些俘虏呢?想了片刻我才说:同意留下的严加查看,不愿意留下的全部杀去。
他有些不解的看着我。
照刚才那范隐口气来看,这批人都是很忠诚的人,如果放他们回去无异于放虎归山,而留下的也不一定能值得相信。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便去处理了。
攻下玉真国的时候,我们便全部留下等待与元祯的会师了。
约定的会师的日子已到,可是元祯那一队人马却始终不见人影,我的心从最开始的兴奋慢慢的变成一丝丝的焦急。
过了十多日,我军休养的也差不多了。
加上对俘虏的编排,所有都准备好了。
留在这里着急也不是个事,到了最后决定领军前往南面。
我命薛太医、付静生、宁思仁两人随我帅十万骑兵彻夜赶去南面,其他二十万人马暂由陈文新负责也紧赶过去。
因为心中着急,我军更是彻夜赶路,所经之处皆扬起大片的沙尘,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刮起了大风沙。
在经花旗国和远致国时,我看到攻下所有城池的锦旗,看来元祯已经攻下这些国家了,心下略为安慰些。
两天两夜的奔驰后,我军到了远致国的最后一座城池静城,也就是接近夏光国的时候,叫来守城的将领问了些元祯军队的情况。
044 相遇惨状此人原本是守南面边境的将领,元祯攻下远致国时,国土便有所扩展,便依旧命此人前来守南面边境。
乍看之下倒也是一片忠心之人。
我刚问完他便回道:回大帅,此番皇上攻静城的时候军中突患一种不知名的病,并且以惊人的速度传染他人。
因为病疫严重,皇上在攻完静城之时原本是想班师回去的,可夏光国似乎早料到我军中病疫,竟然串通南国对皇上军队紧追不舍,无奈之下皇上只好拼死相搏。
毕竟疫情严重,皇上在攻下夏光国两城后便一直停留在那里,末将城中大部分兵马皆调派过去了,但去了的人却是音信全无。
那皇上给本帅的信是不是也是预先写好的?是的,那是皇上一次写好后让末将隔两天便给大帅寄去一封。
我听到此情况人都差点站不住了,好不容易稳下心绪:如今皇上人在何处?如今大军在夏光国的南城。
我点了点头:好了!守好你的城池,皇上那边你就无需担心了。
过几日本帅的大军过来你就告知他们直接去南城。
吩咐完我便上马,策马飞奔出去。
又过了一天,一路上到处都是我军死尸,由死况看来大部分都是病死的。
经过几天赶路,我军终于到了南城,到的时候城中已空。
我便下令大军在城中搜了起来,找至城中西面时,却见地上躺着好几万的病疫之人。
顿时我心下都乱得不行,抓住一个病患问道:如今大军在何处?那名士兵看到宁思仁他们,知道是自己人:昨晚敌军过来偷袭,皇上带病从南门率兵迎战,如今还没回来。
元祯也染上病了么?怎的还出去迎战呢?我心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薛太医留下查看此处病情,全军随本帅去南门!我军赶到南城的南门时,外面已经没有一个站着的人,全部都是倒下的将士,我们尾随着一路的死尸和追兵的足迹,三个时辰后终于可以听到兵刃相击的声音了。
我心下一阵激动,愤怒的大叫:我军遇到敌军一律格杀勿论!不留一个活口!全军皆惊讶的看着我,因为平日里我是最注重俘虏的,从来没有说对敌军赶尽杀绝的,如今我却下死命令,都有些怀疑的看着我。
当再看到我坚定的眼神后,全部骑兵以迅雷之势冲进战场。
我进战场便四处寻找元祯的身影,到处皆是一片黑压压的脑袋,根本就分不清谁是谁。
如何从几十万大军中寻出元祯呢?我心下都急得不行,当听到他也患病的时候,脑子里、心里满满想的都是他的情况。
找了好长时间都没有结果,无奈之下我只好脱去战袍,露出里面的女装,幸好自己早有准备。
扔去头盔,散下满头乌发,一身女装的出现在战场。
顿时耳边皆闻敌军和我军所有将士的唏嘘之声。
果然不一会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你这个笨女人在做什么?我喜得转头望向发声之处,那是我日夜思念的人么?怎么满身的鲜血?战袍被刺得七零八落。
我怔怔的望着他,只见一人拿刀走到他身侧,正欲扬起手中的刀向元祯刺去。
我吓得当时都差点忘了呼吸,却摸到马背上的弓箭。
我立即持弓、上箭、拉满弓、射出一气呵成,我竟然紧张得手都虚软的放下手中弓箭都不自觉。
看着倒在身边的敌军,元祯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我策马过去,朝他伸出手。
元祯原本伸过来手,似乎想到什么又缩回。
我不解的看着他。
他却也只是坚决的看着我,固执的不上马。
最后他干脆不理我朝他伸出的手,转身便冲进战场。
在他回头看我的一霎那,我放去手中的缰绳,直挺挺的坐在马背上一动不动,任凭四周飞驰的弓箭。
看着我漠然的神情,元祯眼中冒出一团怒火,最后还是无奈的奔至马旁。
我朝他笑了笑。
元祯摇了摇头一跃而上。
终于靠进这个日夜思念的怀抱了,可却感觉元祯将身子往后挪了挪。
知道他是怕把病传染给我,扯缰绳,夹马腹,马儿便冲出了战场。
衣裙在风中飘飞着,散发拂在元祯的脸上。
元祯因为马速只好紧抱着我的腰,头部放在我的颈旁,缓缓的呼吸萦绕得我一阵心乱。
我该拿你怎么办?元祯在后头喃喃地说:怎么办才好?我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往后靠了靠身子,贪婪的享受着这难得的安详!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这路是没有尽头的,马儿只是这样一直的跑下去。
但这是永远不可能实现的,他的身上担着整个国家,我是他的妃,只是他担着的一群嫔妃里面的小点,我的那一丁点就像落进大海中的一滴雨水那么渺小,但即便是如此,我也要自己的那一丁点激起海中属于自己的浪花,哪怕是那么微乎其微得看不见。
到了城内,元祯便以速不及防的速度抱起我往城中的北面走去,我有些不解的看着他,却见他满脸严肃,也就压下心中想问的话。
看了看元祯正抱着我朝刚才看到病人的相反方向走去,我才知道元祯是为了防止疫情扩大,以城中街道为界东西划分,东面为健康之人,西面为病疫之人。
怪不得刚进城的时候一个人都看不见呢?刚至门口,薛太医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他可能也知道了东西之分,我挣扎着从元祯怀中下来,元祯却紧抱着我不松手,便只好对薛太医说:你也跟来!到了房中,元祯这才放我下来,我忙抓过薛太医:你快些快给皇上看看。
薛太医搭上元祯的脉搏诊断,过了好长时间才听他说:回娘娘,皇上没有染上病情,只是受寒了。
听到他那么说,我悬着的心终于安了下来,看了看元祯衣服上到处都是血渍,又不免担忧地说:那你查看查看皇上是否有受伤!薛太医刚要走近,元祯不耐烦地说:好了,你先出去!薛太医看了看我,无奈的摇了摇头便无声的退了出去。
看他这样,我瞪着元祯不说话。
他却笑着走过来抱着我,我挣了挣身子:好了!刚才是谁在战场上疯了似的找我?现在又不理我了么?见我还是不吱声:我知道自己没有染上病情,却也整日呆在西面,怕身上也带着病体。
你知道么?哪怕有一丝丝的可能性,我也不愿意让你染上。
还是不说话?难道只有我染上了病疫你才会理我了么?那我还是去西面好了。
说完作势要出去。
我回抱着他说:虽说我知道你只是这样说说,可是连说说我也不想听到,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保护自己。
为何刚才不让薛太医查看你的伤势?元祯下颌滴着我的头顶:傻女人,平时的精明都去哪了?进来这么久你可曾看见我身上有流血。
我低头看了看地下,果然没有看见一滴血迹。
再说了,要查看也是要你查看呀!元祯在我头顶轻笑:好了!你也累了,一起睡会儿吧!说完抱起我就和衣躺在床上了。
没一会儿头顶就传来元祯平稳的呼吸声,看来这段时间真是把他给累坏了。
傻呵!这边情况已经这样严重了,却没两天还派人给我捎信过去。
如果我没有及时赶到,此刻恐怕……我想都不敢往下想了,抬头看了看元祯,他的脸上满是胡茬子,整个身子都消瘦了一圈,脸却相对于往日在宫里的白皙黝黑了些许,只是却也多添了几分刚毅,眉心连睡着了也蹙了一条小沟出来,是在为整个天下苍生费神么?其中可有一份是为了我?我伸手抚上那条沟,轻轻地抚着,元祯却笑了笑,吓我一跳,却见他仍闭着眼,这才放下心来窝进他怀里安睡。
过了差不多两个时辰我醒来,元祯还在安睡,眉心已经展了开来,我笑了笑,轻轻拿开他环在我腰上的手,为他盖好被子这才蹑手蹑脚的下床。
在房中我找出一件盔甲换上,戴上头盔,轻轻地打开门出去。
薛太医已经在门口候着了,见到我出来立即迎了上来:臣就知道娘娘肯定关心着众将士的病疫。
我边朝外走边问:情况如何?薛太医跟上:回娘娘,我觉着此次的疫情有点奇怪,说是疫情又不像是,反倒比较像中毒了。
我惊讶得顿住脚:中毒?快些带本宫去看看!看薛太医还有点犹豫,我怒道:犹豫什么?本宫要死早死一百次了,还等现在么。
见我发怒,薛太医才领着我向西边走去。
到了西边,我看着一个个躺在地上的将士,心中一片酸楚。
这一片片黑压压的人,像一层层铺在地上厚厚的地毯,先前过来的时候倒没有看仔细,如今这一看,才知道疫情是如此的壮观。
一进来皆是一双双临死的眼睛盯着我,死亡似乎在这周围环绕着,那些眼神中的凄凉,是多么的令人胆颤心惊。
这帮为国出征在外的将士,不仅要驱赶着敌军的侵略,还要忍受着病痛的折磨。
我在一个士兵的面前蹲下,他看着我往后退了退,我摇着头说:没事,本帅免疫力较强。
说完我看了看他的脸色,脸上泛出一丝淡淡的紫色,瞳孔全部都泛出微微的红色,嘴唇呈现出不正常的灰色。
薛太医走过来,示意那士兵扭头让我看了看,我惊讶地发现他的颈部有一个针眼大小的绿色小孔。
我跑到另外一个士兵跟前,看了看他的颈部,也发现了同样的绿色小孔,看了几个人都有。
大帅,宁将军他们回来了。
一名小兵进来通报。
我点了点头起身朝外走去,心中的疑虑一大堆,却没有一个头绪。
总是感觉快要抓着些什么的时候,却又什么都感觉不到。
到了东面的时候,我看见宁思仁等众人皆在,我上前朗声道:战况如何?宁思仁看了看我换回来的男装才回:回大帅,敌军八万大军皆已覆没,我军死六千二百人,伤一千七百人。
死这么多?这次出征的可都是骑兵,不过打的都是硬仗,没有任何战术,这样也算是理想的了:嗯!付将军呢?宁思仁犹豫了一下说:付将军受伤了。
我大惊:伤势如何?快些带本帅前去看看!宁思仁摇摇头说:军医已经在给他疗伤了,大帅晚些再去吧!我点了点头:皇上领军的楚将军、徐将军、曾军师呢?宁思仁惊讶的看着我,然后摇摇头:本以为大帅知道呢!末将并未见过他们。
我心下一阵不解,怎么回事?难道都已经殉难了么?应该不会呀!可是如今又看不到人。
我摇了摇头,在这瞎猜也不管用,到时候再问元祯吧!想了想说:皇上这边的人马还有多少?如今还有五万四千,并且大部分都患了病。
真不知道元祯是怎么撑到现在来的,看着身边的将士一个个离去而自己又无能为力,那该是怎么个凄凉的心境呢!而他却这样一个人默默的扛了过来:薛太医,现在西面有多少病疫士兵?回大帅,初略算了下有八万多。
那么多?我算了一下,后面还有二十万,现在总共有不到四十五万大军,勉强还是可以对付敌军,但如果那些病疫之人全部都不算,才三十五万大军,怎么能应付的了南国那强大的兵力?现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将病疫彻底除去才能永绝后患,我看了看众人泛着血丝的双眼,赶了这么些天的路都没有休息一下又打了一场硬仗,恐怕也都已累得不行了,此刻也只是在强撑着:宁将军你们先用餐再去好好歇息一下,敌军短时间是不会再来了,众弟兄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睡一觉了,带他们下去歇着吧!如今歇脚的地方比较小,大家都克服着点。
动作小一点,皇上已经就寝了。
宁思仁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末将不累,用不着休息,大帅不也有好几天没有休息么?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以后用得着你们的地方多的是,用不着那么积极。
本帅刚才已经睡了一觉了,快些去吧!看着他慢慢离去的背影,我对身旁的薛太医说:你也去吧!薛太医坚定的看着我说:臣不累,臣陪大帅一起查看疫情。
缓缓地点了点头,想了想也是,我一个人也研究不出个所以然来。
再说现在最紧要的事就是病疫了,如果不解决了,恐怕届时死去的不仅仅是现在的八万大军,我歉然的笑着说:薛太医这段时间可有得累了。
离去的宁思仁又转了回来,意欲跟着一起,我气得指着他怒道:你若跟来,明日什么话也别说就给本帅班师回皇城。
听我这么说他这才止住提起的脚,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便无奈的领人走了。
等他走远我正准备提取去西面,却想起付静生受了伤,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形,便又转过身来:我们还是先去看看付将军吧!说着就提步朝里走去。
我们到的时候军医正在给付静生清洗伤口,付静生疼得直皱眉头,只差大声叫了。
我朝薛太医使个眼色。
薛太医走到床前接过军医的工作,为付静生清洗伤口,我看到他眉头好像松了些,看来薛太医是动作比较娴熟。
看到我,付静生挣扎着要起来起来,我摆了摆手:躺着吧!然后问了一旁的军医:伤势可有大碍?军医回道:回大帅,倒无大碍,只是短时间是上不了战场了。
不想床上躺着的付静生腾的从床上起身,不想患处却撞到薛太医伸出的手顿时疼得龇牙咧嘴的,但还是大声叫着:你瞎说什么?谁说我上不了战场的?军医顿时被付静生吓得跪倒在地。
这个莽人,平日里也挺斯文的,一听不能上战场了就着急了。
看来什么事情都是有瘾的,就像付静生对打仗就有瘾。
我点了点头朝军医挥了挥手,他就退了出去。
回过头来薛太医已经在给付静生包扎伤口了,因为是在胸部,看我在场付静生还有点别扭。
我不禁轻笑了声:军中无男女之别,都是皇家子弟兵。
付静生满脸通红的看了我一眼,薛太医也笑道:就是,哪那许多顾及?看他现在也没事,在他房中呆了一会儿:你暂且歇着,本帅先出去一下,回头再来看你。
说完就偕同薛太医一起出门。
出了房门已经二更时分了,我便加快脚步到西面,大部分将士已经睡着,虽然是睡在地上,但元祯却也是把军中大部分的棉被和御寒的衣物都拿来了这边,冷倒不是很冷,但却是凄凉无比。
只有少数的一部分因为病痛折磨着睡不着,看到我这么晚了还进来,他们显然感到很激动,正想起身行礼。
我摆了摆手小声却坚定地说:本帅是不会放弃你们的,只是希望你们不要放弃自己,跟我一起努力好么?众人都激动地点了点头,都默默的配合着我。
因为一直都没有什么结果,我们就找来几个病的时间比较长的人探讨疫情。
此番疫情是从两个月前就开始的,也就是元祯从我那里调兵过来就开始发生了,疫情扩展迅速,刚开始大伙都不以为然,以为只是小小的受寒,后来却反反复复不见好,并且大部分的人都开始被传染上了,等到元祯发现疫情严重开始分区而居的时候已经晚了。
此类疫情大部分能维持十五天左右,死亡率极高,因此一听到染到此病的人都只有等死。
平日里元祯都跟这些人在一起,坚持与众人一起历经病痛,却也无奈的束手无策。
如果依薛太医所说是中毒的迹象,那么是何人如此厉害,能在所有将士的身上投毒呢?伙夫么?那也不可能,要那样为何不把全军的人都下毒。
除非这是一种能经过空气和唾液传染的毒,平时大家都是吃大锅饭,能传染不足为奇,而大部分人抵抗力较强的没有中毒也是情理之中,元祯因为是单独进食身体没有大碍也是正常。
众人在耳旁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却没有一个人说到重点:大家觉不觉得此番像是中毒?一个士兵看着我说:小的以为不可能,要是中毒又怎么只是我们这些人中毒?另一个人附和着说:对呀!每天吃的一样,用的一样,可能性不大。
我笑了笑问大家:不知你们听没听说过可以通过空气和唾液传染的毒?想了好长时间大家才默默的摇了摇头。
我不禁泄气的想,难道我的想法是错误的么?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什么能经过空气和唾液传播呢?薛太医也在一边苦想,却也没什么头绪。
到了破晓时分,众人却还是没有头绪,我便下令大家都休息,自己也回到东面。
回来的时候元祯还在睡觉。
刚才听那些病患说楚卫雄他们一伙人自从一个月前就不知道去哪里了,到底被安排在什么地方我不得而知,只有等元祯醒来再说。
这个男人是如何做到的?在疫情如此严重的情况下还能攻下大片城池,那时心中应该也是一番焦虑万分吧?手下的得力助手一个个的也染上疫情,什么都必须一个人扛着,却每隔两天还不忘记给我的安好信,是怕我担心么?但是你怎料我知道后反而不会更加的担心呢?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一阵滚烫从掌心传来,昨日听薛太医说他受寒了,却也没多加注意,以为休息一番便也没事了,如今看来是严重了,也倒好,只有病下了才能让他痛快地休养一番。
薛太医休息了,只能叫军医查看。
军医倒也说没事,只须喝几贴药就会痊愈。
045 温情绵绵见天色已经大亮,我走出房子,朝门口的众人说:待皇上醒来,别让他出房门,皇上问起便说是本帅吩咐的。
给本帅看好了,若待本帅回来你们中任何一个失职,全部拖出去斩首!可听仔细了?听到众人皆是一片承应,我这才放心的离去。
来到付静生的房子,他正在吃着早饭,精神也还不错。
看到我进来,顿了顿看着我依然昨天的穿着,想也知道我是一晚没睡,无奈的摇了摇头:娘娘如此不看重自己的身子,若大军出了事,到头谁人能抗得住呢?我笑了笑:怕什么?到时候不是还有你们么?坐到桌前叫了人进来:去给本帅也预备两份早餐来,还有把宁将军也唤过来吧!没一会儿,宁思仁便精神焕发的走了进来:大清早的可是有事?我点了点头:你先坐下吃点东西!士兵端来两份早餐,我也有三四天没有好好吃饭了,倒是把饭菜吃了个精光。
宁思仁笑道:大帅这可是头一次呢?昨儿个没吃么?床上坐着的付静生说:岂是昨儿个没吃饭,怕是连觉都没睡。
宁思仁听到后起身就往外走。
我叫道:你这是做何?大帅连觉都没睡却又叫末将来议事,那末将只有不跟大帅议事了,那样是不是大帅就有时间睡觉了?我叹了口气道:我的脾气你们难道还不懂么?事情没安顿下来让我怎么能睡着,你如今若是走了,只不过是在耽误我的时间。
听我这么说,宁思仁无奈的顿下脚步折了回来:可是为了疫情的事?我皱着眉头点了点头:你待会儿就下令下去,所有将士吃食都要伙夫单独备出来,将士个人碗筷都要自己拿着,任何个人用品皆不可与他人的混用!知道了,现在还没有找到治病的法子么?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说这个了,你去把事情安排好吧!顺便调二十个人去看着皇上点,他都好些天不曾好好休息过呢!那男人不可能那么听话的喝药,更何况我此刻把他囚禁起来,恐怕到时候会大发脾气,想了想又补充道:顺便让人多煎几碗药过去我要出去了。
赶到西面的时候薛太医已经在那里了,我心下一阵愧疚,他年纪也不小了,却还要这样跟着我们这帮年轻人一起通宵达旦的奔波!是不是整晚都没有睡觉?他点了点头。
你这样不休息,累垮了这些人可怎么办?以后可要注意了。
怎么样?可有新发现么?薛太医看着我摇了摇头。
叹了口气:陪我出去走走吧!说完我就朝外走去。
现在十二月的早晨还是很冷的,我不禁打了个哆嗦,向来都是很怕冷的,更何况在这冬天的早上:以这个情形下去,恐怕将士们连年也不能回去过了,可真是苦了他们。
可不是么?并且天启也越来越冷了,如今却还有这许多的病患。
我找了块草地准备坐了下来,薛太医却叫道:娘娘身子本就还没养好,早晨露水重,娘娘还是走会儿吧!我只好依言收回蹲下的身子,却发现地上全部都是绿绿的草,按理说这个季节所有植物都已枯黄的,就只有一种草:关奇草?这个季节了也只有这关奇草才如此嫩绿,刚才我怎么没想到呢?薛太医疑惑道:对啊!就只有关奇草这个季节才出土吐绿叶。
脑中闪现一道光,我立即抓住想着,在现代看的那本书里面就有谈到,关奇草这种植物,在知道的人看来只是一种冬日里欣赏的绿色植物,却都不知道它是一种强有效的解毒草。
书中谈到可以解去的毒有很多种,特别是七花剧毒之功效最有效。
七花?我在脑中不断的搜索着。
薛太医似乎也感觉到了我的凝重,也只是紧张的盯着我。
七花,本来很熟悉的一个东西,怎么突然之间又想不起来了呢?过了好长时间才想起来。
所谓七花,并不是指七种花,而是一种名为七花的花,那是一种绝美的花,将花晒干碾成粉末,最初碾出的粉末是一种红色。
加水煎熬,待水熬感之后熬出的粉末便成了无色无味,只有用手才能感觉到。
下毒于人不知不觉中,毒发之人最刚开始会觉得像受了风寒,到后来才会面呈紫色,最后令中毒之人浑身抽搐而死,却不会传染。
我军将士中毒最刚开始时会感觉像受了风寒,不同的却是会传染,并且瞳孔泛红、嘴唇死灰、颈部有绿色小眼。
会传染的是什么呢?怎么想不起来:薛太医你可知传染速度最快的是何物?薛太医想了一会儿,犹豫着说:如说传染最快的应该是香欢花,臣刚开始也以为他们中的此毒,因为除了面呈紫色和最刚开始的受寒现象不对,其他的瞳孔泛红、嘴唇死灰、颈部有绿色小眼的症状是跟香欢花一样,但最大的不同就是香欢花不会致命,并且是一种闻了之后让人很兴奋的药。
一般人们都是拿来掺和在檀香里,加一些别的草药,去掉其中的微毒。
以免得有瞳孔泛红,嘴唇死灰的现象发生,让人闻了感觉很兴奋然后传染给他人,倒是很好的振奋精神的一种花。
像这些东西一般都是各大妓院用。
我沉默的想了想:这就对了,如果把香欢花与七花掺和在一起下毒,那毒性当然就会传染了。
七花是致命的毒药,而香欢花却是传染速度超快的植物,好聪明的人,竟然利用两者来下毒,让人以为是病疫。
香欢花无毒,那就只须解去七花的毒了,我兴奋的说:我们这回有救了。
俯身拔了一株关奇草:走,先回去再说。
跟薛太医到了东面我便找到宁思仁:早上交待下去的事办好了么?宁思仁看我匆匆的赶来不禁惊讶:办完了,有事么?我把手中的关奇草递给他:你见过此草吗?宁思仁摇摇头:这是何物?关奇草,先别问这是干什么用的,你赶紧命人到附近山上去采此草,有多少采多少,千万不要采错!我军后援何时能到?再过三日。
我沉思了一番:这么久,如果中间敌军来犯岂不是赶不上了?上次陈文新守城用的天圣石和万鸡花可有带上?当然带了,那不是大帅让行军每次必带的物品么?我兴奋地点了点头:好!从晚上开始,每晚在四个城门口开始用水煎熬,跟上次一样,以免敌军来犯!都给本帅把事安排妥当了,关奇草采回洗净送到西面,顺便准备好大锅,一切准备就绪后立刻通知我!宁思仁虽说不知为何,却也知情况紧急:末将领命!立即挥了挥手:快些去吧!看着他离去我才想起该去看看元祯,这会儿他应该已经醒了。
刚走到门口,就见门口战战兢兢的围了一群人:你们在此作什么?一个小将说:回大帅,皇上正发火呢!我了然的笑笑:知道了,皇上可有把药给喝了?刚开始不喝,后来见小的们不断的送进去,倒是喝了些。
满意的点了点头:嗯!不错,你们先下去吧!待众人下去之后,我小声的对薛太医说:你去煎一碗让人昏睡的药来。
薛太医惊讶的看了我一眼。
我朝他肯定的点了点头。
待薛太医离去我才推开门:都给朕滚!刚进去就迎面飞来一个杯子,我吓得呆住了!却见一个身影扑了过来,抱着我一旋,随即我就听见杯子碎了的声音。
笨女人!你不会闪么?头顶传来元祯的咒骂声。
我笑了笑:这才多长时间不见,你的脾气是越发的大了。
元祯低下头恶狠狠的看着我:还敢笑?胆子却也是越发的大了,你倒是说说,怎的还派人把我给困在这里?我抬起手抚上他的脸:你需要休息,知道么?你要是垮了,可让我们这一大帮人怎么办?元祯伸手覆上我的手轻叱道:你能耐那么大,把我都囚起来了,我垮了不还有你么?你说得对,你垮了我是可以担着点,可是谁来担着我呢?元祯感动的紧紧抱住我:这段时间倒是苦了你,若料到会是这等状况,我也不会带你出来了。
我埋在他怀中摇了摇头,深深地吸着属于他的气息,这熟悉又有点陌生的感觉。
这段时间军中繁重的事情,忙得让我都没有时间来儿女情长了。
如今再次享受着他淡淡的男人味,却发现自己是多么的想念这个男人。
我终于明白过来一个道理,再坚强的女人碰到自己喜欢的男人都会变得那么的脆弱。
想起刚听到他深陷战场的时候,自己心里是多么的紧张和害怕,那会儿的担心全都被紧张和援救压了下去,现在事情过去之后再想起,心里却也是一阵阵的后怕。
如果失去了他,我还真不知道自己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或许当初刚来古代的时候自己也是没有目标,但如今既然让我遇到他,并且对他动心以后,又怎么忍受失去他的痛苦。
想到这里心中不免有些紧张,不觉环着他的腰的双手紧了紧。
他不解的看着我说:怎么了?不舒服么?摇了摇头:困了。
咳咳……门口传来两声咳嗽,薛太医端着药尴尬的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元祯连头都没抬,只是静静的看着我。
我摇摇头无奈的说:你先把药放在桌上吧!薛太医小心的将药放在桌上,退了出去把门关上。
过了一会儿见元祯还是没动作,我挣了挣:你该吃药了。
元祯叹了口气:真想就这样一辈子抱着你!说完不舍得放开我,牵着我的手走到桌前坐下,拉我坐在他的腿上。
一辈子,我也希望这样,可是你放得下你的霸业么?放得下你的子民么?放得下你的整个后宫么?放得下你的权倾天下么?有这么多的放不下,恐怕到时最放得下的也是我这个外来人呢!端起药吹了吹就递在他嘴边:快喝了吧!待会儿就太凉了。
元祯看了看药碗摇摇头:你喂我。
我这不是在喂着你么?元祯摇摇头:就像我喂你那样,要不我就不要喝了。
我不禁愕然,这个男人也太孩子气了,看着这碗药,这可是加了东西的,我待会儿还有一大堆的事要做,喝了这岂不是要坏事了。
但看了看他坚定的神情,这男人拗起来的时候也是让人气得紧。
想了想,沾了点药躺一会儿应该也没什么大碍,他们这会儿也没那么快采回药来。
喝了一口药,苦得我皱了皱眉,犹豫着凑到他嘴边,还没喂到他口中却被自己一口吞了下去,因为心里没个准备,被药呛得我直咳嗽。
元祯一边拍着我的背,一边轻笑出声:怎地这么笨呢?我红着脸辩解道:这次不算。
说完我喝了口药,迅速的覆到他的唇上,将要缓缓地喂到他张开的口中,直到要全部送到他口中,我才准备退回来。
不想元祯却一把按住我的头部,将舌慢慢探进我的口中,与我一阵纠缠。
我越是躲着他,他却是紧追不舍,最后终是缠上我的。
我缓缓地回应着他,他一手急切的摘去我的盔甲,解开我的战袍和束带,伸进我的亵衣摸索着。
我全身一阵轻颤,虚脱的靠在他的怀里,直到他脱去我的战袍,感觉一丝凉意袭来我才惊觉过来。
马上想起身向后退了退,想分开与他纠缠着的舌,可他却不依不饶。
无奈之下我只好轻轻的咬了下他的舌,他这才皱着眉头松开了。
我低头看着连束胸用的绑带都给解开了,只剩个亵衣的自己,不禁一阵羞愧,嗔怪道:你自己喝!待会儿别反而药没喝完人倒是被你吃完了!说完把药放在他手中。
元祯听我这么说大笑:几日不见,我的若幽倒也会开玩笑了。
没理他,反正也脱得差不多了,就干脆睡一会儿吧!刚躺下元祯喝完药就过来了,躺着身边把我抱进怀里,我挣了挣,却感觉到他的身体马上紧绷了起来,顿时吓得我一动不动。
元祯好笑的看着我一眼:放心睡吧!我不动你,只是这样抱着可行么?说完抬起我的头放在他的胳膊上。
我没说话,看着他隐忍的脸立觉好笑,就迅速的在他脸上啄了一下。
元祯怒道:看来你还不怎么困呢?那我们做点别的吧!听他这么说,我马上闭上眼睛。
元祯好笑的在我额头亲了一下:好好睡吧!四五天都不曾好好的合过眼了,没一会儿我便坠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来的时候外面都已经黑了下来,也不知军中现在是什么状况呢!我惊得起身,却又慌忙看了看身边的元祯,可能是药效没过,他正睡得沉呢!我起身捡起地上束带将一切弄好后,找了件便服穿上便出门了。
刚到院中就见宁思仁等在那里,厉声道:你怎的不叫我?宁思仁开口:大帅已经好几天不曾好好睡过觉了。
不好再责备他了:等了多长时间?可是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时间不长,都妥当了。
走,我们去看看。
到院子门口我看着守着的众人:进去好生看着皇上。
走到西面的时候,薛太医也在那里,我看那好几十框关奇草:可是采得附近都没了么?宁思仁摇了摇头:没有,末将见这么些不少了就没让采了。
我点了点头:速速命人在此处生火备大锅煎熬此草,煎好后分碗装好端进去。
看着十多口大锅在面前架起,大火慢慢的燃起,其实心里也是紧张万分的。
如果此番真的失败了,恐怕我军就该班师回朝了,毕竟让三十万大军对南国的百万雄师,还真是困难。
另外还有就是死去这么多的人,恐怕元祯也要回去给他们家人一个交代。
熊熊燃起的大火就像此刻我的心中焦急的大火一样,每天都有大批的人因为病疫而死亡,自己却只能看着一具具被抬出的尸首而无能为力,如今却只是抓到一个事情的头绪就来给他们解毒了,谁又能说我不是在冒险呢?赢了便是功名万里,输了却是亡国的危机。
成与败,生与死,也只是在这七天之间了:薛太医跟本帅进去端给大家饮用!走的里面看着地上的众人,我大声道:我萧若不负众望,如今已找到治好大家的方子了。
众人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我,我笑了笑说:是真的,等会儿就有人给你们端来药了。
看我好像不是开玩笑,众人也只是将信将疑,毕竟没有吃过谁也不敢肯定。
没一会儿有人端来一碗碗的药,我给一个士兵端过去,他却不信的往后退了退。
一旁的宁思仁正想发怒。
我用眼神止住他,朝那名士兵说:可是怕这碗药不能治病?那名士兵想了想点点头。
我笑了笑开解道:既然已经患上了疫病,想生已无望,若这碗药不能治病,顶多也只是个死,横竖都是死。
再说了,既然本帅对解毒也有把握,你又何不给自己一份生的希望呢?一个士兵插嘴道:谁能知道你是不是怕我们拖累你们而给我们喝的毒药呢?我怎么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呢?如果真是没药可救了,如若是我,在紧急时刻为了整个大军着想,我倒是有可能会这么做。
但此刻?既然有生的可能,我又怎么会放弃呢?但他们会怀疑却也不无道理。
宁思仁走上前道:你们如此信不过我们么?你可知道?大帅为了救援你们,从玉真国赶来这里,整整四天都不曾合眼了。
为了想办法给你们解毒,又是彻夜不眠,如今又亲手把药端到你们手中,你们去还如此的信不过他。
难不成大帅从玉真国赶来只不过是为了去你们性命么?你觉得你们好意思么?我没说话,只是端着药伸手在空中转一圈,仰起脖子一口饮尽:如果真要是毒药,我萧若便与大家一同死去,我若是想抛下你们,还做得这么麻烦做什么?直接走人不就可以了么?我取过薛太医手中的药给那名士兵:现下你可以喝了么?众人皆感动的看着我,我挥了挥手命人端着药依次走了进来。
还没等那名士兵反应过来,旁边的一个士兵却已抢过我手中的药一口气喝了下去:小的愿意赌一赌。
我赞赏的看着他:好!有气势,不愧是皇家子弟兵,好样的。
有人开头了,肯定后面就会有人跟着来了,顿时端药的人都忙不过来。
随后众人都开始喝药,包括那名不愿意的小兵。
待众人喝了三次药我才走出西面,不知不觉一天又过去了。
明天还不知道是个什么状况呢?我的心也只有等到大军援助过来才能放下了。
回东面的路上我跟薛太医和宁思仁讲了七花的由来和关奇草的作用。
薛太医不解的说:大帅你就肯定能解此毒么?我摇了摇头:我知道一下子让所有人都喝不妥,可是解毒关键就是要把握时机,再说现在大军最需要的就是人和时间,哪有时间去试它行不行得通。
解这个毒须七天的时间,七天这么长的时间足以让我军全军覆没了,何况还要花那个试药的时间。
再说就算我的药解不了毒,他们也是只有死路一条。
我也在赌,你们知道么?他们也只是无奈的点了点头,现如今就只好等着了。
我忽然想起忘了问元祯楚卫雄他们在哪里了:宁将军,你去查查楚将军他们到底在何处?末将已经派人去查了,却也是什么消息都没有。
046 元祯吐情回到屋里的时候元祯已经醒来,好像在想着什么问题,我走近了竟然都没发现。
我默默的坐在旁边,恐怕他心里此刻在相逢的喜悦过后也在担心着军中将士的病疫呢!这两天没有看见,倒也忘了。
现如今冷却下来心中也是担忧万分呢!他走过来轻轻抱着我:怎地进来也不说话?我靠着他没说话。
若幽,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让如此一支大军如今却也只剩这么些人了?元祯幽幽的说。
心中大惊,什么后果我都有想到,就这种我没有想到,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看来战争不仅仅可以让人热血沸腾,照样也可以让人失去信心。
我伤心的说: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疫情来了恐怕连上天也不能阻挡,更何况微弱的人类呢。
看他还是不说话,我接着说:并且你已经将死亡降到最低了,如果不是你的防范得当,恐怕此刻死的人还不止这么多。
并且你在这么多病人随军时,还能攻下敌军两个城池,实在是让人不敢想像。
真的么?元祯有些不相信的说。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话说过假话?还有,现在不用担心了,病疫应该是可以治好,一切皆看七天之后是何种情况了。
他不可思议的盯着我:你到底是什么人?怎地什么都懂?我也不过是凑巧从书上看来的。
元祯紧紧抱着我说:如果不是你,恐怕此番我整个大军都覆没了。
遇上你不知是我的福分还是你的悲哀。
我在他怀中摇了摇头。
他轻轻地在我耳边说:怕是当初你不进宫,嫁给一个平常人家,此刻你应该也是在家中享着清福吧!如今却只能跟着整个大军吃苦受累。
我轻笑着说:现在可是在嫌弃我,后悔了?他咬着我的耳朵狠狠的说:我跟你说正经的,你可有后悔过?我也正色的说:后悔?没有,以前在家里我总感觉自己是多余的,没有任何人会在意我的感受,包括我的父亲。
可能是我的出生不受人欢迎的,无论我怎么努力,总是得不到大家的认可,似乎我的存在是可有可无的,有的时候我不禁怀疑自己是否还活着。
你知道么?那种虚幻的感觉,就犹如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另一个世界,后来自己也就慢慢习惯了在这个空间生活,倒也是找到了自己的安然。
相对于以前的日子来说,现在的日子可能不舒适,但是我有一种真实感,就是自己存在的真实感。
元祯心疼的看着我说:若幽,谢谢你!谢谢你来到我身边;谢谢你让我走进你心里;谢谢你这么的聪明;谢谢你救了这么多的人;谢谢……怎么办?你如此的聪明,以后我可要小心的把你藏起来才是。
听着他的话,我在他怀里笑靥如花,这样的日子何尝又不是最真实最美丽的呢!只希望不要太早结束我的美丽,让我慢慢的享受,直到我再慢慢的老去。
好了,吃些东西吧!元祯夹了菜喂到我嘴边。
我含笑静静的吃着他喂来的饭菜,直到实在撑得不行了便摇了摇头。
元祯端过来一碗汤凑到我嘴旁:喝些汤吧!刚才的东西都太干了。
我没拒绝就着碗沿就喝完了。
没一会儿就感觉昏昏欲睡,元祯轻声在我耳旁说着话,渐渐地,我听着听着便意识混乱了,再后来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近午时了,我摇了摇脑袋,怎么这一觉睡得这么长时间?想起昨天晚上元祯喂我喝的那碗汤,肯定是那碗汤有问题。
突然想起昨天的解药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便慌忙穿上鞋子,披了一件外衣就走出房门,刚走到门口就有人把我给拦住了。
我不禁怒道:混账!竟然敢拦本帅!守门的人无奈地说:请大帅息怒,这也是皇上吩咐奴才们这么做的,奴才们也是没办法。
我看了他们一眼,反正情况也差不多了,既然有元祯在那里照看,应该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现在我是出不去了,好像有点饿了:你们去给本帅弄些吃的来吧!没一会儿功夫,他们就端来了四菜一汤。
我看了看菜色,在行军的时候能吃到这样的饭菜已经很不错了。
便安然的坐了下来慢慢吃着食物,元祯也不知是如何知道我给他下药了现在竟然也来给我下药,不过以他那么聪明的人,又怎么对自己总是想睡觉而不怀疑呢!没有揭穿我只是知道我也是为了他好,而他那么配合也只是为了不让我担心。
如今身子大好了,也就没有理由再躺在床上休息了,毕竟他还有天大的责任在身。
不禁笑着摇了摇头,也亏得他想出给我喝药,知道我是很难说得动的人,也唯有让我不知不觉才能得逞。
满脸笑意的看了看房中的众多士兵,他们都是一脸痴迷的看着我,我马上顿住笑容。
吃得也差不多了,都有好几日子没有洗澡了,看了看身上的脏脏的衣服:去烧一桶水来,本帅要洗个澡。
看着两人出去了,另外的人还呆在屋子里,我放下碗筷道:你们先出去一下吧!本帅想一个人呆一会儿,等会儿水来了就直接抬进来。
待他们都出去了,我想到这几天我都是跟元祯睡一个房间,以刚才他们看我的神态,难免他们不会引起误会。
前几天经过救元祯时我露出女装来看,已经没有人不知道我是女人了。
我不知道他们都有什么反应,原本在行军途中是不允许带女人的,因为古代的人觉得女人是比较晦气和下贱的,如果有的话,那也只是一些军妓,可是我率军这么久也没见过有军妓,不知是元祯在行军前就有命令还是怎么回事。
如今我一个女人出现在军中,照着几天的情形来看,众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应该也是没有什么事情的,那我也就没有必要再遮遮掩掩了,索性就当作是什么也没发生。
水抬上来以后,令他们退下。
脱去外衣、中衣、亵衣,我缓缓的坐进桶里面,水温好像有点烫,身子一接触到温热的水,这几天的紧张就马上松懈了下来,整个人变得懒洋洋的。
看着水面缓缓升起的热气,我仿佛看到了伯凌那张稚嫩的脸,可是却怎么也看不清,出来这么长时间了,想伯凌的时候很少,少到几乎已经忘了我的伯凌长得是何模样了。
也只有在空下来的时候,伯凌才会从心灵的某一个角落走了出来,提醒着我的疏忽。
直到此刻我才惊觉自己是一个多么不称职的妈妈,给了他生命,却不能够好好的照看他,反而在他最需要照看的时候缺席了。
我不知道回朝时候伯凌到了我面前,我还能不能认出他来,如果不能,那将是我何等的耻辱?伯凌呵!此刻你是在太后怀里撒娇还是在冬妃跟前蹒跚学步呢?你是在跟元奕玩得不亦乐乎还是自己一个人在小角落里哭泣呢?对我这个不负责任的母亲你可有丁点的记忆呢?是否还记得我教你的儿歌呢?想到这里我不禁笑着摇了摇头,傻呵!教他唱歌的时候他才四个月不到,可能连听都没有听到,又怎么会记得呢?孩子,妈妈也是无奈的呀!不管是生为天子还是平民百姓,总是有着各种各样的无奈,那是任何人也避免不了的。
所以在面对这些无奈的时候,我们只有顺着和情况发展而无能为力。
好像什么事情都是老天注定的,他注定你是什么样子,你便只能是什么样子。
如果你不满足上天对你的安排,而是努力的试着去改变什么,也许你的现状是有所改变,可是到了死的时候你将会发现,原来这辈子也只不过是这样,奋斗完了也只不过还是在按照老天安排好的轨道在走。
就好比我一样,从现代跑到古代来,却是老天安排好的,我只能接受,别人的努力或许能够改变些什么,可我是知道的,不管我无论如何的努力,也没有办法回到现代去,除非将来上天安排我回到现代去。
我心里打了个寒颤,水有点冷了么?我无意识起身擦干身上的水珠,披了件衣服,坐在镜子前缓缓的梳理着一头湿发。
来古代这么长时间了,自己好像都没有想过会回到现代去的可能性,是自己潜意识里面不愿意去想呢?还是彻底忘记了?不敢加以深入的探究,我怕得出的答案将是自己不能接受的。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必须离开了,我又将面临什么样的遭遇?是比现在还糟呢?还是比现在还好呢?不管将来是什么样的,我却知道此刻的我是满足的、幸福的,可是我的幸福不是能够掌握在自己的掌心的。
就算是幸福,那也是老天的恩赐,可是不知道这种恩赐的期限是多长。
要是他老人家一个不高兴,又把我带离这个时代。
届时离开以后伯凌、元祯在没有我的日子里,他们是否还会记得我、想我?也会过得开心么?应该会吧!人总是认为自己是很重要的,但事实却经常告诉我们,每个人都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重要,可在此时此刻请让我奢侈的认为自己是多么的重要吧!元祯应该是喜欢我的吧,暂且我就这么认为好了。
如果在没有我以后,在他心里的某个角落,是否会为我留点空间呢?还是将对我的记忆抛到九霄云外呢?似乎后面的可能性比较大。
能冲刷一切的除了眼泪,就是时间,以时间来推移感情,时间越长,冲突越淡,仿佛不断稀释的茶。
为什么会这样?原来我们的爱情败给了岁月,首先是爱情使你忘记时间,然后是时间使你忘记爱情。
想到这里,我不禁恐惧的蜷起双膝紧紧的环住身子,梳子掉地上了我也不自知。
元祯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我这种无助的样子,空洞的眼神只是静静的没有交集的望着地面发呆。
把他吓了一大跳,慌忙奔至我身旁紧紧地抱着我低语:若幽,不要这样,我都已经好长时间没有看到这么虚无缥缈的你了,你这是怎么了?不要吓我!我缓缓的回过头来笑了笑。
他轻抚着我的脸怜惜的说:若幽,不要冲我这样笑,我害怕。
你的笑总是那么的让人捉摸不定,若幽,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真正的展颜欢笑,你总是这种淡淡的笑,让人总是感觉你好像随时都要离去。
元祯摇了摇无意识的我:在你心里到底有什么秘密是我不能知道的?你一个人究竟要承受到什么时候?让我替你分担一些好么?你要是有什么不快就哭出来,你可知道你笑的时候只是更加的令人心碎。
我被他摇得回神来,无助的看着他:不会哭呵!怎么办?不会呢!心疼的亲吻着我的额头:傻瓜,那是因为没有哭的怀抱,以后我的胸膛就是你的避风港,悲伤的时候你可以在我的怀里哭泣,高兴的时候可以在我怀里尽情的大笑,愤怒的时候可以拿我的胸膛出气。
他看了看我叹了口气说:我发誓,这辈子将不会让你有哭泣的机会,也许以前你是不会哭,以后你将在快乐中生活,我要让你真正的微笑。
将头轻轻的靠在他的胸前,是呵!我这样一个不会笑、不会哭的女子可真是少见呢!是不是正因为我的少见而让元祯侧目呢?记得以前看到过一句话:没有人值得你流泪,值得让你这么做的人不会让你哭泣。
元祯,你是那个不让我哭泣的人么?我含笑着抬起头来看她他,与他正落下来的唇触在一起,脸红的向后退了退。
元祯笑着说:难得爱妃如此主动呢!为夫的可不能让你失望了。
说完就捉住我的唇。
抛去心中的那些担忧,我热切的回应着他,双手紧紧地抱住他的脖子想要得到更多。
元祯气息不稳的停下来,抵着我的额头小声地说:可以么?我顿时满脸通红,没有说话,只是拉下他的头轻轻的覆上自己的唇,元祯收到鼓励的一把抱起我往床迈去。
激情过后,汗水浸透了彼此。
元祯紧紧地抱着我,躺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心跳,我用手在他胸前轻轻的画着一颗颗的心。
元祯一把抓住我的手在下巴处来回的抚着:女人,你在玩火么?我轻笑了一声。
元祯的下巴抵在我的头顶:若幽,你可知道这段时间我是多么的想你,每当看到士兵们一个个因为病疫而死去,我就害怕自己也会因为病疫而再也看不见你了。
我心下一阵惊慌,这可是元祯自相识以来第一次说如此煽情的话。
这一直都是我内心最希望得到的又有点害怕得到的。
两者是如此鲜明的相互矛盾,希望听到有人对自己说这种话那是每个女人都会有的心理,而害怕却是因为怕需要给承诺,许下的承诺就是欠下的债。
当一个人享受的关注少的时候,还可以安然的生活下去,因为已经习惯,所以不会因为别人的关注少而迷失方向。
可如果一向没有受到关注的人突然之间得到了关爱的时候,对于突如其来的过多的关注,却会手足无措,不知应该做何反应,更不知该如何持续的拥有这份爱,这就是我最薄弱的地方。
毕竟我所拥有的男人也是后宫三千粉黛的夫君,也许在没有得到之前我还能坦然处之,当一旦拥有了之后,又让我如何去面对与众多女人去分享他呢?既然不能面对,又何必要造成两个人的变扭呢?更何况彼此都有意而不说出来是爱情的最高境界。
尽情的享受目光相对时的火热心理,尽情的享受手指相碰时的惊心动魄。
一旦说出来,味道会淡许多,因为两人同意以后,所有的行为都是已被许可,已有心里准备的了,到最后渐渐会变得麻木。
不仅仅是害怕这种麻木,更害怕自己的感情被知道后的漠视。
不管此刻的元祯是真心的还是怎么样,我只能权当是他一时意乱情迷好了!我有点回避的问道:如今士兵们是何种状况?元祯在我头顶无奈的叹了口气答道:军中的状况一切还算稳定,你如何知道他们是中毒的呢?其实我也不能确定士兵们是否是因为中毒而出现这种病疫。
因为暂且不说我的解药是不是真的能解他们身上的毒,光只是他们中毒只能等死那一条,就足以让我有理由去赌一把,赌输了,那就是士兵们比原来死得早而已,可要是赢了,那么拯救的将是整个军队的士兵。
若幽,你身为女儿身实在是可惜了。
我不禁好心情地说:皇上过奖了!妾身倍感荣幸!元祯轻刮一下我的鼻尖:我倒不以为你会因为我的表扬而感到荣幸,毕竟你可不是一般人呀!好了,早些睡吧!你明日还有许多事要处理呢!爱妃可是在关心朕呢?朕可是受宠若惊。
不理你了,又在取笑我了。
好了好了,不取笑你了,睡吧!元祯的双手一直霸道的环在我腰上,这天晚上我一夜无梦,很少有睡得这样安稳的时候。
早上醒来的时候元祯还在睡梦中,我抬头看着他消瘦了许多的脸庞。
一直身在皇宫中的他,也许在宫中也经常有锻炼,可又怎的比得上这样真打实战的来得真切呢?我翻身轻轻的正要下床,却被一只手又带进了他坚实的胸膛。
我在他怀里挣了挣:时辰不早了,该起床了。
元祯耍赖的说:再躺会儿可好?也真的是好几个月没有好好睡觉了,我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们俩相拥而卧,却谁都不说话,只是静静的享受这份难得的宁静,他的呼吸有序的拂过我头顶,我的气息也缓缓地飘到他的胸前。
我只愿此刻的一切都是永恒的,但这是不可能的。
他不可能放弃他的天下,我不可能弃我的伯凌于不顾。
外头有人轻轻的敲了敲门:禀皇上,楚将军回来了。
元祯一阵兴奋:让他们在大厅等候,朕片刻就过去!待门口的人走远,元祯边扶我一起起床边说:你可是一直疑惑没看见楚卫雄他们?点了点头,给元祯穿上衣服。
我让他们去南国探查军情去了。
我给他扣扣子的手抖了抖,果然这男人的野心还真不小。
在两军对峙的情况下竟然大胆的把手下大将都派出去。
穿戴整齐后,元祯牵起我的手就往外走去,我只是站着不动。
元祯不解的回过头来,我看了看他紧握着我的手,然后眼神坚定的看向元祯。
而他亦是也坚定的紧握不放。
两人对峙了一会儿,元祯无奈的放下我的手:我可以奈何得了天下人,却唯独奈何不了你!放开我的手,他轻叹着说:好了,可以走了么?到了大厅,众人看到我明显的一怔,但随即都反应过来。
楚卫雄高兴地走过来把手搭在我的肩上:娘娘腔,很高兴能看见你。
看着元祯难看的脸色,为了不让他做出不可想象的事来,我不动声色地避开楚卫雄搭在我肩上的手:萧若也很高兴再次看见楚将军。
说完朝一边的曾之乔和朱洪喜笑着点了点头。
好了,大家都坐下说话吧!都还没用早饭吧?然后不等众人回答对一旁的侍从说:去弄些吃的过来。
曾之乔笑着说:萧将军的大名我们可真是如雷贯耳呢!皇上果然眼光独到,都没有看错人。
一旁的朱洪喜也附和着说:可不是么,你的英明指挥让大军攻城势如破竹,且归顺的俘虏可是无人能及,我等实在是佩服得紧。
我摇了摇头说:我只不过是一时运气好罢了!何谈英明,要说大胜也是因为宁将军和付静生他们配合的好,再说我所攻的小国也是比较弱势的。
楚卫雄大嗓门的说:娘娘腔,你就别谦虚了,表扬你就接受了,还让什么让?我最受不了你们这些人的谦来让去。
朱洪喜在一旁打趣地说:你还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粗鲁无礼么?笨熊,不过你说话的水平倒是有所提高了。
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叫我笨熊了,还是不听,你再叫我可是真跟你急了。
笨熊笨熊笨笨熊!我叫了你又能拿我怎么样?楚卫雄气恼的瞪着朱洪喜,起身就要过去。
我好笑的看着他们,好长时间都没有看到他们斗嘴了。
看了看一旁微笑着的元祯,他可能也是感受着他们的快乐吧!朱洪喜被冲过去的楚卫雄掐着脖子大叫:皇上救命!笨熊谋杀末将了。
元祯轻斥道:好了,不要闹了,吃饭吧!楚卫雄满脸委屈的走回座位:皇上每次都帮他们,末将刚才被他们取笑的时候却只是在一旁看热闹,不公平!元祯好笑的说:那好,今日朕让你尽兴,你去把朱洪喜给杀了吧!看你以后还跟谁斗嘴。
还是算了吧!杀了他末将还要赔命,人命换猪命划不来。
朱洪喜大声道:笨熊,你骂谁呢?谁是猪了?楚卫雄回嘴道:你要不是猪,怎的那么大个肚子?朱洪喜被抢白的说不出话来。
众人一阵大笑,元祯笑着说:这回你可赢了,够了么?够了就该吃饭了。
说完径自吃起饭来。
一顿早饭在愉悦的气氛中吃完。
等他们撤去残桌,元祯便问他们:让你们调查的情况如何?楚卫雄说:末将负责查的是南国兵力,南国向外传扬的兵力是百万,但依末将查探所得却并没有这个数,应该是在八十万左右。
因为此番我军攻打远致国,现南国兵力大部分都集中在南国北面,大约有六十万之多。
南国西南面一些小国如今也是蠢蠢欲动。
元祯点了点头:嗯!知道了,朱洪喜,你呢?末将负责查的是南国的地理状况,其地理位置是西高东低,西南部普遍是高原,东部是平原,气温一般都是比较暖和的,全年最低气温就跟我国的春天和秋天的气温差不多。
曾之乔不等元祯提醒就说:南国现如今的经济实力应该说是五国中最强的,因国家实行的是重商轻农,也就是说国家大力发展商行,地主阶级剥削农民就比较严重,农民的姐姐地位比较低下。
元祯右手指着下巴没说话,好像在考虑什么。
众人也陷入了沉思,好长时间以后才听元祯说:曾之乔,你说此番我军要是攻打南国,胜算是多少?如果以我军的现状来看,因为长期的战争,很多的士兵都精疲力尽,如果是硬战的话会比较困难;但如果采用迂回战,战胜的可能性就比较大了。
朕也那么觉得,可是如果此番不攻城的话,下次就不知要等到何时了。
而且朕认为现在攻打南国也有一定的优势,比如说南国的地理位置是西高东低,届时我军攻打的时候,再联合南国西南面的各小国同时东下,那么南国的生还机会就比较小了;还有气温条件,现在我国是一天比一天冷,攻打起远致国来比较困难,如若到了南国以后天气会比较暖和,那么对士兵的方便度来说也是很好的。
众人都赞同的点了点头。
我在一旁想了想说:如今我们看到的只是攻城的可能性,也就是南国比较薄弱的一面,那有没有考虑过南国现在的防备呢?说不定在我国向攻南国的同时,南国亦想一举将我国拿下。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能考虑到这些情况,他们没理由就忽略到这些,那么攻城就不会如同我们想的那么简单了。
萧若说得不错,况且我军如今在兵力上本就是一个弱点,我军不仅长期作战,且还病疫不少。
如果要真的能胜过南国,是要花一番脑力和精力。
曾之乔想了想却皱皱眉说:此番我军平诸小国是师出有名,可若要攻打南国,那颗不是一般的小国,很容易引起其它三国的不平,除非我们能有一个非常充足的理由去说服其它三国,要不准备得在充分也是一个枉然。
你们说的不无道理,你们其他人可有什么好的建议没有?众人都摇了摇头。
元祯叹息的说:好了,你们也累了,先去休息吧!待众人都走了,元祯领着我一起来到西面,已经是第三天了,士兵们的情况是有所好转,看来七天以后是能完全恢复了,而我方后援的军队也将在今天进城,到时一切也就稳定下来了。
士兵们见到元祯的出现,都显得各位的热络而又不失尊敬。
看来经过此次的行军,将士们对这位年轻的皇帝都多了一份认识。
他不仅骁勇善战,且在重要关头与士兵们同生死共存亡,在疫情泛滥的时候并没有抛下他们,反而是和他们一起战胜困难,这对病重的人、并且是快死的人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一个人因病情严重而死并不罕见,但如果因为病情严重而被别人遗弃,那么死亡的时间将会大大的提前,而死亡的几率也远比被人呵护的要高出许多。
所以说此番能活下来这么多人,不能说是元祯的一番努力。
看着查探着士兵病情的元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温柔起来仿佛能掐出水来,冷漠的时候却也是六亲不认。
当初我若是与他为敌,可能如今剩下的只是个尸骨无存。
虽说如今身在战场,却也是我正处于幸福顶峰的时候,也许对于很多人来说,这根本就不算什么幸福,但在我来说,只要这辈子都是这样,我也就一生无憾了。
怕就怕连这也是我的奢求,福薄之人又怎能拥有长久的幸福呢?元祯看完士兵的情况就向我这里走来,我收回乱想着的思绪,笑着问:情况怎么样了?他看了我一下:还好,你刚才在想什么?没有,没有想什么。
元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们去骑马吧!也让我看看你的技术是否有进步了!我点点头便尾随着他往马厩走去。
正在刷马的一位小将看到我,便紧张的跪下说:小将拜见萧大帅!元祯看了看我,我只是轻声地说:起来吧!先去给皇上挑一匹马,然后再把本帅的马牵过来。
小将不可思议的看着元祯,可能想不到今天这么好运气就碰见了我和元祯:小将有眼不识泰山,请皇上恕罪!元祯倒也不在乎这些:免了,快些去挑马吧!小将这就去,请皇上和大帅稍等片刻!看那小将走远,元祯才笑着说:这小将还挺会说话的嘛!想不到你在军中的威望还挺高。
还不都是被你逼出来的。
不管是逼的,还是你自己原本就有这种能力,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没有辜负所有人对你的期望。
我不在意的点了点头。
说话间,他已经让两人牵着马过来了:皇上,大帅,马牵来了。
元祯看了看马,满意地点了点头:嗯!不错。
然后朝身边的我打趣地说:萧大帅,请!走到我的马旁,踩上脚蹬翻身上马。
然后回过神看元祯。
他正赞赏的看着我:姿势还不错。
说完纵身跃上给他的那匹黑马。
看他那英气十足的上马,我不禁目瞪口呆,原以为我上马已经够利索了,却不知还有他那样飞速的。
怎样,没让你失望吧!我没理他,只是紧夹马腹,轻打马鞭,大呼一声驾!马儿便朝远处疾驰而去。
元祯在后面紧追而上。
好长时间没有这么放松的感觉了,不是为了赢得士兵们的敬重,也不是为了打仗,只是纯粹的为了骑马而骑马。
从以前到现在,还从来没有一次单独意义上属于自己的玩乐,因此就算此刻在寒风刺骨的季节,疾驰马背上的我却也不会觉得有多寒冷,并且心中暖意洋洋。
所以说一个人的处境,是跟心情有很大关系的。
当你处在舒适安逸的环境中,心情是忧郁的,那么你身在天堂也犹如在地狱度日;当你在艰难困苦的逆境中,心情是放松而开阔的,那么你身在地狱也犹如在天堂过活。
元祯追赶上来,担心大叫了一声:女人,你可不可以专心一点。
我没说话,只是侧身朝他嫣然一笑。
骑了差不多四十里路,我们就停了下来。
元祯靠着一棵树席地而坐,我也随之欲坐下。
他却只是将我带入怀中:地上太凉了,暂且我的腿就借你坐一下。
我也没有挣扎,只是顺势往他怀里靠去。
元祯摘下我的发带,让满头青丝披散了下来,然后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发丝:若幽,这段时间你过得可开心?我默默的点了点头。
在我旁哈了一口气:也只有这个时候你是最真实的,平时的你都虚幻的让我害怕。
我有些痒痒的抬起头笑看他:是么?他轻啄一下我的红唇:可不是么!有的时候明明看到你就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却感觉你是那么的遥远。
当我想伸手感觉你的存在时,却又害怕我的一个碰触而使你飘然而去,这种害怕的感觉你知道么?找摇了摇头,只是轻轻的靠在他的胸前,无意识的画着一个个的心,默默的数着他有力的心跳。
随着数字的增加,我却感觉昏昏欲睡,到最后竞然就这样靠着他睡着了。
元祯正堆备低头跟我说话,却见我已睡着,他轻笑着吻了一下我的额头:好好睡吧!这些日子可是把你累坏了。
说完抱紧我自己也闭目养神了起来。
时间就在这静谧中慢慢的流动,一股温馨却在我俩的心田里驻扎。
过了好长时间,我被一阵打斗声给惊醒,正想问元祯是怎么回事,却发现他己经不在身边。
而我现在处在的地方是一棵高高的树上,我猜可能是元祯刚才听到什么动静就把我安置在上面的,却怕两个人目标太大,就自己孤身下去面对众人了。
低头往打斗声传末的地方看去,我吓了一大跳,二十来个人围攻着元祯一人,并且旁边还有一帮人在围观着。
我在村上都着急的不行,怎么办?看了看场中的元祯,似乎应付现在的人还不是很困难,可是旁边还有那么多人,一旦所有人都围攻过来,胜算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众人都阴险的笑着不断向元祯使出招式.而元祯却只是阴狠的应付众人。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元祯就单手劈倒十来个敌人,众人都被他那种狠狠地表情给吓住了,都站在那不敢再贸然上前。
元祯收回手向后退一步,冲骑在马背上身穿紫金铁甲的一个人说:这位将军,在下只是赶路一时太累,在此小憩片刻,不知是何处不妥,竞让这么多人来围玫在下?为首那人轻笑道:你只是赶路,本帅可不信,一个普通人能有你这种身手?在下至小体弱多病,家父便将在下寄养在少林寺,会一点功夫并不罕见。
紫金铁甲不信的看了元祯一眼,嘲讽的笑道:是不罕见,但如今这兵荒马乱的,你来这里能做什么?况且还是一个练家子的,肯定是云国的奸细。
旁边一个人插道:大帅别和他打呼呼了,先抓了他再说。
此人长得一副尖嘴猴腮的样子,眼睛总是左右的乱转,一看就不是什么规矩人。
紫金铁甲赞赏道:你说得不错。
然后朝不远处的元祯说:今日不管你是过路的还是叛军,本帅是抓定你了!来人,给本帅把他拿下!一旁围观的人加上刚才的那十来人听他这么一说,便都拿起刀剑向元祯冲去。
我在树上却苦无办法。
众人知道元祯的武功自是不弱,便知识不断的一起攻,却也不会离得太近,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让元祯防不胜防。
而元祯手无寸铁,只能慢慢的应付着众人的攻击,渐渐便开始有些体力不支了。
紫金铁甲见元祯的锐气减了不少,便大喝道:你们都住手!瞧本帅怎么把他拿下。
说完便飞身下马。
众人停下手来围成一个丈许的圆。
刚到场中紫金铁甲便招招进攻元祯的要害,因为刚才长时间的打斗体力已经耗损许多,半个多时辰后,元祯便已是气喘吁吁了。
忽然紫金铁甲趁元祯一个不防,朝他的空门一剑刺来。
我在树上急得差点大叫出声,一把抓住树枝,却发现上面有一个鸟巢。
元祯毕竟是反应快,一个回旋踢挡回了那一剑,只被轻轻的划破衣衫。
我看两人打倒我所在的那颗树下面,便爬到鸟巢旁边探手进去,运气还不错,还有几颗鸟蛋。
又掰下一根粗点的树枝,摘去叶子,留有一臂之长。
等到紫金铁甲快要打到树底的时候,我顺势用力朝他扔下几颗鸟蛋。
我看了看下面被鸟蛋砸个正着的紫金铁甲,马上又接着用力扔去粗树枝。
敌军大叫:大帅当心头上!趁紫金铁甲抬手挡树枝的瞬间,元祯长臂直朝他的喉部袭去。
等到紫金铁甲反应过来,元祯已经左手反抓他的右手,右手扣住他的喉咙。
敌军都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呆了,只听紫金铁甲大叫:你放了本帅,还可以留你个全尸。
元祯笑着说:我不想要全尸,只想要活人。
说完就胁着那人走到树下。
尖嘴猴腮大叫:大胆刁民,你快放了大帅,要不然让你死无全尸。
元祯立即紧扣了一下右手,顿时紫金铁甲憋得满脸通红,过一会儿整个转呈紫红色。
元祯这才笑道:你们快退下,不然我要了他的老命,在死之前有个人陪葬也不错!看着犹豫着的众人,元祯狠狠的说:好!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作势要加重右手的力道。
紫金铁甲见元祯并没有被自己给吓到,反而是一副不怕死的神情,已经没有刚才那种嚣张的气焰了,慌忙瞪着众人哑声说:混账东西,还不快给本帅退下。
众人只是象征性的往后退了一点点。
元祯大声说道:所有人必须退到百米之外。
紫金铁甲涨的满脸紫红的说:快,你们都快些退后。
见到众人退出百米之外,元祯朝我叫道:若幽,你自己可以下来么?我看了看这树的高度,不是问题:没问题!说完便轻松的下了树。
走到元祯面前,紫金铁甲看到我时两眼发直,都忘了自己此刻正被人挟持着。
元祯怒道:再看就挖了你的眼珠子!紫金铁甲这才收回垂涎的目光。
我从地上捡起刚才紫金铁甲用过的剑,拿在手里,然后走到不远处牵出马来,翻身上马,见元祯挟着那人跃上马背。
我们便双双策马疾驰而去。
敌军等人在后面追赶,直到回身看不见他们的身影,确定已经安全逃离,元祯才把紫金铁甲推下马背。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我们就发现情况不妙了,因为从后面传来震耳的铁骑声。
我回头看了一眼,糟了!后面跟了黑压压的一群人,而且距离还不是很远。
要是再过一会儿,敌军肯定能追上我们,我焦急的转身看着元祯。
元祯看了我一眼:你到我的马背上来,咱们撤下一匹马分道而驰。
说完便慢慢的朝我靠近。
我点了点头,但随即有想到什么。
单手脱下白色的外袍,在缰绳上打了个结系稳,做好这个便示意元祯接我上他的马。
元祯诧异的看了一眼把我带到马上,随即拿过我手中的长剑在马背上狠狠的刺了一下收回,马儿吃痛的往前急驰而去。
看到随着马儿飘着的外袍,我满意地笑了笑。
元祯马上策马朝另外的一个方向驰去,顿时耳边只闻呼呼的风声。
没一会儿就发现大部分的敌军都朝我那匹马追去,而追我们这匹马的人就只剩下十来个。
看着紧追不舍的敌军,元祯估摸着应该没有问题,就停下马来。
顿时敌军就将我们的马团团的围了起来,当看到我也在马背上的时候,一个头头模样的不免惊讶道:看来我们上当了,原来女的在这匹马上。
我向他们微微颔首。
大家听好了,男的杀无赦,女的带回去!说完就向我们的马冲来。
元祯不慌不忙地应付着众人边跟我说话:我还说你怎么把外衣系在马背上呢!原来是这样。
好聪明,值得奖赏。
说完在我脸庞亲了一下。
敌军看到元祯在应战的时候竟然还跟我调情,不禁感觉颜面扫地。
难免心浮气躁了起来:他奶奶的,这小子也太狂了。
兄弟们,瞧瞧小娘子那细皮嫩肉的,想不想摸摸呀?旁边的一个人说:可是那可是大帅要的女人呢?听到敌军这么说,元祯整个脸顿时沉了下来。
那人却还不知死活的说:这样的绝色,岂能留给大帅享用,等我们享用完再……嗯哈哈哈!说完那淫秽的目光肆意的再我身上乱转。
元祯整个脸色已经转呈了黑色了。
众人却只是一阵想入非非的淫笑着。
元祯阴狠的朝众人说:是你们自己找死的。
说完便飞身而起,手中的剑一次园刺向围攻的众人喉部,先前还淫笑着的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已经气绝生亡,有的瞳孔放大,满是惊秫的神色;有的甚至连笑着的嘴还没有合上;有得是右手正准备取剑出鞘;不管死前事哪一种状况,在掉下马的那一刻,有人的眼中都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一看之下,地上倒了一片,敌军的喉部在汩汩的流着鲜血,好像是一股股除下雨的细流。
其中有一丝温热的鲜血溅到了我的脸上。
只是有些陌生的看着元祯,一直以为他是残忍的,原来我平日里看到的只不过是他极其温柔的一面呢!只剩三人还坐在马背上。
元祯冷冷的用剑指向剩下的三人。
一股死亡气息顿时充满在四周的空气之中,三人哆嗦着身子吓得从马背上滚了下去。
我现在不想杀人,你们赶紧滚出我的视线!待敌军全部离开我们的视线,元祯才低下头檫去我脸上的血迹轻声地说:怕么?我摇了摇头,虽说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元祯如此残忍对付敌人,但早就知道他不是那种空有其表的人,再说经历了那么多次的战争,对鲜血也就没有什么陌生的恐惧了,所以也没用感觉到害怕,毕竟在面对敌人的时候没有鲜血是无法说服敌人的。
只是突然之间感到有些陌生而已,如果哪天我也犯在他手上,还真不知道是怎么个死法。
好了!我们回去吧!我犹豫着看了看自己散下来的头发,觉得有些不妥,待会儿回去可怎么办?元祯笑着说: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倒是你自己还以为别人都不知道呢!也罢!反正都已经这个样子了,嘴上却还是抱怨地说:以前大家可都没发现,还不是到南城以后才知道的。
嗯!是我不好,娘子还请别见怪!他又恢复了好心情地说:我只是想不通将军千金爬树的本领还不赖呢!不想他却还记起刚才的事,我一时应付不来的说:呃……,小时候躲着学的。
你小时候学的东西还不少呢!包饺子、爬树、唱歌等等,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我傻傻的看着前方,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要不要告诉他呢?之间楚卫雄和朱洪喜带着一队人马朝我们飞快奔来。
刚到马前,看到披头散发满身鲜血的我,众人下马跪倒:末将救驾来迟,还望皇上恕罪!元祯只是朝楚卫雄说:把你手中的披风拿来。
结果楚卫雄递过来的披风,元祯立即把我捂个严严实实。
我便扭的看着披风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
他便轻声地在我耳边说:放心,这是我的。
娘娘腔,还以为你只是身高比较女人,想不到你头发散下来还更像女人。
立即元祯凌厉的一个眼神扫了过去,楚卫雄骇得一怔。
不想他还是不怕死的说:皇上难道不觉得吗?娘娘腔,你还是来跟我骑一匹马吧!别挤着皇上。
我看着元祯变绿了的表情,只是无奈的笑了笑,那个大白痴,到现在还以为我是男的。
一旁的朱洪喜可就不客气地爆笑出声。
楚卫雄摸着后脑勺说:怎么了?我又说错了什么吗?元祯只是冷冷的抛出一句话:楚将军竟然如此健谈,看来精神还不错,那就走回去吧!然后不理哇哇大叫的楚卫雄策马向前。
看着率领众人而去的元祯,楚卫雄求救的看着一旁笑着的朱洪喜。
此次我可帮不了你,谁让你长了颗石头心呢。
这又跟我的心有什么关系?你能看出萧若像女人,怎么就不能想想她可能根本就是女人呢?楚卫雄喃喃地说:根本就是女人?根本……呀!然后一拍脑袋:是了,我怎么就美想到呢?怪不得……呃,不对!那她怎么会跟皇上在一起呢?朱洪喜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真是一块石头,还是一块花岗石。
无可救药!我先走了,你还是自己慢慢走吧!说完也策马而去。
等楚卫雄终于走回来的时候,众人已经开始在用晚饭了。
众人看到他都忍不住抿嘴笑,肯定是朱洪喜把路上的事跟众人说了一遍。
楚卫雄指着换过衣服的我说:你怎么又……还没说完便看到元祯想他看来凌厉的眼神,吞了吞口水马上改口道:你怎么又在吃饭?他不改口还好,这一改口边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反而把好不容易憋住的众人笑得饭都喷了出来。
元祯都不禁好笑的说:她可不是又在吃饭了么?怎能像你每天吃一餐就好了。
听元祯说话那意思分明是不让楚卫雄吃晚饭嘛!楚卫雄苦着张脸可怜兮兮的说:皇上你就饶了末将吧!皇上怎么罚末将都行,就是不要让末将不吃饭。
元祯轻笑道:好了!快坐下吃饭吧!一顿饭在热热闹闹中用完,众人又坐下说了一会儿话,就准备回去睡觉了。
一人进来说:禀告皇上,萧大帅那边的二十万兵马进城了。
元祯一脸喜色的说:好!来的正是时候,曾之乔、朱洪喜你二人快快去把众人安顿好!宁思仁、楚卫雄,你二人速速去安排士兵们的晚饭。
四人上前:末将遵旨!说完双双离去。
元祯握着我的手说:若幽,又该开始一场硬仗了。
048疲倦袭来无谓地摇了摇头,这样的日子自从选择与他一起出征的时候我就已经料到。
此番如若要班师回朝除非整个云国已经溃不成军;如若要出征南国那么将是人与人的拼搏,生命与生命的较量,石头是与石头的碰撞。
那些小国与之相比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不论此番元祯将会是飞向天堂还是沦落地狱,从换上男装的那一刻起,我的命运便与他紧紧地联系在一起了,都会与他同生死、共进退。
我的生命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便不允许我脆弱。
也许以前有奢望过会有一个疼爱我的男人来保护自己,爱护自己。
可如今才过了一年,就已经抛弃了当初的那种少女的憧憬,一年之中为人妻,为人母,为人帅。
从此选择的便是一条不归路,只能勇敢地往前走,如想再回头却也是物是人非,已找不回当初的那颗淡然的心了,有的皆是满怀的不认输,满心的攻城夺池。
早上起床的时候元祯已经出去阅兵了,我起床穿上衣服后就想去看一下付静生。
这两天到一时把他给忘了,也不知道现在伤势怎么样了。
刚到他房间门口的时候就听到里面传来付静生的抱怨声:如今我伤势好的也差不多了,大帅却也还不让我出去。
宁思仁在一旁劝慰道:大帅这也是为了你好,你不把伤养好了将来怎么上战场?我缓步走了进去:宁将军说得对。
朝他二人点了点头:现在大军已经进城,你最需要做的是尽快把伤养好。
可末将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我厉声道:你自己刚刚也说了,是差不多,而本帅要的是根本、完全就好了!不死不活的那种本帅不稀罕!付静生被我一句话噎住、得在那一动也不动。
在战场上,我们需要的是所有将士最好的心态和全力以赴,我不想到时候因为你的差不多去影响任何人,更不想你的差不多使你丢去性命,如果那样你将可能一辈子也上不了战场,相对于现在你的抱怨,我宁可你能永远在我旁边帮助我,知道么?付静生惭愧地说道:末将一定不让大帅失望!好!这才是我萧家军的本色!现在我们要去阅兵了,你好好养伤,别再乱想了。
然后朝宁思仁说:我们走吧!我们到练场的时候时候,大家都在那里。
见我过来曾之乔说:萧家军果真是名不虚传,我狠难想象你是怎么把大批的俘虏也能训练得如此理好。
我笑了笑没说话。
元祯朝我招了招手:是啊!你的军队自出征以来光是俘虏就有好几十万。
我缓步走至他身边:皇上过奖了!如今你军中共有多少兵马?加上上次的十万骑兵,共有三十万!元祯看了看练场满意的点了点头:真的是没发现你不仅计谋过人,训练的军队也是一流的呢!皇上说笑了!楚卫雄他们走过来笑着说:我们说的可是真话,你的军队确实是无可挑剔!众人又一起查看了一下所有军队,然后又去看了看那些病患的士兵,所有人满脸忧郁的神色如今已经好了大半,一切皆是一人满意的速度在进行着。
我们一起走出西面,元祯便领头朝附近的一个山坡上走去:好了!今天已经差不多了。
如今军队已经全部集合,也该商量商量如何破宁夏国剩下的几个城了。
楚卫雄困惑地提出:剩下的几个城池中我们该最先攻哪一个呢?元祯豪气万丈的说:要攻就由最强的一个开始,最强的破了以后,其他几个也就是瓮中捉鳖了。
朱洪喜赞同地说:皇上说的不无道理,如果把最强的一个城池拿下了,以后也就无需再费什么力气了,那样对我军比较有利。
众人边走边讨论着。
曾之乔笑着说:如今宁夏国的城池大都已破,先前南国协助是因为南国也想占领宁夏国,不想如今却被我军给占领,并且如今军队也有所壮大,因此末将认为南国会回国准备,此番在这一城池安插的兵马不会太多。
元祯点了点头:你说得不错,此番我军大可直接攻城。
那样用时比较短,我军将士受的苦也会比较少。
你们以为如何呢?朱洪喜点了点头:末将以为这样挺好,毕竟此次出征的时间太长,我军实在不宜长久作战了。
如今最强的一个城池是哪里?是宁城。
楚卫雄,宁城如今又多少人马?回皇上,大概有十七万人马,虽说不少,但也全都是即时从城里百姓中征集的士兵。
倒是威胁力不大。
好!那我军明日便开始攻城,那你们此番谁去攻城?朱洪喜一马当先:末将愿意领军前往。
又被你抢先了,皇上!末将也愿意出军。
元祯若有所思的看着我说:萧将军难道就没有什么号的建议么?从一开始自己心里早就有想法了还来问我?皱了皱眉:末将是觉得有些不妥。
何处不妥?你倒是说来听听。
我缓缓地说:此番我军可以获胜这点是毋庸置疑,但是如果以后想攻打南国,那从现在开始便要重视兵力了。
现我军加上病疫中的人员还不到四十五万,就算到时从朝中调来大量人马,相对于敌军的百万之师来说,还是会有些微的弱势。
末将以为此番我军功宁城时不妨注重在收降俘虏上,用来增强我军兵力。
嗯!你考虑得却也是对的,那你以为此番应该如何攻打宁城呢?末将以为我军全军出战,包括病中的将士。
届时我军四十万大师兵临城下,宁城全称将人心惶惶,然后我军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再以我云国军队的威望,那么要宁城全军投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好!曾之乔赞赏的看着我大声说道:萧将军考虑事情果然全面,我倒是没有想到这一面,如果宁城全部都能投诚,我军亦不会损失兵力,再从其他几个城池算来,我军亦不会损失兵力,再从其他几个城池算来,应该也会征集到十万大军。
元祯环视着众人:众爱将以为如何?众人都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元祯笑着看我说:好!竟然这样,明日我军全军举兵出师,众爱将可都要准备好了!我等跪下同声说:末将不负皇上厚望!好了!现在都去查案一下情况,晚上再一起来给朕汇报一下。
众人都慢慢散去,我向元祯使了个稍等的眼神就与宁思仁和陈文新一道离去。
你们现在是不是还不能纠正思想过来?宁思仁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他万万没有想到我连这个都观察到了。
叹了口气:你们跟着本帅的时间不短了,如果连这本帅都看不出来还有资格做你们的大帅么?见他不说话,我接着道:我们同为皇上的将士,不可以有任何的偏私。
刚开始本帅以为也许你是跟着本帅时间长了,所以才会这样,但今天看了看我军众将士的神态,才知道并不是你,所有人都是这样的,对此本帅有些担心!而最让本帅操心的是你们身为大军将领,如果都不能以身作则,又怎能让底下士兵来同一条心。
说完便忧虑的看着他们。
陈文新说道:大帅教训的是,是末将一时转不过弯来。
你们有这样的认识就好了,现在本帅需要你做的是让所有的将是都要与你们一样。
如果现在连军中士兵都不能同心协力,恐怕届时还没有走到南国了。
因为军中大多数是战后俘虏,对皇上的认识难免不够,本帅怕到时会生出什么事端来。
你们从今天开始将他们大多都安排去照顾那些病疫中的人,届时本帅自有办法。
宁思仁、陈文新二人有些疑惑的看着我,却见我只是点了点头:末将遵命!楚将军、朱将军、你们、还有本帅,我们全部都是云国的子民,也就是皇上的子民。
如今你们要有二心,连做将军的都这样,还如何去说服众人?你们应该算是军中的老将了,所以你们的心态一定要先给本帅端正了!好了,下去安排吧!他们走了以后,我一个人又走了一会儿。
过两天就是大年了,似乎今年的春节来得格外的早。
去年在宫里的时候怎能想到今年的大年我会站在这里,一切好像经过得那么的突然,那么的猝不及防,待我惊觉过来,时间已经飞快的流逝过去。
人总是等到事情失去的时候才会惊觉自己应该挽留些什么。
总是要等到时间流走才发现浪费的已经太多太多了;总是要等到生命失去的时候才知道原来一切都已经太晚太晚。
军中有多少失去生命的人,恐怕在死的那一刻那么的盼望自己能与家人过一个自己以为平淡的大年,可是对于一个离开的生命,这是奢侈得不能再奢侈的愿望。
而我呢?好像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去苛求什么,总是这样淡淡的,其实心中不也是犹如快死去的士兵在盼望着一些一切实际的盼望么?回到房间,元祯不在,应该是又去看望那些病疫中的士兵了。
回到房间,元祯不在,应该是又去看望那些病疫中的士兵了。
我正准备起身前去,却想如今宁思仁安排了那些我部下的人过去,要的不就是让他们看到元祯的仁慈和亲民么?群殴无岂不有些不好么?这么像便也坐下了,没一会儿却见人来报一井来了。
元祯现在出去了,我就只好代他前去了。
到大厅的时候,却见一井正立在厅中:一井,这些时日你都去何处了?一井没说话,只是将一叠东西放在桌子上。
我不解地走过去打开,却见是一叠字画和几封信件。
我拿起字画,顿时人就僵在了那里,这不就是我在这慌乱的战争中特意想忘却的人儿么?可如今只是以这种形式出现在我眼前,却也是让我激动得快站不住了。
我看着桌上一张张的画,有他坐着的、躺着的、哭着的、笑着的、还有蹒跚学步的,各种各样的神态都跃然纸上。
双手颤抖的抚上画一张他皱着眉头的脸蛋;我的孩子,是什么把你难住了呢?是什么让你大惑不解?看着如此熟悉又陌生的伯凌,我心下一阵激动和惭愧。
我的伯凌已经到了蹒跚学步的时候了,而我却在他的生活中缺席了。
打开一封封的信件,那都是太后和元奕亲笔写来的,记录着伯凌的一点一滴。
八月六日,伯凌已经开始跟我们抢东西吃了,每次用膳的时候总是一双小手忙个不停,不是把我面前的碗抓到地上去了就是把汤水弄得到处都是。
越来越看不住他了。
十月二十日:这几天小伯凌总是抓到什么就咬什么,可能是因为开始长牙齿了,昨天这可爱的孩子竟然在元奕抱着他的时候,咬上了元奕的耳朵。
把元奕逗得大笑,他却只是傻傻的不知小皇叔为什么那么高兴。
十月三十日:小伯凌今天竟然在床上开始爬起来了,真的很让我吃惊,云姐姐,你要看到了一定会很激动的。
他双手双脚在床上费劲地爬着,像是在划着船一样,却无奈费了半天劲也只是在原地划船。
十二月五日:伯凌今天在我们的扶持下竟然能慢慢的走几步了,母后激动得都快流泪了,兴奋得只说伯凌让她感觉自己年轻了好几岁!……我一封封的看完信件,知道了伯凌的点滴成长,知道太后、元奕、冬妃对伯凌的关心、照顾。
过了将近两个时辰我才恋恋不舍的放下书信,却发现一井还站在一旁:皇上让你何时回皇城的?一个月以前。
又是一个月以前,他们这些人差不多都是一个月前离开的,也就是病疫还没有大面积扩展的时候,点了点头:好了!你先下去休息吧!晚上也不用向皇上来汇报了,先休息好!末将告退!一井退下以后,我不禁陷入了沉思,元祯啊元祯!你让楚卫雄他们去调查南国的情况,虽说大部分原因也确实如此,但难道不是怕他们也染上病疫才把他们支开的么?而如今刚回来的一井,也许是你让他回去了解伯凌的事情,又何尝不是你在私心袒护他避免于难呢?你在最需要人手的时候,反而把自己的得力部下一个个以各种理由全部都支开身边,弃自己的生死于不顾,你冷酷的外表下其实也藏着一颗柔软的心啊!我一直以为一个人如果要让人害怕,那就是首先必须自己什么都不怕,只有自己什么都不怕的情况下,在做什么事情的时候才不会畏首畏尾,勇往直前!如果一个连死亡都不怕的皇帝要想一统天下也是指日可待了。
整个下午元祯都呆在西面,晚上我没吃饭就回房躺下了。
元祯轻轻关门的声音传来,连灯也没有点就小心的脱衣上床了,我没有说话,直到他躺倒身边我才朝他怀里窝了窝。
元祯爱怜的摸着我的头:怎么了?不舒服么?我轻轻摇了摇头:答应我,以后再也不做这种事了!挺我这么说,元祯的身子明显的怔了怔:做得这么隐蔽,不想还是被你看出来了!可是我要不这么做的话,你让我怎么能忍心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个个染病而去?我抬起头来: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想保护他们,如果你出了什么事,你以为他们还能完好的活下去么?并不是我自私、抑或是关心你才这样说,我只是就事论事。
你知不知道物极必反,当你保护过了头以后反而对他们还是一种伤害。
只有你安全的活了下来,他们也才能更好的生存,更好的展现自己的能力,一个将士只有死在沙场上对他们来说才是一种光荣,可是你却自私的剥夺了他们的权利。
有一天他们要知道你是因为这样支开他们,你让他们如何去面对下面的部首,又如何面对你!所以你应该让他们在任何时候都是跟你同生死、共进退,而不是一有危险就把他们藏起来。
元祯叹了口气:好歌物极必反,好歌就事论事。
我倒宁愿是你的私心呢!好了,我答应你!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伯凌倒是长大了许多呢!可不是么,我刚开始都有点不认识呢!我兴奋的说:想不到他都在学着走路了。
他宠溺地拥着我说: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开口说话呢?是呀!说不定等我们回去他就能说话了呢!到时候可别看到我了不认识我就好。
顿了顿我开心的说:那么小小的一个人道开始学走路了!元祯低下头看着高兴的我:也只有在谈到伯凌的时候你才是真正的开心,什么时候你能因为谈到我而那么高兴呢?听到他的感叹,我心中一片凄凉:我倒是想为你笑,想为你高兴,可是那为你高兴的后面代价太昂贵了,在自己没有足够的自信能承受之前,我笑不起,也高兴不起。
不管是嫔妃们的陷害还是你将来的冷落,这都不是我所能承受得起的后果。
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好了,睡吧!明天还有重要的事呢!早晨醒来全军已经整装待发,那些病中的士兵却也是跟在部队的后面,但气色已经好了大半,应该不两日就可以痊愈了。
这是元祯特意安排的,怕敌军看出我军的八万人马的病情。
到达宁城城前已经近午时了,凝成将领很明显没有料到我军会出现在就出军。
顿时城墙上乱成一片,片刻之后才出现一位身穿盔甲的将军出来。
楚卫雄问道:城墙上课时宁城首领区新良?我就是,只是不想你们的恢复能力还挺强,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将瘟疫给止住了呢!哼!瘟疫?亏你们也好意思说得出口,再说了我军多的是能人异士,自是有对付你们这些卑鄙无耻之流的绝招。
你们再有绝招我们此番要是拖着你们,看你们还能怎么威风。
明日就是大年了,难不成你们要在这城墙下过个露天年?说完一阵哈哈大笑。
顿时城墙上一阵阵的幸灾乐祸的嘲笑声传来。
楚卫雄气得刚要破口大骂,却被曾之乔拦住:我军要过个露天年是比较可笑,但全军将士过的最起码也是一个安稳年。
你军虽说过不是露天年,但却要时时刻刻担心着我军的攻城,相对于心理上的折磨,我们比较喜欢露天式的。
区新良被说得一阵张目结舌。
曾之乔趁热打铁的说:本来应该与家人一起热热闹闹过新年的人,此刻却因为你们私自的欲望,对于一个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却被你们强征过来入伍为兵,本应一个个在家享天伦之乐,如今来到战场生死未卜,你们于心何忍让这国家未来的希望战死沙场。
城墙上大部分的年轻士兵听到这番话都有稍稍的动容。
区新良一看情况不对,马上回道:我军士兵是不能回家与家人团聚,可你们自己的士兵不也是那样么?又有何资格来教训我?当然我军也是让士兵在外不能与家人团聚,可是我军并没有让年幼的孩子也参军,更重要的一点就是我朝兴元皇帝给参军的每家每户在过年前夕都送去了礼物以及一定的过年银两,以让在外参军的士兵能无后顾之忧。
而你们呢!却只会在过年的时候扰乱百姓,让他们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
区新良被呛得一阵惭愧!毕竟这都是事实。
元祯却在此时说话了:朕乃云国兴元皇。
如果今日你能体恤百姓,放下屠刀,朕保证,进城之后不杀任何一个百姓,不拿百姓的任何一件物品,并且在日后宁城百姓的粮食不能自给自足之前,云国不向百姓征收任何粮税。
城墙上一阵骚动,毕竟大部分都是刚从百姓家里强征上来的孩子,听到元祯这样说,都明显的有跃跃欲试的神情,大势所趋,区新良大声道:我又怎么能信你说的话,届时等你进城之后想杀便杀,我们又岂能阻止得了。
元祯笑了笑:区新良,你且看看城墙下有我军多少,若是朕今日想攻城,要想将你们全部杀了,你们又能抵抗得住么?朕只是不想看着这一个个的生命就这样没有意义地死去。
还有就是出征这么长时日,你可曾听说过我军将士欺负百姓、奸淫掳掠么?对于敌对的士兵,朕一向是愿意跟随我军的,与我军士兵待遇一样,不愿意跟随的军队的给二十两纹银回家劳作。
区新良听元祯这么说,不禁改变刚才强硬的态度,动容的说:兴元皇请稍等片刻,容我们去商量一下。
元祯点了点头。
049 终究风波我在马背上看了看元祯,他倒是知道针对敌军的弱点来,此刻敌军中那个不是人生父母养的,哪个不愿意家中的亲人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投城后不仅家人、那些年有的士兵也能回家与爹娘团员。
能够做到不欺压百姓的君主又有几个?况且今日就算他不投城,到时我军还是会进去,只不过是方式不一样,届时恐怕不仅百姓过不了安稳年,恐怕军中将士也将会是血流成河。
反正都是输,还不如为百姓、为士兵争取点实际利益来的好。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区新良便率领士兵打开城门,出来迎接元祯。
元祯翻身下马笑着说:区将军能屈能伸,大丈夫所为!末将恭迎皇上进城!众人随着区新良一起进城。
进城后便把我们安排在宁城的大殿之中:请皇上先在这里稍事休息,末将下去准备欢庆皇上的晚宴。
区将军稍等!元祯叫住正要离去的区新良:明日已是大年,今晚在殿前举办大宴,朕要与全城百姓共同迎接新年的到来。
区新良有些为难的看着元祯,可能是准备食物有些困难。
元祯看了看我笑着说:无须准备任何事物,只需准备做饺子的材料,今天我们过一个饺子年。
区新年不可思仪的看着元祯:过年岂可只吃此等食物,皇上万万不可。
有何不可?朕以为很好。
曾之乔,楚卫雄你们两个去协助区将军完成;宁思仁、朱洪喜你们两个去处理将军们的事宜,愿意回家的便回家,愿意随军的晚上一同来吃饺子。
区新良还想说什么,却被曾之乔给制止住了:搞那么排场的晚宴做什么?还不如让城中百姓一起都吃一顿,虽说不是美味佳肴,但与百姓同乐却是千载难逢呢!区新良感叹地说:怪不得全军为常胜之师,有这样英明的皇上带领的军队,能不常胜、能不得民心都难哪!元祯笑了笑好了,都快些去准备吧!众人相携离去之后,元祯握着我的手说:想不到已经过去了一年了,去年热热闹闹的为你过了个年,今年却只能在这里简单的迎接新年了,只是委屈你了,若幽。
我笑着摇了摇头。
我不能为你准备别的,但是你喜欢的饺子我还是可以满足你的。
皇上,南国送来的紧急密信。
外面一人说道。
元祯刚要发怒,我却是捏了捏他手心:进来吧!那人开门进入,行了个礼把信件递过来。
元祯接过信件漫不经心的阅读看,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眉头越蹙越紧,到了最后便重重的拍了下桌子:岂有此理!吓得刚才那小将扑通的跪在地上。
我用眼神示意他先出去。
然后拿起元祯放在桌上的信看了起来:兴元皇:见信如晤,前日部下得一绝色丽人。
送到南国,敝人想问之下,才得原此为汝国之人,且是待产之人。
汝必一猜得此人为谁,是汝国一妃,封号丽。
汝无需动怒,敝人贵宾待之,丽妃与子皆安。
今来信意为凭其换倾城,汝需慎虑,否,则一尸二命还之于汝;换,则安之还汝。
清!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如今丽妃正在妊娠期间,却被南国给虏去,怎么能让远祯不急。
后面说用倾城妃可以换回丽妃,那么元祯气的应该是南国要倾城妃吧,倾城妃,皇宫中好像没有这样一个妃子,那到底说的是谁呢?苦想了半天也没什么结果,却突然闹中闪过生女当如倾城妃,生儿当哪萧家军,萧家军说的是我,但这倾城妃不会说是也是我吧,不管怎样,心下却已有了一番计较。
元祯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直到曾之乔他们地来了以后,看到愤怒的元祯,却不敢问是怎么回事。
我拿起信来让他们一一过目,众人看了以后皆是一片沉思。
好长时间元祯才缓缓地说:你们可有什么好的建议?楚卫雄愤怒的说:咱们就跟南国拼了,正好也没有攻城的借口,如今他们欺我们在先,也不怕他国有话说了。
曾之乔在一旁摇了摇头:可是丽妃怎么办?宁思仁却着急的说:那也不能让娘娘过去。
果然,倾城妃果然是我,猜得还是没错。
元祯别有深意看了一脸急切的宁思仁没说话。
楚卫雄也附和着说:对,萧将军……呃,娘娘不能去。
元祯烦躁的说:朕当然知道不能去,但如今是你们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是这么一具迟疑,我顿时感到心灰意冷,到底还是在你心中以丽妃为重呢!那我到底算个什么呢?一时的点心么?而丽妃则是正餐,也只有在吃了正餐以后,人才会拿点心来当消遣。
一旦正餐与点心出现冲突了,任何一个正常人都知道,点心是可有可无的,但正餐却是万万不可少的。
所以在关键时刻,点心的无所谓也就很明显的可以看出来了。
一句话堵回了所有人想发言的欲望,顿时整个房间又静了下来。
每当遇到了丽妃的问题就是元祯最没主意的时候,也是让我心酸的时候。
我放下了尊严,放下了个性,放下了固执,都只是因为放不下他,可他总是这么轻易的就放弃了我。
看着懊恼的元祯,凄然的笑首摇了摇头:我们也该出去了,区将军现在肯定已经在外面等了。
众人这才想起,曾之乔恍然说:可不是么?先前区将军就说都安排好了,让我请大伙一起过去呢!好了!这个问题明天再说吧!元祯这才意识到忽略了我,拉起我的手说:走,我们去吃饺子。
无奈的笑了笑,有丽妃在前面,我永远都是被忽略的对象。
能抱怨什么?这是一个亘古就存在的问题,是自己总是忽视着,知道她以一种突兀的形式出现的时候,安稳的生活也就不再幸福,幸福的人儿也就不再笑魇如花。
到殿前时已以燃起了篝火,看到元祯到来,数以万计的百姓都站了起来。
元祯谦然的大声说道:对不起,是朕让大家久等了。
说完向众人鞠了一躬。
全城人看到不无动容,跪下谢元祯赐宴。
不一会儿大家便开始了做饺子比赛,相对于我们去年的那些饺子,很显然的就是此番是更用一筹,无论做的水平、花样、大小等等都是美得让人可远观而不可品尝焉。
暂时的快乐抚去了我心中的丝丝愁绪,也与众人笑闹了起来。
为了与百姓同乐,元祯也只好放下心中的担忧,也让我给他挽起袖子做起饺子来。
顿时倒是惊得所有百姓停下手中的活来看元祯。
而他却是一脸兴奋的招呼百万大家一起,过了好长时间众人才能适应过来。
区新良在一边说:末将原本以为皇上只不过是说说,原来也是苦心准备了一番呢!元祯笑了笑没说话,只是转过头来看着一旁伺候着的我,让区新良去误会他是特意准备了一番的又何尝不好!都包好了以后,便下水开始煮了。
饺子煮好以后,众人便高兴的吃了。
元祯笑着和百姓谈论家常,虽说他并不懂,但却也是微笑着耐心的听百姓们的牢骚和抱怨。
只有我知道他此刻温和的笑容下藏着一颗多么焦急如焚的心,只是默默站在一旁。
皇上,这是您要的饺子!一并端过一碗饺子。
元祯笑着接过,暂别了那几位聊天的百姓,拉起我的手到桌前坐下开始吃了。
来你也吃一颗,这一碗可是我包的呢!元祯夹起一颗饺子送到我嘴边,把我吓一跳,好大一颗饺子。
看了看周围兴奋的众人,此刻并没有人注意到我们。
我轻口含住饺子咬着,牙齿却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什么东西?吐出一看,是元祯以前常戴的一个玉板指。
眼睛不禁酸的发疼,默默的拿起板指看了看元祯:可不可以把这个送给我?元祯笑着说:看来你明年运气很好呢!拿去吧!我激动的紧握这枚板指,去年因为心情很好便往饺子里包了耳环,过了一年的今天却因为丽妃的事而没了那份心情,如今手中的这枚板指却是他特意为我而包的,在这心烦意乱的时候,如此不经意的事元祯却还记得。
只是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会再享受这种淡淡的幸福。
够了,有这些已经够了,恐怕这就是能给得起的温柔的极限吧!那我还能苛求什么呢?谁让自己晚来了这么些年。
刚吃完饺子大家便开始围着篝火跳舞,唱歌,摔跤等等。
玩得正兴奋的时候,却听群众中一人大胜说:早闻倾城妃的琴艺罕见,今日正好也在军中,不知草民等有无此荣幸听到倾城妃的琴音。
元祯以询问的眼神看关我,默默的点了点头,转身便开始下去准备了。
换上女装,慢慢的梳理着一头青丝,缓缓的将安挽成一个常见的高髻,露出高高的额头和脖颈,再发上插上珠花,戴上步摇。
轻轻地在脸上扑了一层粉,扫上薄薄的胭脂,淡淡的描了一个远山黛,在眉角处贴上花黄。
顿时镜中出现了一个陌生的自己,一个绝美的自己。
中因数为它我才引起了元祯的注意,也是因为它而得到了元祯的宠幸,虽然那只不过是别人心中残缺时的候补,却也让我努力的、不顾一切的在守护着这份候补。
如今丽妃以这种强悍让人不能拒绝的方式出现在写意的生活中,而我却也只能默默地接受,然后懦弱的选择逃避,逃避的不敢去想元祯的决定。
并不是自己的心里不想去争,而是我连那一丝丝争的理由、凭据却也是薄弱得那么残忍。
如果硬要去改变什么,只怕届时得到的只会上灰飞烟灭。
粉身碎骨呵!更何况自己根本就不愿意看到元祯的眼中因为我而出现一丝丝的困扰、一丝丝的为难。
深吸一口气,要骗过元祯可是丝毫都不能马虎的。
当我缓步走到殿前时候,所有喧嚣的声音顿时都失去了发音的来源,众人也找不到了自己的声音,只闻一片倒抽气的声音。
元祯最先反应过来,一把将我拉到怀中急切地说: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想法?什么想法?我睁着一双眼睛清澈的看着他。
他上上下下的看了我一阵,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然后满口酸溜溜地说:那你也不必打扮如此浓重。
我脸上笑着心里却酸楚的说:今天晚上大家如此兴奋,怎么能让他们扫兴呢?况且我也没有怎么打扮呢!娘娘果然是天人之姿!区新良感叹地说。
朱洪喜也激动地说:末将还从来没有见过娘娘此等奇女子。
娘娘战声巾帼不让须眉,而这女儿装也是……满城百姓皆是高呼倾城妃,倾城妃你们哪那么多废话?元祯愤怒地说:还要不要听歌?曾之乔马山示意众人顿下呼声。
我走到琴桌前坐下,试了试音,毕竟与宫中的琴是无法比的。
但也没办法,我双手开始在琴弦上轻灵的飞舞了起来。
请青春吹到你的长发让它牵引你的梦不知不觉这红尘的历史已记取了你的笑容红红心中蓝蓝的天是个生命的开始春雨不眠夜的你曾空独眠的日子请青春妖艳的花朵绽开了深藏的红颜飞去飞来的满天的飞絮是幻想你的笑颜秋来春去红尘中谁在宿命里安排冰雪不语寒夜的你那难隐藏的光彩看我看一眼吧莫让红颜守空枕青春无悔不死永远的爱人让流浪的足迹在荒漠里写下永久的回忆飘去飘来的笔迹是深藏激情你的心语前尘后世轮回中谁在宿命里徘徊痴情笑我凡俗的人世终难解的关怀歌声飞进了每个人的心中,顽皮的余音缠绕在空中慢慢的旋转。
我看着痴痴的众人。
一旁早已不耐烦的元祯匆匆过来一把拉起我就往里殿走去风朝薛太医眨了眨眼让他跟上。
众人回过神来大喊倾城娘娘!倾城娘娘!身后传来一声声的叫喊,使得元祯反而更加的恼火,刚进房间便朝我怒道:谁让你穿成这样的?我平时不也是这么穿么?你……好啊!你还有理了?无理取闹:你先坐一会儿,口有此渴了,我去让薛太医端杯水来。
还用得着你去,就不会叫人么?说完也意识到自己进来的时候没看到一个人,全部都在外面欢聚了。
我走到门口,看到候着的薛太医低声地说:麻烦你去上一壶水来,记得,要加上次的药!还有完没完,烧壶水的时间都够了。
房里的元祯火冒三丈地说。
薛太医正准备开口询问也被突如其来的吼声给吓回去了。
我朝他点了点头,他转身就下去了。
刚进门元祯便冲过来撕扯着我的衣服:你快把这套衣服换过来。
我好笑的看着他:好了好了!我换过来就是了。
看我这么说,元祯满脸怒色才稍稍的缓和了下来:以后不准在这么多人面前穿女装;准在我以外的男人面前唱歌;不准在对其他的男人笑;不准与别的男人说话;不准……听他越说越离谱,我不禁用手挡着他的嘴:好,好,好,答应你所有的不准就是了,再说了不是你也答应的么?你?那我也没答应让你穿得这么招摇?外面薛太医轻轻的敲着门。
我起身去门口端过水,为元祯倒了一杯:说渴了么?快喝口水吧!元祯不做他想的接过水就一饮而尽,我便再给他倒了一杯,他拿起缓缓地喝着:不是你口渴了么?我轻笑着说:我是怕你骂渴了。
他喝完水想起自己刚才的举动不禁轻笑了起来。
看着他的轻笑,我过去轻抱着他贪恋的说:知道么?看你为我发狂的样子、为我着急的神情和你无理的不准,我就感觉很满足了。
也许这只是你一时的失态,但我还是很感动。
从身上拿出以前庙里求的那个平安符,缝得是不怎么好,却也还是放到他手上:虽然我的手艺不怎么好,但请不要现在就在扔了它,等我走了以后你再扔好么?元祯瞪大眼睛,瞬时已经明白了什么:你要做什么?我苦笑着说:元祯,请允许我这么称呼你,这是我第一次这样叫你。
谢谢你对我的好,虽说这只是你不经意的感情,但我还是很满足,你知道么?在这之前,从来都没有真正的享受过别人给我的爱,哪怕是来自我父亲的。
世界上的人那么多,却好像都吝啬自己的感情,所以能够不小心的流露给我的也少之又少。
如果哪一天我真的不在了,请你照顾好我的伯凌,别的什么我都没有什么要求,只是希望不要像我一样,要让他感觉到还有人爱他、心疼他就行了,世界上不是只有孤零零的一个人。
如果将来你做不到,就把他放到民间去,最起码相对于宫里的波涛汹涌,那是一个温暖的地主。
年幸存元祯那双愤怒的眼睛变得慢慢的无神,我轻抚上他的脸颊:从小我拥有的就不多,所以走了也没什么遗憾。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生气地时候不要拍桌子,那样疼的只是自己的手的事他们能做的你就放心让他们去做,不要累了自己;饭要准时吃,累的时候要休息……说完我放开抱着他的双手,缓缓的起身往外走。
不要啊!若幽,不要!此刻的他已经是浑身无力了。
听着个微弱的呼喊声,我狠下心来开门上走了出去,对门口的薛太医说:好好照顾皇上!薛太医悲痛的看着我:娘娘此去凶险难料,一定要好好的照顾自己!我看着他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去。
薛太医却扑通一声在我背后跪下:微臣恭送娘娘!我的僵硬的身子只是顿了顿又接着走了出去。
到了大厅,宁思仁和一井却也在大厅。
看到我出来,他们两人神色坚定的拦着我要朝外走出的身子。
我厉声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宁思仁一副意料之中的说:末将知道娘娘要去做什么。
一井却说:皇上吩咐未将就算把娘娘打晕了也不许娘娘出去。
是真的么?无祯竟然在不知我到底会不会这么做的情况下就预备好了我会去的对策,仅仅是从他紧张我的这一点来说,我也应该为了他去把丽妃救出来:你们因该知道我的脾气,我萧若幽一旦是做了决定,谁也别想阻拦我。
感觉到身后有一双手朝我袭来,我即声道:一井,你最好不要做傻事,如果强硬的把我留下来,我敢保怔,过不了后天你们就会再也着不见我。
是……感觉他收住手,我转身朝他说:但是如果让我去了,我却能肯定,我会努力的、好好的让自己话下去。
过了一刻钟,终于听到宁思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一井,你还是别拦住娘娘了,你是拦不住的。
我看着他们俩人满意的笑了笑:这才是对的,好了!本宫要走了!说完便转身期外走去。
翻身上马的时候,却见他们两人还跟在我身后:你们还不快回去。
一井却一脸严肃地说:末将护送娘娘过去!宁思仁也说:末将也要去。
想想也是,要不到时候丽妃怎么回来:那快上马吧!三匹马一前两后的在道上急奔了起来,扬起已一条长长的沙龙。
在初晓时分远看却也是影影绰绰的有一种狂掠之美。
从这就能感觉出马背上人的那种焦急的心情,从那仿佛传来的嘶哑的喝马声就能听出赶路人是彻夜驰马不曾休息。
一直到一风城前,才从马被上下来三人,女的是绝色倾城,后面两个男的是一脸的保护神色。
赶了一整夜的路,终于来到了这座城池。
我望了望眼前的这座城池,高高的、宽宽的城墙,就像巨人矗立在眼前-样,不可逾越。
犹如此刻,这就是我的一个劫,不得不过的一个劫。
南国最北面的风城。
我们刚到城下,城墙上马上就有人问了:城下是何人?我高声回道:云国萧若。
倾城妃稍等片刻。
马上就看到那名士兵匆匆的离去。
没一会儿便看到城墙上出现了-位身穿盔甲的将领,看到城墙下的我们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不是那位紫金铁甲么?虽说离得很远,但我也能感觉出他那种放肆的目光在我身上打转,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几于是瞬间那人就从城墙上下去,城门刚打开,就听到一个声音激动的说:倾城妃果然是国色天姿呢!在下陈元清见过姑娘。
我看了看他没说话。
不知在下可不可以请萧姑娘进城坐一坐?明知道我已是云国的云妃了,却还对我以姑娘相称,无所谓了,反正也不过是一个称呼:那当然是没什么问题,先把丽妃交出来。
他却无赖的笑着说:我若是不交呢?我冷笑了声:那我就不参观风城了。
你以为你们现在来了还可以逃得掉么?他一说完便有人把我们团团围住,一井和宁思仁慌忙把我夹在中间,全身戒备难备大战一场。
我轻轻的推开两人,朝陈元清笑了一笑,如今只有赌一赌他劫我的心有多强烈了:既然本宫今天来了,就没想过会全身而退,你不妨让你的人上前来试试!说完拿出袖中的匕首比在颈前。
正看得出神的陈元清看到我比在颈前的匕首,慌张地说:萧姑艰可万万使不得,我只不过是开个玩笑。
来人!去把丽妃给本帅请过来。
片刻之后,我终于看到一对人马押着丽妃过来。
看她衣衫干净的出现在面前,看来倒也没受什么苦,毕竟很少有人能忍心去欺负一个大着肚子的孕妇。
看到我之后,她眼圈马上就红了,激动地说:妹妹这是何苦呢?摇了摇头,朝陈元清厉声说:快把人放过来。
我怎么知道你在接到人后会不会就跟走了。
我一脸正色地说:我萧若说得到,做得到,信不信由你!再说我们今天来了,要逃哪有那么容易?陈文清考虑了一会儿,才朝一旁的人点了点头。
丽妃慢慢的走了过来,我示意一井过去接她。
刚走过来她就握着我拿刀的手说:妹妹跟我一起走吧!我看了看她,这可是元祯心中牵牵念念的女人呢。
此刻虽说大着肚子却也是美丽动人,而最让人放不下的便是那眉间永远缠绕着的愁绪,就算是开心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
我就想不明白,怎么永远都有让她放不开的事呢?可能也就是这股愁绪,才能将元祯紧紧地缠绕住吧!想着此时的元祯应该已经醒来;想着他可能也在震怒着我的离去;想着他可能在担心着我的安危;心底不免闪过一丝丝的甜意。
感情真的是能把一个人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就像此刻的我,在用生命拯救着我爱的人的爱人,却还高兴着他给予的一丁点担心。
可是高兴又有什么用呢,再过不久他的至爱将会抹平他心中的怒火、担心,将他一腔的热血化为绕指柔。
而我将只能成为—位领地守护者,他心中那片净土的守护者,把他心中那片净土上闯入者的印迹打扫得干干净净,还他-片如新的净土。
妹妹!妹妹!你怎么了?丽妃担忧的声音传入耳里。
姐姐先回去,我在后面就赶来。
然后朝宁思仁他们正色的说:给本宫把丽妃好好的送到皇上身边!一井把丽妃扶上马背,也随即上马。
宁思仁却站在那里不动:请娘娘允许末将跟着。
本宫不需要。
陈元清也在-旁说道:本帅可没有答应萧姑娘可以带人在身边的。
宁思仁却坚决的说:我必须要跟在娘娘身边,要不我死也不回!我看了看神色坚定的宁思仁,再看了一眼陈元清。
陈元清过了一会儿才无奈的拿出一瓶药来说:罢了!你要跟着也行,但你必须把这药给吃了。
我警觉的看着他。
不想-旁宁思仁却接过药立即吃下:只要能留在娘娘身边,末将死也甘愿。
陈元清赞赏的点了点头:不愧是男子汉!这是散骨丹,萧姑娘别担心,我怎么可能会伤害萧姑娘的人呢!我放下心来:竟然这样,你就跟着吧!一井,你也快些回去吧!记住我先前说过的话!看他意欲说话的神态,我摇了摇头:快些走吧!有宁将军在这里,已经足够了,本宫没事。
丽妃泪眼汪汪的说:是我对不住妹妹!我大声叫道:还不快走!一井不舍的着了我们一眼便策马而去,马蹄在我面前扬其一腿沙尘而去迎面飞来一个白色物件,宁思仁拾起递给我说:娘娘,是一封信!我左手拿过看了一眼,是给丽妃,已经拆过了,看来是刚才丽妃走的时候掉下来的。
抬起头看了看巳轻远去的人影,我默默把信件放在怀里。
萧姑娘现在可以放开匕首了吧?我笑着看了他一眼:你且等一个时辰。
陈元清不解的看着我,而我却只是眼神定定的望着北方。
今天是大年,而可笑的是我却在这种情况下庆祝着来古代的第二个春节。
去年还在元祯给的烟花中感叹着,今年却是在这里用匕首比着脖子迎接新年。
很讽刺,人哪!总是不知道满足,只是当有了一个鲜明的对比之后,才知道自己以前所经厉过的是最好的。
对于这我们却也无能为力,因为时间是最残忍的,-切都可以从来,但唯独时间是如此的吝啬,只让每个人拥有一次。
不管你所经历是悲欢、离合、高兴、忧伤,只能一次,当你想再一次体会那个时间的心情,却已是无力回天了。
所以面对生活给予你的不管是悲欢,高兴、还是忧伤、离合,我们都要好好的珍惜,都要认认真真的去体会,因为我们一辈子也只有那-次,是高兴就要放任自己到达高兴的顶峰,即使是忧伤,我们也要细细的体会个中的滋味。
不要等到-切都不再来的时候再去惋惜已轻离去的一切。
看了看北方明朗的天空,心不禁沉了下来,我缓缓地问宁思仁:现在可过了一个时辰了?回娘娘,已轻过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呢!我回身朝陈元清说:你快放了本宫的人。
他装傻的说:萧姑娘说的在下可有些不明白了,这人我不都已经放了么?还是你看着的。
我再说一遍,放了我的人。
说完作势加重力道,顿时脖子便流出一股股细细的鲜血。
他紧张的说:萧姑娘且慢,王得祝,你快快去通知他们把人给放了。
他身旁的那王得祝便上马疾驰而去。
萧姑娘果是聪明绝顶,只是不知姑娘是如何知道的?我冷笑了声:陈将军过奖了,等会儿就知道了。
又差不多等两个时辰,虽说隔的距离很远,,但却也是看得见北方燃起的一股轻烟。
我笑了笑放下手中的匕首,胳膊因为时间太长已经发酸了。
指着那股轻烟我说:将军不是疑惑么?你且看着,那就是我们的信号!如果在本宫的人出发一个时辰我没看见烟火,那么也就是被拦截了。
只有看到这烟火才代表着他们已经顺利离开。
陈元清惊叹的说:姑娘果然聪明绝顶!现下可否随在下进城了呢?我点了点头便尾随着他们进城了。
陈元清把我领到一个干净的房间说:萧姑娘先在这里歇息一会儿,陈某下去为萧姑娘准备接风洗尘的酒宴。
见我点了点头,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便下去了。
我缓步走到桌前坐下,却见一张纸掉了出来。
原来是先前放在怀里的信从信封里掉出来的。
我正准备把它放进信封里面,却看见最后署名那里写了一个 祯,难道是元祯写给丽妃的信么?我不禁看宁思仁一眼,他正在低头沉思着什么。
也没管他,就低头看信了。
吾丽妃卿:见信如晤!近一切可安?吾甚是想念。
吾欲托卿一事,今边乱已平,昔吾军攻城南国助敌抗吾军,今吾意破南国。
却苦无攻城之凭,恐他国愤愤,久思得一良策。
世人皆谓生儿当如萧家军,生女当如倾城妃,而今世人皆知两者皆为云妃,由此可见倾城之声势,南国一心欲得之,却苦无良策。
卿可书南国陈元清,曰卿可助其得妃倾城。
敌欣疑卿因忌而助之,定不怀疑。
策略如下:南国绑卿威吾,命吾以倾城换汝,否则诛汝,是则放汝。
届时倾城换汝,卿便全身退南。
一切妥当,吾便可书他国,以南国掠吾二妃为凭,他国亦不涉吾攻南之事,吾即可平南国。
小心为之,一切以安为上!祯!随着信里的宇一个一个的闯入我的眼帘,心却感觉一点一点地沉重了起来。
这样的,原来是这样。
一切那么美好的事情原来也只不过是自己空想的。
老天,你何其残忍的让我知道这一切,为什么不干脆让我做完了和牺牲却还蒙在鼓里,或许那样我还比较幸福一点。
如今你让我看到,是不是在讽刺着你给了我一个梦,原本是要让我从梦里面走出去的,不想我却迷失在这个梦里面。
其实一切都是很明显的事情嘛!要不是特意安排好的,整个皇宫守卫那么森严,又怎么可能让一个嫔妃被敌军虏去?要不是特意安排,你又怎么可能会让我看到南国送去的信? 要不是特意安排,你又怎么可能只是让一井跟着,自己却昏睡了过去?好傻呢!还以为-井是因为你关心我而安排在我身边的,原来也只不过是为了营救丽妃而派来的。
一个人要聪明到什么地步才能步步惊心的做出这种策略;一个男人,要何其残恩才能牺牲一个深爱着他的女人来成就大业;而一个女人,特别是一个陷入恋爱中的女人,又是多么容易被人迷惑呢!哐当清脆的一声传来,什么东西碎了?我迷惑的眼睛看了一下四周,却没发现任何东西。
是什么呢?我皱了皱眉捂着胸口:好痛!是这里碎了呢?呵!我终究还是没有自己想的那么残忍,也终究是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坚强呢!娘娘!娘娘!你这是怎么了?有人在摇晃着我。
想看请是谁,可是我怎么看不见呢!眼睛转到发声的那里去了却只是看见一片空白,是谁在叫我?呵!原来一个人的眼睛也是由心来控制的呢!要不此刻我的眼睛怎可能那么的空旷的,什么也看不见,满脑子都是那一个个刻进脑海里的宇,那一个个像刀子一样的宇。
一把刀子是足以让一个人失去性命,但是如果是千万把的刀子,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存话。
世界上原来还有如此锋利的东西能杀人于无形,只是筒简单单的字就能让人从信里面就死去。
萧姑娘,酒宴已经制备好了,可以过去了么?哦!看请了,是陈元清。
这个男人,也是个卑鄙的男人,可是人家却是卑鄙得那么的理所当然。
而元祯你呢?我捂着胸口苦笑了-下,现在只要想到这个名字我的胸口就会没来由的疼,是那种痛彻心扉的疼。
萧姑娘不舒服么?那今天晚上姑娘就别去了,好好休息吧!我摇了摇头:没事,走吧!说完无意识的朝门外走去,现在我只想离开这个憋闷得让我透不过气来的地方。
娘娘!等等我!宁思仁一双担忧的眼睛看着我。
我眼神空洞的摇了摇头就走了。
宁思仁捡起我掉在地上的信看了起来,看到最后神色凝重得都可以滴出水来。
准确地说应该是愤怒吧!到了宴会现场,众人羡艳的眼神我都没有什么感觉,往日里我只会觉得好笑,如今却只是感觉讽刺。
全身冰凉得连一丝发热的力气都没有了。
众人的笑声在我的耳里显得是如此的讽刺,我孤身独立在的三空间。
没有任何的生物,我只身在这个空间里面飘荡,当时间越久了以后就越感觉自己的孤单,好不容易出现一个人来,对我市关怀备至,可当我快到达幸福的顶峰的时候却发现他不过是想利用我来而已,那种情感是很难体会的,接着爱他么?可是已经找不到一丝丝哪怕是脆弱的理由,要恨他么?却感觉心灵的一角已经慢慢的溶化,溶化了的心又怎么能再硬得起来呢?萧姑娘!萧姑娘!是谁在叫我呢?我回过头去,哦!是陈元清,这个让现实照进我梦想中的男人,有事么?你的手怎么如此冰凉?陈元清惊叫:我给你捂捂吧!我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这个人握着我的手,有那么一丝丝的暖意,却也只是他手上传来的。
我并没有决绝他的碰触,此刻对我来说任何人都是一样,只要能让我感觉不那么寒冷谁都无所谓。
没在乎他走近的身子,我只是麻木的望向前方。
为何在我做牺牲的时候也不能够轻轻松松的让我离去?还要再加一些附带品过来,而这个附带却是在我牺牲之前就可能要我命的。
一直以为自己在现在过得很苦,可相对于现在的心灵破碎来说,却也发现那只不过是一股微风袭来。
而那时我最起码还有一颗自在的心,如今再从何去寻找那份淡然地心呢?有人在正吵着什么,我茫然的回头看了看。
陈将军,你就放过我们娘娘。
宁思仁说完激动的跪在地上:我求您了!他为什么跪在地上?为什么是为了我求他?为什么我躺在床上来了?不是在宴会上么?我又没有要伤害她。
陈元清不解地说:再说了,你算哪颗葱,凭什么来管我?宁思仁指了指茫然地说我:陈将军这还不算伤害么?趁我们娘娘意识不清的时候意图不轨是大丈夫所谓么?陈元清狡辩地说:萧姑娘都没有反抗,你这又是闹哪一出?陈将军应该也不难看出我们娘娘的性子,她现在意识混乱或许没有反抗,可是等她清醒了过来,那后果真的是你不能想像的。
萧姑娘这到底是怎么了?下午时也没见这样呀?陈将军如果硬来,明早醒来看到的只怕是我们娘娘的尸首。
陈元清吓一跳,看了看床上无意识的我一眼。
走过来轻轻的整理着我杂乱的衣物,而我却只是眼睛眨也不眨,死死的瞪着前方。
收拾妥当了以后,陈元清尴尬的笑着说:你就好好照顾萧姑娘歇息吧!我就先出去了。
说完默默地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就出去了。
宁思仁缓缓走到床前,轻轻地说:娘娘,末将一定不会抛下你不管的。
看着无动于衷的我,他无奈地说:娘娘您这又是何苦呢?说完伸手欲抚上我皱着的眉头,却在半空犹豫顿住,叹了一口气又收回。
给我盖好被子,便坐在床边怔怔的看着我发呆。
直到东方渐渐天空泛白,我才闭上眼睛慢慢地睡去。
睡着了也是噩梦连连,黑白无常两人总是跟着我,走到哪跟到哪,无论我怎么赶也赶不走。
我跟伯凌在一起玩乐不久,他们竟然把我带离伯凌的身边,任凭我怎么挣扎却也是徒然,直到离伯凌越来越远,我才恐惧的大叫:不要娘娘!娘娘!你醒醒,快醒醒。
我惊恐的从床上坐起,不停的大喘着气,这才发现汗水已经湿透了整个衣衫。
过了好一会儿平静下来以后,才发现这只是一个梦。
我从怀中拿出一张画,这是上次一井回皇城的时候带回的伯凌的画像,我展开画像,轻轻地抚上画上那小小的人儿。
这一张画的是伯凌那怯怯学步的样子,害怕中带着点跃跃欲试。
外面隐隐约约传来阵阵还叫声,声音不是很大却很嘈杂,却很明显的能听出千军万马攻城之声。
我轻轻的皱了皱眉。
有人在外面敲门轻说:萧姑娘,我们将军请你去城墙上一趟。
我翻身下床,宁思仁欲来扶我,摇了摇头,他现在服了散骨丹,并没有什么力气。
我微微拢了拢长发,披上外衣便与宁思仁一起出门.刚到城墙上陈元清便迎了上来:萧姑娘昨晚可睡得好。
我没理他,只是看了看城墙下的元祯,来得还挺快的,如果在我不知道真相的情况下,或许还以为他是着急我而这么急切的赶来。
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一切只不过是因为他有了攻城的借口,急切的想攻打南国罢了!多么可笑呢!这么快就赶过来了,说明自从我前天晚上刚走不久元祯便开始行动了,一切也只不过是在乎我出走的时间。
傻呵!不经情事的我,又怎么会是身经百战的他的对手呢?也许有那么一会儿对我是有感情的,但那也只不过是他一时的冲动罢了。
陈元清慌忙解释道:萧姑娘,我没有要拿你来要挟兴元皇的意思,只是。
我摇了摇头无所谓地说:解释有意义么?你不是已经叫人将我带了过来么?顿时他满脸羞愧:呃。
竟然我已经来了,何不让我发挥最大的作用呢?去拿一架琴来吧!我看了看城墙下满脸焦急的元祯一眼,尽管你如此待我,我亦是恨你不起来呢!那就让我为你弹奏最后一曲吧!琴拿来了以后,我刚坐下,就有一个小将过来用剑比着我。
我一阵冷笑,还需要做样子么?人都已经被你们抓起来了,我看了一眼陈元清,他正逃避的装作看城墙下的云国军队。
愚蠢的男人,早就应该知道云国军队有多么的强大,又何必去趟这一趟浑水呢?女人运用错了就可以导致灭国,就像陈元清。
但是利用得当,却也是可以平天下的,就像元祯。
女人!似乎古往今来都只是男人消遣的点心,当然这必须是非常可口美观的点心,如果是味道差又影响视线那当然还是很难入得了他们的眼。
当一切有关于他们切身利益的事情与点心有冲突了以后,理所当然地会把点心转手他人。
毕竟点心就是点心,只不过是饭店的一阵消遣和补充,虽说美味,但也不是非要不可的。
就像现在,被元祯遗弃了的我,如今在陈元清的城墙面前,我又再一次的成为点心。
这就是女人,特别是漂亮女人的悲哀,对于这种悲哀是没有选择性的,但有一点就是我可以选择自我毁灭。
我朝元祯笑了笑,轻轻地弹起了琴弦,和起歌声。
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千年修行千年孤独夜深人静时可有人听见我在哭灯火阑珊处可有人看见我跳舞我是一只等待千年的狐千年等待千年孤独滚滚红尘里谁又种下了爱的蛊茫茫人海中谁又喝下了爱的毒我爱你时你正一贫如洗寒窗苦读离开你时你正金榜题名洞房花烛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你看衣袂飘飘衣袂飘飘海誓山盟都化做虚无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只为你临别时的那一次回顾你看衣袂飘飘衣袂飘飘天长地久都化做虚无我是一只等待千年的狐千年等待千年孤独滚滚红尘里谁又种下了爱的蛊茫茫人海中谁又喝下了爱的毒我爱你时你正一贫如洗寒窗苦读离开你时你正金榜题名洞房花烛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你看衣袂飘飘衣袂飘飘海誓山盟都化做虚无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只为你临别时的那一次回顾你看衣袂飘飘衣袂飘飘天长地久都化做虚无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你看衣袂飘飘衣袂飘飘海誓山盟都化做虚无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只为你临别时的那一次回顾你看衣袂飘飘衣袂飘飘天长地久都化做虚无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你看衣袂飘飘衣袂飘飘海誓山盟都化做虚无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只为你临别时的那一次回顾你看衣袂飘飘衣袂飘飘天长地久都化做虚无唱完我望着城墙前和城墙上所有发愣的将士,凄然地朝元祯露出一个释然的笑面,终于是要解脱了.元祯惊慌的看着我不断的摇头:若幽,不要,不要啊!不要?在你准备牺牲我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没有资格再说这句话了。
只是苦了我的伯凌,妈妈注定是要抛下你的!我以速不及防的速度用力的朝身边用剑指着我的那位小兵冲去,顿时感觉一股冰凉的硬物穿透身体,刚穿过的时候只是感觉一阵轻快,随即而来的疼痛让我不禁皱了皱眉。
元祯望着我绝望的大叫:不,不要!我缓缓地倒了下去。
元祯,你可是在为我心伤?这又是为何?一个棋子,你又何须如此费神。
一旁浑身无力的宁思仁只是趴在地上大叫着娘娘,娘娘为倾城妃报仇!为萧大帅血恨!冲呀!听着城前传来的厮杀声,我苦笑,在死的时候倒也成了你大军攻城的动力呢?毕竟还是为你献了最后的一份力。
051元祯吐血还以为上天终于记起我这个被它遗弃的人来,因为愧疚而把以前失去的幸福都补偿给我。
让我如此的享受幸福,却在快到达幸福的顶峰时又把我狠狠地摔倒了地上,摔得好痛。
为什么把我送来这个地方?送来了又为何要如此待我?是嫌我在现代过得太舒适了吗?才让我到这里历经千辛万苦来享受魂飞魄散的滋味!我要求的仅仅只是一份淡淡的幸福,而如今就连这有缺口的幸福也你也要收回吗?老天,你何其残忍?难道我就注定是个与幸福绝缘的人么?刚到手的幸福却也是人家的虚与委蛇,而我还傻傻的为他拼死拼活,到头来得到的却是这样一番痛彻心扉。
元祯,你于心何忍,对一个真心付出的女子你如何能做到骗她无动于衷,其实你知道么?就算你跟我说实话我也会无怨无悔的助你完成大业的,如果你早知道,是否就连虚假的感情也吝啬的不愿意给我呢?应该是吧!伯凌,早知道会有今日,妈妈也就不会拼死生下你,如今却让你孤身一人面对那个残酷的皇宫,你会不会怪妈妈呢?怪我弃你而去,可是妈妈没办法,我必须要帮你爸爸完成他的心愿呢!血从最刚开始的急流变成了缓缓的流出身体,生命也在随着血液的流失一点一滴的流逝。
慢慢的感觉身子变得好轻快,我凄然地笑了笑,终于要解脱了。
奶奶!我终于来见您了,我将是要回到生命的起点,毕竟这个世上也只有你把我当成心肝宝贝呢!咦!我怎么飞了起来呢?看了看地上的身体,我竟然整个人从身体里面飞了出来。
看来这回是真的死了呢!我轻轻地刚要飞身离去,却见那边元祯浑身是血的急忙奔跑过来,我不禁顿下飘起身子看着他。
元祯到城墙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那血红的鲜血浸染在我的整个衣裙上,远看就像一朵花,一朵尽情释放美丽的花。
他蹒跚的走到我身边小心翼翼的抱起昏迷的我:若幽,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的对我,怎么可以?一滴泪轻轻地掉落在我的脸上,沿着脸往下流着。
我伸手到摸了摸脸上的那滴泪,却发现我的手竟然穿了过去。
众人赶到的时候,看到痴迷的元祯和他怀中的我,都只是满脸的凄凉。
元祯抱着我眼神空洞的走过他们身边,众人看着他那凄然的眼神都惊吓了一大跳。
只有薛太医快步走到元祯身边:皇上,让臣给娘娘把把脉。
元祯双眼无神地看了一眼薛太医,过了好一会儿,双眼才聚焦在薛太医身上,慌忙激动的说:对,薛太医,你快瞧瞧,瞧瞧!一定要把她救过来,一定!薛太医只是默默的为我把脉,然后又探了探我的鼻息,过了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说:臣无能,请皇上降罪!说完跪在元祯面前。
元祯绝望的看着薛太医:不,不要,我不要听到你说没救了,不要……不要啊!顿时众人皆跪下:请皇上节哀!请皇上以龙体为重!闭嘴,你们都给我闭嘴。
元祯怒道,然后轻轻地在我耳边说:若幽,他们真该死,竟然敢吵到你休息。
你先好好的睡一会儿,等睡好了就快些醒过来,元祯也不吵你。
我冷冷地笑着,吵我?恐怕以后是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娘娘!娘娘!一个小将指着我站的地方激动地喊着:小的看见娘娘了。
以为他是指着元祯怀中的我,便特意移动了一下位置,不想那小将却仍旧是指着我的魂魄叫喊着娘娘,我有些不解的看着他,难道他能看见我么?楚卫雄马上抓住那小将呵斥:你瞎说什么?不想哪小将还是说:将军,小的真的看见娘娘了,不信你看,娘娘就站在那里。
说完又挣扎着指着我站的位置。
楚卫雄也看了看却什么也没有看见,就转过头看了看元祯,他却只是呆呆的依旧抱着我的身体往房里走去。
楚卫雄马上扣住那小将的手:你修得在此胡说,再乱说老子就宰了你。
不想那小将却坚持着:将军,你一定要相信小的,小的真的看见了。
楚卫雄见那小将依旧坚持着,气不打一处来,正要出手教训。
薛太医却急跑过来:楚将军且住手。
楚卫雄不解的说:这小子竟然空口说白话,我一定要教训教训他,薛太医有何指教?将军何不想想此人可能看见的是娘娘的魂魄。
众人都被薛太医的话吸引了过来。
而我却没有理会众人,只是傻傻的跟着元祯走进了房间。
元祯抱着我到准备好的床前,轻轻地将我放在床上,用衣袖缓缓的擦拭着我脸上的鲜血,一双眼睛迷茫的看着我:若幽,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我在一旁冷笑:你都可以如此待我,却还不允许我解脱么?元祯作势躺在我身侧,轻轻地抱着我的身体在我耳边轻声地呢喃。
从白天到晚上,从晚上再到白天,中间有无数次的人来敲门都被元祯给怒骂了回去。
外面有人敲门,元祯却只当没听见,只是一味的在我耳边喃喃低语。
有人推门进来,我转身一看,丽妃端着饭菜挺着个大肚子进来了。
她朝着我的方向走来,把我吓一大跳,正准备移步让开,丽妃却已从我身体穿过。
她走至床边,轻声地叫着:皇上!皇上!元祯缓缓地睁开眼,看了看丽妃的肚子:你怎么不去休息?丽妃凄然的摇了摇头:皇上,你也该吃些东西了。
我不吃。
久久的看了看安静的躺着的我,这才无意识的说:汝怜,你说说,她怎么这么残忍?怎么可以?妹妹是为了皇上才如此的,如今皇上不吃饭,不是让妹妹走的也不安心么?元祯大怒:我就是要让她走的不安心,她怎么可以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走了,这样留下我就走了。
丽妃走过了抱着激动的元祯,心疼的叫着:皇上!皇上!他轻靠着丽妃无助的说:若幽,你怎么可以放下伯凌不管,你怎么可以放下我不管,你怎么可以放下众多人伤心而不管?怎么……说到最后竟然已是泪流满面。
丽妃震惊的看着元祯满脸泪水:皇上……不要,我不要若幽离去,不要啊!我有些动情地看着这样的元祯,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你会为我流泪,从来没有想过会是在这种情况下看见你流泪。
如今在如此一个尴尬的情况下,你让我如何去面对你的心伤?又让我如何去接受你的利用?不能啊,真的是不能。
有人在外面敲了敲门。
丽妃厉声喝道:何人在外?不知皇上说了不允许打扰么?薛太医在门外说话:皇上,这里有一个人说可以看见娘娘的魂魄。
元祯慢慢消化这句话的意思,等明白过来却以飞快的速度从床上爬起,差点使丽妃摔倒在地。
蹒跚的奔到门前:在何处?那人现在在何处?薛太医不可思议的看着满脸胡茬的元祯:皇上怎么……元祯打断薛太医的话:少说废话,人呢?薛太医把身后的那名小将拉至身前:皇上,这位就是。
元祯急切拉着那人的手:快,快点,你跟我说说,若幽在何处?你可要看清楚了,别在这里装神弄鬼的糊弄皇上。
丽妃走过来厉声说。
元祯瞪了一旁的丽妃一眼:汝怜,你别吓他。
然后转身对那人说:你别怕,我相信你。
说完拉着那人的手进了房门。
丽妃和薛太医也跟着进来。
我看着先前的那名小将,他刚进房门便朝我站的地方走来,走到跟前轻跪在地:小的参见娘娘!看来他是真的能看见我呢!我朝他笑了笑:你起来吧!谢娘娘!那小将兴奋的说:皇上,娘娘说话了。
元祯虽说有点不解,却也高兴的冲着我说:若幽,你看得见我是么?看着他那张洋溢着兴奋的脸,我不由得晕眩的轻轻点了点头。
皇上,娘娘点头了。
若幽,真的是你么?你竟然在这里,却为什么残忍的不让我看见。
我正想开口,却看到一旁丽妃紧张的脸,想起他们两人的行为有马上咽下到了唇边的话。
隔了好长时间元祯没听到我回话,不禁着急的拉着那名小将说: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突然又不说话?我看了看他,再瞧了瞧床上躺着我。
也该离开了,这样带着又算是怎么回事。
黑白无常两鬼不声不响的来到我身边:你竟已死,又何必再贪恋人间痴恋,早先投胎转世吧!说完两鬼左右拉着我往外离去。
那小将大声着急喊道:皇上,娘娘走了,娘娘要被抓走了呀!元祯记得朝门口追来:不,若幽,不要!不要啊!说完气急攻心一口鲜血喷向我离去的身上。
黑白无常也惊讶的停下看着元祯。
我心痛的看着口中不断吐着鲜血的他,元祯,你这又是何苦?众人皆上前来扶着他大叫:皇上!皇上!元祯只是将手伸向我离去的方向叫着若幽,不要,求求你不要,若幽!薛太医猛地跪在地上说:娘娘!求求您看在皇上待您如此的份上,多留几日可好?待皇上大好再离去也不吃呀!不想元祯却挣扎着大叫:不,不要只留几日,若幽。
不要,就算只是你的魂魄,我也希望能永远留在我的身边,求你了。
竟然的,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求我?他竟然开口求我?他可是一国之尊,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开口说求。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丽妃也困难的跪下身子:妹妹,我也求你了,为了皇上你就留下来吧!元祯嘴边还留着血丝却顾不及擦掉,只是用那充满祈求的眼睛看着我,不明白为何什么也看不见我,却也能露出那样的眼神来。
我转身朝一旁的两鬼说:你们俩且宽放我两日可好?唉!人间自是有情痴,此事不管风与月,我们也是懂情趣的鬼呢!那好,两日后我们自会来领你走。
说完两鬼就飞身而去。
那名小将激动的说:皇上,娘娘留下来了。
元祯顿时满眼光彩的看着我,我只是笑了笑走到床边,元祯却还是朝着我刚才站的位置看着。
我摇了摇头,人,好像都是只有等到失去以后才知道珍惜。
我不敢去深深的探索如果时间倒流的话,元祯还会不会做相同的决定,也许还是会吧!毕竟女人没了还可以在找,机会没了就不会再来。
床上那张苍白的毫无生气的脸,那是一张死亡的脸孔。
我轻轻的身手拂去,却发现只是穿透过那张脸。
不禁轻笑,倒是可惜了这张天资绝色的脸庞。
可惜,仅仅是可惜,毕竟从来也没有把容貌看得多么的重要,但好像每一个人都是注重我美丽的容颜,没有几个人能真正去了解我的真实。
包括现在正在为我伤神的那个男人,入股哦我没有这绝色容颜,他是否还会如此在意我的离去。
一个简简单单的如果就让我的所作所为苍白的那么没有任何意思。
心虽然碎了,可是一当看到这个男人焦急的脸时,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不重要,竟然还傻傻的陪在这里。
薛太医轻声说道:皇上可否随老臣出去一下。
元祯摇了摇头:不,我哪也不去,我要在这里陪着若幽。
薛太医向那小将使了使眼色。
那小将马上会意过来:皇上,娘娘可能要休息了,也让皇上先出去一会儿呢!无聊,我什么时候让他出去来着,罢了!你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元祯马上对着虚无说:若幽,你是要休息么?那你先休息一会儿,我不吵你待会儿再进来。
说完竟然率先走了出去。
丽妃一时被这突来的变化弄得怔怔的站在那里不知该何去何从。
元祯转过身对丽妃说:汝怜,你也该休息了,快些回去吧!房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傻呀!魂魄还需要什么休息!这倒也能骗得了精明的他。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元祯便进来了。
刚进来的时候我都有点不敢相信,出去的时候是哀伤颓废之容,如今回来竟然是精神焕发。
我不能了解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就权当是刚刚沐浴了显得这样吧!元祯走到床前抱起我:若幽,我知道呢现在就在我身边,但是遗憾的是我不能看到你。
我一直都不能明白世间怎么可以有你这样的女人,外边冷漠,内心却脆弱得经不起一丁点的伤害,以至于总是害怕受到伤害而拒绝与人的接触。
你是那么的安静,有的时候静的让人难以感觉你的存在,可是你本身又是那种让人无法忽略你的存在的人,这就构成了一种矛盾,一种让人不自在的矛盾。
每当你想隐藏自己的时候,别人越是会更加注意你,因为那个时候的你就像意欲飘然离去的仙女,总是难以让人不在意。
而你又是如此的勇敢,让很多的男人在你面前都感到惭愧,你又是如此的聪敏,聪明得让人自叹弗如。
我静静的听着他的一言一语,原来他竟是如此的了解我呢!可是虽然知道我的心是那么的脆弱,你却还是如此忍心的伤害我,却还是把我逼到一个没有选择的绝境。
如今却又来轻语着你的心疼,你的怜惜,这显得是多么的可笑。
两天,我整整听了他说两天的话,除了送饭菜来的人,这中间没有任何人来过。
元祯从最刚开始的兴奋的神态到慢慢的不安,现在已经转为焦急万分。
我看了看时间,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牛头马面也该到了。
轻轻的走到门口,回身看了看元祯,他刚好也在急切的张望着什么。
他像是感觉到什么,突然紧张的说:若幽,若幽,你要走了么?还没等我出去,便听到急促的敲门声:皇上,李神婆到了。
元祯马上精神起来:快,快些有请。
神婆?他们想做什么?薛太医等人领着一个身穿道服的老女人进来了。
那女人跪下道:参见皇上!元祯急切地说:李神婆快些起来,快把云妃的魂魄招到身体里去。
我不禁怔住了,原来是迷信的想用招魂的方法,多么的可笑。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这样的场面,什么时候元祯如此的信神了?当初你出计策的时候是不是万万没有想打我会死去,万万没有想打我会用自己的生命来成全你的成功。
把我推入地狱的时候,如果想到会有今天这种状况,元祯你是不是会恨得打自己的耳光。
枉你堂堂云国兴元皇,竟然也信得过这个,简直就是病急乱投医。
神婆走到床前看了看我,不禁怔怔的呆在那里。
楚卫雄推了一下神婆说:还发什么呆,你倒是别耽误时间,快些。
神婆回过身来瞪了楚卫雄一眼,不高兴的说:你着什么急!元祯喝斥楚卫雄:楚将军切不可对神婆无理。
然后转身对神婆说:神婆可别见怪,他只是比较着急罢了,请神婆也快些给云妃招魂吧!我不禁咋舌,平时哄我高兴的时候也有看见知道是怎么回事,因此倒也不以为意。
如今看着他如此小心翼翼的对神婆说话,我不仅感觉有些难以接受。
是因为我才这样的么?是因为紧张我才这样的么?可惜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我看了看那眼睛四处转悠的神婆,就知道她是骗人的,而他们倒还把她视为上宾,连着也看不出来,看来他们都是经常在黑暗里行走的人呢!牛头马面已经不声不响地来到我身边,看着众人围着神婆转,不禁耻笑道:愚蠢,我们要是想收一个人的魂魄,又岂是那小小的神婆能阻拦得了的,本鬼倒是想看看她有何能耐。
神婆在房中命人准备好神台,在神台上放好一些纸符,点上粗粗的烛火,让房中没人手拿佛香。
我轻笑着摇了摇头,看来迷信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都差不多,瞧这架势,倒让我有些熟悉了。
以前在家的时候,经常看到村里面会有这样的演出,刚开始还会觉得有些新鲜,时间场了倒不觉得怎么样了。
布置好后,神婆抓来一直雄鸡,叩礼慢慢的嘀咕着什么,过一会儿便准备把鸡放到神台上。
不想在经过元祯身边的时候,那只鸡竟然挣脱神婆双手飞向元祯那里,元祯被突如其来的雄鸡给吓一跳。
却也随即反应过来,马上扑到床上挡住我的身子:混账东西,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最近的楚卫雄急忙冲到窗前装那只鸡,不想那鸡倒也是看着他不动,只是紧紧的盯着他。
朱洪喜却还轻笑着说:笨熊,你果然是魅力四射呢!这鸡是母的么?怎地一看见你这只公熊就不动了?他刚说完,不想那鸡却只是飞刀楚卫雄的肩膀上啄这一颗饭粒。
朱洪喜顿时大笑着说:诶哟!原来是饭粒的魅力呢!笨熊你以后都不需要洗衣服了,让鸡帮……还没说完元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朱洪喜浑身打了个寒战,无趣的吐了吐舌头。
楚卫雄抓住雄鸡等着他说:也不看看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朱洪喜无辜的说:这屋子里实在都快把人给压抑死了,我这不也是为了缓和气氛么。
元祯大怒的说:你们还有完没完?神婆看到元祯发怒,便战战兢兢的结果楚卫雄抓住的雄鸡,手拿一把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绕着神态转着圈。
我很好奇她口中念的是什么,便靠近她的身子,但我发现不管离得多近都不能听到。
突然我见她停下了身子,用剑刺入雄鸡的脖子,然后用一只桃木碗盛着,慢慢的在屋子里洒了起来,弄完这些便用桃木剑挑起一张纸符,在烛火上燃起,指向门口。
反复做了好几次,众人的双眼紧紧跟随着神婆,唯独只有元祯的双眼是一眨都不眨的看着床上毫无动静的我。
从最开始的激动,到最后变成焦虑。
神婆开始敲打着神台,边敲打边念念有词。
牛头马面讽刺的说:不过如此,好了我们也该走了!然后对我说:李云溪,原本也是因为你和真正的萧若幽因为一时巧合,把你们的魂魄调换了,而你现代的阳寿已尽,我等也是刚发现的。
原本你也应该脱离这萧若幽的肉身的,如今本事想趁着这次的事故再换回来的,不想那萧若幽却已被阎王爷给判了重新投胎。
但萧若幽阳寿未尽,如今你且回吧!我不解的看着他们,怎么还有这种情况?两鬼相对笑了笑,同时朝我一挥手,就发现我的身子飞了起来,知道接近床上的肉体,再慢慢的重合,我就失去了只觉。
好痛,胸口怎么这么痛?我的手指动了动,而旁边传来元祯便激动的大叫:若幽,若幽。
众人都奔至床前,不可思议的紧盯着我,期盼的神情紧张得犹如紧绷着的弦。
我缓缓地睁开眼睛,看了看众人,感觉胸口痛得像是撕裂了一样,不是整把剑已经穿透了心口么?怎么又回来了?不是已经死了么?我思绪有些混乱,浑身疼痛得要命。
怎么这么吵,好像有人不断的在念叨着什么,我不禁皱了皱眉。
元祯马上冲念着的那妇人大声喝道:好了,不要再念了。
说完便激动的抱起我。
我一时痛得倒吸了一口气,刚缓过劲来却又被元祯的紧抱痛得晕了过去。
只听耳畔传来一阵阵的呼喊声娘娘,娘娘。
若幽,你醒醒,快些醒醒。
薛太医,快来看看怎么了?薛太医走过来只是翻了翻我的眼皮,就慌忙说:皇上,娘娘原本能醒就是万幸了,如今伤口再不包扎就会溃烂的。
元祯马上双手微颤的抓着薛太医的手着急的说:薛太医,你一定要救救她呀!一定要。
你们快些去打些热水来放在门口。
然后指了指神婆:你也过来帮忙,让薛太医后处理伤口。
众人又开始忙碌起来,端热水,送布巾,倒脏水。
直到薛太医摇了摇头,房子里才慢慢的静了下来。
元祯慌忙说:为什么摇头?有什么问题么?薛太医缓缓的说:娘娘此番伤得实在是太重了,臣也只能做做表面上的包扎,要真醒过来希望也不大。
我慢慢的爬出肉身,轻轻的站了起来。
咦!不是已经进入肉身了么?怎么又出来了,我看了看四周,却发现盛怒着的元祯迅速的扑到神婆手边单手掐着她的脖颈大怒:混帐东西,你不是说可以救过来的么?怎么现在又是这样了?朕现在就取了你这骗子的命。
说完加紧手上的力道。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怎能受得了元祯的力道,顿时满脸都被涨得紫红,瞳孔已经慢慢的放大了。
薛太医在一旁小声地说:皇上可要为娘娘想想,娘娘现在可受不了这样的惊吓呀!元祯这才惊得放开手来,看了看床上悄无声息的我说:如果娘娘要是醒不过来,朕保证让你见不着明日的太阳。
转过身便急切的握着我的手说:不,不要,若幽,我不吓着你,一定要醒过来。
神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皇上饶命呀!皇上!薛太医等人只是在一旁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看了看众人,苦笑着摇了摇头,看了在心里还是抵抗着活过来呢!身子也只是朝外面飞去,飞了好长时间,却来到一个空旷的地方,慢慢的飞向这暗无天日之处,四周有的只是一簇簇的篝火,这是哪里?我慢慢的超前飞着,却发现在不远的地方一个熟悉人影站在那里。
我有些熟悉又陌生的望着着这背影出神,浑身忍不住轻颤,奶奶!这是奶奶!世上最疼的丫头呀!奶奶!您怎么不回过头看看我,奶奶!牛头马面出现在我身边轻笑着说:李云溪,你若还不回去,你的奶奶将会在地狱里永世不得超生。
我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不,不可以这样的,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两鬼不悦地说:你若再拒绝回到肉身,阎王就会发现我们的错误,届时我等就会受重罚。
不,不要,我要跟奶奶在一起。
你是不信我等的话么?好,那是你自找的,就让你看看。
说完竟然伸手一指,背对着我的奶奶竟然整个身子就像烟尘一样慢慢的、一点点的飞去。
我坚定的看着两鬼:你们以为这样我就会回去么?告诉你们?反正都是死,我选择跟奶奶一起。
我等不妨告诉你,你要是现在不回去,失去的是奶奶,届时即使被阎王发现,萧若幽阳寿未尽,你还是会回到肉身。
宁且你奶奶也是为了你到如今还没有投胎,现在选择回去,你还可以保全你奶奶的魂魄。
但是你还是坚持,让我等不好过,那也绝对不会放过你奶奶。
说完挥了挥手,奶奶的手便和身子便慢慢的消逝。
我心痛得大叫:不,不要,不要呀!想伸手抓些什么,却发现双手只是无能为力的穿透一切,急切的大声叫道:我答应,你们快些放了奶奶,快些。
两鬼满意的点了点头,手往不断挥动的手说:这还差不多,这回可是自愿回去了么?我看了看渐渐恢复的奶奶,放下心来说:你们然我跟奶奶说说话。
两鬼怒道:放肆,你难道还想看你奶奶灰飞烟灭么?我慌忙的摆了摆手,就算我敢拿自己的性命来做赌注,这世界上我最不能拿来博的人便是奶奶:好了,我不跟奶奶说话了,你们一定要早些让奶奶投胎,我是自愿回去的。
我们会抹去你这两天魂魄的记忆的。
说完他们一挥手,我便失去了知觉,两鬼相视而笑的松了一口气:从没见过如此难以对付的人,如果搞不定,我们不得上刀山下油锅了?不过不还是照样被本鬼的障眼法给骗过去了。
两鬼一挥手,不远处的那个背影便消失了。
缓缓的睁开眼,却见元祯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的眼神,我厌恶的偏过头去。
元祯紧张的握着我的手激动的轻颤着说:若幽!你醒了,你终于醒了?我想起先前他的欺骗,胸口里面不知是剑伤还是心伤,一时竟然痛得失去了意识。
薛太医,薛太医,你快来瞧瞧,这又是怎么了?薛太医慢慢的查看着。
元祯急切的问:怎么还不醒?娘娘失血过多,人会晕过去是难免的,只需以后每日饮血半碗就可以了。
薛太医刚说完元祯就拿一把剑往手腕上割去。
正要说什么,看着元祯一脸坚定的神情,薛太医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醒来的时候,元祯正在用布巾给我擦拭着脸颊,见我睁开眼来,他兴奋得手都忘了移动,眼睛激动的闪出点点泪花。
一睁开眼就看到他,我不禁心伤的闭上眼睛。
若幽,怎么了?不舒服么?有点想不明白,怎么又回来了呢?那一剑刺的有多深我是最清楚不过的,但为什么现在还没死呢?这命还真是够硬的,可是我不愿意,真的,这次我是非常的不愿意醒来。
似乎注定人是不能和上天较量的,不论上天是给你安排了一个快乐无忧的让人忘我的人生,还是一个支离破碎得让你心碎的人生,都没有允许你有一丝丝的能力去拒绝,去逃避,而我们能做的就是平坦的去接受。
可是,老天,我现在走的人生之路,你难道不知道这有多难么?这是比死还要难过,比死还要让人绝望的人生,为何还是坚持要让我走下去?我并不属于这个时空呢!这样的人生不是我的,难道你终究还是在这芸芸众生之中你独独忘却了我的存在么?不是让我走向康庄大道,而是给了我这一条没有选择的,铺满荆棘和沼泽的岔路,却还让我从中找寻幸福的瞬间,心酸的闭上双眼,撇去耳畔一阵阵的呼声,我再一次进入了梦乡。
一连五天,每次都是一睁开眼就看见元祯,刚开始我总是一看见他就厌恶的闭上双眼,后来也就无所谓了,睁开眼也只是呆呆的看着房顶,一盯就是一整天没有任何语言。
元祯只是不解我为什么会这样,可能他并不知道我已经清楚了一切!有时候我真想说开来,但觉得没必要,竟然心已经死了,又何必去证明那些来让死了的心再灰飞烟灭呢!每天他都在我的耳旁不停的说着话,可我却是连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如果可以选择的话,那我宁愿就一直睡下去。
元祯沙哑着嗓子说:若幽,是不是累了,那就休息一会儿吧!我缓缓地闭上双眼,说出我这五天来的第一句话:我想回宫。
不行,你现在的伤还没有好,等过段时间你好了以后,我们再一起回去。
呵!过段时间,恐怕是要等到破了南国以后吧!如今虽说只是一个未知数,你也不肯稍稍的放松一下吧!把我绑在身边又有何用,最多也不过是个累赘,是个拖油瓶罢了。
竟然你自己都无所顾忌,我又何必再坚持呢?日子这样默默的过了二十多天,我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么多天,除了说回宫的那句话,似乎一句多余的话也没说过。
我不知元祯是不是已经被搞得没有耐心了,他来的频率已经没有刚开始那么勤了,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叫小芬的丫头过来照顾我。
毕竟从小到大都是所有人都看他的眼色过日子么,如今却要他来享受我的眼色,那让他怎么能够受得了,或许刚开始是有一些怜惜,久而久之怕也耐心全无了吧!这样也好,都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这天元祯忙完了事情又过来了,命小芬端了一碗药便开始为我服药,反正也没有拒绝的机会,我也只是配合的一口一口的喝着药。
放下药碗,元祯擦了擦我的嘴角,轻抱着我说:若幽,怎么了?这段时间到底是怎么了?我没有说话,一双眼睛只是虚无的望向窗外。
是不是因为汝怜呢?如果是的话我马上便命人把她送回宫里。
窗外的一颗柳树上正慢慢的吐着绿芽,新的生命也在慢慢的生长。
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不说话,我怎么能够知道原因呢?是因为汝怜么? 大风吹着柳树枝轻轻的乱舞,在南方这种大风也确实少见呢!整个柳树上的枝条都在骤大狂风的凌虐下相互攻击,在这种情况下,那枝条上刚刚吐出来的绿芽当然也不能经受这种激烈的考验。
黄绿的嫩芽在狂风的凌虐下飞向了空中,随着风的方向而轻舞着,释放着自己的美丽,落地的那一瞬间甚至还在做着垂死的挣扎,想与风共舞,却无奈只是被风遗弃。
多么悲壮的绿芽,因为风的到来,搅乱了它原本平静的成长,被卷向空中的时候也无怨无悔的在风中燃烧着最后的凄美,在死时并没有怨恨无情的风,依然还在努力着跟随风的脚步,可笑的是风又怎么能够抓得住呢?为了一片微不足道的绿芽放弃广阔的森林而停下脚步,风是不可能放弃的。
在绿芽与死挣扎的同时,风已经快乐的飘向了远方的森林。
我的心也伴随着那狂乱的柳条飞舞了起来,这是一种美丽,一种狂虐的美丽。
心飞扬,眉轻扬。
飞起来了么?我轻轻的挑了挑眉,虚然的笑了笑。
一旁的元祯紧张的看着我,随着我的目光看向窗外,却看到那颗狂乱飞舞着的柳树。
他紧紧的抱着一声声的轻呼若幽,若幽。
我被他抱着的疼痛得回过神来,朝他笑了笑便闭上了双眼.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便没有看见窗外的柳树了.元祯这几天可能在忙着南国的事情吧!为了我已经快有一个月没有处理其他事情了。
丽妃这几天经常过来跟我聊天,不得不佩服她的耐心,在我一句回话都没有的情况下她也能坚持下去。
这天感觉好了点,就让小芬扶我坐到了躺椅上。
妹妹身子好像复原好多了呢!我连头都没有回就知道是丽妃过来了,我不禁感到头疼,她好像突然之间变得比较多话了。
妹妹是不是在怪罪皇上去迟了呢?其实皇上也是没办法,当时我刚到军营的时候正好有点不舒服,皇上没办法才去迟了,妹妹要怪就怪我好了。
我笑了笑,我还以为元祯没有等到她就已经起身攻城了呢!原来还有这么回事呢!为了这个去怪罪她?看来她并不知道是我捡到了那封信,说实话,我从来没有想过去怪罪她?并不是说我有多么伟大.而是对于感情不深的人我从来都是懒得去费那个心,一是没必要;二是何必把自己搞得那么累;再说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更何况她还是元祯要那么做的,我又有什么可去要求她的,对于自己和元祯在你心里孰轻孰重我还是有那个自知之明的。
妹妹本就不爱说话,但好像伤好后话就更少了,不知这是为何?我摇了摇头。
丽妃起身走近握着我的手说:妹妹什么事情总是这么清清淡淡的,看着着实令人心慌的很。
说完看着我担忧的说:好像是又回到了以前刚进宫那会儿,让人总是不敢接近又害怕你离去,这是为何?我不得不出声的说:我没有,你多心。
我话还没说完,不想身前的丽妃却满脸痛苦慢慢的松开我的手倒了下去。
汝怜!一个身影飞似的冲到我躺椅跟前,搂起地上下体流血不止的丽妃惊慌的说:汝怜,你还好吧?说完慌忙把丽妃抱到我床上,边朝站在我身边的小芬说: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去叫薛太医。
怒目瞪了我一眼:你这段时间怎么了?看着元祯有转身在床前低语安抚丽妃,我对刚才发生的事情有点反应不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刚刚不还好好的么。
怎么一下子就这样了?我怎么了?不过是自己安静的在躺椅上休息,然后丽妃进来说话,接着我没有这么搭理,最后丽妃就倒了。
难道不说话也是我的错么?我无奈的笑了笑,那可真是对不起了,原本就不是个多话的人。
丽妃那一声声的低吟像是在告诉我刚才好像确实是我做错了什么,想了想实在是不知道哪里不对,我正欲起身出去。
薛太医却慌慌张张的一进来就跑到我旁边要替我把脉。
眼睛瞎了么?这里。
元祯在那里朝薛太医大声吼道。
薛太医不解的看了我一眼,就慌慌张张的朝床前走去。
默默地起身走出房间,后面传来丽妃一阵阵的让人揪心痛呼声。
我转身看了一眼,忙碌着的薛太医和小芬、一旁神色慌张的元祯,感觉甚是心烦,便回头走了出去。
走了一路,也没有看到有什么人,可能是去着急丽妃了吧!我抬头看了看天空,快一个月不曾出来了,新鲜的空气忽的钻入我的心扉,很舒服、很清新。
湛蓝的天空中正飘着朵朵的白云,有的像一座座的高山、有的像蹲着的小狗、有的像那大大的蘑菇。
很漂亮,想起以前,每当心情不好的时候总喜欢抬头看着天空的云朵,我把自己想象成那一朵朵、一片片白云中的一朵,然后随着风儿的力量到处飘荡,有的时候飘到雄伟的高山上;有的时候飘到广阔的草原上;有的时候甚至飘到太阳面前,挡住它四射的光芒。
每当这样想的时候,心里不免就有些飘飘然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也就飘然而去了。
不知不觉我漫步走到了一条小河边,南方的小河相对于北方是比较多,水也是比较清澈的。
我轻轻的席地而坐,不远处有一群小孩在河边玩闹,应该是在捉迷藏吧!这么开心玩闹的年龄,小的时候也曾有过,只是那些记忆好像已经离我很遥远了,遥远的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生活总是在以各种方式模糊着人们的记忆,本来以为记忆中的美好应该是不会随着时间流逝而远去的,不想原来在时间面前,再美好、再深刻的东西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不知此刻的心痛是否也能随着时间的而慢慢的变淡呢?一个小男孩奔跑到我的身边,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我,然后又回头看了看身后众人期盼的眼神,终于鼓起勇气说:姐姐可不可以跟我们一起玩?我抬起头看着这个小男孩,他笑得是那么的灿烂,如此的花样年华。
人家总是说我现在这个年龄是花样年华,但我却不以为然,花样年华讲的不就是天真烂漫,笑面灿烂的年龄么?我这个年龄,懂得太多、经历的太多之后还没来得及绽放就开始凋谢了,绽放的时间是短暂得让人心惊,如果硬要用花形容,勉强也只是美丽惊心一瞬间的昙花罢了。
我回他一个笑容:好啊!我也跟你们一起玩。
说完牵着他的手朝人群走去。
那群小孩看到我们过来,马上都围了过来,我有些不自在的矗立在一堆小萝卜头里。
他们在我身边叽叽喳喳的说着。
姐姐好美呢!是呀!就跟天上的仙子一样。
不对,我觉得像后山上开着的匀莉花一样。
看到有越演越烈的趋势,我笑着说:那我们现在来玩什么呢?被我这么一说,他们便马上止住,竟然也认真地想了起来。
穿红衣的小女孩说:我们来玩捉迷藏吧!马上又一个小孩反驳说:不要,我们刚才玩过了。
那我们玩跳绳?小青,你笨啊!这里哪里有绳子呀? 哦,是呀,被骂的小青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想了想才说:那我们玩‘皇宫’好不好?好啊!好啊!我喜欢玩‘皇宫’我有点纳闷皇宫是什么游戏?看我一脸的不解,有一个小孩马上神秘的说:姐姐不知道吧?‘皇宫’好好玩的。
要很多人玩才比较好,今天人刚好也有好多。
可是谁来扮皇上呢?就让姐姐扮吧!姐姐最高最大了。
好,那就让红儿扮皇后吧!说完将刚才穿红衣的女孩拉到我面前:姐姐,这个就是你的皇后了。
我看着红儿,她应该是这些孩子中最漂亮的了,看来这些小小的孩子审美观已经很强了,也能分的清谁比较漂亮了:那我要怎么玩呢?姐姐,竟然是皇上,当然什么都不要做,只要吩咐我们就可以了。
好了,那我们开始吧!就这样,我与他们高兴的玩了起来,不管我说什么他们都做什么,吃喝玩乐里面出去吃喝,我们都有做过.中间我还特意出了个难题给他们,不想他们竟然也能顺利地完成.正当我们众人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一个农妇打扮得人朝我们这边走来:小红,我们该回家了。
小红乐呵呵的走到她娘亲面前指着我说:娘,你看看,姐姐是不是很美?听她这么说,她娘亲这才看向我,视线刚与我接触人就怔怔的站在那里。
娘,是不是嘛?那妇人被小红拉的回过神来:奴家还真是从没见过长得这么水灵的姑娘呢!今儿可真是第一次瞧见,姑娘是哪个村的?怎的从来没有听说过?我笑着点了点头:好了,天色也不早了,你们也该回去了。
那妇人可能知道我不愿意说,却也不为难我:是呀!小光,你爹娘也都收工了,你们也该回了。
孩子们都恋恋不舍的看着我。
姐姐下次还跟我们玩,好吗?姐姐明天还来么?我摇了摇头:姐姐要去很远的地方了,恐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看着他们顿时垮下来的脸蛋,我不禁笑着说:你们告诉姐姐叫什么,住在何处?以后姐姐有空再来找你们。
大一点的小光回答道:我们住在五里外的关家村,我叫关光博,穿红衣服的叫关红梅、那边是关心素、再过去是关永乐、关迁离和关智凤。
点了点头,我坚定地说:好!我记住了,以后不管是多长时间,我都会去找你们的。
一定哦!小红确定的说。
我坚定的再一次点了点头。
他们这才转头满意的离去,小光转过身来说:姐姐还要回来当我们的皇上。
我笑着点了点头。
直道看不见他们的身影,我才发现自己的心里一阵堵得慌,原来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也是如此容易就建立起来的呢!抬头看了看,天色已轻渐渐的暗了下来。
轻抚着发疼的胸口,刚才玩的时候可能将伤口又扯裂了,这会儿已经渗出些许血来。
我困难的转身顺着来的路上往回走。
到城里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好不容易走到门前,一个士兵马上上前:娘娘这是去哪里了?宁将军他们都出去寻娘娘了。
我摇了摇头,缓步走过他身边。
又回来这个压抑的地方了,我的胸口不知道是伤势的原因还是怎幺回事,痛得更加的厉害了。
进到里面我却在院子里徘徊却不知自己该去哪里,丽妃此时正在我房里,那我该住在何处,又该何去何从呢?正在犹豫间却听见元祯一声怒吼:你这一整天都干什没去了?刚转过身来就被元祯抓着两肩摇晃道:你不把大军弄得鸡飞狗跳就不行吗?我今天不过是这么说了你一句你就出去到现在才回来,怎么?难道现在已经骄傲得连说都不能说了么?胸口痛得越发厉害了,一时竟然让我痛得说不出话来。
你倒是说话呀,今天本就是你不对,把汝怜推倒在地就这样-声不哼的出去了,你心里难道就不会感到歉疚么?呵!原来认为是我把丽妃推倒在地呢!好傻不是,心里还一直傻傻的在奢望什么,奢望着那封信是他的迫不得已;奢望着他的关心是真的;奢望着……虽然只是奢望,我都找不到更多让我奢望的借口呢!你可真是太了解我了,推倒丽妃?这么做有必要么,再说那种事我从来不屑:你认为是我将丽妃推倒在地?难道是她自己摔倒不成,再说我明明看见是你推她的。
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竟然都看见了,那就应该是吧!我用手紧捂着胸口,慢慢渗出的鲜血沾满了我的手,却是怎么捂也捂不住呢!可是再多的鲜血已经无法唤醒我麻木的伤口了,却再没感觉到疼痛,只是心已麻木,再多的疼痛也不过是虚无.记得以前不知是谁说过:每个人的心上都住满了伤口,无论哪一个伤口治愈,另外的伤痕依旧在,而幸福却是构架在伤口之上,一如万千花朵的凋零.最起码给我一个缓和的时间,心上的伤口从来不曾治愈,可你怎么能够如此残忍的再一次给我加上又一个伤口;我的万朵花儿连绽放都没开始,如今是否已经开始凋零了,我凄然地看着元祯苦笑:不值,不值呢!若幽,你怎么了?元祯看着我满手鲜血,着急的叫着抱住我:我该拿你怎么办?怎么办?怎么从来都不知道照顾好自己呢?我笑了笑,真是让你为难了,恐怕以后是再也不会让你这么不知所措了,整个人就这样失去了知觉。
醒来的时候发现这不是我的房间,元祯正在为我擦脸,看到我醒来,他愧疚的说:若幽!对不起,刚才是我太冲动了,汝怜说是她自己因肚子突然疼痛才摔倒在地,与你没关系,对不起!对不起!笑了笑没理会,对不起?这个词似乎对我已经起不了什么作用了,我漠然的看着他,如今咫尺距离,却有如天涯,两颗心如果没有往同一个方向走,只会越走越远。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离死别,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而是明明无法抵挡这种思念却还得故意装作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明明无法抵挡这种思念却还得故意装作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而是用自己冷漠的心对爱你的人掘了一条无法跨越的沟渠。
元祯,你给我挖的这条沟到底有多宽又多深?我一个人披星戴月的朝着幸福赶去,到达终点才知道,原来我以为的幸福却不过是一场虚幻。
小芬在外面敲了敲门:皇上,丽妃和小皇子有些不舒服。
元祯不悦的说:不舒服就去找薛太医,找朕有什么用?小芬有些怯怯的说:薛太医已经过去了,娘娘让我过来请皇上。
原来丽妃已经生孩子了呢!恐怕丽妃万万也没想到自己会在军营中诞下皇子吧!世事总是这么的让人难以预料,就像此刻我万万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是这样的绝望:你还是先过去吧!我已经没事了。
元祯有些担忧的看着我。
我期他坚定地点了点头没事的。
他这才对小芬说:你留下好好的照顾娘娘。
然后拍了拍我的手:那我先过去一趟马上回来。
我点了点头,看着他步出门口,我马上从床上起来。
小芬惊慌的说:娘娘您还是先躺着吧!我摇了摇头:你先出去给本宫弄些吃的,本宫有些饿了。
待小芬出去以后,我也随着走出房门,这个时辰士兵去锻炼了,将领们去阅兵了,倒也比较清静。
到院子的时候有一份额士兵看到我,忙向我行了行礼。
我点了点头,正要跨步出去。
他慌忙拦住我:奴才斗胆,皇上有令,娘娘以后不可以一个人出去。
我看了看他正要说话,却又一个声音抢先说道:皇上让我陪娘娘出去散散步,我刚才回去给娘娘拿披风了。
那名小将狐疑的看着手拿披风的小芬,最后笑了笑:娘娘请早些回来免得皇上担心。
我点了点头便步出大门。
小芬快步的跟了上来。
没有理由她会帮助我离开,我顿住脚步:说,你想做什么吧?她被我问得怔住了:娘娘什么意思奴婢不懂。
我轻笑了-下:你最好是说明了,要不我是绝对不会跟你走的。
小芬双眼眨了眨:娘娘说笑了,奴婢只不过是看你娘娘过得那么痛苦才帮娘娘离开的。
我笑着点了点头:好!说得好!说完我转身就走。
小芬却寸步不离的跟着我,我也不反对,只是快步朝前走着。
想跟我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走到一家妓院门口,我着了看,毫不犹豫的就提步走进去。
小芬惊讶的看着我走进去,整个人都呆在那里了。
不敢跟了么?我谅你也没那么大的胆子走进这种地方。
过了一会儿才跑过来拉住我:娘娘,奴婢说,奴婢说还不行么?您别进去。
笑了笑,这就是古人与现代人不同的地方,我们也许可以不把妓院当回事,可是古代清白人家的女孩是绝对不可以进入妓院这种地方的。
看了我一眼她才说:奴婢原本是本城方村人,家中有爹娘,那日楚将军领军从方源桥上路过的时候,奴埤刚从河边洗完衣服上去,被冲;被冲来的马吓得乱了手脚,不小心被马给踩到。
因为正直兵荒马乱之际,也找不到大夫,楚将军只好命人通知奴婢爹娘后,将奴婢带到营中治疗。
后来刚好丽妃娘娘娘来了,而娘娘您又受伤,军营里没有女侍,楚将军就让奴婢留下照顾娘娘了。
前些日子有人给了奴婢-封信,幸得奴婢小时跟随爹爹倒识得几个字。
信是南国陈将军命人送来,大致内容是奴婢的爹娘被南国人给抓去,除非能够将娘娘带到南国,否则便要取奴婢爹娘的性命。
奴婢前两天回村问了-下,爹娘确实是在一夜之间不见了的。
小丫头看了我一眼:如果娘娘不愿意去南国,奴婢也不勉强,只是娘娘以后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说完竟然嘤嘤的哭了起来。
倒是给我用起心来了:那好!本宫就先走了。
她不禁有些结舌的看着转身离去的我,哭着说:娘娘您不- - - - -我笑着说:还哭什么?我不都已经出了么?娘娘的意思是……倒是一个伶俐的姑娘: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我凄然地笑了笑,我的生话似乎总是关系着其他人的性命,但这确是一个令人很不愉快的、反方面的相辅相承,只有我的生活是痛苦的,众人的性命才是安全的。
如果我总是安全自在的,似于很多人都像是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一样,多么可笑重要生命呢!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终究是一个让人这么不愉快的人。
竟然注定是这样的悲剧生活,何不做做好事,让众人能够安然的度日?怕会被人家发现,我们买了些日用的物品就马上出城了,以免我这张脸惹祸,还特意往脸上涂一些药汁。
054 如此美男赶了一下午的车,我整个人累得不行。
晚上的时候,我们找了一间废弃的房子歇了下来,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像这种废弃的房子是随处可见的。
小芬生了一个火,找来干草铺了一个简易的床,再用一个罐子加了些水在熬煮着什么。
收拾完后便拿来一些干粮给我。
摇了摇头,没有胃口吃东西,伤口还有些微微的疼痛。
娘娘是不是在怪奴婢。
我默然的摇了摇头:怪?没有,你的爹娘和我,在你心中孰轻孰重我还是知道的,我没有那么无聊去计较这个。
小芬顿时被我说得满脸羞愧。
可能是不了解我,毕竟没几个人能受得了我的直白:你不要不好意思,我向来说话直,要我是你,我也会这么做。
说完我就躺了下来。
娘娘先喝了药再睡吧!我看着她手里的药,不解的看了看她。
她不好意思地说:娘娘伤势还没有好妥当,这是奴婢特意偷出来的草药。
结果药碗我一口气喝完便又躺下。
此刻些微冷冷的月光正透过窗户照了进来,我心里暗淡的想着来这里的两年时间,自己都不知道做了些什么,又得到了些什么。
似乎只是多了些沧桑,少了些憧憬了。
原本少女时一些不切实际的憧憬已被这残忍的现实摧残得无影无踪了,留给我的只是依然的孤独和一颗千疮百孔的心。
妈妈!您当初走的时候为什么不干脆也把我带走呢?留我在这个世上一个人好辛苦、好累,痛苦的时候一个人痛苦,快乐的时候众人愤怒,我该怎么办?我又该去哪里呀?似乎有点冷了,一到冷天,我的脚就冰凉冰凉,有的时候都能凉到整晚睡不着觉。
蜷了蜷缩略感凉意的身子,一件衣物轻轻的盖在我身上,心的冰凉又岂是这薄薄的一件衣物就能暖过来的?睡梦中我仿佛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惊醒过来却清楚地听到声音越来越近。
我惊觉的坐了起来,看了看身旁熟睡的小芬。
我摇了摇她:快醒醒!她擦了擦眼不解的看着我,我却只是无奈的看着已经走进来的众人。
哟!这还有一个活色生香的小美人呢!领头进来的人看见小芬便色迷迷的笑道。
耶!还真是个美人呢!妈的,今天晚上被那守城的侍卫盘问得老子一窝火。
另外一个人说。
那人刚说完,旁边就有一人附和道:可不是么?还从来没见过这样问的,连祖宗十八代都快被挖出来的。
也亏得他们盘问了,要不怎么刚好能遇到这样的美色呢?说完白衣男人淫笑着朝我们这边走来。
小芬当时就吓得浑身发抖,直往我这边靠来。
我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心下却也是急得要死,这可怎么办?这深更半夜的是不会有人经过了,如今就只能靠自己救自己了。
看了看自己的穿着,倒是没什么大碍。
可是小芬怎么办?她本身就长得水灵,如今又碰上了这四个色鬼。
看着那人伸向小芬下巴的手,我心里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却又苦于无计可施。
耳畔传来小芬的哭喊声和那白衣男人的淫笑声交织成一种丑恶的失衡。
怎么办?怎么办?看着旁边三人羡慕的差点流口水的神情,我计从心来,朝小芬使了个眼色,然后笑着朝那三个人说:三位大爷就甘心让他在前面享用么?那三个人都不解的看着我。
顿了顿我接着说:大爷可能不知道,这位女子可是奴家从南国买来的高档货。
原本是准备带去献给云国兴元皇开苞的,今儿个看到几位爷了刚好可以先让几位爷先享用一下,可如今奴家却不知道应该由哪位爷先来。
小芬哭着骂道:你这个坏牙婆,当初还说是带我去侍候倾城妃,我还说像你这种人怎么可能跟倾城妃搭上关系,不想原来只是骗我家人的。
一听是献给皇上的,青衣男子马上就拉起那个撕扯着小芬衣物的人说:你起来,凭什么要让你先来,要先来也应该是我才是。
说完就朝小芬扑去。
灰衣也不甘示弱的加入了争夺战。
我还在一旁煽风点火说:这位姑娘可是像极了如今的倾城妃,要不奴家也不敢将她送给兴元皇的。
旁边站着的刀疤男子感兴趣的说:倾城妃?你见过倾城妃?可不是么?当时倾城妃被南国将军掳去的时候可不就是奴家侍候娘娘的。
说完我还故作咋舌的说:哎哟!几位大爷您是不知道呢!倾城妃那叫一个漂亮,奴家行走江湖这么些年可是从来不曾见过此等绝色的女子,美得就好像不是这世界所有一样呢!这位姑娘虽不及娘娘那等绝色,却也是相差不远呢!刀疤男子刚开始还有些怀疑的神情,一听我这么说便马上奔至小芬身旁,踢开青衣男子,手便迫不及待的伸至小芬身前。
其他人怎么可能会甘心落后,虽说见不到倾城妃本人,能够见到与其想像的人也能让他们很兴奋了。
我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争打着着的众人,什么时候我的影响力变得如此之大了?看着吓得缩在墙角的小芬,我突然大笑了起来。
争打着的众人听到小声不解的看向我。
而我却没理他们不解的眼神依然不停的大笑着。
青衣男子忍不住地问道:你笑什么?慢慢停下笑声,我顿了顿说:我笑你们愚蠢。
刀疤男子奔至我身旁出手朝我挥来。
我急声道:你最好住手。
看他顿在空中的手,我满意的笑了笑:难道你们没感觉自己的手有些发麻么?那人细细想了想,马上紧张地说:臭婆娘,你对我们做了什么?也没做什么。
只是在她的身上涂了一些欢乐散。
说完指了指小芬:知道欢乐散是什么吗?我不妨给你们解释一下,欢乐散是一种让人很兴奋的东西,涂在女人身上,男人接触了会越想摸女人,你们应该也感觉到了吧?那几人想了想都点了点头。
我笑了笑,笨蛋!这是当然的,一个活生生的女人,并且是一个漂亮的女人,任何男人当然都会越摸越想摸:可是呢,却有一个坏结果,就是……我特意顿了顿。
白衣马上急切的问道:是何坏结果?我只是默默地看着着急的四人。
刀疤男子看着他说:你最好别惹我了,一个不好我要是想不起来你们就惨了。
白衣男子马上拉住激动的青衣,朝他使了使眼色,再笑着跟我说:您老有什么话尽管说。
满意的点了点头:坏结果就是这欢乐散是有毒的,中毒之后两个时辰之内如果没有解药,人就会抽搐而死。
那你快把解药给我们呀!解药我没有。
看了看正欲发怒的众人我又笑着说:但我知道哪里有解药。
姑娘行行好就快点说吧!我故意看了看时间,再估摸了一番这四人的脚力:嗯!你们可以去城外四十里外的一个武岭村,村中有一位叫明伯的老人,找他就行了。
刀疤男人一把拉住我说:那你要跟我们一块去。
我边拐着脚走边说:奴家还正想跟好汉们一起去呢!但从小脚就废了,走路比较慢,要两个时辰赶去武岭村是不可能的。
看他正想说什么,我马上接着说:忘了告诉好汉了,你们万万不可骑马或坐车,那样只会让你们离死亡更近一步。
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无所谓的耸耸肩:那你们也可以不相信我,只是倒是可别怪奴家没提醒你们。
白衣男子问道:那去了他不帮我们解毒怎么办?看着刀疤男子转动着的眼珠子,我想了想才说:你们去了以后我会用飞鸽传给他的,届时他自然知道怎么给你们解毒,当然如果我死了,那就抱歉了,飞鸽就不能及时赶到了。
刀疤男子狠狠地盯着我说:姑娘倒是为自己想得很周到,我们凭什么相信你?我笑了笑说:奴家刚才已经说了,你们当然可以不相信,但我可以告诉你们的是,现在剩下的时间是不长了,你们可以试着在这里等两个时辰,到时候命丧黄泉可别说奴家没知会一声。
四人相互看了一眼,皆不约而同的朝门口走去,离去之前还不忘了叮嘱我记得放鸽子。
看他们相继离去,我的心终于放松了下来。
小芬欣喜的跑过来说:娘娘真是有先见之明,只是奴婢怎么不知道娘娘什么时候在奴婢身上下药了呢?我摇了摇头:我并没有在你身上下药。
她顿时瞪目结舌的看着我吞了吞口水:娘……娘是说刚才……刚才只是骗……骗他们的?我耸了耸肩:没错。
她看着我激动地说:奴婢谢娘娘救命之恩。
摇了摇头轻笑着说:我没有救你,我不过是在救我自己罢了,你不必谢我。
看到小芬顿时垮下的表情,我淡然的耸了耸肩。
她随即又反应过来拉起我的手急切的说:那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要不等那些坏蛋回来我们又惨了。
我笑着点了点头,这丫头终于反应过来了,我挣开手正欲提步走。
倾城妃果然足智多谋。
一个声音伴随着几声击掌声传了进来。
我双眼警觉地朝门口望去,只见一黑衣男子尾随四个十多岁的男僮缓步走了进来。
不解的看着进来的这群人。
从那四个男僮皆敬畏有加的眼神跟随着他,不难看出中间那黑衣男子是主人。
我仔细打量着黑衣男子,黑色棉丝绸穿在他修长的身上,白皙的脸上雕刻着一双剑眉,眉下面镶着一对墨玉似的桃花眼,笔挺的鼻子下面是一张红润的嘴唇。
整张脸是美得无可挑剔,但却不会让人感觉女人气,因为他的那一对桃花眼里透露出的都是一丝丝的冷光,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从没见过长得如此漂亮的男人,漂亮得让女人都嫉妒的男人。
在下夏光岚,还请娘娘多指教。
没理他,长得漂亮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只会见死不救完了再来幸灾乐祸。
我只是叫了叫一旁的小芬:小芬,我们走。
一旁看到夏光岚就一直发呆的小芬,听到我叫她才终于回过神来说:呃,娘娘不休息了么?那你休息吧!我先走了。
说完不理她就朝门口走去。
夏光岚显然从来都没有受过女人这等待遇,颇为惊讶的在我身后说:娘娘似乎很讨厌在下。
我冷笑着说:对那种见死不救的人,我是不怎么喜欢。
那夏光岚感兴趣的哦了一声。
没有再理他我便走出破庙,小芬也紧跟着走了出来。
刚出门口看到外面的情景,我整个人唯一的反应便是傻傻的怔在那里了。
后面赶来的小芬不小心的撞在我身上,刚准备说出口的道歉却在抬头的刹那也给呆住了。
知道我看到什么了么?我竟然看到门前有上万条蛇吐着红信,大的能有婴儿的头那么大,小的却小得只有蚯蚓那么小。
这是我最害怕的动物,你们可以想象上万条蛇出现在眼前的情景,当时我就吓得顿在那里了,嘴巴仿佛临死的人一样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脚下一阵虚浮。
在我感觉自己快倒下的时候,感觉一只有力的臂膀支起我虚软无力的身子。
随即我就感觉身子腾空飞了起来,耳旁传来一阵冷冷的风。
待我回过神来,我发现自己已置身在一座竹制的小屋里面。
小芬却坐在一旁傻傻的呆楞着,可怜的孩子,肯定也被刚才的状况给吓得不轻,还没从刚才的恐惧里回过神来。
毕竟很少有人能不怕蛇的,更何况是上千万条的蛇一起出现在你面前,现在想起来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走上前轻摇了她几下,不想那丫头一回过神来却是抱着我大声哭了起来。
我一时被搞得手足无措的任她抱在那里了。
差不多哭了一个时辰那么久,她才终于缓缓地歇了下来。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人们总是说女人是水做的,女人的眼泪真的是很恐怖,一个时辰,整整一个时辰,哭到我都感觉身子都快麻木了,耳朵都要生茧了。
看她不哭了,我才起身准备出去看看是什么状况。
门刚打开就见一群女佣拿着衣物走了进来,后面还有四个女子抬着一大桶洗澡水进来,一切准备好后,她们走到小芬身边说:请倾城娘娘沐浴!小芬为难的看着我,我朝她点了点头。
小芬这才慢吞吞的走到桶边。
原来她们搞错了,也难怪,毕竟我此时此刻相对于漂亮的小芬,是比较像一个下人。
毕竟众人心中的倾城妃是一个绝色的美人,小芬或许算不上绝色,但也比我要来得像一点。
那几个女子看到小芬好像很听我的,都有些不解,但也不知道哪里不对,毕竟是训练有素的人,就算有疑问,也不会唐突的发问。
这就是人经常犯的一个错误,很多事情都是这样的,虽然其实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但有的时候是因为个人修养问题;有的时候是因为涉及到别人的隐私;有的时候是自以为是的一个人的观点去猜想,由于种种原因,造成了人与人之间的隔阂、距离。
其实有的时候只需要相互的向前走一步就可弄明白、搞清楚,但就因为这一步,仅仅就这一步就是跨步出去,也就活该产生误解和矛盾了。
犹如我和元祯,两人之间肯定有着误会,也有着矛盾,但我就是因为没有再向前走一步,也就落得他天涯我海角的下场,可是谁都没有我自己明白,跨不出去那一步的原因是因为我已经没有跨出去的那一份力气了。
虽然是下人待遇,她们还是给我沐浴了。
而我奇怪的是这几个女子从进门都没有说过话,小芬一个劲儿的打听夏光岚的事情。
毕竟还是个孩子,这种时候就忘了双亲还被南国困着,奈何那几个女子只是笑着摇摇头。
看来这些人都是经过精心训练过的,想要知道些什么也是不可能,既然这样,我却也是随遇而安的好。
默默地配合着她们的梳洗。
我挑了件素白的衣衫穿上,头发也只是简单的让她们梳了一个髻。
待她们离去,我便推开门走出屋子。
刚出去看到周围的环境我整个人便呆住了。
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我所在的这栋房子是建立在水上的一座竹楼,竹楼与岸上没有任何通道,很难想像是什么人能有这样的构思造出这样一栋竹楼。
四面环水,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这竹楼上还种植了花草树木,人说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这栋楼不仅是竹做的,并且楼上还种植了一些竹子。
实在是漂亮的紧。
我缓步走着,轻抬步子上了竹楼,竹楼的顶层是一个凉亭。
我走到栏杆旁边,南方的三月正是乍暖还寒时,微风轻轻的拂过,飘起我刚洗过的头发,凉凉的却不会让人感觉过于寒冷。
闭上双眼享受的深深吸了一口气,直到那一股气息慢慢的沁入心脾,暂时忘却一切烦恼,只是这样静静的享受着仙境似的美景。
倾城妃好像兴致不错呢!一个讽刺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没有理他只是继续着我的舒适。
夏光岚也没有再说话,只是与我站着默默地看着景致。
有多长时间不曾像现在这样静静的享受大自然的拥抱了?似乎到古代来以后都不曾这样惬意了。
这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它是那么的优美,湖的面积很大,从岸上到这湖心大约有六七百米的距离,湖的周围有着葱葱郁郁的树林。
我不禁诗情画意的想在林中应该有一些房屋吧!只是被这树林给挡住了看不见。
我不知道这都是一些什么树,在这初春的季节竟然已是树叶满枝头。
湖中不时的会有成群观赏的鱼儿自由自在的游过,好像在讽刺着我的身不由己。
湖水掩映着住楼上、竹子,随着轻风拂过而缓缓的波动着。
仿佛少女在湖面上轻轻扭动着的腰肢,是那么神秘的美丽,不禁轻轻的笑了一笑。
一颗石头缓缓的投入湖心,突兀的将美丽打碎。
知道是一旁的夏光岚,我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着自己的怡然。
时间慢慢的流逝着,直到感觉身子有一丝丝的凉意,我这才转身欲下楼,却发现身后的夏光岚正若有所思的看着我。
懒得理他,便往楼下走去。
倾城妃似乎还挺惬意的,只是不知为何不跟随云国大军,却只是独身在外逃亡呢?夏光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
说完欲转身下楼,却发现他却走过来拉着我的手,我甩了甩却没有甩开,便也就任他拉着。
看我如此沉静的反应,他不禁有些不解,便讽刺的笑道:倾城妃难不成很乐意在下如此?我笑了笑说:是又如何?说完反握住他的手。
见我如此,他立刻鄙弃的甩开我的手。
我满意的笑了笑便转身下楼了。
倾城妃果是不可小觑!身后传来夏光岚的讽刺笑声,我不在意的摇了摇头。
这样过了几日,我脸上涂的药性也慢慢的洗去,夏光岚自从上次在竹楼上见过面以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我倒也乐得自在。
趁现在能轻松便好好的享受一番,既然他把我劫到此处,并且还是个如此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肯定也是有另一番的安排。
现在能让我如此自在的享受安静,也不过是他现在正进行着什么而暂时的让我自由。
或许别人会以为这里是囚禁,可是对于我来说,却反而觉得是一个让心灵得到洗涤、宽放的时间。
一直以为元祯懂得我对他的一番心意的,其实他应该是懂得的,不然他不会设下这个局让我自己乖乖的往里面跳。
人们都说感情被懂得是一种幸福,等待着被懂是一种孤独!可是他应该是知道我的心的,可为什么我却感觉不到幸福,在他懂得之后反而让我得到的是一种心碎。
如果是这样子的,那我宁愿享受那种被等待着被懂的孤独。
孤独!或许不好听,或许难受,但最起码的一条是心还在。
一个人如果连心都碎了,我不知道对感情还有什么坚持下去的理由。
摇了摇头,不禁苦笑,怎么又想起他了呢?自己不是说不再想了么?还是出去走走的好。
055 极品男子我四处看了看,小芬她们去哪里了?走出房子,却见不远处的竹心亭里传来一阵阵的欢笑声。
随着笑声我缓缓的走了过去,原来她们都在那里玩呢!看到我走过来,小芬连忙迎了上来:娘娘,您来了?点了点头,看了看那旁边的四个侍女:雨欢、水灵、霜忧和雪愁,都是那么的绝色。
看来夏光岚倒也是一个懂得享受之人,连侍女都是如此的貌美。
那四个侍女从第二天便知道自己搞错对象了,能这么快就发现,我并不惊讶,知道她们并不是一群空有一张容颜的人。
小芬来了一段时间了却也忘了自己父母的事情,开始反客为主了。
她也是一个能笑能闹的主,没几天倒也跟着几个冷冰冰的美人有说有笑了。
看到我过来,那几个侍女很明显的一怔,我笑了笑,还是很难适应我的容貌。
小芬兴奋的说:娘娘,我们在玩牌,娘娘要不要也来玩呀!我摇了摇头:你们继续吧!我在一旁看着便是了。
说完就在小芬旁边坐了下来。
其实这些东西我都不会玩,只知道她们几个人你抽一张我抽一张,抽完了就开始出牌,说是比大小又不是比大小,说是连串又没有什么顺序。
可能是不知道规则,我也看不懂,实在感觉无趣,便准备一个人去这竹楼四周逛一逛。
刚起身就听小芬说:哎呀!不玩了,我都玩腻了,我们来捉迷藏吧!四人中比较活跃的雨欢也附和着说:好呀!娘娘要不要跟我们一起玩呢?我顿住欲离开的脚步,似乎众人都知道我只会玩捉迷藏,看着她们期盼的眼神,我盛情难却的点了点头。
众人便有说有笑的朝着院子里面走去。
由于竹楼的院子地方很大,所以我们玩的时候也不担心掉入湖内。
可能是她们比较在意我娘娘的身份,倒也只是让我玩,却不会来抓我,就算是我从她们蒙着的眼前经过,她们能感觉到也不会来抓我。
因此就算在玩,我也没感觉到心里有多么的宽松愉悦,反而感觉越发的沉闷。
沉闷的是她们的顾忌之由,也就是我的娘娘身份,自从出来以后,我就不曾用本宫这个自称了,并不是为了谨慎起见,而是这个称呼一直提醒着我是某人命定的妻,哦不,顶多也就是妾,这个称呼压着我会喘不过气来。
他本身就是使我不得开颜的根源,如果众人一直都这么拘谨,恐怕我一直需要顶着这个讽刺的光环到处招摇过市了。
玩了一会儿,我便坐在栏前看了看那被天空映得蓝蓝的湖水,多么诱人的地方,就像那心灵纯净的归属地一样。
我想了想,一扫刚才抑郁的心情,热络的笑着说:好了,让我也来抓你们一回吧!正在抓着的水灵揭开蒙着的手帕惊叫着说:娘娘可万万使不得,要是被爷知道了,奴婢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霜忧也反对的说:娘娘还是饶了奴婢们吧!看她们这样,我有些无奈的看了看小芬。
小芬立刻轻笑着说:各位姐姐们还是让我们娘娘也玩玩吧!总让娘娘只是玩不抓,娘娘会感觉更加无趣的。
众人皆为难的看着我,我也鼓励地说:肯定不会出什么事的,就是出了什么事,我也不会怪你们的。
在心里默默的说了声对不起。
小芬见众人都没有再反对,便拿过水灵手中的手帕过来,娘娘,那奴婢就逾越了。
说完便将手帕轻轻的蒙在我的眼睛上系牢固。
我伸出双手缓缓的移动着步子,刚开始还有些拘束的众人过了一段时间以后倒也慢慢的开始引导我了,我也顺着她们的诱导随意的乱抓着。
根本就没想着要抓人,因此也倒不显得有多么的心急。
记得这个院子里面只有在西面的一侧有一个小小的台阶,台阶下去便是湖了。
我不动声色的引诱着众人向那个方向去,摸了摸栏杆,感觉快到台阶了。
终于到了,我释然的轻笑了。
众人嬉笑打闹着的声音马上失去了音源,只闻得见一片倒吸气的声音。
在走近台阶的时候,我脚下一滑,整个人便向湖里倒去。
感觉有个人影挡在前方,我在一瞬间旋身一扭飞扑向湖中。
刚到湖里,便感觉冰冷的湖水向我袭来,我受不了刺激的浑身打着寒战,双脚也开始抽筋了。
我放弃挣扎的任由自己沉入湖底,原本以为自己能够自由自在的活着,却发现心是那么的痛苦,既然活不了,还不如干脆自生自灭的好了。
白天或许可以当作没事一样,每当夜晚躺在床上的时候,我就会感觉整个心就像被掏空了一样,空得都让我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也许这就是我的宿命吧!我的存在只因为元祯的瞩目,原以为自己不想拥有爱情,是因为自己没有接受爱情的勇气,现在我才发现,不是我不接受爱情,而是爱情的那一头,只是一个真实的、甜美的谎言。
而我就陷在这个谎言里面不能自拔,即使是真相如此耀眼的摆在我的眼前,我依旧是蒙蔽着自己的双眼去相信着谎言。
可怜、可悲,如果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不知道我这只飞蛾还会不会向绚丽的火焰飞去?肺已经到了承受的最大量,心里实在是压抑得难受,我大口大口的喝着湖水,就如咽下那一丝一缕的爱情,明知道那是一种罂粟般的夺命,却也只是贪婪的留恋着。
头发散开凌乱的张牙舞爪,衣衫在湖水的张力下也飞舞了起来,一时不禁发现从来都只是为别人歌唱、为别人拼命,如今这个只有我一人的世界,也为自己舞动一次孤独的灵魂,唤醒灵魂深处的期盼,我缓缓的在湖底轻盈的舞动孤单。
脸上笑靥如花,心却滴血如雨。
远处一个黑色的身影游来,我顿住飞舞着的身姿,想睁大眼看着那个急切赶来的灵魂,这世上竟然还有人会如此在乎我的离去呢!轻轻的摇了摇头,肺已经涨到了一个最高点,头亦晕乎乎的,没等我看清来人整个人便失去了知觉。
有人在轻轻的哭泣着,我睁开双眼,看到一旁的小芬正在啜泣。
看到我醒来,她马上擦去泪水欣喜的冲着我说:娘娘你可算是醒过来了,奴婢刚才都快被吓死了。
点了点头,我的生命力那么强,又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死去呢!刚才顶多不过是自己一时的逃避罢了。
刚才要不是水灵及时跳入湖中救娘娘,恐怕……原来是这样:哦!那水灵她们人呢?她担忧地说:刚才娘娘掉入水里的时候刚好岚爷也在,水灵把娘娘救上来以后,岚爷便罚她们全部都站在水里了。
小芬小心翼翼的看着我说:现在的水好冰呢!她们都是年轻女子,怎么承受得了呢?原来在投湖之前的那个人影是夏光岚,既然是你手下的人,我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哦!听到我这么回答,她不禁咋舌:娘娘难道不去替她们说说话么?摇了摇头我略带困意的说:我困了,你先出去吧!小芬不可思议的看了我一眼正准备说什么却被一个声音打断:倾城妃可真是好兴致呢!这还不到夏天便开始游水了。
我看了看一脸阴沉的夏光岚,并不准备说话。
岚爷好!小芬羞涩的说。
夏光岚点了点头说:嗯!你先出去吧!我有几句话要跟倾城妃说说。
小芬愉悦的点点头便轻快的走了出去。
房子里的空气顿时凝固了下来,夏光岚只是无语的看着我,眼光中有的只是探索和不解,跟以往看我的那些男子眼神不一样,似乎不像是在看一个女人,一个绝美的女人。
我也懒得理他,只是闭上双眼默默的休憩着。
今天他既然就在我投湖的旁边,肯定也知道我是故意的,而他当时知道也不阻拦,肯定是想看我做什么,反正就算是我跳下水去一切也在他的掌控之中。
到今天在下也才终于知道倾城妃果然如传说中一样貌美绝色呢!一句挑逗的话在我耳旁轻轻响起,你到今天才知道?谁信呢?我可不把你的四名手下当饭桶,懒得搭理我继续闭眼养神。
有过了好长时间,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夏光岚终于忍不住说话了:你是故意的。
嗯!不错。
我懒洋洋的答道:有问题么?他不解地说:为什么?为什么不想活了?一个皇帝宠爱的妃子是多么风光的事,你还有什么不满?我睁开眼睛看着他:你想错了,我没有不想活了,也没有什么不满,只是想试探试探你手下人的能力如何。
他单手迅速的伸向我的颈项掐紧:你……,果然是无知的女人,信不信现在我就可以要了你的命?我本来准备点头的,却忽然又想起什么,便又挑衅的摇了摇头:我不相信你敢杀了我,因为我相信你抓我过来也不是为了让我休生养息。
夏光岚双眼冒火的盯着我的眼睛,手下发怒的加重力道:我现在不妨告诉你,就算你现在对我还有用,但我照样可以取了你的性命。
肺活量顿时又涨了起来,我双眼坚定的看着他并不说话。
过了好长时间,在我感觉自己快要死去的时候,夏光岚骤然松开紧掐着的手:果然是不好对付的角色,差点上了你的当了,只是以后你可要小心了。
说完把我推回床上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原点,每天也是轻松的看看书,在竹楼四周到处看看,夏光岚时不时的就过来发发脾气,我有的时候真想不通,怎么有人那么爱发脾气呢!幸好我也不多话,顶多也就是充耳不闻。
那四个侍女自从发生落水的事情以后,就再也不敢跟我一起玩了。
而我也确确实实的过起了独自一人的生活,小芬虽然怪我没有去替她们求情,但也还是对我照顾有加。
日子如果就这样下去也不是什么坏事,平淡生活——我的追求。
这天晚上沐浴完,我便上了竹楼。
这个地方现在已经成了我的最爱了,不仅仅是因为这里的景色很好,还有就是能够一个人静静的,只是静静的坐着,有的时候甚至是躺在地上望着漫天的星空。
只有这个时候,我才能感觉自己是真实的存在。
看着漫天的繁星一闪一闪的,真的是很漂亮。
在星空下总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即使是一个人这样散漫的欣赏也不会觉得有多么孤单,毕竟我还拥有漫天的繁星呢!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悠然,我连忙起身看去,却看见一张苍白的脸突兀的映在这个夜空下,一身黑衣的他一步步走近说:今晚兴致好像不错?谈不上好坏,还过得去,你不也是难得的没有发脾气么?他看了我一眼笑着说:嗯!不是个好现象,竟然在你面前是这样的形象。
无所谓形象不形象,在我心中谁都一样,这个地方是不是你的主意?他点了点头说:算是吧!这是我很小时就像做的事,只不过小的时候……我打断他赞赏地说:你很聪明,这是一个很美的地方,如果没有从前,或许让我在这里呆一辈子我也不会觉得无聊。
不想听别人给我讲小时候,似乎人一旦交往深了便会开始讲自己的事给别人听,可是我不行,我不想承担这倾听背后的结果,既然无心,又何必搞得别人心慌意乱。
自己已经够狼狈了,难道还要让他人也不好过么?这种心痛有一次亲身体会就够了,不必让他人再演示一次。
就算此刻是我多心好了,那我也不愿意有一丝丝的可能性去让它蔓延。
他看了我一眼无奈地说:那就呆到你不想呆了为止吧!心下一怔,算是某种浅意义上的承诺么?随即一笑而过:那就谢谢你了。
他打量着这附近的景色:你似乎很喜欢这个地方呢!我好心情的说:如果不是以这种囚禁身份的话,或许我会更加的惬意。
夏光岚脸上也难得露出一丝笑意的说:那你就权当在这里做客好了。
听他这么说,我不禁笑着讽刺地说:做客?能住在这种高级的地方,也只有客人才能有资格了,还真是谢了。
他用手托起我的下巴说:萧若幽,你别不知足。
不知足?这个词好像以前也有人对我说过,物是人非,如今到了这里也有人对我说这句话:知足?怎地我还领了你的情不成?那你干脆把我送到让我更不知足的地方去好了。
他大口喘着气说:你真的很聪明,可惜我是不会把你送走的。
那就谢了!我看了看他的神情,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便转身要下楼了。
他有些虚弱的叫道:你要去哪?我故意挑衅的说:我要下楼,走到看不见你的地方,难不成你也要过来?说完便下去了。
夏光岚果然生气的跟着下来了。
似乎再严肃再严峻的男人,有的时候真的很孩子气,他如此,元祯亦如此。
想到这里,我赶紧摇了摇头,不要再往下想了。
刚到厅里,我就对水灵她们指了指身后跟着的夏光岚说:处理处理你们主子吧!五人一听到他受伤了,马上一脸狐疑的看着我。
看来她们是怀疑我了:哼,好笑,我还没有那个能力。
听我这么说,她们这才放下心,开始忙碌了起来。
夏光岚不可思议的看着我说:你怎么知道的?知道就是知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有些困了,难不成你还要跟来?听我这么说,他不禁轻笑出声:倒是耽误你就寝了,今晚那个……谢我?你不好意思说,我也不好意思接受,既然这样,你就把小芬的父母给救来吧!他刚开始有些怔住了,过了一会儿才疑惑地说:你只是为了这个才救我的?点了点头:嗯哼!不然你以为呢?你想太多了,再说还谈不上救。
顿时他脸上青筋冒起,最终他隐忍着怒火说:你还是快些进去吧!免得我一不小心把你给掐死。
要是有些勉强就算了。
说完便往内室走去,转身回房的瞬间看到夏光岚那别有深意的眼神看着我,摇了摇头便回房了。
这天中午吃过午饭,霜忧便领着两个老人来了竹楼,小芬看到老人的时候,顿时热泪盈眶。
我看了看这状况,这两位老人应该就是小芬的父母吧!小芬兴奋的跑到老人面前,拥着二老就哭了出来。
这种场面我向来是比较敏感的,为了自己不难堪,我便悄悄的退了出去。
到了竹楼顶上,却发现空旷的竹楼顶上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摆了一张贵妃椅。
我看了一眼并没有坐下,既然不想接受也就要断绝得彻底一点。
如果前面没有元祯,或许我真的会喜欢夏光岚,不说别的,光是他那张漂亮的脸就让人难以讨厌。
可是感情又岂能讲先来后到呢!爱上了便是爱上了,是那种犹如潮水般的势不可挡,是那种深埋地下的竹笋一样,只有等到它破土而出的时候才发现它的存在,其实早在你不知不觉中它已经深植土里了。
感情亦是如此,在漫不经心的日子中,等到自己发现的时候心已经去沧海游了一圈,到桑田打了个转,从此自己便不再是自己了,是一个以那人为中心,以那人为生命,以那人为正身的影子了。
我抬头看了看天空飘着的朵朵白云,都在开心的慢慢飘游着。
最让我移不开视线的是一朵蘑菇似的白云总是跟随着一朵小狗状的云,蘑菇和小狗两个风牛马不相及的动植物,难道你们也有爱恋么?谁又说能说不能呢?最起码它们拥有一样东西,那就是感情,我笑着看着顽皮的小狗云不时的向前飞走着,那么的轻盈,那么的顽皮,却也在蘑菇云追不上的时候会停下来等它。
突然远处一片片的乌云向它们袭来,劲头是那么的势不可挡。
啊!我不禁惊得轻呼出声,蘑菇云飘到小狗云的前面替它挡着将来的危险,两队云就这样搏斗着。
过了一会儿,乌云便密布了整个天空,两朵相爱着的云就这样不见了,雨点稀散的洒了下来,我摸了摸脸上的雨点,这是你们留下的眼泪么?这个时候就是你们最伤心的时候,这些泪应该是你们对爱的祭奠吧!我伸出手接着越来越大的爱:伤心了么?你怎么在这里淋雨?怎么每次我在欣赏的时候他总是会出现,我收拾好有些凄凉的心情,笑着转过身耸了耸肩:感觉不错就淋了。
他仔细的探索着我口中话语的真实度,不过我却趁机钻到了他的伞下:走吧!我们下去吧!对我突然的靠近他有些不自然的向一旁挪了挪身子,递过雨伞:伞给你。
我不客气的接过伞就下楼了,留下一脸呆立的他。
小芬的父母已经安排到别的地方去了,换完衣服出来的时候夏光岚已经一身湿淋淋的站在厅里了。
我心里不禁发笑,你肯定想不到我会真的拿着伞就下楼了吧?你们古代人总是喜欢客气,活该!雪愁拿过一套干净衣服:爷,快些把衣服换下来吧!说完便给他解衣扣:雨欢,你们也快些过来帮帮忙。
不禁瞪目结舌,就在这里换衣服,这不是把我当空气了么?他有些好笑的看着我,过了一会儿拿过雪愁手中的衣衫:我自己来。
说完便拿着衣衫向偏室走去。
看着外面不停的雨,我拿起一本书坐在窗前。
也许是受现代的影响,我比较喜欢雨天的时候,就在房子里面,哪里也不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每当这个时候就是我最开心的时刻,也是不用干活的时候,当然有时有例外,就是继母认为那雨不够大大时候,但是毕竟还是有少数雨天还是可以歇息的。
我很喜欢雨天,感觉什么都不用做,就这样懒懒散散的呆着,很不错的感觉。
不知什么时候夏光岚换好衣服出来。
心猛地一颤,惊于他说出的话竟然跟我想的一样,我有些不自然的继续看着书。
要不要下两局围棋?看着平时僵硬的面容突然之间缓和过来,我还真有些不适应。
这个人真让人琢磨不透:你兴致还不错。
他被我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说得给怔住了,摇了摇头有些不自然地说:你不会么?我看了他一眼:是不会。
在场的众人都被我说的话给怔住了,小芬首先说道:皇宫里娘娘们没事不是经常会下这个棋么?娘娘在宫里难道就从来没和其他娘娘一起下过?我耸了耸肩没有否认。
夏光岚向小芬看了看,然后别有深意的看着我:那来玩象棋,不会我可以教你。
这个我会。
象棋是连士杰哥都下不过我的,你等着瞧好了。
他兴致颇高的大声说:雪愁,摆棋。
就这样我们便开始对局了,水灵她们紧张的关注着棋局,却无奈看不懂。
象棋在古代来说女孩子会的真的是少之又少,而相反的围棋却是闺中女人打发时间的必备之物。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我满意的看着棋局,拿起休息已久的车:出车。
他看着我走的棋点了点头:你的棋走得不错。
我挑了挑眉:只是不错么?那就让你看看厉害的。
你好像很不谦虚。
既然有实力,我又何必谦虚?不夸张就行了。
我不以为然的说:拱卒。
他有些费力的看着棋局:我好像为自己设了一个陷阱。
众人听他那么说,都不解的看着棋局:不是明明爷的棋比较多么?我用炮将军,他的象立即回来,我车直接吃士将军:你完了。
他笑着说:不愧是被成为最聪明的女子,夏某佩服。
我摇了摇头:你不过是撞在我的枪口上罢了。
一局棋下来便是一个下午了,我揉了揉有些酸的脖子。
小芬伸过双手来:娘娘,我给你揉揉吧!我给你揉揉吧!心里猛地一惊,多么熟悉的话。
记得当初刚行军的时候,因为不适应,总是浑身酸痛,某人也是给我慢慢的揉着,直到我渐渐睡着。
可是多长时间了,我们已变得如此的遥远了,遥远得我都不敢说出他的名字来。
小芬提醒着说:娘娘。
摇了摇头,我现在拒绝着一切与他有关的事:不用了。
夏光岚又用那种别有深意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开饭吧!小芬端着一盘干冬笋上来笑着说:爷,这可是您最爱吃的干冬笋,是去年……夏光岚立刻瞪了她一眼然后看了看我。
小芬立刻改口道:是去念叨了厨房半天才特意准备的。
我心里有些狐疑,却也只是故作不知道。
056让我陪客-1这天中午睡了觉醒来,可能是睡的时间长了,头有些疼。
我喝了一杯茶就向门口走去,忽然好像隐隐约约的听见雨欢他们在说着什么。
小芬不解地说:兴元皇那么神勇,怎么会……一听到是关于他的消息,我不禁竖起耳朵听着。
雨欢不以为意的说:怎么不会?听说是大败呢?水灵也叹息着说:可不是么?本来是那么自信的去攻打南国的,不想却这样败在这里了。
雪愁可惜的说:是啊!真是可惜了,我可一直认为他能攻下南国呢!小芬小声的叮嘱:姐姐们可千万别在娘娘面前说什么,知道么?雪愁点了点头:这个我们自是省得的,妹妹倒是要好好照顾娘娘……一听到他在南国出事,我压抑了一个月的心就这样被强硬的挖了出来,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不好好照顾自己,让自己出事?我脚下一阵虚浮,扶着墙慢慢的走到床前,全身无力的躺在床上。
原本以为已经放弃了的心,此刻却是如此的空得难受。
我紧紧的抓着隐隐作痛的胸口,还是狠不下心来不关心你的事;还是狠不下心来不想你的安全;还是狠不下心来恨你。
是谁说过时间会慢慢沉淀,有些人会在心底慢慢模糊。
学会放手,幸福需要自己的成全。
我放手了,时间也过了这么久了,可是在心里的他为什么还是那么的清晰,清晰得此刻我都快记不起自己的模样了;清晰得就像他站在我的面前;清晰得与他在一起的一幕幕犹如在昨日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这里还是会这样痛?这么憋得喘不过气来?或许对于我来说,这个世界上最让我放得下的、最让我弃而不顾的人就是我自己,而最让我牵牵念念的、最让我难以割舍的那个人就是你吧!即使忘了你会比记起你要快乐幸福,可是不行呢!忘了你开心幸福的是表面,失去的会是我这颗孱弱的心呢!心不允许,越是想忘却的时候你反而是如此清晰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一整个下午我都是在焦虑不安中度过的,那种煎熬实在是难以让人忍受,可我却没有任何办法,因为她们五个差不多时时刻刻都是跟在我的身边。
我不是一个容易失控的人,可是现在我却觉得自己就像站在疯狂的边缘。
考虑了一番,似乎只有晚上的时候才有时间,幸好我平日里都不习惯有人守在我的门口,所以晚上她们也都是各自回房睡觉。
就这样,我拿着书熬到了吃饭的时候,起身才发现自己竟然连书拿倒了也没发现。
吃过晚饭我便早早的就上床了,小芬她们收拾了一会儿便出去了。
好不容易数着羊到了二更时分,我悄悄的下了床,蹑手蹑脚的开了门,发现确实一个人都没有,想了想好像只有西面离岸上最近了,以我的游泳水平,应该是能游到岸上的,便二话不说就从院子里的西面走去。
下入水里,湖面一片黑暗,我也顾不得冰冷的水激得我浑身打冷颤就挥开双手向前游去,到中间的时候,我就感觉自己快没有力气了,看来是安逸的日子过久了,竟然连自己擅长的游泳已经变得如此的力不从心了。
不可以,我怎么可以游不过去呢?想想元祯,想想他的安危,我只好憋足气在水底潜一会儿再游一会儿。
不时有水草会缠着我的脚,我也只是耐心的潜入水下扯断水草,我知道在这个时候是最不能乱了方寸的。
在感觉自己快虚脱的时候,我终于摸到了久违的土地。
我走到岸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整个肺好像要爆了一样的难受,好不容易才平息了下来。
刚走了两步我就停了下来,刚开始没怎么注意,脚下怎么感觉滑滑的、凉凉的,还有一片窸窸窣窣的声响,好像有什么在脚底下乱扭着。
一股恐惧从脚底慢慢的开始漫向全身,我头皮一阵发麻。
完了,不用看我就知道是自己最害怕的东西——蛇,虽然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我也能感觉到似乎又是一大片。
上次只是远远的看已经让我虚脱得要晕了,如今让我孤身矗立在这蛇群里,怎么办?怎么办?我浑身打颤头脑却是空白得不能思考,似乎有一条细细的蛇开始爬到我右脚背正缓缓的向上一寸一寸的游走,另一条蛇也在慢慢的从我的左脚开始一分一分游走,我全身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发疯得想大声尖叫,却无奈的发现自己张了好几次嘴竟然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随着蛇一寸一寸的向上游走,我的身子有些站不稳的开始摇晃了。
我慌忙伸手向旁边乱抓着,想得到一些能扶住我身子的东西,忽然我抓到一棵树。
心还没来得及放下,却惊恐的发现我手抓到的地方也是一片滑滑凉凉的——蛇,连树上都是蛇,天!我都要疯了,吓得用力甩了甩手,感觉整个胳膊都快要甩掉了。
就这样只能站在原地傻傻的、无助的看着漆黑的夜空。
忽然一阵悠扬的笛声从三丈开外传来,渐渐爬到我身上的蛇都慢慢的往下退去。
我空白的脑袋在蛇退去的一刻就清醒了过来,看来这次元祯出事只不过是有人在造谣了。
我竟然傻得就这样相信了,不禁顿时怒火中烧,看了看不远处吹笛子的那人,快步走过去就是伸手一耳光:夏光岚,这样好玩么?笛声骤然停止,夏光岚浑身散发杀气双眼阴森的看着我:原来你会游水?那上次就是故意不挣扎的?我仿佛又听到那些窸窸窣窣的声音,那些蛇又回来了。
不比刚才的只是在我身上游走,现在是慢慢的开始缠绕在我的腿上,越缠越紧,紧得我快要喘不过气来,干脆一口把我咬死算了。
我紧咬嘴唇,口里传来一股血腥。
慢慢的我感觉快晕过去了,但双眼只是坚定的望着远处。
幽幽的笛声再一次慢慢的响起,蛇也慢慢的又松开,然后再缓缓的离去。
蛇刚离开我身子,夏光岚便抱起我飞身而起。
耳边传来一阵阵的风声,我有些凉意的打了一个冷颤。
到了竹楼便挣开他的怀抱,打开他递过披风的手我冷冷地说:有意思么?夏光岚阴沉着脸讽刺的说:倾城妃深更半夜的为了一个利用你的男人甘历生死,着实让夏某佩服。
我有些自弃的笑着说:是,我就是犯贱,贱得去用生命关心着他、爱着他,即使他只是利用了我,我亦是甘之如饴,你就使劲的笑吧!他不屑的轻笑了一声。
或许你会觉得不屑,可是那又能影响我什么呢?我顶多只会以为你没有人情味,更甚者我也就当是一阵轻风吹乱发丝般的不以为意。
毕竟这世上能吹乱我头发的风是数不清的,如果我都去抓着,去打着,我岂不成了一个跟这些无知的风计较的另一个无知了?我并不是……我笑着摆了摆手:世人总是喜欢在伤害了他人以后说并不是,可是那又有什么?因为他们说的也是事实,而我将要说的也不是谎言,你可听清楚了。
其实你也并没有自己想象的比我幸运。
我不妨残忍的提醒你,请问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难道不是为了试探些什么?看着他有些惊呆了的神情,我残忍的说:我或许是犯贱,可是最起码是人家会领情,可你呢?他突然走过来抓着我的双肩吼道:你说什么?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就是你以为的那个意思。
说完轻轻的拨开他紧抓的双手:如果你以后再敢拿他来开玩笑,我做的事或许就不止这样残忍了。
看了他有些彷徨的眼神,我毅然的走了进去。
对不起,我要是不这么做,或许你还会这样沉醉下去。
如此优秀的一个人,真的不想就这样因为我而昏了头。
爱上我的人不会幸福的,因为我本身就是一个悲剧的代言人,又岂能给别人带去多少幸福的神话呢?创造奇迹向来不是我的特长,更何况自己从来也没有创造神话的那份雄心。
因此需要扼杀在摇篮的我也绝不会心慈手软,毕竟已不是第一次当刽子手。
其实在刚开始是有点气愤,但也就是刚开始。
从那以后,水灵她们对我就有些战战兢兢了。
何必,我又不会傻得去怪你们,毕竟夏光岚才是你们的主子,而我,什么也不是,顶多也只是一个被囚禁的未知数。
但是从此我就再也不能使自己静下心来,总是担心着元祯的安危。
如果没有夏光岚的这次试探,或许我还能心无旁骛的慢慢的过下去。
就算不时的会想起,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时时刻刻的挂念。
现在被别人给提起,就像是抽出了万千丝絮中的一个头一样,随着那头慢慢的往外扯着,越扯越多,会发现感情就像那一条杂乱的丝线,在找不到头绪的时候我会像以前一样得过且过,可是一旦头绪被找了出来,那么感情之丝就会这样疯狂的一寸寸解开,出来的感情就再也停止不住的向外跑着,即使最后解开的只是一个更加痛苦的谎言,但却也是让我如此的着迷,着迷于这种抽丝的过程。
这天晚上不知是怎么回事,小芬她们却给我梳洗着,打扮着。
我也只是任由摆布,反正到时候就知道了,又何必费那个口舌。
我穿了一身红艳的外衫,衣领已经低得能隐约的看见乳沟;头戴步摇珠花,脸擦胭脂,因为红色反而衬得我的脸色更加的白皙,如此打扮却也不会显得轻浮,不得不佩服这萧若幽,仿佛任何装扮对于她来说都只有更添一份美丽。
快晚膳的时候,夏光岚就过来了。
有好几天不曾过来了,人仿佛是憔悴了好多。
可否是因为我那晚的话而困扰的?一进门他就二话不说的抱起我飞身而去,我没有挣扎,只是任他抱着。
耳畔传来呼呼的风声,虽然不是自己在空中飞着,但是这种飞的感觉还是不错的。
我看着脚下不断飞过的湖水、土地、树林。
如果我的方向感没错的话,那里应该就是那天晚上的林子,我不禁打了个寒战。
夏光岚嘴角有些上扬,终于到了一座院落面前,他轻轻放下我:到了。
我打量着这房子,不禁有些咋舌,如此大的院落,放眼望去是数不尽的楼台水榭,让我感觉那是九重天上的琼楼玉宇,高贵得让人有些不敢久看,却又令人舍不得移开半分视线,矛盾的美丽却相得益彰得如此自然;看不够的似锦繁花,繁华得仿佛置身仙境,绝美的让人晕眩,却也真实得让人不得忽略;走不完的九曲回廊,犹如一直伸到地的尽头,在尽头隐隐约约有着某种神秘,却只是待人去揭开面纱。
如果说皇宫是华丽典雅的,那么此处应该是朴素而不嫌寒碜、秀气而不失典雅。
如此美丽的地方,不得不令人叹为观止,我不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此地极美,却不知是由何人构思而成?夏光岚只是沉着脸不说话。
我也不予理会,径自一人欣赏着看不尽的美景。
过了一会儿他才若有所思的说:在下今天是有一事相求于娘娘。
哦?我回过头来:你不妨说来听听。
他有些为难的说:呃,今日我有一贵客,他久闻娘娘大名,此番更是慕名而来,因此……哼!这种话是不是你第一次说呢?因此才会觉得如此难以启齿呢?荒唐,我萧若幽就算落魄到要饭,也不会去陪客的,静静的走到一株美丽的花前,抚了抚那绽放着的美丽,冷冷的笑着说:世人皆说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但是却没有发现,当一枝花折下来以后,它死亡和凋谢的日期会变得非常短暂。
而我,却不会是能让你们能随意折下的花,也绝不会去陪客的。
夏光岚却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来,展开在我面前冷峻的说:如果在下有这个呢?我定睛一看,不禁呆住了,这不是我的伯凌么?是他蹒跚学步的画,可怜的孩子,难道妈妈弃你独身在皇宫还不够么,如今还要将你卷入这世间的纷争。
不,不要,妈妈一定会保护你的。
我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画册大怒:你不觉得很不好意思么?对这么小的孩子也不放过。
他不以为意的冷笑:在下想做的事,没有任何不好意思。
我不禁气得全身发抖,是啊!像他那种人,又有什么做不到的,但是我又岂是你能招惹的人?你就等着好了:好,我答应你!但是请你记住了,我萧若幽若不能让你加倍偿还便不姓萧。
他不在意的笑着:不愧是倾城妃,果然够爽快,那就请吧!我跟着他缓步的走到大厅,厅中已经坐满了人,已经没有心情再去打量些什么了,只是机械的走到他身旁故意笑着说:陪谁?众人都有些不解的看着我。
他有些怒意的看了我一眼,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中年男子。
我满脸笑意的缓步走到那人跟前:奴家这厢有礼了。
那中年男子笑意盈盈的快步过来扶起我说:哎呀!萧姑娘绝代风华,果是罕见呢!我忍下翻搅着的胃,娇笑着说:是爷不嫌弃。
那人一双手恶心的抚上我的,一脸淫笑着:萧姑娘可会喝酒?爷是想喝酒么?让奴家来给爷倒一杯。
我拿起桌上的酒壶慢慢的倒上一杯酒:来,爷,让奴家喂您可好?那人笑着享受着我喂去的酒,喝完后拿起给我也倒一杯:萧姑娘也喝点。
不想上座的夏光岚说道:李爷能来夏家庄实乃在下的荣幸,我等敬李爷一杯。
那李爷无奈的收回与我玩笑的神情,正色的端起酒杯说:夏公子的一番心意李某已明了,可真是有劳了,李某先干为敬。
趁这空间,我打量着在座的每一位,与夏光岚并排而坐的是一妙龄女子,丹凤眼、直挺的鼻梁、紧闭的樱桃小嘴、身穿一身白色素衫却是高贵得让人侧目,此时她也正用一双美目急切的打量着我。
再下去是四位白胡子老人,他们皆以一种满意的神色笑看着我。
是在满意我今晚的表现么?等着好了,好戏还在后面呢!我剥下一粒紫色葡萄喂到那李爷的嘴边:爷,来尝尝奴家新剥的。
李爷笑着含嘴接过葡萄,也给我剥下一颗,我也笑着吃了。
上面传来一股怒意的目光,知道是谁,我看都没有看,只是继续与李爷笑着打闹。
夏光岚笑着提议:世人皆说萧姑娘弹唱皆天下一绝,不知我等有无耳福听闻呢?我想都没想就拒绝道:没有。
众人被我突如其来的话给惊得不知怎么好了,喝着酒的被刚到喉间的就给呛住了;吃着东西的一时不知该咽下还是吐出;端起酒杯的也忘了放下;时间仿佛就停在那一刻。
我满意的看着众人的神情,娇笑着说:奴家的歌待会儿私下里唱给李爷听就是了,他们就免了。
那李爷听我如是说,顿时那脸笑得就像被水泡开了的馒头一样:萧姑娘果然深知我意呢!好,就如萧姑娘所说的吧!与夏光岚坐一起的女子端着酒杯抬起手来:萧姑娘,初次见面,妾身敬你一杯。
在她抬手的刹那,我看到她手臂上的一颗小红点,好熟悉的红点,在哪里见过来着倒是一时想不起来,我默默的喝下酒。
看来这李爷的面子还不小呢!他们似乎都挺顾忌他的,一顿饭菜下来我是食不知味,整张脸都笑僵了。
整个宴席中就数夏光岚一张脸摆的最为扑克了,我心下冷笑,你中我的毒已深,原本是不想折磨你的,是你自己要先惹我的。
夏光岚刚宣布宴会结束,李爷就拉着我的手欲起身,我左手端着杯子但笑不语。
拉了好几次,李爷终于忍不住问道:萧姑娘怎的还不动?众人都被李爷的话惊得来看我们,我端着杯子冷笑着起身,看了看众人一眼,整个宴会中隐忍的怒火顿时燃烧了起来,一杯酒速不及耳的扑向李爷的脸上:本小姐今天不奉陪了。
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呆在了原地,都不知如何是好。
看来我这次押对宝了,这李爷绝非寻常人士,夏光岚你死定了。
那李爷顿时被酒洒了个满脸,一身狼狈的顿时怒道:你这个婊子……还没等他骂完我就甩去一耳光:婊子?爷您可真是抬举了,婊子要收钱,可是奴家可是分文不要的。
再说婊子又怎么了?最起码也是靠自己养活自己,你刚才不还是不亦乐乎,婊子今天不卖了。
那李爷正要上前来打我,不想夏光岚却挡在我的前面:李爷喝醉了,请先回吧!然后向身旁的下人使了使眼色:快些送李爷下去休息。
那李爷愤怒地说:好你个夏光岚,想这样就把我给打发了,没那么容易。
一旁的四位老人解围道:爷,您还是不要太冲动了,再想想吧!不想那夏光岚却冷着脸说:你们听不懂么?还不快送李爷下去。
李爷离去的时候狠狠的看了夏光岚一眼:我们的约定失效,你等着瞧好了。
我满意的看着众人离去,转身向一旁的夏光岚说:我说过你会后悔的。
他却一语不发只是满脸怒火的抱起我飞身而出。
到了竹楼,他便一把放下我。
你似乎很喜欢动武?看了他一眼:不喜欢难道还不能做么?那我的人生也太无趣了。
说完便朝房里走去。
怒不可遏的声音响起:你得罪了我的贵客,难道不怕我会以你儿子报复?我顿住脚步,忽地转过身来:不妨告诉你,你去报复好了,我不在乎,连死都不怕我还怕什么?他讽刺地说:作为一个娘亲你还真自私。
自私?不错,我是自私,但这不都是被你们这些人逼的么?我也想给他母爱,也想不自私,可是我有机会么?顿了顿我接着说:你以为你们就有多么高尚伟大,你们不还是要以一个孩子来要挟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其实我真的不想卷到你们中间来,也不想去争得有多高的地位,我想要的不过是一份平淡的不能再平淡的生活,可是你们却总是这样来咄咄相逼。
丽妃,把我逼得不得不面对一份丑陋的真实,连一口喘气的机会都不给我,步步紧逼得让我如此狼狈不堪;他,把我逼成了一个人人敬畏的大英雄,却也狠心的把我推进一个万劫不复的地狱;你,如今又逼我有了一个新的身份——婊子,哼!今天是第一次还真是有些不适应,你可别见怪。
可是我呢?我在哪里?萧若幽在何处?他有些羞愧的摇了摇头。
我冷笑着说:你们硬是把我逼得连我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然后又狠心的让我看见那丑陋的真实,有能耐就逼得我一直改变下去忘了真实,为何却只是在我刚刚适应了一个角色的时候又让我去面对残忍,好不容易平息下来又开始给我新的角色,为什么你们不想想我也只是一个女人只是一个母亲,我能承受的并不如你们想象的那么多,也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百折不挠?说完我便留下怔怔的他全身疲倦的回房去了。
刚才自己说逼,可是我比谁都清楚,只要自己不愿意,这世上又有谁能够逼得了我呢?有一个元祯在前,我的人生就已注定,注定了这一生只能跟着他打转,无论是自己心甘情愿的还是迫不得已的,我都必须以他为第一,然后才是我的伯凌,最后才是我自己。
可是在等到我自己的时候,试问我的心还能有多少是完整的?受伤了的时候还有几分力量来恢复受伤的心?恐怕能做的也是自己抱着碎了的心来独自舔着鲜血。
可是过了这么长时间,这伤口的鲜血却还是不停的流着,做了一番挣扎却也是回天乏术的回到了原点,如今我却也是无能为力的看着它流着、流着。
伯凌!对不起,对不起呵!妈妈怎么可能不管你,不保护你?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妈妈只能以漠视的态度来减少敌人对你的注意力,就算所有的注意力都转到我的身上来我也愿意,只要我的孩子能安全,我欠你的已经太多太多,又怎么能再让你陷于危难之中呢?这个世上我拥有的已经不多了,也只有你了,只有你了。
整个晚上思绪都是混乱的,人就这样浑浑噩噩睡着了。
早晨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小芬进来伺候我梳洗了一番便小声地说:娘娘,夫人在竹心亭等了您好长时间了。
我点了点头,夫人?应该是昨晚坐夏光岚旁边的女子吧!来做什么?示威?恐怕是要让你失望了,忽然想起昨天看到她手臂上的红点,心里不禁大喜:知道了。
057 如何逃离缓步走至竹心亭,夏夫人便马上转过身来:你们都先下去。
待众人都退下她才笑着说:萧姑娘还好吧?我故意沉声说:夫人不应该称呼我娘娘么?夏夫人狐疑的看着我。
我取出以前元祯在宫里给我的令牌:生生死死。
夏夫人顿时惊得愣在那里了。
怎的?长时间安逸的生活让你忘了你的暗语了么?见令如见人,你是何人下面的?竟然如此无礼?她隐忍着说:草木皆兵,奴才是三井大人下面的三一青,奴才给娘娘请安了。
原来职位还不低,双面人以井、蓝、青、黑、白、平分为六个等级,共有六井,六井下面再分为六蓝,六蓝下面各管六青,一次下去,平为最末等,数量也最为庞大。
名字中的第一个数字分为是哪个井,后面的数字是说排名第几,而她便是三井下面的第一青,因此就叫三一青:行礼就免了,现下倒是真的为人妻了!本宫是否该称呼一声夏夫人。
她有些羞愧地说:娘娘严重了,当初也是皇上安排奴才们的。
皇上是有安排你进来当夏光岚的妻子,可是有没有安排你爱上他呢?我看了看她一脸羞愧的神色:如如今天本宫不是皇上的妃子,而是另外一个身份,恐怕此刻你应该是在耀武扬威吧!她低下头敬畏的说:奴才不敢!我嗤之以鼻:不敢?你明明知道本宫是云妃,却只是以萧姑娘称之,是以为本宫不知道双面人么?还是压根就没把本宫当成你的主子?奴才该死!我满意的点了点头:现下你倒是给本宫说说皇上那边情况如何?这夏光岚又是何许人?她有些犹豫的不知该不该说。
我厉声道:你最好是省着点。
她正色的说:皇上头一个月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灭了南国个大半,现如今却不知怎回事,身陷南国的运城六日却无任何消息,而我云国的后援军队却还不能及时赶到。
心下大惊,连忙伸手扶住一旁的柱子。
元祯被困这么长时间了,而我却一无所知:混帐东西,你作为双面人却因一时的私心而误报了这么长时间。
娘娘恕罪,昨晚的那位李爷如果奴才没有猜错的话很可能就是南国的皇帝,还有夏爷他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商人,其它的奴才就不知道了。
她简单明了的回答。
一时有点接受不了的坐在凳子上,情况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一切都是不可想象的,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有些急切的说:你马上给本宫画一张这夏家庄的地图。
想了想那天的蛇群,我不禁打了个哆嗦:还有给本宫准备大量的雄黄,本宫要尽快离开这里。
她小声说着:是,奴才遵命。
其实经过蛇群只需一颗丹药就可以了,奴才这里倒是有,出夏家庄可以从这湖的南面上岸,然后一直朝南走,因为只有在南面才没有人坚守,因为夏爷说过谁要是可以从那里走过,便也是没有任何理由再去留下此人了。
还有就是娘娘一定要快点从那里经过,要不然出口会自动封上的。
走过出口那里便有马在那里,那是夏爷为那些勇士准备的,不过据说从哪里走出去的人迄今为止只有一人。
我不禁好奇的问:是谁?是夏爷他自己,李爷说只要有人能胜得过他,才有资格让他心甘情愿的放走。
好像是那里被夏爷下了一种药,任何会武功的人经过那里都是用不了。
说完她递过一瓶药丸:这就是趋蛇的舞黎丹。
不愧是高傲的他,我接过舞黎丹想了想提醒她说:今晚如果在本宫走后夏光岚来问你什么,不管是什么你只要一口否认就可以了,要不你就有麻烦了,记住了,今后你还是好自为之吧!她感激的看着我说:奴才谢娘娘!点了点头看着由远处慢慢飞近的人影,我背过身子笑着说:夫人可真是太瞧得起奴家了,奴家已经是皇上的人了,恐怕……一个声音冷冷的插了进来:你怎么在这里?我转过身来,看到夏光岚一脸冰冷的看着三一青。
她由刚才那刚毅的女子马上变成一个无措的人,看来爱情真的能把一个人变得很彻底:夏夫人还真大方,竟然过来让我留在这里,甚至还说可以把我的孩子也给带来。
三一青不可思议的盯着我,看来她一时是很难配合我的。
夏光岚一语不发的看着我:这对你来说不是笑话么?我看着他笑了笑:可不是么?所以你还是把你夫人带回吧!不过还是要谢谢她的好意了。
说完就留下一头雾水的两人便离开竹心亭了。
我心情激动的等待着夜晚的来临,这次无论如何我一定要逃走,今天晚上水灵她们因为庄里有事,因此晚上不能在竹楼上休息了,真是一个好时机。
好不容易挨到睡觉的时候,我趁小芬过来梳洗的时候小声地说:小芬,我今晚就要走了,你可否要跟我一起呢?刚在给我梳着头发的小芬吓得把梳子都掉在地上了:娘娘何出此言?我故作神秘地说:今天夏夫人来的时候就是指引我出去,毕竟她是巴不得我出去呢!小芬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这次真的是娘娘的机会来了。
我点了点头:小芬你要不就先不走了,我看那夏光岚对你也不错,干脆就留下来好了。
她摇了摇头羞涩的说:不,奴婢要跟娘娘一起走。
演得还真像,我心下不禁冷笑,有你在我还能走的了么?你不把我害死才怪,也亏得那天吃的是竹笋才让你说漏了嘴,要不是熟悉夏光岚,又怎么会说是去年……够了,一个去年已经让我知道了。
怪不得小芬来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再说父母的事,而那天的父女情深恐怕也是表演给我看的呢!当时我只是当作没有听到,也不过是做给你们看罢了!夏光岚,你果然厉害,在无形之中就把小芬安排在我军中,后又刚好是我和丽妃在军中需要照顾,这一切是不是你早就知晓?而我想不通的是那晚在破屋遇险小芬怎的没有使用武功?你把我耍了这么长时间,如今我就要利用这颗棋子来让夏光岚悔恨,现在我要做的就是不能让小芬跟着:你要是跟我一起走,那你的父母怎么办?亏得我还千辛万苦的让夏光岚把你父母救出来,你要这样一走岂不是让我做的没有意义了?小芬有些不自在的说:可是娘娘您一个人出去……我叹了口气:好吧!那你跟你爹娘道个别我们再走吧!她欣喜的点了点头:那娘娘一定要等奴婢回来再走。
我笑了笑说:我今晚决定从西面走,因为上次也是从西面上岸被夏光岚抓住的,他肯定以为我这次不会再从西面走了。
整个夏家庄夏夫人已经帮我打点好了,我到时在那里等你,你去西面跟我会合就是了。
小芬看了我一眼便离开了。
哼!现在这竹楼在湖心,也是慌乱你倒忘了,竹楼上没有任何东西是可以通往夏家庄的,你若没有武功,又怎么能去岸上?又怎能见你父母?管那么多,还是快点去告诉夏光岚好了,告诉了也不怕,给的是调虎离山的计策,你们暂时就去西面等着好了,我就先走了。
我服下三一青给的舞黎丹,收拾好东西便从南面开始往岸上游了。
因为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再游就不会感到多费劲了。
刚到岸上我双脚就小心翼翼的走着,没有蛇,看来这药还不错。
趁着天黑,我一直朝南面走去,走了大约两里路,便到了一个死角,怎么会这样呢?我找了找,却还是找不到出口。
难道是三一青骗我的不成,不可能,双面人只要加入了便是一辈子都不能背叛的,不然就算藏到天涯海角都没有用。
突然,我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大的火口,火燃烧了一会儿便熄灭了,留下了一地通红的火炭。
我想起了三一青说了一句这样的话夏爷说过谁要是可以从那里走过,便也是没有任何理由再去留下此人了,看来这就是那个没有人可以走过的地方了。
我看了看那满地红红的火炭,不禁吞了吞口水:元祯,我一定不会放弃的。
我一定要快点,要不然时间长了出口就自动封了。
我闭起双眼冲向那火地,刚开始几步还不觉得怎么样,到了后来就越来越难以忍受了,脚下响起了一股股的嗤嗤声,那是肉体与火接触在一起发出的声音,顿时我就闻到一股焦糊的味道传来。
我痛得咬紧牙关,唇上被咬出的鲜血滴在火烬上立刻冒出一缕缕的青烟,顿时熏得我的双眼一阵疼痛。
双脚已经被烫的顿时起了大片的水泡,睡袍烫穿了一层又起一层,提起脚步快速的朝前走着,却是越快反而疼痛越大。
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被烤熟了,那不远尽头此刻却让我感觉像是牛郎织女中间的银河一样,要跨过去是犹如登天一样难。
脚底下开始冒烟了,那是我身上的油在火炭上燃起的,原本火炭已经让我难以忍受了,这因为肉油而燃起的点点火反而更加让我痛得钻心了,怎么办?好痛,我擦了下滴着血的嘴唇,这血液再要滴下去,恐怕冒出热气会更加的烫了。
还有一点点就到了,我一定不能倒下,一定不能。
突然我踩到一个火炭脚下一滑,整个人就这样倒在了火烬上,我惊得用双手撑着,手下立刻传来嗤嗤的声音,焦糊味伴随着全身的疼痛让我立刻弓起身子,不能再让身上其他部位受伤了。
我的双手慢慢的向前爬着,脚这时在惦着用力前进,脚底有种撕裂了的感觉。
再一点点,一点点就到了。
我终于够着地了,啊!手掌一碰到地面反而痛得我呼出声来,好不容易在地面坐好,我皱着眉头拔去手上和脚上沾着的火炭,看着血肉模糊的双手双脚,我这是为了什么这样拼命呀?元祯,你可知道?元祯,你可明白?眼睛都痛得不满一层水雾。
不,我不能哭,不能啊!我使劲的睁着眼睛眨都不敢眨,过了一会儿我才提起脚步艰难的往前走去。
走一步心里就痛得瑟缩一下,心就这样一直不停的瑟缩着前进。
这时什么,我看了看地上的一把刀,不禁抬起头来,却发现前进的地上布满了 一把把的尖刀。
刀与刀之间的距离绝对是容不下我的脚的,不!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我摇着头恐惧的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切。
还没死亡就让我到了地狱,还没到地狱却已经让我万劫不复。
如今这真实得不能再真实的刀山火海摆在我面前清醒的告诉着我一个事实,为了爱那个男人,恐怕付出自己的所有都不能够呢!我咬咬牙,只是轻轻的一个扯动,嘴巴却不免痛得我难以忍受,血又开始流了下来。
看来只有倒立行走了,这对于一个农村的野孩子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难就难在我这烫伤的手掌。
没办法了,我把裙角打了个结绑紧,双手撑地,手刚着地面已经痛的我直打哆嗦,双脚朝上,艰难的提手进入刀山。
脑袋与刀尖的距离就只差那么半寸,稍有差池我便小命呜呼了。
以前那么不要命是因为不想活了,而现在我要留着我的命,一定要活着去救元祯。
我的手掌艰难的放在那小空地上,另外的手指还须小心翼翼的放在刀与刀的缝隙里,一不小心,手上便出现一道划伤,血也慢慢的流了出来。
不一会儿,我的十个手指都错综复杂的出现了被刀子划出的血痕。
我困难的往前行进着,每前进一步,那刀上、地上便留下一个个血的印迹。
突然,手一个没放好,左手掌心就迎着刀尖这样压了下去,啊!我痛得大汗直冒,汗珠一直沿着整个脸往下流着,一直到鼻尖。
顿了顿,我咬紧牙关再从刀上拔出左掌,啊!我整个人都痛得快晕眩过去,血顿时如山泉般的冒了出来,我忍着痛将手放到嘴旁轻吹两下,像奶奶吹着我烫到的手一样嘴里轻吟着安慰自己:不痛!不痛!酸得发疼的眼睛终于盈满了泪水,我撑了撑眼睛,撑回那脆弱的泪水,萧若幽是坚强的,萧若幽是不哭的。
然后再艰难的提起血流不止的手往前小心翼翼的移动着。
我急剧的喘着气,却也丝毫不能降低身体上和心理上的疼痛。
手艰难的提起时,感觉自己已经很难坚持住身子了,我发现自己快要倒下了,整个人都晕晕的,正要倒下的时候,脑袋碰到刀尖了,一股痛立刻从脑门传来,顿时刺醒了我昏沉的头脑。
使劲摇了摇头,元祯,给我力量,伯凌,给我力量。
我提起精神继续前进。
萧若幽!一个心急如焚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我知道是夏光岚:你不要过来,也不要和我说话,我没有多余的力气了。
说完便继续着我的前进,一寸一寸的接近我的终点了,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即将到来的自由,就在快到的时候,我的手一个哆嗦。
夏光岚胆颤心惊的大叫:不要。
我顿住身子,没事,只是手又被划了一个口子,再有三步、两步、一步,终于,胜利了,我就这样躺在地上,浑身已经没有一丁点力气了。
感觉快要睡着了,我惊得摇了摇头,不可以,还没有完。
我站起身子,朝着百米外的夏光岚虚弱的说:谢谢你这段时间的款待!我知道就算声音再小,凭着他的功夫,是可以听到的。
他痛心疾首地说:你难道就如此讨厌我呢?看着骄傲的他此刻变得如此颓丧的表情,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你我已经是始君有妇、罗敷有夫了,又何谈感情。
看他意欲说话的神情,我马上接着说感情是不能分割,我的心已经给了他,这辈子也只会为他一人而动心。
他满面怒容的说:那你也不能那么傻,只要你求我一声我是肯定会放了你的,为何还要来受这苦?我故作坚强地说:我萧若幽这辈子从不求人,别说是刀山火海,就算是下油锅我亦如此。
可是心下不禁气得大骂出口:他妈的你怎么不早说?还让我受这种苦?头一次我才发现骂人是这么的出气,随即又苦笑着摇了摇头,恐怕就算知道我也不一定会去求他。
要早知道是这种情景,我也不一定有勇气逃走了。
我看了看惨不忍睹的双手双脚,真的是很痛很痛,我抱了抱拳:就此拜别!他急切地说:马上有烧伤和刀伤的药,很管用的。
我上马之前看了他一眼,却还是困难的翻身上马,马儿立刻便急驰而去。
因为不能从官道走,怕自己会惹起祸端,所以我只能孤身一人策马从山间小路走。
三天三夜都在赶路,只有在途中停下来换药的时候才稍做休息,终于快到运城。
老远我便看到我军锦旗,只是这短短的一个半月,我却已经感觉是恍如隔世了。
一个小将挡住我的脚步:你是何人?竟然敢乱闯军营?我抬起头来看着他:你倒说说我是谁?他顿时看着我怔在那里,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小的有眼无珠,请娘娘责罚!我点了点头:皇上他们呢?他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什么。
我懒得理他便往营里走去,却没看到楚卫雄他们。
走近元祯的主营时,却只看到众人只是懊恼的坐在那里,连我进来都没有发现。
我开口问众人:你们这是怎的了?皇上呢?众人看到我都是一种不可思议的神情,就像活见到鬼了一样。
我有些不解的问道:怎么了,才一个多月不见,就不认识我了么?宁思仁最先反应过来说:娘娘回来就好,臣等都以为娘娘……楚卫雄大叫着说:你没死,那皇上……我死了,这又是从哪得出的谣言?心里却有些狐疑:皇上?皇上怎么了?他在哪里?我心急如焚的问着:说话啊!你们倒是说话呀!付静生在一旁懊恼地说:南国贼子写信来说娘娘已经薨逝,让皇上亲自过去取回娘娘的骨灰。
末将等劝不住皇上。
楚卫雄自责地说:然后……我不禁火冒三丈:你们怎的……算了,我又有什么资格怪你们呢?如果不是我……薛太医在一旁摇了摇头说:娘娘千万别自责,唯今之计就是先救出皇上来再说。
是啊!薛太医说得对,我们现在不是有娘娘回来了么。
曾之乔宽慰的说:我们其实有攻城之策,却因为皇上在他们手上,一直不敢贸然行动。
把攻城之策说出来听听。
曾之乔顿了顿便开始解说着攻城的事宜,说完便征求的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冷静的看了看众人:好!准备好一切,明日攻城!众人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正准备说什么。
我摆了摆手说:如若就这样僵持着,我看永远也解决不了问题,你们先出去吧!众人慢慢退了出去。
薛太医去而复返的说:娘娘的手似乎受伤了,可否让臣看看?我摇了摇头:不碍事的。
他坚持着:娘娘,你就让臣看看吧!我无奈的伸出双手,他看着我的手不禁倒抽了一口气:娘娘这是怎的了?手怎的伤成这样?摇了摇头我拿出药来:这里有药,已经好了很多了。
他拿出我的药,查看了一番:倒是不错的药,只是娘娘你到底有没有用过,怎的这伤还如此重?用过。
薛太医叹了口气,抓过我的手慢慢的给我上着膏药。
边上药边叹息,边叹息还边摇头。
上好药以后我便说:没有事任何人都不要来打扰本宫,明天有一场硬仗了。
薛太医点了点头便退了出去。
因为好长时间不曾合眼,所以我的脑袋一沾枕头便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全军已经整装待发了,脚一着地就感觉像有千万把刀子在地下戳一样的痛得钻心,咬了咬牙,可不能让他们发现我的伤势。
因为整个脚已经肿了,所以只好忍着痛用力的把脚挤到鞋里。
我轻抚着他们为我准备好的盔甲,已经有好长时间不曾穿着它了,原以为这辈子应该不会再穿了,不想再这么短的时间内却再一次的用上了。
外面楚卫雄已经在催了,我穿戴整齐,便出现在门口,却看到门口满眼通红的薛太医。
看来为了不让别人打扰我,他是一整晚守在我帐外了。
看了众将士一眼:好几个月不曾看见我军将士的威武雄风了,如今正是你们大显身手的时候。
众人都齐声喊着娘娘千岁!娘娘千岁!一时间叫声震天,声扬万里。
我举了举手:嗯!很有气势,现在请将士们将力气全部用在敌军身上吧!可不要让本宫失望了。
翻身上马,朝楚卫雄他们点了点头:众将士准备好了么?好了!好!全军出发!妹妹,等会儿!丽妃柔弱的声音传来:妹妹!我顿住马,疑惑的看了看不远处抱着孩子急奔而来的丽妃,原来她还没有离开:姐姐有事么?她一手抱着孩子,一手递过来一个荷包:妹妹,这原本是我准备给皇上的,不想却没来得及……还没说完就泣不成声了:现在我把她送给妹妹,希望妹妹能一举夺城救回皇上。
我单手接过荷包,看了看她怀中的孩子,倒是个柔弱的孩子:姐姐还是早些回去了,别让小皇子着凉了,妹妹一定不负重托的。
说完便策马而去。
她在身后叫着:妹妹可要小心了。
丽妃,你似乎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元祯和你的恩爱,何必呢?你不来提醒我,我也不会自大得忘了你的存在,原来柔弱是这样子的杀人不见血。
薛太医在一旁策马说着:皇上原本要送娘娘回宫的,不想娘娘却受了风寒,因此才推迟了回宫的时间。
我表现得有那么明显么?原来心并不是自己想象的平静无波呢!我策马扬鞭:驾!大军就这样行进着,到了运城城墙下时,我一看到城墙上布满敌军将士。
元祯被绑在一个石柱上,看到我的时候不禁双眼布满了点点激动的泪光。
我心酸的看着这个让我不顾生死的男人,才一个多月不见,整个人已经憔悴成这样了。
是为了攻城而憔悴成这样还是为了丽妃的健康?只是这么多让你憔悴的中间可有一丝丝一分分是属于我萧若幽的呢?元祯,你怎么可以这样不珍惜自己,我萧若幽的生命力如此旺盛,连自己想死都死不成的人,又怎么会是那么轻易就死去呢?这样的谎言也让你相信了,这又让我情何以堪?我的视线盯着他胸前一道道鞭痕,他们竟然还敢鞭打你?你到底受了怎样的苦?这样的苦你又怎能受得了?怎能?你在笑,笑什么?是在笑我的安全么?可你是否知道我的安全只有你的存在才是有意义的呢!如果没有你,我的存在、我的美丽又是为了绽放给谁看呢?一切都会只是空白,都会只是虚无呢。
我回头问了问楚卫雄:此番敌军领兵的将领是何人?回娘娘,是宋相明将军。
点了点头,宋相明你等着瞧好了,我萧若幽不让你碎尸万段是绝不可能的。
城墙上的宋相明居高临下的讽刺说:倾城妃亲自领兵前来实是让宋某不解。
哦?有何不解?难不成你云国已经没有人了么?就派你这一介女流之辈来。
我大笑着说:宋将军可能还不知道呢!我云国出兵他国有一个这样的规定:就是如果地方是强国,那么我国也会以大将为帅;可是如果是一些鼠辈呢!可惜了,我军就只会派我这样的女流之辈来对付了,毕竟大批的心里浪费在你身上实在是可惜嘛!我军可不是只想跟你玩玩而已,还有其它的事情做呢。
你以为呢?绑着的元祯赞赏的看着我点了点头。
他被我讽刺得一阵结舌:你……你一介妇人竟然如此口出狂言?妇人?妇人又怎的招你惹你了?可千万别忘,你的母亲、你的妻子都是妇人,甚至于你自己还是妇人生出来的呢!然后我故作惋惜的摇了摇头:哎呀!真是替你母亲伤心失望,怎的生出一个如此瞧不起她的儿子来?宋相明怒不可遏的指着元祯说:你尽管乘口舌之快好了,我就加倍还在他身上。
说完就扬鞭朝元祯身上甩去。
元祯咬着牙忍着不叫出声。
我看着那挥到他身上的鞭子却犹如打在我身上一样,痛得不可忍受。
心却一直在告诉着自己一定要坚强,一定要坚强。
如果让敌军看出什么,我做的一切计划不都全完了么?整整自己的情绪,我朗声道:你尽管打好了,反正又不是打在我们身上。
在场的众人听到我这么说,都惊讶的张大嘴忘了尖叫。
宋相明怔怔的、不可思议的看着我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说不出话来,直到旁边的一人推了推他才回过神来:你就故作轻松好了,有胆你就攻城试试。
我有些犹豫的看了看元祯,对不起了,我要不这么做,那么死的会是我们所有人也包括你,我做了最起码你还有一份活的希望。
宋相明好笑的看着我:怎么?不敢了么?老子劝你还是快些投降的比较好,再不然就回家奶孩子算了,上战场来做什么?敌军中立时传来一阵大笑声,笑声震得我的耳膜有些受不了。
我军四十万大军就这样默默的享受这种人的嘲笑,脸上都显现出一股愤恨之情。
看了看众人的神情,时间差不多了,我朝宁思仁伸出手:拿出本宫的箭来。
宁思仁敬佩的递过弓来,所有将士见我如是,全部都屏息凝神的看着我,四十万大军马上大叫着娘娘千岁!娘娘千岁!顿时响彻云霄,盖过敌军的嘲讽之声。
宋相明不解的看着我:你难不成还想射我不成?你瞧好了。
我把箭提好缓缓的移动着,直到对着被绑的元祯才顿住。
所以士兵又是一阵倒抽气的声音传来,本来对于一个人来是一个很小的声音,如今敌军和我军这百万之师同时到抽气,倒是成了一种像是一条龙发出的雄厚的叹息声一样。
过了好长时间,我军中将士全部都乱了起来,有说不可以,有说造反,更甚者是想冲过来打我。
我转过身来看了看混乱的大军,这四十万大军要是乱了的话,那么我云国将会是何状况我都不敢想象了:你们且安静。
众人顿下慌乱的动作,都只是傻傻的看着我。
你们现在可是给本宫看清楚了,如果今天本宫不这么做的话,那将会是我云国子民血流成河的场面,别说是你们,就连自己的父母、妻子、儿女横尸荒野的境况,那将是何等的凄凉?或许本宫是狠心了,但如果因此而救得了我整个云国子民,本宫宁愿逆天而行,就算你们会恨我,我亦如此。
看了看众人朝宋相明说:如果因为他一个人让我整个云国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这是万万不可能的,就算他是一国之主,本宫照做不误,你且看好了。
说完我单眼看着弓箭,拿箭哆嗦着的手却招摇的提醒着我此刻心中的紧张。
楚卫雄他们驱马至我身旁:娘娘,我们支持您!付静生:末将也支持娘娘!陈文新也附和着说:末将也是。
满城将士看着这情景皆被感动的说:小的们誓死跟随娘娘,请娘娘开弓!如此的声势让在城墙上的宋相明有点慌了神,可能是被这满城的萧杀之气给怔住了吧!也可能是被这四十万大军的深明大义给怔住了吧!反正他就是那么呆呆的站在那里了。
我瞄准弓箭,顿住不停颤抖的手,元祯,请给我力量!心一直要让箭射出去,可是那麻木了的手却是怎么也没反应,可是在不忍心?可是下不去手?我低头一口咬住麻木的不听使唤的手,直到感觉口里传来一股血腥,我才缓缓的移开牙。
动了动手,终于可以动了。
此刻如果我稍有偏差就有可能取了你的性命,但如果做得太明显,敌军有可能就会给你补上一剑,只有我一次成功的不伤你要害而又让他们看不出来你才是安全的:众将士记住了,此番本宫箭射皇上,全是南国贼子给逼的,我们一定要为皇上报仇。
说完手上的箭就这样疾驰而去。
时间仿佛就这样停留在这一刻,元祯了然的眼神和淡然的笑意;敌军将士被整个状况给吓呆了的神情;我军将士眼神紧追这那箭而游走的眼神;我自己浑身发抖的紧张;那箭疾驰向元祯胸口的速度,一切的一切都似乎都静止了,我看了看城墙上发怔的敌军,在弓箭还没有到达元祯面前的时候便大声叫道:全军攻城,为皇上报仇!整个大军就像是饿急了的狼一样凶狠的扑向了运城,待我军快要攻上城墙的时候敌军才反应过来。
一个爬上驾梯的人差点点就可以上到城墙上,刚准备叫出口的欢呼声却被迎头而来的一块大石砸的脑浆四迸,连痛呼声都还没来得及出口整个人就这样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下来。
另一个还在驾梯中间的士兵正欲提步向上在爬一步,刚抬头欲上,却被一支飞过来的羽箭射中左眼,又一只风筝飞了下来。
攻城之军被敌军用大石和箭雨射了下来,数不尽数,却是倒下一批又攻下去一批;我军的火箭也陆续的飞上了敌军的城墙,也在射杀着那城墙上的敌人,无数的人从上面飞了下来,不管是我军还是敌军,这壮观的场面让人从远处看来就犹如一场风筝大赛,飞下来的都是坏了的或者是断了线的风筝,而那还在天上飞着的却也只是一个未知的命运。
顿时城墙上和城墙下想起了震天的呼喊声;攻城门的大树撞击着城门,摇摇欲坠的城门预示这我军的即将胜利。
不管是何种声音对于我来说已经不陌生,原来还会凄凉的心如今已经变得如此的坚强如铁。
我看着那射入元祯胸口的箭,此刻他整个人已经晕眩过去。
身上的血在汩汩的流着,好熟悉的场景。
那一日我在城墙上,你在下面看着的心情是不是也跟现在的我一样心乱如麻呢?我好残忍,原来也让你承受了这样心痛的时候,如今却由我来承受着失去你的焦急。
如果说一个世纪有只有眨眼之间,那么此刻我已经眨了千万次的眼了;如果说有人此刻问我生命的意义,我则会毫不犹豫的回答,生命的意义就是元祯;如果说……在我犹豫的瞬间,我却神奇的看到一个黑影飞上城头,在众人不备之时,一剑刺向宋相明的喉间,那睁大得不可思议的瞳孔好像还在诉说着自己的壮丽,我看着城墙上的那个奋力杀敌的身影,终究你还是放不下呢!整个战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的有些乱了,敌军因为失去首领而失去阵脚,我军因为敌军已失头领而更加的卖命。
随即换来的是另一种声音,我军的吆喝声和敌军的呼喊声,如此失衡的叫声,在我军听来那是一种天籁之音,在敌军来说只能是一种地狱的呼唤。
看着一支向他刺去的剑,我不禁急得呼出声来,像是听到我的声音,他转过头来朝我一笑,轻易的踢去那一剑,战争这样继续着。
可是他一个人有怎么能敌得过那不断涌来的千军万马呢?不一会儿他已经身中数剑了,看着他不断流着血的身子和依旧奋力杀敌的身影,我不禁凄然的笑着,傻呢!为了一个不爱你的女人值得么?正在与敌军抗斗着的他当然看不见身后一只只近距离的箭羽了。
我提起手中的弓箭,射去一个又一个,却无奈总是有射不完的人攻到他身后,就在我的弓箭没赶上的时候一支箭就这样刺入了那个坚强的黑影身上,穿透了整个胸膛。
又一只断了线的风筝飞了下来,我不可思议的摇了摇头,老天!怎么可以?我翻身下马,顾不得脚伤的痛楚奔至他身边,看着口吐鲜血的他,心如刀割的大叫:夏光岚,你怎么这么傻?他却只是傻傻的看着我笑着:你还是没有听话的抹药呢!都什么时候还在想着我身上的伤势:已经不痛了。
谢……谢谢你为我伤心,就……就像你说的一样,心……心给了一个人,就只会绕着……绕着这个人转了,从我的心给了……给了你的那一天……一天起,我……我便不再……是夏光……岚了。
说完整个人便晕死了过去。
不禁有些呆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蛇群慢慢的向我这里游走过来,而我却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却也丝毫不会感觉恐惧,直到蛇群相互背着夏光岚离开,我才惊醒过来。
却也只是看着他安详的神态而悲痛,为什么让我欠了你的债,我不要啊!战争停下的时候,我军将士第一件事便是救下昏迷中的元祯,我看了看围过去的众人,不禁叹息人跟人的命真的是不一样。
059 难回当初看了看房中薛太医和众多的军医都在床前为元祯看着,心里也焦急得犹如那热锅上的蚂蚁。
不是自己不愿意看见他,而是害怕自己没有站在他身旁的勇气,没有勇气去接受一丝丝关于他的不测,如果是那样,恐怕这世上我最不能原谅的就是自己了。
深吸了几口气,终于鼓起勇气提起脚步刚要往里走。
一个身影从我身边飞过,撞得我有点站不稳,我一个踉跄却只来得及看到丽妃的背影。
皇上!皇上!凄凉的叫喊声纠得人心里发酸,满屋子的人不禁动容的看着这动人的一幕。
丽妃泪流满面双手哆嗦的伸向床上的元祯,却在快触到的刹那又缩回,不可置信的把手放在嘴里无措的哭着:皇……皇上,皇上,你倒是……倒是答应臣妾呀!皇上!呜呜咽咽的哭声让众人都侧过头去不忍心再看。
她忽地转过身走过来就给了我一耳光:都是你,要不是你,皇上怎么会这样?亏我还把荷包给你,望你平安,你倒是平安了,却是因为你杀了皇上。
还我荷包,还我。
从来没有料到如此柔弱的女子竟有这么大的力气,我一时被打得眼冒金花,摇了摇被打得发晕的脑袋,我伸手把荷包递过去。
她一手夺过荷包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便转身回到床前。
薛太医正欲上前说什么,我却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皇上,你看看,这是汝怜给你做的荷包,你不是经常说汝怜的荷包是伴着你长大的么?你现在倒是睁开眼瞧瞧呀!刚擦干的泪水又盈满了她的眼眶,终于,她还是忍不住扑在元祯身上大声的哭着:皇上,你不是答应过汝怜这辈子都不可以在我前面走的么?你不是说要给汝怜放一辈子的烟花么?你不是说要守着汝怜一辈子么?你不是……顿了顿快休克的脑袋,她深吸了一口气摸着元祯的脸说:元祯的脸现在已经不是小时候的脸了,难道说的话也就跟着长大了,放宽了么?元祯,你倒是醒过来看看汝怜呀!汝怜还是那个汝怜,还是那个当你是独一无二的汝怜呀!元祯,你醒醒呀!快醒醒呀!,没有你的世界让我怎么过?没有你的生辰让我怎么放烟花?没有你的皇宫让我怎么生存?没有你的……终于她还没说完整个人就一时接不过气来昏厥过去了。
众人都是默默的摇了摇头。
我以询问的眼神看了看薛太医。
他了解的说:娘娘请放心,皇上并没什么生命危险,只是因为这段日子劳累过度加上箭伤才这样。
点了点头,我眷恋的看了看床上那个昏迷着的人,默默的转身离开了。
众人都跟在身后默默的走着,我整个人毫无意识的乱走着,直到左脚绊到了自己的右脚,一个踉跄就这样摔倒在了地上。
痛么?不感觉到痛呢!因为痛的是心,是这颗刚刚被自己缝了几针又裂开的心,痛的是在他性命攸关的时刻不能在身边静静守候;痛的是自己那在心里泛滥的眼泪;痛的是你们之间的曾经、你们之间的约定;痛的是我的痛是那么的卑微,卑微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痛呵!因为再次的面对,我需要将破碎的心慢慢的缝好,缝好了之后再去面对更大的风浪,可是一张缝了又缝的破帆又岂能奢望穿越整个大海呢?风平浪静的时候或许可以骗骗自己,一旦遇到只是微风拂来,便会面临着船沉人亡的命运。
再去面对自己又一次的撕碎,如今这缝着线撕裂心的痛是如此的痛楚,如此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她是如此的爱你,而我呢?这不能明目张胆的爱就这样埋在了裂了的心里,还能够坚持多长时间呢?还能够承载多少呢?睁开眼的时候,外面已经全黑,想到昏迷着的元祯,我猛地从床上坐起。
刚掀开被子却发现手上和脚上都缠上了纱布。
一旁的宁思仁和付静生惊得走过来小心的说:娘娘可真的要小心了,如果娘娘这手和脚不休息三天,这辈子恐怕都不能走路了。
薛太医红着眼擦了擦眼角:娘娘这些天到底是去哪了?到底是受了什么苦?这脚都烂成这样了连眉头也不皱一下,却还忍着去攻运城,整个鞋子都因为伤口而粘到了脚上,娘娘你的痛放在哪里了?手那天因为都是黑色的药膏也没注意,怎地掌心都给穿透了?是什么人如此狠心?娘娘怎的会成这个……付静生呵呵宁思仁一时都听得受不了的转过身去背对着我。
我看了看包扎得扎扎实实的手和脚,对他们笑了笑说:没事,只是一时的不小心。
薛太医顿了顿情绪说:要不是娘娘昏过去,恐怕臣到现在都不知道。
从什么时候开始娘娘才能够为自己想想,也为自己说说话呢?那么多的痛,那么多的伤都是一个人担着,都是一个人痛着,总是这样闷在心里,总有一天会崩溃的。
说完刚整好的情绪又被涌出的泪水打乱了。
宁思仁突然起身就往外冲去。
我叫住他:你做什么去?他愤怒得转过身来:末将要去查查是哪个王八蛋,竟然把娘娘伤成这样,找到了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
不想一旁的付静生也奔了过去:走,我跟你一起。
说完两人欲离去。
我顿时怒不可遏:站住,这国难当头,岂容尔等如此荒唐?付静生你的三个月时间刚过,你难道还要再犯?要是你们要走就再也不要回来了。
不想他们俩身子却只是顿了顿坚定地说:末将让娘娘失望了。
说完却依旧往外走去。
好!很好。
我冷笑了一声,说完便从床上翻身而起,双脚同时站立在地,可能是休息了一段时间的原因,脚刚一着地反而钻心的疼痛。
薛太医在一旁大叫:娘娘万万使不得!如果再不好好爱护,这脚就要废了啊!娘娘。
两人到门口的身子听到薛太医的惊叫声,都不约而同的转过身来:娘娘,您这又是何苦?快些到床上去躺着呀。
我皱了皱眉,只是忍痛的依旧站着:你们去吧!本宫也不拦你们了,反正也是替本宫出气,本宫高兴还来不及呢!不会再阻止你们了,你们也别拦着本宫去替自己出气。
他们两个懊恼的看着我:娘娘上床就是了,末将等不去就是了。
薛太医也欲开口说话。
我故作生气地说:薛太医你要是再说,本宫就要生气了。
缓缓地躺到床上,我皱了皱眉说:还真是很疼呢!众人看着无奈的摇头相互笑了笑。
皇上那边情况怎么样了?薛太医笑着说:皇上的情况现下还不错,臣估摸着明日大概就可以醒来的。
我点了点头:丽妃现下正在照顾皇上,那小皇子谁在照看呢?宁思仁在一旁愤愤不平地说:丽妃还打娘娘来着,娘娘还管那么许多作甚?摇了摇头,这人的脾性是越发的大了:休得胡说,嫔妃之间的事岂能容你乱说?可是要记住了!付静生在一旁撇了撇嘴没说话。
薛太医打着圆场说:小皇子现在也有人在照看着,丽妃娘娘中间也有去探望。
点了点头揉了揉发疼得脑袋:嗯!那本宫就休息一会儿了。
这一觉我睡得特别香,不只是自己累了还是打从心里面放松了,感觉是那么的舒服、那么坦然。
头一次睡觉没有做梦,以往只要闭上双眼就一个梦连着一个梦,无论是恶梦还是美梦,反正从来也没有间断过。
我伸了伸懒腰,不禁又把头埋进枕头,整个人都懒洋洋的。
看来这人是不能睡太长时间的,瞌睡没娘,越睡越长,这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我懒懒的睁开眼睛,看了看窗外,都已经午时了。
咦!不对劲,这不是我的房间,我翻身一看,却望进了一双满是笑意而又深情的眸子里。
我傻傻的看着这个男人,这个日思夜想着的男人,整个人就这样溺死在这一汪深水里面。
此时此刻我再也不能控制自己躲藏着的感情,随着心意伸出包扎着的手轻抚上他的消瘦的脸庞,喃喃的念叨着: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他的手轻轻的覆上我的手,眷恋的在脸上轻揉着:没有你就没有什么不可以的,这会儿不是梦,不是梦呢!然后两个人就这样默默无语的对视着,仿佛过了一世纪那么长,我才突然想起:我怎么在这里?他笑着轻弹一下我的额头:现在才想起来问了?醒来看不见你心里憋得慌,让他们把你整个人就这样抬了过来。
你倒也很配合,睡得那么沉,是不是这段时间太累了?我摇了摇头:还好。
他却忽然看到我红肿的脸,不禁轻抚着怒道:那这脸是怎么回事?被谁给打的?被他这么疑问我才想起丽妃,便马上起身欲下床。
刚起来就被他有力的臂膀给带到了胸前,听到他忍着痛的抽气声,我马上紧张的说:这样抱着伤口会痛的。
不想他却坚定地说:就算是痛我也不放手了,只有这样痛着我才能感觉你的存在。
可是丽妃……他皱了皱眉,右手指轻轻按着我的唇坚决地说:我不问你了,现在没有任何人,就我们,就只有元祯和若幽。
就这样两天,整整两天,我就静静的躺在他的怀里,只有薛太医进来换药的时候他才稍稍的松开手来,随后便又是紧紧的抱着,仿佛就要失去我一样的紧张。
我们两人都默契的不提我的离开,也不提我离开后去了哪里,甚至是我双手双脚上的伤口他也没有过问,因为怕触到那爱情的伤口,只能是自欺欺人的去逃避那令人难堪的裂缝。
可是裂缝终究是存在的,暂时的逃避或许可以忽视它,但是时间长了,那缝恐怕会越裂越宽,直到我们俩都跨越不过去的时候,便也就再也无法弥合了。
这天,我的脚终于可以下地了,赖在他怀里的借口已经不存在了,让自己柔弱了两天也已经够了,这两天的力量,足够让我再去面对一次风浪了。
丽妃进来的时候,我刚好在给元祯擦脸,因为她进来得有些突然,竟然让我一时就那样无措的怔在那里了。
让我像是偷了人家丈夫的感觉,并不是说丽妃怎么着,而是我自己心里有一种这样强烈的感觉。
偷了人家的东西要还给人家,那偷了人家的丈夫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元祯看了看丽妃:你来了?伯峰怎么样了?然后碰了碰我,示意我继续。
倒也没什么大碍,现下已经好了。
我三下五除二的擦了一下,然后提起水往外走去。
他却在身后喃喃低语:怎么就这样敷衍了事?丽妃笑着抓着我的手说:妹妹真是对不住了,那天……我马上打断她说:没事,姐姐别挂在心上。
元祯狐疑的看着我们:什么事对不住?她笑着拉起我的手走到床前:那天臣妾因为一时心急,竟然错怪了妹妹,打了妹妹一个耳光。
我惊讶的看着丽妃,想不到她竟然主动在元祯面前说出来,可能这就是她的可贵之处吧!元祯刚开始有些不悦的脸色一会儿后平缓过来才说:以后可要注意了。
丽妃笑着说:谢皇上开恩,臣妾自是省得。
说完抢着夺过我手中的水:妹妹的受伤还没好呢?还是让我来吧!笑着提着水便往外走去。
我也懒得客气就随她去了。
元祯笑着说:原来是丽妃给打的,你怎的也不说?幸得丽妃说我才知道。
摇着头笑了笑:也没大碍,丽妃倒是个敢作敢当的人。
是啊!汝怜小时候就是这样的,以前……想想可能觉得不好,便又改了话题说:我们班师回朝吧!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这是为何?好不容易打到运城了。
他不理我坚决地说:没有为什么,就是想回宫了。
那你自己回去吧!我反正现在不回。
我也不甘示弱的说:既然打了就要一鼓作气打下去。
他看着我正欲发火,却看到丽妃笑着走了进来,便也作罢!这两天日子过得比较安静也比较惬意,虽然是我和丽妃两人一起在伺候元祯,并且大多数时候我都只是坐在旁边,但是只要看到他心里就会有一种甜蜜的感觉,这就是爱情。
当你只是看着一个人就感觉满足的时候就说明已经深深的坠入了爱河,感情是一种妙不可言的东西,快乐的时候就犹如身在天堂,痛苦的时候犹如炼狱。
如果日子一直这样过下去,或许对我来说也算是一种幸福,可是又岂能满足每个人的幸福呢?妹妹,妹妹,你说呢?丽妃推了推发愣的我说。
抬起头来不解的看着她:呃,我刚才没注意。
元祯好笑的看着我:你就是这样,总是心不在焉的。
丽妃说宫里来信母后身体微恙,宫里都没人照看了,让她先回去。
哦!这样啊!丽妃笑着说:是啊!也该回去了,这信来得倒也及时。
元祯笑着递过信来:信里面还写了些伯凌的状况呢!你也看看吧!我伸手去接信,却想起什么的手突然之间一个哆嗦,信?我怎么都给忘了那封信,那封让我伤心欲绝的信呢?那封元祯写给丽妃的信呢?元祯有些不解的看着我:怎么了?不舒服么?丽妃也提醒着说:妹妹怎么不替皇上接过信?看着他们两个脸上不解的眼神,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局外人,看着他递过信的手:不看了,反正都是那样。
说完便起身离开。
元祯急得从床上起身说: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刚刚不还好好的么?皇上您这身子还没好过来,可千万别动着筋骨了。
丽妃急忙扶着要起身的元祯:妹妹这是要去哪呢?我没理他们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刚走出来,我就捂着发疼的胸口不断的喘着气,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怎么还是这么的痛,难道这裂缝这么快就裂得让我难以逾越了么?这几天的惬意不是应该足够抵挡住任何的风雨么?怎么还是不行呢?我看着远方的高山,什么时候才能够让我自由,不再让我困在这封信的阴影下了?似乎是没有期限的,只要它存在过,就不会再让我当作没事发生一样。
即使看不到了,它依旧长在我的心上,就像刻在我心上的元祯一样,让我不能忘记,但是想起却又是那么的心痛。
但是心痛又能怎么样呢?因为么有办法,所以我只能一次又一次的逃避,一次又一次的心痛。
这种间歇式的疼痛久了不知心还会不会有感觉。
就这样,我就让自己忙碌了起来,每天不是阅兵就是在与众人商量讨论攻南国的可能性,不是累了在休息就是在外散散心。
已经五天,整整五天都没有去看过元祯,好几个晚上自己的脚步都不由自主的走到他房间门口,但都只是站了站就离开,记不清有多少次他让人过来请我去我都以忙的借口回绝了。
在自己还没有整理好心之前,我实在是没有信心能够与他安然的相处下去。
刚走进房间看到里面的状况我又退了出来,他怎么在我房子里?若幽,你难道想躲我一辈子么?里面元祯焦急的声音传来。
努力的深吸了几口气,我才慢慢的走了进去笑着说:你怎么来了?某些人这么难请我就只好让他们把我送过来了。
元祯瞪着我一脸愤怒地说:有那么忙么?忙得都看不见人影。
点了点头没说话。
他朝我招了招手说:你别离我那么远,让我没有真实感。
我没有过去,只是顺势在身旁的椅子上坐下倒了杯水说:口有些渴。
他却也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忍痛的皱着眉从床上起来。
看他欲下床,我心里都急得要死,但却还是坚定的坐在那里。
可能是因为身上的鞭伤和箭伤,他试着从床上站起来好几次都没有成功。
我实在看不出去,便站起身来。
床边的他看我起身,满眼期待的看着我。
咬了咬牙我笑着说:你先休息吧!我想起还有些事没有处理完。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就出去了。
害怕自己一回头看到他那双失望的眼睛,自己会崩溃,会忍不住跑到他身旁,一关上门我就把手放到嘴里,忍着不要哭出来,不要流泪,再深深的吸着气却还是难以平复心中的波涛汹涌。
默默的走到院中我在横栏上坐了下来,今晚的月亮好圆,圆得足够让欢乐的人更加的兴奋,让寂寞的人更加凄然。
以前都不怎么喜欢晚上,不怎么喜欢月亮,因为夜晚预示着寂寞,月亮代表着孤独。
难道还嫌自己的人生不够凄凉么?所以只有白天,才让我感觉不是一个人,只有太阳,才让我感觉温暖,或许也不会跟别人在一起,但是整个白天的气氛就让我感到不再是那么的孤单。
自从前一段时间开始,我就开始痛苦白天,为难太阳,因为它们总是让我无处可藏,因此我就不得不努力伪装自己,不得不强颜欢笑。
如今恋上了这凄美的夜色,爱上了这孤零零的月亮,因为它让我不必在别人面前隐藏什么,让我做回自己,伤心痛楚都可以痛痛快快的宣泄也不会让人发现,不会让自己更加的难堪。
身子有些冷了,我不禁拢了拢身上的衣物。
一件外套适时的出现在我的肩头,抬起头来却看到一双担忧的双眼出现,我轻声问道:怎么还没就寝?宁思仁看了看这孤寂的夜色说:娘娘既然已经回来,又何必还对以前的事耿耿于怀呢?我摇了摇头:一直以为自己是很大方的,却发现在这上面我是无论如何也无法释怀的。
当初回来的时候也是抛下心中一切的,可如今当事实又如此耀眼的摆在眼前的时候,我就难以自欺欺人了。
叹了口气:娘娘这又是何苦呢?060 心之所钟我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看如水的夜色,看了看那广寒宫的嫦娥。
从小到大我一直想不明白吴刚为什么总是一直不停的看着那棵月桂树?而那不粗的月桂树又为何能够经得起吴刚毫不间断的砍伐?直到现在我才能够稍稍的懂得了,因为在寂寞的广寒宫,一点生气也没有的广寒宫,为了能让心中的嫦娥能够听到一点属于人间的声音,粗人吴刚就把人间的砍树声带到了广寒宫里,带到了嫦娥的身边,因此长而不绝的砍树声便伴随着不食人间烟火的嫦娥。
也许人们会问为什么吴刚不带一些别的,比如说好看的、好玩的、好吃的,可是聪明的吴刚他知道,那些东西都会随着时间而慢慢的消失,只有砍树声,则会伴着心中的爱一直源源不断的传给寂寞的嫦娥。
而美丽的嫦娥,却也能体会吴刚的苦心,虽说那只是枯燥、没有韵律的声音,但这却是粗人吴刚认为的最美丽的声音,也就一直倾听着如此难听却让她感觉天籁的声音。
从无怨言,只是细细的听着、品着,听的是那难听背后的用心,品的是那天籁代表的某人。
如此的静静的守候,如此的默默的倾听,爱就是这样,无需言语,需要的便是那无语的默契。
可是承载这美丽的爱情背后,却是那棵瘦弱月桂树,它为了能让吴刚日以继夜的砍伐,需要不断的来增加自己的能量,需要不断的来复合自己的伤口,能让自己这颗瘦弱的生命经得起摧残,能承载得了两人的爱情。
可是谁又能看到它的凄凉,它的付出的漫天飞屑,犹如那迎风飘扬着的雪花,制造着嫦娥和吴刚的温暖浪漫。
却无人能知那是它的心在飘着的血花,那一片片的,都是它身上的灵魂。
你说吴刚会不会有累的一天?嫦娥又会不会有累的一天?月桂树有没有死去的一天?我幽幽的说着:不会,不会呢!相爱的两个人又怎么会感觉累,即使是付出也是甜蜜的付出,即使是痛苦的接受也是心的享受。
我要怎么做才能像月桂树一样,经得起所有的?他不解的看着我说:末将没有娘娘的口才,但是末将却觉得爱情就是无悔的付出。
是呵!原来是我计较的太多呢!笑着摇了摇头:好了,去休息吧!说完便起身回房了。
轻轻的推开房门就看到元祯一双关切的眼睛看着我说:事情处理完了么?我点了点头,苦了你了,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却也只是战战兢兢的随着我说。
罢了!就这样吧!逃避又有什么用,能做到什么份上就做到那里吧!一切随心好了,看见他是痛苦,看不见亦是痛苦,反正都是痛苦,还是看见的好。
想通了便也不那么憋得慌了:怎么还不睡下?他欣喜的看着我说:等你一起睡。
没再说话,只是默默的走了过去,脱去外衣和鞋便躺在他的身旁:好了,睡吧!不早了。
他笑着轻抱着我说:若幽,你喜欢在外面我们就先不回去,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我轻轻的点了点头没说话。
因为剩下的南国城池已经没有什么威胁性了,并且我云国的援军已经全部到达,整个大军已经有七十万,所以我就主张兵分两路去攻打南国。
曾之乔、宁思仁、楚卫雄、付静生从西面攻打;元祯、我、朱洪喜、陈文新从东面攻打。
约定一个月后会师。
接下来便是用策、攻城,打的都是速度战,我用一个月的时间攻破了南国剩下的八个城池,其中最后的两个城池是全军投城,创造了一个新的神话。
倾城妃的威名已经是一个不可战胜的神话,比起兴元皇的声望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可不说战争的胜利可以让人的心涨得满满的,满得没有时间去顾及其他。
这期间不可不说是自己一种心的发泄,元祯在这段时间什么也没做,只是默默的陪在我身边,笑看着我的运筹帷幄却也不会感觉不妥。
今天是班师回朝的第一天,天气真的很不错,风和日丽,自从出征以来好像都没有看到如此明朗的天气。
可能也是跟人的心情有关,坐在马车上,我撩起帘子看着外面的景色,似乎自己总是很喜欢看着天空,不论是那一朵朵的白云还是一点点的湛蓝,都会让我感觉是那样神往。
远处一座座高山层层叠嶂的矗立在白云的脚下,竞相争夺最接近云彩的高度,葱葱郁郁的绿树就像铺在山上的一层绿毯一样平整。
远处好像有一个不小的湖泊,因为天空的脸映在湖中,竟然现出一片片的湛蓝。
我惊喜的看着那一汪汪蓝色和湖边绿油油的水草,造物主真的很神奇,很难想像在这平原之处不仅矗立着高山还躺卧着湖泊,真是一个美丽的地方。
大军经过,惊起一群群的鸟儿。
可怜的小东西,可是我们打扰了你的清净和闲适?是不是景色很好?元祯笑着凑过来说:好久都没有看见你这么开展的神色了。
是么?都有多久没有真的放下心来了,是从南城的那一次么?还是从丽妃的那一次?还是更多?好像都有吧!一个人要是没有从心里开始接受什么,那么就算平时没有抱怨或者是倾诉什么,别人应该也是很容易就看出她的不愿意来吧?就像此刻,虽说自己心里决定从此不管如何,无论元祯是真心的利用抑或是无奈的妥协,我也要心甘情愿的去为他努力。
可是自己潜意识里还是不原谅着他的利用呢,心并不是没有感觉的,并不是我自己想要求怎么样就能怎么样,原来它也是有自己的想法呢!它是在不愿意着我的妥协。
心都不听使唤了,又怎么能令自己快乐起来呢?我不禁苦笑,生活似乎总是有着许多的不愿意却又不得不愿意,从而放弃了自我去愿意,却也从此使自己不得开颜,这就说明那不得不愿意的事是胜过自己的意愿,一个人若是放弃了自己的意愿,我还真不知道应该怎样去开心?怎样去为所欲为?突然一双手从背后紧紧的圈住了我:若幽,不要这样,就算是让你不开心的呆在我的身边我也不许你离开。
元祯担心的声音在背后传了过来,看来他还是担心我的呢!只是在权势与女人之间他选择了前者,放弃了我。
权势或许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很难放弃的东西,更何况是天下的权势,我一个女人,再貌美绝伦的女人在这权势面前都是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挣扎么?其实并不是没有想过,但是在一看到这个男人的一霎那,所以的坚强、一切的冷漠都成了泡影。
看来到古代来就是为他而来,为了他而生存。
如此没有自我的自己,是一个让我陌生的自己,让我不寒而栗的自己。
因此当自己决定不去在意他利用我的同时,还必须祈求上天不要再让元祯遇到权势与我之间的抉择,因为我的心或许接受不了再一次的重创。
我将身子往后倚了倚,感觉背有点不舒服,找了个最好的位置依靠在他的胸膛然后轻声的说:没有,我没有要离开。
身后的人深深的舒了一口气:你刚才的眼神吓了我一大跳。
是不是想出去走走了?我轻轻的点了点头。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他朝外面大叫:停车!我不解的看着他。
等车停下来以后,元祯轻扶我下车。
下得车来,楚卫雄等人马上上前:皇上可是不舒服了?元祯看了众人一眼:朕想带云妃去民间走走,你们先从官道班师回朝吧!我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元祯,而他却也是回了我一个微笑。
皇上万万不可,如今大军班师早就引起各路人马的注意了,如果皇上要微服出游,肯定是凶险难料。
曾之乔马上反对道。
朱洪喜也紧张的说:对呀!再说了如今皇上离开已经快一年了,朝堂已经不知是怎么回事呢。
皇上如果一定要出游,那也要把朝堂的事都处理好了再微服出游也行嘛!宁思仁在一旁看了我一眼:如今皇上身份如此明显带云妃出游,各种凶险自是不需末将说明。
云妃身子本就虚弱,如果皇上为了云妃着想还是早些回皇城的好。
看了一眼正准备发怒的元祯,我轻声说:皇上还是不要为难他们了,再说了臣妾也想早些回去见伯凌。
听我这么说,元祯这才无奈的点了点头,指了指不远处的那片湖泊,然后牵起我的手朝众人说:朕和云妃去那边坐一会儿,大军就在次休息片刻吧!说完就领我朝湖边走去。
我轻轻的跟在他的身侧,手被他紧紧的握着。
到了湖边,我看了看这平静的湖面,如此波澜不惊的湖底,也不知蕴含着什么样的波涛汹涌呢?元祯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把我抱坐在他的膝上:若幽!你这段时间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又回到了刚进宫的那个时候?我轻笑着说:皇上多心了,臣妾真的没有什么。
元祯担心的看着我:你的笑是那么的虚幻,虚幻得让我有时候都感觉不到你。
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他指着湖说:你瞧瞧,这湖里还有鱼呢!我随着他的手看去,果然看见一条鱼自在的游了过去。
这湖中竟然还有鱼呢!我稀奇的起身走至湖边蹲下。
元祯也跟着走了过来,看着感觉稀奇的我他颇有兴致地说:我下去给你抓条上来吧?我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这个男人正在以各种方式讨我高兴呢!元祯看我怔怔的不说话便脱下外套,扑通一声跳到河里面去。
看着溅起的水花,我一阵发呆。
为了他我要去面对宫里众多女人的口水,为了他我要抛弃自己原有的生活,为了他,我便已经不再是我了。
似乎从进宫的那一刻开始,我的所有便与他不清不楚的纠缠在一起了。
从最初的解毒、对付所谓的父亲、生子、到现在的出征这些都是自己可以选择做与不做的,可是却都在自己不经意间走到今天这种地步。
有的时候我不禁想如果当初我没有揭穿萧玄龄的诡计,那现在我和这个男人还会有交集么?应该是没有,因为萧玄龄是不会让元祯活在这个世上来构成对他的威胁的。
如若那样,我想拥有的平静应该也还是会没有,萧玄龄既然可以利用我对付元祯,肯定也还会对我有另外的利用。
说来说去,我只不过是把自己的主人换了一个对象,从萧玄龄到元祯,两人都有利用过我,而我对萧玄龄的惩罚是以死亡的结局送给他,而对于元祯却还是在这里放弃自我的跟随他,两者之间的差别是如此醒目得让我害怕。
收回混乱的思绪,我转头看着平静的湖面。
突然惊觉元祯自下湖以后都没有再露出水面,我紧张的盯着水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却还是没有一丁点的动静。
我不免着急的叫着:皇上,皇上,你在哪里?不要跟臣妾开玩笑了,皇上。
等了一会儿湖面却还是平静无波,我惊慌的大叫:元祯,元祯,你在哪里?都是我不好,无缘无故的对鱼感什么兴趣?看了看湖水,好像是不怎么浅,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纵身跳进湖里。
可能是好长时间没有接触过水了,刚下来我的小腿就一阵抽筋。
没办法我只好屏住气沉到湖底,用手轻轻的按摩着小腿。
直到缓了过来,我才浮出水面。
四处张望了一下却还是没有发现元祯的身影。
只好向湖中心游了过去,好长时间都没见湖面有人,我只好潜入湖底到处找着。
好像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朝着声音的发源处游去。
付出水面却见元祯正站在岸上,手里抓着一条一尺来长的大鱼,看到我浮出水面顿时放了手中的鱼又跳到水中。
若幽,你想吓死我么?元祯急忙的朝我身边游来。
看着渐渐游近的元祯,那一脸的着急、一脸的慌张,我怔在水里一动不动。
连身子渐渐地往下沉去都没有反应过来。
若幽,怎么了?元祯飞快的游过来托住我往下沉的身子:天啊!你这女人是想把我给吓死么?好好的也跳到湖里来做什么?你怎么总是做这种让人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的事呢?刚刚听到你在叫我我就怕你做傻事往回游,却还是晚了一步。
我没说话,只是傻傻的看着他。
元祯看着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就是拿你没办法,我们先上去吧!刚到岸上他就放开我,然后到处找着什么。
我奇怪的问:皇上找什么呢?他回头看了我一眼:那条鱼,刚才还在这里的,怎的一会儿就不见了呢?可能是又跳到湖里去了吧!别找了皇上,再说臣妾刚才也看到一眼了。
听到我这么说,他捡起地上的衣衫缓缓的走了过来披在我的身上,眼神紧紧的盯着我说:我刚刚还听到你在紧张的叫我元祯,怎么又称我皇上了?想起刚才一时情急的称呼,我回避的说:皇上听错了,臣妾没有,再说了皇上就是皇上。
元祯摇了摇头:好了,好了!我不逼你。
然后想起什么的问道:你怎么也会游泳,别告诉我又是你们家的家丁教的,我不信。
我看着他摇了摇头:臣妾也不知道怎么说。
他轻轻搂着我说:若幽,你会的东西太多了,我不喜欢你会的东西太多了。
我惊得转过身看着他,难道他也开始忌惮我的才能了么?点了我的鼻头一下,他轻笑着说:傻瓜,我又怎么是那种小心眼的男人呢?我只是怕你会的东西越多就越不需要我,对你而言我也就可有可无。
我感动的靠着他,感觉他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衣服,虽说现在天气已经很炎热,但也还是容易着凉的:皇上,我们也该回去了。
嗯!走吧!到大军休息地方时,众人看着一身湿淋淋的元祯和披着他外套的我,都是满脸的不解。
元祯只是拢了拢我的衣衫,然后朝众人说:给朕和云妃准备两套衣服拿过来。
说完就抱着我上了马车。
刚进车厢没一会儿就有人送来换用的衣物了:皇上,找不到娘娘合适穿的衣物,只能随便的找了一套衣物过来。
娘娘先将就着穿吧!元祯接过衣物点了点头:就这样吧!进来元祯递给我一套衣物,自己拿起一套衣服就开始在我面前换了起来,我变扭的转过头不看他。
他一脸好笑的说:这可是没办法了,总不能让我去外面换衣服。
你还不换么?我低声说:臣妾待会儿再换。
元祯一把夺过我手中的衣物:现在还不换,待会儿都该冻出病来了,我来给你换吧!我挣扎着不同意,不想他却笑着说:放心吧!我不会动你的,再说你的身子我都不知道看过多少遍了。
说完就开始给我脱衣服。
听他这么说,我顿时脸都开始发烧了。
好不容易两人的衣物都换好了,元祯满意的看着换上男装的我:等什么时候到集市上去给你买几件衣衫。
都怨你自己,谁让你把那些衣物都扔了的,现在连男装都没的穿了。
我不禁一阵好笑,要不是他硬是要求我不能在他人面前着女装,在外面不许穿女装,甚至是专挑一些不男不女的衣衫给我,我也不会一气之下把所有衣衫都给扔了。
若不是那些无理的要求,我又怎么会把衣物都给扔了?轻抱着我:若幽,我知道你不愿意回宫,虽说你自己说你想伯凌,但是你不喜欢皇宫,甚至是讨厌那个地方。
可是若幽,我求你,求你不要离开,可不可以为了我忍耐些?原来你都知道我不喜欢那个大的牢笼,可是却又自私的放不下自己的权势。
因此只有要求我来放弃自己的原则,去跟随你的私欲,我笑着说:皇上多虑了,臣妾没有不喜欢。
元祯听我这么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抱着我。
这天经过一个云国的城池时,照样还是有人山人海的人出来观看这支由皇帝亲自率领的常胜军;军队也照样是绕远路只从城前经过,不从城里穿过;我跟元祯照样是同骑一匹马。
这是从经过第一个城池被众多百姓祈求后必须行使的惯例。
本来最刚开始我是想穿女装出现在众百姓面前的,可是元祯坚持不同意,并且还要求我必须与他共骑一匹马,更让人接受不了的是这人还拿一个大披风披在我身上,然后双手从后面抱着我,我整个人差不多就只露出一张脸来。
大热天的让我披件披风出现在众人面前,我有抗议过,却被他给否定了。
看着成千上万的人高呼着兴元皇与倾城妃,我一脸担心的看着元祯。
毕竟没有哪一个男人希望一个女人的声望能与自己相平的,更何况是一国之君,而与他威名并驾齐驱的还是他的一个妃子。
不想元祯却是满脸笑意的接受众人的欢呼,脸上没有一丝的不悦。
他低下头来笑着说:我喜欢这种感觉,这种与你的名字在一起的感觉,好像是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女人的地位到了二十一世纪也没有能够与男人绝对并驾齐驱的提升。
众多男人在工作中有女人比自己能力强的都有点不能接受,更别提那些妻子能力比丈夫强的了。
并不是说男人比较自大,而是从小就生活在一个那样的环境中,如有能以平常心对待的我只能说这个男人实在是伟大。
而如今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个九五之尊的男人,并不因为百姓对我的景仰而有丝毫的不悦,不能不说是让人佩服的。
更让我感动的是他竟然沉醉在我的名字与他的名字一起出现的喜悦中。
晚上军队拔营的时候,元祯神秘的走了进来:若幽,你随我来一下。
说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把我拉了出去。
到了一匹马前,他便抱着我纵身上马。
还没等我坐稳就策马疾驰,我惊慌的抓住他胸前的衣襟。
061 为我停留过了半个时辰才停下马来,我不解的看着他,他却是一脸笑意盈盈的看着我,然后抱我下马。
站住脚步我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好像是白天经过的欢乐城:皇上带臣妾来这里做什么?元祯笑着说:我打听到今天晚上欢乐城有夜市,我们去逛逛,顺便再给你买些衣物。
我犹豫着说:可是白天大家都有见过皇上,这样太危险了。
不怕的。
说完摇了摇手中的一个东西:我有这个,是没有人能认出我来的。
我定睛看清是何物后不禁发笑,竟然是胡子。
他拿出一条八字慢慢的戴在脸上,戴好以后从袖中拿出一条来给我:你也戴上。
我摇了摇头:臣妾不用,臣妾白天包得跟个粽子似的,没有人会认出的。
不想他却走过来按住我,缓缓的将胡子紧紧的贴在我脸上。
然后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支炭笔来轻轻的给我画着眉。
看着他戴着胡子的脸,我感觉还挺好看的,好像在帅气外多了一分沧桑的感觉。
便也就不再挣扎了。
戴好后我才发现我的是满脸络腮胡,一张脸被胡子挡了只剩眼晴、鼻子、嘴巴。
我不悦准备撕下胡子说:为什么臣妾的是络腮胡?不要,好丑。
元祯一把按住我要撕胡子的手安慰的说:你就看我带你来逛夜市就戴上吧!再说这样也挺好看的。
听他这么说,我也坚持不下去了,只好不高兴的往前走着。
元祯上前来赔笑的说:没事,反正又没有人能认出我们来,好看不好看都一样。
说完拉起我的手就走了。
到了市集以后我就被各种各样的东西转移了注意力,看到前面有一个卖面具的摊位,有各种各样的面具,煞是好看。
我转头正准备叫元祯,却发现他站在一个摊位面前不动。
我走过去一看,却发现那是一个卖女人首饰的摊位。
看什么?我走过去问,卖东西的摊主一看见了,原本笑嘻嘻面对元祯的一张脸顿时转为一副惊恐的面容。
平时经常被别人这样看着,已经习惯了倒也觉得没什么,却也忘了今天已经乔装改扮人家看不见我的容貌。
那摊主问元祯:大爷您真奇特,出来还带着一只猴,只是小的不明白,大爷您是从何处找来这么大的猴子呀?我不解的看着元祯,猴子?我什么时候开始跟猴子挂上边了?元祯看了我一眼,然后马上对那摊主说:你瞎说什么,这是我兄弟。
说完还故意拉起我的手说:他可是世上最美的人了。
那人一副你眼晴有问题的神色看着元祯,还想张口接着说什么。
却被元祯抢先说:你还卖不卖东西了?卖,当然卖,小的刚才多话了?那人马上换上笑脸:公子想要点什么?元祯拿起一个木制的发簪,整个发簪呈星型,上面镶了几颗小珍珠:这个怎么卖?那人看着元祯手中的簪子:公子您可以看这些,这些比那个都要好、要漂亮,而且还便宜一些。
我只要这个。
大爷,这个簪子是比较贵的,虽说是木制的,但这是罕见的樱桃木制的,只有在东海的一个小岛上才有,更重要的一点是此发簪能辟邪,所以价钱也不便宜。
废话,我当然知道是桃木制的。
元祯不耐烦的说:你倒是说个价钱。
大爷倒是大方人,那小的也给一个大方价,五十两纹银,大爷觉得怎么样?他点了点头:嗯!还不错,我现在身上没带钱,给你这个换你看行吗?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玉佩来。
那人原本听元祯那么说垮下的一张脸,在看到那块玉佩以后顿时笑的合不拢嘴:当然可以,大爷。
说完伸手想拿玉佩。
不想元祯收回手说:你必须还要另外再给我五十两纹银,不然我不换。
可以,当然可以。
那人慌忙点头,点好银两后跟簪子一起递到元祯手中。
元祯也爽快的把玉佩给他,然后拉起我的手就走了。
转身的时候我看到那摊主以一种看傻瓜一样的眼神看着我们。
我看了看身旁兴奋的元祯,恐怕他自己也不知道五十两纹银到底是多少钱,只知道自己要买那个簪子。
其实具体一两银子能买多少东西我也不清楚,在现代是没有接触过,到了古代以后又没有花银子的机会。
若幽,这个送给你,是辟邪的。
元祯递过木簪。
我看着那只簪子,自从上次我出事了以后,元祯就比较信神了。
其实是一支很普通的簪子,那人说是桃木的也不一定。
但身在皇宫长大的元祯又怎么知道这民间的小贩的精明,刚才那人一看元祯对这支簪子爱不释手,才特意转移目标介绍其它的簪子,只不过是想抬高价钱而已。
满街人都看着我和元祯,毕竟很少有两个男人手牵着手走路的,我却只是默默地走着。
只是不时的抬头看着街边的那些卖杂物的,不过每当我抬头的时候,总是看到众人以一脸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有的人甚至走过来跟元祯说着什么,而身旁的他却也只是缓缓的笑着摇了摇头。
走到一家制衣店的时候,元祯拉着我走了进去。
大爷想要些什么?老板娘笑眯眯的招呼着元祯。
我想买一些女人的衣物,你给我介绍几种看看。
大爷是想买亵衣、中衣、还是外衣呢?元祯想了想:都要!那请问公子可知道要多大的尺码么?元祯突的把身后的我推到老板面前说:跟他一样高的。
那老板娘看到我吓一跳:天……天啊!大爷打哪找来如此特别的跟班?我是来买东西的,你管那么多干什么?那人嫌恶的看了我一眼才转身对元祯说:大爷,你等会儿,奴家这就去给您拿衣物。
我怀疑的看着元祯,为什么好像所有人都对我的相貌有意见,难道这个地方人的审美观念不同么?我不解的摇了摇头。
老板娘拿出一大堆衣服笑着说:大爷您瞧瞧,这可是本店最好的衣物了。
元祯点了点头。
大爷可是为夫人买衣服呢?老板娘见元祯没说话,接着说:大爷可真是有心人,这年头能有几个男人肯为夫人买衣服,更别说是亵衣了,奴家可是第一次看见。
我听着那老板娘脸都不红的说着亵衣,而元祯竟然还一本正经的在那里挑着,有点不自在往旁边看去。
这店里卖的东西还挺多的,有各种各样的衣服,还有女人的一些胭脂水粉和金银首饰,档次也算是不错。
我走到首饰柜台前,看到有一个镜子很好看,背面雕刻一颗迎风飘扬的柳树,柳树的旁边是满池如镜的湖水,湖上面飘着星星点点的花瓣,两只鸳鸯悠闲的游走在花瓣中间。
整个画面是如此的生动,雕刻得活灵活现。
引得我不由自主的拿起镜子,刚放到眼前,我看着镜中的人吓一大跳,是谁在旁边?左右看了一下却没有看到有人,我顿时反应过来。
转身看着低头挑衣物的元祯,太过分了,把我化成这个样子。
眉毛竟然是斜的,并且两个斜得还是一高一低,更可恶的是整个脸庞差不多都被胡子给挡住了,像极了《 西游记》 里面的孙悟空。
也许我不是很在意自己的容貌,但这也太过分了。
我气得啪的一声放下镜子就出去了,边走边撕着脸上的胡子。
元祯看到我出去,忙拿起衣服把银子扔给老板娘:老板娘,这些银子就当是买衣服的钱。
说完就冲出来追我。
老板娘乐呵呵的对着元祯的背影说:大爷下次再来。
若幽,你等等我。
街上的人都看着元祯,奇怪一个大男人竟然追着个下人似的男人,更让人难以理解的是手里还拿着一大堆女人的衣物。
元祯追上拉着疾步的我说:若幽你不要生气,先听我说。
我突的顿住身子,元祯一时没反应过来往前冲去,我生气他说:你倒是说说。
元祯满脸赔笑的说:我不是故意,这是我第一次给人化妆,难免会有点点不好看。
不好看就要像猴子?你太过分了。
好了,不生气了。
说完抖了抖手上的衣服:你看看这些衣服,是不是很好看?我看了一眼,他刚好指的是一件亵衣。
看了看旁边路人那种看神经病的神情,我不禁笑了。
元祯这才松一口气,低头一看手里拿的是一件亵衣,却也尴尬的笑了笑。
接着我们用元祯的一个扳指换了一百两纹银去吃了顿饭,然后去接着逛街。
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人家说女人天生爱逛街。
在现代的时候,挑米去集市上卖,卖完后就只能对着集市上的衣服和吃的感叹,就算我对逛街的解释了。
直到现在我才知道逛街是什么意思,不过却让我感觉有点紧张。
并不是指去买一些衣物和首饰,只是让我看着各种各样新鲜稀奇的东西我就感觉很好玩。
直到集市渐渐散去我们才离开,元祯手中抱着一大堆的东西,除了那堆衣物,还有一些吃的和玩的,特别是两个大脸的面具。
当时因为化妆不好看,所以到了面具的摊前,我就顺手拿起一个带上,后来感觉很好玩,元祯就买了两个。
回到营中的时候一井和宁思仁都在等着,看到我们回来他们才松一口气:皇上可算是回来了。
不回来难道还能去哪里?元祯瞪着宁思仁一眼:你们也快去睡吧!说完就拉着我的手进去了。
刚进帐篷元祯就兴奋的拿出一个东西在我眼前扬了扬:你看这是什么?定晴一看,原来是我看到的那面小镜子。
不禁伸手去拿,不想元祯却故意提高手臂让我够不着,我索性收回手来不动。
元祯叹了口气说:我真想不通世上怎么有你这么不懂情趣的女人,喽!给你吧!不懂情趣?不是不懂情趣,是不知道我该怎么反应。
既然知道你是要送给我的东西,反正是要到我手里的,我又何必去费那个劲抢呢?我不知道人为什么在知道那件物品属于自己以后,总是急于想早点得到,有的人会因为急于得到而去做一些对自己并没有好处甚至是百害无一利的事情来争取。
何必呢?也许是自己比较懒吧!在我认为别人做的动作无意义的时候,人家不也是说我不懂情趣么?但我做不来那种动作,也不知该怎么做。
他低头看着我:怎么?不高兴了么?我摇了摇头接过镜子:很好看。
好了,别想太多了。
元祯轻抱着我说。
自从元祯带我出去玩过一次后,只要到了一个地方,如果赶上晚上有集市,他都会不错过的带我出去玩。
刚开始也许是因为我才去的,后来他的兴趣就很大了,毕竟从小在皇宫中长大,哪里见过民间的这种风土民情。
而我从刚开始的兴奋也渐渐地平淡了,从这我就知道自己不是那种感情很深的人,向来我对人也是淡淡的,也害怕别人对我有感情。
因为即使自己没感情,但还是会感觉像欠了债一样。
就这样走走玩玩,到皇城二十天的路程,硬是被元祯活脱脱多走了一个月。
越接近皇城我心里越是矛盾,不喜欢去那里,但又非常盼望见到伯凌。
元祯好像也感觉到了我的心情,越接近皇城他就越是让大军走得慢,三番两次的命令大军休息,有的时候甚至是一个时辰歇息一次。
其实要是在平时大家都是比较希望休息的,可是当快要到家的时候,没有人是不盼望能早点回去的。
也许元祯也想早点回去吧,但为了我他却一拖再拖。
今天就是进皇城的日子,大军刚进城门就听到震天的高呼声。
我和元祯并骑着马在前面,侍卫圈守着兴奋的人们。
我看着满街的百姓,他们都使出自己最大的嗓门,欢呼着这支不败之师;商人们早早就在饭庄和茶楼订好位置,准备好长长的鞭炮;小贩们收起平日里的摊子,虽说不能跟商人们比,但也提出自己准备好的炮竹;不懂事的孩子们在人群里面钻来钻去图个热闹,不时的被自己爹雄揪着耳朵;老人们和妇女们更是激动,那一双双热泪盈眶的眼晴紧盯着前进的队伍,当看到自己的孩儿和丈夫时,都激动紧紧的扶住旁边人的手,唯恐自己会因为太过兴奋而晕倒过去。
而旁边的人不管是不是他的亲人,亦会热心搀扶住他,然后再跟着一起高兴,仿佛是自己的亲人一样。
当所有队伍都经过却没有找到自己要找的人时,老人和妇女们也是一件激动,但这种激动是悲哀的,是从身体里面散发出来的凄凉,过了好长时间才能听到慢慢慢慢哭泣出来的声音,那种紧叩心扉、凄凉的哭声,老人们更是老泪纵横,支撑不住的甚至晕了过去。
耳畔传来一阵阵的欢呼声,但在这欢呼声的中间我隐隐约约还是听到了另外的一种哭喊声。
我心下一阵凄凉,胜利的那种喜悦确实是很让人着迷,可是在胜利背后支撑着的一条条的生命却往往是被我们忽略的,因为相对于那伟大的胜利,这些生命几乎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在战场上没有谁的生命是比较宝贵的,每个人自从出征的那一天起,便已经是在拿生命做着赌博,赌赢了,那便是现在享受众人的欢呼和家人的团聚;赌输了,那便是战场上的枯骨和家人绝望的哭喊声。
欢呼声和哭喊声交织在我的耳旁,构成一种失衡的对比。
对于胜利,我的反应不是很大,也不是很热衷;但对于死亡,我却是很敏感的。
因为中间有可能是我部下的家人在哭位,这对我来说,是一种折磨。
元祯在对我大声说着什么,可是我一句也听不到,高呼声淹没了他的声音。
我满脑子都是那绝望的哭喊声。
一个老人冲破侍卫的阻拦,挡在队伍前大声的哭喊着:都是你这个狗皇帝,要不是你,我儿又怎么会尸骨都无存?两名侍卫过去双双架住老人。
随着后面传来的叫声我转过头,只见一老人泪流满面的在高骂着元祯。
我有点心虚的低下头高喊:你们两个住手!元祯听到我的高喊声不解的转过头了,问我怎么回事,我没有说。
后来楚卫雄跟他解释了一番,他明白过来,飞身下马,缓步走到老人身边。
苦恼着的老人看到元祯,怔怔的忘了自己的叫骂,毕竟平民百姓哪有如此近距离的看到过皇帝,有的甚至是远远的一面也是难得看见。
老人家,朕知道你难过,可是朕作为一个皇帝,朕比您更希望不要出现战争,可是朕不能够因为害怕死伤而弃边境处于水深火热的百姓于不顾啊!老人擦了擦泪水,默默的听着元祯说话。
高呼着的人们顿时噤声,玩闹着的孩子被爹娘轻抱在怀,顿时整条热闹的街上都只能听见那放着的鞭炮。
人们惊觉过来,便提起脚来用力踩灭。
整个云国百姓皆是朕的子民,老人家因为失去孩儿而伤心,朕也因为失去子民而难过。
但是这种牺牲是难免的,你们身在皇城,不能够看到边境百姓的苦难。
可是朕是一国之君,任何地方的百姓受到苦难朕都会难过。
但是,再多的难过、再多的担心都是没用的,只有让他们永远脱离苦海才是有用的。
因此朕不得不领兵出征,这中间就肯定有死亡,正因为这些人的死亡,如今才能换来边境百姓的安居乐业。
老人家,您不应该难过,反而应该为您的孩儿感到高兴和骄傲,因为他的死亡,因为千千万万个他的死亡而换取了众多百姓永世的安宁,这就说明这种死亡是值得的,不是没有意义的!老人家兴许识得一些字,竟然听懂了的跪倒在地。
顿时满街都是阵阵掌声和高呼皇上英明的声音。
元祯举高双手轻轻下压止住众人的高呼声:也许朕没有站在你们的位置为你们去着想,但是对于战争世上岂有两全其美的?因此,朕在这里向大家道歉了!说完元祯竟然深深的鞠了一个躬。
所有人都跪下谢恩。
我惊呆了傻傻的坐在马背上,竟然忘了下马下跪。
他竟然向百姓鞠躬,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任何一个九五之尊的帝王又有几个能做到像他这样,也许中间的一些话是冠冕堂皇,但最起码这一弯腰是真真实实,说明他有这个心去为百姓的难过而道歉。
元祯起身缓缓的朝我这里走来,轻轻把发愣的我抱下马背,牵着我的手默默的朝前走着。
身后传来一阵阵的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出迎的官员已经备好鸾轿在那里候着。
元祯轻扶着我上桥,我双眼紧紧的盯着前方,还有半个时辰就要到皇宫了。
伯凌,我的孩子不知现在是不是也在期盼着妈妈的出现?我似乎不是一个负责的母亲,因为每次一有什么事情我总是最先想到的是自己的感受,以自己的感受去随心的做一些事情。
忘了自己已经不是一个人,还有一个孩子。
当初在刚怀上他的时候,自己是多么的高兴着他的来临,为了保住他甚至是牺牲了父亲,而如今自己却如此随意的置他于不顾。
伯凌,你要是知道妈妈曾经放弃你,是否也会责任我的不重视?看了看自己紧抓着元祯的手,不禁苦笑,呵!原来自己竟然已紧张到了如此地步不自觉。
鸾轿缓缓的向皇宫行进,此刻我的心矛盾至极,好怕看到伯凌却又好想快点见到他,害怕见到后他对我的陌生,但又好想他,一年不见了,他不知已经长得有多高了。
我发现有的时候对一个人太是牵挂,反而在关键时刻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在心中转展反侧的一个人,却是如此熟悉又陌生的人。
若幽!若幽!到了。
元祯在耳旁轻叫着。
我惊得一下站了起来,惊慌失措的看着元祯。
他笑着说:傻瓜,别担心,没事的。
本来分别有人来扶我们下去,元祯却坚持与我一起下。
我们并排着下得鸾轿。
刚下来,双眼就在人群中焦急的寻找着我的牵挂,远远的我仿佛看到在太后身边站立着一个小小的人儿。
我脚下一阵虚浮,有些怯怯的朝他走去。
天!这是我的孩子么?已经长这么大了,只是一年不见,就已经让我不敢认出来了。
众人皆跪下行礼,那小小的孩子也跪下向元祯行礼。
我也准备跪下,元祯却一把拉住我,就只好站着一起受礼了。
却好像感受到了一道道幽怨的眼光朝我射来,如今我也顾不了那么许多了。
062 委曲求全元祯拉起我一起朝太后行礼,繁复的礼节搞得我都快没耐心了,犹如身心在受着煎熬,尺尺距离却不能让我拥抱我的孩子。
好了!礼就到这里吧!朕也累了元祯发话说:晚上再一起用膳。
我如临大赦似的朝伯凌走去,不想那孩子却只是朝元奕的身旁靠了靠。
心下不禁有些失落,我朝元奕笑了笑。
元奕笑着拉起伯凌的手对我说:云姐姐倒是变得更漂亮了。
看了看快比我高的元奕,我笑着说:你倒是长高了不少。
好了,也该回去休息休息了。
元祯在一旁提醒。
我正准备拒绝,太后却在一旁笑着说:可不是么?先回去休息,我让元奕送凌儿过去,在你们回来之前我让元奕陪着凌儿在你寝宫睡了好几个晚上,就怕到时候你回来这小东西认床。
从回来到现在自已整颗心都放在伯凌的身上,倒是把太后给忽略了,我感激的朝太后笑了笑。
元祯看着伯凌说:朕的伯凌都长这么高了呢!元奕笑着说:可不是么?这小子又能玩又能睡的,玩的时候能把人给折腾死,也就睡的时候才是安静的。
元祯蹲下身子伸手欲抱伯凌,那孩子认生的往元奕怀中钻去,元祯大笑着说:凌儿好不给父皇面子呢!太后朝他使了使眼色,元祯这才起身看了看一旁抱着孩子的丽妃:伯峰身子可好些?丽妃笑着说:这孩子刚生下来身子弱了些,现在倒也还不错。
说完把孩子递给元祯看。
元祯小心的抱过孩子:嗯!是比刚生出来的时候好多了。
逗弄了一会儿便交到丽妃手中看了看众人:爱妃们倒是安静了许多呢!听到元祯这么说,香嫔马上上前来说:臣妾恭喜皇上能一举拿下南国。
元祯听到南国,马上朝我这边看了一眼,我正在逗着伯凌,到也没在意这许多。
香嫔笑着撒娇道:皇上这么些日子不见了,也不想臣妾们么?元祯笑了笑:好了,晚上不是摆了酒宴么?现下朕跟云妃还有话说,晚上再去聚欢殿吧!众人都含恨的瞪了我一眼,不巧我没看见,倒白浪费表情了。
待众人离去后太后笑着走过来说:云妃一年不见,倒是比去年更加的凌厉了呢!我抬起头笑了笑,凌厉,也许生就这副模样,所以才总让人感觉不好亲近吧!如今从出事以后自己一直在隐藏着自己的不悦,感情在脸上还是有些微的变化的。
这不爱说话的性子倒是没变,还是这样,好了,累了这么长时间,快些回宫好好梳洗一番吧!太后轻笑着说:元奕,跟你云姐姐一起抱着伯凌过去。
我起身告退,元祯却也欲跟上,却被太后给叫住了。
刚出大殿就见紫鹃站在玉阶上不断的朝这边焦急的望来,看到我出来都兴奋的迎了上来。
紫鹃她们那些傻丫头看到我都激动的留下眼泪了:奴婢们算是把娘娘给盼回来了。
我朝众人笑了笑,看来这栖霞宫的人也倒是有心呢!小安子轻擦着眼晴走到我面前跪下:奴才给萧大帅请安。
我笑骂了:好了!你个死奴才,别闹了。
小玄子在一旁笑着说:娘娘都不知宫外把娘娘说得多神,紫鹃姐姐更是经常让人到外面去搜集娘娘的消息。
一听到好俏息,奴才们都跟着高兴,当一听到坏消息奴才们都担心得睡不着觉。
特别是那次娘娘在南国受伤的时候,奴才们更是跟着好几天都没睡觉,彻夜的为娘娘祈福……还没说完整个人都泣不成声了。
紫英擦着泪打了下小玄子:死东西,现在不都好好的么?快别说这些了,娘娘都累了好些天了吧?小玄子打着自己嘴巴说:奴才该死,可真是犯了触头了。
实在是该打。
我笑着看着,看着众人的打骂,这一切都是源于对我的关心呢!总以为自己是一个人,殊不知自己还是牵动着别人的欢笑。
总以为自己的生命带走了别人的欢笑,原来也还是有那么些人因为我的生存而高兴着、激动着。
紫鹃笑着说:娘娘快些回去休息吧!小林子和灵儿本也要过来的,被奴婢给吩咐准备娘娘用的日用了,再不快些回去恐怕待会儿就该大哭呢。
我点了点头便在众人的簇拥下往栖霞宫走去。
一路上他们都叽叽喳喳说着我行军的事,我惊讶的发现他们都知道得那么清楚,知道得那么详细。
我只缓缓笑着听他们兴奋的说着,伯凌看到众人都很兴奋,却也插不上话只是兴奋的拍着手。
刚到门口就听到放鞭炮的声音,我吓了一大跳。
小林子笑着蹦了出来:奴才给娘娘请安,娘娘可算是回来了,奴才盼得脖子都长了。
刚准备进门灵儿和小莲子就拿着艾叶沾着雄黄水在我身上洒着,我想这可能是为了辟邪也就任她们折腾去。
好不容易弄完了,灵儿和小莲子便跪下:奴婢祝娘娘身体安康。
我惊讶的看着小莲子:你怎的也在这里?小莲子笑着说:奴才刚跟皇上告了个假过来的。
我笑着摇了摇头:紫鹃,快些赏。
不想小莲子却一脸伤心的说:奴才可不是来领赏的,奴才也好久不曾见到娘娘呢!罢了罢了!那你们就闹吧!进得栖霞宫却还有好多的乱七八糟的东西等着我,而我也是不让他们扫兴的一项项的让他们折腾。
等到他们都弄完,我也累得不行了。
紫鹃和灵儿扶我进去沐浴。
坐在温热的水中,我舒了口气的闭上眼晴。
泡了一会感觉浑身就像散了架一样,反而比先前更累了。
娘娘,奴婢来给您揉捏一会儿吧!紫鹃在一旁轻声说。
从来就不喜欢别人太过的亲近,平日里连穿贴身衣物都没有让她们动手,我睁开眼正欲摇头,却见她满眼紧张的神情,又不忍的慢慢点了点头。
紫鹃兴奋的走了过来,双手放在我肩上轻轻的揉捏着,倒是舒服了不少。
什么时候自己的心肠变得如此的软了,这不像我,我很少去为了别人的感受而放弃自己的原则,如今却变了,变得也在乎她们的欢喜了。
穿衣的时候紫鹃拿了一瓶膏药递拾我:娘娘,这是奴婢从宫外访来的去疤药,奴才有试过,挺管用的。
我接过她递过来的膏药,再看了看自己胸前那一个伤疤,情绪有些低落的说:你们先出去吧!本宫自己更衣就行了。
紫鹃战战兢兢的看着我:是不是奴婢多事了?我摇了摇头:没事,你们先出去。
她们担忧的看了我一眼便慢吞吞的走出去了。
恍惚的看着这瓶除疤药,耻笑的看了看胸前丑陋的伤疤,自己从来都只喜欢喜欢安静而隐忍的爱,不要索取,以为懂得便是幸福。
因为爱,才会甘愿给他温柔,给他所有。
不想到头来得到的结果却是这丑陋的证明,它不断的提醒着我,自己的痴,自己的傻。
有时,爱也是种伤害,残忍的人,选择伤害别人,善良的人,选择伤害自己。
而我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善良的,一直坚信的都是自己的残忍,别人看到的也是我的残忍,而如今怎么受伤的却是自己。
原来残忍的人也有自己的善良,只是这份善良却是凌驾在自己的一切之上,乃至于生命。
可是这值得么?恐怕此刻自己这样问也没有一个答案,或者说是自己根本就是害怕得到答案。
当真相一层层剥开的时候,就犹如洋葱,一片片的剥着,到了最后总有让自己留泪的一片,只是我的泪却是流进了心里。
我真怕有一天当心被泪水浸的时间太长了、太久了,会不会就这样死去。
外面伯凌的哭声传来,我这才惊觉过来。
慌忙的穿好衣衫,整了整思绪,步出去的时候,看到伯凌正拿着一根棍子敲打着桌角。
我一看就知道可能刚才他撞到桌角了,笑着摇了摇头:伯凌,是不是撞到桌角了呀?他满眼泪意的看着我,还是有些陌生。
元奕跑过来说:他刚才顽皮撞到桌角了。
我点了点头,朝元奕笑着说:这一年可真是要谢谢你。
元奕有些不自在地说:云姐姐你可别跟我客气,你一客气我反而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头:你倒是长大了。
元奕激动的说:云姐姐,打仗是不是很好玩?下次打仗可不可以带上我? 伯凌在一旁不甘寂寞的说:打仗,玩玩。
我笑着蹲在他身边:等我们家伯凌长大就可以去了,现在还太小了。
那小子听我这么说,玩着脑袋看了我半天,才撅着嘴说:漂亮。
漂亮?小东西,这么小倒也知道漂亮了。
我笑着抱起他,他倒也不再挣扎了:元奕,你要是不好好读书,哪里都不好玩。
元奕跟在身后说:打仗要的不就是武功么?我现在天天跟师傅练,已经很厉害了。
我笑着摇了摇头:你现在厉害不过是因为你是小王爷,大家都让着你,一到战场,哪还有人还管你是谁。
元奕还想说什么,却被刚进门的元祯给打断了。
他笑着走进来说:你们在讨论什么?这么高兴?我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笑着逗弄着怀中的伯凌。
元祯走过来说:这小子不认生了么?这么快就跟你混熟了?伯凌好像听懂了元祯的括,转过头说:熟,熟。
我被他那天真的神情弄得大笑了起来。
元祯怔怔的看着我,双手搭在我肩上轻轻地说:若幽,多长时间了,都不曾见你如此开怀笑过。
笑?我似乎总是在笑,因为不会哭,就只能把自己会的笑经常的展露出来,笑习惯了也就不会再想怎么哭了,因为不会的东西,也不愿意的东西,又何必去学习呢?只是笑,却是我的专利,无论是生气、仿心、高兴我似乎总是在笑着,只是这些笑让人分不清到底是生气呢?还是伤心?抑或是高兴?也只是熟悉的、了解的人才能知道,你了解我么?紫鹃抱过我怀中的伯凌无声的退了出去,元奕也不解的走了出去。
我默默的看着他那忧郁的眼神,心里隐隐约约的感到一丝丝的疼痛。
呵!还是放不下的不是么?看到他的困惑自己心里又何曾好过,与其这样,还不如把心放了下来,何必把自己、把他都搞得那么痛苦呢?从回到他身边的那一刻起,自己不就在慢慢的放弃自我么?就像夏光岚说过的一个人不孤独,想一个人才孤独。
竟然放不下元祯,就干脆不要放下好了。
可是要我马上放开心来,也是不可能的,我需要的是时间:给我一段时间,好么?他激动的抱着我:只要你能有这份心我就很高兴,你慢慢来,我不着急,只要你的心不要走太远了,我怕到时候你的心迷路了,不知道回来的路了。
我能感觉到你的心痛,你有你说不出的无奈… … 但是你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越是这样我就越难受。
靠在他胸前,我默默的摇了摇头。
皇上,晚宴的时辰到了。
小莲子在外面轻声说。
过了好一会儿,元祯才从低迷的情绪中恢复过来,牵起我的手说:走吧!恐怕他们都已经到齐了呢!刚走出房子,伯凌就在元奕怀中朝我伸着手要抱。
臭小子,让父皇来抱你吧!元祯笑着一手抱过怕凌,一手牵着我走上门外候着的鸾轿。
一路上就这样默默的坐着,谁也没说话,只是伯凌偶尔的会伸过手来碰我头上的凤钗,我倒也是任他玩去。
没一会儿我就发现我的头发都被他拆散了,元祯轻笑着拉回伯凌的手:瞧瞧把你母妃的头发都弄成什么样了? 说完把伯凌放在旁边坐好,回过身来帮我把头发挽好。
我心下大惊,这是民间夫妻间才有的一种礼仪。
他这是何意?我不解的看着他,你是想表达什么吗?怎么了?嫌我挽得不好看么?元祯笑着一把抱起伯凌一边问我。
摇了摇头没说话。
元祯还想问什么?外面正好叫着到了。
他轻扶我下轿。
我们三个出现的时候,众人都一脸妒嫉的看着我,无谓的耸了耸肩就朝我的位置走去。
不想元祯却硬是拉着我坐到他身边,我也懒得挣扎,就顺势坐了下来。
坐下的瞬间我看到太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刚坐下夏妃就上前来笑着说:妹妹这次在军中可是立了大功了,皇上可要好好奖赏妹妹才是。
元祯笑着点了点头:嗯!爱妃说得对。
我没理她,只是跟元祯怀中的伯凌逗着玩。
夏妃见我根本没兴趣,便只好自讨没趣的退了回去。
丽妃拿着一杯酒笑着走过来:姐姐替天下苍生谢谢妹妹,是妹妹的功劳才能让百姓安居乐业的生活。
元祯皱了皱眉。
皱眉?你这是为何?丽妃,平时总是以柔弱示人,其实可能是最聪明的人,她聪明的运用自己的柔弱来取得元祯的怜爱,更是以她的柔弱来打败自己一个个的敌人。
有的人或许连怎么输的都不知道,就像我一样,我也是到自己快死了才明白过来。
如今只是短短的一句话,就预示着自己的地位,代表天下苍生这种话岂是一个妃子能说的,除了皇上、皇后、太后,其他的人这样说皆是属于以下犯上的。
如今你这么说也不知是在告诉众嫔妃什么呢?还是在紧张着我?可是有必要么?你我两人在元祯心中地位谁比较高,不是在攻南国的时候、你摔倒的那一霎那已经一目了然了么?众人皆是看着无动于衷的我,没想到我竟然连丽妃的面子都不给。
元祯笑着放开我的手,右手抱着伯凌,左手端起一杯酒来:云妃不会喝酒,朕今天就替她喝了。
说完仰头一饮而尽。
见元祯对她的说法也没有反对什么,丽妃笑着说:皇上恐怕还要喝一杯,臣妾可还没敬皇上呢!元祯笑着点了点头:好,那朕就喝了。
两人喝完酒后,丽妃正欲转身离开,却一个没站稳要倒下来。
元祯立即伸出空着的左手来挡在我的面前。
丽妃原本以为元祯是伸出手来扶她,不想却只是伸出手来不让我受伤。
顿时她迅速的扶住前面的桌子才没摔倒。
直到确定我不会有事,元祯这才扶住丽妃问道:爱妃还好吧?丽妃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就回座。
但是在转身的刹那,我看到她眼中一股阴狠的冷光,只是一刹那。
再看的时候,又是满眼的笑意了。
如果不是亲眼看个正着,我肯定会以为自己看花了,不禁浑身打了个哆嗦,天!这世上竟然有人的神情转变能这么快。
怎么了?不舒服么?元祯关切的看着我。
摇了摇头。
太后在一旁笑着说:皇上可不能厚此薄彼,也该抱抱伯峰呀!刚说完就让宫人抱着伯峰走了过来。
元祯正准备说什么,我却抢先道:伯凌还是由臣妾来抱吧!今晚他都还没有吃些什么东西?说完从他怀中抱过伯凌。
元祯这才抱过宫人手里的伯峰。
我笑着和伯凌玩闹了起来。
冬妃总是笑意盈盈的看着众人,却也不知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向我举了举杯。
我朝她回以微笑,然后让伯凌给她送去一个水晶桃。
一顿晚宴就在无趣中用完,倒也没什么大的风波,只是恐怕以后的日子也更不好过了。
以前自己心里总是关注着元祯,所以也就跟那些嫔妃做做表面上的客气,如今自己对元祯都没有那个心了,更不会去注意那些嫔妃的看法和想法了,反正我再怎么做也是讨人厌,那又何必去委屈自已呢?回到宫里,就让她们准备热水给伯凌洗澡。
水抬上来以后我把他的衣物脱掉,不想他还有些害羞的看着我。
那表情当时就把我给逗笑了:呀呀!我的小伯凌竟然也会害羞了。
他也跟着不懂的说:羞羞,羞羞!我不禁哈哈大笑,把他小心的放到桶里。
口气轻轻的唱着:昨天我打从你门前过你正提着水捅往外泼泼在我的绣鞋上路上的行人笑呵呵你什么话也没有对我说只是提着水桶望着我鲁啦咧鲁啦咧粤唯鲁啦咧鲁啦粤啦粤啦咧而伯凌竟然也似有似无的跟着哼哼,低着头用胖胖的小手指着我的鞋子说:绣花鞋,绣花鞋。
心里一件惊讶,这可是我在他四个月的时候唱的,他怎么会记得呢?我高兴的用手轻轻的兜水给他洗着头。
水从他头顶慢慢的流了下来,顿时他的整个脸上都是水,一副落汤鸡的模样。
他就着我的揉搓兴奋的在水里拍打着,似乎只要是小孩就没有不喜欢水的,我在一旁招架不住,浑身也被他弄得湿透了:坏小子,你瞧瞧,把妈妈的衣服都打湿了。
伯凌玩着脖子看了我一会儿,好像在确认着我这句话的真实性,竟然用小手又泼了些水在我身上,然后说了句:湿了。
我看他玩得高兴,索性也小心的陪他玩着。
紫鹃在一旁轻声提醒着:娘娘,皇上过来了。
我惊得转过身来,元祯正一脸笑意的站在我身后:你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元祯笑着说:我要出声了,怎么能看见你们母子的戏水图呢?好了,快些去把衣服换了吧!待会儿该着凉了。
我正准备说不用了,低下头却见自己的衣服都湿了大半,胸前的衣服都湿答答的沾在身上。
顿时我偷偷看了眼元祯,他正蹲在桶旁跟伯凌玩着。
还好,我快速的冲进里间去换衣服了。
出来的时候元祯正在教伯凌念三字经,小孩子只知道玩,对这些东西怎么会感兴趣。
看到我出来,伯凌殷殷的朝我伸出双手。
元祯把伯凌放到我怀里,无奈的摇了摇头:也只有在你们母子眼里,我是那么的不受欢迎。
63.加封囚禁我逗弄伯凌的手顿了顿,可是在抱怨了么?也是应该的,毕竟在这皇宫之中,没有人是不巴着他转的,如今我这样不冷不淡夫人对他,心里难免有些落差。
竟然这样我也就没必要在心里感到愧疚了,说不定过了两天也就不再过来了呢!那又何必让自己的心再放进去,届时伤心的时候又只有自己孤单的舔着流血的伤口流泪。
以前我或许可以离开,现在已回到宫里还怎么离开,在见到伯凌之后我还能当作他不存在的潇洒离去么?看了看怀中笑呵呵的伯凌,这么可爱的孩子,我不能,我不能呀!自己享受了别人的残忍,又怎能把自己的残忍施加在我的孩子身上呢!可怜天下父母心,现在终于能体会为什么在现代有那么多的夫妻,为了孩子而过着貌合神离的日子了。
因为孩子就是他们重新的心呢!如果连心都撕碎了,还怎么活下去?元祯紧张地看着我说:怎么?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我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是有些困了。
一旁的紫鹃听我这么说,便过来抱伯凌。
那孩子却死命的抓着我的衣衫不放。
元祯在一旁轻声说:好了,就让他跟着娘娘一起睡吧!我惊讶的看着他,他竟然让伯凌跟着我们一起睡?我对他是越来越不能理解了。
他眨着眼笑说:怎么?又不困了么?摇了摇头便抱着伯凌往里间走去,元祯在后面跟着进来。
把伯凌放在床上后我便回身给元祯更衣,一切弄好后便上床了。
伯凌笑着往我怀里钻,把我弄得一阵轻笑。
元祯笑着躺在床上抱过伯凌:来,小伙子,在父皇怀里睡吧!伯凌笑着双手抱着他的脖子,嘴唇贴在他的脸上亲吻着:亲亲。
他笑着盖好被子:好了,亲好了。
太晚了,该睡觉了。
睡觉觉,睡。
看着他们父子开心的样子,我也觉得高兴。
轻轻闭上眼睛,好累。
恍恍惚惚中似乎听到元祯叹着气在我头顶说:若幽,我该拿你怎么办?怎么办?我装作没听见,没一会儿也就陷入了睡梦中。
睡得正安稳的时候,陆陆续续的感觉到伯凌在动。
我挣开眼看了看,怎么回事?元祯正好也看着我:这孩子怎么了?想起小的时候弟弟妹妹们晚上睡觉的时候,我经常起来给他们把尿:可能是该把尿了吧!说完便准备起身。
他按着我正要起来的身子:你躺着吧!我来就好了。
说完小心的抱起伯凌下床给他把尿。
听着他给伯凌把尿吹的生涩口哨,心里一阵感动,是害怕失去我而让这个男人变得战战兢兢么?这不像你呢!你不应该是霸道的么?不应该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么?如今变成这样,是否是真的疼惜我呢?这段时间我整个人都变得特别矛盾,一面想着不去在乎那么多,索性放弃一切去接受他,放任自己的心去享受那种腾飞的感觉;一面又害怕自己把心捧到他面前又被他给硬生生撕碎的疼彻心扉,那种只有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享受痛苦而无人理解的疼痛真的是很难以忍受。
元祯抱着伯凌上床看到我怔怔的看着他:怎么?还不困么?我轻轻摇了摇头便闭上双眼,心却总是在矛盾着。
就这样在矛盾中我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今天是元祯与满朝文武举行战胜盛典的日子,醒来的时候元祯已经先去上朝了,伯凌也已经不在床上了。
叫了紫鹃进来,却见一群人鱼贯进来:奴婢们给娘娘请安。
我不解的看着紫鹃:怎么回事?紫鹃笑着说:娘娘大喜,皇上在还没回宫的时候便特意命人给娘娘赶制一套衣裙和首饰,刚好赶上今日盛典,就命她们拿来给娘娘了。
我头疼的看着这群人,在看了看他们手上拿的东西:衣服。
裙子。
鞋袜。
胭脂水粉和头饰等等。
这要一趟下来,岂不把我累死。
紫鹃好笑的看着我的神情说:皇上说了,娘娘要是感觉累,可以中途休息一会儿,但衣物必须换上。
无奈的点了点头,也是,今天毕竟不是一场小宴会,我那些衣物都是比较随意一些的,那样穿出去也有些不妥:行了,那就快些吧!刚说完那群人便迅速地走到我身旁,脱衣的脱衣,梳头的梳头,打粉的打粉,可是忙的不可开交。
当时我心里就有一种感觉:我命休矣!顿时整个房子里面都是一股胭脂水粉的味道,平日里虽然也有用这些东西,却也只是轻描淡写,哪像现在这样浓妆艳抹。
一是适应不了这浓重的脂粉味,竟然把我搞得脑袋晕晕乎乎,喷嚏连天。
实在是不行了,我揉了揉发痒的鼻子摆了摆手:本宫实在是不行了。
宫人们蹲下手来为难的看着我:娘娘再忍耐一会儿就好,要不娘娘休息一会儿。
我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奴婢倒是糊涂了。
说完紫鹃马上跑过去把窗户打开。
顿时一股新鲜的空气飘过来,我深深地吸了一口。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人也终于缓过来:好了,你们接着来吧!众人又围过来,缓缓的瞄着眉毛、画着唇、贴着花黄。
头上也戴上了凤簪,旁边带了几朵粉红色的小花,我认不出是什么花,倒是很漂亮。
宫里好像没有嫔妃会用真的花来簪发,因为真花漂亮是漂亮,却过不了一会儿就蔫了。
看我好像有些疑问,那宫女说:娘娘您看,这不是真花,却是皇上特意命人昨晚赶制出的一种干花,怕花瓣容易掉,还粘了一下。
结果她递过来的一朵干花,远看还真是看不出。
他怎么想得出来这样做的?心下却有一丝暖意流过。
一切准备妥当后,众人便把我扶到镜前,顿时镜子里面出现了一个绝色美人。
如果说平日里不打扮的我像天上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那么此刻这个雍容华贵却又不失清新典雅的我就像是落入凡间的仙女。
似白玉的脸上嵌着一对墨黑的眼睛,眉毛似那弯弯的柳叶,双眼眼尾处贴了几朵花黄,两腮扫了些许胭脂,嘴唇红润且光泽点点。
所有头发皆梳了上去,露出光洁的脖颈,发中间别了一个凤簪,凤簪旁边各插了了几朵小花。
一身粉红色的棉质内衫在衣襟处绣着朵朵的浅紫色小牡丹,外面套着一件绸缎浅紫色外衫,上面以梅花为主,紫色绸缎与深黄色丝线交叉织出的牡丹却是隐隐约约的呈现。
整个装扮是美轮美奂,我看了看一旁呆立着的众人,可真是为难她们了。
紫鹃将一袭粉色轻纱披在我肩上笑着说:娘娘瞧瞧把这几个奴才给惊得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我笑着摇了摇头:是不是该过去了?可不是么?小莲子在外面等候多时了,不过皇上走得时候说了,娘娘想什么时候去便什么时候去。
这不是在给我惹祸么?今天众嫔妃都要出席,让我搞这种特殊待遇,岂不是在找麻烦,我赶紧催促:那快些走吧,小皇子呢?回娘娘,小皇子已经让皇上抱过去了。
点了点头便朝外走去。
紫鹃在身后呵斥那些宫人说:你们这些奴才,还不回过神来,娘娘都走了。
出了宫门便上了鸾轿。
此番举行盛典的宫殿应该是仁和殿,那里是专门举行盛典的地方,比如皇上婚宴、皇后册封等等比较大的盛宴。
还没到的时候小莲子便先跑了过去,我也没在意。
刚下鸾轿便见元祯率领满朝文武含笑的在大殿门口等我,看到我下轿便步下玉阶朝我微笑着走来。
看着他笑意盈盈的来到身边,我怔怔地看着这场面,怎么回事?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么?若幽!你今天好美好美。
耳畔传来元祯说话的声音,我回过神来:怎么回事?他看着我沈谧地笑了笑: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牵着我的手缓缓地朝前走着淡笑不语。
到了大殿,元祯不顾众人惊讶的眼神和我的挣扎,扶我坐在他身侧的金椅旁。
众人看到我的出现都是表情不一,宫女太监们皆是满脸的痴迷,因为平日里很少出席这种场合,所以见过我的人也不多;嫔妃们则是由开始还有说有笑的神情,马上换上恨不得撕裂我的愤恨,后来看到元祯那小心翼翼扶我坐下的动作,又改成幽怨的眼神看着元祯;满朝文武却是满脸的虚幻迷离,这是我第一次出现在他们面前,虽然我的美丽在他们来说是不陌生,但是从来没见过,却也只是一个很抽象的概念,而如今我活生生地出现在他们面前,却是让他们有点难以消化;只有太后则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像自我回来之后她都是这个样子,总是一种欲说什么却又不知怎么说的样子,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难道是我做错了什么吗?也不像。
元祯看了看众人的神色,不悦地开口道:这都怎么了?刚才不还有说有笑么?众人回过神来看着不悦的元祯战战兢兢的说:臣等失仪,请皇上责罚!好了,竟然人都到齐了,小莲子。
元祯转身朝一旁的小莲子说:宣旨吧!小莲子快步上前,展开圣旨:大皇子伯凌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大皇子伯凌聪颖可人,冰雪聪明,特立为太子,兴元十一年六月初十宣。
马上有人上前说道:皇上如今立太子为时尚早,可否晚些再立?是啊!立储之事皇上应当慎重考虑。
元祯原本一脸的笑意被众人说得当时就大怒:你们的意思是朕欠缺考虑了?一个矮个子的文臣上前道:皇上息怒,臣等只是觉得现下小皇子尚幼,可以等年纪稍微大些时再立也不迟呢!另外一人接着说:再说了,皇上正当盛年,现在立储似乎有些不吉利。
众文臣皆皆附和说:请皇上待小皇子年岁大些再考虑此事。
元祯愤怒地指着众人:愚昧,什么吉利不吉利。
纯属个人看法。
朕倒以为是你们自己百般阻挠。
朱洪喜大嗓门的说:末将觉着现在立储也没什么,不就是小皇子变了个称呼么?哪那么多的说法?元祯赞赏地看了朱洪喜一眼。
付静生上前说:再说大皇子之母云妃平南之时大建功勋,立大皇子为太子无可厚非。
两队人马就这样闹了起来。
我看着朝堂的两方人马,似乎古往今来都会有这样的情况,朝堂之上总是有着两派甚至更多,并不是说谁对谁错,只是站的立场不一样,说出来的话当然也就不一样了。
却也很难去判别是非,毕竟个人有个人的理由。
全只在乎万人之上的那人比较偏向于谁了。
元祯只是不说话,默默的看着两队吵闹的人。
楚卫雄那大嗓门上前说道:末将也这么认为,现如今皇上只有两个皇子,二皇子体弱多病,大皇子身子强健,难不成你们是弃大皇子不选,而想 拥立二皇子为储君么?曾之乔他们听到他这么说,皆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毕竟是个粗人,丽妃在场,他连这种话都能说得出口,也不怕遭来他人的猜测,但这也是他的可爱之处。
但也是经过他这么一说,顿时整个吵闹着的众人都停了下来,搞得那些文臣都战战兢兢的不知再说什么好了。
丽妃被楚卫雄一句话说得立马上前道:臣妾倒是赞成立大皇子为储,伯峰如今体弱多病,臣妾只想着他健健康康,没有其他的想法。
元祯笑看着她点了点头:爱妃倒是深明大义!遂又砖头看向众人:你们还有什么看法么?其中有一人正准备上前说话,却被一旁默不作声的太后给抢先说道:现今立储是早了些,但也不是不可以的事。
他日如果大皇子要有个什么,再做其他打算也可以。
众人想了想也是,便缓缓地点了点头。
元祯朝小莲子点了点头。
小莲子喜声道:太子伯凌接旨!我被突如其来的圣旨怔得回不过神来,一旁小玄子抱来伯凌到我面前,元祯捏了捏我的掌心,我只好默默地抱过伯凌,跪在地上:儿臣伯凌谢过父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元祯笑脸盈盈地双手扶起我,然后抱过伯凌高举在空。
百官皆跪下朝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待百官朝拜完毕,元祯接着说:朕今日还有一事,云妃在平诸小国战役中百战百胜;在攻南国之时挺身而出,领大军挥师而下,一举夺下南国诸城屡建功勋;每次战役中所领军队战俘人数最多,为壮大我国军队做出不可忽视的贡献。
趁今日盛典,朕特封云妃为云贵妃。
啥?贵妃?我被接二连三的事情都搞得有点晕头转向了,脑袋一直处于空白状态。
元祯怎么什么情况也没有跟我说一下就立太子、封贵妃的?自己从来就对这些虚幻的东西没有存在过什么想法,如若是真的有情,就算是让我做一个在他身边无名无份的小宫女我也是心满意足的;如若是无情,就算是给我整个天下,让我坐上皇位我也不一定能舒心。
人的心情又岂是这身外之物能够影响得了的?太后显然也被怔住了,但随即又回过神来:皇上说得对,昨日皇上不是还说丽妃为皇上诞下皇子,且在皇上征南之际,苦心管理后宫却一直没有封赏,不是说今天也与云妃一同封为贵妃么?元祯正要说什么,我悄悄的捏捏他的掌心。
何必要为我而让整个后宫不得安宁呢?再说本就不是冲着你的册封来的,知道不知道?我要的仅仅是你心里有我,且是最洁净的那一片。
太后在一旁笑着说:怎么?看来你们两个都不怎么愿意呢?丽妃拉上我的手上前跪道:臣妾谢皇上册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元祯右手抱着伯凌,左手虚扶我们:爱妃快些平身!百官皆跪下朝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贵妃千岁千岁千千岁!看了看殿中的文武百官,很显然的泾渭分明,文官是满脸的不平,楚卫雄他们都满脸笑意地看着我,宁思仁微笑着的眼中闪过一丝苦涩。
元祯看了看众人,笑着大声宣布:好了,竟然事情都宣完了,大家今日就尽情享用美食,欣赏节目吧!众人便开心地坐了下来,各自都兴奋的享用着面前的食物。
虽然经过刚刚的一番争夺,但是这次却是元祯命人从南郡运来的一批大家以前都没有见过的食物,更让人垂涎欲滴的是那些海鲜,都是从海里面打捞起来连日快马加鞭运过来的。
我看了看这个地方,这不就是前年我与他举行婚礼的地方么?似乎也是站在这个地方接受他的弓箭礼、时间过得好快,都已经两年了,而如今我却也是站在这里接受他的晋封,也是受到很多人的阻止,而有所不同的是此番的册封却是他心甘情愿并且竭力争取的。
元祯给我夹过来一些剥好了的蟹肉:若幽,这个蟹肉味道很好的,你快些尝尝。
记得小的时候,有一次,我跟士杰他们在河里面抓了一些虾和蟹,毕竟也很少吃到这种东西,我们欣喜的用火烤了烤,便馋嘴的吃了起来。
味道也确实不错,可是不久之后,不仅浑身开始起那种红色的疙瘩,并且还拉肚子拉得我虚脱。
如今让我吃这些东西,我还真有些害怕。
正欲拒绝,却看到他一脸期待的神情,便又不忍的咽回。
默默的夹起一块送到嘴里慢慢地嚼着,笑着说:味道是不错。
喜欢吃就多吃些,平日里也没有这些东西。
说完又给我夹了好些过来。
臣妾够了,皇上喜欢吃自己也多吃些吧!元祯笑着点了点头,夹起一只给旁边的丽妃:汝怜,你也尝尝!你们大家也好好尝尝,下次可就不知什么时候才有的吃了。
丽妃笑着谢恩。
众人纷纷上前来给元祯敬酒,恭祝此番行军的大胜。
而元祯也是好心情的一一接受大家的敬酒。
一顿饭在众人粉饰的热闹中进行着。
我身子有些发痒,便悄声跟元祯说不舒服要提前回去。
元祯只当我是不习惯这样的场合,叮嘱我回去好好休息,便让小莲子送了我回去。
回到宫中的时候已经掌灯时分了,白天房子里的脂粉味已经被她们给弄干净了。
捋起袖子看了看发痒得渐渐泛红的胳膊,果然还是不能吃这些东西的,我朝一旁的紫鹃说:你快些去备些热水,本宫要沐浴了,往水里面放些盐。
还有另外派人去太医院取一些止泻的药来,要快些。
紫鹃看了看我,便飞快地出去吩咐了。
水好了之后我便把身子浸入盐水中,现在能想的起来就是这个办法了,也不知道管不管用,想了想好像韭菜汁也能去这种疙瘩:你再让他们去御膳房看看有没有韭菜,拿一些过来,把汁压出来再送过来。
紫鹃吩咐完后便进来了:娘娘这是怎么了?怎地无缘无故身上起这么些红疙瘩?是刚才吃了那些蟹肉的。
她了然说:娘娘是不是早就知道会这样?点了点头没说话。
她惊讶地大声叫道:娘娘明知会这样那还吃那么多?我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不还是自己傻么?只因那人的喜欢,只因那人殷切的眼神,只因那人的开怀。
一切只因为他,自己哪还能去顾得了那许多。
只怕是许多事情都是心不由自呢!自己总是认为不能够原谅,却原来还只是自己一味的逼迫着心去承认着我的认为,一旦事情与他有关的时候,心却不会再去理会我的挣扎了,而是坦然的去接受他。
娘娘,韭菜汁来了。
紫鹃轻声在一旁说着。
我回过神来:快些给本宫擦在身上。
紫鹃连忙过来用手不断地蘸着韭菜汁在我身上搓揉着,顿时整个浴室里面都是韭菜汁的味道了,大约擦了一炷香的时间,直到那些小红疙瘩慢慢地不变大了,我便又重新开始泡盐浴了。
这样反复了两次,身上却还是有红疙瘩,但也不再发痒了。
便起身穿好衣服出去了,刚穿好衣服肚子便开始闹腾了。
元祯却在此时过来了,看到我便问道:若幽,怎么还没躺下,不是累了么?苦笑着想:我倒是累了,可是肚子却不允许呢!如今他来了,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肚子此刻偏偏还疼得紧,没一会儿把我疼得汗都出来了。
他不解地笑着说:怎么还流汗了?我刚沐浴完,可能被气熏得有些热了。
嗯!也是,这两天天气是越来越热了。
说完便替我擦了擦汗。
这时小莲子却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说:皇上!丽贵妃好像生了什么病?让皇上赶快过去一趟。
元祯皱了皱眉:你先去外面候着,朕这就过去。
小莲子出去以后他接着说:你先休息一会儿,我晚些再过来。
飞快地点了点头,此刻我是巴不得他快些过去。
064 拒绝负心他古怪的看了我一眼便转身离去了。
待他一离开我便起身,因为药还没有熬好,我只能来来回回的折腾好几次了。
没一会儿,元祯便慌张的跑了过来,双眼急切的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
他那紧张的神情把我吓一大跳:怎么了?他紧张的双手抓着我双肩,看着我急切的说:刚才太医说汝怜是因为吃了那些蟹肉才上吐下泻的,你有没有什么不适?原来是这样,刚过去一听说是蟹肉过敏的问题就马上赶了过来么?看了看他急赶过来出的满头大汗,还有急促的呼吸,毕竟不是铁石心肠,心里不能说不感动。
越是这样我越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怔怔的看着他。
看我不说话,他着急的说:怎么了?很不舒服么?怎么脸色这么苍白?要不要叫太医过来?一旁的紫鹃正要说什么,我摇摇头慌忙抢先道:我还好,就是白天给累的,躺下休息就好了。
他这才放下心来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你还是快去丽妃那里吧!她现在恐怕还没有缓过来。
元祯轻拍脑门:是了,我现在还得过去一趟,那你就好好休息吧!我点了点头。
他不放心的看着我:一定要好好休息,紫鹃,伺候好你们贵妃,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朕。
说完便转身出去了。
元祯刚出去,紫鹃便小声抱怨道:娘娘刚才为什么不让奴婢说出来,本来娘娘就是也中毒了嘛?人家丽贵妃就知道一出了事就让人过来叫皇上,就只有娘娘您,倒是拼命的把皇上往外推。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自从回宫以后整个人都变了,以前您虽然也不在意,却也不想如今这样风轻云淡的。
我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你这嘴皮子倒是越来越厉害了,看来本宫不在的这段时间没少跟人吵嘴?小安子在一旁愤恨地说:可不是么?娘娘不在的这一年,别的宫的娘娘都来欺负奴才们,要不是太后和冬妃时不时的来看下奴才们,恐怕娘娘现在都看不到奴才们了。
这么厉害?在这深宫之中却也不是不可能:那你们以后都小心着些吧!众人还想说什么,我摆了摆手道:伺候就寝吧!喝了药以后身子倒好了些,却也是全身都没什么力气了。
刚躺下紫英却在外面说:娘娘,太子非吵着要跟娘娘一起睡。
紫鹃回道:不知道娘娘今天不舒服么?奶娘干什么吃的?我轻声说道:快些把他抱过来。
伯凌一看到我便兴奋的笑着:妈……妈妈… … 我激动的看着他,竟然知道叫我妈妈,因为到回宫为止众人皆让他叫母妃,如今他却知道叫我妈妈,我看了看一旁的紫鹃,肯定是她平日里教他的。
我笑着亲了亲他的脸:伯凌高兴吗?高兴,跟妈妈睡。
说完大大的打了个哈欠。
我笑着紧抱着他轻拍着:妈妈给伯凌唱歌好不好?他轻拍着手说:好,好。
好,那伯凌闭上眼晴,妈妈再唱。
说完便看到伯凌飞快的闭上眼晴,我这才轻轻的给他唱着:阿门啊前一棵萄萄树啊嫩啊嫩绿的刚发芽蜗牛背着那重重的壳呀一步一步的往上来啊树啊上两只黄鹂鸟啊嘻啊嘻哈哈在笑它葡萄成熟还早得很呀现在爬上来干什么啊黄啊鹂儿不要笑等我爬上它就成熟了反反复复的唱着,直到伯凌慢慢的转来平稳的呼吸,我才停了下来:紫鹃,以后就让太子睡本宫屋里吧!紫鹃惊讶地说:可是皇……摇了摇头,从来就不习惯房里有人,我轻声说:就这样了,你下去吧!传来轻轻的关门声,我这才抱着伯凌渐渐的进入梦乡。
深夜的时候,元社蹑手蹑脚的爬上床,我也没在意只是翻了个身继续睡着。
直到三更时分传来元祯给伯凌把尿的口哨声我才醒来,这个男人竟然记得?轻轻的把伯凌放在床上,不想伯凌却轻轻的哼了起来,元祯马上警觉的看了我一眼,见我还闭着眼,这才放心的又抱起哼哼唧唧的伯凌,在地上来回地走着,一边轻轻的拍着一边小声的说:伯凌乖,不要闹,待会儿把你母妃给吵醒了。
今天她累了一天了,让母妃好好的睡觉,伯凌乖……耳旁传来元祯轻轻抚慰伯凌的声音,我眼眶一件发酸,只是这小小的一个举动,却已经把我心里感动得暖意洋洋。
衡量一个人对你的好坏,不可以拿来跟别人相比,因为每个人都不同,那么他的行为的尺度也会有所不同。
就像你不可能要求一个普通百姓的朋友能送你多么贵重的东西一样,因为那是他根本就做不到的,但他却可以做到把他认为最好的东西送给你,虽然是很不值载的东西,却是他最好的,你能说他对你不好么?恰恰相反,他却是把你当作最好的朋友,所以把自己最好的东西送你。
而另外有一个非常有钱的朋友送给你一个非常值钱的东西,但却是他不屑一顾的,你能认为他对你很好么?当然不能。
因此衡量一个人,绝对是不可以拿来与别人比较的,只能与他最大的限度作比较。
如果他以他自己最大限度来对你好,就算不及有些人的好,但却是最值得珍惜的。
对于他一个九五之尊的皇帝来说,这有可能是一个永远也不会有的动作。
可如今为了我,他却在白天累了整整一天,深夜不仅在这里为伯凌把尿,且怕吵醒我而哄着闹腾的伯凌。
后宫嫔妃如此之多,这又是何苦,难道真的是对我与众不同?也许别人以为他今天封我为贵妃,册立伯凌为太子只不过是为了嘉赏。
其实我自己心里是最请楚的,他做这些不仅仅是因为嘉赏,而是害怕终有一天我会离去,只有他册立、晋封得越多,我心里的责任便会越大,那么离去的可能性才会更小,才会有可能把我永久的困在这个深宫之中。
元祯轻轻的把熟睡的伯凌放在我身边,然后抱着我们安然的入睡。
可能是白天实在是累着了,没一会儿他便睡着了。
我犹豫着轻手抚上他的脸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害怕呢!害怕再一次的痛彻心靡,害怕再一次的绝望。
就在这样矛后的情况下,我亦慢慢的睡了过去。
吃过午膳,让紫鹃给我梳洗一番便牵着伯凌的手慢慢悠悠的去往太后的云英宫。
皇叔,妈妈看,皇叔,皇奶奶。
伯凌胖胖的小手朝前兴奋的指着。
随他的手看去,只见太后正笑意盈盈的也朝这边走来。
走到跟前,我朝太后行了个礼:臣妾给太后请安。
太后笑着扶着我说:免了,哀家也刚好说要过去你的栖霞宫呢!不想竟然不谋而合。
臣妾倒是怠慢了,上午有些起晚了,就吃了午膳才过来。
太后了然的笑着说:是不是伯凌这小子晚上缠着你闹到很晚呀?她可能以为伯凌都是跟奶娘睡,只是玩得很晚?这小子可是精力旺盛着呢!笑了笑没说话。
她朝伯凌伸出双手说:小伯凌,皇奶奶抱抱好不好?伯凌撅着小嘴说:不抱抱,走,走。
好,那小伯凌就走吧!看着到处走着的伯凌,太后笑着说:跟皇上小时候一样,很顽皮,什么都要自己来。
我只是含笑看着元奕说:今天没去上课么?太后笑着说:他呀!太傅教他他总是嫌太慢,干脆就去一天不去一天,上午去了一上午,下午听说我要去你那,就更不愿去了,哀家也懒得管。
看来太后对元奕还不是一般的宠溺:元奕,你怎么能这样呢?你可是要给伯凌做好榜样的,总不能将来宫里出两个小番王吧!元奕撇了撇嘴,就跑过去跟伯凌一起玩了起来。
我笑着看他们两个玩得那么开心,心里也感觉很感动。
看来不在的这段日子,太后和元奕可真是没少操心伯凌。
此番回宫后,你好像变得更加的淡然了,更不爱说话了。
我惊得转过头来,不解的看着她。
你可知道前日你们刚回宫的时候我把皇上留下来说什么了么?摇了摇头。
从皇上跟你一起刚从轿上下来,哀家就知道哀家恐怕要做恶人了。
太后看着我深深的说:此番你跟皇上出征在外,就有嫔妃有不平,如今皇上对你的好又做得如此的过头,哀家真怕哪天会出什么端子,你不会说话,人做事也不圆滑,能在宫里呆着如此安稳,要没有皇上恐怕已经早就尸骨无存了。
我想了想那天,原本也是我跟元祯都有自己各自的鸾轿,可元祯非要我跟他一起,不就是个轿子么,我也就没有反对。
昨日皇上宣布封伯凌为太子,封你为贵妃的时候,不仅仅是哀家,恐怕是所有在场的嫔妃都觉得皇上有些过份。
可他是皇上,别人能拿他怎么样?当然是不能,所以哀家就怕她们会给你找乱子呢!如果皇上日后还是毫不收敛,恐怕你安稳的日子也过不长了。
这些事情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也没有在意过。
而元祯是一个帝王,恐怕就更不会去顾及到这些了。
也许你现在会觉得无所谓,可是哀家在这深宫之中生活了这么几十年,这里的可怕并不是以你的想象就能预测到的。
说多了也没用,万事你自己注意着一些。
太后拍了拍我的手叹了口气:哀家年轻的时候也是跟你一样呢!说完便不再说话,看着不远处玩的不亦乐乎的两个人。
我看见元奕和伯凌两人脸上的笑容,夏日的光线透过他们周围,在他们的身子周围映出一道白色的光圈。
我不禁看傻了,阳光下笑容满面的他们就像从天上掉落尘间的两个小精灵。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没有像这样笑过了,似乎好久好久了?从奶奶去世以后,久得我都快忘了那种笑的光芒,欢乐的童真便已悄然离我而去,是一种猝不及防的离去。
世界上最疼我爱我的那个人离去之后,便忘却了笑容原来是可以这么美,可以美得让人炫目的。
你怎么了?太后摇了摇出神的我。
回过神来:臣妾没事,只是有些羡慕他们。
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哀家也是只有在他们的身上才能找到年轻时的影子。
我们两人就这样默默的看着他们的开怀大笑,各自找着自己心里的憧憬。
这两天天气不怎么好,总是下着绵绵的细雨,我整个人也懒洋洋的。
早上起的很晚,外面下着大雨,天色也是越发的阴沉。
吃过饭以后便和伯凌玩着剪刀石头布。
玩了没一会儿便有人来传冬妃过来了。
我便取下伯凌和自己脸上的纸条,抱着伯凌出去了。
伯凌一看到冬妃便从我身上跳下去兴奋的叫着:冷母妃,母妃。
冬妃激动的抱着跑过去的伯凌:太子小心,我的孩子,母妃有好几日不曾看见你了。
说完便拉着伯凌的脸仔细端详了起来:让母妃看看太子这段时间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想母妃?伯凌也配合的仰起小脸笑着说:伯凌也看看母妃想不想伯凌。
冬妃感动的看着伯凌说:我的儿,母妃怎么会不想你呢?我感动的看着冬妃与伯凌,看来她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为伯凌可真没少费心思。
光是有一点我就可以肯定,那就是伯凌一直在太后那里,而她是那么的恨太后,却为了去看伯凌而不得不去太后那里,照这个样子,可能去的还很频繁,可真走难为她了。
冬妃回过头来看了看我说:贵妃娘娘还好么?我一时惊觉过来:姐姐可千万不要那么客气,就还是叫我妹妹好了。
伯凌也是,不要叫他太子,他还是姐姐的孩子。
冬妃眼眶微红的看着我:妹妹也真是,回来这么些时日了也不去看看姐姐。
这么煽情的画面我一时有些受不了,不自在的摇了摇头。
她擦了擦眼晴:哎,妹妹性子就这样,也就不怪你了,只是这几日想孩子想得厉害。
我有些歉然地说:姐姐随时都可以过来看伯凌,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可真是苦了姐姐了。
她知道我说的是太后:妹妹这是哪里的话,当初妹妹也说了伯凌是我的孩子,做母妃的照顾孩子有什么可谢的。
我笑了笑没说话。
她叹了口气说:妹妹此番回来之后倒是变得更加的清淡了。
随即她又笑着说:妹妹平日里都做些什么呢?没什么可以做的,看看书吧!妹妹不妨练练字,那样心也比较容易松下来。
我点了点头。
冬妃怎么有空过来呢?元祯走进来让他们脱去微湿的外衫,看来外面的雨下得还不小。
冬妃起来福了福身:臣妾是过来跟贵妃娘娘说一下,雨天的时候照顾太子要注意的一些事情。
他点了点头,感兴趣地说:这小子雨天还不一样呢?冬妃笑了笑:可不是么?太子在雨天的时候晚上比较容易着凉,着凉就咳嗽个不停;晚上睡觉的时候喜欢撒娇;夜尿的次教也比较多,怕贵妃娘娘刚开始不知道,来说一下。
元祯点了点头:你倒是有心了。
冬妃过来拍了拍我的手:那臣妾就告退了。
元祯点了点头,朝一旁的小莲子说:你送送娘娘。
果然,晚上伯凌睡觉的时候折腾个不停,元祯倒也是反反复复的起来,又是把尿又是哄他,都有些忙不过来。
我心里不忍的说:把他放床上吧!越是哄他以后就越难带了。
元祯抱着伯凌慢慢的上床,然后马上给他盖上被子:盖好点,免得着凉了。
我看着他那紧张的神情,很父亲化的一个动作:你也早些睡吧!他激动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轻抱着我和伯凌躺下了。
日子不知不觉就这样过了一个月,元祯亦是每日都来我这边,自从出征回来以后,他都设有让小莲子准备过嫔妃的绿头牌,每晚都过来,也是每晚半夜都起来给伯凌把尿。
我不知道他的耐心到底有多少,但我知道自己心里的某个角落已经慢慢的开始融化,冰山的一角开始融化的时候,整个冰山化完也就指日可待了。
这两天元祯在筹备着去北方祭祖,此去北方来回差不多需要一个半月,太后届时也会随同一起。
因为祭祖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历代祖先都有规定过,除了皇上以及皇后,其他嫔妃皆不可以跟随过去。
元祯这天晚上过来却让我也陪他一起过去,我当然是百般不同意,我这人本来感情就比较淡,更何况那些是我不认识的祖先,说实话,跟我确实没有什么关系,就算是有什么关系也不见得我会有多么的重视。
去做那些虚的委屈自己没必要,再有一个就是我也想趁这段时间好好的理一下自己感情,总不能一辈子都这样,别说他不同意,我自己也不愿意。
这个男人向来什么事情都是我一坚持他就没有了立场的,但这次不管我说什么他都丝毫不动摇,就这样,我们一直僵持着。
这天晚上,我们吃过饭,元祯在那里逗弄着伯凌,我却只是拿起毛笔开始练字,这段时间自己倒是爱上了这种消遣方法。
但不管怎么练,我的毛笔字总是一点进步都没有。
拿起毛笔手就不断的颤抖,写的字自然也是战战兢兢的,很不好看。
练了很长时间,元祯便过来从身后抱着我:若幽,你就答应我一次不好么?我摇了摇头:那是你的家事,我不想参与。
元祯有些恼怒地说:你难道不是我的家人么?我不是说过了么?大不了我立你为后,我看还有谁敢说什么?这个男人有的时候不是一般的孩子气,放下手中的毛笔:你还是不明白我的意思呢!我又岂是个会在乎别人看法的人?只是不想去。
他转过我的身子深深的注视着我说:若幽,你就不能偶尔的为我柔弱一次么?我抬起头看着他的双眼,这个男人,一个月了,整整的一个月,竟然尊重的没有碰我一下。
注意到他眼晴和周围的青黑,心下好似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撞了一下,这都是一个月来每晚为伯凌把尿、哄夜里哭闹的伯凌留下的痕迹,为此恐怕每天晚上都没有睡安稳过吧!却也从来都没有抱怨过什么,也没有因此而对伯凌有半分的嫌弃。
想到这里,我几乎都要点头了。
好了,不说这个了。
元祯不耐烦的说,随即看到桌上摆着的毛笔:这段时间天天看见你在练字,怎么对这个感兴趣了?我扫了一眼桌上的几个字:反正闲着也是无聊。
我也来写几个给你瞧瞧。
说完就拾起桌上的毛笔挥毫起来。
看着那一个个龙飞凤舞的字,我的心像是被什么咬了一口,这些字,就是每天晚上都萦绕在我的梦里;也是这些字,让我看清了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更是因为这些字,让我清楚了原来自己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么重要。
刚刚溢满柔情的心里马上又被刺痛给替代了,好长时间才慢慢平静下来的心又被这几个字给挑得波涛汹诵,疼痛犹如刚开始一只蚂蚁在啃噬着心,到后来演变为千万只的蚂蚁围绕在心上狠狠的啃噬一样,由最先的轻微的疼痛慢慢的向四周扩散开来,直到整个心口都疼得有些喘不过起来。
我轻轻的按着发疼的胸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元祯写完字抬起头看到捂着胸口的我,慌忙的搂着我说:怎么了?这是怎么了?过了好长时间,我才缓缓的摇了摇头:没事,只是伤口有些痛而已。
好了好了,我不逼你了,不逼你了,那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最好是连栖霞宫都不要出去,一定要注意!早晨还在睡梦中的时候,便感觉有人在轻摇着我:若幽,你醒醒。
睁开眼却见元祯已穿着妥当,一身清爽的站在床前,我不解的看着他:怎么了?一丝失落的神色爬上他的双眼,却也稍纵即逝,然后笑着说:只是想看看你。
你再不走,早朝该晚了。
我轻声提醒他。
他却只是不说走,就这样静静的看了我良久才淡淡的说:好好再睡会儿吧!说完给我掖了掖被子便缓缓的走了出去。
我困惑的看着他孤寂落寞的背影,心里有些微的疼痛感。
看了看一旁熟睡的伯凌,他脸上正露出淡淡的笑。
就是元祯,每天早晨起床的时候都是蹑手蹑脚的,以往都是让那些宫人们进来伺候,自从伯凌也一起睡以后。
便每次都是自己下床走出去再让他们伺候梳洗。
每天早朝之前总走过来轻吻一下我和伯凌的额头,虽然自己总是装作睡着了的样子,但是心里的震撼还是无可言喻的。
这种淡淡的感觉,我很喜欢,竟然还没有接受狂风暴雨的心理准备,这样淡淡的岂不也是一种唯美。
065 初解谜团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伯凌便醒来吵着要起床,紫鹃听到动静便急步走了进来。
她一边伺候熟悉一边若有若无的说:皇上今天就要去香晶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我抱着伯凌的手微微的抖了抖,原来是今天就要走了,我怎么如此大意,连这个都忘了。
怪不得他一早起来怪怪的神情,而我竟然只是一句轻轻的早朝该晚了就把他打发了。
那时他听到我的回答是不是很失望,应该是吧!我问了问紫鹃:是不是已经出发了?紫鹃急忙答道:皇上他们现在还在宫门口,还没有出发。
说完就朝外面喊着:小安子,快些去备鸾轿。
我笑着看了看这急切的丫头摇了摇头:谁说本宫要出去的?紫鹃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娘……娘娘您……点了点头,然后以一种只有自已能听得见的声音说:既然都已经错过了,就错过了吧!说完继续逗弄着怀中的伯凌,其实自己的一颗心已经飞到了宫门口。
日子就这样无聊的过着,本以为元祯走了自己或许可以松一口气,不想却是更加的烦闷,亏得有伯凌在能够逗着玩还不觉得日子会很难过。
这日刚用过午膳小安子便在门口报着小莲子过来了。
小莲子现在不是应该在元祯身边么?怎么反倒来我这里了:你让他去大厅候着。
说完便抱着伯凌走了出去。
贵妃娘娘万安!我看着他点了点头:起来吧!你不是跟皇上去香晶了么?怎的又回来了?小莲子满脸笑意地说:皇上让奴才过来给娘娘送一样东西。
说完伸手递过来一个锦盒。
送东西?这又是怎么回事?我接过锦盒缓缓的打开,看到里面装的东西我便静静的怔在那里了。
过了好长时间我才轻轻的拿起盒中那个用玉做的精致饺子,玉饺子大致只有婴儿的小手指那么小,整个饺子的是呈月状的,不同的是在口处有波浪形的小褶皱。
饺子表面是白色蒙透明的,那蒙蒙的玉中间依稀能清楚的看到里面的一颗小小的红玉扳指,红玉扳指在细看之下,还能看到扳指的顶端刻着一朵心型的花。
那红玉扳指镶在玉饺子中间就犹如一颗心装在饺子里,饺子的中间用一条细细的红绳穿了起来,如此的巧夺天工,我爱不释手的摸着着这包满着爱的饺子。
小莲子在一旁笑着说:皇上说了,这是为娘娘找回那颗丢了的扳指。
说完他不禁喃喃低语:可那明明是一个饺子哪来的扳指?我失笑的摇了摇头,他当然是不能知道的。
我不禁感到惊讶的是元祯怎么知道我丢了他那颗扳指,还是他意有所指。
不管怎么样,他这个举动还是让我很感动的。
我轻轻的将那玉放回锦盒:知道了,你回吧!他不可思议的看着说:娘娘怎的不现在带上?我摇了摇头:本宫以后再带。
他福了福身便离开了。
待他离去,我的整颗心却难以平静了,元祯啊元祯,我到底该怎么办?这天天气还不错,我便让她们把桌子摆到外面,边逗伯凌边练毛笔字。
紫鹃她们看我这么大架势,还以为字写得肯定不错,当看到我写出来的字以后,紫鹃拿起一张轻笑着说:娘娘这字可写得真是有够龙飞凤舞的,奴婢一个都不认得。
一旁小安子撇了撇嘴说:哼!你才识几个字?当然不认得娘娘写的什么了,来给我看看。
说完拿过紫鹃手中的纸张,上下左右看了半天实在是摸不着头脑,只好小心翼翼的问我:娘娘,这… … 该如何看呢?我不禁感到不好意思的说:呢,拿倒了,本宫写得有那么差劲么?连正倒都分不出来。
不想伯凌那小子竟也在一旁拍着手嚷嚷:写得差,写得差。
顿时满院子的人都被乐得大声的笑了出来。
我恼羞成怒的拿起笔说:好你个臭小子,竟然敢笑妈妈的宇写得差,你死定了。
说完便欲抓住他。
他却在桌旁转来转去跟我绕圈,没想到他个子小小的跑得倒不慢,没一会儿我就气喘吁吁了,只好对一旁的小玄子叫道:你给本宫抓住他。
小玄子满脸笑意的看着伯凌说:太子,奴才就得罪了。
就这样,伯凌终于被抓到我面前,我坏坏的笑着说:好了,现在有你好看的了。
说完就提起笔在他脸上画着,那小子被画的哇哇大叫,后来可能毛笔在脸上游走有些痒痒,他倒开始大笑了起来。
直到画了他个满脸包公,我才放下毛笔拍了拍手对众人说:本宫画得不错吧!看来该朝着画画这方面走了。
众人都不可思议的看着被画了个满脸黑的伯凌,一时还不知道怎么反应。
伯凌却乐呵呵的在我面前伸了伸手然后摆了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的手已经摸在了我的脸上。
顿时我就感觉有一大片的黑出现在眼皮底下。
众人看到我这副状况,这才反应过来应该哈哈大笑。
丽妃笑着缓缓的走了进来:妹妹好兴致呢!大笑着的众人立即行了行礼,然后便抱着伯凌下去清洗了。
我接过紫娟递过来的湿巾擦着脸笑了笑。
丽妃笑着看了看我说:我今儿个来是有话要对妹妹说的。
我看了看旁边的紫鹃:你先下去吧!看到紫鹃离去,丽妃过了一会儿才说:妹妹可否还记得当初的运城一战?她问这个做什么?我有巷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
当初妹妹一声不响的离开了之后,你可知道皇上都急成什么样了? 她顿了顿看着我。
元祯那时候不是奋力的在攻打南国么?并且以一个半月的神速破了南国大半。
你以为皇上为什么能在一个半月内大破南国诸城,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妹妹,皇上以为妹妹是因在风城的时候被辱才会离开,所以整个人就跟疯了似的攻打南国。
妹妹那个时候是没有看到,我们众人都被皇上那狠狠的样子给吓着了,每天不是与众人彻夜的商量攻城之策就是不断地阅兵,根本就没有给自己时间好好的休息。
如果众人说当时攻城成功是一个奇迹,倒不如说是皇上的愤怒是创造奇迹的根源。
听到丽妃说这些,我顿时感觉心口憋得好难受。
还有就是妹妹可能不知道,就是皇上在你离开之后便命人送我回宫,不想我却因为伤寒动不了身,因此皇上也好长时间都没和我说话,直到妹妹再次出现以后皇上才慢慢跟我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
看着我不可思议的眼神,她凄凉的说:而更让我们担心的是皇上在到运城之后,不知是怎么知道你的离开并不是在风城受辱,整个人便开始颓废了,因为他找不到你离开的原因,他苦恼着自己不能让你安心。
后来刚好运城有人来报说妹妹已亡,骨灰在他们手上,让皇上过去取回妹妹的骨灰。
皇上当然是不信的,但他还是毅然的过去了。
你可知道皇上明明知道这是个骗局,为何还甘心上当么?原因就是他相信如果自己被运城抓获,或许妹妹才有出现的可能,仅仅为了这未知的可能,皇上就冒着死的危险去了运城。
整个人一件晕眩,事情怎么是这样,元祯?你怎么这么傻?如果当时我没有及时赶到,你是不是就不准备活下去了,现在想起不禁还后怕得厉害。
如此的深情,如此的情重,让我此生该如何再去放得下?哟!丽贵妃也在呢?冬妃笑着走了进来。
丽妃看了我一眼,然后笑着说:冬妃这是什么话?见外了不是,尽管跟以前一样称呼就好了。
冬妃不客气地说:那妹妹可就不客气了,姐姐今儿个怎的有空?伯峰这两天可好?还可以,就是晚上哭闹个不停。
哎呀!小孩子都这样,伯凌那时候不也是闹得厉害么?说完推了推发愣的我:可让妹妹轻松了一年了。
我从震撼中回过神来,笑了笑没说话。
冬妃看到书桌上的笔墨:妹妹在练字呢!说完走到旁边拿起笔:我也试试。
丽妃看着冬妃写的那几个字说:妹妹这字果是柔中带刚。
冬妃不好意思的说:我是个左撒子,也就这水平了。
姐姐也写几个瞧瞧。
我一听字,忽然想起什么,马上盯着眼晴看着她们。
丽妃自言自语道:写些什么好呢?冬妃笑道:姐姐随便写两个就是了。
丽妃便提笔在纸上写了六宫粉黛四个字。
我混乱的思绪一看到跃然纸上的那几个熟悉的字时,眼晴顿时不可思议的看着丽妃,却又马上回过神来说:姐姐的字写得真好,却不像我的,可否赐妹妹几个字?让妹妹平日里也照着练练。
丽妃笑着说:妹妹尽管说就是。
贞德二字。
冬妃打趣着我说:妹妹可真是,连练字都想着这些,不愧是让皇上侧目的人儿。
丽妃在纸上写下两字便笑着说:写得不好,妹妹还不要见怪。
我笑着摇了摇头。
我这字也是跟皇上学的,妹妹要学直接让皇上给你写就是了。
写罢,她便拍了拍手,叹了口气:好了!今儿个打扰妹妹的时间也够长了,我就先回了。
冬妃也向我福了福身:那我也只好走了,妹妹也累了一天了。
我向二人福了福:姐姐走好!她们一离开我便慌忙双手发抖的拿起桌上还未干的贞德二宇,看着看着眼晴便感觉一件发酸,整个人都激动得发抖:紫鹃,紫鹃。
紫鹃慌慌张张跑出来看着一脸无助的我:娘娘,怎么了?奴婢过来了。
过了好长时间我才回过神来,连忙抓着她的手说:你快些让人去将军府,把宁将军叫过来见本宫。
紫鹃为难的看着我说:娘娘,这后宫嫔妃是不能与朝堂中的大人私下见面的。
我大声怒道:不管那么多了,出了事自由本宫担着,你快些去就是了。
是,奴婢这就去了。
紫鹃见我发怒,连忙慌慌张张的就出去了。
我跌跌撞撞的走进房间,元祯,如果事情真的如我想象中的一样,那么这段时间是不是我错怪你了?让你冒着生命的危险去南国,让你战战兢兢的过着日子,让你心有疑问却连问都不知去何处问。
我好傻呢!不说出来是害怕两个人之间唯一的牵绊会因为信而断掉,殊不知就是我的害怕而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
娘娘,宁将军过来了。
我从自己的思绪中抬起头来,看了看面前的宁思仁:你来了?他不解的看着我:贵妃娘娘这是怎么了?找臣有何事?当初在风城的时候,那封信是你拿着的吧?他看着我点了点头:是的。
你快些拿过来,本宫用得着。
他从怀里拿出信来递给我。
我接过信双手颤抖的打开,然后把当初的那封信上的署名祯和今天丽妃写的贞对照着,越看我心里越凉,越看我的手抖得越发的厉害。
宁思仁看着我古怪的神情不禁担心的说:贵妃娘娘,娘娘怎么了?我抬起头来释怀的笑了:没什么,只是弄明白了一些事情,就是……原本把信和字想给他看的,想想这些事他知道得越少对他就越好,便又摇了摇头说:这封信就放本宫这里吧!他点了点头:娘娘有些事还是想开些好,如今在这宫里可比不得在外。
我笑了笑:你倒是费心了,本宫自是省得。
那娘娘要没什么事,臣就先告退了。
点了点头:今儿个的事你万万不要向任何人说起。
臣自是省得,娘娘且放心就好,那臣就先告退了。
看着他退了出去,我这才慢慢的想着事情的始末。
丽妃啊丽妃!你要恨我恨得有多深才能想出这样冒生命危险的办法呀?还是你十拿九稳的认定元祯会拿我去换你呢?更甚者还是你知道就算元祯不同意,以我的脾性我也会自动要求去的?事情的可散性算得如此的清楚,城府之深得让人发怵。
从我刚进宫开始,恐怕就没有以真心待我,给我送靠枕、送安胎药、捉迷藏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做给元祯看的。
一刚开始知道元祯经常过来,便马上送了一个靠枕过来,元祯当然一眼就能看出是她做的;后来自己亲手送的安胎药,因为没有人能想到有人傻得会亲自把堕胎药送过来,反而就是利用了众人的直觉,她冒险的自己来下药,反正也没有人会怀疑到会是她;再有就是捉迷藏那一次,提议捉迷藏的是她,而当时我记得没错的话似乎听星嫔说了句是何物这么香?然后星嫔就这样撞过来,恰恰她就站在我身后,放巴豆的可能性是最大的,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她垫在我身下刚刚只是背部压着她,而腰部确实结结实实的着地了,就是准备让我流产。
众人在怀疑星嫔的同时只会想到她是替我垫背的、作牺牲的,谁会想到她才是万恶的根源呢。
天,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而如今又主动过来说元祯的事,并且还写了几个字让我知道。
当然我不会傻到去以为她是良心发现,但她到底是想做什么呢?我却不得而知,对于这后宫的阴险我是毫无招架之力的,如今只能走走一步算一步了。
日子就这样在我掐手算的时候过去了一个月,今天便是元祯回宫的日子。
早晨我早早就醒来了,也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伯凌一直在床上唱歌,弄得我也睡不着。
便干脆起来让紫鹃给我打扮了一番,今天可是元祯回来的日子。
紫鹃头一回见我主动地要求胭脂水粉,不禁乐得合不拢嘴。
看着她那兴奋的模样,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呃,不是你想那样,不是为了…… 看到她那此处无银三百两的神情,随即又想了想这皇宫中哪个女人不是为了元祯而打扮呢?还解释什么:是,是你想的那样。
紫鹃笑着说:娘娘不要感到不好意思,这整个后宫中也只有娘娘不把皇上当回事了,如今娘娘着转过弯来,奴婢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笑话娘娘。
就这样,紫鹃给我认认真真地画着妆,弄完了以后我有些不自在的擦着脸说:会不会太浓了?她却摇了摇头:娘娘您就别再擦了,再擦奴婢们的心血就完了。
就这样,我忐忑不安的等着元祯过来。
原本心里想着也去大殿的,但所有嫔妃都去了,去了也是人挤人,他也不一定能顾得上我,就打消去大殿的念头,在栖霞宫耐心的等他过来了。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终于看到小安子兴奋的跑进来说:娘娘,皇上回来了。
紫鹃摆着脸说:你就不能不要那么毛毛躁躁么?说完却还是紧张的问道:那现在到哪了?现在正在大殿呢!紫鹃点了点头:你快些去看着,有消息便回来说一下。
小安子应了声便飞快的跑了出去。
我在一旁好笑的看着他们,怎么感觉像是打仗收集情报一样,弄得这群紧张兮兮的。
紫鹃高兴的说:娘娘,皇上待会儿就过来了。
我点了点头,只是继续和一旁的伯凌玩着。
那小子现在会跑了,能抓能玩得东西全被他给搞坏了。
我也任由他去闹,这宫里的孩子,小的时候不让他玩着点,长大了就没有机会了。
刚想着就看到他摔到地上了,灵儿正准备跑去扶起他,我马上拦着她说:别扶,让他自己站起来。
以后太子摔倒了或是撞到桌角了,你们不要扶他或是打桌角。
似乎古代的人和现代人都有一个毛病,小孩子自己没看到桌子撞倒了不去告诉他小心,而是打着桌角说桌角该死,摔倒了也是马上跑过去扶起。
要这样下去,小孩子自己又怎么会担当责任呢?只怕长大了以后什么事情出了问题,做的第一件事不是解决问题而是推卸责任了。
灵儿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可是太子才那么点大。
再小也是他自己犯错了,没注意。
如果这次、下次都扶他起来,那以后没人的时候呢?难道还一辈子躺在地上不成?他们点了点头:是,奴婢们知道了。
地上的伯凌看到众人,没有像往常一样去扶他,等了一会儿便也就从地上一骨碌爬了起来接着玩闹。
过了些时候小安子又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娘娘,皇上现在去神坛了。
我点了点头,看来是祭祖回来又去祖宗牌位了。
不等紫鹃吩咐,小安子接着说:奴才这就去接着打探。
小安子一禀告完又马上跑了出去。
过了差不多两个时辰却也不见小安子回来,我不禁有些担心了,元祯是不是已经对我失去耐心了,以后就不来了呢?终于又过了好长时间才看到小安子回来,他一脸沮丧的说:皇上去了御书房了,真是的,怎么刚回来不休息就开始批阅奏章了呢?我那企盼的心就彻底的放了下来,看来是不会来了,何必把自己做得那么低贱?打了个哈欠,早就困了,因为心里一直盼望着元祯过来,便也就撑了过来。
这段时间因为要照顾伯凌,晚上经常睡不好觉,所以总是感觉睡不够。
既然元祯不来了,我就干脆去睡会儿好了。
刚往内间走去,紫鹃就跟上来说:娘娘不再等一会儿了?摇了摇头:本宫现在都快困死了,睡醒了再等吧!她在身后叫着:娘娘……好了,本宫实在是困了,你就先让本宫睡会吧!醒来本宫什么都答应你,不要让太子来吵本宫,都快被他给折腾死了。
说完就赶快进去了。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膳时分了,用过晚膳紫鹃就开始催着我去御书房了。
066误会解开我推脱着说:皇上既然在处理公务,本宫还去做什么?紫鹃央求着说:就算是处理公务也要用膳呀!奴婢听说皇上自从回宫后就只用了一顿午膳。
你到是听说得很清楚。
我耸了耸肩:你也不想想,宫里如此多嫔妃怎的会不送么?还轮得到我么?紫鹃一副早就料到了的神情:问题是皇上说了,批奏章的时候,任何人也不得去打扰。
这不就结了,竟然说了任何人都不得打扰,本宫去了不就是打扰么?紫鹃有些生气地说:娘娘刚才休息之前说什么来着?不是说醒来什么都听奴婢的,怎的现在一再的找借口,说的话不作数了么?我看着她有些着急的脸,也是,都是人家在为我着急,而我自己却总是这样可有可无、懒懒散散的:好了,本宫去就是了,到时被赶出来……好了,好了,到时候被赶出来算奴婢的,娘娘就别那么多话了。
随即转身朝一旁的小玄子说:你快些去把准备好的燕窝、点心端过来。
这丫头,以前怪我话少,现如今又开始怪我多话了。
一切都准备妥当了还来问我,明明就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早知道我也不必费这番口舌了。
就这样,我非常别扭的跟着紫鹃往御书房走去,一路上看到宫女太监我都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紫鹃在一旁轻笑着说:娘娘怎的跟做贼一样呢?我不禁抱怨地说:可不是么?还不都是你。
娘娘以前不也去过一次御书房么?奴婢那时候看娘娘可是理直气壮的。
瞪了她一眼:上次和此番的情况是一样么?上次是去谈条件,而此番是去……哎呀!不说也罢!她安抚着我说:娘娘就怪奴婢好了,别生气了。
两人这样闹着,不一会儿便到御书房了,刚走到御书房前,便见四个太监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
一个小太监笑着走了过来:贵妃娘娘可是对不住了,皇上今儿个说了任何人不得打扰。
一听他那么说,我朝紫鹃使了个果然如此的眼神,便如临大赦的转身就走。
紫鹃一把抓住我说:娘娘您等会儿,让奴婢先问个明白。
然后急忙转身朝那小太监说:不长眼的东西,也不看看是谁?你先进去叫小莲子过来。
那小太监见紫鹃发火了,连忙跑到里面去叫小莲子。
我好笑的看着紫鹃打趣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厉害了?紫鹃看着我说:在娘娘身边久了也就历练出来了,再说娘娘不在的日子……好了,不说那些了。
我打断她,然后看了看里面:看来你的燕窝、点心是浪费了。
这还不一定呢! 紫鹃拉着我的手坚定的站着:最起码等小莲子出来了再走,好不好?看到她一脸着急的神情,我不禁点了点头,多好的一个丫头,一心只是想着我。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才见小莲子匆忙的跑了出来:让娘娘久等了,一直想不到办法脱身,现在也是偷溜出来的。
我点了点头,却不知说什么好。
紫鹃却已在一旁说:听说皇上到现在还没用晚膳,贵妃娘娘为皇上准备了些燕窝和点心。
小莲子笑着说:娘娘有心了,娘娘快些进去吧!我惊讶的看着他:不是说不准任何人打扰么?小奴才不长眼晴。
然后笑着对我说:皇上说的任何人可是对娘娘起不了作用的。
那就是说皇上还不知道本宫过来了么?紫鹃在一旁着急地说:娘娘您尽管进去就是了,进去了皇上不就知道了么?说完就拉着我进去了,到了门口,却走一把将我推了进去,还不等我转身,便又在门上敲了两下,向我吐了吐舌头然后转身飞奔走了。
我的脚刚准备跨出书房。
正在批阅奏章的元祯听到敲门声抬起头来看到门口的我,不禁惊讶地说:若幽,你怎么过来了?我有些不自在地说:呃……那个……那个……他放下奏章,走过来有些好笑的看着我:那个什么?我闭着眼晴深吸口气说:听说……你没用……没用晚膳,给你送……送燕窝过来。
好不容易说完,我马上松了一口气。
他疑惑的看着我:那燕窝呢?经他这么说,我才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双手,不禁满脸通红的说:呃……忘了。
他不禁大笑起来:意思就走说你来给我送燕窝,然后过来的时候忘带了?……呢,差不多。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被他这么一笑,我不禁连整个脖子都感觉发烧了。
好了,不笑你了。
他正色地说:你不可能是单单来送燕窝的,这些你做不来,有什么事么?我鼓起勇气从怀里拿出那个玉饺子,然后伸到他面前。
他顿时脸色大变,有些懊恼地说:你不要么?从小莲子回来时形容你接到的神情,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我笑着轻轻摇了摇头:帮我带上。
他满脸失望的神色马上被喜悦取而代之,一把抢过我手里的项链:小的定效犬马之劳。
你好像很忙?今天的事是不少,毕竟堆积了这么些日子。
说完看着我犹豫的神色,不解地说:还有什么事么?晚上……上你会过来么?看他点了点头,我羞涩的看着他说:呃,那个……伯……伯凌晚上跟奶……奶娘睡了。
说完我自己都感觉不好意思的把头都快低到地下去了。
不想他却接着问:然后呢?怎么还问?只有硬着头皮说:然后……然后……这怎么说得出口?我吞了吞口水:然后就是我要走了。
本来要说的话怎么出口就变成这样了,我惊觉过来却已经说完了。
看了看他那无动于衷的表情,我只好慢慢的往门口走去。
刚走到门口整个身子就腾空被而起,身子跌进了那久违的胸膛,我闭上双眼贪婪的吸着这男人身上的独特气息。
再也不放手了。
他轻轻的在我耳边呢喃:我说过的话,又怎么会让你就这样走了呢?我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还在生气么?下午实在走有些奏章很急,所以就先过来了,本来准备晚些再去你那的,不想你却主动送上门了。
听他这么说我不禁羞得往他怀里窝了窝。
若幽,你知道么?这种感觉我等了才多久了么?也许你不会觉得,可是我却觉得仿佛有一百年那么长。
你的漠然让我着急,让我彷徨,让我害怕。
直到现在我一想起你的淡漠,我就感觉……顿了顿我感觉他的身子打了个寒战:就会感觉后怕,那种失去你的可能不停的在我脑海里徘徊,不论晚上我怎么驱赶,一到了白天依旧会又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你离开的那段时间,我都有些记不清自己是怎么走过来的,不知道自己怎么还能这么安然的话着。
当时一发现你不见了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感觉快疯了。
汝怜在身旁不停的安慰我,可是我却一直都不能停下那时刻牵挂着你的心。
以前一直以为汝怜才是我这辈子最疼的女人,而自己也一直在强迫着自己去承认、去接受这个假象,可是越是跟你在一起,沁怜的身影就越淡,到最后连可怜的一个影子都没有了,满脑海里想的、整个心里装的全是若幽,若幽。
我伸手轻轻的抚上他动情的脸颊。
后来我甚至想过要放弃你,或许对于你来说,自由可能是最重要的,而这个皇宫最缺少的便是自由,我又能用理由什么留住你呢?可是若幽,我放不开手,哪怕只是心里那样想,我都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接受不了会失去你的可能。
后来当你再次出现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即使是让你不快乐,我也要看到你;即该让你怨我,我也要看到你。
因为只要看到你我才能感觉自己的存在,才能感觉自己的心是跳动的。
我能感觉到你的心痛,你有你说不出的无奈…但是你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越是这样我就越难受。
所以以后有什么就说出来好么?不要一个人,你有我,有伯凌。
我听着他真情告白,那字字箴言就立刻种在我的心里了,幸福的花儿便开满了整个心田:或许对我来是自由是重要的,可是在没有你的世界里,我的自由只会是一个更小的囚笼。
可傻瓜,无论什么时候你一定要爱惜自己,不然当有一天我回来的时候,找不到你了我又该怎么办?不要再做任何傻事,因为碎了的心自己还可以慢慢缝补,还可以慢慢复活,但是碎了的元祯还让我怎么缝补?怎么使你复活?你害怕着失去我,而我亦彷徨着你的离开呢!他睁大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我,眼里闪出点点亮光,过了好长时间才紧紧的抱着我激动地说:若幽!天,你知道我此刻是多么幸福么?这是我第一次有这种强烈的感觉,因为这是你第一次对我说出这种话,平时你都是在逃避着我,逃避着一切跟感情有关的言语。
我一直都在猜着你的心,猜着你的感情,却都不能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那是一种让人很恐惧的感觉,因为我很怕自己的感情是强加给你的,让你感到是负担的。
很好笑不是,这辈子我是从来都没怕过什么,但独独是你,让我一次又一次的害怕,一次又一次的妥协,害怕你的拒绝,妥协你的坚持。
我故作担忧地说:这下可糟了,如今被某些人知道了,我以后可就没有什么地位了。
不想他却一把抓住我的手说:若幽,你听好了,不论什么时候,你始终是我心里的第一位,你的地位永远是无人能及的。
刚才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他用手指轻点我的唇说:可是我是认真的,上天为证,我元祯发誓,从此萧若幽便是我的妻,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他日若……不待他说出更严肃的话,我就已经伸手捂着他的嘴说:不要,我要的仅仅是你的安然无恙,如果因为我让你万劫不复,那我又该何去何从?说完我轻轻的吻上他的唇呢喃:这辈子如果说有什么是对的,那便是遇见了你,让我变得如此幸福快乐;如果是有什么是错的,那便是爱上你,让我变得如此的恐惧彷徨。
他轻轻的回吻着我:傻瓜,从处以后我便让你的生活中不要出现错,一直这样对下去。
说完便抱起我轻轻的往内间走去。
我轻摇着头说:不,不要在这里。
傻瓜,我难道还不知道么?这里是我的休息处,只是我一个人的。
说完便将我轻轻的放在床上,缓缓的褪去我的衣衫,直到全身只剩下一件肚兜,我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
他轻轻的覆上我的身体:你总是让我如此的情不自禁。
说完便吻上我微颤的唇瓣。
红烛微恙,罗帐轻掩,帐内一片旋漪。
夜色正浓,此刻正走情人浪漫之时,一切都美得那么炫目。
激情过后,两人已是热汗淋淋。
我轻轻的躺在他的怀里,手轻轻的在他胸前画着一颗颗的心,却不小心触到什么,睁眼一看却是我以前给他缝的那个平安符,我轻手拿起:这个你还留着呢?他吸气粗重的吻了下我的手:这可是你第一次送给我的,虽然丑了点,我怎么忍心把它扔掉?不过要是挂在外面却是不雅了点,所以就只好挂在颈上了。
我轻笑着说:是丑了点,但怎么说也是我亲手做的呢!是呀!就因为你的亲手才把我捆住了一辈子呢!你可没有赔本。
说完笑了笑拿起我颈上的项链:以后我们就连在一起了,谁也不离开谁了。
还真是头一次听说有人送东西送饺子的,比我的也漂亮不到哪去。
好了好了!让你受委屈了。
忽然我听到一种奇怪的咕隆咕隆的声音,听了一会儿我才以现是从他的肚子里传来的,反应过来才想起走他饿了,不禁失笑得看着他。
他一把抱着我说:你还笑,还说过来给我送燕窝,到现在却还没见到燕窝的影子。
我耸了耸肩说:谁让你自己不知道用膳的,活该,再说来送燕窝本就是借口。
好啊!如今是把我吃光抹净了就说这种话,看来我这人也太好收买了,一碗没有影的燕窝就赔上了我的身子。
说完又覆上我的身子说:那可不行,我一定要讨回来才是。
我不可思议的瞪着他充满欲火的双眼:你不是饿了么?怎地还有力气? 对于你,我永远都是饿的,能让我饱的只有你了。
说完便堵上了我欲说话的嘴缓缓的吻着。
我亦紧抱着他有力的腰回吻着他的深情。
醒来的时候已行日上三竿了,我睁开眼看了看,整个人却又懒洋洋的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轻轻的脚步声传来,我知道是他,也就没有睁眼。
很累么?他在耳畔轻轻的说。
你说呢?我现在是连点头都感觉困难了。
顿了顿又惊觉说:你早朝都回来了?现在几时了?管它几时?我帮你捏一捏吧!说完便开始给我轻揉着身子,看着我身上一片片的淤青,他有些心疼地说:痛不痛?我趴在枕头上应着:还好了。
刚舒服了一会儿便感觉他那双手又开始不规矩的到处游离着,我连忙缩了缩身子说:我现在连喘口气都困难了,你可别再来了,规矩的拾我揉捏一会儿吧!他叹了口气:你这身子骨实在是太弱了,应该让你练练武才是。
没事我练那个做什么?难不成还要去打仗不成?他弯下身子在我耳旁调情的笑着说:当然是为了配合我了。
我顿时被他说得脸都红了。
他轻笑着说:那么害羞?整个身子都红了。
我不禁恼羞成怒道:你要是不给我揉捏就出去,让我好生休息一会儿。
好好好,我捏就是了。
说完便又开始给我揉着。
不久我便又险入了梦乡。
067掌管后宫再次醒来的时候元祯已经不在身边了,我刚穿上衣衫,紫鹃就进门了:娘娘饿不饿?她一说起饿我不禁就感到生气:昨儿个让本宫来送燕窝,那燕窝去哪?她吐了吐舌头说:娘娘还记得那碗燕窝呢?可不还记得么?你怎的在这里?皇上怕其他人侍候娘娘,娘娘会不习惯,便让奴婢过来了。
点了点头:好了,快些梳洗吧!梳洗完后我便到御书房,元祯正在认真地批阅奏章,原本准备跟他说一声,看他那么投入便默默地走了出去。
回栖霞宫的时候,一路上都有宫女太监和嫔妃已向我道喜,我有些诧异,在御书房歇下的消息他们难道都知道了么?也对,消息可是长了翅膀会飞的,更何况我都睡过整整一天了。
看着那些宫女太监讨好的笑容和嫔妃们又嫉又恨而又违心的苦笑,我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红颜未老恩先断这就是宫里人的悲哀,而我又是何其幸运的拥有元祯的心,让我在这个寒冷的宫中不会感到凉意。
回到栖霞宫的时候,刚进门便被那满屋子的东西给吓到了:这是怎么回事?小安子笑喀嘻的走过来说:娘娘大喜,这可都是皇上今儿个一大早让小莲子公公送来的。
看着这些东西我不禁感到心烦:全部都给本宫撤下去。
众人看到我微怒的神情,都默默地拿着那些东西出去。
等等,将那些东西都放着。
我想了想说:把帐目拿过来让本宫瞧瞧。
小安子战战兢兢的递过来。
我一手拿过来看着:大小玉如意各一副,白玉贵妃椅一张,金步摇五副,白玉簪子、红玉簪子各五个,金玉银项链、手镯、戒指各五副,高等镶金服饰分春夏秋冬各五套,玉底金面鞋两双,玉茶具两套,银碗筷三套……后面还有数不尽的胭脂水粉,越往下看我是越生气,这是什么意思,整个就是在赏赐一临幸的嫔妃:紫鹃,随后皇上过来时你就开始给我沐浴梳妆。
她见我终于反应过来了,兴奋得一口应了下来。
晚上元祯过来的时候我便开始沐浴了,我往浴池里使劲加那进贡香料,把能加的都加在里面,紫鹃在一旁不停的叫够了够了,我也只是继续放着,直到满整个浴室都是浓浓的香味。
然后我整整在浴池里泡了半个时辰,闻了闻香得刺鼻的身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穿上新赐的衣衫,开始梳妆的时候,我看了看紫鹃:尽量往本宫头上插步摇和簪子,越多越好。
紫鹃终于明白我要做什么,担忧的看着我说:娘娘您可千万不要啊!本宫让你戴就戴。
说完自己开始往脖子和手上戴着项链、手镯、戒指,只要能戴的地方都戴上。
站起身顿时感觉头上和手上都重了许多,整个脑袋都被压得抬不起头来。
紫鹃一脸苦笑的看着我。
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又抓起两个簪子插在发间,感觉可以了这才走了出去。
刚到厅了,正在跟伯凌玩着的元祯看到我,顿时整个人都傻傻的站在那里了,过了好长时间,他才走到我身边来扶着我生气的说:谁让你把这些都戴上的?我故作惊讶地说:难道这些你不是赏赐给我的么?说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赏赐两个字。
点了点头:你别告诉我你把所有东西都戴在身上了。
是没全戴上,但也差不多了。
他一听我这么说,连忙给我拆着身上的东西。
我连忙叫着说:不要拆,这可是你赏赐给我的。
他连忙安抚激动的我说:好了,先拆下来再说吧!我怕再过一会儿你的脖子就被压断了,没力气再说话了。
紫鹃,你也快些过来帮忙。
好不容易拆了下来,他这才苦恼的说:怎么说你好呢?你可知道,你给我这些让我感觉就像是临幸后的赏赐一样。
元祯挥了挥手让众人退了下去,这才抱着我说:我知道,可是我不知道的是要怎么做才能让你感觉我对你的情意,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变得更加的快乐。
摇了摇头说:我跟着你,不因为你是九五至尊,不因为你的万人景仰,只因为你就是你,就算将来的你穷得只剩下你,我依然会跟着你。
如今你给我这些,反而只会让我感觉不安,不用再给我快乐,因为我的快乐现在已经到了最顶峰,你只要让我不要再掉下来了就可以,无需任何的附加,因为我要的只是这里。
说完手轻轻的放在他的心窝处。
若幽你如此的与众不同,让我不爱上你都难,别人虽说不一定会要求我的赏赐但最起码给她也是高兴的,而你却把这当成了一个负担。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好了,竟然你喜欢这样,那就这样吧!我笑着点了点头。
他皱了皱眉说:呃……你还是快去把身上这些香得刺鼻的味道洗去吧!实在是有点受不了了。
我被说的轻笑出声: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看来还不错。
说完便走进浴室了。
日子就开始这样快乐了起来,却也是飞快的过着。
元祯快过来了,我便拿起毛笔开始练字了,还特意把丽妃写的两个字摆在书桌显眼的地方,写了没一会儿元祯就过来了。
他笑着走近说:又在练字了么?点了点头没说话。
他拿起我写的一张纸说:怎么练了这么长时间也没长进呢?还是这样弯弯扭扭的?我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字:刚学会,当然就是这样。
他看了看书桌,忽然看到丽妃写的那两个字:这是不是丽妃写的?可不是么?她这字写得可真是不错呢?他笑着得意地说:这可都是我以前教的,你没觉得她的字跟我的几乎一样么?我故意拿过字仔细的看了看:你不说还不知道,还真有些像呢!瞧瞧你,在军中也给你写了那么些报安信呢,怎的就没印象呢?想了想我找碴的说:你们俩的字一样,我怎么能确定那是你写的?说不定是托别人写的呢?拧了拧我的鼻子,他佯怒道:萧若幽!你太过分了!怎么会不是我写的,你看好了。
说完就在纸上写了个祯,然后指给我看:你看看,丽妃的字或许跟我的几乎一样,但有一点是连她都不知道的,就走我在写‘贞’的时候会在右上角点一个小点,不仔细看是很难发现的,这是谁都学不来的,你可记住了!我细细的看着他写的祯,果然在右上角有一个小点,我怎么能注意到这个呢?原来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误会,一场严重的误会:还真是呢!以后再也不会弄错了。
说完转身:我先进去拿个东西给你看,你等会儿。
他不解的看着我:什么东西这么神秘?我笑了笑便走了进去,一进房间我连忙找出元祯写的那些报安信,然后再拿出丽妃掉的那封信,心情紧张的打开对比,双眼慢经的转到署名的那个祯字上。
果然,果然是这样的,报安信上的祯字右上角上都带了一个小点,可丽妃掉的信上却没有。
久久的,我的心情都不能平备,丽妃,你害得我好苦,你表面柔弱,怎地心地却如此的狠毒。
你竟然是爱元祯的,又怎能如此狠心的看着他痛苦?元祯,谢谢你没有放弃我,如果连你都放弃了,恐怕我们现在也就是天涯海角了。
在做什么呢?怎么这么长时间? 说话间元祯已经到了房间。
我连忙收好信,整了整混乱的心:没什么。
不是说有东西要给我看么?是什么?我犹豫着要不要把丽妃写的信给他看,感觉还是不要的好,随即又把那些报安信伸了出去:你看,你写的信我都收着呢!他慢慢的接过那些信,感动地说:傻瓜,怎么还留着呢!这可是我第一次收到的信呢!可不能乱扔。
他轻抱着我:有的时候我真的不了解你,冷漠的时候你能六亲不认,可是细腻的时候却也能让人感动的无以复加。
这样不是很好么。
我在他胸前试探的问道:那这辈子让你最感动的人是谁呢?他看着我考虑了一会儿说:这辈子第一次让我感动的是汝怜,是她照顾着幼小的我在宫廷中成长,在寒冷的时候,她用自己单薄的身子抱着我,让我感受到了她给我的温暖;在孤单无助的时候,她用自己那双坚强的手臂支特着我,让我明白了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我一个人;在病痛折磨的时候,她牺牲自己无数的睡眠来照顾我的脆弱,让我明白她始终与我同行;在危险关头,她抛去自己的整个生命挡在我的前面,让我享受着爱情的伟大。
这样的一个女子,不能不让我感动,因为是她伴随着我走过了人生中最需要温暖的时候。
顿了顿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原以为可以这样一直感动下去,可是你的出现打乱了一切,让我在自责和痛苦中慢慢的陷入了你的坚强的感情漩涡,你的坚强和毅力让我刮目相看,你的智慧和勇气让我的眼光不得不追随着你。
而你那默默的、不动神色的存在,总是最能让我不允许自己忽视你的存在,即使是你我天涯海角,即使沧海桑田,无论隔着银河还是天上人间,我的心总是飘向你的身边。
如果说汝怜是我生命中的春天,让我长大成人,那么你就是让我存在的空间 ,没有你,我便不再是自己,只有你才能让我感觉自已的真实。
我默默的把手中的信放到怀里,够了,有了这些已经足够了,我有了你便已经足够了,那我还要剥夺让他长大的春天做什么呢?元祯,你的春天一直会是你的春天,不会改变的。
从那以后元祯只要批完奏章便到栖霞宫来,有的时候让我给他弹弹琴、唱唱歌,抑或是教他和伯凌唱,要么就是他教我练练字,教伯凌画会儿画。
当然如果朝中有些什么是他也会跟我商量商量,毕竟不是行军打仗,这些我懂得不多,他就慢慢的教我。
这天他拿着一个名册过来,反反复复的看了又看,最后有些懊恼的把名册摔在地上。
我捡起来看了看上面的名字说:这是何物?他看了一眼:还不是此番出征以后立功的文臣和武将么?看他那样烦恼,我就知道是什么事了,肯定是嘉奖方面的事情,太后举荐的是出征期间朝堂上的文臣,元祯却又不愿意亏待那行军途中的武官。
从古至今似乎都有一个这样的弊端,就是把文人总是放在第一位,也不是说不对,就是太片面了一些。
如果说没有武官的拼死相博,那就无需文臣在朝堂议事了,因为连国家都没有了,还何谈那些舞文弄墨。
但如果没有文臣也是不行了,国家江山是打下来了,该如何治理呢?这却是一个问题:那你心里可有什么腹案么?他苦恼的摇了摇头:没有,文臣是有功,但是也不可以把武官的功给抹去。
我想了想:现如今朝堂左右丞相为何人?自上次宫变之后,便把他们都撤了。
点了点头,我看了看名单:你不妨将朝堂之内分为文武两种,左右丞相分管文武百官,左丞相为文臣正一品:下管三尚书,吏部、户部、礼部;右丞相也是正一品:下管另外三尚书,兵部、刑部、工部;另设一督察院来稽核各地官员:左督御史从一品、左负左督御史正二品。
这些这些你可以根据各人的情况来分派,朝堂之内本就该进行一次大的改革了,刚好趁这次机会整顿一番。
你觉得如何?他盯着我不可思议的点了点头:我有没有说过你不是男儿身实在是太可惜了?我笑了笑,说实话,自己也不过是将以前知道的一些官职乱七八糟的拼凑而成,真正的官阶或许就好多了,我只是稍稍加以综合:还有一条就是每个官职的人试用期为三个月,如果发现三个月过后不能胜任,那么就将其调至其他官位。
他忽地抱着我亲了一下:你可真是有着一颗七窍玲珑心呀!我有些担忧地说:如此大的一番变革,不知会不会引起争议呢?新事物的接收总是需要一个过程的,问题在于接受的过程是长是短了。
我本来就想整顿那杂乱的朝堂了,只是一直没有时间,如今国乱已平,我倒是可以从朝堂开始,一步步的往下整顿。
我看他那么认真,不禁开玩笑说:你不怕我将来都懂了以后把你取而代之么?不想他只是摇了摇头:我还不了解你,就算你是聪明绝顶,其实你整个人都懒洋洋的,当初行军要不是因为我,你又怎么会费那么多心,如今你是能够省心的是绝不是费脑的。
再说了,你本就有能力,未必当皇帝会比我差,届时我也就安心的在背后支持你就是了。
当时听到他的那一番话,我整个人都被怔在那里了,过了好长时间才幽幽的说:难道你不怕别人说你爱美人不爱江山么?也不是说爱美人不爱江山,只不过是贤能者居之,竟然别人的能力更好,能让百姓过上更幸福的日子,我做个无能之士又何尝有错。
我没说话,只是静静的靠在他的胸前。
这样的男人,谁说他无能了?谁说他柔弱了?能有如此一番想法的人,古往今来的君王又有几人?能够以百姓的安乐优先,自己的帝王之位在后的君王又有几人?能够对一嫔妃如此商议国策,笑谈万人景仰帝位的君王又有几人?元祯,这就是你的可贵之处,能够看到自己的短处,他人的长处,然后再加以揉和,变成一种别人不能追及的可能。
缺点,这世上谁人没有,圣人亦有污点,更何况我们这些凡夫俗子。
盯着他人短处的是小人,光看自己长处的是庸人,寻找他人优点的是君子,思虑自己缺点的是伟人。
早上刚用过早膳,云英宫的太监就来传,太后有事要见我。
收拾妥当,便领着伯凌和众宫人一起去了。
伯凌早就吵着要见太后了,今天刚好也可以过去看看。
我跟伯凌两人边走边闹着,这孩子,也却是能闹,总是有那么多使不完的精力,能把你整个人都搞得筋疲力尽。
刚走到回廊,远远的便看见夏妃等人也走了过来,我牵伯凌笑着慢慢走着。
夏妃原本是要转弯去别处的,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转过头来。
到了跟前,她向我行了行礼:云贵妃万安!我看着她点了点头,并不是说心里怀恨,而是觉得根本就没有必要,这宫廷之中本已够乱的,如今我是不想把自己的一颗心也放在勾心斗角上,所以倒也能够坦然的面对夏妃了。
可身旁的紫鹃地们却是满脸不悦的看着夏妃,看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受了夏妃的不少气呢!我欠了欠身便准备离开。
夏妃轻声叫住我:云贵妃请留步,可否听臣妾几句话?我止住脚步不解的看着她:何事?她看了看我旁边的众人。
我挥了挥手:你们先去那边等本宫,本宫一会儿就到。
待众人都离去以后,夏妃才笑着说:如今云贵妃也算是一宫之主,怎的也不过问后宫的事务?我摇了摇头:不是有丽贵妃么?她惊讶的看了我一眼:难道云贵妃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掌管后宫?笑了笑还是摇了摇头:如果可以,连这个贵妃之位也不想要。
她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整个后宫的嫔妃又有几人能如此风轻云淡的对待后位,恐怕说出去了也没人相信呢!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语恐怕也只有我才这样毫无顾虑的说了出来,过了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看来我一直都是傻的,把一个从没有参加战争的人一直当成自己的对手,却反而忽视了身边最强劲的敌人。
看我没有说话,她接着说:自从皇上答应把后宫给她和冬妃治理以后,冬妃的性格众人皆知,什么都是那么的无所谓,如今丽贵妃是春风得意呢!现在整个后宫中的人谁不惧地,她就整治谁。
并不惊讶,连仿造御笔都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呢?上次听说香嫔不小心当面顶撞了一句,就被丽妃罚掌嘴,直到整个嘴巴都打烂了丽妃才笑着叫停;还有一次秋妃不小心在她面前提起小皇子身子不怎么好,被丽妃当时就拿热水泼了一身,后来可能怕事情闹大,倒也是收敛了一些。
这段时间见皇上根本就没心管后宫,妹妹也不在意这些。
也就又嚣张了起来。
真的是很难想象当初的柔弱全部都是装出来的,如今这才是她的真面目呢。
原来是想让我在元祯面前说说呢!你们自己都聪明的知道,你说的这些恐怕元祯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除非是能够亲眼所见,丽妃做事是滴水不漏的人,就算做了什么事,她也会处理得干干净净,又怎么会让元祯看到一丁点的蛛丝马迹。
其实臣妾今天本来是想让云贵妃在皇上面前替臣妾们说几句话的,可如今知道云贵妃根本就没那个心,臣妾就有些担心云贵妃了,恐怕不久丽妃就会想着法来陷害贵妃了。
毕竟如今这后宫中,她最不能动的就是云贵妃了,如果她想坐拥后宫的话,第一个要对付的应该就是云贵妃了。
能说出这番话来,无怜是真心还是假意,也都让我有些动容:谢夏妃提醒了。
她久久不语的看着我,缓缓的摇着头说:你实在是不适合这个皇宫呢!这句话记得当初皇后娘娘也跟我说过,只不过是如今却换了一个一直跟我敌对的人说出口。
叹了口气:好了,那臣妾就先告退了。
我点了点头:夏妃自己也保重的好。
说完便走开了。
一路上我都在想着夏妃说的话,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丽妃当日来说出实情难道真的只只想让我跟元祯和好么?事情应该是没有这么简单的,可是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没才理由在没有任何好处的情况下她会帮我,况且我应该说是她的头号敌人呢!其实她也够辛苦的,等了这十几年,恐怕要的就是这个后位吧!却在当初快得到的时候被太后给阻止了,如今却在半路又杀出我下萧若幽。
一个人要十几年都不露出半分的真相来,只是一直的隐藏着,做的都不是自己,如此大的忍耐力,跟勾践是有的一拼了。
只是不知命运是不是也让他卧薪尝胆成功呢?刚进云英宫,太后就笑着抱起伯凌亲着:哀家的小伯凌终于来看皇奶奶了,想不想皇奶奶呀?伯凌也亲着太后:想皇奶奶,小皇叔呢?臭小子,瞧你把哀家脸上弄得都是口水。
嘴上这么说,却还是笑得合不拢嘴:小皇叔去读书了,伯凌今天是看不到了。
伯凌玩着太后手上的佛珠说:读书?小皇叔不看伯凌了么?小皇叔读完书就来找你了。
一个人影冲了进来:伯凌,小皇叔来了。
太后看着冲进来的元奕,不可思议的说:今天怎地又逃学了?太傅也太不负责任了。
元奕不自在的看了太后一眼:母后就别难为太傅了,他今天教的东西我已经会了。
说完看到一旁的我,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
这小子,看来是真的长大了呢,竟然也知道跟我害羞了。
只是这段时间我觉得他变了好多呢!如果是说人长大就这样,我还真有点难以接受:是啊,太后,强压着去学业不好。
元奕笑着看了看我:云姐姐是越来越漂亮了。
我轻笑着说:好啊!刚替你说完话,倒开始来取笑我了。
说着欲伸手拍他脑袋。
他却一个侧身,抱过太后手中的伯凌跑到门口:母后,我跟伯凌先出去玩了。
太后笑看着他们出去,然后转过身来:你也就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才能真正的放松下来。
我马上顿住脸上的笑容。
太后看了看我:今天哀家叫你过来,大致怎么回事你应该也知道了吧?我苦笑了一下:臣妾略知一二。
你如此聪慧,哀家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这些日子皇上正在忙着朝堂变革的事务,如果哀家猜的不错的话,这应该是云妃的意见吧?我点了点头:臣妾也是粗略的说了说,细节还是皇上决定的。
太后摇了摇头:你乃一女子,过多的干涉朝堂政事实是不妥,你如此聪明,这些你不会不知道吧?我看了看太后一眼:臣妾想说的是,如果对于能更好治理国家的决议,臣妾是绝不会只埋在心里的,因为这样便是帮着皇上,能让皇上少操劳一些,即使将来会有人说臣妾议政来攻击,臣妾亦是毫无怨言。
太后请放心,臣妾也绝无干涉朝政的那份心,只是想把自己的意见提出来让皇上参考。
太后笑了笑:如若只是这样,哀家便也放心了。
然后想了想又说:如今皇上回宫已有三月有余了,却从来不曾翻其他嫔妃的绿头牌,到底是怎么个意思?我不禁有些生气:太后是想让臣妾说服皇上,让皇上雨露均匀么?太后也曾年少,怎地就能这么肯定臣妾能够配合呢?太后点了点头:哀家相信你的大度。
大度?太后应该可以知道,在爱情前面,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说自己是大度的。
臣妾不曾跟任何后宫嫔妃计较,并不是说臣妾大度,而是臣妾的整颗心都给了皇上,没有多余的心再去计较这些了。
再说了,臣妾又何必去计较,皇上的一颗心并不是哪个嫔妃去计较就能得到的,只有因为爱才能拥有的。
你们两个人都如此固执,总有一天会后悔的,只怕到时候苦的是你呢!孩子,毕竟你爱上的不是一般的人哪!点了点头,我凄然的笑着说:臣妾自是知道的,不期望皇上能够一辈子的把心放在臣妾这里,只是希望皇上跟臣妾在一起的时候,心里只有臣妾,其他的别无所求。
如果哪天皇上又想起他的整个后宫,臣妾亦不会阻拦。
太后不可思议的看着我说:你这是在替自己和皇上找麻烦。
麻烦?臣妾相信,多大的麻烦在感情面前都是不堪一击的,只要皇上不想翻其他嫔妃的牌子,臣妾是绝对不会劝皇上去的。
叹了一口气,太后叮嘱着说:罢了!你这孩子也是死心眼,只是自己处处可要小心着点。
谢太后,臣妾就先告退了。
太后摆了摆手:去罢!伯凌就先在这边玩吧!等会儿哀家再让人送他过去!福了福身,我便退了出去。
看了看门外的众人,你们先回去吧!紫鹃跟着就好。
说完便朝前面走去。
我在湖边坐了下来,这段日子过得太清闲了,这人就整个的也放松了下来。
忘了在这后宫中藏着的黑暗,我不能说自己是一个多么光明磊落的人,可是在黑暗里行走,我还实在是有些不适应。
因此我总是习惯在太阳下生活,在光明下呼吸。
可是天总是有黑下来的时候,届时我该怎么办?我能躲得了一时,却逃不过一世呢?即使丽妃现在没有来动,谁又能确定她不是在预谋画策呢?那天主动在我面前写字我还真有些不理解,如果真是让我跟元祯和好,刚开始说的那番话就已经足够,又何必还要露出自己的笔迹来?说不过去呢?难道她就不怕我把信拿给元祯看么?还是她已经料到为了元祯我是不会揭发她呢?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可不是一般的厉害了。
能够把他人的心思了解的如此清楚,事态的发展掌握的如此稳固,这世上恐怕是没有几个这样的人了。
元祯总是说我不生为男儿身可惜了,如果知道朝夕相处的丽妃使是这个样子,不知道他的反应是什么样子呢?元祯如今对我可谓是百依百顺,可是整个皇宫,最不缺的便是天资绝色,最宝贵的便是真爱了。
现在我拥有着的那颗心是所有女人的期盼,是所有女人的等待。
如今万千宠爱在我身上,而我却只是当作平常夫妻间的感情,可是这好像不是呢!我的男人根本就不是一个平常的人,更不是能够让我自由的人。
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这是世间亘古不变的真理。
所有要想永远的拥有他的心恐怕是不可能的,我要做的便是在他爱我的时候便让自己好好的爱,让自己好好的享受他的爱。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不想了,自己给自己制造麻烦,只要他此刻是爱我的就行了:回吧!刚到寝宫,就听到元祯在里面大发脾气:你们一个个都是做什么吃的?怎么可以娘娘出去也不跟着?我走进大厅看着震怒着的元祯:这是怎么了?看到我进来,元祯急忙跑到我面前紧紧的抱着我生气的说:你这一整天都去哪了?到天黑才回来。
然后想了想又问道:晚膳都没吃吧?饿么?我安抚着他说:我一时想事情忘了时间,你不说还好,一说我还真有些饿了。
他连忙招呼:小安子,你们快些传膳上来。
然后数落我说:你怎么去哪了也不说一声,害我担心了一下午。
我笑着说:好了,大婶,别念叨了,这不是回来了么?再念下去就是老婆婆了。
他正欲发怒,看到众人端着晚膳进来,便拉着我的手坐下:好了,快些吃吧!待会儿再 跟你算账。
说完便开始给我夹菜。
堆了整整一碗,我看了看他:你喂猪呢?他瞪了我一眼:你要是猪倒好了,也省得我这么费心,快吃吧!我微笑的看着他那不悦的脸色,虽然他口气不怎么好,但是自己却也不觉得委屈,只是感觉一股幸福在心头慢慢的滋生。
是呀!就是这张为我担心的神情,高兴而随我快乐的样子,我放下手里的碗,伸手轻轻的抚上他眉间的忧心:怎么了?他一把拉过我紧紧的抱着,就好像要把我揉进他的身子里一样,然后急切的在我耳边低语:我害怕你又像上次一样就这样走了,只带一个侍女,就跟那天一样。
原来是这样,我松了一口气:你放心,有你我还怎么会离去呢?下次我多带几个人在身边就是了。
答应了就不能反悔。
我笑着点了点头:那你现在可以松开些了么?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他慢慢的放开了些:今日母后找你说了什么?明知故问,你不是已经猜到了么?他笑了笑:那你是怎么回答的呢?我神秘的笑了笑:好饿,我都还没用膳呢!先吃了再说吧!他一副要掐死我的神情:你最好这顿晚膳能吃整整一个晚上,要不然你等着瞧好了。
说完就愤愤不平的坐在椅子上。
我也懒得理他,只是慢慢的吃着,吃了这个又尝尝那个,嘴里还一直念叨着好吃。
他在一旁火大的说:你在数饭粒呢?我故意气他:皇上不是让臣妾吃一个晚上么?臣妾可不能不遵旨。
他一把夺过我手中的饭碗:那朕现在命令你不许吃了。
好啊!那就不吃了。
他顿了顿情绪,想了想还是把碗递给我:你吃吧!我笑了笑:你还真当我是猪呢?我早就吃饱了。
那么说你刚才是耍我了?我笑着点了点头:是那么个意思。
他咬牙切齿的看着我,最后还是忍住的说:你还是快去沐浴吧!免得我火气上来忍不住把你给掐死了。
我笑了笑就进去沐浴了。
沐浴玩了就看见他拿着本书故作无所谓的坐在床上,看我进来,抬眼看了一下又接着看书了。
我也不理他,坐在镜子前慢慢的擦着湿润的头发,好笑的从镜子里面看着元祯不时飘过来的眼神。
你就憋着吧!看你能憋到什么时候?我故作惊讶地说道:哎呀!还没看到伯凌呢?我得去看看。
说完就起身朝门口走去。
刚走到门口整个身子就腾空而起,他一把将我抱到床上:我认输了,你现在可以说了吧?我看着他笑了笑:说什么?萧若幽!你别没完没了。
哪里没完?根本就没说好不好。
他也懒得说话,整张愤怒的脸慢慢的越趋越近。
我连忙用双手抵着他俯下来的头:我、呃……你等会儿,我说就是了。
这还差不多。
满意的抱着我坐在他怀里:说吧!今儿个太后说你都回宫三个月了,却还不曾翻过其它嫔妃的绿头牌。
说完我故意顿了顿。
他阴沉着脸看着我说:这些我都知道,我只是问你怎么回答的。
说实话,让我当着他的面说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我犹豫了半天却还是不知道怎么说的好:我……呃……嗯?我恼怒的看着他:不知道怎么说嘛!他引诱着我说:你要是说了,我可是有惊喜给你的。
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惊喜,不稀罕。
他见这招不凑效,便威胁着说:那你现在不说,我明日去问母后不也知道了么?那样你反而会更不好意思。
瞪了他一眼,我深深吸了口气:我就说一次你可听好了,我的回答是:大度?太后应该可以知道,在爱情前面,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说自己是大度的。
臣妾不曾跟任何后宫嫔妃计较,并不是说臣妾大度,而是臣妾的整颗心都给了皇上,没有多余的心再去计较这些了。
再说了,臣妾又何必去计较,皇上的一颗心并不是哪个嫔妃去计较就能得到的,只有因为爱才能拥有的一口气说完感觉还真累。
刚说完元祯的双唇就欺了下来,紧紧的抱着我深深的亲吻着,我闭上双眼承受着他的激情。
自己也热切的回应着,感觉到我的回应,他便加深了这个吻,不停的想从我这里得到更多。
完了,我又感觉快喘不过气来了。
元祯马上离开我的唇,把吻转到我的鼻子,双眼,额头和耳朵。
然后又一路游走了下来,直到我的胸前,我气息不稳的抱着他埋在我胸前的头……一阵激情过后,我轻轻的抚摸着他胸前的那个伤疤:这是我造成的呢!他笑了笑,亦伸手摸着我的剑伤:这亦是因我而起呢!这是我们俩的见证。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若幽,谢谢你,谢谢你能够爱我,也谢谢你能够让我爱你。
傻瓜,怎么会说这种话呢?忽然听到他肚子传来咕隆咕隆的声音,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不会是没用晚膳吧?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呃……今天一着急就给忘了,还不都是因为你。
这个傻男人,谁说只有女人在恋爱的时候才晕头转向的?谁说男人在结了婚以后就没那么体贴了?谁说男人只有在昏了头的时候才会说情话呢?元祯,对于不善表达感情的我,你还能如此的坚持,不能不说是我的福气。
每天这样的过日子却也不会感觉有多么的难以忍受,以前总是感觉日子难熬,总是感觉活着没什么意思,其实也不是说想死,而是感觉若有似无,整个人都是那么的飘然没有真实感。
如今却还是同一片蓝天,同一个人,整个心境就不一样了,不因为别的,只因心里多了一份牵挂,感情有了寄托,那便是一种真实的存在。
爱情古往今来似乎都是比较能改变一个女人的,而能改变男人的却是权势和女人,不管与权势相较之我输得有多么的惨,最起码我成了这个男人心中绝无仅有的女人。
这天午后,跟伯凌玩着的时候,他说要吃香蕉,我便给他剥了个香蕉,那小子三下五除二的给解决掉了还要,我就接着再给他剥了一个,却也没发现他把吃了的香蕉皮扔在地上,等他把第二个吃完也扔在地上的时候我才发现。
因为平日里我都不让他们帮他做些擦屁股的事,所以他们倒也没有想着捡那些香蕉皮。
我顿时就对跑过来玩的伯凌说:伯凌,快些把香蕉皮捡起来再玩。
可能是被游戏给吸引住了,他却只是咕噜着:妈妈,他们捡。
我马上从他手中夺过我给他做的积木:伯凌乖,捡完了再玩。
他竟然跟我执拗:他们不是会做么?什么时候他竟然有了这种思想?我有些生气地说:你自己的事情为什么要他们做?他竟然满口大人口气的说:他们是奴才。
是谁告诉你这种思想的?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从来就不喜欢这种高人一等的口气,当然也不允许我的孩子有这种思想:伯凌,妈妈再说一次啊,捡起来。
他竟然瞪着眼睛看着我一动不动。
看他这样,我气得一把抓过他就欲打下手。
紫鹃他们马上捡起香蕉皮说:娘娘万万使不得呀!奴才们已经捡起来了,快放下太子,太子年幼。
我瞪了他们一眼:你们最好是把香蕉皮放到原处。
看他们缓缓地放回香蕉皮,我便抡起手就在伯凌的屁股上重重的打了几下。
满屋子的奴才都被吓得磕着头。
小小的伯凌哪里受过这种待遇,顿时就被打得哭了出来,边哭边骂:若幽坏,若幽坏。
我不禁失笑的看着他,是谁教他叫我若幽的?那些我倒不在意:你要是不捡起来,若幽会更坏。
可是他只是在那里哭着,却看都不看香蕉皮一眼。
我举起手欲再打他,不想手还没到他却哭得更厉害了。
忽然一个声音传了进来:我的小伯凌怎么哭得这么厉害呀?我还没来得及提醒,刚进厅的元祯便一脚踩着一个香蕉皮滑了一丈远。
我们不可思议的看着向前滑动着的他,正前方是放花瓶的案几,刹那间,只听碰的一声花瓶落地的声音,紧接着一个沉闷的倒地声,那是身体与地面激烈相撞的声音,元祯重重的滑到在地。
顿时满屋子的人都忘记了动作,都是傻傻的看着地上的元祯。
我看着直挺挺躺在地上的他,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办;紫鹃他们都只是张大了嘴看着元祯,那种表情就像活活的咽下了一只蛤蟆;而小莲子更夸张的是跟着走进来的时候,看到元祯摔倒在地,自己也给吓得摔在地上了。
堂堂的一国之君就这样一跤摔在面前,还真是让人有点难以接受。
过了一会儿,所有人都记起该跪在地上了,因为在皇上面前,皇上跪着你就不能站在,更何况是整个人都摔倒在地了。
过了一会儿,元祯才轻轻的揉着腰站了起来,慢慢的走到忘记哭的伯凌身边:伯凌怎么哭了?告诉爸爸,爸爸帮你出气。
听到元祯这么问,顿住了哭的伯凌马上又哭了起来,边哭边委屈的说:若幽坏,打我。
元祯转过身看着我吞了吞口水,然后对伯凌说:是若幽那我就没办法了,你自己闯的祸就自己搞定吧!小子。
说完便皱着眉走到我身边坐下。
看着他不停的揉腰,我关切的问:摔得重不重?他摇了摇头打趣地说:有点疼,第一次摔跤有点不适应,下次就好了。
我看着他那表情,轻笑着摇了摇头:还想着下次,看来是不怎么疼了。
说完看了看一旁的伯凌:现在知道妈妈为什么让你捡香蕉皮了么?因为你扔的香蕉皮会让人摔跤,这次摔得是爸爸,下次可能就是你自己了。
伯凌似懂非懂的慢慢捡起香蕉皮,然后窝到元祯怀里撒娇说:我们不要和若幽玩了。
元祯不可思议的问他:是谁教伯凌叫若幽的呢?伯凌笑着神秘的说:爸爸不是叫若幽么?伯凌不能叫若幽,要叫妈妈。
伯凌不解的看着他说:为什么不叫若幽?因为‘若幽’只有爸爸可以叫,‘妈妈’只有伯凌可以叫,我们一个人一个。
元祯诱导着伯凌说:这样多好,不会搞错了,你说对不对?我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男人,他并不是因为伯凌没有叫我妈妈而这么要求,而是因为伯凌叫的是只有他才可以叫的‘若幽’,我敢保证,如果伯凌叫我张三李四什么的,他肯定是百分之百的赞成。
连孩子的醋也吃,说他不像孩子都不行。
伯凌弯着头想了一会儿:嗯!好,现在不叫‘妈妈’。
元祯不解的看着伯凌:那叫什么?叫坏妈妈。
元祯听到伯凌那么说,不禁放声大笑:终于有人不怕你了。
伯凌看着元祯不解地说:爸爸怕坏妈妈么?元祯顿时被问得噤声,过了一会儿才不好意思地反问他:那你呢?伯凌抓着脑袋忘了自己问的问题,只是想着元祯的问题。
元祯不禁诡计得逞的朝我笑了笑。
069盛宠一时看着他们两父子我无奈的摇了摇头,但心里却是一种甜蜜的感觉。
十七年来第一次,第一次我心里有了家的感觉,虽然这只是一个大家中的一个小家,但却是只属于我自己的家呢!原来家的感觉是如此的好,如此的甜蜜。
只是一件小小的事情就能被家给渲染得如此的妙不可言,无论是欢笑还是眼泪,只要家里的每一个成员心都是在一起的,都是为每一个家人担心牵挂的。
即使是悲伤,也会是一种快乐的悲伤;但如果是快乐,那将会成为更大的快乐。
从两个人后面诞生出来的就是亲情,是孩子和家人,爱情演变成爱情加亲情。
是谁说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时间长了,感情就淡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只能说心怠了,是心没有最初的激情去经营两人的感情,是心没有去认真的分清爱情和亲情的立场。
当在外人面前,两人便是亲情,此刻也是亲情更加滋长的时候;当两人单独在一起时,那便是爱情了,这个时候当然是爱情变浓的机会了。
怕就怕的是,双方都只去注重其中的一种:亲情或是爱情,那样是不行的,只有两者并行,两人苦心经营,感情才能够走得更远、更牢。
十一月十六也就是过两天便是元祯的生辰了,因为去年是在行军途中,倒也没有汪意那么许多。
早早的太后就说要大办一番了。
众嫔妃也都赞同,平日里也很少能见到元祯了,说不定在宴会上会脱颖而出那也不一定,所以众人也是积极的筹办这个盛宴。
只有我还是跟平日里一样,反正不就是个生辰么?经常有人说生辰生辰,这天晚上我们在跟伯凌玩的时候,伯凌看了看元祯问道:爸爸,生辰是什么?元祯看了他一眼:生辰就是出生的那天。
那出生是什么?出生就是你从妈妈肚子里面钻出来。
伯凌看了看我的肚子,又接着问:我为什么要到妈妈肚子里面去?元祯顿时被问得不知怎么回答好了,过了一会儿才笑着说:因为妈妈要打伯凌,伯凌要躲起来呀!感觉自己回答了一个难度很高的问题,他不禁得意的笑了,但是还没来得及笑完,伯凌一句话又把他所有的笑容顿在了脸上。
我瞪了他一眼,都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伯凌点了点头:那下次妈妈再打伯凌的时候我再躲到爸爸肚子里去好不好?我顿时被他说得大笑起来。
元祯只是一脸古怪的看着伯凌,这可该怎么回答?好不好嘛?元祯有些求助的看着我。
我耸了耸肩,给了他个活该的表情。
伯凌却还在不依不饶的问着好不好我看着被问得无可奈何的元祯,轻笑着说:当然不行,因为妈妈不怕爸爸,你躲到爸爸的肚子里去我也会打你。
伯凌听到我这么说,期盼着的脸顿时垮了下来。
元祯在一旁笑着说:小子,你还是少私犯些错吧!那样就不会打你了,也不用躲到别人肚子里面去了。
伯凌看着元祯想了想:那怎么爸爸的生辰还没到爸爸就从肚子里面出来了呢?正在笑着的元祯被他问得顿时一下子倒在桌子上:天啊!你就饶了我吧!爸爸没力气了,问你妈妈去。
伯凌听他那么说,疑惑的眼神便转到我身上。
我想了想瞎诌道:因为爸爸不听话,被皇奶奶从肚子里面赶出来了。
伯凌马上高兴地说:爸爸不听话,该打,该打。
说完便兴奋的跑到元祯身边去闹着。
过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把伯凌哄睡着,元祯把他交给奶娘然后摇着头说:应付他比处理国家大事还难。
我轻笑着说:你呀!太惯着他了。
他轻抱着我说:终于能够抱着你了。
笑了笑没说话。
若幽,你生辰是何时的?我还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在现代的时候就奶奶在世的时候才过过生日,后来也就给忘了,至于萧若幽到底是什么时候的生日我也不知道:忘了。
他抱着我的手忽然紧了紧:傻瓜,怎么连生日都可以忘了呢?干脆你的生日就和我同一天吧!点了点头我往他怀里靠了靠。
他自言自语的说:那我送你什么好呢?可是若幽的第一个生日呢!我可没有给你准备什么生日礼物,你还是不要给我准备的好,免得我还要还。
他咬着我的耳朵轻语:不要你还,你只要接受就好了,平时送你东西你又不要,竞然能有一个借口送你东西,我当然是不能放过的。
今天是元祯的生辰宴会,满朝文武皆携带家眷赶来庆贺,元祯早早的就过来接我了,紫鹃她们却只是慢慢的给我梳妆打扮。
一旁的元祯有些生气地说:打扮得那么精致做什么?我笑着说:我说不去的,可你偏要我出席,总不能就这样出去。
他急切的说:这样就行了。
我向紫鹃她们点了点头:那就这样吧!然后起身对他说:好了,这样总行了吧?他满意的在我耳边笑着说:你的美丽只能让我看见,这里太红了,不好看。
说完竟然伸手过来擦。
我马上侧了侧身子说:不可以,不好看也算了。
他悻悻的收回手:我看你还是别出席了,今天那么多人,你可能会不习惯的。
那就别去好了,本来也不愿意去。
说完转身欲回房。
他却猛地一把拉过我,还没等我反应来,他的唇已行急切的覆到我的唇上,舌头粗鲁的拢撬开我的唇滑了进来,我被他狂虐的热吻袭得有点晕头转向,过了好一会儿他惩罚似的轻咬了一下我的唇,我这才缓缓的回应他的热切,掂起脚尖,双手轻轻的勾住他的脖子。
他却单手将我抱起慢慢的适应他的高度,一手伸进我的衣衫里急切的搜寻着,我身子一阵痉挛,感觉有些顺不过气来。
他这才顿了顿那急切的允吸着的唇,减缓了那狂热着的速度,改为慢慢的输送一些气息给我,过了好长时间,我累得靠在他的胸前。
他亦满意的轻笑着:笨蛋,怎么总是会喘不过起来呢?是你自己每次都是趁人不备。
他整了整我凌乱的衣衫:好了,我们走吧!说完竟然拉着我往外是去。
我马上顿下脚步狐疑的看着他:你故意的。
他一脸不知所措的说:什么意思?我甩开他的手是到镜前一看:嘴唇上的红色已经被他给吃掉了,现在已经呈现出微微的红肿了,脸上的妆也是一塌糊涂了。
我转过身生气的看着他:你越来越过分了。
好了好了,你别生气了。
说完朝外叫了叫:紫鹃,快来帮你们娘娘补补妆容。
就这样一番折腾,我们到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到齐了。
底下人皆跪下欢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元祯笑着说:众卿平身吧!所有人抬起头看见我的时候,都明显的一怔,还是很难适应我的容貌呢!那些贵夫人们都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一脸的钦佩和羡慕。
古往今来,男人看女人的第一感觉只有漂亮不漂亮,接下来才会去注意其他的才智、美德什么的;而女人看女人比男人更厉害,因为当一个女人比自己漂亮时,心里难免会有一些嫉妒,并且还会希冀着这个漂亮的女人应该还有什么缺点来平衡白己的心态。
不知现在她们又在努力寻找着我身上的什么缺点呢?我笑着向楚卫雄他们点了点头。
他们亦很亲切的问候。
元祯一手拉着我在他身旁坐下,我在他耳旁说:我去给宁将军的母亲道安夫人道一下歉。
只是这样一个动作便听到身后传来众嫔妃的抽气声,无所谓的摇了摇头,我的任何动作不为了做给他人看,只是自己想那么做。
他点点头。
我起身是到宁思仁身旁,笑着点了点头:道安夫人何在?旁边一五十来岁的夫人站起:贵妃娘娘万安,奴家便是。
我看着道安夫人,这是在上次宫变之后元祯赏赐给她的称号,一个很慈祥但又很坚强的老人,眼光移到她那用发髻掩着的左耳,心下一顿歉然:本宫对不住大娘了,请大娘见谅。
说完便轻跪在她面前。
顿时欢笑着的众人都顿住了动作,那些看我笑话的贵夫人们万万也没有想到我堂堂贵妃竟然就这样跪在一妇人面前。
这是一个古代的女人,并且是宫里趾高气昂的嫔妃难以做到的。
那些贵夫人只是一脸嘲讽的看着我,因为她们会找借口的说我是在做戏,因为根本就不相信我会真心的去那么做。
元祯看着跪下的我摇了摇头;一旁的宁思仁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跪在地上。
不想那道安夫人却轻轻扶起我:娘娘道歉是应该的,奴家也接受,但是万万不能下跪呀!我缓缓的起身:大娘倒是一个敢做敢说的人,怪不得能教出如此优秀的孩子来。
道安夫人摇了摇头:那是娘娘看得起,娘娘如今可是我云国的大英雄呢!我笑了笑:大娘倒是直爽,那本宫先告退了。
她笑着点了点头。
我刚回到座位,元祯举起酒杯便朗声道:大家一起举杯敬道安夫人一杯。
众人一起举杯敬道安夫人。
他倒是很理解我呢!看着元祯笑了笑。
楚卫雄上前提议道:皇上,臣等自上次听贵妃娘娘弹奏一曲后,心中便一直期望能有幸再听一次,不知皇上可否能应臣等要求。
朱洪喜他们赞同都点了点头,而那些一直对我持反对意见的文臣这回倒也跟着赞同,一脸的期待之色。
元祯却皱了皱眉:今日云妃身子微恙,怕是让爱卿失望了。
说完在桌下得意的握了握我的手。
楚卫雄他们听元祯这么说,顿时垮下一脸的期盼。
对面的一个老臣笑着说:臣等今日有一礼送皇上。
他应该是被元祯封为左丞相的范礼群。
元祯感兴趣的说:哦?范爱卿所提何物?范礼群神秘的笑了笑然后鼓了鼓掌。
顿时从空中慢慢飘来一白衣蒙面纱女子,从以前看的电视里面就可以知道,只要是面带白纱出现的女子,要么就是天姿国色,要么就是不可告人。
竟然刺凡是专门献给元祯的,当然就是天姿绝色了。
单手支琴,单手弹唱:让我轻轻的告诉你天上的星星在等待分享你的寂寞你的欢乐还有什么不能说让我轻轻的靠近你……是我当初在中秋节献唱的一首歌,很难想象竟然有人开始学了。
我惊讶的看着这女子,飘飘欲飞的身子随着衣裙不停的荡漾着,似柳的腰姿缓缓的轻盈,却是别有一番风情,只是不知当初我唱的时候是否也是这样让人侧目呢?刚唱完整个人便飘到了场中,仔细一看,原来是有一根白帛一直吊着她才使她能在空中不至于掉下来呢!如此的独具匠心倒是让人侧目,那薄薄的白纱倒是能隐隐约约的看出是一个绝色美人。
我微笑着看着这一切,很显然,这就是不满我的人设的一个局,想让一个女子来博得元祯的青睐。
轻轻的摇了摇头,若元祯是如此肤浅之人我又何必会爱的如此辛苦?太后笑着点头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只是不知是怎的一番风华?太后很明显是想看此女子的一番容貌,白衣女子正要伸手揭去面纱。
元祯却出声道:且慢!众人都知道,如果此女子要是一揭面纱便意味着元祯默许了这个女子,这状况一看就知道不仅仅是范礼群的举荐了,如果没错的话,应该也是太后比较支持的,如今元祯这样对太后的提议公然反驳,倒是让众人都不解。
太后笑着说:这可是范大人送给皇帝的生辰礼物呢!元祯点了点头笑着说:儿臣自是知道。
然后朝身旁的我说:云妃觉得如何?众人的目光又都转到我的身上来,我笑了笑,看着那白衣女子一双眼晴看到我的时候不可置信的神情,看来也不过如此,如果能有看到我容貌之后不露出这种眼神的女子,恐怕才能让人别目相看吧!摇了摇头说:不如何。
众人顿时又被我脱口而出的话惊得一时都不知如何是好,满场的人都是倒抽着气。
众嫔妃原本一脸看好戏的神情被我这么一说都觉得不可思议,因为会觉得我持有自己的容貌而目空一切;那些贵夫人们开始一脸钦佩的看着我,很显然,对于古代的女子来说,还没有能如此大胆的说出这种话的人;那些不满的文臣们只是尴尬的看着元祯,一时不知会怎么样?而场中那名白衣女子,却只是羡慕的看着我,并没有感觉半分的羞愧,看来也是个品行不错的人儿;楚卫雄他们却是赞赏的看着我,在赞赏之余似乎也并不惊讶我的回答;那始作俑者却是一双溢满欣喜满意的神情看着我,看来我的回答是取悦他了。
他看了看呆了的众人:朕也觉得不如何,楚爱卿,竟然你如此爱听曲,朕就把她赏给你好了。
楚卫雄正要说话,却被元祯一个凌厉的眼色瞪了过去,马上又收回那不悦的神情:臣谢主隆恩!元祯笑着点了点头。
有范丞相这么一出以后,如此能让人心动的女子,皇上竟然连考虑都不考虑的让我来回绝,很明显,众人都认为元祯似乎有些惧我,哪里知道那始作俑者不过是想看我的一番真心。
后面即使再有什么想法也是不敢使出来了,都强颜欢笑的吃喝玩乐着。
那矮个子的文臣是上前来:皇上英明,我云国人才济济,南征途中皆闻贵妃娘娘的英勇,臣等早有耳闻,实乃佩服之至,今不知可有眼福,能瞻仰贵妃娘娘的神勇一番?此人便是上次极力反对立伯凌为太子的吏部尚书李文远。
是质疑我的人,元祯当然是不会放过:好!朕准了。
众人都欣喜的看着元祯:谢皇上成全!我看了看身后的众嫔妃,她们大致也以为是元祯的关系才让我在军中得到威望,谁能相信一个女子能有如此大的能耐呢?所以真正想看我能耐的恐怕是没几人,想看我出丑的倒是大有人在。
元祯笑看着众人,再看了看那是我刚进宫的平台:爱妃还记得当初朕的弓箭礼么?我点了点头,怎么会不记得,在新婚当天就把我玩弄于手掌之间。
好!众爱卿听好了,当初云贵妃进宫的时候,朕行的是弓箭礼,行此礼需要的箭术如何你们应该也很清楚,如今换过来,让云贵妃向朕行弓箭礼。
我当时听到他那么说整个人呆子在那里了,这个男人怎么这么疯狂,这弓箭礼是一个不准就可能要人性命的,他的性命岂能拿来随便开玩笑,即便是他同意,恐怕那满朝文武也不会罢休。
而他堂堂一国之主,怎么可以让一嫔妃向他行弓箭礼,这又意味着什么,再说弓箭礼是只有大婚的时候才行的礼仪,在这个时候有些不适合。
在场的人被元祯的话都给怔住了,没有哪个人是不张大嘴巴的,从来没有哪位君主会这样把性命当儿戏。
众人一反应过来便大声说道:皇上万万不可!不可!元祯有些愤怒的说:朕相信爱妃的能力,不会有事的。
臣等宁愿不看也不能让皇上涉险。
我也在一旁低声说:臣妾还真没把握,皇上还是不要了。
不行,朕相信爱妃可以。
看着他那坚定的神情,我只好点了点头说:那也不能由皇上亲自来,花瓶无需人来举着也可以,远远的放在桌上就行了。
看他想说什么,我迅速的说道:要不然臣妾也不行礼了。
元祯放弃坚持:好,那就依云贵妃所言,备弓箭。
就这样,众人便又停下玩乐,!同元祯一起走到行礼的平台。
一切准备妥当,我看着远远的花瓶,当初自己是那么的无奈,那么的虚无。
即使当初元祯去我性命,恐怕我也不会有什么恨意。
因为一个没有存在感的人实在是很难去对什么有兴趣,即使是生命,恐怕也是一种无奈。
想起自己当初的无奈,想不到今天却换了个位置,自己成了这个行礼的人,元祯执意想要成为被行礼的人,无奈被拒,不然可真成了一种鲜然的对比。
看着众人纷纷议论着不远处的花瓶,议论着我此番的成败机率。
其实说实话,我白己都有些没有把握,这么远的距离,那么小的瓶口。
元祯看了看神情紧张的我,低声地说:你就把那花瓶当作是我,一个没射好我便有生命危险了,只有你射中了,我也才能够安全。
我拿起弓箭,包括班师回朝的一个月,已经四个多月不曾碰弓箭了,说实话,还真有些陌生。
楚卫雄他们都微笑着给我鼓了鼓气。
看了看众人,上箭,我有些费劲的拉满弓,单眼瞄准瓶口,想了想距离,然后把握好力度,放箭而去。
众人都看着那支飞出去的箭,一看却不免摇了摇头。
因为是人都可以看得出来,我那支箭如果照那方向飞去,要射进瓶口肯定会差一点距离。
转头的瞬间仿佛看到丽妃脸上露出一股嘲讽的笑容来,但随即又快速的隐藏了起来,快得让人感觉看到的几乎是错觉。
忽然一阵风吹来,那百米之外的花瓶滚动了一下,箭此时正好飞进瓶口,刚刚好的力度,箭入瓶无碍。
元祯兴奋的第一个鼓起掌来,那些原本幸灾乐祸的人都不可思议的看着那插在瓶口的箭羽,都只是傻傻的跟着元祯鼓动着掌心,竟然还有如此的事情发生,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说实话连我自己都感到有些不可置信,一阵那么巧的风就刚刚好的让花瓶滚动了一圈,难道是上天把我的幸福都还给我了么?可是老天,我不想拥有如此快乐的巅峰,因为我爬到时候摔下来会很痛很通,我的要求并不高,只希望能够让我细水长流,幸福的时候不要溢出来,悲伤的时候不要太绝望。
爱妃,还有两箭呢!元祯在耳旁提醒。
我回过神来狐疑的看了看他,不可能,距离这么远,他不可能可以做到手脚,难道真的是老天再帮我不成。
默默的上好第二箭,有了前面的一次做铺垫,这次就感觉顺手多了,我瞄准瓶口放箭而去,在第二箭还没到达之时迅速射出第三箭。
第二支箭进去了,随即第三支箭又进去了。
众人不约而同的鼓起了掌声,元祯高兴的看着众人:此番你们可见识到云贵妃的厉害了?众人都心服口服的点了点头:娘娘果然名不虚传,是上天之帅。
元祯的生辰便这样度过了,虽说不是很让人满意吧!但元祯一整天的心情似乎都不错。
070险些毁容晚上刚到寝宫时,他马上双手捂着我的眼晴:先不要睁开眼晴,等会儿会给你个惊喜。
就这样,他扶着我微微颤颤的走到大厅,这才慢慢的放开双手,一睁开双眼,印入眼帘的到处都是喜庆的红色,最醒目的应该是桌上一对高高的红烛,还有整个宫里的门上、窗上、桌上……一切物品上都贴着红红的喜字。
我正要转过身问他,却发现他已不再身边。
紫鹃她们含笑拿着凤冠霞帔走来:娘娘大喜,奴婢给娘娘贺喜。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切,机械化的由她们带着我走向内室,然后给我沐浴、着服、梳妆,紫鹃她们都是满脸的喜气:娘娘可不知道,这是皇上准备了好些日子的呢!今天娘娘和皇上刚出寝宫,来帮忙的宫女太监们都有一大群。
我没回话,脑袋还落些没反应过来,元祯,这就是你送给我的礼物么?一切都弄妥当后,她们便给我盖上红盖头,然后搀扶着我走了出去。
因为被盖着头,我看不见元祯,只知道他的红色衣衫在我眼底下晃动着,我有些不知所措紧握着双手。
忽然颤抖的双手被他轻轻握住:若幽,别紧张,这是我们两人的日子。
然后扶着我慢慢的一同走到前面。
小莲子在前面高声喊道:一拜天地。
元祯轻扶我转身朝门口拜了三拜。
二拜高堂。
他又扶着我朝虚设的主桌拜了三拜。
夫妻对拜。
我们两人又对着拜了三拜。
送入洞房!元祯便轻扶着我走向里间。
身后传来众人热烈的鼓掌声。
元祯把我扶坐在床上,然后轻手揭去我头上的红盖头:若幽,你终于是我的妻了。
我看着动情的他有些感动。
这次便是我们两人的新婚之夜,真正的新婚,我或许不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婚礼,但是我却能给你一颗完整的心。
他转身端来两杯酒,然后给我一杯。
我接过酒杯怔怔的看着他:我不知道此刻的心情该怎么来形容,因为我向来就不是一个很会说话的人,但是元祯,我真的很高兴你给我一个平民似的婚礼。
他笑了笑,然后我们一起喝了交杯酒。
今天的弓箭礼原本我是想自己给你拿花瓶的,不想却被他们给阻止了。
我想对你公平一点,当初进宫的时候我就是以弓箭礼与你完婚,如今我俩的婚礼我亦想让你给我行弓箭礼。
我笑着摇了摇头:傻瓜,弓箭礼那是皇上行的礼,今日你让我行此礼已是坏了大忌,还要自己举花瓶,就是别人不反对,我也不会同意。
因为这个世上我最不能开玩笑的便是你和伯凌,我宁可自己……他马上捂着我的嘴巴说:今日是我们的大婚之日,我不许你说任何不吉利的话。
然后又笑着说:你今天在宴会上说的话我很满意,虽然不是什么甜言蜜语,但是我知道那已经是你的极限。
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以后可不许这样了,明明你白己就是那个意思,却要我来当这个坏人。
他轻吻了一下我的唇:好了,为夫的一定记住了,有一次就够了。
说完便轻推我在床。
我被什么东西给硌了一下,马上起身说:什么东西?元祯正在解衣衫的手马上顿住,过来一看才笑着说:撒帐,我到给忘记了这个。
我看着床上的那些五谷杂粮,这是民间的习俗,想不到元祯还能想到了这个。
他慢慢地收起东西:可是吓坏娘子了?我没有说话,呆呆的看着他的动作,如此平民化的一个动作,让我不禁想身为皇帝的他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我是到他身后轻轻的抱住他:我真的好怕这只是一个梦靥,真的怕这一切会突然之间离开。
不要对我这么好,我怕等哪天你不在的时候,自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一个人的孤单。
因为没有你的日子真的好难,好难。
他停下手里的动作,回过身来轻抱着我说:傻瓜,怎么会呢?我怎么会弃你而去呢?以后的每一天我都会让你感觉生活在梦里。
说完低下头轻轻的覆上我微颤着的双唇。
红烛感动的流着泪水一直到天明。
我终于发现了一个问题,也终于能够彻底明白当初自己不怎么懂的相对论了。
以前自己总是会感觉时间过的是如此的慢,如此的度日如年,不想如今我却感觉时间过得是飞快,不为别的,只因身边的那个人,那个伴着自已的人,是自己的心有所系呢!因为他给的快乐,自已才能感觉如此的幸福。
自从回宫以后,元祯便不曾在别的嫔妃宫里就寝过,也从来没有翻过哪个嫔妃的绿头牌了,整个后宫现在对我是敢怒不敢言了,以前的时候还经常会有嫔妃过来冷嘲热讽一番,如今却也再没有哪个嫔妃敢那么不长眼的来挑衅了。
从上次元祯的生辰开始,慢慢的皇宫中便开始传着元祯惧怕我的传言了,更甚者就是说因为我在行军的时候掌控了全国的兵力,导致元祯不得不来讨好我了。
每次一谈到这些话的时候,元祯都只是轻笑着摇了摇头:这些人的想象力还真丰富。
我摇了摇头:那是因为你做的太张扬了,不得不让众人有那种想法。
管他们的想法呢,再说我也确实是怕你呢?我们这一家子谁不怕你,伯凌你说是不是呢?是,怕妈妈。
伯凌高兴的坐到我们中间: 玩,爸爸一起玩。
元祯笑着问:我们玩什么呢?我甩了甩脑中的一些不详的感觉,提议的说:玩石头剪刀布吧!元祯看着我说:怎么玩?伯凌在一旁笑着说:爸爸笨,伯凌知道怎么玩。
你这个小混蛋,竟然敢骂我,让你瞧瞧我的厉害。
说完双手就伸到伯凌的腋窝,把伯凌逗得一阵大笑。
看他们顿下,我笑着说:石头剪刀布就是这样。
边说边演示:石头砸剪刀,剪刀可以剪布,布可以包石头,明白了么?他点了点头:明白了。
还有就是谁输了就要往脸上贴纸条。
说完拿出以前我和伯凌玩的纸条。
好,就这样,谁怕谁呢?伯凌也跟着说:谁怕谁呢?好,开始。
说完我们三人同时出手,我看了看,元祯和伯凌都是出的剪刀,而我是一个石头,我轻笑着拿起两条纸:不好意思了,此番我赢了,我这就给你们贴上了。
贴好了我看他们两个一大一小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
元祯生气的说:再来。
然后又出一局,我出的依然是石头,元祯出的布,伯凌出的剪刀。
元祯笑着说:好,这回我可以包着你的布了。
说完拿一每要往我脸上贴。
伯凌喃喃地说:是平局,谁也不贴。
元祯兴奋的脸在听到这句话以后顿时垮了下来。
第三局我和伯凌两人同时出布,元祯一人出石头,一次就给他贴了两条。
就这样,我们三人开始兴奋的玩了起来,因为元祯刚开始有些不适应,不知道该怎么出,所以就数他的脸上贴的最多,然后就是伯凌了,看着他们两个脸上贴的纸条,随着他们的呼吸还跟着一飘一飘的,我不禁大笑:有点黑白无常的味道。
元祯愤怒的看着我:你是不是偷看了,要不怎么一次都没有输过?伯凌也跟着一个鼻孔出气:妈妈赖皮,偷看。
我看着他们得意地说:偷看,简直是可笑,我都玩了十几年了,你们输给我并不可耻。
元祯不服气的说:好,再来。
我小心的提醒说:不要全部揭掉重来么?不要。
这样一直下去,直到把他们两人的脸上都贴满了,我的脸上也还是一张纸都没有。
一个声音传来进来:妹妹在做什么呢?元祯飞快的躲到我身后:先挡会儿。
笑看着冬妃走了进来:哎呀,伯凌怎的脸上贴都是纸条?刚刚在跟他玩游戏,谁输了当小狗就贴了一脸纸条。
我刚说完,身后在扯纸条的元祯就生气大的掐了我一下。
冬妃边给伯凌撕着脸上的纸条边笑着说:伯凌,瞧瞧你母妃,也只有跟你玩的时候才像个孩子。
伯凌却不懂事的看了看躲在我身后的元祯:父皇脸上也贴了当小狗。
顿时躲在身后的元祯这才缓缓地走了出来:伯凌休得胡说,输了竟然不服气还赖到父皇头上了?冬妃不可置信的看着从我身后走出的元祯:请皇上恕罪,臣妾不知道皇上也在。
元祯把手背在后面点了点头:你们先聊着,朕先去处理些奏章。
我心里好笑的看着是出去的他,哪还有什么奏章,每天事情不处理玩都不会来这里。
现在说要去批阅奏章,分明就是不好意思嘛!伯凌那小子却在他还没走出去的时候加了句:父皇不都是处理完了再跟伯凌一起玩的么?元祯刚到门口的身子怔了怔,深深的呼了几口气才笑着转过身来:哦!是突然之间想起来的。
伯凌顽皮的指了指下巴:父皇,这还有呢!元祯迅速的用手摸了摸下巴,却发现只是被伯凌给骗了:你小子够狠的。
然后转身的时候狠狠的瞪了伯凌一眼,给了个晚上等着瞧的眼神。
待他走出去,我才看了看一脸不知所措的冬妃:姐姐今日来是有何事么? 她拍了拍脑袋:哦,是这样的,过两天丽贵妃举办了一个赏梅会,其实主要也是为妹妹举办的,说是妹妹自从出征回宫以后便不曾与众姐妹一起聚聚。
原本丽妃是想亲自过来邀请妹妹的,但说是跟妹妹有些间隙,怕妹妹不过去,就让我走这一趟了。
间隙?还真会形容,只要她不过来招惹我就是大福了,只是不知此番会是怎么回事?我有些为难地说:姐姐也知道,我不喜那些场合的。
冬妃叹息了一声:我不知你和丽妃之间有何间隙,但是一想起以前我们在一起还能说说笑笑,妹妹依然也是不多话,最起码相处却是很融洽的,如今这是怎么回事?难到为了皇上么?我摇了摇头:姐姐多想了,哪有的事?真的只是不习惯那种场合。
她了然的点了点头:妹妹这性子也实在是硬,罢了!妹妹要是不去,那我也不去了。
看着她一脸的失望,再看了看一旁拉着她手的伯凌,我有些不忍的说:我去吧!反正在也没什么事。
冬妃笑着说:丽妃此番差不多是求和来的,妹妹应该不会有事的,但也还是小心的好,届时我也在的。
我笑了笑说:姐姐就别操心了。
就这样说说笑笑的过了一下午,她走的时候还叮嘱了我一番。
晚上元祯过来的时候,我和伯凌正在用晚膳。
他坐了下来:真是,一下午都在御书房呆着什么也没做,无聊死了我了。
正在喝汤的伯凌抬起头来问道:爸爸不是有事做么?元祯不提还好,一提起便愤怒的看着伯凌:你这个小混蛋,是专门揭我底的么?被他这么一说,我顿时轻笑了出来:伯凌可别说了,待会儿你爸爸饿得会把你给吃了。
伯凌天真的看着我说:为什么要吃伯凌,伯凌没犯错。
元祯气得一把抓过他:臭小子,还敢顶嘴?看我怎么收拾你。
还没等他说完,伯凌刚喝到嘴里的汤一下子就全喷到元祯脸上了。
看着满脸是汤水的元祯,我不禁放声大笑了出来。
一旁的紫鹃和小莲子他们看到了都不禁低着头轻笑。
元祯顾不得脸上的汤水,只是怔怔的看着大笑的我,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便马上朝伯凌说:伯凌乖,再喷爸爸一口汤。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男人:你怎么了?上瘾了?他看着我说:若幽,你知道么?第一次,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你如此大声的笑了出来。
这个傻男人,就因为看到我大声笑了,便要伯凌再喷一口。
元祯,你给的太多,太多。
我真的害怕有一天会失去,届时我又该怎么办?我轻轻的用衣袖给他擦着脸:傻呢!以后经常笑给你看就是了,怎么可以那么傻呢?我刚说完,那旁边的伯凌不想却真的喝了一口汤凑过来喷在元祯的脸上。
我有些愕然的看着那张油腻腻的脸,反应过来以后一时间竟然笑得快岔气了。
天啊!这孩子实在是让人头疼。
伯凌一脸笑嘻嘻的看着元祯,准备再喝一口。
我马上止住他:小祖宗,你快别闹了,再下去就该用汤给你爸爸沐浴了。
元祯看了看身上,一把抱起伯凌来:你终于有一次调皮是不让我生气的。
我瞪了他一眼:瞧瞧你这一身,快些去沐浴吧!他却一把拉过我:我们三个一起吧!就寝的时候我跟元祯说了今天冬妃让我去茶话会的事,他一口就给回绝了:赏梅么?我明天带你去就是了。
这男人的牛劲又上来了:这是宫里所有嫔妃一起的宴会呢!那么多女人在一起有什么意思?再说了你不是不喜欢那样的场合么?我看了他一眼,无奈的说:你以为我想去么?竟然决定留在这个宫里了,我又怎么可能一辈子不见她们,后宫再大,容抽我自由的地方却只有你这个胸膛呢!如果那天你不在这宫里,我该怎么面对?他紧紧抱着我说:我不会让你有一个人面对她们的时候,我不会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宫中的。
摇了摇头:这后宫女人的地方,你以顾忌到的真的不多。
若幽,我突然发现当一个皇帝好没用,连自己的女人都不能保护,真的好没用呢!说傻话了不是?要都能顾及,你不就是圣人了么?去的时候一定要多带些人,把手炉也带上,天气是越来越冷了。
我点了点头没说话。
因为元祯特意顶住了,所以跟着我去梅园的有很多人,远远的看倒是有一番阵势。
今天是初雪,天空倒也配合的飘起了朵朵似有若无的雪花。
我轻轻的呵了一口气,顿时在空中飘去一缕淡淡的白雾,我紧握着手中的手炉,因为我比较怕冷,这是元祯还没入冬就特意给我寻的一个。
我笑了笑,想起第一次用的时候因为感觉很新鲜,便自己动手放木炭,一不小心被木炭给烫着手时,元祯那气急败坏的样子,不禁感觉心里一股股暖意流过。
刚到梅园,我就被那整片的梅海给吸引住了,进宫好几年了,却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王安石落诗曰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
遥知不足雪,为有暗香来。
只是墙角的几枝梅就已经让王安石小赞了一番,如今这满院子红的、白的梅花,早的已经开始绽放美丽,而那害羞的却也只是等着赏花人的来临,然后再缓缓的绽放自己的青春。
在这个季节,能开的如此欢实的花儿也就只有这欢雪迎风的梅花,不能说它是最美的,但是在这个季节,没有了其它的花儿,它便是独一无二的。
多么聪明的梅花,知道在万花争艳的时候自己肯定比其他花儿都要逊色,因此选在这个冰天雪地的季节。
只因为自己的风骨,只因自已的不随波逐流,所以它成为了文人墨客笔下的高风亮节,成了风流雅士冬天里的一段独香,成了室中花瓶里的一枝独秀。
我到的时候众人还没有到,只有冬妃己经到了。
听到有人传我进来,她便笑着迎了出来:哎呀!今儿个天气可真是冷极了,妹妹快些进来吧!小心着凉了。
说完便拉着我的手进去了。
这是在梅林里的一个赏梅轩,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屋子里面的火炉正旺着呢!空气倒是不如外面的那么宜人。
冬妃笑着说:今儿个一早,丽贵妃就遣人来说了,让她们早早的就在这边生炉子了,如今这正暖和。
紫鹃快些把你们娘娘的斗篷给取下,免得一会儿温差太大身子受寒了。
我看了看她:姐姐倒是周到。
我这人,一向都是比软喜欢热闹的,便也早早就过来准备着了。
怎的今儿个没把伯凌给带过来呢?众嫔妃可都是很喜欢他呢!一张嘴都乖的不行,也不知像谁?我笑了笑:那孩子太闹腾了,怕是照顾不过来。
冬妃笑着说:这可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么?说笑着,人也慢慢到齐了,有好多我都叫不出名宇来,因为那些应该都是在出征前元祯征选的嫔妃,倒是不怎么熟悉。
冬妃为了照顾我,特意把我拉着坐到了她身旁。
丽妃笑着向我点了点头:妹妹这些日子还好么?我点了点头没说话。
丽妃有些尴尬的看着我。
冬妃在一旁笑着说:云贵妃这不是一听是丽贵妃举办的宴会就早早的赶了过来。
香嫔却只是瞪了我一眼,不屑的哼了一声:不就是个贵妃么?瞧瞧那眼晴都长到哪里去了?夏妃在一旁轻声笑着说:还真是呢!一个嫔却还在这里没大没小。
丽妃看了看众人:今儿个请大伙过来也是咱们姐妹叙叙,不分那些妃呀嫔的,都一起开心就是了。
秋妃笑着说:也是,今儿个没那许多顾忌,不就是玩么?丽妃朝一旁的宫女太监们说:快些把食物都端上来。
没一会儿,众人便都围着一大桌前吃喝了。
构思都是挺巧的,在大桌的中间一个圆形的孔,在那里面放着炭炉,炉子上面放了一大锅热汤。
那锅汤一会儿便开始冒起翻滚的泡了,不停的滚着滚着,不是的会有一些肉片给翻腾了起来。
那红红的汤油看着就让人感觉辣辣的,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辣的食物了。
旁边的奴才们手中都拿着各种各样的青菜,肉片,粉。
冬妃在一旁夹起一片菜叶说:这个青菜就是随煮随吃,锅里的那些肉片是随时都可以夹了吃的。
平日里本来都是那些奴才们给弄,今儿个因为说了是好玩,也就什么都自己动手了。
我点了点头,夹起一片青菜放了进去,没一会儿便用勺子捞了起来,慢慢的吃着,味道果然是很好,也够辣。
冬妃笑着说:妹妹不怕辣么?还好。
我笑了笑,继续吃着。
这种感觉很好,就像是自己在做饭一样,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因为放的筷子和个人吃的筷子都不是同一副,也不会觉得不卫生。
我看了看众人都低着头猛吃着,因为比较辣,所有很多人都是边吃边用手扇着,还不是长着嘴吸着气,有的因为辣,便端起一杯热茶喝了起来,不想却是反而更加的辣了,顿时都辣得泪流满面。
这平日里都是端庄贤淑的嫔妃,原来放下一切,倒也是如此的一番风景。
这样岂不是很好,放下心中的一切勾心斗角,全部力气都放在吃上面,所有心思都在辣上面,实在是让人很是舒坦。
笑了笑,我看着一个漂浮着的红尖椒,不知现在还吃不吃得了,在以前的时候可是一口气连吃好几个都没问题呢!夹起一个红红的尖椒放进嘴里慢慢的嚼着,顿时辣得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冬妃看到我满脸通红的样子,马上就知道我是被辣的,马上端起一旁的茶水,轻轻吹了一会儿,然后迅速递给我:妹妹快喝些水,怎么那么大个红尖椒也这样吃了?我端起水了喝了大大的一口,含在嘴里,天,怎么这么辣。
夏妃看着我温柔的笑说:瞧瞧,都辣成这样了,可得小心着点了。
秋妃只是瞟了我一眼:就是,你要一出什么事,我们可就遭殃了。
夏妃夹了一块肉给秋妃:吃你的吧!东西还堵不住你的嘴?说完也低下头吃饭了。
丽妃笑着走过来:看来妹妹也是很能吃辣呢!但也得小心了才是。
然后招呼了一个我叫不出名的嫔妃:宁才人吃辣的跟妹妹可是有得一拼呢!那个被提到的宁才人笑着说:臣妾可没那么厉害,是娘娘说笑了。
倒是一个很亲切的人,看着就让人挺窝心的,我抬头朝她笑了笑。
她到是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看着我,却被一旁的一个女子轻推了一下:回神了。
她这才尴尬的看了我一眼,便接着吃了。
就这样,众人又开始热火朝天的吃了起来,吃得差不多了的时候。
丽妃提议道:我们来玩小游戏吧!众人都一阵附和,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丽妃看着一旁侍候着的宫人说:那就快些把这些东西撤了吧!然后上些水果。
那些宫人们便开始撤去桌上的东西了,因为我坐地方离门口比软近,本来收拾坐子是应该从我这里开始的,但看我坐着 他们有些为难的看着我,我笑了笑说:没事的,就开始收拾吧!冬妃连忙把我往她那边拉了拉:妹妹过来些,可要小心了。
她的话刚说完,便见那端着锅的奴才手上一个不稳,顿时一锅翻滚着热泡的汤就迎着我的脸泼了过来,我顿时被那眼前鲜红的液体吓的不知如何是好。
众人皆大声的惊叫着。
夏妃慌张的大叫:小心呀!丽妃冲过来以手挡在前面,但是已经迟了一步。
071与谁通奸突然一个身子就势将我扑到在地,但是那滚烫的红油汤却还是泼了下来,不过却只是洒了些许在我的身上。
扑在我身上的冬妃顿时被烫的痛呼出声,随即整个人便晕死了过去。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晕倒在我身上冬妃,双手哆嗦着摸了摸她的背,顿时就感觉我的手被她背上的热汤烫的一个发麻。
我反应过来连忙扶起她,把她身上的外衣脱了去,却见里面的衣衫都已经被汤给浸透了。
丽妃慌忙的叫着:还不快些去请太医。
就这样众人便慌乱的把她给抬到里间去了。
太医过来的时候,元祯便也冲了进来。
众人连忙向元祯行了行礼,元祯却只是一阵风的跑到床前:若幽,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因为冬妃是趴着的,所以他一时还不知道那是冬妃。
一旁正跪着的众人都是撇了撇嘴,一脸的嘲讽。
我轻声的说了句:臣妾没事,那是冬姐姐。
听我这么说,元祯忙转过头来看着我,然后又看了看床上的冬妃问太医:刘太医,你快些瞧瞧伤势怎么样?然后连忙退开来,让刘太医看伤情如何。
默默的走到我身边,他低声说着:你没伤到哪吧?摇了摇头没说话。
元祯这才看了看众人,生气的用手指着:瞧瞧你们,每次在一起不出些事就不行么?众人都战战兢兢的看着他不敢言语。
我看了看众人:也不关姐妹们的事,是臣妾不小心才弄成这样的,冬姐姐还需要休息呢!元祯叹了口气说:你们都先下去吧!丽贵妃先留下。
众人都慢慢的退了出去。
元祯连忙看了看我身上:你有没有伤到?怎么那么不小心?我笑着摇了摇头。
刘太医慌忙过来:回皇上,娘娘倒没有什么大碍,只是需要静养一些日子。
元祯点了点头:你快些给云贵妃瞧瞧,怎地这脸色如此苍白?说完便扶着我坐了下来。
刘太医看了看我:臣逾矩了。
说完便伸手给我把脉。
过了好一会儿,他皱了皱眉。
一旁的元祯紧张的说:怎么了?可是受到惊吓了?我笑着摇了摇头:皇上太紧张了,臣妾没事。
刘太医把完脉笑着说:恭喜皇上,娘娘这是喜脉呢?已有三个月身孕了。
顿时把我说的整个人都怔在那里了,怎么可能会有三个月身孕。
我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刘太医确定没弄错?刘太医笑着说:娘娘请放心,臣把了这么些年脉相,喜脉还是分得清的。
丽妃在一旁欣喜的说:臣妾恭喜皇上了。
元祯却是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然后拉起我的手:丽妃在这里照看着冬妃些,朕先跟云贵妃回一趟寝宫。
说完便拉着我走了出去。
一路上他都没有说话,我也没有说话。
此刻我只是在想着元祯相不相信我不要紧,不要太残忍了,时间太短了,事情来得太突然了,刚到手的幸福我不想这么快就失去了。
是谁?到底是谁想害我,元祯自从祭祖后才回来两个月,而我却已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怎么可能?元祯,你不要不信我,不要。
我转身看了看一脸凝重的他,你是不是也不相信我呢?我的手心不禁紧张的冒出冷汗,心里也忐忑不安了起来,我害怕,害怕自己再也没有心力去接受元祯的不信任了。
突然他顿住脚步,朝身后跟着的众人怒吼:你们先退下,朕跟娘娘说些事。
等到众人都退下以后,他双眼紧紧的盯着我,那种深沉的、迷茫的眼神盯得我心里直发毛,我不断地在给自己勇气,不会的,元祯不会的。
大概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他终于开口说话了:刚才你有没有烫到哪里?听他这么问,我心下不禁大惊,怎么回事?不是说怀孕的事么?见我半天没有动静,他便倾身过来检查着:怎么手指都烫伤了,别的地方还有有没有?我终于回过神来:你不生气么?他想也不想就说:我当然生气,你怎么总是不知道照顾自己,总是那么没戒心?原来他说的是这个,我挣了挣手:不是说的这个,我是说有身孕的事。
他猛地抬起头来看着我:你听好了,若幽,我爱你,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你就是你,而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是弄清楚不过了,你是宁可说真话伤人也不会说假话骗人的,就这么简单。
我怔怔的看着他.一言一语就像猛烈的击打在我的心坎上一样,怎么还有这种人?怎么……他看着我愣愣的神情,不禁好笑的抱着我说:傻瓜.难不成你还以为我会相信么?我在他胸前喃喃地说:不是以为?因为心里有你,所以不再是以为,是害怕,害怕失去你,害怕……很多很多的害怕,怎么办?元祯,若幽不再是若幽了,变了,变得令我自己也害怕了?他深深的抱着我说:也许当初把你留在宫中就是我的自私,可是我放不下,真的放不下,如今我却不得不考虑是不是该把你送出宫才是安全的。
自从你来了这个皇宫,我才发现这个皇宫是如此的令人害怕,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害怕在这里而失去了你。
就这样,我们就这样久久的深情的抱着,谁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享受这温情。
人也许就是这样,当认定了一个人或一件事情以后,即使是错的,自己可能也知道,也会一直错下去。
幸好,幸好我遇见的人是对的,所以不至于让我万劫不复。
过了许久,才听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若幽,你出宫吧!带着伯凌出宫吧!我惊慌的摇了摇头,不,不要。
你放心,等宫里一切都处理好了以后.我会再接你回来的。
然后又抱着我说:\' .不然我真的很害拍,害怕自已照顾不到你。
是谁这么狠心,连太医都被买通了,恐怕如今就算再怎么查证,可能还是这个结果呢!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他的心跳声。
第二天午膳的时候,吃着吃着我就干呕了起来。
元祯慌忙让他们去请了太医过来的,这回来的是葛太医。
把了一会儿脉以后,葛太医笑着说:恭喜皇上,娘娘这是喜脉呢!娘娘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了。
元祯心领神会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故作生气地说:混帐东西,你可给朕瞧好了,如若是出错,朕可要了你的脑袋。
葛太医吓得连忙跪在地上:皇上饶命,臣确实是把出娘娘那是喜脉。
元祯摆了摆手:先退下吧!出去休得胡说。
葛太医战战兢兢的退了出去。
元祯向屋里所有太监挥了挥手:你们也出去吧!待众人都退了出去,元祯忽然摔了一个茶杯,然后小声地说:我猜可能是你这寝宫里有内奸,现在需要做做样子。
说完又摔了一个花瓶。
我看了看他然后苦笑着说:我可能真的有身孕了,这两个月葵水都没有来。
元祯不禁欣喜的看着我,随即又摔了一只碗,然后生气的说:看来这内奸还是贴身人呢!要不怎地如此清楚。
我点了点头,却一时也想不起来会是谁。
摔了一个盘子:我看是非得送你出宫不可了,如今你还不是一个了。
没有说话,如果真是那样,我呆在宫里也确实没有安全可言。
就这么说定了,过两日你便出宫。
说完又是一阵碎碗声。
我想了想还是摇摇头:不行,我不要。
傻瓜,你不用担心我,在这宫里我都生活二十多年了,没事的。
心里憋屈的厉害,是什么人?什么人如此狠毒,见不得人的合欢,只盼人家悲离呢?我不禁也生气的拿起一只碗摔了起来。
元祯看着我便苦中作乐的说:可惜了,伯凌那小子不在,要不他摔得更高兴了。
说完我们两人就在房里你一下我一下的摔起碗来。
待众人进来时,房中便己是一片狼藉,众人都只是战战兢兢的看着我和元祯,而元祯却装着说:不,朕不相信,除非等孩子生下来再说。
我没有说话。
他却接着说:若幽,你快说,你不会这么对我的。
众人没有说话,都只是满脸不解的看着我们。
元祯看我不说话,便故作恼怒地说:干脆把你送出宫算了,直到孩子生下来了便也一切清楚明了了。
就这样,要送我出宫的消息马上就传了开来,却没有人能知道这个中的原因是什么,恐怕那些陷害我的人这会儿正在焦头烂额吧?万万没有料到设好的局就这样被元祯给否定了,送出宫了那就不能再有另外的计谋了,届时孩子生下来便一切都明朗了。
今天便是我出宫的日子,大清早的鸾轿便在门口候着了。
元祯因为上早朝还没有回来,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他过来,我便抱着伯凌起身了。
伯凌抱着我的脖子说:妈妈,我们要离开么?我轻轻的点了点头。
那爸爸不跟我们一起吗?我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他却闹着变扭说:爸爸不去,伯凌也不走。
刚走到门口,夏妃就笑着走了过来:贵妃娘娘万安!我看了看她没说话。
她只是看着我怀里的伯凌说:小太子怎么了?伯凌看了她一眼,哭着说:夏母妃,她不让我去找父皇。
她心疼的抱过我杯里的伯凌:父皇现在正忙,等父皇不忙了,夏母妃再去跟父皇说好么?伯凌抱着夏妃亲了一口:夏母妃真好!她笑着朝伯凌说:你这小子就会哄我们。
夏妃看了我一眼:其实这出宫对娘娘未必是坏处,也许会吃些苦,但又何尝不是更大的舒服呢?我惊讶的看着地,什么时候她竟然也有这样的觉悟了?看着我的表情,她不禁苦笑道:娘娘是否惊讶臣妾的说辞了,想当初我可是拼了命的想在这宫里能有一席之地,可是嫔妃们来了走了,走了又来了,帝王拥有的真心又能给几人呢?娘娘毕竟是幸运的,能拥有皇上的宠爱,可是现在不还是一怒之下并娘娘这样给撇下了,或许是因为什么原因,但是伴君如伴虎却不得不说是如此真实。
我一时看着她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如果当初这宫里没有出现我的话,或许整个后宫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也许是因为我……她打断我说:主观上来说或许是这么回事,可是又何尝不能说就是因为娘娘才让我能够看清自己所追求的一直都不曾属于自己,如今看清了倒觉着轻松了许多。
我朝她真心的笑了笑。
小安子在一旁催道:娘娘该上轿了。
她笑了笑说:也许我的道谦晚了,可是现在农我却是真心来说对不起的。
点了点头我就转身抱过闹个伯凌上轿了。
越接近宫门,在的心里就越加的难舍,心里总是有一种自己如果这一走,可能再也回不来的感觉。
我掀开帘子,看着越来越远的宫殿,此时宫门已经大开,可是我这心里却一点获得自由的喜悦也没有,反而更多的是不舍。
轿子快经过宫门的时候,再往后看的时候,我似乎看到那一角玄黄隐藏到了柱子后面。
元祯,是你么?此刻你也在不舍着么?我紧紧的抱着怀里的伯凌,他看我如此严肃倒也乖巧的不发一言。
在出宫门的那一刻,我出声了: 停轿!轿子刚一停下,我便抱着伯凌迅速冲了出去,却在刚到宫门的时候被侍卫的阻拦了,我不禁大怒:放肆,你们竟然赶拦本宫?一侍卫低着头回道:娘娘,对不住了,奴才也是奉了皇上的旨。
我看着远处的柱子,大声的朝那里喊着:皇上,臣妾不要出宫,不要啊!就算是皇上不相信臣妾,臣妾也不要出宫,不要离开。
过了好长时间柱子后却没有动静,只是那一身玄黄的人儿一甩衣袖走远。
我紧张的看着那渐渐走远的人影: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对我?皇上!说完欲追上去,却被侍卫拦得一步都动不了。
直到那一袭玄黄消失在拐角处,我才失望的看着远处喃喃自语:怎么可以这样?我不要不要。
怀里的伯凌挣了下去,走到侍卫面前:本王要去见皇奶奶,你们快些带我去。
众人犹豫的看着伯凌,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今儿个一早本王走的时候忘了给皇奶奶请安,请了安便马上回来。
伯凌一本正经的说:如果皇奶奶因为本王没有去请安而不舒服,怪罪下来本王可不管喔!一侍卫看了看伯凌,然后小声地说:太子年幼,你快些带他去吧!快去快回,误了时间我们可负不起责任。
就这样伯凌就被那侍卫抱着离去,我在门口傻傻的等着,等着奇迹出现,我知道如果这一出宫还不知道怎么个情况,潜意识里我总觉得一切都不如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在怎么可以留下他一人在宫里孤身奋战呢?过了许久,却见元祯抱着伯凌一路奔来,所有侍卫一见他过来便纷纷跪下行礼。
奔到我面前,他看了看我,然后看了看怀里的伯凌生气地说:伯凌你越来越过分了,竟然敢戏耍朕了。
说完放下伯凌欲转身离去。
看着欲转身去的他:信不信你这一离开,我便会撞城门?他转动的身子一听到我威胁话语,顿时就顿在那里。
我看了看一旁的侍卫和众多的宫女太监,故作喃喃自语:怎么可以这样?不可以呀!竟然已经取走了我的心,就不要再让它一个人孤单了。
看着他无动于衷的身子,我不禁心伤的说:怎么办?我放不下心来,也不愿意离开你,哪怕只是暂时的离开我也不愿意,就算留下来会让我粉身碎骨我也不愿跟你分开,只是一想到再往后的日子没有你,我的心就会痛得无法呼吸,好难受好难受。
你不是说过,即使是让我不高兴,也要把我留在身边么?不是说只要活着看着我么?怎么可以就这样放手?怎么可以?缓缓的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才听他一宇一句的说:竟然你要留下,朕也不为难你,真再相信你一次,如若结果依旧如此可别怪朕太狠心。
然后朝一旁的小莲子道:午膳过后马上传薛太医到栖霞宫。
午膳还没到,元祯便领着丽妃过来栖霞宫。
看了看薛太医竟然还没来,不禁大发雷霆道:混账,朕说的话你们都当耳边风么?小莲子慌忙跪下道:皇上恕罪,薛太医马上就到。
说完就冲了出去。
丽妃当时就紧张的看着满脸怒意的元认,胆怯的说:好好的皇上这是怎么了?云妹妹这刚有了身孕可经不起这样闹腾。
不想被丽妃这么一说,元祯反而气得大拍桌子:现在都给朕闭嘴!丽妃吓得当时就跪在地上,过了一会儿便慢慢出去了。
过了好长时间 ,薛太医才被丽妃领着进来。
元祯没说话,只是看着薛太医:给云妃把把脉,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朕瞧好了。
薛太医看着盛怒着的元祯,慢腾腾的是到我身边:臣逾越了。
说完便开始给我把脉。
见薛太医收好物件,元祯问道:如何?薛太医有些为难的看了看我,然后看了看元祯想了想才说:皇上……我敢肯定是有人为难他了:薛太医你就说吧!本宫经得住。
他感动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说:皇上,娘娘刚有两个月身孕。
不想元祯一听反而挥去桌上的所有物品大怒,顿时满屋都是一件杂乱的声响:混帐东西,你说,刚才是不是进来的时候丽妃让你这么说的?薛太医战战兢兢的说:丽贵妃是有这么说,可是云贵妃确实是……别给朕可是。
丽妃在一旁跪下说:皇上,臣妾跟薛太医都认识云妹妹这么久,都知道云妹妹是怎么个人,怎么可能会做对不起皇上的事呢?好个认识这么久,一句话就道出了薛太医就算把出是三个月也会因为偏担我和她的认识这么久而说成两个月呢!你这种反面攻击法可真是够高明的,如果用在不熟悉的人身上,或许作用还挺明显。
但是用在我们身上,却是有些适得其反。
元祯迅速的看了我一眼,眼底明显的有一丝丝的失望,随即又生气地说:放肆,你们现在是不把朕放在眼里了么?连这个也骗朕?两人连忙磕头求饶。
看了他们一眼,元祯大怒:云妃不贞你们竟然也帮着,待会儿有你们好瞧的。
然后转过身看着我:你怎么说?我冷冷的看着他:你不信我?信?别跟朕说这个字,就因为这个字才让朕那么傻傻的上当了。
反正你心里已经有结论,还问什么?就是你想的那样。
他顿时就怒得站了起来:无耻,竟然如此猖狂,来人,给朕拟旨,萧若幽不贞,撤去贵妃之位,打入冷宫,说完便拂袖而去。
一听到他这么一说,我不禁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哼!似乎一开始就预示着我的冷宫生涯,离冷宫最近的便是我,如今还嫌不够近,干脆把我送入冷宫了。
丽妃哀伤的过来抱着我:妹妹别心伤,皇上正在气头上,过些时候就好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谁能想象如此温柔可人的一个女人人拥落的竟 是一副蛇蝎心肠,恐怕此刻元祯的怒气也不是装的呢!大部分应该是对这个女人的失望吧!一个伴随着自己十几年的美梦就这样碎在了自己面前,怎能不让人伤心,怎能不让人债愤怒。
如果说这中间我不负担部分责任是不可能的,要不是我横刀夺爱,又怎么可能让原本如此善良的一个人变得让人害怕?她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地说:妹妹先好好休息一番吧!等有机会了我便替妹妹向皇上求求情。
看她离去,一旁的薛太医才走了过来慢慢的扶起我:娘娘如今可该怎么冷?我看了看房里的一帮奴才,然后摇了摇头说:现在连我自己都不信了,又怎么能让皇上信呢?他摇了摇头,心疼的看着我:比起行军的娘娘,现在的娘娘让臣更加的担心。
我朝他笑了笑:薛太医不用担心,本宫向来命大,这点风浪又算什么?小莲子在一旁轻声道:娘娘该摆驾冷宫了。
紫鹃在一旁哭道:你这个死奴才,娘娘这刚被贬,你就来落井下石了? 小莲子无奈地说:奴才也是没冷法,请娘娘恕罪!我起身看了看这个栖霞宫,无论在这个地方承载着多少的欢乐和悲伤,但似乎在印象中的全是那此美好的东西。
离开的时候,我只带是了那架梨英琴,这是元祯赐给我的第一件物品。
072打入冷宫不一会儿工夫我们就到了冷宫.这个阴冷凄凉的地方,自古以来都是悲剧终结的地方。
但是在悲剧发生之前,似乎每一个都是雍容华贵得不可一世.可是一到了这个地方,却都代表着一切的完结,即使满脸热血,时间长了也会把你消磨得明白一个道理.活着仅仅就是为了喘气。
就这样,宫门口的一场大闹和元祯在我寝宫的大怒,不到第二天,便在宫里是传的沸沸扬扬,传着我是因为跟他人有染而怀了孩子.被元祯发现而要送出宫的;传着我被打入冷宫已经是皇上天大的恩赐了;都传着元祯要把我送出宫是我以死相逼才让他改变主意的;传着我的的大胆和脸皮厚。
而更让大家深信不疑的是.云贵妃这次是真的失宠了,困为元祯自从宫门口那一事之后便再也不曾到提起过我,甚至是其他嫔妃不小心提到栖霞宫了他也会大怒。
听说一次丽妃不小心给我求情,而被元祯给冷淡了十来天。
从此栖霞宫成了宫里的禁忌,云妃成了公认的噩梦。
因为紫鹃他们不愿意到别的宫里去,所以就全部跟我一起到冷宫了。
到冷宫来还能带贴身的六个太监宫女,我应该是绝无仅有的一个。
并不说其它嫔妃不计较,恐怕是其中有人是有心的,毕竟在没有确定我是否彻底失宠前.某些人还是他们的耳目。
这冷宫也也不如想象中的那么破陋不堪,只是稍微的收拾了收拾,便已经是一个简陋的雅室了.因为我们人比软多.所以住的屋子倒也有四间,还不算太凄凉。
但是最让我难以忍受的就是房子里实在是冻得厉害,倒是名副其实的冷宫,把我可冻得不轻,因此一有机会我便是躺在床上不动的。
明天就是大年了,我看着外面的银装世界.烟花在空中慢慢的绽放。
心里顿觉温暖,这是元祯在寝宫庆祝我们两人的年夜,知道我此刻也会寂寞、孤单。
即使此刻我们不能在一起.但是心却还是紧紧相连的。
元祯.此刻你是否也在担心着我?是否也在痛苦着?我静静的看着那一朵朵在空中绽放的烟花,是一朵朵代表着思念的烟花,传递着我们俩的感情。
为什么我们的感情会是的如此的艰苦,走得如此的不顺?但想想比起其他女人,我又何尝不是幸运的呢?自古以以后宫里的是非是多的让人胆任怯的,但是却也是大部分女人一生都梦寐以求的奢华。
爱情对于古代女子来说似乎卑微得不知为何物.自从嫁给那个男人后,他便是天,便是地了,心里能有自己存在的位罢似乎已经微乎其微了。
晚上我早早的便上床睡觉了,由于有孕在身,就没有把伯凌带在身边。
刚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半睡半醒中减感觉有人在我身旁呼气,我吓得一下子从睡梦中惊越,睁开眼一看.吓得我惊叫。
惊叫还没出口就被他给堵住了双唇,他那激动得微微颤动的唇不停在我唇上蹂躏,还有他那双手只是紧紧的抱着我,直到我口中传朱一股微微的血腥味.他才不舍得移开双唇。
刚能喘气,我马上激动的问:你怎么过来了?要是被发现了这努力不都白费了么?这房子怎地如此冷?你怎么受得了他轻抚着我的唇:都破皮了?疼不疼?瞪了他一眼:你说呢?好了,不生气了:我今晚是偷偷躲着来的,没有人知道。
然后端起桌上的一碗饺子:你瞧瞧.我给你带什么过来了?我怔怔的看着这碗热气腾腾的饺子,连忙翻过他被烫得通红的手,看着看着就感觉眼睛酸的不行了。
真是傻呢!只是为了让我吃到热乎乎的饺子,就这样抱着一路急赶过来。
他挣了挣手安慰我道:不打紧的,天气这么冷.拿着它反而不觉着冷了。
够了,有这些便已经足够了。
能让他一堂堂帝王做到如此地步,我还能苛求什么?默默的拿起筷子,一口一口的吃着那发烫的饺子,喝着那满满的汤汁,从他寝宫端到这里还能这么烫,你得用手紧紧的握多久?碗中的汤汁还能如此满.你得多么小心翼翼的端着?同样的我又吃过一颗包着东西的饺子.这次是一个小小的玉人,细看之下才知道那就是眼前的男人.那丝丝分明的发丝,刚毅的脸上散发着傲人之气,棱角刻画得如此传神。
我紧紧的握着:能答应让我一辈子都这样握着么?怎么会不答应,就怕你不愿意要我,爱你让我胆战心惊,但却又无怨无悔。
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他懊恼的看着我:当初我真不该同意把你留在宫里,留在宫里又不能来看你,我反而更加难受。
我笑了笑说:说傻话了不是,咱们这不也是能为了保住孩子么?当初你不宠我的时候,怀着伯凌就出了那么多的事,如今恐怕会更难了。
似乎在你的心中,我总是排第二,孩子总是一切优先。
他轻声的抱怨:当初要不是因为伯凌.恐怕你宁愿一辈子都可以不看到我吧?也不想都是你自己做的事,如今却还来抱怨。
我轻捏了一下他的鼻子。
好了,再念叨都成了老太婆了。
他怔怔的看着我,好久才回过神来:若幽,知道么?又一个第一次,这是你第一次如此亲昵的动作。
直到他说在我发现自己刚才做了个多么孩子气的动作:呃……他一把握着我的手说:不要觉得不好意思,以后习惯了就好,我喜欢你的情不自禁,喜欢你因为我的无措,喜欢你的第一次,喜欢你…… 好多好多的喜欢,就算是你的生气也是那么的牵动我心中的每一根神经。
我希望在以后的生活中能不断地发现你因为我而做的第一次,仅仅是因为我。
我往他怀里窝了窝:我是如此的不懂风情,你怎么会爱上?怎么会不舍?傻瓜,因为有你,这个世上的元祯才是有意义的;因为有你,我的心才是满满的;因为有你,才有了爱情的滋味;更是因为有了你,连牵挂和担心也变得如此的妙不可言。
你是不是该回去了?瞧瞧,大煞风景了不是?正欲说你略解风情又来了。
他佯装生气道:好了,快些睡吧!等你睡了我再走就是了。
在睡着的时候仿佛听到他说了一句话:如果哪天我离开了,让我怎么舍得你,怎么舍得离去?早上从醒来的时候,元祯已经不在身边了,叫温暖过来的心不免又略感孤单。
我闻了闻这个房间中他留下来的气息,不禁深深的吸了一口。
还有这么长时间 ,如果我这么不能适应的话,还是趁早投降的好!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为了不让元祯担心,这可是他让我留在宫里唯一的条件。
放心,我不会浪费这段时间了,我一定会揭开这个皇宫的肮脏,找出那让人不得安宁的幕后者。
刚出去,紫鹃就迎了上来:奴婢去采了些梅花过来,倒是忘了侍候娘娘梳洗了。
不在意的摇了摇头哎呀!娘娘嘴唇怎么破了?坏了,这不就是昨晚元祯给弄得么?看了看一旁的众人,想了想我故意又咬了下嘴唇,故作哀伤的看了看窗外:如今这大年过得可真清静。
在真相没出来之前,我必须要瞒住所有人。
紫鹃略微伤感的点了点头:要不是娘娘如此不善表达也不至于这样呢!好了,娘娘不是还有奴婢们么?小安子也在一旁说:娘娘可要注意身子,如今可不是娘娘一人了。
小玄子兴奋地跑进来说:娘娘该笑笑才是,今儿个可是大年呢!我们快些出去瞧瞧,太子正跟小林子他们在堆雪人呢!我轻笑着出去,伯凌正跟他们在闹着,看到我出来,忙笑着跑了过来,却一不小心摔在地上。
众人看着他都大笑了起来,却也没有人去扶他。
因为我曾经说过只要伯凌自己能做的事就不要去帮他,刚开始他们还有战战兢兢,时间长了倒也习惯了。
伯凌慢慢的爬了起来看着他们:小林子你坏。
我笑着走了过去,紫鹃连忙轻轻的在一旁扶着我。
看了看撅着嘴的伯凌,我笑着说:小林子怎么坏了?明明就是你自己摔倒了。
伯凌看了看我才小声地说:小林子不教我堆雪人,说我还没有雪人高。
毕竟是孩子,有些时候是聪明,但没有什么逻辑还是不假:那伯凌就赶快长高,长高了就比雪人高了。
他天真的看着我:要长得像父皇那么高么?怕众人起疑,我只好故作凄凉地说:不,不要像父皇,要像伯凌自己。
他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妈妈也跟伯凌一起玩么?妈妈怕冷,在旁边看着伯凌玩就好了。
就这样,一上午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中午的时候云英宫的人便来把伯凌接了过去,我一时便更加的无聊了。
刚送走伯凌,转身的时候我看到旁边院子的一女人躲在门口看了看我,也没怎么在意我就走了进去。
正看着书的时候便有人进来了又出去,倒也没在意。
过了一会儿却感觉房子里面暖了起来,抬起头却看到房中间正放了一个暖炉:这是何处来的?紫鹃笑着说:可有是今年冬天太冷了吧!太后让人给这冷宫中的每个娘娘都送来了暖炉。
也亏得送来了这个,要不娘娘可难受了。
我点了点头,只是默默的看着这个暖炉,只有我知道,这个暖炉是元祯送来的,原本来有些凉意的身子因为这个而顿觉暖意满身。
娘娘,冬妃娘娘过来了。
紫鹃在我耳边轻叫着。
一脸笑意走进来的冬妃,看她还要人扶着慢慢的移动,心里不禁一阵谦然:姐姐真是对不住。
她笑着摇了摇头:傻瓜,你我之间还说那些客气作甚?再说我身子已经大好,只是行动还有些不便。
我心顿是安了下来:本来应该去看看姐姐的,不想却……她惋惜的看着我: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是妹妹一定要相信皇上也是无奈的,后宫那么多嫔妃,他不可能每一个都能顾得过来。
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不说这些了,姐姐今天怎地过来了?特意过来看看,怕你过不习惯,这屋子里还真是够冷的,怎地不把炭火烧旺些?紫鹃在一旁轻声说:已经好多了,刚开始连炉子都没有。
可真是苦了妹妹了,只是不知这种日子妹妹还要过多长时间呢?我安慰道:姐姐放心就是了,我在哪都一样。
她四周瞧了瞧:伯凌哪去了?被太后接过去了,兴许是想他了吧!她失望地说:身子刚能动了我便过来了,不想还是晚了一步,都好长时间不曾见着小伯凌了。
我笑了笑,她倒是有心了。
好了,今儿个那让他们带了些吃食过了,我们两人一起过大年吧!只是不同往年热闹,妹妹就凑合着吧!说完便让旁人拿上来一个个食盒。
看着那一个个满满的食盒,我有些激动地说:姐姐身子没好,却还要来操心我的事。
就这样,我们两人边说话边吃东西,不知不觉大年就这样过去了。
晚上云英宫的人过来通报了一声伯凌今儿个晚上不回来了,我也乐得轻松。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往前推移着,表面的风平浪静倒也维持了好长时间,伯凌这段时间倒是跟冷宫里的一些娘娘都混熟了,时不时的也不在身边。
我不禁轻笑,这孩子还真不知是像谁,一张嘴巴总是那么的甜,宫里的嫔妃甚至是讨厌我的那些嫔妃也因为伯凌而有些收敛了。
如今到了这冷宫,又跟附近几个院子里的娘娘热络起来。
我倒是很喜欢他这样,因为他拥有的是我一直以来最为希望的。
我不说话不是不喜欢,而是不知道说什么。
妈妈,我回来了。
我看了看玩得满头大汗的伯凌:怎么出这么大的汗?说话间我已经伸手探了探他的背。
他看着我说:奶奶已经给我隔上背了。
我看了看这懂事的孩子,自从有一回他闹得出汗没来得及给他换衣服感冒过一次,我就总是随时准备着干净的布巾,以待在他出汗的时候及时的隔在背上。
而如今他知道怕我担心,已经让人家给他弄好了:伯凌今天乖不乖呀?他抱着我的脖子亲了亲:伯凌今天好乖,奶奶们都夸伯凌呢!我笑了笑没说话。
妈妈,奶奶们都说你好美呢!我说当然,那是伯凌的妈妈。
那你有没有谢谢奶奶呢?奶奶说不用谢。
说完便爬下去,跄到里间去了。
我笑着亲了亲他。
元祯自从上次送饺子来以后,就有好长时间不曾过来了,倒也开始慢慢的习惯了。
如今春暖花开,如果在家,这个时候该是农忙的时候了。
这天,我让紫鹃他们从太医院寻摸了一些种子过来,然后从营造司弄了些工具,就在院子的东南角整理出一块小地来。
伯凌在一旁自言自语的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妈妈我们种什么呢?我笑看着他,边锄着地边说:就种青瓜和柿子吧!他高兴的拍着手说:好耶!妈妈我去把奶奶们也叫来种好不好?还没等我说话他便已经冲了出去,我笑着摇了摇头。
小安子都兴奋的不行,说是小的时候在家才种过地,不想到宫里来了以后竟然还能有机会享受那快乐。
紫鹃在一旁讽刺他说:奴才命就是奴才命,一辈子就想着劳作。
小林子反对的说:你的说法我可不赞同,人要不劳作那不就是死了么?灵儿边拔着地上的草回过头来说:你们有这功夫就把地都整好,瞧瞧都是娘娘一人在弄,你们也就空有一张嘴皮子。
说话间却见伯凌出现在院子门口,旁边还跟着几位妇人。
我不禁吓一跳,这小子号召力还真强。
看着祛生生的几位妇人,笑了笑:伯凌平日里真是有劳各位太妃了。
伯凌却抢着说:不有劳,不有劳。
然后拉了她们的手:奶奶们快些进来,跟我们一起种地嘛!要不然以后长瓜长豆就不给你们吃了。
我笑着说:不必客气,怎么说也是长辈,算来都是若幽的姨娘呢!说话间她们己经过来一起加入劳作了,一时间整个院子倒也是热火朝天。
不长时间之后,经过伯凌不怎么准确的介绍,我知道那位最美丽的是前朝的皇贵妃玉太妃,整个人倒是淡淡的,行云流水得就不像这世间所有;最热闹的那位应该就是韵太妃了,整个人倒是喜气洋洋,说话做事都是那么的自然得体;正在给伯凌挽着袖子的就是德太妃,整个人一脸威严,在跟伯凌说话的时候才稍微露出些许笑容;今太妃就是那位拿着锄头使劲挥霍力气的人,整个人看着比较是很孩子气,锄地还总是不断回过头来看看伯凌;而那在角落里有些愤恨的看着我的便是星嫔,因为我才被打入冷宫的星嫔。
我想如果不是伯凌把她给拉了过来,恐怕这辈子她最不想看见的人应该就是我吧!今太妃笑着走过来说:你倒是生了一个好孩儿,要不是他,恐怕我们这些老不死的东西可都要老死不相往来了。
德太妃也抱着伯凌过来:如此个可人儿,真不知是怎么生的。
刚开始看见他的时候没听他说话我就喜欢得紧,后来再一说话我才知道世上竟然还可以有如此让人喜爱的孩儿。
伯凌亲了亲德太妃:奶奶是在夸伯凌么?韵太妃也闹着过来,抢过德太妃手中的伯凌:伯凌,别跟那个老太婆玩,多玩一会儿就给压抑死。
德太妃笑看着摇了摇头:恐怕到这里来的女人,不是被别人陷害就是自已犯错至此,总而言之都没有自已能心甘情愿来这里的人。
久而久之人也就变得怨恨,人们总是说冷宫的怨气太重,而如今因为伯凌的欢声笑语,倒是改写了这个历史。
我万万没想到众人会是如此的喜欢伯凌,平日在身边时间长了,倒只是觉着累。
他的精力不是一般的人能应付得了的:这是姨娘们不嫌弃,这孩子太皮了,一人是很难招架得住的。
今太妃看着正在跟韵太妃闹着的伯凌,两人正在用水和泥巴玩着,不禁羡慕的说:如今到了这种地方来,例也是不顾什么形象了,能怎么玩便怎么玩了。
伯凌拿着一些种子过来,看了看众人:我们来播种吧!就这样,众人又开始忙碌了起来。
星嫔和玉太妃自从来了以后就没听她们说过话,看来一个人要转过观念来是很难的,只是不知需要多长时间,如果一直在这个地方待下去,恐怕以这种心态只是图给这冷宫增添怨气了。
从那以后,伯凌就不时的会拉着那些太妃们过来,时间长了也就没那么拘谨了。
毕竟都是一样没有什么利害关系的人,倒是也谈得上融洽。
这些日子人总是感觉很累,以前怀伯凌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如此辛苦,如今有些不适应了,并且孕吐的症状把我整个人折腾的都实在是难以忍受。
这孩子倒是知道闹腾,越是清苦的时候越是知道折腾。
这天中午我刚躺下,伯凌便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妈妈,玉奶奶倒了,妈妈。
如今这四个月大的身子就像那六个月一样大了,我慢慢的挣扎起身,牵着他往外是去:玉奶奶怎么倒下的?就是跟伯凌说话说话就倒下了。
没有别人在么?玉奶奶就一个人。
灵儿,你们也快些跟上吧!我不禁惊讶,究竟是犯了多大的罪,先皇竟然把自己如此疼爱的一个女人冷落至此,在冷宫连个照顾的人也不给一个。
073如此寂寥紫鹃在一旁轻声说:娘娘走慢些,当心着身子。
刚进房门,我就感觉整个房里充满着一股神秘的气息,皱了皱眉,我不喜欢这种环境。
看着地上的玉太妃,我让紫鹃和灵儿把她扶到里间,一到里间我都有些怔住了。
整个房子里都挂着画.而且画上全部都是同一个男人,多么深的感情才能让她如此的眷恋?硕不了那么许多,我到窗前在了探她的鼻息,还好,应该没什么大碍。
只是额头却烫得厉害:紫鹃、灵儿你们快些弄些水过来,要滚烫的开水,让小安子他们也过来帮忙,然后再多拿几条布巾。
她们刚出去,我就听到床上的玉太妃口里喃喃的念着:琦昂,你在哪里?在哪里?欣儿想你,你在哪?琦昂……琦昂,这不是先皇的名,那么就是另外一个男人的。
我想当初就是因为拒绝了先皇才遭此待遇的吧?想不到这深宫中还藏着如此的深情。
那一声声的呼唤,让人听了都会揪心,一个人要多么深的爱呼唤得让人如此心酸。
想不到如此淡然的人,心中也藏着思念着的人儿。
伯凌轻轻的问着:. 妈妈,琦昂是谁呀?妈妈不知道。
我摇了摇头,又想起什么:伯凌记得以后不要问奶奶,知道么?这是为何呢?妈妈不是说不懂就要问么?我有些为难的看着他:呃,因为伯凌问了奶奶会伤心的,伯凌不希望奶奶伤心吧?看他摇了摇头我便接着说:那伯凌就要记着不问。
他坚定的点了点头:不问。
没一会儿,紫鹃她们便端着开水进来。
我赶紧催促道:你们两人把布巾放到开水里,拧干些水分再递给我。
说完我就困难的翻过玉太妃的身子,褪去外面的衣衫。
顿时印入眼帘的白哲背上错综交杂着一条条不堪入目的鞭印,中间还不点缀着一个个的牙印。
天!在玉贵妃身上都经历了些什么样的事呢?一个女人的身子不是最珍贵的么?怎么有人能如此残忍的在她的身上留下这么多的伤痕。
我甩了甩头:快些把布巾递给我,其他人去外面把暖炉抬进来。
就这样,我不断地更换着一条条的滚烫的布巾,整个手掌都被高温的布巾烫得通红,却还是没有看到玉太妃的身子上出汗。
不知道换过了多少次水,换过多少次布巾,我才看到她的额头慢慢的渗出一颗颗的汗珠。
就这样,我停下给她烫背,帮她紧紧的掖好被子,做完这一切自己已经累出一身汗水,却还是在一旁守着。
紫鹃担心的看着我:娘娘还是快些去休息吧!这里奴婢瞧着就是了。
我正欲点头却想起玉贵妃刚才的胡言乱语,随即又摇了摇头:没事,我来就好了。
然后看了看一旁睡着的伯凌:你们把太子送回去休息吧!待她们离开之后,我揉了揉发酸的腰身,起身走了走,看着墙上的一幅幅画,如此一个温文尔雅的男子,也难怪让玉太妃如此的念念难忘。
有笑着的、静静看书的、深情望着的、淡淡愁情的……等等,各种神态都有,那勾勒出来的一笔一划都是那么的用心,就连头上的一根根发丝也显得是那么的一丝不苟,仿佛整个画的都是在诉说着心里的话一样。
这样的一个男子,让一个女人如此牵挂的男子,将是何等的荣幸呢?我一步步的移动着脚步,直到走到一副两人相依相偎的画,我才顿下脚步。
这是房子里唯一的一幅有两人的画,那画中的女子深情款款的看着一旁坐在轮椅上的男子,而轮椅上的男子却是一脸安详的拥抱着身旁的女子。
仿佛时间就停止在那一刻,世间的万物都被抛在脑后,彼此的眼中都只有彼此。
床上有了一些动静,我转过身看了看她,却见她已经慢慢睁开双眼。
看到我的时候,刚开始有些惊讶,后来一看到满墙的画,就满脸的愤怒:谁准许你们进来的?我没有说话,只是耸了耸肩。
你给我出去,出去。
看了看她:有力气骂人,应该好的已经差不多了。
然后转身离去,却又想起什么说:竟然这么不愿意让人看见,又何必挂了起来?不理她在身后恶狠狠的瞪视,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回来的时候伯凌刚好醒来,正闹着要过去。
看到我进来,连忙问道:妈妈怎么回来了?我笑了笑:被骂回来了。
伯凌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竟然还有人敢骂妈妈?可真是厉害。
我对紫鹃说:紫鹃,玉贵妃那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你以后跟小安子就过去照顾玉贵妃。
说完拧了拧伯凌的鼻子:你快些去看看玉奶奶吧!你要是不能让玉奶奶把紫鹃和小安子留下,今天你便不要回来了。
伯凌笑着说:伯凌一定做到。
我笑了笑:早些回来,该用晚膳了。
看着他慢慢的走出去,我不禁笑了。
玉贵妃,我就不信伯凌还搞不定你。
这样累了一天,我慢慢的靠在椅子上睡着了,连伯凌进来的时候都没察觉。
等我睁开眼的时候,伯凌轻轻的抚着我的脸说:妈妈很累。
我笑了笑,抱着他说:不是说好了吃晚膳的时候就回来么?伯凌撅了撅嘴说:玉奶奶说了,如果我不吃了晚膳回来,就不要紫鹃和小安子。
我点了点头:伯凌是怎么劝奶奶同意的呢?他神秘的笑了笑:我跟奶奶说紫鹃和小安子听到奶奶叫琦昂了,还看到那满屋子的画了,让奶奶还是将他们留在自已身边的好,还说了妈妈是不会到处去说的。
他不说还好,一说反而把我吓得不轻,然后生气的看着他:伯凌是越来越不听话了,妈妈不是说了不要问奶奶琦昂是谁么?伯凌眨了眨眼无辜的说:伯凌是没有问奶奶呀!我瞪着眼瞧他:你还给我装糊涂?看我生气了,伯凌马上抱着我的脖子说:可是妈妈说如果不让紫鹃他们留在奶奶那里就不让伯凌回来。
叹了口气:是妈妈为难了伯凌了么?伯凌笑着说:没有,是伯凌太笨了,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然后身子往我怀里窝了窝:妈妈,伯凌想爸爸了。
我心里一酸,这孩子平日里虽然总是玩闹着,却也只是怕我担心呢!如今可能实在是想元祯了:伯凌不是经常去皇奶奶那里么?怎的没见过爸爸么?他抱怨地说:一次都设见过。
我有有疑惑,却还是笑着说:过两天让他们带你去见爸爸。
元祯以前不是经常去云英宫么?如今怎地这么少去了?难道是有什么事情么?刚回宫的时候天天不是跟元祯腻在一起就是和伯凌玩闹着,倒没有时间去;想什么,如今这一闲下来才发现自从回宫以后太后就变了好多,并不是说因为她屡次三番的帮着丽妃,而是从行动上来看似乎有些不对劲,但具体的是怎么回事我却是很难想得通了。
元奕也不像以前一样总是来我这里了,而是开始躲躲闪闪了。
在离开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为什么整个皇宫都变得如此的神秘?这是为什么?虽然满心疑虑,却也没有地方育赶能了解,只能猜测了。
这天是伯凌的生辰,早早的冬妃和夏妃就过来了。
两人都带了好多的礼品过来,把伯凌都高兴的合不拢嘴。
他窝在冬妃的怀里撒娇地说:冬母妃也不来看伯凌,伯凌好想母妃呢!冬妃激动的亲吻着伯凌:我的孩子,母妃也有好些时候没有看到你了,快些让母妃好好看看。
然后便抱着伯凌的脸庞细细的看着:嗯!原来也不怎么想母妃呢!整个人看着还不错,哪里有想母妃的痕迹?伯凌急忙指了指心窝:是这里想,母妃当然看不到。
看着伯凌那激动的神情,冬妃整个人都笑眯了眼:好孩子,母妃也天天想你呢!只是……唉!不说这个了,今儿个母妃不是过来了么?夏妃在一旁羡慕看着:这孩子,跟我倒是没那么亲近。
伯凌笑看着夏妃说:夏母妃是伯凌的好朋友,好朋友跟母妃不是一样的,玩的时候好朋友是最的。
夏妃笑着说:那伯凌现在不是该跟好朋友玩了呢?伯凌就这样和她们闹了起来。
我静静看着他们,伯凌你难道就天生是在这皇宫里的人儿么?在众多与我有恩怨的嫔妃之间也是如鱼得水,倒是让我这个妈妈汗颜了。
才刚两岁就已经是个人精了,也不知大了之后是怎样一番作为。
门外传来一样女人的欢呼声,没一会儿这群人便进的房门来。
原来都是后宫的一些嫔妃,有好多都是我不能叫上名来的。
一进来便向冬妃和夏妃行了行礼便冲到伯凌身旁,换声的说着:伯凌,母妃们来看你了。
伯凌看了看众人,刚开始还有些愣住了,随即又撤娇的说:不理你们了,这么长时间才来看伯凌。
说完竟然变扭的转过身去背对着她们。
一嫔妃笑着说:伯凌乖,母妃们也是没办法,皇上平常是不让任何人过来。
说完还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一眼。
伯凌不相信的说:父皇最疼伯凌,不可能会这样。
另一人解释道:今天还是冬妃娘娘去求了皇上才让我们过来的呢!伯凌刚开始还有些不信的神情,一听到他们这么说都有些哭脸了:不是的,父皇怎么可以这样?父皇不会不要伯凌的。
瞧瞧你们做的好事。
冬妃生气的看了看众人,然后马上跑到伯凌身边:傻孩子,父皇怎么会不要伯凌呢?伯凌可是皇宫里的宝贝呢!伯凌不信的说:那前些天小安子带我去见父皇的时候,父皇怎的不见伯凌?一旁的夏妃笑着说:笨蛋了不是?父皇要管天下所有的孩子,要做一个好皇帝怎么能有空随时的跟你玩呢?再说了你不是有母妃们么?可比别的孩子幸运多了。
然后故意哀伤地说:难道说伯凌不愿意看到母妃们么?刚见到母妃就开始不高兴了。
伯凌连忙拿开手露出眼睛笑眯眯的说:母妃们上当了,伯凌只是跟你们闹着玩。
众人马上松一口气的说:你这个小坏蛋,竟然敢骗我们.你等着瞧好了。
所有人就这样玩成了一堆。
冬妃慢慢走到我身旁说:妹妹别介意,皇上如今只是气还没有过。
妹妹这身子是越发的沉了,只是不知这小东西是不是跟伯凌一样可人呢?还在为刚才的事操心呢!我笑了笑,无所谓的摇了摇头:如今都无所谓了,倒是要谢谢姐姐了。
瞧你,谢什么?伯凌不也是我的孩子么?做母妃的怎么可以不来给孩子过生辰,再说了这可是大部分嫔妃要求的呢!看了看开心的伯凌,她笑了笑说:如此个开心果,众人怎能舍得让他皱眉头。
我没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在众嫔妃中间的伯凌,早上给穿上的衣物都补换了下来,换上了新衣服。
似乎所有人在孩子面前才是没有戒心的,都是能让自己放下那个伪装的自己,能够自由的呼吸,自在的玩乐:童真,是多么的可贵,多么的难得,权势固然让人很垂涎,但是在知道一切皆是不可能之后.能够如此惬意的享受温馨恐怕才是最应该追寻的吧!只有当自已的梦想破了以后,才能够发现原来自己一直要寻找的都陪在身边,这倒还不算是悲哀,怕的就是当梦想碎了.而一直陪在身边的也在慢慢的离去,连追寻的机会都不能够给予。
伯凌现在正在跟众人一起玩老鹰抓小鸡,这些都是我教给他的,不想他却也能完全表达出来,让众嫔妃明白。
午膳的时候.我们都一起吃着众嫔妃带来的食物,伯凌端着茶一杯杯的敬众人:伯凌谢谢母妃们的疼爱,能给小伯凌来过生辰,也祝母妃们身体健康。
说完竟然煞有介事的一口气喝完茶水。
众人都轻轻的叹了口气,喝下茶水。
如此会煽情的孩子.让众人都有些伤感。
一顿饭在众人食不知味的情况下用完,刚用完便不忍留下徒增心伤,都陆续的离去。
众人刚离开,伯凌便寂寥的爬到我身上,悲伤的窝在我的劲边: 妈妈,伯凌真的好难过。
懂事的孩子,怕嫔妃们会扫兴而去,即使当时心里难过的要死,却也只说自已是在开玩笑,我摇了摇头说:伯凌不要难过,爸爸就算人不会来,晚上在梦里的时候伯凌也会看到爸爸的。
伯凌点了点头:妈妈想爸爸么?妈妈有伯凌,便不会想了。
那伯凌不对,有了妈妈还想爸爸。
伯凌,对不起,是妈妈让你难过了,让你伤心了。
我轻轻的拍着他的背,似有若无的在他耳旁唱着歌,就这样他才慢慢的睡了下来。
晚膳的时候德太妃便过来把伯凌接了过去,说是众人要给伯凌庆生,晚上可能是不回来了。
这样也好,让这孩子能够开心下,不会总是窝在这里难受。
我让灵儿早早就侍候睡下了,虽然早就躺下了,人却一直睡不着,也不知现在是怎么个状况了。
元祯自从上次来过以后便不曾再出现了,平日在这冷宫要知道他什么消息是不可能的,顶多就是伯凌被太后接去的时候才能知道一些。
难道是他终于知道后宫那么多女人的好了,总比守着我这个怪里怪气的女人要好了?那也不是不可能,除了让他生气,让他开心的事我做的好像并不多。
一个身影飞了进来,我知道来人是谁,连忙紧闭上双眼。
淡淡的黑影慢慢的笼罩在我的周围,我心情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
原本是想睁开眼的,可是一想到他这些时日的冷落,心里不禁就有一些难受,难道男人都是这样的么?得不到的东西便想方设法的去夺得,一旦得到女人的心以后,便不会再有新鲜感了,开始觉得厌烦了 。
不愿意见我么?轻轻的呢喃声在耳旁响起:是生气了么?我没有说话,只是赌气紧紧的闭上双眼。
他有些口气不悦的说:竟然不欢迎,那我就走了。
说完起身离去。
竟然要离去,我又怎么能拦得住,男人在得到女人之后他可以不重视,那是常理,但是如果女人自己不知道重视自己那便是设骨气。
我不认为自己是个没有男人就话不了的人,或许会有伤心,会有难过,但是没必要把自己做的那么的悲壮,让他人来可怜。
刚开始众人可能也会觉得可怜,时间长了也顶多就是个祥林嫂。
过了一会儿又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叹息: 若幽,你还是那么固执,可知道你紧闭着的双眼和那微颤的眼睑我都能感觉出你的紧张,你的担心,你的不舍。
说完便轻轻的吻了吻我的眼睛、鼻子:你固执的双唇总是以为能够让自己坚强,可是在我的面前不需要呢!过了许久见我还不睁开双眼:你可知道,我不敢来看你,因为我怕自已一来就再也狠不下心离开了;我怕白己一看到你所有的思念便崩溃了、泛滥了;更害怕的是因为我的一举一动都关系着你的安危,我一个没做好就是你和伯凌的生命之忧。
最近这些日子,我才发现这个皇宫中隐藏着的危险不是我能够拿你去做赌注的,我的身边和你的周围时时刻刻都有人在监视着.今天晚上我也是把自己打扮了一番才过来。
怕的就是别人会发现,可是心里又实在是受不了这种煎熬,如今你却只是紧闭着双眼,让我又怎能安心的离开?让我又怎能放得下手去一搏?我缓缓的睁开双眼,打量着这个日夜思念的人儿.这个让自己不能平静的男人。
眼前的人只是稍微消瘦了些,却穿着一身不像他的衣衫,似乎很熟,但又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其它的倒是一切都好。
这是穿的宁思仁的衣衫,就算被发现,也刚好能误导那些人。
他轻轻的抱着我说:两年前的今日,我差点点失去了你,而如今我却只是用这种方法来保护你的安危,岂不知这种做法也有可能是更加错误的。
若幽,你怪过我么?后悔过这样跟着我么?我点了点头,看着他紧张的双眼:不能说不后悔,如果当初没跟着你,或许如今我是能自由、安稳的生活,可是谁知道呢?爱情本就是那么不可理喻的事,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又怎能算是完整的若幽,又怎能算是有生气的灵魂,是你让我的生命精彩起来,不再是一味的平淡无波,不再是苦涩,虽然有的时候会更加的痛楚,可是偶尔夹着的甜蜜却也是犹如天堂。
是啊!你如果不嫁给我,或许现在正在家相夫教子,又怎么会总是这样胆战心惊的过日子呢?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我的心跳声。
他叹了口气摸了摸我的肚子:这孩子倒是越发的大了。
我惊觉过来,一双眼晴疑惑的看着他,难道他也相信我肚子里的孩子有不止五个月么?傻瓜,我又怎么会怀疑你,只是担心恐怕这倒成了有心人的把柄了。
肚子里的孩子动了动,元祯一双眼晴兴奋的看着我:看来这孩子倒是会认人了。
我笑了笑说:是呀!这孩子倒不像伯凌那番省心,有的时候我就感觉自己的肚子里有人在打架似的。
他心疼的说:可真是要苦了你了,我前先天己经让宁思仁他们开始打密室了,是通到你这里的。
因为别人都想在你‘不贞’的事上做文章,到生孩子的时候是肯定会有人会换去我们的孩子,此番我们就索性做个彻底,让这些人都浮出水面。
届时从密室里把孩子送出宫去,那样就算到时她们要换我们的孩子,也可以从密室再送一个孩子误导她们。
我不可思认的看着他,他到底想做什么,难道是说他知道在我生产那天肯定会发生什么,所以就事先做好准备么?你知道发现什么了么?竟然在着皇宫底下,早就存在着密室,并且密室中好像还不时会有巡视的人。
如今我们打的密室刚好到那里了,为了不让那群人发现,我让他们做了一个壁板,挡住了我们的那一条密道。
不禁打了个寒战,怎么会有这种情况?在皇宫的地下竟然还有密室,而这密室之中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恐怕是不得而知了。
看我有些惧意,元祯马上笑着说:别担心,一切都会没事的。
然后转移话题说:伯凌生辰今天怎么过的呢?我笑了笑:他倒是不错,那么多的嫔妃都来了,就是挺想你的。
他一脸笑意地说:看来他倒是很受欢迎呢!你这个做妈妈的可就有些失败了。
其他人我都无所谓,只要能成为让你受欢迎的人就行了。
对呢!就这样我在他细语低喃中睡了下去。
074信件真相这些日子,身子都快让我沉得受不了,肚子是出奇的大。
每天只是坐在院子里看着风起云涌,每天都在观赏着末春的舒适,整个人也变得越发的慵懒了。
有时候一坐就是一整个上午,看着我们种的那些青瓜和西红柿,从慢慢的小绿叶长成长长的藤条,然后攀着那笆篱慢慢的向前爬着。
每当风雨过后,它们便会更加的坚强,经过风吹雨打后的脆弱在第二天又是坚强向前爬走着,不让别人看出它们一丝丝的脆弱。
如今都已经慢慢的、羞涩的绽开出一朵朵的小黄花,在不久的将来会是果实满枝头了,只是不知我的爱情到时候会不会有一个圆满的结局呢?伯凌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满脸泪水扑到我怀里哭个不停。
天,是怎么回事?我的孩子怎么了?是谁忍心伤害这个孩子?我心痛的抱着伯凌说:伯凌,乖,别哭,告诉妈妈怎么了?我抬起他埋在我怀里的脸来,却被那脸上的五个指印顿时给吓呆了,是谁这么狠心?对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动手?看着伯凌脸上的泪水,我心痛的看着他说:伯凌,快告诉妈妈怎么了?他顿下哭声,抽噎着说:是丽母妃说妈妈是贱人,伯凌便说只有贱人才会骂人,然后丽母妃就打了伯凌一巴掌。
丽妃,你就如此沉不住气么?你就如此嚣张么?等着好了,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你的这一巴掌的,怎么可以对我的孩子动手?自己一直都不去与你计较什么,因为是你才让我能遇到如此的元祯,如今又让我有什么借口在对你仁慈?我抱着伯凌轻轻的安慰着:伯凌是个男子汉,不可以随便乱哭,别人越是想看伯凌哭的时候伯凌越是只能让那些坏人看到自己笑,那样敌人看到我们在笑她们岂不是很失望,她们失望我们不就应该高兴了么?伯凌擦了擦泪水:那样伯凌的哭就可以变成笑了对么?嗯!就是这样的。
我点了点头,轻轻的擦去他脸上的泪水。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可是我的心里却是难过的不行,从来没有想过会让自己的孩子卷入这些纠纷中来,一直以来自己也在避免着这些,不想让他知道什么,怕的就是他看多了,以后就失去了一颗纯真的心。
丽妃,恐怕现在正是在试探元祯是否真的对我死心了呢?打了伯凌就以为我会去闹,或许我是应该去闹,可是却不是现在。
一场风波就这样给我压了下来,但也在担心着丽妃还会不会有什么更过分的招式。
这天,我一人四处闲走着,这冷宫共有好几十个院子,由于此处位于皇宫的最低湿处,如果平日里不注意,房里难免会有一股潮味。
我走过一些院落的时候,不时的会有人探出头看我。
毕竟能把冷宫当观光地点一样闲逛的恐怕是史无前例吧!我也没有在意,只是悠闲的走着,似乎这个冷宫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恐怖,不光是人,还有环境,都是那么的小家碧玉。
并且也有楼台水榭,只是相对于那边来说比较简陋了些,却也是鸟语花香。
紫鹃看到我,连忙走了过来:娘娘这些日子可还习惯?我点了点头:你怎的在这里,玉太妃呢?她指了指不远处凉亭里正低头画着什么的玉太妃:太妃正在画画呢!我看了看,她正好也看着我笑了笑,我点了点头转身欲离去。
玉太妃连忙出声:云妃且慢!我不解的看着她,你可是在画着你的琦昂呢!我可不想去自找没趣。
她迎出亭子,走到我身边:云妃果然像传说中的一样。
可能是说我的自命清高吧?也有可能是说我的不多话吧?总而言之并不是一句恭维。
她看着我笑了笑:那天还真是要谢谢云妃。
她看了看我的肚子:累不累呢?我摇了摇头。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我:看来我那天是真的把云妃给得罪了呢?没的事,只是怕说错话了。
她也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后指了指凉亭:你要是想进去坐坐就去,没事的。
说完就又进去凉亭了。
我提步走到凉亭里面,慢慢的坐了下来,看着这柳絮漫天的季节,那随风飘起的柳絮倒是让人不觉心也跟着飘了起来。
北方的三四月正是风起的季节,一阵阵的风不时的吹起我的长发,我缓缓移步走到栏前,看了看那一直飘过宫墙的柳絮,向更远更高的地方飞去的柳絮,你们倒是解放了,可是跟着风的脚步,恐怕也是另外一种自扰呢!我虽然困在着三丈高墙之内,虽然这中间也会有苦楚,也会有孤单,也会有疼痛,但是我的爱情却是紧紧攥在我手心的。
我不需要像柳絮一样去追随,只是需要时间,时间。
女人或许是不可以上战场,但是在宫里勾心斗角的一个女人恐怕有的时候比万千的士兵更加的厉害。
元祯这个从小就生活在女人圈子里的人,恐怕也没有真实看到过那令人不寒而栗的斗争吧?毕竟平时众人看到他都是尽力展现自己最美的一面,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也就只适合在黑暗中进行了。
如今要不是被逼急了,恐怕也没有谁会这样明目张胆的来加以陷害了。
多想跟随在他的身旁,不禁看了看笨重的身子笑了笑,如今这笨重的样子,就算是想飞去追随恐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呢!元祯,你一定要好好的!倾城妃笑起来果然是倾国倾城。
玉太妃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收回飘远的思绪,看了看正提笔的玉太妃,笑了笑:玉太妃过奖了。
放下笔来,她拿起桌上的画来,递给我:你看看如何?我正准备转过头去,因为不想看见别人的隐私,却在转眼的瞬间看到那画上的人,我不禁整个人都呆在那里了。
这不是画的我么?如此的绝美,如此的飘然,把我的思绪都把握得恰到好处的彰显在画面上。
她有些不自然的看着我:这是我这么些年以来,画的唯一一张不是他的画,不知道画得怎么样?缓缓的接过画来,我看了看画上那衣袂飘飘的绝色,飞扬的发丝,那淡然的神情,仿佛即将随着风儿远远的飘去:玉太妃把我画的很美。
听到我这么说,她明显的怔了怔,看着我笑笑:想当年我也是对他说了这句话,就因为这一句话,我们才开始了一段情谊。
可是这世间并不是每一段情谊能够完美结束的。
特别是皇宫的女人,一辈子除了那一个男人,要是对其他男人产生了爱恋,便是一种凄然。
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如此一个恬静的人儿,却是怎生的一番悲剧呢!你不适合这个皇宫,它只会更加的让你凋零,冉家的男人根本不配拥有你。
你是个如此绝然的人,是一个让人情不自禁就会爱上的人,即使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都拥有着让人难以忽略的风情。
而我就是因为你的到来,竟然一时忘了自己的初衷,失神之间你已经跃然纸上了。
竟然公然骂皇室,也算是绝无仅有了,我小声的说:太妃还是小心为好。
她看了我一眼:如果他是相信你的,又怎么会把你送到这里来?你可是不值呢!我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她怎么知道的?是谁告诉她的?紫鹃或小安子?都不可能,他们都是如此嘴严的人。
这冷宫如此偏僻,如此的与皇宫隔绝,要知道皇宫里的一些事情是比登天还难,而且还是这种事情。
难道她在皇宫也有耳目不成?我心下有些狐疑,却猜不透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笑了笑回过神来:这种大事大家都知道了,我当然也就不陌生了。
没话说,只是看了看她,有满肚子的疑问,却知道想从她口里问出什么是不可能的:今天风有些大了,我先回去了,谢太妃的画。
她摇了摇头:没事的,你喜欢就好。
我拿了画像朝她福了个身就走了,心下却开始有些不能平静了。
这个冷宫,看来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么平静,其他人我或许不知道,单单就是这个玉太妃就有着让人捉摸不透的事情。
她是如此一个清静的人儿,不可能是一个会到处去打听她人事情的人,更何况我现在到冷宫来是如此不贞的事情,元祯又怎么可能会让整个皇宫都传扬开去,毕竟对于一个帝王来说,这是一个非常没有面子的事情。
而玉太妃却能知晓其中的缘由,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就是皇宫里面会不时有人过来跟她说宫里的事情,并且那个人肯定还是地位不低的一个人,要不连这种事情她怎么可能都知道?到底是谁呢?在这冷宫和皇宫都能来去自如?回去的时候屋子里正好都没有人,人都去哪里了,就剩伯凌一人在房里。
看到伯凌手里拿着什么在念叨。
我轻轻走到他身旁拍了他一下:伯凌在看什么呢?他被我吓一跳,随即一看是我,便扬了扬手中的信纸:妈妈的信。
我一把拿过信来,这孩子是从哪里找到我的信的?我都有好长时间不曾注意这件事了:伯凌,你在哪里找到的?伯凌看着我说:在妈妈的抽屉呢!我困难的把他抱到椅子与我平视:伯凌拿信做什么?不可以有乱翻他人东西的习惯哟!伯凌拿过信区闻了闻:冬母妃的味道:我也没怎么在意:那妈妈是什么味道呢?他笑着看了看,然后竟然走到我身边闻了闻:妈妈就是妈妈的味道。
味道?我突然又想起什么来,慌忙看着伯凌问道:伯凌刚才是说这信上有冬母妃的味道么?他点了点头:是呀!有晚我睡在冬母妃的寝宫,就是闻到这个味道。
我整个人都被他说得呆住了,不会,事情怎么朝着这个方向发展了?怎么变得如此的失控了?冬妃,如此善解人意的一个人,怎么会是整件事情的终结处呢?这个皇宫怎么变得如此的可怕,怎么能让人如此的害怕?冬妃。
是我万万也没有想到过的,任何嫔妃我都有可能会怀疑,独独她,是我最为信任的。
不仅仅是她总为我着想,更是她那种溺爱伯凌的感情,是任何人都难以装的出来的呀!什么都可以装,可是感情,在面对伯凌的那份感情上我实在是不能挑剔出任何的毛病来呢!我有些不信的摇了摇头,或许事情并不如我想象的那样呢?一天晚上元祯过来的时候,我犹豫着拿出信来。
他慢慢展开信来开玩笑地说:怎么?两天不见就开始给我写信了。
后来越看整个脸色越阴沉,到最后整个脸都沉得快渗出水来,那种愤恨让人不寒而栗。
从来都没有看过这样的他,平日里只看到他的盛怒,但却不是这种矛盾的愤恨,似乎在生气着什么,而反方面又在痛惜着什么。
刚看完信他就恐惧的将我紧紧的抱在胸前:若幽!你这个傻瓜,怎么可以如此对待自己,你让我这一辈子该如何不爱你才好呢?怎么可以对自己如此残忍,一直以来外人都以为你是冷酷的,可是相对于别人来说,你对自己的冷酷又岂能用言语明了的呢?好傻好傻,傻得我这里一阵阵的痛。
一想到你背着对我的绝望却还要去为我做出牺牲的心境,我都在庆幸着你的健康,如果当初有一个万一,我可该怎么办?我摇了摇头只是叹了口气。
他庆幸的紧紧抱着我,仿佛要将我整个身子揉进他体内一样:现在是怎么知道不是我写的呢?我就算再想得到南国,也不会让你去做牺牲的,幸好幸好你还在,幸好我还能拥着你。
顿了顿他回过神来,满脸失望地说:汝怜,汝怜怎么变成这样了,怎么可以?我以为只是这次的事情是她所为的,怎料到……看着他失望的神情,我轻轻的说:可能不是丽妃。
他愤怒的看着我:也就是说你只因为知道有可能不是汝怜了,你才会拿出信来给我看么?我点了点头。
顿时我看到他眼里冒出火来:傻瓜,萧若幽你这个傻瓜,怪不得那天你会问最让我感动的人是谁呢?傻啊,你听好了,汝怜或许让我感动,可是萧若幽才是牵动着我心痛的人呢!这世上就是拿所有来换你,即使是这个位置,我都不会有一丝丝的动心。
只是求你,若幽,求你不要总是傻傻的一个人去担着这么多,去背着那么多,偶尔也要想想你自己。
你若是累了我的心会更痛。
听着他的一言一语,句句有如那绽放在心田的花儿一样。
他抱着我接着说: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有安全感?才能让你更加的信任我?没有,我只是不想让你为难,怕你会因为我而心里有愧疚。
傻瓜,那些愧疚比起对你的心痛来,又怎么会比得上呢?就像现在,我是多么的希望那个时候我能够知道事情的真相,因为只有那样我才能安慰心碎的你,而不是让你绝望的要放弃生命,心痛得要离开我,然后再一个人静静的享受心痛。
然后他摸了摸我的胸口:这里现在是不是还会痛呢?是不是想起我的坏就会痛呢?我摇摇头:不会了,都过去了,自从回来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明白了,即使自己再怎么恨你,再怎么失望,心都是不允许自己去忘记你的,越是失望,在心里你的影子反而会更加的清晰,清晰的能让我喘不过气来。
他心痛的抱着我默默不语,只是紧紧的抱着。
过了许久,感觉他的心情终于平复下来以后,我才慢慢的说:我感觉这封信好奇怪,因为今天伯凌说这信上有冬妃的味道,我想证实一下。
他马上惊觉过来:你是不是让我明天想办法让她过来一趟?我笑了笑,这男人是越来越知道我在想什么了:是呢!他吻了吻我的嘴唇:但是一定要小心了,她们后面说不定还有人支撑着,我不信光她就能做的如此滴水不漏。
我点了点头。
隔天一大早,我就带着伯凌出去散步,直到确认没有人跟着,我看了看他,然后有些难以启齿的说:伯凌,可不可以帮妈妈一个忙?伯凌有些不解的看着我:妈妈什么意思?我甩了甩头,深吸了口气说:可不可以在下午冬母妃过来的时候,让冬母妃用右手教伯凌写字?伯凌不解的看着我说:为什么呢?冬母妃一直都是用左手写字呢?对不起,伯凌,妈妈要撒谎了:妈妈想看看冬母妃用右手写字有没有丽母妃写得好看。
那妈妈可以自己去跟冬母妃说就是了嘛!我现在终于知道孩子太聪明了实在是麻烦,连糊弄他都如此困难:呃,因为妈妈想跟冬母妃学写字嘛!要是跟她说了我会多没面子呀。
伯凌点了点头:好像也是,你们大人是有够麻烦的。
下午冬妃过来的时候,我正在午睡,因为事先已经准备好了,要是我在场的话恐怕冬妃就不可能会用右手写字了。
大约差不多的时候我便走了出去,冬妃已经没有教伯凌写字了,在跟伯凌在玩着。
看到我出来,连忙迎上来扶着我:妹妹这身子是越发的沉了,只是不知该何时生了?我笑了笑:倒也是,这肚子是不让大家怀疑我不贞都不行了。
她一脸严肃的说:妹妹休得胡说,我相信妹妹。
我叹了口气说:现在我是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了。
她看着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伯凌笑着走过来说:妈妈,刚才冬母妃教伯凌写字了,可是又给洒上墨了。
我笑了笑说:那伯凌有没有认真的学呢?这两天一直吵着要练字,我那几个字怎么样姐姐也是知道的,当然也不能教你,就让他自己乱写了。
冬妃不自然的看了我一眼:也幸得洒上墨了,我那几个字也挺上不了台面。
我不在意地说:姐姐衣服没弄脏吧?她摇了摇头:还好,只是把妹妹的书桌给弄脏了。
我岔开话题说:姐姐今天怎么会有空过来呢?今天皇上有事忙,说任何人都不得去扰他。
这两天想伯凌想得厉害,所以我想要是来这里,皇上应该是不知道的。
她倒是真心的心疼伯凌呢!可是如果事情真的是她做的,那到时我又该怎么办?怎么还她这份待伯凌的真情?我又该怎么来说服伯凌?冬妃走了之后,伯凌便窝了过来说:妈妈不用担心,伯凌已经留下冬母妃的字了。
说完拿出一张薄薄的丝帛递到我面前。
我接过来,打开丝帛,因为很薄,所以正反面都能够看到字迹。
看着那丝帛上熟悉的字迹,这萦绕了我整个心绪的字迹,果然不出我所料。
我看了看伯凌,如此聪慧的孩子,其实我早就知道冬妃会毁去她的字迹,在纸张的下面我弄了一个夹层,就算她毁去那张,底下那张只要用米汤轻轻的浸透,我还是可以看到她的字迹,只是没想到我的孩子已经想到这一层了:伯凌会不会怪妈妈?他看着我摇摇头:伯凌不会,因为妈妈不是坏人。
我抱着伯凌亲了亲:以后不让伯凌做这种事了。
待灵儿她们走进来以后我已经收好了所有东西,至于她们中间谁是内奸,我已经有了个初步的判断。
能够把我的日常起居了解的如此清楚,就连什么时候来葵水,什么时候跟元祯同房的恐怕只有紫鹃,可是紫鹃却是万万不会出卖我的人,因为一个人关不关心我我还是知道的。
如果不是紫鹃,那么就只有灵儿和紫英了。
而现在我故意把紫鹃打发到玉太妃那里,一是想照顾玉太妃,不想这中间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或许紫鹃现在并没有知道什么,但是时间长了,凭紫鹃那谨慎的性子,我就不信她不会知道些什么。
并不是自己多心,而是在这皇宫中,我不得不步步为营,需要走好每一步,要不我的下场就会是挫骨扬灰了。
另外一个就是要好好的对付这些人了。
075气息全无我浑身都有些发冷,多么心思缜密的女人,知道我班师回宫没什么事做,跟元祯之间也有间隙,便让我没事的时候可以练练字。
然后元祯去祭祖的那天,丽妃过来和我说元祯的事情时,她也那么巧的赶了过来,也就是那么巧当时我正在练字,她便写了两个字来引诱丽妃写字,恐怕丽妃也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当时正在被人利用呢。
当时我虽说心里有些疑问,却也只是强迫自己去承认信就是丽妃写的。
而忘了站在一旁推波助澜的冬妃,如果没有她,丽妃那天怎么会写字呢?可是她可能也万万没有料到,我就算知道了信是丽妃写的,也并没有告诉元祯,这或许让她很难以理解吧!冬妃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做呢?难道只是因为元祯么?还是仅仅为了那个人人垂涎的后位。
她是如何做到对一个她恨之入骨的人做到关心体贴?那一次次的关怀,那一次次的相伴安危,还有那次的烫伤,如此的感人,如此的真实,原来一切也不过是在作假。
想起那次的烫伤,恐怕她已经知道丽妃的所有计划了吧!所以便制造那次事故,然后太医就过来了。
她料到元祯肯定会让太医给我把脉看看我有没有伤着,刚好当时丽妃也在,让丽妃知道我的怀孕,并且还让她知道我的不贞。
如此完美的计策,就算是让自己伤成那样她也做得滴水不漏。
可想而知当初这个我不贞的计谋是她在后面策划的,而恨我入骨的丽妃刚好就成了她的执行者。
丽妃怎么就没有想过自己的一切都进行的不可思议的顺利呢?也是,在胜利当头,又有谁能够看到黑暗后的那一双手呢?晚上元祯一过来我便把丝帛给他看,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原来你的猜测是不错的。
可不是么?刚开始我也有些不可思议。
如今却是不可能轻举妄动,过两天我便要去避暑山庄了,本来我是不愿意去的,可是母后坚持说今年必须要过去,想想或许这也是一个办法,因为过些时候你可能也要生了,她们肯定会过来捣乱。
届时我也会让汝怜过来看着,其实也不过是让她来扰乱,你自己一定不要轻举妄动,密道已经通了,届时会有人过来帮你的。
说完他起身到柜橱旁边动了动角落的一个简陋的手柄,顿时一道门就在我床的角落从地上开来。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难道平日里他过来的时候已经查看好了?那也有可能,要不然怎么如此清楚该在那里开门。
他关上暗道,然后叮嘱我道:你自己一定要小心。
娘娘,你睡下了么?太子吵着要来找您了。
说话间紫英已经抱着伯凌走了进来,却看到一个人影从窗口出去,马上跟了过去:什么人?等她冲过去,元祯整个人已经消失在黑暗中了。
她从窗口处取下一块布片端详着。
我心里一惊,却想起元祯一直以来穿的都是宁思仁的衣物过来,就算被发现什么,也不过是让我们更好的行动计划罢了!这天伯凌神神秘秘的跑了进来,当时紫英她们正好在一旁候着。
原本是准备说话的。
却不想看到紫英她们,便又忍了下来。
到了晚上就寝的时候,伯凌非吵着要跟我睡不可。
紫英她们当然是不同意,灵儿自然是出自对我的关心,毕竟我现在大着个肚子,一个弄不好,要是出事了可怎么办?紫英却是另有一番想法,如果我出事了,那她背后那人铺好的计策不是落空了么?只是让我有些不理解的是到底她是丽妃的人还是冬妃的人,那如果是这样,岂不在我身旁还有一内奸么?可能甚至更多,毕竟要对付我的人可不是一两个。
我摇了摇头:没事的,如今这月份这么大了,倒也没事。
伯凌也肯定的点点头:我会小心的,不会碰着弟弟的。
灵儿坚决地说:太子再小心也不行!伯凌一脸哭丧的说:现在父皇已经不疼伯凌了,难道还不让母妃疼伯凌了么?紫英她们都是疼这孩子疼到心坎里面去的,看到平日里打打闹闹的他今天如此,便都有些动容。
紫英走过来,蹲在伯凌身边低声安慰他道:那太子一定要小心,要不奴婢们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得。
伯凌顿时兴奋的亲了紫英一下:还是紫英好!我会小心的。
就这样,她们伺候完就寝后,伯凌就迫不及待的爬到床上。
我笑着了看他,这孩子今天有些古怪,平日里就算再想跟我睡一起,但一看我的肚子也都忍了下去。
今天却如此的坚持,也不知是为什么:伯凌,今儿个白天出什么事了么?他看了看门口,紫英她们此刻正在门外候着,怕有什么意外,她们每晚都会在我们入睡后才离开。
他然后笑着说:没事,就是父皇本就不理伯凌了,今儿个去皇奶奶那的时候她们刚好也准备离开。
是了,他说了要去避暑的,我摸了摸他的头:伯凌是男子汉大丈夫,是要照顾妈妈的,怎么可以如此的心伤呢?那妈妈怎么办?小弟弟们怎么办?他摸了摸我的肚子:嗯!伯凌要照顾妈妈,不可以让妈妈担心。
然后便闭上眼开始睡觉了。
我也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这孩子,如此懂事的一个孩子,当初是他的出现才让我也遇到了爱情。
伯凌,我的孩子,此刻你心里恐怕也是很难受吧?总是笑着没有伤心的时候,怕也是顾忌着我,怕我担心呢!如此七窍玲珑心实在是让人很难想象是个两岁的孩子。
总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其实那个穷又岂是单单指没有钱的人呢,其中还包括那些从小就受苦的,那些从小生活在不安的日子中的人。
刚睡了不就,就感到有人轻轻的叫着我,我有些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却发现伯凌怔怔的坐在床上:伯凌,怎么了?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来:这是今天小皇叔离开的时候,让我在没人的时候给妈妈。
接他递过来的东西,是一串佛珠,是太后经常用的佛珠,这是什么意思?我还真有点搞不明白:小皇叔还说什么了?小皇叔说了句‘以前的不见了’,然后就走了。
以前的不见了,元奕这臭小子是在跟我打什么哑谜?我看了看伯凌,这小子恐怕是到现在都还没睡呢!因为他一睡着是很难醒的过来的,为了给我这串佛珠却也是在熬着呢!摸了摸他的额头:好了,伯凌也早些睡吧!这两天我的一整副心思都在这串佛珠上,一时还真是很难理解。
佛珠,佛珠,我不停的想着。
想的头都大了却还是没有头绪,我便起身走出院子。
刚走出院子,便看到德太妃走了过来,看到我的时候她满脸笑意的说:正好说要去找你呢!我不解的看着她,找我做什么?就是太无聊了,便来找你聊聊天。
我笑了笑没说话,找我聊天恐怕还真是找错人了。
她了然的笑了笑:你不说话也没事,我成天念经习惯了,你只要听着就好。
就这样,我们便慢慢的边走边说话。
这德妃也真是很能说话,我也只是默默的听着她说话。
想着当年先皇在世时,我也是风光无限呢!那时候我才十四。
当初我爹爹把我送进宫也是迫于无奈,因为那时候家道中落,爹爹为了能保住全家人的生计,那是正好赶上皇上选秀,爹爹便把我名字托关系列在名单内。
不想一关关下来,我便也成了皇上选中的贵人。
后被先皇宠幸升为嫔,一步步上来便成为了德妃。
那时候,跟我同一批进来的秀女,也就我荣升最快了。
说完眼光不禁望向远方,那恍惚的神情,那似乎在回味着当初甜蜜的神情,是如此的迷人,如此的让人不舍。
迷人的是那美丽的笑容,无奈的是当初的辉煌换来了如今的寂寞潦倒。
她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看着皇宫的方向狠狠地说:但那也是二十几年前的事了,自从那个妖女进宫后,先皇便不再理我们了。
很难想象如此端庄贤淑的德妃竟然也有如此失态的一面,我顺着她的眼光看去,才发现她看的地方竟然是太后的云英宫。
看来无论什么人的光荣无比都是踏在他人身体上一步步走过来的呢!太后一直以为先皇让她失去了幸福,她又何尝想到,自己本身又让多少女人失去了希望呢!就像此刻的我,如此的臃肿的我,身处冷宫的我,如果当初自己在转身离去后便不再回头,或许还能安然的置身事外。
如今这混乱的皇宫,他能如此的把我安排在冷宫恐怕也是最好的办法了。
德太妃笑着说:你也无须太担心,这皇宫中的生活就是这样的,能够享受到皇上的一点宠幸恐怕已经是三生修来的福分了,又岂能对他要求太多。
是啊!她说的何尝又不是,寥落古行宫,宫花寂寞红。
白头宫女在,闲坐话玄宗。
皇宫里一辈子没见着皇帝容颜的嫔妃也并不是没有,能够让帝王宠幸却也是天大的福分。
想开些比什么都好,我当初不过是一个嫔妃,想当初显赫一时的玉妃身为贵妃不也是沦落至此么?她当初的荣耀可是整个后宫都无人能及的,要不是……她突然想起什么,马上顿住不说了。
我笑了笑没话说。
你可能会觉得我不人道,但是这后宫的女人之间谁不是在以他人的痛苦来庆幸自己的幸运,说白了,恐怕世人都会有这样的心理。
可不是么?人的劣性是最多的,也是最残忍的,大家似乎都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却也都犯着这个错误,并且都是乐此不疲的。
好了,今天可真是为难你了,平日里念经念多了,话也就多了。
念经?我连忙拿出怀里的佛珠递给她看:太妃,知道这是什么么?她拿过我手心的佛珠:想考我么?不就是一串佛珠么?不过还挺新的,看来你也是刚信佛不久呢。
说完递过来给我。
刚信佛不久?以前的不见了?我心里闪过一道光来,恍恍惚惚的接过佛珠,跟德太妃打了个招呼便离去。
天,刚信佛不久?以前的不见了?太后信佛都有十几年了,而这串佛珠却是刚信佛不久的人用的,一个信佛的人对自己的佛珠向来都是珍视的,不会随意的换去自己的佛珠。
以前的不见了,为什么不见了,太后的佛珠又岂能是谁都可以乱扔了,况且要拿也不会去拿如此一串佛珠,只有一个可能,就是用佛珠的人不在了,要么就是现在用佛珠的人不是以前用佛珠的人。
可是太后明明也在那里呢!怎么可能不见了?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就是真太后不见了,现在的那个不过是个假的。
惊觉自己心里的猜测,我不禁浑身打了冷战。
自从回宫以后太后种种令人费解的行为,也实在是有些不符。
对元奕的宠爱似乎也不像以前了,而元奕也是自从我回宫以后便很难再见到他了,整个人也变得躲躲闪闪,刚开始我还以为是青春期孩子的心理,现在看来也是另有一番隐情,不然也不会让伯凌给我带来这串佛珠。
是想跟我说什么却又不能直说,能让元奕都有所顾忌,看来不仅仅是太后,可能整个皇宫都埋藏着阴谋呢!我心里的想法总是有一种呼之欲出的感觉,可是如今这笨拙的身子,想做什么却也是万般的困难,看来背后那些繁杂的东西我只能先抛开不管了,眼前只能把孩子生下来再说了。
这天快到了晚膳时分,却总也还不见伯凌回来。
我不禁有些着急了,这孩子向来都是那么野,但是从来都不会一声不响的就不见啊?如今也不知在哪里玩,平日里都是到处去玩,倒也没有人跟着他,主要也是我不愿意控制他的自由,只要不乱来,我倒是很愿意让他自己找乐子。
可是今天到现在却连个信都没有,我的心都跟着提到嗓子眼了,元祯也不在宫里,这可怎么办才好。
小林子他们出去找的人都一个个的颓丧的回来了,我看着一个个陆续回来的人,总是期盼的朝他们身后瞧去,只希望是伯凌在开我的玩笑,可是没有,每个回来的人身后都没有伯凌的影子,我整个人都跟着瘫坐在地上,伯凌,你这是去哪里了?是不是跟谁玩着捉迷藏而忘了要出来呢?孩子,不要吓妈妈。
这皇宫你不是玩得如鱼得水么?宫里又有哪个人不认识你,又有哪个人不喜爱你,不管怎么样,众人也都知道,你不管到了哪里都不会让我担心,会让人给我一个信,可是现在一点音信也没有,让我紧绷多日的心跟着紧紧的揪了起来。
难道是丽妃?这也不无可能。
我慌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外面奔去,刚好碰到门口的太妃们。
她们都一脸担忧的看着我:怎么样?有没有消息了?看到我哀伤的脸,她们都心急的看着我:云妃快别担心,我们都四下去找找看,说不定他在哪个嫔妃那里玩得忘了时间呢?这话说出来谁信呢?恐怕连他们自己都不相信呢!如此乖巧的伯凌,又怎么可能一声不吭的不见人影了呢?又怎么可能到了吃饭时间都没有消息呢?又怎么可能放下我一个人在这里如此的心神不宁呢?让我怎么办才好?我一时都有些六神无主:伯凌,不要吓妈妈,你快些出来呀!伯凌。
说完,我就朝着皇宫那边冲去。
却才刚到界口,就被人给拦了下来:冷宫众人是不可随便在宫中走动的。
紫鹃在一旁低声说:公公就行行好,娘娘只是出去找一下太子。
那人不屑的看了我一眼:什么娘娘也不行。
我冷冷的看着那人:如果太子要是出了一点点事,本宫要是不让你陪葬便不姓萧。
说完便懒得管他,从他身边走过。
那人顿时被我的神情给吓住了。
紫鹃连忙塞给那人一只玉簪:公公,这个就当是奴才孝敬您的。
说完看了看那呆愣着的太监就跑了过来。
一路上,我的眼睛都四处看看,每一个角落,连往日的栖霞宫我都不放过的一个个角落的寻找,孩子,你到底在哪里?我的整个心窝都疼的不行,如果万一你出事,可让妈妈怎么办?就这样担心着,找寻着,脚步不曾停留,眼睛不曾歇过。
直到脚都快累得不行了,眼睛都快发涨的发昏了,却都没有看到那个小小的身影,却一丁点的消息都没有。
伯凌,你在哪里?快出来呀!伯凌。
我大声的呼叫,却只是一个声音一个声音的连着都是自己的,不曾听到哪怕是一丝丝的微弱的回声。
我跑到冬妃寝宫的时候,她都已经歇下了,看到神色紧张的我,顿时整个人都吓得语言不通了:伯凌,不会是伯凌……我看着她,无助的说:找不到,我找不到他,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怎么办?冬妃披上一件外套便走了过来:妹妹别着急,我们快些去找找看。
然后朝一旁的宫人说:你们快些去其他嫔妃的宫里看看,太子在不在那里?说完就扶着我出去找了。
顿时,整个皇宫都是在呼喊着太子的人,我现在整个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了,既怕宫人们来禀报说找到了,又怕总是这样没有音讯。
我望着那一点点的灯光,心里不禁喃喃自语:伯凌,你可知道妈妈这个时候在担心着你,你可知道妈妈现在在忍受着比地狱还痛的煎熬,伯凌。
冬妃到处呼喊着:伯凌,你在哪里?冬母妃找你来了,你在哪里?拟为什么不理冬母妃了?是怪母妃没有找你玩么?伯凌,伯凌……一声声的呼喊,就像拿一把把尖刀刺在我的心上一样,我按着发痛的心窝处有些喘不过气来,任何一声声的呼唤传到我的耳里都是那么的揪心,那么的凄凉。
可是最让我心痛的就是这呼喊声的后面紧跟着的是那一片的寂静无声,是伯凌那孩子的冷漠。
伯凌,我的孩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的不多话了?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的沉闷了?什么时候开始不在意你的众多母妃了?紫鹃连忙扶着快要昏厥的我:娘娘可要当心身子啊!我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整个人都失去了力量的来源,眼睛却漂到湖里的一点白色,我爬到湖边睁大眼睛看:天!是伯凌昨晚让我给他折叠的一只纸鹤,看着那展翅的鹤,我不禁感觉就是我的伯凌,他就像这纸鹤一样要展翅腾飞,飞出我的生活,飞出我的视线。
我看着那纸鹤的一只翅膀上有一些黑黑的脚印,伯凌难道是你跟他人起冲突了么?看了看这附近的环境,却发现我们是在灵水湖旁边,我不禁吓得浑身发抖,不,不要!我连忙起身,站在湖边大声沙哑的叫着:伯凌,你在哪里?你倒是回答妈妈一声。
伯凌,伯凌……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叫声在整个胡面上慢慢的传开,感觉真个嗓子都已经哑的快冒火了却也没有回应。
我看了看那一片黑暗的湖面,不假思索的就跳了下去,岸上传来一声声的呼叫声。
我却只是朝着湖里游去,越往湖心游,心里的感应就越发的强烈。
我不断地在湖面寻找着,却没有看到人影,便干脆沉到湖底慢慢的找寻着,却在不远处看到一个小小的人影,顿时整个人都激动的差点忘了动作,却又惊觉过来,又激动又紧张的游到那个令我彷徨的人儿身旁,我看着在湖底静静仿佛睡着的孩子,苍白的脸色和乱舞着的黑发,犹如一个从地狱逃出的幽灵,如此的没有生气,如此的没有灵魂。
心里的酸楚顿时溢满整个全身,不知是泪水还是湖水浸满了我的眼眶,一时让我的双眼涨的不行。
我抱起他的身子浮出水面,由于现在肚子太沉了,只能困难的让伯凌的头部路出水面,没一会我就感觉自己的身子开始往下沉去,却又马上回过神来,甩了甩脑袋,脚不停的踩着水,慢慢的往岸边踩去。
还没到岸边便有人看到我手中的伯凌,都扑通扑通的跳进水里来接应。
一到岸上,我便慌忙爬到伯凌身边,颤抖的伸出手却又害怕的缩回放到口中咬着,我需要以疼痛来强迫自己不要就这样失去知觉,看着这脸色发白、嘴唇发乌的孩子,我整个人一阵晕眩,却还伸出发抖的手来探了探他的鼻息,却发现已经没有了气息。
我顿时整人都差点晕了过去,却突然想到什么,困难的俯下笨拙的身子捏住他的鼻子一口一口的给他送气,一口一口,过了许久却不见有丝毫动静,我便又双手叠放用力的按压他的胸口,心里不停的呐喊:伯凌,醒来,快醒来,妈妈没有让你睡你怎么可以睡下,伯凌,醒来,快些醒来……越往下却发现自己越是不能言语了,到最后能说出口的只有他的名字了,整个心里,整个脑海除了他的名字已经没有其他了:伯凌,伯凌,伯凌,伯凌……手不断的压着,过一会儿手酸的不行了又开始送气,腮帮子酸的不行了又开始压胸口。
到最后我浑身都没有力气,却还是不见他有丝毫的动静,一旁的嫔妃们都静静的摸着泪水。
夏妃气得一跺脚:我去找丽妃算账。
说完便领着一群嫔妃朝丽妃宫里走去。
我看着紧闭双眼的伯凌,酸的发涨的眼睛溢满了水雾,心痛的喊着:伯凌,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如此对妈妈?妈妈不要伯凌离开呢!伯凌,你不是小男子汉么?你不是要保护妈妈么?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开?为什么要在妈妈最难的时候离开?是怪妈妈太不尽责了么?伯凌,不要可不可以?伯凌,你能听到妈妈的呼喊么?伯凌,伯凌……泪水一滴滴的流了下来,顿时发现原来这就是泪水,这就是心伤,缓缓的滴到孩子苍白的脸上,与他脸上的湖水相汇集而滑落了下去,慢慢的隐入的让人不能发现:伯凌,伯凌啊!你快醒醒啊!妈妈不能没有你,不能呢!伯凌,你为什么如此不乖?为什么要这么淘气?要这么让妈妈担心?为什么要那么傻?不就是一只纸鹤么?没有了妈妈可以再给你折呀?你要是没有了妈妈要去哪里找?伯凌,伯凌。
众人都跟着呼喊着伯凌,却还是不能够让他有丝毫的动静。
就在快要昏厥的那一刻,我似乎看到他的眼帘微微的闪动了,我激动的紧盯着那个小生命,焦急的等着,众人都顿住了自己的声音。
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我才看到他缓缓的睁开眼睛,然后眨了眨那双水润的大眼,看到我在身旁,他马上投入到我的怀里:妈妈,妈妈。
我激动的抱着这个天使:伯凌,我的伯凌,妈妈在这里,伯凌,谢谢你!谢谢你醒来。
伯凌看着我说:妈妈叠的折合被踩了。
我生气的看着他:傻瓜,妈妈的伯凌在就行了,怎么要做那么傻得事?冬妃泪流满面的跑过来也激动的抱着伯凌:孩子,我的孩子,幸好你没事,幸好母妃能看见你。
其他嫔妃都在一旁默默的擦着眼泪。
过了许久,伯凌却还是傻傻的笑着说:呀!今天下了这么大的雨呢!冬妃瞪了他一眼:小冤家,你可真是……我恢复过来看了看众人,都已经二更时分了,众人都毫无睡意的高兴于伯凌的醒来,我有些感动于他们对伯凌的感情:真是有劳各位了。
伯凌也看了看众人,天真的说:母妃们这都是出来看月亮么?众人都激动的看着他点了点头。
伯凌却故意指了指天空:确定在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的晚上出来看月亮么?众嫔妃这才发现漆黑的夜空别说月亮,连可怜的星星也没有一颗,顿时生气的过来轻打着伯凌说:臭小子,竟敢耍我们。
我退了开来,看着众人兴奋的与伯凌玩闹着,给他换着身上的衣衫。
076 产子验血回到冷宫的时候天边已经露出了微白了,这一路上我只是默默的抱着伯凌,再也不要有一次这样的事情了。
而那小子倒也难得安静的任我抱着,回到屋里他只是亲吻着我说:伯凌是不是让妈妈担心了?我有些后怕的看着他,紧紧的盯了许久才说:伯凌,可不可以答应妈妈,在小弟没有出来之前不去宫里了?他看着我然后柔柔的说:伯凌答应妈妈!以后就在这里玩。
看到他应允下来,我这才放下心来,可能是因为整个晚上心都悬着,突然放下心来人倒有些晕眩。
伯凌紧张的看着我说:妈妈,没事吧?我摇了摇头:没事,我们该去休息会儿了 。
说完便抱着伯凌进去了。
经过这件事情以后,丽妃经常会受到嫔妃们的排挤,不论是夏妃抑或是冬妃,似乎每个人都恨她入骨。
而我,这个无能的人,如今却毫无办法,因为我是个连皇宫都不能去的人,又怎能给我的孩子出口气呢?忍耐忍耐!一切等到生完孩子之后我才能有所作为。
伯凌落水过了几天,丽妃就领着一群人来我这了。
这日上午,丽妃便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过来了。
带这么多人.似乎在顾忌着什么一样。
当时我正坐在院子里看书,旁边的桌上放了些点心和新摘的青瓜和柿子,到也算得上惬意。
看到她进来院子,我隐藏了许久的怒火顿时就冒了出来:你来做什么?丽妃轻笑着说:妹妹倒还过得不错呢!我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她。
前些日子皇上去避暑的时候,本是想让本宫一起的,可却想起你这个罪妇该生了,就让本宫留下照看你。
然后看了看我的肚子:瞧瞧这肚子,也实在不像是八个月的,本宫倒觉着就快临盆了呢!幸好本宫早早的就帮你找好接生人了。
伯峰,对不起了!我冷笑着说:足不足月那都无所谓,重要的不就是健不健康么?要是不健康,再足月好像也没什么用。
丽妃她一听我这么说,立刻一双眼晴都快要冒出火来了:你这个疯妇瞎说什么呢?看她那双眼晴,我轻笑一声,不禁想捉弄她:疯妇骂谁呢?疯妇骂你。
她脱口而出。
我笑着点了点头:哦!原来是疯妇在骂人,那我也就懒得计较了,接着骂吧。
说完做了个请继续的动作。
丽妃一张柔脸顿时都扭曲得变了形。
一旁站着的灵儿爆笑出声,但随即又被丽妃瞪得马上低下头。
伯凌小心的端了两碗茶过来:丽母妃快别和母妃计较,喝杯茶润润喉吧!我有些惊讶得看着伯凌,会那么好心,实在有些不像他。
丽妃瞪了我一眼,然后笑着说:还不如你的孩子乖巧,本宫懒得理你,倒是怎么生出来的呢?说完按过端起茶一口气喝完。
伯凌紧张的看着她把茶喝完,丽妃喝一口他便在旁吞一口口水。
丽妃看着伯凌的动作不禁奇怪的问道:一杯茶也把你馋成这样?伯凌摇了摇头:不是,儿臣只是想看看加了口水的茶会不会比较咸,但看丽母妃这么快就喝完,看来是不够咸了。
然后不顾一脸绿色的丽妃又自言自语的摸着下巴道:嗯!下次还是多吐几口好了。
丽妃整个人都快气疯了,走过去欲打伯凌,我一把拦在她面前:我不妨告诉你,你要是再敢动伯凌一根毫毛,我一定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她不屑的看着我:你一个落寞的罪妇还能有什么能耐,少吓我了。
我冷哼了一声:我或许是落寞了,但是有一样就是我没你那么强烈的想当皇后,所以我可以豁了性命来陪你玩,可是你能么?她看着我不禁打了个寒战,然后点了点头:好!萧若幽,算你狠,但是再怎么狠也是枉然,等你腹中的孩子一产下,你的末日便就到了。
伯凌小声的说:奇怪了,怎么还没有动静?丽妃马上警觉的看着他:什么意思?伯凌挠了挠头说:儿臣刚才好像还在茶里面放了一些泻药,怕丽母妃抵抗能力强,特意放了两包,怎么现在还好好的呢?看来丽母妃的抵抗力实在不弱,可真是浪费了那两包泻药了。
说完不禁惋惜的摇了摇头。
丽妃不可思议的看着伯凌:你… … 你这小子也太过分了。
刚说完便捂着肚子叫着。
过分么?怎么儿臣觉着好像还不够严重。
要不此刻应该是去找马桶才是,怎的还有力气在这骂人?伯凌朝他身旁的宫女们说:姐姐们快扶丽母妃走吧!我们这里还没有马桶。
还没等宫女们来得及扶起,就听一声咕噜咕噜的声音响起,顿时一股难闻的气味传了过来。
顿时全场的人都愣在那里了,我一时还有些明白不过来。
伯凌指着丽妃哈哈的大笑着:灵儿,你看看,效果还不错呢!没浪费那药。
丽妃气的从地上一跃而起就朝伯凌奔去。
我马上把伯凌拉在身后,双眼冷厉的看着她:后位不想要了么?好!好!本宫一定会记下这笔账的。
丽妃恼羞成怒的大骂奴才:混帐东西,还不快扶本宫回去?宫女们这才回过神来付起满身脏污的丽妃飞奔而去。
她们众人一离开,伯凌便从我身后跳了出来大笑。
我看着那放肆的孩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到底像谁呢?如此能折腾人。
丽妃如此的一个人,今儿个伯凌让她这么丢人,也不知到时候还会出什么乱子了。
让伯凌这一闹,我的心情不觉也舒服了些,看来人都是有劣性的。
第二天丽妃失态的事情便传得整个皇宫都是,不用猜也知道是伯凌那小子到处去放的风声,我只是不能明白我不让他去皇宫了,他是怎么把事情传出去的。
这段时间众嫔妃对伯凌落水一事是非常的憎恨丽妃,很难以想象元祯不在的这段时间,丽妃到底是怎么度过的。
虽然身为贵妃,但由于整个宫里的嫔妃都被伯凌给收买了,也没几个能贴心的在她身旁。
夏妃那天过来的时候我正在给伯凌洗澡,看到夏妃进来伯凌连忙不好意思的用巾帕挡住身子。
夏妃笑着一把撤掉他的布巾:混小子,这时候会害羞,整人的时候咋不害羞?伯凌一见布巾被夺去,马上把身子浸入水里:那不是被夏母妃给逼的。
你没搞错么?是你逼我的吧?那夏母妃不也被逼得挺乐意的么?说完想抢过夏妃手中的布巾。
少在这装纯了。
夏妃不依不饶的把他从水里抱了出来,也不顾衣衫被伯凌弄湿,边给他擦着身子边说:妹妹这身子都这么沉了,这些事就不要自己做。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她那熟练的动作。
可能是弄得伯凌痒痒了,他大笑了起来:夏母妃,小心点,身上起皮了。
夏妃继续擦着:反正你这小子皮厚,掉了一层还有好几层,没事的。
说完又转过头说:我看妹妹这几天就该生了,往日里可要注意着些。
我点了点头。
她给伯凌穿好衣衫后便抱着伯凌说:你可知道前两天我把你找来的跳蚤放在丽妃身上之后,听她宫里的奴才说丽妃被弄得脸都被跳蚤给咬了呢!她这两天都没有出过彩灵宫,可能是没脸见人了吧!我只是不明白这跳蚤哪找来的,这么强?伯凌笑着神秘地说:这都是我在冷宫里慢慢寻来的,夏母妃可别太浪费了,以后再找就不好找了。
她笑着说:那当然,我现在把它们都养在一个小瓶子里面,等以后有用再拿出来。
伯凌点了点头:嗯!夏母妃还挺上道的,是不是很好玩?我不可思议的看这一大一小,怎么是这么个情况,夏妃怎的也和伯凌一起开始胡闹了,要是这样,以后还不得翻了天。
夏妃捏了一下他的鼻子:当然,咱们两在一起就是天下无敌了,下次有什么好玩的可不要忘了我,要不然我可把你喜欢小宫女的事说出去。
伯凌急忙伸出手要捂着夏妃的嘴,不想却还是来不及,夏妃就这样说了出来,伯凌泄了气的说:你都已经说出来了还要挟什么?夏妃摇了摇头说:呃,没事,反正就我们俩,没人听见。
伯凌双手扭过夏妃的脑袋,指了指一旁脸色铁青的我:冰山还在呢!夏妃看到我一脸的严肃,顿时吓得虚笑道:呃,妹妹在呢!今儿个已经很晚了,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还不等我说话就飞也似的奔了出去。
伯凌伸出手想叫住她,不想却只能看到一个身影,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不讲义气。
看了看他,不禁开始感到头疼了,我怎么生出这样一个孩子来呢?当初在我肚子里的时候天天盼着他出未,如今我又恨不得能把他塞回肚子,这哪里还像个孩子:刚刚夏母妃说的什么意思?他害怕的看着我:呃,妈妈,我有些困了,可不可以就寝了?你别给我打岔,老实回答我。
他看了看四周,似乎知道没有什么援助的人了,这才沮丧的说:其实也只是喜欢罢了!不过妈妈你放心,还没有私定终身呢!说完便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天,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不禁开始一个头两个大了,现在有点怀疑自己的自由教育是不是有些失败了?怎么就教出一个这样的孩子呢?这两天我感觉肚子里的孩子开始往下走了,看来他是等不及要出来了。
这天晚上刚用完晚膳,我就感觉肚子一阵一阵的疼,大汗一滴一滴的往下流,紫英便连忙让他们出去请产婆了。
没一会儿我整个人都痛得冷汗直冒了,一阵一阵的痛越来越频繁了,汗水流了一身又一身,却感觉那疼痛好像没完没了,完了一阵又来一阵,牙齿使劲的咬着嘴唇,却难免还是痛呼出声,好痛。
上次生伯凌的时候也没感觉这么痛啊!一旁的灵儿都急得哭了出来:这产婆怎地还没到呢?产婆来的时候,我就听到丽妃在外面大声的叫着:陈婆,可要给本宫好生处理。
慌乱中,我只感觉到了疼痛一次比一次厉害,可孩子却还是不肯出来,产婆一遍一遍的说着快出来了,使劲。
房里的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反正就是没有在这里停留了,这是丽妃安排好的,我倒也不意外。
过了许久,终于听到孩子的哭声,我整个人便松了下来。
娘娘再使点劲,还有一个没出来呢!还有一个?我打起精神继续配合着产婆,整个人都已经累得没有一丝力气了,女人怎么就这么辛苦?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时间,我终于听到一声清脆的哭声,孩子脱离了我的身体。
顿时房子里的暗道的门也轻轻的滑开,里面出来两个年轻女子:奴婢给娘娘请安!我点了点头,看了看孩子:有劳了!产婆不可思议的看着这变故,两个双面人把他们手里的孩子放到产婆眼前,面无表情的说:这就是娘娘生下的孩子。
产婆摇了摇头:可是那两个……红衣女子还不等她说完便飞身过去,单手掐住她的颈脖:我说走就走。
说完加重手上力道。
现如今恐怕只有这样才能救得了我的孩子,丽妃原本也救准备好了要换去我的孩子,如今只不过是抱来两个假孩子让他换罢了!而我的孩子却还是安全的留了下来,我只是不明白她们怎么知道准备两个孩子。
产婆顿时脑袋点得跟鸡啄米似的:女侠说的是,说的是。
见她这么说,绿衣女子冷笑着说:反正你们也会换孩子,我们也给你两个孩子交差,只要你不说便是没人知道的,如果你说了,无论天涯海角,小心你和你家人的项上人头。
我看了看她们,心里有些不忍:你们抱回一个去,只须产婆说本宫只生了一个孩子便成,何必牺牲那么多人。
两人看了我一眼,都同声说:娘娘放心,这两个婴儿是去民间寻来,都是经确认没法医治好的孩子,所以……原来是这么回事,那我就放心多了,如果把这两个孩子当成我生的孩子,丽妃又怎么可能会让他们生存下去呢?既然是这样无法医治的孩子,我心里也不会那么难受了。
她们两人抱过我身旁的两个孩子,心里不免有些难过,孩子,等妈妈一些时日,过了这段时间一定让你们回来的。
她们向我行了行礼便无声无息的又走进密道。
产婆一直跪在地上磕着头,直到两人走了好长时间她这才起来。
也是个可怜的人,我朝产婆说:你放心,本宫将来一定会厚待你的。
产婆点了点:娘娘言重了,奴家的心也是肉长的呢!说完便拍了拍手。
丽妃满脸笑意的走了进来:妹妹好福气呢!一口气产下两个孩子,不过再多也没用啊!我冷哼一声。
外面马上有人抱着一个孩子进来。
丽妃笑着说:不管几个,本宫就当一个好了。
然后指了指换过来的两个病婴阴冷的说:把他们给本宫处理了。
我看着那两个被抱出去的病婴,心里不禁一阵难过,虽然是病婴,可怎么着也是做了我孩子的替死鬼呢!好可怜的生命,好脆弱的生命。
她冷笑着说:怎么,心疼了?我狠狠的看着他:你晚上一个人的时候不害怕么?她大笑了一声:害怕?只要有你在的一天,我能没有不害怕的。
只有能将你连根拔起,我才能有安稳的一天。
我冷冷的看着整张脸都笑扭曲了的她:你现在应该去照照镜子。
萧若幽,你知道我有多么恨你么?我跟元祯十几年的感情,仅仅是因为你的出现,我便不再是他生命中的唯一。
自从你出现了以后,他便不曾再碰过我,你可知道这是什么滋味,就算晚上过来彩灵宫,做的最多的事也只是默默的看书,然后就是静静的抱着我睡。
并且可笑的是他过来也并不是因为想我,而是他不肯承认自已爱上你了。
多么可笑,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成了那个看他为别的女人烦恼的人,就连晚上在睡梦中做得最多的事也是听他喃喃的叫着你的名宇,这是一种怎生的折磨你知道么?原来是这样的呢!而怀上伯峰,也仅仅是因为跟你吵架喝醉酒了,把我当成是你才怀上的。
这些我都可以忍了,因为最起码他心里还是会强迫自己把我当成特殊的、唯一的。
可是多过分呢!自从回了宫以后,连一个表面的现象他都不愿意敷衍了。
萧若幽,要不是因为你,我的元祯永远都会是我的,而我也愿意为了他变得默默无闻,那都无所谓,只要他的心还在我这里就可以了。
原本以为你走了就不会回来了,可是他却为你做出那么疯狂的事来,别说是皇位,甚至是连自已的性命都要舍去。
你可知道我当时的心情么?你当然不知道,因为你是那个胜利的人。
我听着她愤恨的说着元祯的一点一滴:俊瓜,原来在我之前,你已经挣扎了许久,而我却还傻傻的去让别人的离间来破坏我们。
你爱如此深、如此痛却也没有抱怨我半分,总说我傻,你何尝又比我聪明呢?她愤恨的看着我的游神:你就高傲吧!没两天了。
我懒得理她。
突然伯凌从她身后出来:丽母妃累不累,要不要来杯茶?丽妃一听伯凌这么说立即恼羞成怒:小混蛋,你等着瞧好了,没几天就有你好受的。
伯凌却哼了一声:谁怕呢?别老跟我说总有一天,有能耐你现在就让我不好受呀!说完便一溜烟朝我床边跑来。
好,今天就让你瞧瞧本宫的颜色。
她气不打一处来的冲上前来,却刚走了一步,就大叫了一声:啊!然后整个人就干脆的趴在地上了,嘴巴刚好碰到伯凌特意伸出的鞋上。
我看了看她那散乱着的头发,看来以后她想再保持那个弱不禁风的姿态是不可能了。
丽妃惊叫:什么东西?伯凌小声的说:丽母妃声音小点,待会儿大家都听到了就不好了,不小心让你躺地上是油,而我的鞋上是大便。
说完想起什么又加了一句:还有,是我拉的,刚拉的。
丽妃猛地擦嘴,站起身就冲过来。
伯凌向后退一步说:你最好不要过来了,要不然我可不保证有没有什么意外。
丽妃看了看地上的一大片油,笑了笑说:哼!本宫才不中你的计,也就这两天了,你们就继续胡闹吧!说完就转身出门。
刚到门口她就大叫一声:啊!是谁在门口放的?伯凌在房里大叫:哦!丽母妃,忘了告诉你了,那是老鼠夹,你可能没见过。
这段时间冷宫里的老鼠很猖狂,我就特意放了一个大点的,不想……丽妃气得不禁破口大骂:混蛋!只听大厅里一片慌乱,丽妃不绝的骂声慢慢远去。
我看了看笑得弯了腰的伯凌,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伯凌过来看了看我,然后看了看一旁的那孩子:妈妈,这不是我的弟弟对不对?怎么着也是一条生命呢!我摇了摇头说:不,这是,是伯凌的弟弟。
这两天因为丽妃没过来,日子倒也算是平静。
那孩子出奇的安静,也不闹腾。
不知是怎生人家,竟然如此狠心的把孩子给送了人,当初把他生下了,就有责任好好的照顾他。
今天元祯刚回宫,丽妃便领着元祯浩浩荡荡的来到我这里,连太医院的太医都叫来了。
刚进来的时候,元祯一双眼晴紧紧的盯着我,那眼里的冷然让我的心跳顿时慢了一拍,怎么回事?但这么多人都在,我也不好说什么。
077 惹你动怒丽妃在一旁安慰着说:皇上,你瞧瞧这冷宫的环境多不好,云妹妹在这冷宫呆的时间也够长了,也该给妹妹正名了。
元祯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了床上的我一眼。
她见元祯没有反应,便又笑着说:本来臣妾们都认为妹妹不会是那样的人,可是皇上偏偏还是把妹妹给安置到这里,如今孩子也生下来,皇上可以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丽妃抱过孩子到元祯面前:皇上,瞧瞧多可爱的孩子。
元祯看了那孩子一眼,便叹了口气说:既然爱妃不信,便滴血认亲好了。
然后看了看一旁的太医:薛太医,开始。
薛太医走到元祯身边:皇上,臣逾越了。
见元祯点了点头,这才在他的手上扎了一下。
薛太医看了看床上的我一眼,朝我点了点头,便在那孩子的手上扎了一下,孩子便马上哭了出来。
我有些不忍的说:快些把孩子抱过来。
丽妃笑着说:瞧把妹妹心疼的。
说完把孩子放在我床边。
众人的眼晴都盯着那碗,过了许久也不见那两滴血合二为一,众人都不由得倒抽气。
神色紧张的看着沉默着的元祯,都默默的跪了下来。
薛太医不可置信的瞧着碗里的两滴血:皇上,这是不可能的,臣觉着应该再来一次。
元祯冷冷的看着薛太医说:你是嫌朕身上的血太多了么?薛太医连忙跪下说:皇上恕罪,臣万万没有那种意思。
元祯不置可否,众人却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都只是战战兢兢的跪着。
夏妃上前来说:皇上,臣妾也觉得不可能。
丽妃看了看众人,然后也跪下说:皇上,妹妹断然不可能做出对不起皇上的… … 元祯却是一句话也不说,拿过薛太医手中的碗愤怒的摔在地上,顿时那碗里向四处散了开来,和着血的水伴着孩子的眼泪一直流一直流。
众人吓得都不停的磕头。
元祯环顾了一下众人才转过身来对我说:体你刚产子,一个月以后再定夺。
说完便拂袖而去。
待众人都走了以后,夏妃留了下来。
走到床边心疼地看着我:唉,原本以为你不喜欢说话,可是关键时刻你也该为自己辩护一番哪!我笑了笑:你觉得辩护有用么?都是人家布好的陷阱,我再怎么辨护也不过是浪费口舌。
她看了看我身旁的孩子一眼,叹息地说:也不知是谁家的孩子?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闭目养神。
元祯说一个月以后再定夺,恐怕也是为了等我满月以后再理清所有问题吧!可是为什么刚才看我的时候眼神那么冷,那么的愤怒?难道这中间又发生什么事情了么?混乱的思绪中我慢慢的睡了过去。
恍恍惚惚我听到有人在耳边叹息的声音,睁开眼的时候,元祯就静静的坐在我身旁。
久久的,我才听他愤怒地说:为什么?为什么要去招惹汝怜,为什么要去整她?即使是为了伯凌你也不能这样啊?哦!原来白天是为了这个生气呢!还是放不下丽妃么?你放不下丽妃,我又何曾放得下我的伯凌?不禁冷笑道:是在替丽妃心痛么?是在怜惜丽妃么?那我此番可真是伤了你的心了。
他怒视着我:你瞎说什么?我瞎说什么?只不过是小整了她一番,你便紧张成这样,伯凌落水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你又在为谁心疼,不禁有些口不择言的说:你可以不管伯凌,就算发生了什么也可当作不知道,因为你拥有那么多的嫔妃,孩子又算什么?想要多少不就有多少么?可是我不行,那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只要他痛我会比他还痛。
他没有说话,只是怒瞪着我:你别不知好歹。
又说我不知好歹,我心里不禁苦笑,这句话似乎是对我的一个总结,只要有什么事,总是不断的提醒着我的不知好歹:可不是么?我没你那些嫔妃知好歹,那你还来这里做什么,你大可去找他们呀?他怔怔的看了我一会儿,然后有些歉然的一把抱住我:若幽!是我不好,我们不要吵了好么?我挣开他的怀抱冷冷地说:我可没那么知好歹,你还是去抱那些知好歹的吧!他低下头来看着我:这是你的心里话么?你以为呢?恼怒的看了我一眼,他便转身而去。
自从那以后,元祯便从来也不曾来过了。
原先尽管进入冷宫,但是心里还有些期盼,毕竟他还是把我当成他的唯一。
如今倒好,可能是要在这冷宫长时间的呆下去了。
这种结果可说是跟当年进宫的想法一致,有所不同的是我多了三个孩子,三个让我牵挂着的孩子。
日子也就这样不咸不淡的过着,偶尔夏妃过来的时候也只是愤恨的说元祯现在也开始翻嫔妃的绿头牌了,并且天天晚上都是丽妃的。
刚听到的时候,我正在喝茶,一时间竟然把茶水洒了一身。
多长时间了?元祯都不曾用过那绿头牌了,如今反倒是一如既往了。
古往今来的帝王,有几个能从始而终,似乎是从来没有。
痴情如唐明皇,不也是左拥右抱么?尊贵如杨贵妃不照样还是要强颜欢笑的伺候如故么?这是多么明白的一个道理,我就是有些放不下呢!夏妃过来帮我擦拭着:妹妹小心点!笑了笑没说话,我知道他是在跟我呕气,何必呢?自己本身就是放不下丽妃,也别拿我来当借口。
恐怕早就想如此做了,现在倒是给了个顺水人情。
夏妃不平的说:哼!得意个什么劲,不过也是退而求其次的。
我摇了摇头:随她去吧!她为我抱不平的说:可是这对你不公平,明明是她做了手脚。
我没再说话了,只是看着窗外快凋谢的青瓜藤。
此刻正是夕阳时分,落日的余晖爱怜的笼罩在那渐浙泛黄的藤莲上,藤莲上的小毛刺被夕阳照出淡淡的朦胧,仿佛一层层薄雾轻轻的围绕在藤莲上,泛出点点金光。
多美的景色,多美的夕阳,即使是在最后的时刻也在衬托着它人的美丽,只有些许的人才能够知道,那美丽的背后,是夕阳支撑着的。
而此刻我的夕阳在哪里,是不是在衬托着他人的美丽而忘却了我呢?满月已经过了两天,却也不见元祯的圣旨下来处罚我。
倒也无所谓,本就是一个幌子。
过两天便是太后的生辰了,元祯特意为太后举办了一次大的盛宴。
这宫里的情况是一天比一天复杂,这些时日整个人都有些不起劲,所以也没有去想那么多,至今我还没有怎么弄明白太后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一个尽头呢?这天午后,夏妃抱着伯凌一进来便瘫坐在椅子上:哎呀!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
我不解的看着她。
她看了我一眼然后问道:妹妹怎么不问我为什么?笑了笑,她是越来越随伯凌了:为什么?还不是丽妃么?竟然当着皇上的面说伯凌顽劣,都没有太子的样,更过分的是皇上竟然也不反驳。
我当时就跟丽妃吵起来了,皇上还狠狠的批了我一顿呢。
伯凌,你说是不是?伯凌委屈的点了点头:嗯!丽母妃向来都不喜欢伯凌,妈妈,是不是伯凌不乖呢?丽妃,是了,这段时间我倒是把她给忘了,好,竟然元祯舍不得你,那我就也不客气了:姐姐可不可以在后天晚上的大宴上帮帮我?夏妃马上笑着说:可以,当然可以。
你可终于开窍了。
姐姐只需跟皇上说献一个节目,但万万不要说是我,不然皇上是不可能答应的。
还有就是这一次我要跳舞,所以就要麻烦姐姐帮着伴乐。
这两天我就专门教姐姐弹曲。
这个不难,届时就看我的。
说完拍了拍我的手,朝伯凌眨了眨眼便笑嘻嘻的跑了出去。
看了看一旁笑着的伯凌,突然之间我有一股上当了的感觉。
要是丽妃说他们了,他们两人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就放过她。
如今看来只不过是想激怒我,我笑着摇了摇头,罢了!如今孩子已经生下来,也没那么许多顾忌,该是解决的时候了。
当天晚上我就来到玉太妃屋里,她正好在想着什么。
我也没打扰她,找到紫鹃,然后把自已画好的图给他:紫鹃,你照着这个样子给我做一套衣服。
紫鹃看了看图上的样式:整套服装以蓝色为主:头巾由薄纱而制,长宽各有一米半,头巾上点缀着点点亮片;上衣是贴身的,左边是无袖,右边是五分袖,在胸前都镶有各种闪光的珠子,上衣刚到胸部下面一点点,在上衣下面吊着小小的亮片;裙子上面挂了各种各样的铃铛,在裙角处还镶了金蓝色的边。
紫鹃为难的吞了吞口水:娘娘,这个衣衫还真特别。
你只需给我做出来就好,一定要做一模一样的,明晚我就过来拿,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包括紫英。
她可能还不知道紫英出卖了我,所以当我这么说的时候,她不禁有些不解。
我摆了摆手:这个以后再说,先去忙吧!走到厅里的时候,玉太妃看到我过来,便满脸笑意的招呼我:若幽,坐下来聊聊。
我盛情难却的在桌旁坐了下来。
玉太妃好像情绪还不错:若幽,你知道么?我见到琦昂了。
我笑了笑:真是恭喜太妃了。
见面?真的么?在这冷宫还能见到其他男人,恐怕是连只苍蝇也飞不进来呢!你一定在说我傻,可是若幽你知道么?这是我盼了二十几年的事呀!这二十几年我不做别的,就只是在盼望着呢!所以只要有一丝丝的希望,一丝丝看见琦昂的希望,我都不会放弃的。
就算一辈子不能够见到,我也会就这样等下去,一直等下去。
说完又连忙摇了摇头:你看我真是,如今见着他了不是已经够了么?还说这些伤感的话?既然她这么跟我说,我也不怕她不高兴了:太妃,你在何处见着的?是不是人家糊弄你的?也许他会而了恨我而骗我,但是我知道有一个人不会。
顿了顿她才痴痴的说:任何人都有可能会骗我,但是琦昂是真的,真的活着。
我安慰她说:太妃一定会如愿的。
她叹了口气说:若幽,你是个好孩子,希望你也能够幸福。
幸福?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想开些吧!不要总是守着冉家的男人。
好了,太妃,今儿个有些晚了,我先回去了。
说完便起身往回走。
她说是见到琦昂了,但我在她的房子里也并没有看到,而她一深宫中的女人又不可能出得去,那到底在哪里见的呢?在宫里?皇宫能藏一个男人么?似乎不大可能。
还有她口中的那个‘她’到现在为止我还不知道是谁?这个‘她’好像来头还不小,能把玉太妃如此清淡的人恨得咬牙切齿却也不一般。
这个皇宫难道还存在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么?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不知道那个她是谁,是谁能有这么大的能耐给她希望,但是恐怕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呢!不想泼她冷水,我点了点头,毕竟是盼了几十年的事。
对于玉太妃,我现在真有些想不通她到底是怎么个人?为什么要跟我说些这样的事呢?我不认为我有那么大的人格魅力,那她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遮掩什么么?照紫鹃那丫头的情况,如果有什么问题早就跟我说了,怎么会等到现在?而玉太妃说她已经见过琦昂了,可是紫鹃根本就不知道,难道是玉太妃骗我的?我甩了甩头,唉!根本就想不通嘛!这两天我跟夏妃都在忙着,我在忙着练舞和教她弹琴,她在练着曲调。
紫英她们都以为我们在闹着玩,谁也不知道我们是在为宴会做准备。
今天晚上的宴会是元祯为太后举办的生辰宴,前些年都是家宴,可是今年元祯却让所有朝巨们都参加了,还是一个比较大的盛宴。
紫鹃把衣服拿过来的时候,我看了看,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丫头果然是厉害,整套衣服做得也是美轮美奂。
我沐浴好了以后便穿上衣服,刚刚好。
我满意的点了点头:紫鹃,给我梳妆,头发梳成一个髻,什么珠花都不要,越浓越好!她虽然不知道我要做什么,但也还是默默给我梳头、扑粉、画眉、抿红唇。
一切都弄好以后,我拿起胭脂在额中点了一个闪闪金点,然后戴上一条坠子在额头,把头巾再别在头上。
照了照镜子,似乎还差了些什么,便沾了些亮粉擦在两颊。
笑了笑,一切都是那么的妖冶,比我想象中的效果还要好。
丽妃,你等着好了,就等着你掉入我的陷阱:紫鹃,记住了今晚回来我们要说的话么?紫鹃点了点头:奴婢记住了!好丫头!我拿了件披风盖在身上走了出去:等我回来。
说完就出门上了夏妃早早备好的轿。
坐在轿子里我的心不禁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虽然是自已想要做成的样子,但衣服确实有些暴露,自已穿着这衣服还有些变扭。
刚到的时候夏妃就过来,看了看穿着披风我说:妹妹到得刚刚好,皇上让我准备一下就开始,怎的还穿着披风呢?我顿了顿脚步:姐姐先上场,琴声一开始了我就上。
等夏妃一走,我便解去披风,将纱巾轻轻的拉过蒙上半张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殿里琴声已经响起,我背着身轻盈的舞了进去。
刚出现就听到一阵阵的抽气声,只是一个背影就这样了,看来效果还不错。
跟着音乐的跌涨,我缓缓的舞着转到正面,刚看到我的时候众人都露出一股惊艳的神情,不仅仅是因为那隐约着的容貌,更有就是那撩火的衣衫,那大胆的动作。
而那大殿之上的元祯刚开始是明显的一怔,然后随着我那热火的舞姿双眼慢慢的转为阴沉。
弹奏着的夏妃看到我的一刹那,竟然忘了手下的琴弦,她万万也没有想到我会是这幅样子出场,直到我用眼神示意她,她这才回过神来轻弹着。
战战兢兢的眼光不时的飘向座上的元祯。
我故意朝他笑了笑,随着舞姿轻声的吟唱:嚯……哈……嚯……哈……嚯……哈……是谁送你来到我身边是那圆圆的明月明月是那潺潺的山泉是那潺潺的山泉是那潺潺的山泉山泉我像那带着露珠的花瓣花瓣天天的把你把你依恋依恋哦… … 沙里瓦沙里瓦…哦… … 沙里瓦沙里瓦…嚯……哈……嚯……哈……嚯……哈……随着舞步的大幅度摆动,我身上的铃铛也跟着不停的响着,我的腰肢不停的摆动,衣裙是露肚脐的,所以整个曼妙的身姿也就犹如那迎风摆动着的杨柳。
随着一个个撩人的动作,全场不时的转来一阵阵的惊呼声,我大胆惹火的舞姿看得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呆了。
此时此刻,没有人能注意到那大殿之上的九五之尊,没有人去想这个狂舞着的女子是何人。
满眼看到的就是那美丽绝伦的身影,满心想到的就是那白纱后面的绝尘容姿。
所有人都在议论着是从何来的一个女子,都惊讶于我的大胆,都迷恋于我的身子。
是谁送你来到我身边是那璀璨的星光星光是那明媚的蓝天是那明媚的蓝天是那天明媚的蓝天蓝天我愿用那充满着纯情的心愿深深的把你把你爱恋爱恋哦… … 沙里瓦沙里瓦…哦… … 沙里瓦沙里瓦…随着音调的慢慢转低,我轻轻的转着圈,到了最后我把手放在耳边,然后朝元祯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
顿时我就看到元祯握着酒杯的手筋骨直打颤,却又马上觉察出我的下一个动作紧张大叫一声:住手。
住手?我没有住手,而是在转一圈后慢慢的放下了面纱,当一张绝尘的容颜露出在众人面前时,所有人都忘记了呼吸,只是怔怔的看了看我。
我也只是微笑看着众人,慢慢的福了一个身。
座上的元祯怒得眼里都冒出火来,愤的摔去手中的酒杯,然后从座上站起拂袖而去。
到的时候小莲子早早的已经在门前候着了,见我到了,他连忙小声地说:娘娘,皇上今儿个从一下早朝开始便睡到现在呢!心下一紧,难道是因为伤口么?我连忙走了进去,到隔间的时候,他睡得正熟,看来不叫御医是不行了。
可如果这么明目张胆的叫御医过来,难免暗处的人不怀疑昨天晚上的事情。
想了想便看看手上端着的燕窝,一个不小心摔了一跤,盛燕窝的碗顿时摔个粉碎,我的胳膊就刚好倒在了碎片之上,顿时我痛得呼出声来。
小莲子惊呼:娘娘!连忙奔过来扶起我,看着我胳膊上的血透过衣衫滴下来,他连忙说:奴才这就去请太医。
我点了点头:跟薛太医说本宫又摔伤了。
特意加重了又,然后朝他点了点头便往床边走去。
走到了床边看着脸色苍白的他,我一阵心痛,怎么就那么不小心呢?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幸好,还没有发烧。
我的手慢慢的在他脸上游走着,平时炯炯有神的双眼此刻正紧闭着,高挺的鼻梁还是那么坚毅的挺着,红润的双唇已经失去了血色。
他伸手一把抓住我游走着的手,并不睁眼的说:什么时候来的?刚来的,睡醒了么?他睁开眼来,一看到我右手不停的滴着血,慌忙的说:怎么了?这又是怎么了?我摇了摇头:刚才一不小心摔了一跤,没事了,小莲子去叫太医了。
他狠狠的掐了我的胳膊一下:我该拿你怎么办?怎么如此的傻?却随即又碰到什么,他低头一看顿时惊得大叫:天,碎片还插在胳膊上?我低头看了看,还真是,今天穿的深色衣服很难看出来:呵呵,薛太医就来了。
他只是默默的看着我,眼里泛出点点亮意:若幽,这一生我欠你太多太多。
我没有说话,感情上的事谁又能说的清楚。
娘娘,薛太医过来了。
我回过神来:你们先出去吧!见他们都出去了,我连忙对薛太医说:你快些瞧瞧皇上的伤口。
这回元祯到时配合的不反驳,让薛太医仔细瞧着。
薛太医慢慢的剪开纱布,然后看了看伤口,摇了摇头:皇上这伤不轻呢!说得我的心跟着紧张了起来:怎么了?有问题么?元祯瞪了薛太医一眼:你哪那么多废话,好好的给朕疗伤就是了。
薛太医看了一旁担心的我一眼:听小莲子传的话臣就知道了,此番臣拿了些特殊的药材过来,娘娘别担心。
说完便慢慢的给元祯处理着伤口。
我的一颗心已经跟着悬了起来,差不多过了半个时辰才弄完:好了么?薛太医点了点头:嗯!毒液已经清理完了,已无大碍了。
那为何今天还昏睡如此长时间?那可能是昨晚……元祯连忙打断道:别担心了,薛太医都说无大碍,薛太医快些看看云妃的手臂。
我狐疑的看着他,为什么不让薛太医说完?难道是昨晚他整晚没睡?恐怕是呢!这个傻男人,昨晚安稳的睡姿也是装的呢!就是因为惟恐自己睡着了会不安稳,怕我担心,所以一整晚都傻傻的闭着眼睛却不敢入睡。
摇了摇头:好傻!说完整个人便晕了过去。
若幽,若幽!最后的意识便是元祯惊慌的叫声。
醒来的时候便已经在我的寝宫了,元祯静静的守在我的床前,见我醒来,他只是轻轻的抚着我的脸,柔声的说:还痛不痛?摇了摇头,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别人都说你很聪明,可是为什么我看到的都是你的傻,看到的都是你的傻傻付出,我何德何能在这辈子能遇上你这样的女子?若幽,我答应你以后不会让你心痛,那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以后不要让我如此担心,如此不安?我看着他点了点头。
他拿起我的手在他脸上轻轻抚着:好傻呢不是?明明知道你就算答应了,到时候你该怎么做还是会怎么做,可是即使是虚假的,此刻都能够让我能稍微的安心。
他眷恋的亲吻着我的手指:可不可以在作牺牲的时候多为我想想,不要那么自私,也要想想我的痛、我的焦虑不安。
我要的只是你的平安无故、毫发无伤,你知道这比起我的那一点伤来说,你的安全是多么的难能可贵么?我宁愿用自己的心来换取你的爱;宁愿用身体来换得你的安然无恙;宁愿用所有来换取你今生的快乐无忧。
他的这番话犹如一颗碎石般砸入我平静的心湖,一直以来自己都是那么的没有安全感,不能相信他能爱我永久,从而让他不能心安,让自己都不能展颜,殊不知幸福就在我的身边。
元祯,你待我之心如此纯净,让我又怎能看到你有危险而视若无睹?让我如何能够只是在一旁手足无措?恐怕即使只有一点点的希望,我也会为了那一丝丝的希望而拼死也在所不辞呢!这天午后,伯凌吵着要吃灵儿做的绿豆糕,灵儿平时疼伯凌也是疼得紧,这会儿一听伯凌要吃,便也就赶紧去张罗了。
伯凌拿了一个绿豆糕就给我:妈妈你先吃。
我接过一个绿豆糕,这孩子顽皮是顽皮,但也不失为一个孝顺乖巧的孩子。
就这样我们一边玩着扑克一边吃着绿豆糕,我原本是不怎么喜欢吃绿豆的,可能是以前在家的时候吃的比较多,农村这种东西是很常见的。
今儿个看伯凌吃的那么高兴,也就不由自主的多吃了几块。
不想到了晚膳的时候我们母子俩竟然开始出现上吐下泻,这可把元祯给急得不行。
太医来了一拨又一拨,却没有什么效果。
平日里我虽说身子骨不怎么好,但也很少得病。
伯凌更别说了,自从回宫后就没有见过他又哪里不舒服的。
如今我们母子这一病,元祯都给急得六神无主了,因为太医说了危险倒是没有什么危险,但就是没有办法给治好。
薛太医看了看我们下午吃的绿豆糕,才发现里面加了一种五青草,五青草向来是治疗腹胀的烈药,一般不是病况特别厉害的人都不会用,因为此草吃了会腹泻不止,厉害的还会伴随着呕吐。
如今我和伯凌吃了这么许多,不上吐下泻才怪。
元祯一听是这样的情况,便已料到是有人在暗中动了手脚。
当时做绿豆糕的是灵儿,按理说她的嫌疑是最大的,元祯自然是让人对她百般的盘问,却始终没有一个结果,便只好把她给打发到了阎室。
这两天看着被折磨得瘦了一大圈的我,元祯心疼得都恨不得是自己在受罪,可是却也没有任何办法,因为太医说了,只有等毒性都没了也才会好。
元祯抱着虚弱的我心疼的说:瞧瞧这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身子,又瘦的不成人形了。
我虚弱的摇了摇头,这肚子又在咕噜咕噜的喊着了,这两天呕吐倒是好了些,毕竟也没什么可以吐了。
现在你宫里竟然没有几个贴身伺候的宫女了,我拨了几个过来。
怕你不习惯,便让紫英过来贴身伺候你了。
让紫英过来伺候我,那不是让我更加的危险么?不行,管不了那么许多了,我肚子实在是受不了了,胡乱的点了点头:呃,你先放我下来,我实在是不行了。
说完便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看着我离去的身影,元祯原本温柔的眼神顿时被一种可怕的肃杀之气给替代了,只是我也没注意那么多。
这天,我感觉身子好多了。
伯凌比我强,前两天就已经到处乱跑了。
看来有些事是该处理了,看了看天色,元祯大概是快过来了:紫英,一会儿皇上过来的时候就说本宫去彩灵宫了。
紫英担心地说:娘娘还是等皇上过来了再一起去吧!我特意说了句:有皇上在才不好处理呢!说完便领着一群人去了彩灵宫。
我到彩灵宫的时候,丽妃并没有感到很惊讶,只是看着我笑道:你果然是来了。
我朝身边的宫人挥了挥手:都先给本宫下去吧!任何人过来都不得打扰!当所有人都退下之后,丽妃嘲讽地说:倒是越来越有架子了。
我没有理会她的嘲讽,只是淡淡地说:我今天来不是跟你说这个的。
当然,萧若幽如此高尚,又怎么会是耀武扬威的人呢!我没理她,只是问道:我知道前两天的药不是你下的。
她并不惊讶的看着我:你向来都不傻,竟然知道,那你今儿个来是为哪般呢?如今就我们两个,我只是想确认一下,是不是从当年我一怀上伯凌你便没有真心的待过我?当然,试问这后果佳丽三千,又有谁是真心待谁的呢?也就是说当年我怀着伯凌的时候,你送来的安胎药也不过是你自己设的一个局喽!她轻笑了一声:你也不笨,倒也能看得出来,不过已经太晚了,如今是死无对证了。
春妃仗着皇上对她的宠爱,几次三番的跟我过不去,原本想着一箭双雕,却被你警觉的尝了出来,虽说不如想象中的理想,不过也是替我出了一口气呢!很显然的那次捉迷藏也不过是你的杰作,而现在的……她打断我摆了摆手:你也别说的那么累了,我不妨跟你直说。
在行军的时候,别说是有皇上的那封信,即使是没有,我照样也会过去;自从回宫后皇上便一直没把我们这人放在眼里,如果我强来的话反而得不偿失,只有他对你彻底失望了或许我们还有可能性,所以就干脆让你们和好。
至于我怎么知道你跟皇上两人是何时同床的,那我就无须跟你细说了。
让我失算的是皇上发现你的‘不贞’竟然只是将你打入冷宫,而不是处死,后来我就只好请人换掉你的孩子,不想还是着了你的道。
至于伯凌落水那一次,却也是跟我无关,是他自己追着那只纸鹤掉到湖里去的。
还有至于那些小事,也就是送抱枕、送荷包等等,要么就是让皇上看到能想起我,要么就是让你更加的失望。
这样说来你可满意了?看她那得意的样子,我真替元祯不值,如此富有心机的一个女人实在是不值得:真的很难想象,一个人怎么可以令人如此的失望,你有没有想过元祯,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会让他多伤心?我真的是好傻呢!还为他傻傻的守着你,你根本就不是他的春天,就算是那也只是以前了。
什么春天不春天,我要当的是他的一年四季,快乐的时候是因为我,伤心的时候也是因为我,她狠狠地看了我一眼:都是你,自从你出现以后,即使是春天也是一个过气的春天。
萧若幽,你真的是命很大,不管怎么折腾竟然也没有任何事,反而却是连累了其他人,所以说你的存在还真是一个麻烦,只要你在,你周围的人似乎总是会出现这样那样的事来,甚至是皇上。
似乎被她猛然惊醒,虽说此刻她是口不择言,可事实又何尝不是这样的呢?元祯、伯凌、伯泱和伯泽这世上我最亲的四个人,不都总是出事么?元祯和伯凌自是不用说,伯泱和伯泽两个孩子刚出生就被涉及,而此刻整个皇宫不也是自我出现后便不曾安宁过么?你还是快些回去吧!没有任何证据,谁也不能治我的罪,就算如今你是皇上最宠的妃子,也没有资格来定我的罪。
如果是朕呢?元祯一脚踢开房门走了进来,然后紧张的抱着我在我耳边轻声说:不要胡思乱想!丽妃一脸绝望的看着盛怒的元祯:皇上,臣妾是被她害的。
元祯愤怒的说:除了你自己还有谁敢陷害你?丽妃看着我不断的摇头:你是故意的,故意把皇上引来的,对不对?是故意的又怎么着,难到你的恶行还是假的不成。
要证据不是么?朕今儿个就让你死个明明白白。
小莲子,给朕把人都带过来。
说完便将我轻轻的抱到椅子上坐下:傻瓜,这些事让我来处理便好,你怎么如此沉不住气了呢?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难道他知道我是故意引他来这的么?竟然知道,那怎么还是过来了呢?丽妃咬牙切齿的看着温柔的元祯,然后一双冒火的眼睛又瞪向我。
皇上,人都带过来了。
说话间小莲子已经把一干人等带来上来。
丽妃看到那一帮人,不禁整个人都瘫倒在地。
元祯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走到几人面前轻笑着说:你以为死了的人就不会复生了么?三年前因为你下药被害死的小太监你以为真的死了么?没有,因为当时没有足够的证据,朕也就没有治你;这位产婆当然就更不会陌生了;而这位是伯凌的奶娘,也就是那天在冷宫作证陷害云妃的人;这些够不够?不够朕还可以找出更多人来,届时恐怕你的彩灵宫也站不下了。
何汝怜,这么些年来你害了多少人,你让多少的嫔妃没有了性命?朕今儿个都可以让你自己一个个数的出来。
丽妃面如死灰的看着元祯:你竟然为了这个女人早早的就在调查我了?元祯愤怒的飞至她身边单手掐住她的颈项:这个女人?朕不许任何人污蔑她、轻视她,包括你。
我看了看盛怒的元祯,你终究还是要伤心,如果当初没有我的介入,或许春天还是你的春天。
我看着被元祯掐着脖子的丽妃,满眼恨意的丽妃不禁悲由心来,这个曾经也让元祯如此深爱着的女子,此刻的生命却薄如纸,仿佛那在空中断了线的风筝,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可能。
以前我的生命不也是不也是在空中飘着的么?什么时候被人给绊住手脚,也开始飞翔自如了?可这跟丝线,却也是她人的牵挂呢!如今却弃她在空中飘荡,甚至成了那狠心的风,将断了线的她推向万恶的深渊。
我幸福着她人的孤独,想到了这里胸口不禁有些发疼,难受的轻轻呻吟了一下。
他惊得慌忙转过头来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说话间扣着丽妃的手不觉就松了开来。
我摇了摇头。
可能喝杯茶会比较好。
他便走到房中间去给我倒茶。
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丽妃拿着匕首向我刺来,一双眼睛只是狂笑着看我。
那是一种疯狂的笑、不顾一切的、放弃自我的笑。
因为坐在椅子上,整个人要起身反而会更加的接近她急速攻来的匕首,可是椅子旁边又有扶手,根本就没可能往旁边逃开,所以就只能傻傻的等着她的匕首刺入胸膛了。
桌旁的元祯看着突来的变化,大声的呼叫:不要。
说话间人已经飞到我的身前,刚好赶上丽妃刺来的匕首。
元祯吃力的一掌将丽妃打得飞向墙角,然后转过身来看着我:幸好你没事。
看着那插在他胸口的匕首,我心痛得犹如那匕首刺入我的胸膛,好痛好痛!为什么要这样?我苦涩的笑了一下,似乎来这以后总是受伤呢!元祯、我都有。
看着他那插着匕首的胸口和那满脸的关怀,我心痛得一口气喘不上来,整个人伴着元祯急切的呼叫声晕死了过去。
恍恍惚惚、若有若无的感觉眼前不断晃动的身影,来了又走了。
耳旁不时地传来那心痛得呢喃声,是元祯么?不可以,怎么可以?我惊得睁开双眼,却只见他躺在我身旁。
房里的人此刻都已退下。
我连忙起身查看他的伤势急切的问道:怎么样?怎么样?没事了,她并没有用尽全力呢!看来是因为元祯挡在我的身前,虽然她不可能及时地收住手,却还是会收回几分力气的。
我总是觉得后宫中的女人把元祯的身份看得比他本人还重要,只有自己是不在意这些的,殊不知丽妃爱的也是那么深呢!好了!别瞎想了。
他捏了捏我的鼻子嘲讽的说:还没见过你这种人,匕首刺在我身上,竟然你给晕过去了!好像是有那么回事,还真是有点不好意思。
就这样,丽妃被元祯处死,可能是怕我想太多了,在我晕过去的时候他便当场处死。
一个十几年盛宠不衰的嫔妃就这样离开了皇宫,离开了这个人世间。
皇宫里没有哪一个嫔妃会惋惜她的死亡,没有哪一个人去眷恋她的存在,就连当初爱她至深的元祯,此刻依然是软玉在怀,并没有丝毫的痛惜。
可是我能说什么,这个男人是为了我才这样的,丽妃亦是为了我才失去心智。
这时间唯一怀念着丽妃的恐怕就是伯峰了,小小的孩子如今被元祯放在我宫里带着,一时间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个柔弱的孩子。
这段时间风平浪静,元祯的伤势也没什么大碍。
我和伯凌不时地会去看一下太妃她们,毕竟在冷宫的时候她们待我和伯凌都不错。
这天晚上就寝的时候,元祯神秘兮兮的拿来一封信,打开让我看。
这不是那封冬妃仿造的信么?怎么被你拿走了?他神秘的笑了笑:这是我写的,你瞧瞧这个‘祯’。
这又是做什么?我不解的看着他。
这封真的先放我这里,假的就放你这里。
他轻轻抱着我说:我们该反击了,不能再让你有任何危险了。
躺下没多久,隐隐约约我感觉自己的整个身子飘了起来,睁开眼一看却发现被元祯抱在怀里,此时正在皇宫的屋顶上轻跃着。
直到一座假山前他才停了下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说话间已经带着我进入假山内部。
来这里做什么?尽管满肚子疑问,看他那严肃的神情,我还是忍了下来。
假山里面到处一片漆黑不说,里面还一片乱石,我只是小心翼翼的走着。
看了看身旁的他,这如果是通往地狱的路恐怕我也会义无反顾地跟着,因为有了他,即使是地狱那也是一种甜美。
我不小心踩着一块石子,身子一个歪斜,整个人就这样倒了下去。
元祯忙扶起我:我看还是干脆抱着你的好。
说完就把我腾空抱起。
过来一会儿他才停了下来,我想应该是里面没有路,再不能往前走了。
他左手熟练的往山壁上一按,竟然整面山壁就在我们眼前分开了,我不可思议的看着那光明的秘道。
元祯笑了笑便放下我:走吧!拉着我的手往前小心的走着。
幽宫秘密一进去我不禁被眼前的景象给怔住了,天!想不到地底下还能如此的绝美。
一条源源不绝的小溪慢慢的流向远处,小溪引的水就是假山外面的湖泊,只是开了一个手腕粗的眼,便能让这溪水生生不息。
小溪的旁边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花草,在这样一个不见天日的地方,花草竟然还能开的如此灿烂,实在是匪夷所思。
而在密室的最显眼处挂着的一幅画竟然是我和元祯,我走过去默默地看着,这幅画好像是玉太妃那日给我画的,当初我还说怎么找不到了呢?原来是被他给拿了来,很显然旁边的他是后来加上去的。
密室内部并不因为没有阳光而漆黑一片或是昏暗,因为在这里面放置了夜明珠,五步一颗,把整个密室照的犹如白昼。
密室的中央作了一个小小的湖泊,那是小溪的水流到此处汇集而成,为了不使湖水太死,在湖的另一面也开了一条小溪,让进来的水流出去。
就是循环的流着,使得那湖里的水总是进了又出。
湖的下游有一座小小的拱形门,才穿过又是一个凉亭,亭中的石桌上放着那新鲜的水果点心。
元祯竟也不催我,只是让我静静地观赏着。
我转过身来:这里实在是很美!他笑了笑:好了,看得差不多了,以后再来看,今天还有别的事。
说完拉着我走过拱桥朝里面走去。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我发现在百米开外竟然看到一座木屋,天!在这密室中竟然还深藏着座木屋,木屋的门口是一个更大的湖泊,湖泊中栽植了一些荷花,此时已经到了九月,这湖中的荷花竟然绽放如故!小湖旁边停靠着一叶轻舟,湖畔种植了一颗颗的垂柳。
走进木屋,元祯递给我一套白色衣衫:把这个衣服换上。
我没问什么拿着衣衫就进了内室,等到我出来,他已经换好衣服了,看了看那白衣把他从头包到脚只露出一双眼睛,感觉整个就像那地狱飘来的幽灵一样。
他一双眼满是笑意地说:我的若幽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是最让我安心的,干脆以后你就穿这种衣衫的好。
我瞪了他一眼:你少不正经了。
好了,时辰不早了,我们快些走吧!元祯拉着我走到一棵柳树旁,轻轻地一个转动,那颗柳树竟然缓缓的移动开来,另一个密室展现在我们面前,这可真是局中局,套中套了。
我们走进另一道密室,进去便有一人已经等候多时了:一井给皇上娘娘请安!咦!竟然是一井,看来里面是别有洞天了。
元祯摆了摆手:如今情况怎么样了?还有部分人没有换过来,可能还要过些时日,并且这段时间总是有一女子过来。
元祯点了点头:好吧!带路!一井便在前面带着路,我和元祯都低着头往前走,这里和刚才的密室显然不一样,因为没有见过地狱,所以不知有多么阴森,但这个地方却宛如人间地狱。
到处都是黑漆漆的让人压抑,还不时的会有一部分白衣人无声无息的走来走去。
白衣人和白衣人相遇会一人说夜半更深,一人回更深露重的暗语。
照这白衣人的数量,是足以多过整个皇宫的侍卫的。
这群人到底是哪里来的呢?为何会在皇宫底下,难道是……我紧张的看着元祯,不想他却只是笑意盈盈的看着我,然后便又低下头。
走到一个地方的时候,一井停了下来,跟另一个白衣人点了点头。
那个人便离开,一井走到一扇门前,朝里面说了句:夜班更深。
里面的人回了一句:更深露重。
门便开了。
我们走进去的时候,愕然的发现里面竟然是一个个的牢房。
牢房里散发着一股股的霉味和一股尸体腐烂的气味,让人闻了感觉作呕。
我浑身打了一个哆嗦,走过一个个的牢房,发现里面的人都是如此的安静,甚至连动作都是那么的一致,全部都是傻傻的直坐着,一双眼睛直直的望着前方,连我们走过都没有见哪一个人会有变化的动作,更不会来看我们。
过分的安静反而让人更加的悚骨,因为这么多的被关押的人,不可能都不会反抗,那只有一个可能性,要么就是最初的反抗被人给狠狠的折磨,吓得都不敢说话了;要么就是不会说话全部都是哑巴。
一看那一双双空洞的眼睛,我心里不禁凄然无比。
从来没有见过会有一双眼睛会如此的空洞,那种没有焦距,没有波澜的眼神,当初自己绝望的时候也不曾流露出这种神情,要受多大的折磨,人才会变得如此的飘忽没有表情。
再往里走的时候会听到一阵阵的呼喊声,那声音让人听着是如此的揪心,如此的绝望。
两个白衣人正在用刀子对着柱子上的一个人在做着什么,因为很远看不清。
待走进了我才知道那是用刀子一寸一寸的削着那人身上肉,随着刀子的每削一下,那被绑的人便会凄惨喊叫一声。
在他脚底放了一个盆,里面都是从他身上割下来的肉和放出来的血。
天!我一阵晕眩。
元祯连忙将我的头转到另一边。
可我看到的却是另一番的残忍,两个白衣人竟然在用刀子抠着一个人的眼睛,就那样活生生的把眼珠子给抠下来,那人痛的惨叫连连,更恐怖的不是整个的用刀,而是连着一点点皮的生拉硬扯了下来。
我连忙闭上眼睛,在这种地方走着就像是一种罪恶,人类是多么凶残的动物,残忍地把同类能折磨成这个样子,生命似乎也变得脆弱的不堪一击。
是谁建立了这个地下魔宫,是谁创造了人类残忍的极限。
把这个地方特意放在牢房尽头,让牢房的人就算听不见也会想象此处进行着的残忍。
怪不得那些人会拥有那么空洞的眼睛,怪不得那些人会拥有那么无波的动作。
在尽头有两间牢房,我不禁诧异,怎么在尽头特意弄两个牢房,是什么人能让他们如此特殊对待?是什么人能让他们如此恨之入骨?到牢房里一看,却发现了一张很熟悉的面孔,熟悉得让我有些陌生。
太后!竟然是太后,如今她那眼神也犹如刚才看到的那些人一样如此的空洞。
她整个身子放在一个池子里面。
我低头看了看那池子,却发现那池子里面都是满满的一池人的器官:眼睛、耳朵、舌头、鼻子……就这样漂浮在那个血池里面。
犹如在家乡漂在池塘里面的浮萍一样,还缓缓的晃悠晃悠,并不是因为风的吹动而晃悠,从那散出的一股股人气来看,那是被火烧得波动。
如此的折磨,如此的费心,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那烧着的血温肯定不会太高,要不然太后早已死去。
曾经那么意气风发的太后,谁能想到到此时竟熬处在这样一个人间地狱。
恐怕此刻她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呢!总是以为自己会很受伤,相对于这种体力和心理上的受伤,我的那些曾经又算得了什么呢?相对于一个活死人,我当初的苟延残活恐怕也是一种无极的幸福呢?看了看一旁眼神凛冽的元祯,此刻他的心里恐怕痛得都难以平静吧!我不禁一阵心痛,想当初他是多么欣喜自己得到了母爱,如今却无奈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在这里受折磨而不能解救。
因为他要先花时间把我的事情搞定,让我能安全、能开心的留在他身边,只因他答应过我要让我开心,让我的生活只有对没有错。
可如今这对于我来说却是一个更大的错,在他心里恐惧得要死时,却还要花时间来处理我的麻烦,处理我时不时的无理取闹。
傻男人,在自己的心底深处都已经痛得无以复加了,却要记得,时时的想着让我快乐,心里在滴血流泪,脸在微笑,还要以假乱真的微笑,我的心被迟来的发现撕扯得好痛好痛,为他的傻而痛,为他的痴而痛,更为他的强颜欢笑而痛。
世间怎么会有让人如此心痛的男人,不是因为伤心,不是因为绝望,只是因为他的爱让我感动得心痛,他的痛让我心痛。
那种不能替他痛的感觉,那种让我置身事外的感觉不愿意再尝试一次。
忽然两个人带着一妇人走了过来,因为光线比较阴暗,所以直到走近了我才发现那是玉太妃。
明显的感觉身边的元祯身子一颤,他也见过玉太妃么?我心里当时的震惊是难以形容的,怎么会有这种事情,难道这一切都是她安排的么?随即我又反驳了自己的想法,因为我看到她走到太后对面的那间牢房。
我不禁朝那间牢房看去,那里面什么都看不到,只看到一个绑在床上的人。
但不看还好,一看才发现他身子夏的并不是什么床,而是一个个的头颅,还带着人血的头颅。
那是一张看不清容貌的脸,那人刚开始也是那种空洞的眼神,当看到玉太妃进来的时候,竟然在他的那空洞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丝的欣喜。
玉太妃柔声的过去说:琦昂,我来了,你的玉儿来了。
琦昂没说话,一双眼睛只是愣愣的看着她。
但是那中间的情意确实那么的明显,那么的让人心痛。
能够让他在这头颅床上躺着坚持下去的理由,恐怕也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吧?玉太妃轻轻的从食盒里面拿出一些吃的:琦昂,这是我今天给你做的桃酥,玉儿喂你吃一点。
说完笑着拿了一丁点喂着他。
我看了看琦昂那张不大的嘴巴,却发现原来他的嘴巴上缝了密密麻麻的一摊似线一样的东西,天啊!竟然有人活生生的将一个人的嘴巴给封住,那是多么的疼痛。
玉太妃一丁点一丁点的喂着,却也只是喂得少掉得多,琦昂也是困难的想吃着。
玉太妃的泪水一颗颗的慢慢掉在了琦昂的脸上,再慢慢的流到他大大的嘴巴里面。
她连忙擦了擦脸,苦笑着说:琦昂,玉儿不哭,琦昂一定要活下去,为玉儿好好地活下去。
琦昂慢慢的眨了眨眼。
一井朝元祯示意了一下,元祯便拉了发愣的我。
就这样,我们往回走着。
经过那地狱似地剐人之地,经过那犹如幽灵的地方,经过那世外桃源,经过那无数的屋顶。
一路上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宫里的,浑身一直不停地打着寒战。
一回到宫里元祯便连忙将我抱在怀里轻叫着:若幽,若幽。
我回过身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压抑了一整晚的情绪顿时充满了整个心田,我双手不停地捶打着他的胸膛:你怎么可以那么傻?为什么为什么都不跟我说?什么都不让我知道?还让我如此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你的温情,你让我感觉自己好失败,好自私。
我不要这样,元祯,我要你,包括你的欢乐和悲伤,不要仅仅是快乐的。
为什么等到自己实在是不能再强颜欢笑了才让我知道?为什么要等到自己的心已经快累的受不了了才让我知道?为什么要等到自己快要做完一切了的时候才让我知道?夫妻不就是一体的么?你为什么要把我硬生生的隔绝在你的危险之外,你以为我会心安么?不会,我告诉你不会,我只会更加的心痛,比自己承受还要痛。
你这个傻男人,知不知道我要你把我放在第一位,不是这样的放在第一位,而是在你没有任何为难的情况下,没有任何让你心痛的情况下的第一位。
打累了我便静静的靠在他的胸膛,这个为我挡着风雨的胸膛。
他轻轻的抱着我安慰道:好了,若幽,别担心了,快乐,一切都快要过去了。
我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依偎在他的胸前。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的流过,只是看了一次我便难以合上眼。
而元祯却是经常去看自己的母亲,去看那残忍的一幕幕,回来却还要安然的睡觉,不曾露出一丝丝的担忧来让我不安。
直到东方泛白,我才渐渐地睡了过去。
却也是噩梦连连,忽醒忽睡。
整个人不是那剐人的一幕幕,就是太后伸出的血池,不是那牢房里空洞的眼睛,就是那一张头颅床,耳朵,鼻子……人也越睡越沉,整个身子犹如不是自己的一样,这样没有意识的在那人间地狱徘徊个不停。
时而会梦见自己身处血池,时而梦见元祯躺在头颅床。
就这样恍恍惚惚的,终于感觉听到元祯的声音传了过来,那犹如天籁的声音把我从地狱解救了出来,把我从那噩梦中解脱了出来。
醒来看到元祯一双心急如焚的眼睛对着我:傻瓜,你怎么可以就这样睡下去呢?我看了看他,却发现自己身上的衣衫已经全部湿透了。
他擦了擦我的额头,然后拿衣衫给我换着:不要这样,若幽你要好好的,如果连你都倒下了,我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坚持的借口。
是啊!我不可以这样,我不可以让他更加的不安,不可以造成他的负担。
我要好起来,还是那个坚强的萧若幽。
我的丈夫此刻正在与恶魔做着斗争,我不可以扯他的后退,我要好好的与他并肩作战,哪怕是不能帮上什么忙,我不要成为累赘。
他看着眼神坚定的我,然后放心的笑了笑:就知道我的若幽是最坚强的。
我苦笑了一下,却想起那天看到的玉太妃,但一想到那地方,浑身不禁又打了个寒战。
他责备的看了我一眼:不要再想了,早知道这样就不要带你过去了。
说道那个地方,我突然想到看到的玉太妃,她一个冷宫中的前朝妃子,怎么会到那种地方去呢?即使是因为要看琦昂,但是到底是谁允许她过去的呢?我试着问了问他:只是那天我看到玉太妃了呢!他不解得看着我 :玉太妃?还装,当时我明明就感觉到你看到玉太妃的身子明显的怔了怔,却也不点破他,只是提醒着说:就是那个玉儿。
他想了想说:是的,我一看见她就感觉是在哪里见过,原来是父皇的玉妃。
你知不知道玉妃?他的眼神闪了一下:不怎么清楚,似乎当年也是显赫一时,听说她虽然很受宠,但也从来没有见她笑过,似乎总是一副抑郁寡欢的样子,却不知原来也是情有所钟呢!我点了点头:怎地也是一番凄苦的爱情,如此的让人不舍。
他没有说话,似乎在想着什么。
从那以后,元祯便再也不敢带我过去了,而是自己每晚子时都会出去。
以前还不会天天晚上过去,现在已经是天天晚上都会过去了。
越到紧要关头越是频繁,只是不知这一番风暴将会是在什么时候来临呢!伯凌每天都是到处野的不见人影,我倒不担心,只要这孩子不钻死心眼,恐怕是很难有人能治得了他。
况且这段时间我要越是做的拘束恐怕也越容易打草惊蛇,她们要是动伯凌恐怕也不会等到现在。
冬妃不时的还是会过来,只是一般都是来看伯凌的,当伯凌不在的时候她坐了一会儿便也就走了。
他对伯凌的一番疼爱确实让我感动,可是当初让我痛彻心扉的始作俑者却是她,届时她的这番爱又该何去何从呢?我每天没事也就是逗逗两个孩子,他们现在倒是安静多了,毕竟也三个月大了。
这两个孩子有时像的都很难让我分清,元祯就比较喜欢伯泱,总是说那是他长得比较像我,可是我看着两个孩子却是一模一样。
总以为也是被别人宠惯了,所以对这些孩子他倒不如我来的严厉,伯凌就经常被我教训,但不论我怎么教训,这孩子还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时间久了我也就听之任之了,反正太过分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
这天元祯过来,我刚好在厅里看书。
他只是吩咐了一声:紫英,去娘娘的梳妆盒里把一封信给拿过来。
他这是做什么,怎么还故意让紫英去拿那封信?紫英递过信来的时候,眼神闪了一下,我也没在意。
元祯接过信说:若幽你瞧瞧,今天我才刚想起来。
当初这封信,可能不是丽妃写的。
我也只好配合的故作惊讶:啊?不是么?他指着信说:我想起丽妃在写信的时候都会在磨里面加一种香料,也就是当时我用的那种青山石墨,因为她比较喜欢练字,当初我也有给她。
你闻闻,这个上面就没有那种香味。
我闻了闻:果然是这样,是谁这么狡猾,故意要陷害丽妃呢?准确地说并不是要陷害丽妃,而是要陷害你。
元祯有些后怕的抱着我:幸好你在,要是你因为这封信而真的离开我了该怎么办?那这封信到底是谁写的呢?现在一时也查不出来,不过我们不是有信在手上么?这上面总有漏洞,只是我们暂时还没有发现,时候到了自然就找出凶手了。
元祯冷冽的说:要是让朕知道这信是谁写的,定宰无恕!演戏演得也太真了吧?我不禁伸出手拍拍他,好平复他胸口的怒气:好了,既然知道一定可以找到幕后人,就不要生气了,再说现如今我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么?元祯抓住我的手狠狠的说:幸好你没事,你有事的话把他碎尸万段也难平我胸中的怒火。
一旁站着的紫英打了个哆嗦,我当做没看见把信递给她:紫英,把信放里面去收好。
紫英战战兢兢的接过信,然后走进里间。
待紫英一进去,元祯了然的看着我,然后点了点头:你等着瞧好了。
看来这个男人是已经布置好,该行动了。
也是,能忍到现在也是他的极限了,如果中间不是我刚好要生孩子,恐怕他早就开始行动了。
这天晚上我在打开放信得梳妆盒时,发现信也还在里面,不过却被掉包了。
多么有心计,肯定以为我们白天刚看过信了,就不会再看里面的内容了,只是随便写了几个字装里面做做样子。
元祯冷笑一声:果然如此。
我不免有些担忧:如果真的现在就把冬妃给揪出来,这不是打草惊蛇么?那么太后那里……放心,要的就是打草惊蛇,要不怎么知道他们在哪里,只有他们动了,我们才知道该做什么?我点了点头,看来又该开始一场硬仗了。
用过早膳以后,我看了看一旁心思不宁的紫英,特意叫来伯凌:伯凌,这些时日你都没有去冬母妃那里,要不要去给冬母妃请安呢?紫英听我那么说,当时眼里就闪过一丝兴奋。
伯凌高兴地说:伯凌知道了,我现在就去好么?点了点头,故作为难的问道:可是今儿个这宫里的奴才都有事,谁领你过去呢?紫英在一旁想了想说:娘娘,让奴婢领太子过去吧!我看了看笑着说:也是,本宫这里今儿个倒没事,你过去也没什么大碍。
然后朝伯凌说:那你就跟紫英一块过去吧!就这样,紫英领着伯凌去了冬东妃宫里。
她们刚走出去不久,元祯便赶了过来:若幽,我们快些过去。
我心下大惊,这一路上众人看他如此招摇的往冬妃宫里去,不会有人报信才怪:你要过去,肯定有人报信的,届时不都白费了么?他神秘的一笑:放心,就算有人通知她也没用了,我早早的就派人监视着她了,只要今天跟紫英一交头,便会有人前去抓现场。
我看了看他,然后叫来奶娘她们:你们先好生看着小皇子,本宫出去一趟。
孩子放在宫里我并不担心,因为这整个栖霞宫如今在暗处都有双面人在保护着。
我们刚走到九曲桥的时候就看见太后也慌慌张张的从另一处赶来,看到我们的时候明显一怔:皇上这是去哪?我向太后福了福。
元祯看着一脸慌张的太后,不疾不徐的回道:去冬妃宫里,母后不会也是去那里吧?她一改刚才些微的慌张,恢复端庄的说:听奴才们说栖霞宫里的宫女偷了云贵妃的物件,被人发现了,后又栽赃给东妃。
哀家也过去瞧瞧,看看这宫里奴才们都是怎么个无法无天。
短短的几句话不仅仅说明了东妃的无辜,并且我宫里的宫女都能诬陷冬妃了,可想而知我的嚣张气焰都已经到何种地步了?我冷笑了一声,你跟冬妃到底是什么关系?她这刚一出事你马上就得到了消息。
元祯点了点头:朕也想去看看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如此冤枉冬妃?说完拉起我的手就快步的领先一步。
一群人就这样浩浩荡荡的朝冬雪宫走去。
我们到冬雪宫的时候,众人看到元祯到来,便慌忙行礼。
而冬妃却也是神色自然的给元祯和太后行了行礼,看到我的时候眼里明显的闪过一丝恼意。
我朝伯凌招了招手,他有些惧意的看着把这冬雪宫围得严严实实的侍卫和我们众人的一脸严肃。
太后先声夺人:那个该死的奴才何在?紫英哭声跪在地上:请太后饶命。
太后冷笑一声道:让哀家饶你倒也不难,你倒是说说,何人指使你如此做的?又有何意图?紫英看了看元祯,然后盯着我怯怯的说:回太后,当初是云贵妃娘娘让奴才如此做的。
她这话一说完无疑是在这场中间投下一颗炸弹,顿时众人的目光都聚在我的身上,万万也没想到一向不参与宫廷斗争的我竟然也作出此等事情来,看来皇后的宝座是很能吸引人呀。
但那些质疑我的人都是些宫女太监,毕竟相对于平日里温文和蔼的冬妃来说,我是比较像一个反面人物。
众人看着我都摇了摇头,想不到还真是越不叫的狗咬人反而越厉害。
我心下冷笑声,这么快就能想到对策,然后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我的头上来?反应这么快,果然做事不是一般的周密呢!看看你们接下来还有什么花招?太后沉着脸厉声问道:云贵妃,可有此事?我看了她一眼懒得说话。
她见我如此猖狂,马上愤怒的指着我:来人,如此不知礼数的东西,给哀家掌嘴。
一旁始终微笑着的元祯上前说道:母后且等事情水落石出再罚她也不迟。
不都已经水落石出了么?人证物证俱在,你们还不给哀家动手。
太后旁边的两个奴才一听她发怒,便马上向我走来。
朕说了,一切水落石出再定夺,难道如今朕说的话已经做不得数了么?元祯一改满脸的笑意,阴沉着脸看着众人,然后眼神慢慢的转到那两个呆住的奴才身上:来人,把这两个不把朕旨意放在眼里的奴才拖下去。
太后救命啊!太后!那两个被拉下去的奴才大声地向太后呼叫着救命。
太后怎么也没想到元祯会当着众人的面让她如此难堪,正想上前说什么。
还没等她开口,元祯已经发话了:母后似乎对朕处理两个奴才有意见?太后笑了笑:哀家没什么意见,皇上说的也对,还是彻底查清楚的好,免得一些人有话说。
元祯笑着点了点头:这样便就好了。
然后转身朝地上跪着的紫英说:紫英,你给朕把事情的始末从实招来。
紫英浑身一瑟:娘娘当初跟奴才说过,如果奴才帮娘娘做事,便让奴才跟着皇上,最起码保证奴才坐上嫔位。
元祯转过头来不悦的看着我,看到他那不是做戏的神情,我就知道这个男人在无理取闹了,这明明就不是我说的,怎么可以怪到我的头上来?以前或许会不在意他与其它嫔妃的事情,就算是听到也强迫自己当做是故事在听,毕竟古往今来的帝王,哪一个不是三宫六院呢?但自从一切都说开了以后,我怎么可能会这么大方的把他给别人?不过心里却还是闪过一丝丝的甜蜜,只要听到有人说我把他让给别人就这么生气,明明知道人家说的是假的,也还是会怪我,看来可真是无可救药了,却也是甜蜜得无可救药。
当初也是因为娘娘要除去丽贵妃,所以才让灵儿做了有药的绿豆饼,然后再将责任放到丽贵妃的头上,奴婢不知道娘娘当时是怎么承诺灵儿的,但是奴婢觉得娘娘肯定也有以妃位来诱使灵儿那么做,不想灵儿最终却被发落到阎室,奴婢听说她现在已经被阎室的人给折磨死了。
说完竟然嘤嘤的哭了起来。
元祯大怒:无耻!竟然还有这种事?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嘛!当初解决丽妃可跟那绿豆糕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硬要说有,那也只是让我提前了对她的计划。
连这个都被你们用来污蔑我的借口,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呢!就知道是你们动的手脚,并且知道要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就没费那个心思。
如今看来你们又是一箭双雕的计策呢?幸好当时置丽妃的罪名跟绿豆糕事件毫无关系,要不然我可要顶着这项不属于我的光环了。
太后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我:紫英,你接着说。
紫英受到鼓励似地接着说:娘娘铲除丽妃后,便跟奴婢说其他嫔妃不足为惧,现在只剩下冬妃了。
便以皇上的名义写了一封信给丽妃,当时丽妃已经被处死了。
大意是在当初攻南国的时候,皇上故意让丽妃被抓去,然后再以云贵妃去换丽妃的计策,以获取攻南国的凭据。
信写好了之后便让奴婢放在冬妃的房里,让冬妃来背这个以皇上名义写的信,然后再定冬妃仿造御笔的罪名。
元祯怒拍桌子:混账东西!越发的过分了。
瞧她们那得意的样子,骂你们都不知道呢!还是心思给我一副可怜的申请。
奴婢刚开始不同意,可贵妃娘娘说要是奴婢不同意,便将奴婢和奴婢的姐姐都发落到阎室去,无奈之下奴婢就只好当了帮凶。
太后一脸愤怒的看着我:好一幅绝色的容姿,原来藏着一颗蛇蝎心肠呢!你可有话要说?因为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凶狠的太后,怀里的伯凌有点紧张的抓着我衣服。
我亲了亲他的额头:伯凌乖,不怕。
冬妃看我亲了亲伯凌,知道是他有些害怕了,便马上担心的看着他。
太后一看到伯凌那紧张的神情,那咄咄逼人的气势马上消去几分:伯凌,皇奶奶再跟你母妃玩一个小游戏呢!不要怕。
说完还过来拍拍他的脑袋。
伯凌这才慢慢的松开紧抓着的衣衫,改为轻轻的抱着我的脖子。
好了,该我上场了。
我看了看一旁的小安子:你先把太子抱下去。
不想伯凌却紧抱着我的脖子坚决地说:伯凌不走。
看着他那坚定的神情,我无奈的摇了摇头:罢了!那就在这呆着吧!一旁从没开口的冬妃却坚持说:把伯凌带下去吧!倒是为伯凌担心了。
可是伯凌却还是抱着我的脖子紧紧地不肯松手,看来他是非要留下不可呢!我看了看众人:你说本宫设计陷害丽妃,紫英,你该不会忘了当初置丽妃的罪名可是跟绿豆糕毫无关系吧?还是你听说灵儿给折磨死了?听说?听谁说的?本宫倒想知道。
然后向一旁的小安子使了个颜色:本宫平日里待你也不薄,为了微不足道的嫔位你就把本宫给卖了,你可真是够可以的。
元祯一听我说微不足道的嫔位不禁皱了皱眉,向来就知道我对这些没兴趣,从来都不让我有逃脱的机会,如今听我说来他又该瞎想了。
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娘娘,奴婢过来了。
众人一看是灵儿,都不禁吓了一大跳。
我笑了笑:灵儿,你倒说说,本宫是如何逼迫你陷害丽贵妃的。
灵儿朗声回道:奴婢不懂娘娘说的什么意思?只知道当时奴婢给太子做绿豆糕的时候奴婢出去了一趟,并没有在里面做手脚。
紫英指着灵儿摇头道:你撒谎!明明就是你跟我说云贵妃让你这么做的。
灵儿冷笑一声:云贵妃再怎么也不会拿太子的安危来开玩笑呀!真是够了,那绿豆糕陷害了我们之后,难道还不能编个理由再还回去么?总不能就这样被你们白白的陷害?我止住想要辩解的紫英:你先别急着说,本宫还没有说的呢!现在你们不妨听本宫说,如果硬要找个人来栽赃,本宫也不会傻到来找你这种人。
还有你说本宫让你栽赃冬妃的信你倒是拿出来看看,到底有无此事。
一直没有说话的冬妃有些狐疑的看着我,然后拿起桌上的信封,拿出里面的信来。
一展开的时候她顿时呆在原地了:不可能,怎么会有这种情况?太后连忙问道:出什么事了?元祯只是拿过冬妃手里的信来,一看也只是愤怒的说:大胆奴才,你这是在耍朕么?众人都看着元祯手里的那张白纸,太后她们顿时脸色煞白,紫英一下子瘫在地上。
我笑了笑,拿出怀里的信来:臣妾这里倒是有一封信,是当初在南国时从丽妃身上掉下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臣妾仿冒御笔的那封信呢?说完就拿过去给元祯。
元祯看到那封信以后,然后环视了一圈众人,脸上都快冻出一层霜来,他一字一句地说:是何人如此大胆,连朕的笔迹都敢模仿了?她笑看着太后的无措:臣妾这里还有冬妃前些时候写的几个字,也不知道能不能参考一下?皇上请过目。
他接过我手中的手巾,看着那与信上一模一样字来。
一把扔到冬妃面前厉声道:你还有什么话 要说?冬妃捡起地上的信件,眼睛带过我怀里的伯凌,却也没有半分的怨恨。
过了一阵才不怕死的说:因为这个就认定是臣妾写的么?那丽妃写的字不也与皇上的字一样?怎的就怀疑臣妾?元祯冷笑道:大胆!你想说的是‘别人’,是不是指甚至是朕都有可能写是么?好!不妨告诉你,朕写字在签名处的右上角会点一个点,这你当然也可以不承认,但是你不得不承认的是,朕从来写字都只用青山石墨,而这封信,很明显的不是。
至于为什么不是丽妃,你倒是可以闻一闻那信上的味道,也就是你宫里熏香的味道,朕如果记得没错,整个后宫也就你一个用这样的熏香。
怀里的伯凌有些紧张的抓着我的衣襟,我有些愧疚的轻拍着他的身子。
冬妃不可思议的看着那封信,万万也没有想到会是自己的熏香透露出来的问题。
这个万无一失的计策,会在这个小小关口出错,实在是让她有些难以接受。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么?冬妃绝望的摇了摇头,知道现在她才明白,原来一直也只不过是我们的将计就计。
而她们那被胜利冲昏了的头脑,又怎么会注意到我们在对付丽妃后面的动作呢?张明德,给朕把这仿造御笔的贱妇拖下去。
太后慌忙上前来,刚才的嚣张气焰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是以商量的口吻道:皇上,这中间有些蹊跷,可否过些时日再定罪?元祯也不反对,点点头说:竟然母后这么说,暂且留下你的性命,给朕把她打入冷宫,紫英先行关押起来,任何人没朕的旨意都不得探看,否则一律杀无赦!话刚说完张明德等人便把两人带下去了。
怀里的伯凌一看到众人要带走冬妃,便急忙的从我身上跳下去,跟在冬妃后面奔去:冬母妃,母妃!冬妃激动地看着跟在后面的伯凌,顿下脚步来,满眼泪水的抱了抱伯凌:孩子,我的孩子。
伯凌哭丧着说:母妃要去哪里?母妃不要伯凌了么?冬妃一听伯凌这么说,泪流满面地不断亲着伯凌说:傻孩子,母妃怎么可能不要伯凌,母妃现在有事,要先离开一些时日,伯凌还可以去找夏母妃。
我看着这一幕心里不禁有些凄凉,当初我就知道会有今天这一幕,不想此刻看在眼里还是这么难受。
冬妃他对伯凌的那一份心是没有半死的不纯呢!即使是当日伯凌取了她的笔记给我,让我刚刚有借口可以治他的罪,她也没有半分的怨恨伯凌。
伯凌,你何德何能能拥有这么多的额母爱?如果现在让我剥夺了你的母爱,你那幼小的心灵是否会恨妈妈?伯凌哭喊着看着冬妃离去,在追上去的时候不想却在绊倒在地。
回头的冬妃想要奔过来扶起伯凌,却被张明德给拦住。
我因为离得比较远,还没等我走上前,太后已经冲过去扶起地上的伯凌,抱着他说:伯凌乘,母妃不会有事的。
第一次,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伯凌哭的那么凶,那么的肆无忌惮。
哭的我的心都跟着碎了,我万万没有想到伯凌跟冬妃的感情是如此之深。
如果当初我有料到,恐怕今天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伯凌在场。
突然之间我发现自己这个做妈妈的,真的没有冬妃她们来的关心伯凌,连刚才冬妃坚持要让伯凌离开这里我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她是害怕,害怕伤害到了伯凌。
当初自己以为不管结果是我被罚还是她被罚,都是对伯凌的一种伤害,可是我想的仅仅是无论怎样保护伯凌,该经历的他总是要经历,再怎么回避总是会有受伤的那一天。
照此看来,提前也没什么不好。
可是如今看到如此伤心的孩子,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做法是不是正确的。
一旁的元祯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握了握我的手心。
回去的时候,一路上伯凌都没有跟我们说话。
到了寝宫也是自己一个人连招呼都没打,就闷闷不乐的进了房间。
元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这孩子太重感情了。
我叹了口气:怎么办?我们是不是做错了?当初怎么就没有考虑到伯凌的感觉,元祯,我是一个不负责任的母亲,伯凌那么小我就离开了他,如今我回来一年多便要夺去疼爱他的冬妃。
他抱着我叹了口气:傻瓜,这种事又不是你愿意的,如果硬要怪,也只能怪我当初坚持要让你随征。
稍晚些时候,我便到伯凌的房子里面,他当时正躺在床上,一旁的奴才们都在劝他出去吃饭。
我进去的时候,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又故意把棉被盖在自己的脸上。
我朝那些奴才挥了挥手,然后轻轻的走到床前,笑着说:伯凌,今天还没有用晚膳呢!闷闷的声音从枕间传来:若幽坏,伯凌不要理你了。
轻轻的拉开他的被子,不想他却只是将脸转到床的内侧背对着我。
不禁叹了一口气:伯凌,妈妈真的做错了么?过了许久也没听到他说话的声音,看着这样的伯凌,心里更加的难过。
我竟然残忍的伤害了自己的孩子,伤害了他那幼小的心灵。
我或许知道该怎么跟他玩,但是我却不知道怎么去开导他。
一个多么不成熟的母亲,连自己的孩子难过却只能无措的在这里傻坐着,我要说些什么?我需要怎么安慰你那颗受伤的心灵?直到现在我才发现一个人不会说话是多么的愚笨。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抱着他,然后轻轻的说:妈妈要怎么做伯凌才会不那么伤心?才不会恨妈妈?伯凌一下子咬着我的胳膊,狠狠的咬着,过了许久他才松开: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什么要伤害冬母妃?为什么还要让伯凌去伤害母妃?我知道他说的是我拿出的丽妃笔记,当初他只不过是以为我真的想练字,直到今天他才知道我是用来对付冬妃的,不伤心是不可能的。
你从来就说不可骗人,可是为什么你要骗我?不到三岁的孩子轻声的质问让我感觉那么的难堪,不是说因为被一个小孩子质问而难堪,只是因为我回答不出他的问题,我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而难堪。
我是他的母亲,总是在教育着他的为人处事,可是我自己在教育他的同时而犯着同样错误,如今他厉声的质问让我情何以堪?让我如何辩解?我双手捧着他的脸说:妈妈这次是做错了,伯凌要是伤心,难过,可以咬妈妈,打妈妈都可以,就像平常你做错事妈妈打你一样。
就是不要哭泣,因为妈妈看着伯凌哭,心里会很痛。
他没有说话,只是倔强的瞪着地面。
妈妈从来就不会说话,所以当伯凌伤心难过的时候,妈妈不仅替你伤心,也难过着我的无能,因为在此时此刻妈妈竟然不知该怎么安慰我的孩子。
伯凌轻轻抚着被咬得渗出血丝的伤口:妈妈可不可以答应伯凌,不要让冬母妃死?心下一怔,让我就这样放了冬妃,对我来说不是很残忍么?因为她的一封信,我几次三番的心痛欲绝,直到今天还一直隐隐作痛;差点点失去了性命;差点点失去了元祯;差点点再也看不见我的伯凌;而此番我更是差点点失去所有。
这么多的差点点,让我又怎能轻易地放手?人们总是说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我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善良的人,可是如今我想要残忍,为什么却总是这么难。
伯凌,你让妈妈怎么办?让我怎么办?可不可以啊?伯凌一双企盼的眼睛看着我,思虑许久我才艰难的慢慢点了点头,这一点下去我就知道,我放弃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
看到我点头,伯凌这次跟着出去用膳。
我有些犹豫该不该说,也许是让伯凌开心了,可是元祯呢?他千辛万苦的要为我解决所有的麻烦,想让我能安心的生活在这个皇宫中,他想尽一切办法的为我扫去前面的和曾经的危险,在努力的同时,我却放弃着他努力的结果。
如今轻而易举的就被我自己给否决掉了,他能不生气么?一直以来他就怪我总是为了伯凌而不顾他,甚至是我自己。
怎么还那么神秘?我看了他一眼,低声地说:我答应伯凌让冬妃活着。
他原本快乐的神情一听我那么说了以后,脸顿时就拉了下来,看着我冷冷的说:谁让你答应的?你有没有为我想过?你有没有为自己想过?这么长时间以来这是元祯第一次对我发脾气,他气的不是别的,而是气我自己都不知道为自己着想,气的是他的努力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努力。
可是让我又能如何置伯凌于不顾呢?这孩子平日里或许是闹腾,那是因为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可是一旦触及他心中的某一处柔软,他就会认死理。
这一点他是比较像元祯,想当初丽妃在他心里徘徊了多长时间才让他认清心中的事实,而如今伯凌或许心里也能明白冬妃是因为哪里不对才被元祯治罪的,要不他不会仅仅是让我留着冬妃的性命,而不是连妃位也让她保住依旧做她的冬妃。
对于当初的元祯我已经是毫无办法,现在让我来解决伯凌心里的纠结这又从何下手?元祯看了我一眼:我不答应。
说完索性躺下不说话了。
我默默地上了床,却也没有再说什么,因为还知不知道怎么说。
有点时候我心里不禁抱怨,抱怨上天给我的这张嘴似乎除了不让自己饿死似乎没有其他的作用,就像此时此刻,我有一肚子话却不知道怎么跟他说,不知道怎么去让他想开些,不要为我伤神。
爱上我这样一个女人恐怕也是元祯的情非得已吧?不解风情、不会说话、连哭泣都不会的人。
记得当初在元祯受伤的时候,看着丽妃哭得晕了过去,自己当时是多么的盼望那个哭泣的人是自己,让让自己也能发泄一下心里的烦闷,可是却没有眼泪,仅仅是把自己想成哭泣的样子。
有的时候自己眼眶明明感觉酸得很难受,那时候总以为自己会流泪,不想却也仅仅是发酸而已。
耳畔传来元祯均匀的呼吸声,在繁杂的思绪中,我也慢慢陷入了梦境。
过了好几天,元祯也还是会来栖霞宫,但是每次来了也只是和伯泽伯泱逗着玩,看到我跟伯凌他都不曾理会,晚上也是早早就睡下。
面对这样的他,我还真有些难受,后来就索性搬到伯凌的房里,跟伯凌一起睡下了。
搬过去两天也没见他有什么反应,便也就这样似有若无的过着。
这两天伯凌看着元祯整天黑着脸,他也是胆战心惊的。
见他外面的天气似乎还不错,伯凌便拉着我出去走走。
一路上伯凌不停的和那些宫人们打着招呼,可能是因为我在,那些宫人们也只是笑笑而已。
妈妈,爸爸是不是因为伯凌而生气呢?我揉了揉他的头发:傻瓜,怎么会呢?爸爸是那么的喜欢伯凌。
那么为什么这两天爸爸一见着伯凌就像要吃了我一样。
我不禁轻笑出声,这可不是只对你一个人,还有我呢!这男人一时还真的转不过弯来,过些时候可能就好了吧!不知不觉我们就走到了冷宫了,不知是因为栖霞宫理冷宫近的原因,还是因为在这里住了一段时日,总之一出来走走自己就走到了这个地方。
可能自己潜意识里还是比较喜欢在冷宫的冷清和自在吧!虽然在那个时候元祯只能悄悄的过来,但是却也是我们最轻松的时候。
刚到没多久就看到紫鹃迎了出来:娘娘,这些日子可是让奴婢想死娘娘了!伯凌在一旁插嘴道:瞧瞧你,你个女人家说什么想不想的,也不害臊?太子殿下,小安子可也说想您了呢!紫鹃也不生气,依然笑着说:昨天太妃娘娘的手臂被开水给烫了,现在还在休息呢!手烫伤了?看了看空中的太阳,现在还在睡?我心下有些疑惑,但是还是点了点头:本宫就带着太子出来走走,不一定会去她那!妈妈,那我们去德太妃奶奶那里吧!我点了点头,便对紫鹃说了声:快些回去吧!我们也到处去走走。
还没有到德太妃那里便见她笑盈盈的在门口候着了:盼星星、盼月亮算是把我的小伯凌给盼来了。
伯凌看了看太妃,然后笑着说:早就知道太妃奶奶不疼伯凌了,只会盼星星、盼月亮,如今这大太阳的白天却是不会想了。
可伯凌却是星星、月亮、太阳都盼呢!不行,伯凌也太亏了。
太妃等着一双眼睛看着他:瞧瞧这小祖宗,是专门挑我的刺么?本宫太妃奶奶很高兴伯凌这么像我呢!说完蹲在他身边亲了亲:快些进去吧!进得屋内,太妃便命一个宫女端来几样清淡的菜色:快午时了,你们就在这里用膳吧!这几样小菜,虽然不像往日里吃的那么丰盛,但也是她们准备了一些时间的,毕竟在这冷宫,能有几个菜就了不起了。
这几个菜自是不能和你宫里的比,但也十分可口呢!她见我看着桌上的菜色,以为我是觉得样式太少了。
我也没有辩解,客套话也不怎么会说。
伯凌却抢着说:哪有的事,太妃奶奶以为宫里的才好吃么?才不是呢!今天伯凌一定要跟太妃奶奶一起用膳,都好长时间没有这种难得的机会了。
我和伯凌默默地坐了下来。
太妃笑呵呵抱过椅子上的伯凌:来,伯凌太奶奶喂你。
然后招呼一旁的我:你别客气,自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笑着拿起桌上的筷子。
喂伯凌的空挡她问道:你这些日子整个人怎地还消瘦了下来呢!消瘦了吗?我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还好吧!你不能这么总是一个人憋在,将来就跟玉太妃一样,什么都是一个人压在心里,天天闷在她的那小屋子里,她也不出来,别人也别想进去。
伯凌有些不解的说:不是有紫鹃她们吗?这么还会是一个人?紫鹃他们在那顶多只是个摆设,你看平日里玉太妃有出来过么?恐怕只有用膳的时候才是紫鹃他们的作用,也只有在这时候他们才知道房里还有个玉太妃。
原来是这样,紫鹃那丫头什么也不说,我也不知道。
看来把他们派在那里也是多余的,过些时候再让他们回来好了。
只是玉太妃天天关在房子里不闷吗?都在做些什么呢?用过午膳我们就像德太妃告辞了。
这两天竟然下起了绵绵的细雨,早上起来就感觉头有些晕晕的,整个人也软绵绵的浑身无力,我的身子虽然比较弱,但也是很少生病了。
吃过早膳,感觉自己还是撑不住,便干脆又躺倒床上去了。
伯凌轻轻的摸着我的脸:妈妈,你是不是病了?伯凌去请太医好不好?请太医那不是要惊动元祯么,我摇了摇头:不用,妈妈睡睡就好了。
都是因为伯凌不好,才让爸爸妈妈吵架的。
我没有说话,因为不想骗他,但也不知道怎么说,就干脆闭上眼睛睡觉了。
睡梦中一下子丽妃,一下子是春妃,一下子又是冬妃和星嫔不停地在我的周围盘旋。
从来对这些都不曾害怕的,可如今这活生生的事实摆在眼前,我却不得不承认这皇宫中的女人似乎因为我不是发冷宫就是死去,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犹犹豫豫,真真假假之间,春妃面目可憎的朝我身上扑来。
我惊得一下子坐了起来。
一旁守着的伯凌吓得连忙抓着我的手:妈妈,妈妈!我看了看之间浑身湿透了的衣衫,深深地吸了口气:伯凌,你爸爸呢?伯凌噘着嘴不满的说:这两天都不见他的人影,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我才想起似乎这两天都没有见到元祯,刚开始的时候因为赌气也没有在意,他干什么去了?我不相信他是因为跟我赌气而不来栖霞宫,难道他已经开始着急计划了?想到这里我不禁浑身打了个冷战,是否这段时间的赌气也不过是他的一个借口?是不是因为怕我会参与,所以才特意跟我疏远的?要是在平日里他是不可能会这么长时间不理我的,如今连我搬来伯凌这里他竟然也没有反对。
我怎么这么傻呢!到现在才注意到他的反常,总是那么在意我的安危而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正在思虑间,夏妃推门而入:妹妹真是怎么了?只是有些受寒了。
她瞪了我一眼:都说你聪明,看来也是对他人才聪明,对你自己那份聪明劲都往哪里去了呢?我没有说话,只是还在想着元祯这会儿在做什么呢?去哪里了?只是有些受寒了。
看我如此心不在焉,夏妃拿出一封信来:这是皇上前两天让我今天交给你的。
我一听是元祯给我的信,慌忙回过神来,拿过信就打开看,上面一个字也没有,只是画了一幅画。
我泄气的放下画来,原来他并没有要跟我交代什么,也不过就是给了一幅画。
夏妃看到我的样子,连忙拿起画来,看到上面的画,笑着说:瞧皇上待妹妹多好,这有事去了才两天就给妹妹画幅画,只是这大热天的在假山旁练什么武呢?假山?我想起那晚道密室就是在假山里面的:姐姐可否让我再看一下?接过夏妃递来的画,我仔细的看着,是的,我刚才怎么没有注意假山。
画的是炎炎烈日当空,一个武官手拿利剑在练武,剑尖隐隐指着一旁观看着的秀才,而练武者的腰间佩戴着一块玉,那分明就是元祯给我的那块可以指使双面人的玉佩,在不远处的桌上画着一颗夜明珠。
武者、秀才、烈日、玉佩、夜明珠、假山。
元祯,你是否是想表达什么呢?秀才、武者一文一武,难道是指的满朝文武么?现如今朝堂里的武官当然是没有什么问题,可是文臣自从我们出征回来全部都有些反常,那武者用剑指着秀才,是不是让我命武官将文官抓获起来,武者在假山旁边和桌上的夜明珠,应该就是说要进密室。
那什么时候进去呢?这我就有些想不通了,我眼光转到那画上的空中烈日,是不是午时便让我们进去呢?而那腰间的玉佩,应该就是让我秘密进行这一切,让双面人来完成这中间的转达,一想到这些,我整个人便有了精神,深吸了一口气:姐姐可否帮我照看一下两个孩子?看我那郑重的神情,她不禁也紧张的点点头:秘密尽管去吧!我会好好照顾伯凌他们的。
点了点头我从床上站了起来,一直都没有说话的伯凌拉着我的手说:妈妈,你要小心,你做什么伯凌都不生气。
我低下头惊讶的看着这个孩子,你是说放弃冬妃么?你是在犹豫之间也明白正邪两面是不能共存的么?你是在担心自己的坚持会伤害到我么?多么体贴入微的孩子,能让你开心,我的一些为难又能算得了什么呢?你这个世间能让他人讨厌你应该是一件很难的事。
我摸了摸他的头:妈妈不会有事的。
我戴上玉佩,坠在腰间。
一路招摇的走至御书房,人刚到御书房,便有一双面人出现在我面前:奴才叩见贵妃娘娘!我点点头,速度果然不一般:很好!一井如今是不是和皇上在密室?二井点了点头:回娘娘,是的。
皇上什么时候去的?知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如何?回娘娘,奴才并不知情。
想了想也是,元祯若是要想让我知道他自己来告诉我了,如今这种情况看来,他是压根就没想让我进地下幽宫,明天午时也不过是他最坏的打算。
可能是小时候的原因,元祯对他重视的人总是持有相当保护的态度,说不好听一点就是有些自虐,什么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担当,也只有情况到了失控的地步了才会想起还有我们这些人,如今明日午时恐怕是他最坏的打算了。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我不知道时间是否来得及?明日午时,如果元祯没有动静,便要领人进入密室,我想了想:今晚亥时你可否带本宫出趟宫?他有些为难的看着我:如果娘娘换上男装的话。
那没问题,亥时准时去栖霞宫。
你现在快些去安排所有武将全部去宁将军府里集合听候本宫安排,然后派人加强皇宫的守卫。
他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我回到栖霞宫换好男装,便找了伯凌:你去云英宫有没有看到小皇叔?伯凌吐了吐舌头:妈妈怎么知道我去了?这小鬼头:你是我生的,我还能不知道么?我去皇奶奶宫里并没有看到小皇叔,去问了太傅,他说皇叔这两天都不曾去上课了。
看来她是不准备放过元奕了。
只是不知此时她把元奕安排在何处呢?我看了看一旁的伯凌,最坏的打算就是元祯没有按时出来,恐怕连我的孩子也会进入战场呢?伯凌的可悲便是碰见了我这个不负责任的母亲,而我幸运便是拥有了这个孩子:伯凌,怕么?伯凌看着我一身男装:不怕,伯凌能保护妈妈。
傻孩子,你保护我? 你的父亲都是在拼了命的保护我,但是还是敌不过那些藏着暗处的人,更何况一个孩子?我犹豫着开口了:那如果伯凌可以帮妈妈的话,会不会......孩子,你快拒绝妈妈,只要你说一个不字,妈妈便会立刻放弃心中的打算。
会,伯凌一定会帮妈妈。
还没等我心里反驳完,伯凌已经一脸坚定的答应了我。
我摸了摸他的头:好!真是美妙的好孩子。
现在只好赌一赌心理的想法了:伯凌先去玉奶奶那里,开口玉奶奶在不在?要是在你便想法说今晚要与玉奶奶一起睡,要不在你便快些回来,知道了么?伯凌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嘿!真不愧是我萧若幽的孩子!说完亲了亲他的额头,朝一旁出现的二井点了点头:我们走吧!二井回道:奴才逾规了!说完抱起我腾空飞了出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夜色中了。
元祯,也不知道你此刻怎么样了?孤身一人面对险境,而我们这些为人妻和为人臣的却只能在一旁等待。
你可知道?只要若幽知道,我又岂会让自己只是当一个观众,等待你的凯旋归来?就算帮不上什么忙,我也要与你共同经历那未知的风险。
如今出宫也不过是为了安排一些事情,那些文臣武将全部都是上次萧玄龄逼宫以后新上来的一批人马,如今武将倒可以控制,可是那些文臣却全部失控了,本来这些都是元祯亲自挑选的,按理说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可是自从出征回宫以后便不对劲了,连我这个不是朝臣的人都能感觉出来,元祯当然也是能够清楚的,要不然也不会让我将文臣全部都捉拿起来。
可是是什么原因让那些文臣都变成了这样呢?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原因了。
便是元祯不在的这段时间,有人控制了他们,而能直接控制他们的除了太后便没有其他人了,可是控制这满朝的文臣,又岂是以她的魄力可以达到的,除非......如果猜得没错,那晚在地下幽宫里面看到的那些没有灵魂的人便是这些文臣的家人吧?要不是元祯看人的眼光,他当初命定的文臣怎么可能只是太后的一句话便会反抗元祯的?想了想不禁浑身发冷,如果是那样,元祯此番前去地下幽宫恐怕就不止是平乱了。
将满朝文臣全部关押起来不让他们制造混乱,当然是一件釜底抽薪的办法,可是如果仅仅是这样,那往后让他们有何颜面面对元祯?还有何理由在这世上生存?如今我只能走这一步险棋了,那便是去说服他们,让他们能继续留下为朝廷效力,毕竟那帮文臣并不是一些腐朽之辈。
到宁思仁府中的时候,众人都已经聚集好了,看到一身男装的我时,便都上前道:萧大帅好久不见了。
我点了点头:这两天就有劳各位了!楚卫雄在一旁大声嚷嚷:娘娘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们可都是皇上的人呢!好了,那接下来我们就商量商量对策了。
说完我们众人便开始热烈的商量对策了。
到了子时,我们众人这才慢慢的渐往商讨的声音,我看了看众人满脸的斗志昂扬,拍了拍手说:好,那么一切便按计划进行,现在宁思仁、曾之乔、付静生你们三人去安排,一切都要安排妥当,明日午时必须准时了。
然后朝一旁正要说话的楚卫雄说:那么两个陪我去各个文官家中,先去说服他们。
楚卫雄看着我抱怨的说:末将做这种事实在比较做不来,我跟曾之乔换一下好不好?我摇了摇头:需要的就是你,本宫自有安排。
朱洪喜点了点头:末将遵命!好!那我们现在就出发,你们也开始去准备吧!说完便与楚卫雄和朱洪喜,然后领着一大队人马去了左丞相范礼群的府邸,因为事先都有调查,所以我比较清楚范礼群是一个怕妻子的人,虽说怕妻子,但是夫妻两人也是感情至深。
其本人也不是一个昏庸之辈,当初在各个方面对着元祯对我的晋封,也不过是因为有人在后面作乱。
到范礼群府邸的时候,我进得府门,感觉一股诡异的气氛便传来,我想今天自己或许后悔没有使用釜底抽薪了。
84孤身迎战还没冲到大厅,范礼群已经率着家人迎了出来,原本看到楚卫雄时一双愤怒的眼睛在转到我脸上的时候明显的一怔。
微臣叩见贵妃娘娘!其他人见范礼群如此称呼我,全部人都惊得跪倒在地,唯有那范夫人只是呆呆的证在原地。
我轻笑看着她:范夫人似乎对本宫的到来很是不满?当然,她们是万万也没有想到我的速度是如此的快,快的还没等他们行动便已经到来了。
范夫人连忙跪下:奴家给贵妃娘娘请安!我看了看地上慌慌张张的众人:都起来说话吧!范礼群一双眼睛不解的看着我:娘娘深夜来府可有要事?当然!我看了看正向一旁隐去的范夫人没等他说话,我立即朝后一挥手:给本帅把范夫人捉拿起来。
范礼群还没回过神来怎么回事,他的‘夫人’已经大声的叫着:范郎,快些救救妾身。
我看着欲上前的范礼群,厉声的问道:若范丞相真要对夫人有情,自是不会如此做吧?说完走至那‘夫人’面前,一把撕下她脸上的那张人皮面具,我的猜测果然没错,这位范夫人是易容的。
当初在元祯的生辰宴上,因为没有想到,也就没有在意那些文臣脸上与自己亲人之间的拘谨,当时只是觉得那些文臣与家人之间的相处方式有些怪异,却也没有说出口。
元祯也有注意到,特别是后来在发现地下幽宫以后,从那些地下幽禁的人和文臣平日里怪异的举止,元祯便将他们的家属全部都联系起来,然后秘密的做了调查。
调查结果虽然跟我们猜想一样,却也是非常的令人震惊,在那种情况下,恐怕不论是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希望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我看着一脸不可思议的范礼群:如今范丞相的夫人与子女正在遭受凌辱,你不但不想想该如何营救,反而在这里为虎作伥。
范礼群有些不解的看着我:娘娘骂的是,可是拙荆在何处臣都不清楚,怎么能够就得了?如今只能听人摆布了。
如果说本宫知道,并且还正在营救中呢?他立即惊得大张嘴巴,让一个左丞相能有如此失态的动作恐怕实在是难以接受吧?毕竟他们惶恐了一两年的事情,我轻易间就这样说出口来。
‘范夫人’在一旁大叫:范礼群,你可别乱来,小心主人将你的夫人子女。
不等她说完话,我便快步走过去,狠狠的挥过去一巴掌,顿时她的嘴角就滑出一股鲜血来:不等你们主人有任何行动,你信不信本宫现在就可以把你千刀万剐了?说完拔出侍卫身上的佩剑逼向她的脸部,我相信任何一个女人都会在意自己的脸蛋的,眼神冷冽的说:不信的话你可以再说一句话试试!满意的看着被我吓住的假夫人,我扔掉手中的剑,转过身来对范礼群说:本宫想来说话算数,行军途中如此,现今亦是如此。
皇上如今正在全力营救各文臣的家人。
范礼群略带悔意的低下头来。
看了看满脸歉意的范礼群,我顿了顿说:你们以为皇上会置你们以及你们家人的安危于不顾么?那你们就错了,自从回宫后,皇上便已经在等着你们主动汇报了,可是等了整整半年,却没有见你们有任何的动静。
皇上也并没有因此而怪罪于你们,不为别的,不仅仅是因为皇上相信自己当初选的人没有错,更有就是这云国的子民,任何一个都是皇上的孩子,除非是你们有什么难言之隐,不然绝不会如此。
范礼群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这样还不够:因此皇上就一人慢慢的去查原因,花了整整半年的时间,你们呢?瞧瞧你们又做了什么?就像今天,本宫其实可以直接将你们扣押起来,可是皇上并不希望如此,因为你们都是他一手挑选出来的人,你们都是他需要保护的子民。
或许皇上会念在你们是他的臣子而不忍,但也麻烦你记住了,本宫并不是一个手软的人,所以本宫不会,因为你们都是阻碍和威胁到皇上的人。
你可以为了你夫人背弃皇上,本宫亦可以为了皇上毫不手软的杀了你们。
给你半柱香的时间,你自己掂量着办!说完便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端起一碗茶水慢慢的喝着。
时间就这样在静溢中慢慢的过去,他的手也已经慢慢的开始渗出汗来,如果此番的说服失败,那么我们明天的事情成功的几率会少了很多,但是如果成功了,最起码整个朝堂的文武百官心是齐的,心如磐石不移。
一口木桶能够盛水的容量,不在乎最长的木片,而在于那最短的木片。
如果我们朝中的木片都是长短不一的,那么就算最长的能撑天,最短的那根木片却始终在底下让敌人攻击出裂缝,我们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徒劳。
范礼群的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滴着,也是为难他了,此刻不仅仅要担心着夫人子女的安危,却还要来以她们作为赌注,赌我会让她们安全。
终于,他缓缓的向我磕了磕头:微臣但听娘娘派遣!好!本宫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
现在你必须去将所有的文臣说服,本宫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但是本宫答应你们明日一过,便让你们的家人安然无恙的出现在你们面前。
可能是答应下来以后心里反而更加的义无反顾,范礼群跪下坚定道:臣一定不负皇上所望!好!我赞赏的点了点头,然后朝一旁的楚卫雄说:你们随范丞相一起,那样会事半功倍。
末将遵旨!好了,本宫也该回宫。
我的话刚说完,一旁候着二井便已经抱起我飞身而去。
到宫里的时候东方已经渐渐的泛白了,我心里不禁苦笑,这种情况,多像三年前的情况,那时我也是这般算计,却感到那么的累。
可是如今我却不会感觉多么的累,因为这次不是我一个人,还有元祯在前面冲锋陷阵。
伯凌此时正躺在我的床上,可能是久等我未回便睡着了,看来情况果真是比我想象中的要复杂。
我走到床边轻抚着他的头发,只是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却让一直睡眠较深的他醒来过来。
妈妈,怎么才回来?玉奶奶也不在吗?伯凌点了点头,然后有些困扰的说:连冬母妃也不见了。
可怜的孩子,大人之间的斗争你又怎么能够明白过来。
看来事情的复杂可不是一般了,把冬妃打入冷宫,元祯当时也不过是在试探,没想到如今事情果真是如预料中的一样。
虽然跟想象中的一样,但我的心中并没有喜悦,多的只是更加的头疼,如此复杂的关系,我实在是有些理不出头绪来。
玉太妃、冬妃、假太后这些人之间究竟存在着什么的关系,为什么整个皇宫就这样被假太后给一手掌控了,太后并不是一个省油的灯,怎么就这样被假太后给关到了地下幽宫?我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抱着伯凌:好了,我们先睡觉吧!醒来的时候外面全然已经日出了,我与伯凌到大厅的时候,夏妃已经迎来上来:妹妹怎地不多睡一会儿?睡不着了。
看着她眼窝处透着青黑,我不禁歉然的说:姐姐有劳了。
瞧你这是说的什么?当初萧玄龄逼宫我是不知道内情,如今虽然我还是不知道内情,但是能帮到妹妹就已经很高兴了。
用过早膳,我们便在院子里就这样有一句没有一句的聊着,因为需要时间也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可是元祯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我看了看升到头顶的太阳站了起来:二井,你可知道皇上当初做的密室?回娘娘,奴才知道。
嗯!竟然这样,你便领着夏妃现在那里呆两天吧!夏妃在一旁惊叫:妹妹,难道你不去么?姐姐担心了,我没事的,你先带伯峰和伯泱他们过去,伯凌暂时就先跟着我。
可是。
我出声打断她:好了,会没事的。
然后跟一旁的二井说:等我们走了你便马上带娘娘过去。
奴才遵命!夏妃担忧的看着我:妹妹可一定要注意着些。
这是自然的,一切就拜托姐姐了!说完拉起伯凌的手就朝外走去。
看着跟着走出来的伯凌,夏妃摇了摇头:没有哪一个母妃做的像你一样的。
我心里一怔,可不是么?我似乎一直都在欠这个孩子的,我低头看了看慎重的走在一旁的伯凌:伯凌可怪妈妈?他摇了摇头:不怪,伯凌本就应该保护妈妈的。
没有一会儿,我们便到了冷宫,我看还有些时间,便领着伯凌到玉太妃的房里。
此时这个本就没有人气的房子里显得更加的毫无声息,我推开里间的房门,如今已经空无一人的房间,有的只是那满满的一墙画。
哼!琦昂,多么厉害的一个人。
我默默的看着那一幅幅的画,没有一丝丝的感情,能把一个男人画的如此的刻骨铭心,实在是高呢!我伸手一幅幅的摸过那栩栩如生的画面,一个如此画般的男人也不只是被你玷污了还是让你给彰显了?深吸了一口气,时候差不多了,我牵起伯凌的手往外走去。
伯凌用袖子给我擦着手:妈妈的手多变黑了。
我惊得连忙看了看手指上的墨印,是刚才在摸画的时候沾上的满手墨迹,连忙回过身看了看满墙的画,竟然全部都是崭新的,不可能画了十几年的画还能一点都不泛黄,如果真要这样,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这便是在短时间内画出来的。
也就是说连着满墙的画也不过是为了混淆我的视线,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为什么要让我看到呢?伯凌轻轻拉了拉我的手:妈妈,是不是该走了?我点了点头,是呀!拉着伯凌就往外走去。
到我原来住的冷宫时,付静生和曾之乔两人已经领人等候多时了。
我看了看天色,已经到午时了,元祯却还是连一点消息都没有。
我打开密室,想当初此处不过是用来迎接我的伯凌和伯泽的,如今却有另一番的用处。
看了看身边满脸肃穆的伯凌,我不忍的想说什么。
不想伯凌彷佛知道我要做什么,只是悄悄的捏了捏我的掌心。
看了看满屋已经换好白衣的人,我深吸一口气:伯凌,你从这里下去,然后去找小皇叔,找到了你自己如果有办法,就把他救出来。
如果感觉不行,马上回来告诉妈妈。
说完蹲下身子整了整他的衣服,可怜的孩子,终究还是将你卷进来了。
付静生慌忙出声:娘娘万万不可呀!我能怎么办,元奕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弟弟,我能置他的生死于不顾么。
其他人或许也能够找到,可是却不会像伯凌那么顺利,我现在赌的就是假太后他们对伯凌的爱。
多么卑鄙的人呢!前些天还信誓旦旦的说这个世界上自己最不能拿来赌的人便是伯凌,如今却也是自己亲手把他往未知的火坑里推。
伯凌,今生你生为我的孩子,也许上天注定这就是你的悲哀吧!亲了亲我的额头:妈妈,伯凌会没事的。
伯凌坚定的点了点头便慢慢的走了过去。
看着那小小的身影快要消失在黑暗中,我慌忙出声道:伯凌,一定要小心!他转过身来朝我露出一个笑容便走了。
我朝一旁的曾之乔说:曾之乔,本宫命你暗中保护太子,不到关键时刻万万不可露面。
臣遵旨!说完便急切的跟上伯凌。
我不能让伯凌知道有人在暗中保护,免得他知道后会有依赖性。
让他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自己努力地去解决将要面对的问题。
等到他们离开后,我看了看众人:付静生你领五百人,本宫领五百人兵分两路,如有什么状况再见机行事。
好了!我们快些进去吧!说完率先进入密室。
刚走进密室,我们两队人马便分开行走。
我领的五百人朝密室的西面行去,付静生他们往南面行去。
走了大约五百米便看到好多白衣人都迅速的往某一个地方走去。
我心下疑虑:出了什么问题么?怎么都是如此紧张的气氛?虽然只看得见他们的眼睛,但是从他们的眼里却透露出诡异,让人不由自主地会感到发虚。
一个看似领头的人朝我们叫道:你们还愣在那里做什么?快些跟上。
我们快速的跟上他们,这个地下幽宫实在是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大,一条条的密道,一个个的密室,多的让人很容易迷路。
如今正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了,刚好也可以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与我同来的那些人到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果然是精选的士兵,我还担心在这种场合下会露出马脚呢!看来我是多心了。
走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我发现原本拥挤的密道慢慢的变得比较宽松了,心下正疑惑呢!却见百米开外竟然有一个大厅,大厅被夜明珠照的犹如白昼,整个大厅是仿照会明殿而成,更让人有些不可思议的是,最上座竟然还设置了一把龙椅。
原本有想过他们的意图,但万万没有想到会是造反。
此时一脸嚣张的假太后站在龙椅旁边,恍惚间我感觉那个人似乎与假太后不是一个人,因为假太后的那种优雅气质却也是浑天而成的,一举手一投足之间与太后的风韵也确实是有几分相像,而现在的这人,虽然有着相同的面孔,但眼睛里透露出来的那股气质却是有些。
假太后在座上发话了:我等助四爷完成大业,他日我等皆是开国之臣。
完成大业!完成大业!完成。
我们都此起彼伏的举起手中的刀跟着大喊,千秋大业?还真有那么一股子气势,只是不知者大业是否能够顺利完成呢?可真是苦了这帮拼命的人了,事成之后又岂能留这些人的性命呢?如此不光明的夺取皇位,恐怕任何人也不会高兴有人知道吧?哼!可笑饿开国之臣,可笑的千秋大业。
在众人的呐喊声中,一个身穿黑袍,脸覆黑纱的男子进的大殿。
本就拥着一股肃杀之气,如今被这黑衣黑袍黑纱以形容,更加的彰显了他的冷冽。
由于离得比较远,我倒是不能怎么看清,再说看的再清也只有一个黑的印象。
彷佛当初也有那么一个人喜欢穿着黑衣,我摇了摇头,不过也不可能,那个人早已离去。
黑衣人一上来便不客气地坐在龙椅上,众人皆跪下行礼:奴才参见四爷!四爷万安!虽然隔着面纱,但是我能从众人的眼中看出他们对这位四爷的尊敬。
过了许久才听座上的四爷发话:都起来吧!一听这声音,我浑身一怔,多么熟悉的声音,是他,我敢肯定那人就是夏光岚!当年运城一战,我以为他已经离去,却不想如今在云国进行着夺位之战呢!当初亏得自己还以为他略感伤身来着,多么可笑!想来他这种人的性命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会失去,怪不得那天在中秋节的时候我看到了他,还以为是自己看走眼了,原来是真的。
如今想来,似乎一切也就可以解释了。
当初我和元祯出征之日,恐怕他们已经做好饿了一切准备,在攻南国的功劳中恐怕也有他的一份。
毕竟是他出了一份攻城之凭给云国,一份差点让我失去性命的凭证。
想来当初会虏我去夏家庄恐怕也是想用我来威胁元祯吧!只是万万没有料到会被我逃脱。
在我攻运城的时候,他怎么会帮我杀了宋相明呢?这个我还真有些不明白,先前还笨的以为他是为了我才那么做的,现在想来一切恐怕也都是计划好的。
那么长远的线他都能够想到,此人的城府深的实在是让人发寒。
似乎是感觉到了我的注视,他的眼光迅速朝我这里看来。
我赶紧低下头,却还是能感觉他那探索的眼光停留在我的头顶。
我当初在中秋节的宴会上我明明是有看到过他,怎么就没有把地下幽宫的事与夏光岚联系起来呢?现如今要是被他发现了我的话,那么真格军队不都是曝光了么?元祯此刻也不知道在哪里?情况怎么样了?我正想着,却没有发现周围传来打斗声,等我回过神来,发现夏光岚竟然跟我的人打了起来。
看来他是发现我了,想过来抓我却被我的人给拦了下来。
因为都是白衣人,也全部都蒙着脸,所以夏光岚那边的白衣人一时间反倒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虽然我们那么多人对付着夏光岚,可能是急切的想求胜,所以夏光岚并不跟那些人周旋,没一会儿我们这边已经倒下去好几个人。
夏光岚不忘分神的朝我大喊:若幽,我劝你还是自己过来的好,免得你的人死伤太多。
我冷笑一声:我不认为在我过去之后,你还会让他们安然无恙。
他解决掉面前的一个人,然后轻笑着说:果然还是那么聪明。
说完继续投入到打斗中去,他的身手的确了得,没一会儿就已经撂倒好几个人,到我这里的距离已经只有五步之遥,紧接着四步、三步、两步。
我也没有再退,反正是同样的结果,再退也只是让我们这边的人死的更快。
就在他的手快够得着我的时候,我感觉身子往后一退,不是我自己退得,等我反应过来却发现一只用力的臂膀已经将我抱离地面。
熟悉的味道霸气的萦绕了我的全身,我微微的笑了。
这让在不远处那双眼中马上燃起一团熊熊的怒火。
你的脑袋是专门用来对付我的么?怎么就不知道往后退了?身后传来元祯浅浅的责备声。
我没有说话,只是任他抱着。
元祯将我轻轻的放在他的身后,然后缓缓地走上前去,轻笑着说:阁下为何对朕的贵妃紧追不舍?她可有得罪你么?夏光岚没有说话,只是狠狠的瞪了元祯一眼便迅速的向他袭来。
元祯看着紧逼而来的夏光岚,不退反而嵌进,只是在进的时候微微侧了侧自己的身子巧妙的避开他那一掌,然后从侧面出手击向夏光岚的腰侧。
夏光岚在元祯侧身的一刹那便已经收住嵌进着的身子,发现元祯向他击出的掌,转过身来用掌挡住元祯的掌。
两人就这样缠打着,过了约莫一个时辰,双方都有些气弱,毕竟都是花了全副身心去对付对方,却还是难以分出高低。
85调虎离山在他们交打的同时,付静生他们便也赶了过来,刚过来便在我的耳边说:娘娘,太子已经安然出去了。
伯凌,总是不让我失望,我笑了笑大声说:好了,现在我们开始进攻吧!因为所有的人都穿着白衣,夏光岚那边的人自是很难分得清谁是敌方,谁是我方,所以就打的战战兢兢的,而我们这边的人在刚开始准备衣服的时候,元祯就让人在白衣的领口绣了一朵浅蓝色的云彩,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他们的人当然是没有注意,我们这边的人虽然看也比较困难,但相对于他们来说,却也是好了很多。
过了许久,便已经慢慢的能看出我们这边的人占了上风。
但是我却发现一个问题,夏光岚他们那边的人并不是跟我们真的作战,只是打一枪换一个敌方,不停的跟我们的人周旋着,彷佛在拖延时间一样。
我看了看站在上方的太后,冬妃去哪里了?竟然没有再冷宫,怎么也没有出现在这里?玉太妃呢?一个身在冷宫的人怎么也就这样不见了?还有玉太妃房中的那些画像,那些近时间赶画出来的画像。
她为什么要那么做?我不禁想到当初她主动告诉我琦昂的情况,恐怕连那次的受寒也是故意的吧?可能也只是引我去看她的琦昂,可是那到底是为什么呢?如此隐秘的事情,她没必要把自己守了二十几年的实情告诉我呀?难道是为了以这个来掩饰表面上的什么来混淆我的视线么?让我的注意力只放在她的儿女情长上面?对了,这就对了,我一下子茅塞顿开。
如果是这样的话,一方面她是为了掩饰什么的话,另一方面她又能轻易的进入地下幽宫,那么身份就不可能是那么的简单,不可能就是仅仅的一个冷宫太妃了。
我看了看正殿上的假太后,刚开始进来我就觉得她不像是那位假太后。
如果大胆的假设此刻的那位不是假太后,那么真正的假太后、玉太妃又在哪里?冬妃又在哪里?看了看继续和白衣人纠缠着的我方士兵,白衣人依然是躲躲闪闪的拖着。
天!我心里开始冒冷汗了,如果照这样下去的话,那么我们是有可能将他们击败,但是所用的时间可能就不是那么短了,而时间越长,那么我们回到皇宫的时间也就更长了。
难道我们的行动早已经被他们给识破了么?上次元祯领我到地下幽宫看见的玉太妃和琦昂,应该就是玉太妃故意演给我们看的一场戏吧!那么此刻他们在这周旋,恐怕也是在为了另一面的人马更好的进行着什么。
不行,冷静!萧若幽你要冷静。
我顿了顿紧张的心,慢慢的缕着杂乱的思绪,当初她故意把我们的视线都引到这地下的幽宫,是为了什么呢?我们的视线都放在地下幽宫,可想而知就会放松整个皇宫里的戒备,会把宫里和皇城的所有精兵都调集在这里。
然后再让夏光岚在这里迎接我们,是专门来对付元祯的,他不仅可以顺利的挡住元祯,还可以让我们看到真正的幕后人,连真正的幕后人都在这里,那么就会更让人深信不疑那‘假太后’也在这里,当然也就没有人能怀疑他们的另一番作为了。
正欲出生叫元祯,却又马上止住。
我要是叫了元祯,夏光岚岂不就知道我已经猜到他们的企图了。
照那样,如果一切都露了出来便会让夏光岚他们有警惕了,本来就不好对付,一有警惕我们就更不好对付,如今我只能赌一把了。
想到这里,我朝守在身边的付静生说:你先去跟他们说就在这里周旋着,能周旋多长时间久周旋多长时间,通知好了马上出来跟本宫会合。
他不解的看了我一看,却也加入了战乱中。
我不动神色的慢慢隐退了出去,如今只有宁思仁他们那一队人马还没有赶来了,我也不能很清楚他们会从哪一条密道赶来。
只是隐隐约约的想了想那天去宁府的时候,宁府似乎在皇宫的东南面,那么此刻我应该往东南面去截住他们才是。
我一人快步的朝东南面走去,整个地下幽宫如今所有人已经加入了夺位之战,一路走来我连一个白衣人也没有看到。
照地下幽宫的这种情况,恐怕在地下幽宫打斗着的也只是一小部分的人而已。
初略估计一下如果大殿里现在有两千来人,那么在皇宫的人马应该大致有五千了。
而当初我是让宁思仁从他的府里带来一千五百人,和敌军的比来还差了一大截。
摇了摇头,无论怎样,也只能是先找到人在做打算了。
走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便见一对人迎面走了过来。
领头的人大声喝道:站住!我一听便知道是宁思仁的声音,连忙说道:是本宫,宁将军。
他连忙领头行礼:末将参见娘娘!你如今带来多少人?宁思仁看到我不禁大惊:娘娘怎的一个人在这里?臣此番多呆了一千人。
我兴奋的大声赞道:好!宁将军果不负本宫所望,现下你们所有人都跟本宫来,情况我们边走边说。
就这样我领着众人朝皇宫的方向走着,一路上我根宁思仁细细的说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他乍听之下不免感到不可思议,但随即又担心的问道:那小皇子他们。
完了,一时之间我竟然忘了伯凌他们了,我加快本已是最快的脚步。
快到出口的时候,我便看到有人站在出口处,看到我们的时候他急忙上前拦住:什么人?一井,天!一井怎么不在刚才的打斗之中?难道。
宁思仁连忙回道:一井,使我们。
我慌忙问道:一井,你怎么在这里?怎的没跟皇上在一起?一井上前行礼道:回娘娘,皇上让臣在此候着的。
果然,元祯也在怀疑事情不可能那么顺利,还是留了人在此:那你们有多少人?以前,娘娘,这些都是双面人。
一千个双面人,我敢说一个双面人能敌过是个士兵是不成问题,白衣人的武功当然是不可能那么弱的,更何况是调去夺位的白衣人,我暂且预估一下双面人是顶得上两个白衣人吧!我朗声道:那我们就一起出去吧!如今我们这边的人有三千五,宁思仁领的两千五百个士兵应该也是精兵,与白衣人不能一对一,那应该也是可以二对一,再加上一井那一千双面人,与白衣人从实力比应该也算是有三千人吧!刚打开暗门,却发现伯凌和元奕竟然在冷宫的房里没走,看到我们出来。
伯凌马上高兴的跑到我面前说:妈妈,伯凌没事!伯凌,幸好他没有出去,幸好他们还在这里。
在这么多白衣人之中,这孩子竟然还能如此准确的认出我来,果然是不简单呢?我点了点头:你们怎么在这里?伯凌悄声说:妈妈,外面有好多白衣人呢!我知道妈妈不在皇宫,便没有出去。
果然如此!我摸了摸他的头:好孩子!然后看了看一旁的元奕:元奕你可还好?他看着我点了点头:还好!劳云姐姐操心了。
我笑着摇了摇头:傻瓜,不是叫我姐姐么?好了,现在我就交给你一个任务。
他顿时眼睛欣喜的看着我:云姐姐说吧!我要你好好的保护自己跟伯凌。
我一定会的,云姐姐放心去就是了。
我看着他们两人点了点头,暂时只能这样了,已经没有多余的人来照顾他们两个了:好了,我们现在开始商量一下计策吧!娘娘说得对,此番我们是不可以直接冲出去,是需要进行一番商讨。
一井在一旁说:奴才觉得他们竟然是要调虎离山,此番在地下幽宫的人恐怕是一小部分而已。
宁思仁他们苦恼的说:如今就是不清楚敌军有多少人?本宫大致猜了一下,应该是五千人左右。
一井看着我说:奴才当时在密室的时候,似乎没有这么多人。
不过为了今日的最后一搏,人也是应该增加了。
我点了点头,大致也差不多:那你当初在地下幽宫的时候,有没有查出什么来?回娘娘,在地下幽宫只见过太后和一个探监的女人,其他的人全部都是蒙着脸。
不过却知道他们不是云国子民,似乎是川国的皇族。
川国?现如今川国国内不是一直都在演着争位之战么?从当年我国出征一直演练到现在,一直处于白热化的阶段了。
如果是皇族的人,又怎么可能不在国内争取帝位,离开川国来我云国作乱?还真有些搞不清楚,但也感觉更加的棘手了,如果只是简简单单的百姓或是官员作乱,或许还不是那么难。
可却是他国皇族,如果不是有备而来,又怎么可能如此大胆的在我军出征之际扰乱皇宫呢?如今恐怕是要速战速决了,要不然等川国的后援军来了,届时怕也是回天乏术了。
原本是想打一个拖延战的,等到皇城周围的人马都赶来了再说,看来是行不通了。
等我军皇城的人赶来,恐怕皇城周围也就陷入了川国后援军队的包围中。
我想了想:一井,皇上是不是已经救出文武百官的家人了?一井敬佩的看着我:娘娘怎知道的?看来什么事都逃不过娘娘的预料呢!是的,皇上已经将人都救出来,如今已经安排在安全的地方。
我点了点头,这样可能胜算比较大一点,昨天我也是比较自信,以为不论文臣如何的一意孤行,我也有把握能把事情搞定,只是想不到事情却朝着这个方向在发展。
如果不管文臣的所作所为,事情可能就会更加的麻烦。
如今皇宫中已经被假太后一手掌控,我们如果就这样冲出硬拼硬,恐怕壮烈牺牲的可能性占百分百。
宁思仁在一旁提议道:娘娘,我们不妨就这样穿着白服出去,混淆他们的视线,反正他们又不知道哪些是他们的人,哪些是我们的人,这样我们就可以以乱取胜了。
你的想法是不错,但是如果全部都是以白衣人的身份出去,一下子多出来这么多人,而我们这边的人又不见踪影,她们不可能相信我们就这样在地下幽宫全军覆没了,届时她们难免不会起疑。
一旦他们警惕了起来,恐怕事情反而会弄巧成拙,更加的不好办了。
可是我们的人这么少,怎么可能抵抗得了他们呢?我脑袋都有些犯疼了,想当初出征的时候虽然出谋划策,但那最起码是有个时间的,可如今一旦晚了一点点,就是整个云国的安危,如此短时间,有这么一点点人,可让我们怎么办才好?我不禁烦恼的闭上双眼,萧若幽,你要静下心来,不能够太急躁了,慢慢的想。
竟然出去也不是,混进去也不行,那可不可以出去一部分,混进去一部分呢?我缓缓的提议出来:竟然全部攻出去行不通,全部混进去也行不通,那我们干脆混进去一些白衣人混淆他们的视线,再派一部分人来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一面他们起疑。
一井思索了片刻,马上回道:娘娘此法比较高,这样混进去一部分人,攻出去一部分人,他们就会认为我们是因为在地下幽宫打着打着就落跑出来的。
然后我们混进去的那一部分白衣人,他们就会认为这些白衣人是追打着落跑出来的人。
届时我们在攻击,她们也不会很在意那些混进去的白衣人。
我笑着点了点头:你分析的很不错。
然后想了想该怎么分配人,宁思仁这边的人比较弱,如果直接攻出去恐怕死伤会比较重,但是如果是混淆进去的话,一个人对付两个白衣人应该也是不成问题的,因为在白衣人不戒备的以为是自己人的情况下出手,得手的几率是非常大的。
而一井的双面人如果混到白衣人里面,就比较浪费了,因为混进去的人武功的要求不需要很高也能制服白衣人。
还有就是我们攻出去的人要刚好可以抵抗一段时间,那一段时间就可以让混进去的白衣人好作乱。
时间紧急,不能再拖延了:宁思仁,吩咐你的人全部都混到白衣人里去,你就不要去了,假太后是见过你的,你和一井的人跟本宫一同领兵攻出去。
宁思仁急忙反对:娘娘不要出去,你跟太子他们呆在这里就好了。
摇了摇头:你以为就你们攻击去她们会信么?如今皇上在下面,本宫是唯一能让她相信我们的落跑而出,那样她们才不怀疑到突然出来的一批白衣人。
一井赞同地说:娘娘说的对呢!宁将军放心就是了,届时我们好好的保护娘娘就是了。
宁思仁担忧的点了点头,随即朝身后的人说:李靖宇,你负责好那些混进去的人,一切可要小心了才是。
李靖宇点了点头。
我出声提醒道:记住了你们领口的蓝色云朵,你们可以慢慢观看,但是万万不可伤了自己人。
还有几十一定要等混乱了才能出手,在这之前切忌不可攻击。
娘娘请放心,末将定不辱命!千钧一发之际:好!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我看了看密室下面挤着的好些人马:你们且等我们出去片刻你们再作势追击而出。
李靖宇跪拜过我们便领人下去了。
我对一旁的人说:现在所有人把身上的白衣全部脱下来,不要让她们起疑。
说完就率先当众把白色外衣脱去,露出里面的男装。
待一切准备就绪以后,我看了看一旁的两个孩子,走过去对元奕说:如果时间长了我们还是没有消息,你便领着伯凌还是回到地下幽宫,皇上也在下面。
元奕一脸钦佩的看着我,然后坚决的点了点头:姐姐放心就是了!伯凌走过来轻轻的拉着我的衣袖:妈妈要小心,要跟伯凌一样的小心!我亲了亲他的额头:会的,妈妈会小心的!说完便速的转过身离去,我害怕,不仅仅是因为下面这场未知的战争而害怕,而是害怕再也见不到我的伯凌,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元祯。
如果早知道是这种情况,在地下幽宫的时候自己不会是如此简单的跟元祯说话了。
毕竟今天一旦失败,恐怕我们也就是天人永隔了。
深吸了一口气,我要全副身心的去应敌了。
刚走出冷宫,便被外面来来去去的白衣人给吓住了,我心下一阵冰凉,照这种情况看来,似乎还不止五千人。
但是如今箭在弦上了,由不得我再退缩了。
白衣人看到突如其来的众多人马,一时还有些措手不及,毕竟在附近巡视的人也不会很多,我们便趁机将他们所有人都击毙。
一路上我们都遇到白衣人,却也只是一鼓作气的攻至会明殿。
还没到会明殿,就见整个殿外已经被白衣人给包围得严严实实。
后面李靖宇率领的白衣人已经紧追而至。
本来想着要可能需要一番打斗才能进得殿内,不想我们刚走近,围在殿外的白衣人便主动避开让我们进去。
我没有犹豫,就率领众人来到内殿。
刚进去就看到殿堂上头站着的假太后和冬妃。
我故作惊讶地喊道:你们怎的在这里?然后惊慌的看了一眼后面对来的李靖宇等人。
假太后冷笑着说:我们当然在这里,你以为我会傻傻的等着你们去剿灭我们么?难不成你们早就知道我们的计划了不成?她骄傲的看着我:当然,你以为我们的计划会这么容易的就让你们知道吗?哼!若不是我故意露出马脚,你们又怎么可能会知道?我惊讶的瞪大双眼:也就是说你是故意引我们去地下幽宫的了?不假,要不我们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就可以占领整个皇宫?事情会如此的顺利,不能不说是你们的聪明反被聪明误。
大意失荆州,我们是估计错了,错把假太后想的太简单了,自己太轻敌了。
幸好发现及时,而元祯也有所顾虑,要不然一切可能就真的是无可换回了。
我只是不明白,你当年事怎么把太后给囚禁起来的。
她笑了笑:这个就算你再聪明也是想象不到的,你口中的太后有一个双生的姐姐,这你当然是不知道的。
而我很不巧,刚好就是她的孪生姐姐,毕竟是她亲手将自己的姐姐推向地狱的,那是她当年做的丑事,是不怎么可能跟你们这些人说呢!太后有一个双生的姐姐,这事我的确是不知道,别说是我,可能是元祯也不知吧?她看着我一脸的茫然,然后讥讽的笑道:你可知道她是如何陷害自己的亲姐姐么?当初我只是把她引进宫来,本想姐妹两人一起侍奉先皇,然后我们姐妹两人得以宠霸后宫。
我如此的单纯,哪里能想到自己的亲妹妹竟然不是单纯的只有那种想法,她想自己一人拥有这样的殊荣,以至于我引狼入室,把自己推向了万恶的深渊。
刚开始我们姐妹两人联手将后宫的女人一个个都给压住,甚至是当初荣宠一时的玉贵妃也被先皇打至冷宫。
说完她似乎想到什么似的顿了顿。
我察觉到她在提到玉太妃的时候神情好像有些恍惚,有些愤恨。
这是为什么?她不应该是感到兴奋么?她不应该是感到骄傲么?连先皇最宠爱的玉贵妃都被她们给陷害,如此的盛宠难道还觉得不够么?我看了看她的那双眼睛,再看了看她始终隐藏在袖子里面的左手,忽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回过神来看着我:当把玉贵妃斗下去以后,我们姐妹在宫中可谓是风光无限呢!可是谁也料想不到,我的妹妹竟然狠下心来连我都被她陷害了,你知道她是怎么陷害我的么?哼,她竟然找来一个男人,将我迷昏,让先皇捉奸在床,这种情况,就算我有一百张嘴,也敌不过事实的雄力,当时先皇就将我赐死。
她看了看我,然后接着说:所以可想而知,当我再次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我的愤怒和她稍微的良心未泯,理所当然地我就有机会把她给囚禁起来,现下你可明白过来了?多么可怕的姐妹,虽然自己从来对任何感情都存在着怀疑,但如今这一切在她们姐妹之间的感情面前,倒显得是如此的弥足珍贵了。
我想了想说:那你为何要让冬妃利用丽妃来陷害我?87惊心动魄她回过神来看着我:当我们姐妹俩好不容易把宠冠后宫的玉贵妃斗下去以后,我们姐妹在宫中可谓是风光无限、无人能及了呢!可是谁也料想不到,慢慢我的妹妹就开始跟我争宠了,时间长了她就不仅仅是想要两姐妹一起享此殊荣,而是想自己一人在后宫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毕竟权欲的吸引力不仅仅对男人有用,对一些不甘落后的女人来说也是魅不可挡。
所以她狠下心来连我都陷害,你知道她是怎么陷害我的么?这你是万万想不到的,对于一个深居简出的女子来说,谁又能想到如此肮脏的手段呢?但是后宫就不痛了,它是一个大染缸,将我的清纯的妹妹染成了五颜六色,失去了她原本的颜色。
她竟然找来一个男人,将我迷昏,让先皇捉奸在床,在这种情况,就算我有一百张嘴,也敌不过事实的雄力,当时先皇就将我赐死。
她看了看我,然后接着说:所以可想而知,当我再次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我的愤怒和她稍微的良心未泯,理所当然地我就有机会把她给囚禁起来,现下你可明白过来了?如此的连环计,实在是准备的有够充分的,心思如此的缜密实在让人胆战。
我想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不会与这种人为敌,想确定一下心中的想法是否正确:再问你一个问题,冬妃和夏光岚与你是何关系?她笑看着我说:你倒是很聪明,这可是两个问题,但今天我心情好,就不妨回答你了。
冬妃,也就是夏绿素,是我的女儿,至于夏光岚是谁你应该也就知道了吧?我点了点头,这就对了,一直就不相信冬妃是为了单纯的后位而陷害于我,现在看来她确实是有足够的理由来对付我。
毕竟我是如此的让人恨之入骨呢!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是如此的炙手可热,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都是那么的出乎我人生的意料之外。
丽妃恨我是因为元祯;冬妃恨我恐怕原因就多了,不仅仅是因为元祯,也不仅仅是因为假太后,一部分可能还是因为我是伯凌的母亲吧!毕竟他是如此的疼爱伯凌呢!而假太后却是因为我阻碍了她们的霸业。
瞧瞧我是多么的让人咬牙切齿,多么的让人‘魂牵梦绕’。
虽然我是如此不受欢迎,可是在某些人心里,我亦是他们的甜蜜,元祯、伯凌、都是让我存在的理由,都是让我奋力作战的借口。
还有个疑团就是她竟然是先皇嫔妃、太后的孪生姐姐,又怎么可能生出夏光岚和冬妃?很显然她露出了一个不小的马脚,但对于胜利在望的她来说当然是没有注意到的。
想到这里,我不禁轻轻的笑了。
她看着我的笑容,不免收去脸上的得意:你笑什么?可是因为明白过来了苦中作乐么?不过在死之前也让你能明白过来,也算是一种幸运了。
没有的事,只是因为想笑。
死到临头了还如此猖狂,萧若幽,你去地狱狂吧!然后朝满殿的白衣人叫道:‘谁取下萧若幽的项上人头,事成之后我奏明皇上赏赐黄金万两!一旁早就虎视眈眈的白衣人听她一声令下,便马上向我们扑来。
大殿里顿时一片厮杀声,刀与剑、喊声与喊声、痛呼声和朗笑声交织成一去杂乱的乐章。
多么讽刺的对比,殿堂之上是万人垂涎的皇位,殿堂之下是硝烟厮杀。
多好的一个诠释,如果没有点躺下厮杀的胜利,恐怕殿堂上的皇位也就该易手他人了。
一井和宁思仁将我团团围住,不让我有一丝丝的危险。
所以打了好长时间,我依然是没有半分伤势。
假太后看着我依然毫发无损,连忙大声喊道:混账东西,快些给我取下萧若幽的人头。
情况依然如此,我军混进来的白衣人已经开始行动了,一切都如计划中的进行,但不管怎么样,在人数上我们本就占了一个弱势,只能是稍微的能抵抗一段时间,如果长此下去,恐怕还是难免得到一个‘输’。
只是不知道楚卫雄他们什么时候过来,如果他们过来了,或许还是有点救得。
妈妈!一个呼声将我的视线拉到门口,天!伯凌怎么来了?看到一旁牵着他手的玉太妃,我顿下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殿堂之上一直没有出声的冬妃看到伯凌,连忙惊叫出声:伯凌,你怎么过来了。
看了看冬妃,伯凌舒了一口气说:冬母妃没事就好,伯凌到处找我母妃都找不到。
冬妃正欲走下来,却被一旁的假太后拉住身子。
伯凌看了看白衣人,然后灿烂的笑着说:‘叔叔们好!你们这是在练武么?众人都不可思议的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小萝卜头,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玉太妃笑着说:是啊!伯凌,叔叔们都是在闹着玩呢!说完然后转身朝在场的人说:你们好意思吗?在一个小孩子面前屠杀自己的同类,小孩子知道用‘练武’来园说你们的无知,你们这些人的羞愧心何在?众人有些不好意思的停下打斗中的刀剑。
我看着玉太妃有些不可思议,她怎么过来了,不是一直找不到她么?玉太妃抱着伯凌来到我身边:刚才伯凌来找你,幸好被我看见了,若幽,你是伯凌的母妃,也该为伯凌也想想才是。
看到伯凌过来,护在我身边的宁思仁和一井连忙散开。
趁玉太妃不注意的时候,伯凌朝我眨了眨眼睛,可是我有些没能明白过来。
伯凌抱着玉太妃的脖子亲了亲说:太奶奶想着伯凌就好了,太奶奶快些放下伯凌吧!太奶奶上次的手伤都还没有好,伯凌太重,该压着太奶奶的伤了。
玉太妃当下伯凌然后朝我走近:瞧瞧你有个多么好的孩子!她微笑着朝我走来,伯凌伸手拉着玉太妃的手,然后同她一起走了过来。
就在离我只有三步之遥的时候,我摸了摸怀里的短刀,两步、一步、当她再迈出一步的时候,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抱住她,然后拿出匕首比着她的脖子。
一个‘咣当’的声音从地上传来,我低头一看,原来也是一把匕首,不过是从玉太妃的手中掉下的。
果然如此,刚才如若是我比她晚了半步,恐怕我的小命休矣。
伯凌,聪明的孩子,知道在刚才拉住玉太妃的手,让她出手不便,不然以她练过的身手,怎么可能让我抢先呢?我朝一井使了使眼色,一井便马上拿出他的剑,过来一把接过我用剑比着玉太妃。
众人被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得不知如何是好,看来这回我又猜对了。
我拉着伯凌的手,宁思仁等人马上过来密密实实的把我们围住。
玉太妃不可思议的看着我说:若幽,你这是做什么?我冷笑着走进她:玉太妃,更或者我应该叫你假太后呢?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指了指地上她掉下的短刀:刚才若不是伯凌拉着你的手让你不便,恐怕此刻我也该下地狱了吧?你确实做得滴水不漏,可是刚才你却犯了大忌。
她不解得看着我。
刚才只凭你的一句话,所有的白衣人便就拉手了,就算是更有魄力的一句话,他们也不可能会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停下,仅仅是因为你就是假太后,是她们的主子。
殿堂之上的假太后扬了扬左手:萧若幽,你瞎胡说什么?我就在这里,你少我一个人来假冒我。
冬妃看着我说:你莫不是搞错了么?我娘亲不是一直都在这里?我冷笑一声:竟然是假冒的,那你们还紧张个什么劲?没有看她们,然后朝玉太妃说:刚才打斗的时候,别人或许没有注意,但我却什么都没有做,所以清楚地看到在殿堂之上的你出去了一下又回来。
虽然此刻上面还是一个一摸一样的假太后,但是我敢确定,哪个是假的,你才是真的假太后。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都听不懂,若幽,你是不是在混淆她们的视线?知道为什么我如此肯定么?我朝她指了指殿堂之上的假太后:你瞧瞧她的手,刚才你在上面的时候,左手是隐藏在袖子里的。
可是现在那位,却是毫无顾忌的伸了出来。
为什么你的 左手会隐藏在袖子里呢?因为你的左手烫伤了,恐怕那烫伤也是为了掩人耳目,好让你去进行着其他事情吧?刚才你为了不让我们看出来,便藏起自己的左手。
玉太妃一脸不满的看着我:若幽,你仅仅为了这几个巧合就认定我是假太后么?对于其他人可能我需要百分百的理由,可是对于滴水不漏的你来说,仅仅是这几个理由就已经足够。
然后我朝殿堂上的人说:虽然你们的易容术可以以假乱真,但是现下你们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了。
一个黑色身影从殿外掠过我身边,忽然我手上一松,我心里一紧:伯凌。
却只来得及看到伯凌小小的身子夏光岚抱到大殿之上。
完了!竟然夏光岚已经过来了,那么元祯怎么就不见人影了呢?我心里顿时空了下来,元祯,你可是出事了么?我身子不由得晃了晃,宁思仁连忙扶住我。
夏光岚看到我的神情,一脸讽刺的笑道:可是在为他着急么?可是他已经不见了。
虽然自己心里有想到元祯的有又能死去,可是咋一听他这么说,我心反而越发的往下沉了。
元祯,你不是说要一辈子将我囚禁在身边么?怎么这么快就失信了?怎么就忍心让我一个人面对这么多的困难?你也说过,我不过是一个女人,也是需要停靠的,可是你又怎么忍心夺去我唯一的依靠?你怎么可以不经过我同意就这样离去?我双眼空洞的看着那殿堂之上的龙椅,不久之前你还在这上面指点江山,在这上面体恤民情。
可是如今你却就这样离去,让我还争那么许多做什么?我需要争来这个皇位做什么?妈妈,妈妈!伯凌惊慌的声音从殿堂上传来,我缓缓的回过神来,看着那一脸的惊慌。
可怜的孩子,妈妈似乎从来都没有让你有安稳的一天。
在你性命攸关的时候,妈妈又怎么能为你的爸爸而又再次舍去你呢?我还有伯泱和伯泽,那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又怎能弃他们于不顾呢?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夏光岚,你想做什么?夏光岚将伯凌放下,冬妃连忙上前抱住伯凌。
夏光岚看了我一眼:你放了我的娘亲!我看了看一旁的玉太妃,放了她?唯一的筹码就这样放了,恐怕我们也就是必死无疑了。
见我没有说话,他指了指一旁的伯凌:你别忘了,你的儿子还在我们手上。
伯凌此刻正在冬妃怀里,他看了看我一眼,然后轻轻的摇了摇头。
孩子,你可是在告诉妈妈不用替你担心么?可是在告诉妈妈该怎么做便怎么做么?可是让我怎么能放得下你?如今我终于能明白元祯对我的一番痴情了,对于一个帝王,他能毫不犹豫的说出宁可负天下人也不会负我,宁可不要帝位也要我。
可想他当初说出这么一番话是要经过怎生的思虑,怎生的徘徊。
当初自己总是感觉他是在说笑,感觉他说出来的也不过是一句话,可是却没能体会到这句话背后是怎生的一番深思和付出。
如今伯凌和江山在我面前,我却是这般的犹豫不决,可是我是狠心的,不负责任的一个母亲。
如果此刻是元祯在他们手上,恐怕我也会是这番的犹豫吧!元祯,你今生有我这样的妻实在是你的错误;伯凌,你这世有如此的母亲也该是你的悲哀吧!并不是说自己稀罕的是那个殿堂之上的帝位,我珍惜的是元祯一手打下的江山,他精心创立起来的基业,如果因为我的忧郁就这样毁去恐怕是对不起天下的百姓,对不起那万千战死的勇士吧?元祯,你可能会怨我不管伯凌的死活,你可能会怨我不随你而去,可是我又能怎么办?你把我从一个与世无争的女子,慢慢的塑造成如此的英雄。
总是把我推到一个又一个风口浪尖,一次次的历练,一次次的惊心动魄,又让我怎能弃天下百姓于不顾而去救伯凌?直到现在我才发现一件事情,我的狠心似乎只是对我的亲人和我周围的人。
我看了看伯凌,他此刻正朝我指了指冬妃。
我能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让我放心大胆的去做自己的事,他是安全的,他有冬妃。
可是如此苍白的一个借口,又怎能让我安心呢?怎么,如此简单的事情,云贵妃还要想这么长时间么?我再一次的狠下心来:如若我还是不同意呢?在场所有人皆不可思议的看着我,脸上僵硬的肌肉和眼中的错愕、不可思议、讥讽。
世人万万也没有料到本应是相夫教子的一个女子,如今却在这里决定着云国的未来。
无论这未来是怎生的暗淡还是光彩,此刻他放弃的是自己的孩子。
没有人能想到我为的不过是天下的百姓,恐怕从我出征回来以后,便有人开始议论着我的举世谋略吧!他们又怎么能相信我会只甘心当一个后宫嫔妃呢?恐怕我惦念着的是那高堂之上的万人景仰吧?当然理解我的人也是有的,就像宁思仁他们,虽然眼中有着对伯凌的惋惜,但一方面不还是赞叹着我的神勇么?我的舍去,我的牺牲,虽然换来的只是一些人的理解,但我不后悔,从来不后悔自己的每一次决定。
夏光岚刚开始只是略微的一怔,便有随即反应过来:竟然不同意,算了,你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能舍弃,我并不一定要我的娘亲。
冬妃在一旁惊呼出声: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玉太妃脸上却没有半点的怪怨,似乎还有些赞赏与他的舍弃。
看来看重天下的人不仅仅是我一个呢!他们是为了那万人景仰,我却只是身不由己。
夏光岚变成如此不近人情的人或许也是有原因的吧!有一个这样的母亲,一个没有感情只知道报复的母亲能教孩子怎样去爱呢?怎样去享受亲情呢?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夏光岚掠过玉太妃时眼中飘过的一丝丝的暗淡,看到娘亲这样,或许他还是难过了呢?那我就只好尝试看看了:夏光岚,如果你退出我们云国,或许本宫倒是可以放了你的娘亲,不然不仅仅是你的娘亲,你的整个军队或许也会在云国全军覆没。
夏光岚被我的提议怔得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冬妃在一旁焦急地说:哥哥,你就答应了吧!我们快回去。
不想温文可人的玉太妃却激动的呵斥道:死丫头,你给我住嘴,难道你想让我二十几年的心血就这样白费了么?自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算了,难道还想拖累你哥哥么?我没有,我只是。
冬妃凄然的看着玉太妃,一滴滴的泪就这样流了下来。
伯凌轻轻的擦着她的泪水:母妃不哭,伯凌这里会痛。
听着伯凌稚嫩的劝慰声,冬妃反而哭得更加的厉害了,那种哭应该是一种很释然的哭,想要哭出心里所有的痛一样。
死丫头,哭什么哭,老娘还没死呢?你不。
我连忙向一井使了个眼色,让他好好堵住玉太妃的嘴,因为我知道,冬妃伤心的话,伯凌也会难过。
夏光岚看了一眼哭泣着的冬妃:绿素,你也看到了,她自己根本就不愿意。
看着冬妃的表情,那是我第二次看到冬妃如此的激动。
第一次是伯凌落水的那一次,现在看到她那真情流露的样子我才知道原来她的感情也是如此的执着。
她毕竟也是一个悲剧人物,一时间我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就这样僵持着,夏光岚整个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一定要抓紧时间,不禁出声道:夏光岚你到底考虑如何?听我这么一说,他似乎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随即看了我一眼:你以为你不敢对你的孩子下手么?在你杀我娘亲之前我会让你亲眼看到你的孩子惨死在你面前的。
说完已急速的伸手向怀里的伯凌刺去。
在看到他出手的那一刻,我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已经冻结了,整个人就那样傻傻的站在就像钉在地上一样。
冬母妃!伯凌一声心痛的大呼,看着渐渐从椅子上滑落的冬妃,慌忙扑到冬妃的身旁,试着想扶起冬妃的身子却无论他怎么使劲也总是扶不起来:母妃,你快起来,快些起来啊!母妃,冬母妃。
伯凌失声痛哭,看着不断涌出的鲜血,连忙用小手使劲的按着冬妃的伤口,但是无论怎么按,血还是不停的从冬妃的伤口流了出来,越流越多,慢慢的从殿堂之上流了下来,个和刚才厮杀的血液混合在一起,缓缓的成为大片血中的一些不起眼。
冬妃伸出满是鲜血的手轻轻的覆上伯凌的流泪的小脸:母妃以后不能陪伯凌玩了,伯凌一定要听话,不要伤心。
说完又不断地咳着,咳一下便涌出大量的血来。
伯凌小手不停的忙碌着,按了伤口的流血,一会儿又赶紧擦着冬妃嘴角的鲜血,反反复复的忙着。
到最后看着不停的鲜血,他哭着说:母妃,怎么办?伯凌按不住,一直在流血,一直流。
母妃,你快些起来,我们去找太医,母妃。
冬妃看了看伯凌,感动的留下一串泪水:伯凌,母妃没有白疼你,恐怕这个世上也只有伯凌才是真正的看重母妃呢?伯凌,来世再做母妃的孩儿可好?不要生在这个皇宫,母妃一定会更加好好的疼你。
伯凌慌乱的点着头,脸上的泪水和着额头上的泪水不断的挥洒下来。
双手还是在不停的忙绿着,虽然起不了什么作用,但他还是故我的做着这些反复的动作,小小的身子顿时也被鲜血沾满了。
我是第一次看到伯凌如此的伤心,往常或许会难过,但是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哭得让人心碎,那么的让人心痛。
满殿的人都看着殿堂上那个忙绿着的小身子,一脸的悲然。
伯凌,此刻你的心里应该是恨妈妈的吧?我捂着发痛的胸口,是我一手造成了自己孩子的痛苦,是我让我的伯凌如此的心碎,是我让我的伯凌如此的悲切。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让我做如此难以抉择的事情,为什么每次的抉择都是如此的极端?我从就没有想过让自己如此的轰烈,为何还是将我卷了进来?我看了看一旁被挟持着的玉太妃,此刻她的眼中似乎并没有多少的难过,真的难以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让一个母亲变得对自己的女儿如此的残忍?恐怕只有玉太妃才是她的真正身份吧?太后的孪生姐姐也不过是她一时杜撰出来的,或许也会有那个人,但是她却一定不是。
87元祯续命我抱着伯凌轻轻的蜷缩在龙椅上,整个人就这样傻傻的靠着。
打斗着的夏光岚看了我一眼,眼里满是担忧。
我不禁苦笑,那是何必,这一切的一切不都是你一手的操纵么?就在所有人都快绝望的时候,外面响起了惊天动地的冲喊声,彷佛中我还听到了拿自己魂牵梦绕的声音,傻呢!我摇了摇头,他不是已经弃我而去了么?留我一人在世上么?终究还是他伤了我的心呢!若幽!一声焦急的呼叫声真真切切的飘了过来,我惊得从龙椅里坐了起来,却看到一个急切饿身影、一个心碎的呼喊声到处的寻找着我。
是了,是真实的人,他没有弃我而去,没有留下我一个人。
看到我的那一刻,我眼中一滴晶莹的泪水滴到他满是血污的衣衫上,泪水滴下顿时在衣衫上留下了一片阴湿,滴在我心里,湿在我的眼里。
他急切的奔了过来一把抱住我,紧紧的抱着,我感到他浑身的微颤,感到他乱跳着的心:若幽,元祯没有抛下你,从来没有!他终究还是知道我的,知道我的不要,知道我对他的怨怪。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看着他满是伤痕和破乱的衣衫。
他又是遭受了怎生的一番劫遇,然后心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只是为了担心我的绝望,只是为了挂念我的安危。
在他眼中没有江山,没有帝位,只有我,只有我呢!打斗场中顿时加入了大批的人来,我军明显的反败为胜,过了半个时辰,白衣人的身影已经慢慢的变少、变少、知道场中留下那么几个人。
夏光岚看着紧抱着我的元祯,狠狠地说:我当时要该将你杀去的。
元祯不放心的摇了摇我虚幻的身子,原本想把我放开的双手还是不放心的轻接着我,然后才对下面的夏光岚说:在你没下手的那一刻你就该后悔,只要有一丝丝的希望,我也不会放弃的,就算死我也要死在若幽的面前。
说完接着我的胳膊不觉紧了紧。
被一井一直扣着的玉太妃开口了:你毕竟是不比你那昏庸的爹爹,倒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元祯这才看了看玉太妃,犹豫了一番才轻轻的叫了一声:姑姑,当年父皇对您做的事确实不可饶恕,可是何其无辜的让这么多人因为你的愤恨失去性命呢?姑姑?玉太妃竟然是元祯的姑姑,那么也就是先皇的妹妹了,可是她却是先皇宠幸的玉贵妃呢?天!我浑身不禁轻颤,先皇当年到底是怎生的荒唐,竟然连自己的亲妹妹也封为贵妃?玉太妃的身子听到元祯叫姑姑的时候怔了一下,然后一脸愤恨的看着元祯,我不知道她是否在看元祯,还是想透过元祯恨着当年让她怨恨的先皇。
过了许久她终于缓缓的开口:想当年我也是云国人人追捧的红粉公主呢!可是却被那畜生给毁了我的一生。
当年父皇在察觉到他对我的一番畸恋后,便马上将我嫁给了川国的太子。
以绝他对我的荒唐想法,而我也乐的能够摆脱他。
川国太子待我也是相敬如宾,虽说算不上幸福,但最起码还是一个正常的家庭,三年过去,我生下了岚儿和绿素,原本以为我的一生便也是这么过了下去。
在父皇驾崩的那一年,我回云国奔丧,刚登上帝位那个人竟然疯狂地将我囚禁了起来。
并且还找了个会易容的人将她人易容成我的样子,对外宣称了我的莞逝。
从此宫里就多了一个玉贵妃,川国就少了一个太子妃。
没有人能知道这个玉贵妃就是川国的太子妃,只知道玉贵妃长的很像当年的红粉公主。
我看了看一旁的元祯,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反应,看来这些事他已经知道了。
我有看到过玉太妃身上的伤势,先皇怎地如此残忍,自己的亲生妹妹,竟然当年经过如此的一番折腾,那为何后来又把她打进冷宫,又将她折磨成那样呢?她憧憬的看着远处:从那以后,我的灵魂便跟着消失了,整个人也不再是当初那个明朗快乐的红粉公主。
可是再一次他为了让我高兴,不知从哪找了一名画师给我画像。
因此我就遇到了琦昂,从此我便也开始了我短暂的快乐。
不久之后就被他发现了,从此便对我百般折磨,小则撕咬,大则用刑。
虽然这样,仍然没有灭去我心中的爱火,我依然爱着我的要琦昂。
实在是撑不住了,她不禁眨了眨那蓄满泪水的双眼,顿时泪珠犹如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滚落在地上,慢慢的绽开一朵朵的花:可是,好傻,知道后来我才知道,原来琦昂不过是那两个贱人,也就是你母后和她姐姐为了陷害我而找来的一个人,可笑了不是?我从来多不曾稀罕过那后宫的位置,也从来没有当任何人是我的敌人,但唯一让我心痛的是琦昂也并不是真正爱我,当他知道我是那人的妹妹后,竟然就从来都没来见过我。
不久我就贬至冷宫,幸好当时的御史刘大人帮我,帮我花了十年时间才见了地下幽宫。
而我复仇的计划也在一步步的进行着,并且把绿素接到他的家中,后来送入皇宫。
原本是想等萧玄龄篡位的时候渔翁得利的,不想却还是被她给打乱了,所以我只好在你出征之际直接混进云英宫,取太后而代之。
我的易容术是无人能及的,想要假扮她的姐姐那是易如反掌。
怀里的伯凌还是依然的昏睡着,整个殿里都是一片死一般的静寂,没有人能知道事情会是这样子的。
后来我找到了琦昂,并没有对他进行折磨,只是直接把他给杀了,不为别的,因为我不忍心折磨他,虽然他伤我如此。
而你们在地下幽宫看到的那位恐怕你们没有人能知道他就是你们口中的先皇,我为什么要叫他琦昂?当然只是为了折磨他,为了让他明白,无论他怎么折磨我,琦昂再怎么负我,我心里依然是那么的爱他。
不过在前两日我已经将那人彻底的送入地狱了,你们也不必难过。
我惊得脚下一阵发虚,元祯连忙扶住我。
事情怎么是这样的?在地下幽宫里的竟然是先皇,并不是琦昂,天!她需要何种的能耐才能制造出先皇的驾崩,甚至连太后也给蒙混过去了。
我相信此刻元祯心中的震惊肯定不小于我,即使心里有过一万种可能,也没有想过会是这种可能。
至于你那伟大的母后,她不仅仅陷害自己的双生姐姐,甚至还。
元祯终于出声了:且慢,宁思仁,你们先行退下!玉太妃讽刺的看了元祯一眼:哼!倒是一个好儿子呢!竟然还知道维护你老娘的颜面。
但我还是要说,当年你老娘与萧玄龄通奸生了元奕,虽然是将你拥上皇位,但那也是他们的迫不得已,要不然后来也不会有萧玄龄的逼宫。
萧玄龄倒是有个好女儿,将他的计划打的全盘乱不说,还将他送上了黄泉之路。
而你那可怜的姨娘,也就是那贱人的双生姐姐,在出宫不到一年便被人给奸杀了,明白这个奸杀么?就是你的娘亲命人下的手。
所以我不怨她,毕竟她连自己的亲生姐姐都能如此,我当年只是打入冷宫已经算是最轻的了。
当我以她姐姐的面容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有的是惊慌,有的是害怕,因此我便能轻易的将她囚禁了起来。
冉元祯,瞧瞧你老娘和老爹做出来的好事,那件事情都是人兽不如的。
我看了看一旁神情复杂的元祯一眼,不知此刻他的心中该是怎生恶毒想法呢?应该是痛苦的吧?二十几年来都是憧憬着太后的关怀,甚至因为对母亲的失望而转移到大龄的嫔妃身上,现在让人如此生硬的将事实撕裂在他的面前,提醒着如此的不堪,提醒着他的父皇是如此的龌龊,他的母亲是那么的肮脏,他所希冀的母爱是那么的不可能,心里该是多么的疼痛。
他深吸了一口气:你走吧!朕不想为难你。
不想玉太妃却只是冷笑一声:‘此生此世我决不受冉家人的恩惠!说完竟然捡起地上的一把短刀刺入自己的胸膛,鲜血顿时喷洒了出来。
一旁原本被整件事情怔得发呆的夏光岚看到突如其来的变故,却也不知道该不该伸手去扶持?多么可怜的人,他跟冬妃都是玉太妃的棋子,从出生便是如此。
岚儿,你快些走,记得一定要为我报。
报仇,一定。
定要!说完便倒了下去。
夏光岚神情复杂的看了看地上的玉太妃一眼便纵身飞了出去。
众人都大叫跟着追去。
宁思仁他们冲了进来,看着殿里的一切混乱。
身旁的元祯身子晃了晃,还没等我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这样直直的倒了下去。
皇上!众人都围了上来。
从进来到现在我一直都没有好好的看他,到现在我才发现他站的地方已经有了一大滩的血污,身上还在不停的流着血。
那一滩滩的鲜血,看得我头一阵阵的发晕,可是我不能,元祯和伯凌都还要照顾呢!看了看怀中的伯凌:快些去把太医院的所以太医都叫过来。
寝宫里一片混乱,宫人们出出进进的忙碌,一片为伯凌诊治的太医和为元祯把脉的太医都忙得团团转,我站在中间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过了一会儿,诊治伯凌的刘太医过来说:娘娘,太子并无大碍,只须好生休养两天就没事了。
我点了点头,可板着的眉心却没有散开,因为未元祯把脉了半个时辰的苏太医一直都没有说话,还在一直握着元祯的手。
我的心里焦急的犹如那熊熊的烈火越烧越旺:葛太医,你到底有完没完?刚说完才发现这是元祯经常说的话,每次只要我一出事,他对太医说的最多的就是这句话。
知道现在我才明白我那一次次的出事都让元祯是多么的着急,虽然伤在我身上却痛在他心上,还要苦恼于自己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在一旁干着急的心理。
但是元祯,你既然知道这种痛苦,为何又忍心让我担心呢?葛太医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回道:娘娘,皇上身上受的伤实在是太重,流血也过多,又没有。
这一条一条的听得我胆战心惊:你给本宫说结果。
葛太医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不,不可以这样!元祯,你竟然给了我希望就不能再让我失望了。
我顿时一个踉跄,整个人把持不住就这样倒了下去,一旁的灵儿连忙过来扶住我。
我连忙看向一旁的薛太医,冲过去紧握住他的手急切的说:薛太医,你快些瞧瞧皇上,快些!薛太医连忙扶着我:娘娘,你先别着急,让臣先瞧瞧!看着在床前忙碌着的薛太医,我心底一片凄凉,其实自己心里何尝不知道呢?元祯此番恐怕是凶多吉少了,葛太医能如此肯定的说出来,甚至连一个缓和的可能也没有,那就是没有什么希望了。
宫里不到万不得已,又有哪个太医敢对皇上的病情说个重字,但凡有一丝丝的希望也不会说个严重。
如今事情这样,就算让薛太医再次的诊断,恐怕结果也还是这样。
自己如此做也不过是想听到薛太医的谎言,说元祯没有大碍的谎言,自己欺骗自己的谎言。
元祯,你何其残忍,为什么一定要死撑着来找我,如果当时知道是这种情况,我宁可没有看到你。
皇上身上的伤实在是太重,流血也过多,又没有。
恐怕下一句就是没有及时诊治吧?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如此的自责,我需要安全感,但是我更需要你的平安啊!你不顾自己的性命之忧而急赶至会明殿,只为了让我能够安心,可是一时的安心又有何作用呢?娘娘,皇上的。
我看了薛太医一看:不要骗我,告诉我实话。
薛太医看了我一眼,然后凄凉地说:皇上恐怕是不行了。
虽然已经知道了事实,可是当再一次听到的时候却是再一次的打击。
但彷佛抓到了一个字眼恐怕,我慌忙抓着薛太医说:什么叫恐怕,是不是还有一丝希望?薛太医,你告诉本宫。
薛太医苦笑着说:该做的臣等已经做了,端看皇上能不能撑过这七天了。
看他那神情,我就知道希望不大。
七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要怎么样才能让元祯安然度过呢?慌乱中想起当初看《三国演义》的时候,其中有一段诸葛亮续命的情节:孔明自于帐中设香花祭物,地上分布七盏大灯,外布四十九盏小灯,内安本命灯一盏。
虽然最后没有成功,但是我却不妨试一试呢!想到这我便马上开口道:紫鹃,去吩咐准备四十九盏小灯,另外在准备七盏大灯和一盏本命灯,快快去。
紫鹃自事情一结束便已经回到了栖霞宫,是元祯在救回她的时候便让她快些来栖霞宫的。
这么小的一个细节他都有想到,都有顾虑到,唯独没有想到自己的伤势。
是,奴婢这就下去准备!一井,你调遣四十九个侍卫道本宫的寝宫来听候差遣。
奴才遵命!说完便急身而出,带一切准备妥当,我按照三国演义上的做法,地上分布七盏大灯,外布四十九盏小灯,内安本命灯一盏,在月色最明的那一瞬间命人一同点上,房外派了四十九个双面人围了个严严实实。
第二天,我静静的守在元祯旁边,脸上的血污已经清洗干净,身上那一身衣衫也已经换成干净利落的了。
明明是已经气若游丝了,整个人看上去却像是睡着了一样,脸上是那么的安详,依然是那么的让人留恋。
元祯,你可知道,我不要你死去,如果一辈子将会是这个样子,那我也将这样静静的守护着你。
只愿你还能够让我看见你。
88总是一人我向一旁的一井示意:你在这里守着皇上,本宫先出去一趟,记住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一井回道:请娘娘放心!我点了点头,看了看房里的那一盏盏的续命灯,虽然焰火算不上旺,但也不至于孱弱。
缓步走出房门,便看见门口守着的人说:切忌不可让任何人进去!是的,娘娘!走出内室,文臣武将等人正在我书房里候着:如今皇城情况如何?曾之乔回道:皇城内的百姓如今一片混乱,说是皇上被川国。
却故意封锁消息,满城惶惶不安。
就知道会有这种事情,如今天子脚下已经乱成这样,其他诸城岂不更加的混乱:楚卫雄、付静生、宁思仁你们三人听命!末将在!我拿起一旁的笔纸飞快的写着:你们三人即刻出发,带着本宫的亲笔书信,去诸城安定民心,一切皆要沉稳形势,如有违令之人,就地正法!切忌不可引起民愤。
盖好印章递给他们。
他们三人都怔怔的看着我:末将等走了,那皇城怎么办?我深吸了口气:放心,皇城还有本宫,本宫一定不会让皇城大乱的!三人欲说什么,却终究还是隐忍了下去,如今也只能这样做了。
范大人,曾之乔,安排皇城百姓明日再皇城下集合,本宫自会给他们一个交代!两人上前上前:臣遵旨!我微微颔首:此番就有劳各位了!众人连忙跪倒在地:娘娘身为女子已经如此,臣等更是万死不辞!待众人离去,我这才想太后那边的情况也不知怎么样了,毕竟他是元祯的母亲,虽然有错,但事以至此,也该去一趟云英宫了。
紫鹃拿出披风披在我身上,如今十月的天气已是格外的冷了,我不禁瑟缩了一下身子。
娘娘还冷么?奴婢再去拿件厚衣衫。
摇了摇头:不用了,去趟云英宫吧!她扶着我的手缓缓的走着,整个皇宫似乎还是那样繁华,就连树上的落叶也是随时被专门的工人给清理干净。
看了看那些忙碌着的身影,一个皇宫到底有多少人,竟然需要这么许多的宫女太监。
在元祯代恐怕算是少的吧?毕竟元祯后宫的嫔妃确实少的科里纳,更何况经过昨日的混乱,部分的宫人还被杀死,留下的宫女太监也就比较寂寥了。
但是一切定下来之后,却也是安然的守着自己的本分,把整个皇宫依然打理的如此的干净,让人很难想象这里昨日差点点就易主了。
叹了一口气,我的青春似乎都在这个地方打着转。
紫鹃轻声的问道:娘娘还是在为皇城担心么?那些此刻已经不在我的心里,我只有一颗心,容不下那么许多,此刻我有着的只是对这个莫大皇宫的厌倦,在这里遇见了我的爱情,也是在这里我三番两次的差点点失去性命。
本就是一个不讨喜的地方,如今却让我感觉更加的凄凉。
此番又是元祯,他还在生死边缘徘徊,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如果一切回到从前,我还是会那么义无反顾的选择不后悔么?从进了皇宫后,原本卑微的自由被潮起浪涌给替代了,不再是那么的安然平静,不再是只有自己的天空。
西安市有了一个男人,后来在是孩子,紧接着又是天下苍生。
好累呢!自从爱上元祯的那天起似乎都没有轻松的时候:紫鹃,你可曾怨过本宫?娘娘这是什么话?若说是因为紫英,那也应该是娘娘怨怪奴婢才是,如果不是奴婢多嘴,哪有这么许多事情?三年过去了,娘娘的一点一滴奴婢都是看着过来的,即时在出征的时候,奴婢也是密切的注意着娘娘的一举一动。
也许娘娘从来不说苦,可是奴婢知道,娘娘自从进宫后,便也从来没有为自己打算过一丝一毫。
如果奴婢还怨娘娘,那奴婢也就没有资格让娘娘如此的信任了。
叹了口气:好丫头!本宫没有你说的那么伟大,其实也有自私的时候,可是每次都是那么的极端选择,让我的自私根本就没有施展出来的机会。
看着一路看到我的宫人皆跪在地上,我苦笑了一生:本宫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这样的生活,从来都没有,没有。
最后的话都轻轻的溢出口来,眼光望向宫廷外的天空,云彩依旧是那么的顽皮,那么的白的无暇。
多么自由的飘渺,自由,自由呵!好了,我们快些去云英宫吧!说完便加快脚下的步伐。
远远地,便见云英宫门前跪了一地的奴才。
这是怎么回事?众人看到我都向我磕头:贵妃娘娘万安!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奴才上前来说:太后如今正在发脾气。
我有些不解:发脾气?这是为何?奴才们也不怎么清楚。
反正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我直接提步朝里走去,刚到门口就被里面的谩骂声给怔住了,这是那个端庄高贵的太后么?怎么倒成了一个市井的泼妇了?走进去的时候,元奕正傻傻的站在一旁,看到我进来,他连忙跑了过来:云姐姐,昨日我没有不照顾好伯凌,是伯凌用茶水把握给弄晕了,然后他自己跑了的。
我点了点头,自己的孩子我还不清楚么?他要是想做什么,谁又能拦得住他?笑着说:没事,云姐姐不是来说这个的。
我看了看正在骂着苏嬷嬷的太后,看来情况是够严重的,连最被太后重视的苏嬷嬷也被责罚了。
我整了整杂乱的心事,笑着走上前:臣妾给太后请安!太后瞥了我一眼:你来做什么?咦?难道在地下幽宫囚禁的时间太长让她有些难以接受人和物了么?我看了看她,双颊凹陷了下去,两颊的颧骨突兀的耸立了出来。
也是,如今不比当初了,毕竟在那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呆了那么长时间。
整个脸色已是苍白的吓人,我想若不是她已经在后宫生活久了,看怪了各种折磨人的方式,恐怕在那地下幽宫面对那样的折磨,早已是精神分裂了。
这如今不过是很难接受自己一贯高贵的形象,在众人心中大打折扣。
见我久久没有回答她的话语,她略带讽刺的说:是来看哀家笑话的么?笑话?想要让别人看笑话,那也要某些人自己制造笑话,要不别人想看也看不了。
太后有些抓狂的瞪着我,原本那双被折磨得突出的眼睛如今一瞪,反而更加的吓人了:你说什么?元奕在一旁拉了拉我的衣袖低声说:云姐姐不要和母后计较,母后如今是有些怪异,过些时候就好了。
元奕,你跟她说什么,快过来。
我不禁感到头疼,应付外面的是已经够我心烦的,她却还是这样,可是我能怎么办?她是元祯的母亲,是他也在乎的人呢!太后看着我的脸说:你是来炫耀的么?炫耀你的。
我不禁恼怒的打断道:你别没完没了,我可不像你那么无聊,还有时间在这里自怨自艾,一个面子又什么了不起?如今这功力,不,整个云国乱成一团。
你要是有心,也该做点什么?不要以为你是皇上的母亲,救你出来就只是纯粹的供着你。
就算是因为那个原因把你救出来,那也要问问你那身为母亲的职责在哪里?自怨自艾谁都会,关键是现在时间不对。
然后故意以她能听到的声音抱怨道:天天的坐在宫里享受,还有资格乱发脾气?她一听我这么说,马上急得跳起来,一点往日的风范都没有:萧若幽,你未免也太过分了。
我过分?试问现在皇上命在旦夕,你这做娘亲的连问都不问还在这里为了面子而大发脾气,三年前让人那么讨厌,现在怎么还是那么让人讨厌。
不等她发怒,我马上抢道:我可没有你那么没闲,脾气发的差不多就得了,别太过了,免得本来人家不知道的事情,被你自己一发脾气反而搞得众所周知,那是看笑话人会更多。
元奕,你要是有空就帮我去照顾伯凌吧!说完不等太后发怒便走了出去。
元奕点了点头,便也跟我一起出了云英宫。
走到半路我猜想起来夏妃和孩子们现在还在密室呢!当初为了以防万一,我让二井护着夏妃到了元祯做的密室,现在也该去把她们接出来了。
回到寝宫,元奕便去看伯凌,我走到房间。
一井正肃穆的守在元祯的床前,我朝他点了点头:一井,你去密室将夏妃和三位皇子接出来吧!他担忧的看着床上的元祯。
没事的,这里有本宫呢!奴才这就过去。
元祯还是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想想也是。
如果真要呢么容易,恐怕也就不会让太医院的人那么棘手了。
三年多了,跟着这个男人不知不觉已经三年了,个中滋味恐怕也只有自己最清楚了。
有甜蜜,有苦难,虽然困难占大多数,但奇怪的是自己却也是如此的心甘情愿。
人真的是很奇怪的动物,一点点的甜头就能抵去那无数的苦涩,并且还做得那么的毫无怨言。
真没有怨言么?恐怕也不全然是,毕竟我也是人。
我喃喃低语道:其实有些时候我真的是很怨你,恨你把这么多的责任放到我的肩上,恨你为什么总是让我这么辛苦,恨你为什么是个皇帝。
可是有用么?无论我怎么做,你始终还是一个皇帝,你能给我的已经是极限了。
可笑了不是?哪有嫔妃敢怨皇上的?是我不知足么?也许吧!毕竟你给我那么多责任,只是为了不让我胡思乱想,只是想让我飘渺不实的人能够真实。
你让我那么辛苦,其实也是我自找的,你身为皇帝那是你的无奈。
妈妈,咦怎么点这么多灯,我吹灭一些吧!说完竟然直接朝那盏本命灯吹去。
灯,我的灯。
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飞快的跑到那盏本命灯前护着,却也只来得及看到烛火慢慢的被伯凌给吹灭。
灭了,还是灭了,我连说话都不敢大声,走路都不干快步的细心呵护着这盏生命之灯,却还是被伯凌的一个突兀给毁了个尽数。
一缕缕轻言缭绕的飘了出来,一直盘旋在我的心理,我整个人就这样瘫倒在地。
完了,一切都完了,元祯你我终究是缘分尽了么?伯凌跑到我面前,奇怪的看着我:妈妈,爸爸怎么了?冬母妃怎么样了?是呵!我忘了他在着急着冬妃呢!我苦笑了一下:冬母妃死了,她到另外一个世界去了。
急切的问道:去了是不是就不回来了呢?虚弱的点了点头:是的,不回来了,但是却会在另外一个世界继续爱着伯凌。
他指着床上的元祯说:那爸爸呢?我慢慢的从地上爬起,脚步虚浮的走到床前,摸着元祯已经无生气的脸,试着张了好几次嘴,却终究还是说不出话来,伯凌,你让妈妈怎么回答你?你让我怎么办?我整个人瘫坐在床边,轻轻的抱着伯凌,将脸埋在他的背后。
满眼的雾水涨的眼睛发痛,我不敢眨眼,怕它一个不小心六流了下来。
元祯,一直以为自己不会流泪,在伯凌落水的那一次我流泪了,那是着急,那是心痛。
现在我才知道,元祯,原来你才是我的泪水,一直以为我都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将你流出了我的眼眶,所以我总是在坚持着,在努力的隐忍着,如今无论我怎么忍,你终于还是溢出了我的眼眶,还来不及挽留一滴一滴流了出来,流进伯凌的衣衫阴湿了一片。
伯凌难过的看着床上的元祯:爸爸也死了么?我没有说话,只是任由泪水一滴一滴的蔓延着。
元祯,如果当初你知道我的泪水这样而流下来,你还会想看到我哭的样子么?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坚强,我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完美。
妈妈,你看为什么所有的光都聚到一起了?我惊得连忙抬头看着那些灯,却看见那四十九盏灯和外面的七盏灯竟然缓缓的朝中间的本命灯聚集了一股轻轻的光,慢慢的直到中间的本命灯重新燃起火焰,看着那些微微舞着的火焰,那希望之火就像燃在我的心里一样。
我轻轻的走到灯旁,默默的看着那微弱的火焰,多么的可爱,就像一个顽皮的天使一样不断的舞动着她妙曼的身姿。
我轻轻的绽出一个笑颜,生命全靠你了。
元祯,是你感受到我的痛了么?身后的伯凌急跑过来:妈妈,为什么。
没等他说完,我便连忙捂住他的嘴,然后把他带离房间,看着那些守在门外的人:你们怎么做事的,跟你们说了任何人不得入内,记住了,任何人包括太子。
走到大厅我才放开手来轻声说道:伯凌,你不要大声说话,那样会吓着老爸。
爸爸没事,五天之后就会醒过来。
伯凌不解的看着我:竟然会醒来为什么还要等到五天后呢?这孩子说话总是能一下子就说到重点,是呢?竟然能醒,为什么要等到五天之后?恐怕也不过是自欺欺人呢?但我心里仍旧有着希望:因为爸爸受的伤很重,要昏迷七天。
他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妈妈,冬母妃在那边会开心么?没有伯凌的日子她会快乐么?这孩子一直都对冬妃的事情放不下心来:伯凌,有没有怪妈妈答应伯凌的事没有做到?没有,因为伯凌知道,妈妈已经尽力了。
我轻轻的抱起他:伯凌,如果哪天妈妈也去了那个世界,伯凌会好好的生活么?那孩子听我这么说,连忙紧紧的抱着我:不要,妈妈不要走,妈妈走了伯凌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妈妈不要!看着他那急切的表情,我连忙安抚他:傻孩子,妈妈不走,妈妈是开玩笑的。
心里一阵叹息,如果哪天我要真的走了,我的孩子该怎么办?我能那么自私么?我能放得下他们么?妹妹,我们回来了。
夏妃兴奋的带着三个孩子过来。
伯凌飞快的爬了下来,然后连忙跑到伯泽和伯泱的身边:妈妈,你把弟弟们藏在哪里?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众人一起高兴地追着两个孩子玩。
童真总是那么的快乐无忧,伯凌马上就能忘却冬妃的死亡,然后投入到新的快乐中去。
而我呢?我需要多长时间才能走去自己制造的阴影中?我要多长时间才能感受快乐?被人遗弃在一旁的伯峰只是淡漠的看着伯凌他们的玩闹,小小的眼睛里面透露着羡慕和愤恨。
可怜的孩子,当初元祯命人将丽妃处死以后,便将伯峰放在栖霞宫了。
其实元祯也没有别的意思,纯粹是因为我宫里孩子比较多,想着可能对伯峰会好一些。
可是万万没有料到这个孩子这么孤僻,总是一个人在角落里玩耍,要么一坐就是一整天,要么就是静静的站在一旁看大家玩。
前些日子比较忙倒也没有在意这些,今天这场面如此的失衡我才想起。
我不知道当初丽妃教育他的时候是怎么教育的,怎么让孩子如此孤独无助的一个人呢?我慢慢的走到伯峰的身边蹲下:伯峰怎么不和哥哥一起玩呢?他怯怯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眼光又飘向伯凌他们那边。
我慢慢的牵起他的小手,这是一双好小好小的手。
可能是因为从小身子不好的原因,这孩子长的比同龄的孩子要小一些。
伯凌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是到处乱窜了,这孩子走路还有些微的蹒跚。
我心下一阵刺痛,可怜的孩子:伯峰是不是不喜欢母妃的寝宫呢?他还是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跟着我走。
带着他走到院里的秋千上,我坐了下来,把他轻轻抱在怀里:伯峰,云母妃教伯峰唱歌好不好?见他没有说话,我便轻轻的开始唱了;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妈妈天上的眼睛眨呀眨妈妈的心啊鲁冰花家乡的茶园开满花妈妈的心肝在天涯夜夜想起妈妈的话闪闪的泪光鲁冰花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妈妈天上的眼睛眨呀眨妈妈的心啊鲁冰花家乡的茶园开满花妈妈的心肝在天涯夜夜想起妈妈的话闪闪的泪光鲁冰花啊啊夜夜想起妈妈的话闪闪的泪光鲁冰花伯峰认真的听着,我也认真的唱着,唱了一遍又一遍。
我也在想着我的妈妈,想着能有一个让我支撑着的肩膀。
小的时候总是想象着妈妈要在的话,我便会有多么的幸福,其实也只是纯粹的想象,现实还是那样,我的痛苦依旧是无人可诉,实在难过便会看云,看星星。
现如今身为人母,嫁做人妇。
可是我的夫君现在生死未卜,心里的无助和空虚我能向谁说呢?唱着唱着不觉又想流泪了,我抬头看了看慢慢暗下来的天色,承载了太多的痛,太多的苦,心终究还是有些疲倦了。
母妃不开心。
我欣喜的看着怀里抬头紧盯着我的伯峰,这孩子终于还不是那么冷漠,轻轻的摸了摸他的头:伯峰想母妃么?他点了点头:不要伯峰了。
孩子现在才一岁半,说话还有些不利索:母妃没有不要伯峰,母妃在别的地方爱着伯峰,所以伯峰要开开心心的,要跟伯凌哥哥一样开心。
他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我抱着伯峰走了进去,夏妃他们还在闹着。
她似乎已经完全放下了,现在全心全意的照顾着这几个孩子。
夏妃并不知道元祯的事情,我也没有主动告诉她,告诉了也是多一个人担心。
早上醒来的时候,我看了看身旁的元祯。
一旁候着的紫鹃小声地说:娘娘怎的不再睡一会儿,现在还早呢!摇了摇头,我看了看一井精心护着的七星灯,火焰还是缓缓的跳跃着。
欣慰的点了点头,接过紫鹃递来的巾帕,轻轻擦拭着他的脸庞,他的双手。
擦得那么的细致,那么的小心翼翼,彷佛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擦痛了他。
其实若要使能知道痛,也就好了,这么想着手下不觉就用了几分力气,但无论我怎么用力,他那苍白的脸始终还是苍白的,甚至是擦破了皮也不曾见一丝红润,不禁喃喃低语:‘你不痛么?为什么还不醒来?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说完便继续手上的力道。
紫鹃在一旁悄悄的擦着泪水。
做完这一切,我泄气的看着始终如一的元祯,不禁嘲笑自己的痴傻,他若是能醒来,也不会等我用力了。
摇了摇头,起身朝一旁的一井说:好好护着!说完便走出房门。
89 终究迟了刚出门曾之乔便迎了上来:娘娘,一切已经准备妥当。
那就走吧!是了,今天便是要给皇城百姓一个交代的日子,如果此番没有成功,恐怕云国要亡也是不远了。
连天子脚下都是如此的混乱,又怎么能让其他城池的百姓安心呢?在这动乱的年代,百姓对朝廷的信任本就战战兢兢的,如今又出现这种事情,百姓的信心恐怕已是摇摇欲坠了。
一旦整个国家的百姓对朝廷失望了,那么云国也就不战而败了。
今天我要做的便是让那些摇摇欲坠的心一颗颗安定下来,使之成为其他城池的表率,事情是从皇城传出的,如果皇城百姓都能坦然处之,那么其他城池也就不会见风起浪了。
众人簇拥着我来到皇城之上,刚到便看到底下黑压压的人头蠢蠢欲动。
呀!是倾城妃呢!她果然是美丽绝伦。
是呢!比传说中的还要美。
只是此番为何是倾城妃出来呢?兴元皇去何处了?难道真的。
刚出现在皇城之上,下面人群里便传来了各种各样的声音,我本欲出声制止,但想来繁杂的议论声音肯定会盖过我的声音,也就只好静静的看着骚动着的人群。
过了半个时辰那么久,众人的议论声终于慢慢的歇了下来彷佛想起被议论的对象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我看了看底下满眼期待着的百姓:各位,现在可以静下听本宫一言么?满城躁动着的百姓慢慢的顿下声来看着我。
前两日皇宫的确出了些问题。
刚说完城下便又是一阵躁动,我举起双手向下压了压:但现如今已然解决。
一人高声问道:那我们怎么知道现在已经解决?就是,届时敌军兵临城下了我们还被蒙在鼓里。
对,你们皇室只在乎你们的地位,又怎么会顾及到我们小老百姓的安危?一旁的曾之乔满脸怒气的要说什么,我连忙拦住他:‘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且不要动怒。
我看了看愤怒着的人群,看来事情比想象中的还要难以解决,缓缓的走下皇城。
曾之乔连忙拦住我:娘娘万万不可呀!我摇了摇头:要说服别人,却一直摆着高姿态,恐怕只会适得其反。
说完便推开他的拦阻,神色严峻的缓步下了城墙。
城下百姓的目光紧紧跟随者我的身影,后面侍卫队寸步不离的跟着。
看着众人不可思议的神情,我在平台上高声回道:各位乡亲,如果今天真有敌军偷袭成功,我萧若幽还能安然的站在这里跟你们说话么?如果事情真的还没解决,我现在不应该是出征作战么?如果我皇家真的只顾自己的地位,我又何必跑来跑去跟你们解释什么?大可用地为直接压制你们。
可是我不想,不想让你们身处在惊慌失措的环境中;不想你们因为不实的谣言而背井离乡;更不想众多的家庭妻离子散。
倾城妃说不无道理,草民也愿意相信,可是如今这混乱的一切又怎么解释?难不成只是一个假象么?是呀!据我所知,此番似乎是川国起的事,并不是一般的百姓或是官员的动乱呢!要那样的话,云国岂不是更加的危险了,那我们。
顿时杂乱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大声的制止了好几次也没有什么效果。
只能就这样等着了,知道众人把疑惑的目光又转向我的时候,我才缓缓开口:确实是川国在背后操纵一切,但已经解除了,不然朝廷文武百官,应该是最直接可以得到消息的,如果一有变卦,恐怕如今也都在谋求后路吧!可如今我朝文武,皆同我一起过来,楚将军他们已前往各地去安抚百姓了。
如果真的出事,那么今天站在这里说话的恐怕就是川国军队了, 又岂能让我等在此。
不等众人开始议论,我稍稍喘了口气接着说:今天我会站在这里,主要是因为我重视你们,朝廷重视你们,因为你们的一举一动皆关系着云国的安危。
我想在场的每一位都不愿意看到国破家亡的事情发生,我也不想,因为云国现如今的一切都是我们云国人努力而来的,至于那些莫须有的谣言,我想也是川国奸细到处撒播的,为的就是让百姓们慌乱,让朝廷为难,如果你们真的乱了起来,只怕是成了人家的心,如了人家的意了。
众人都默默的看着我,久久的都没有人说话。
我松了一口气,紧张的看着众人。
却不想有一个身穿青灰衣衫,一副文人打扮的书生上前道:那敢问倾城妃,竟然皇宫事情已经解决,为何不见兴元皇,反而是一个应该呆在后宫的嫔妃出来平乱呢?好不容易静下来的人海又开始杂乱起来:对呀!为什么不见兴元皇出来?就是,是不是兴元皇出事了?天哪!皇上出事了,那皇城现在不是更危险了。
我无力的看着神色紧张的众人,现在算是明白了,一个人就算再能说,面对上万人的疑问,终究还是有词穷的时候,我点了点头:是,皇上现在是出了点事,只是现在在休养中,所以不能出来面对你们,但没有生命安全。
那书生赶紧问道:那刚才倾城妃为何没有告诉我等,是想隐瞒什么么?还是觉得没有必要跟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说呢?这下可好,完全就像炸开锅一样的热闹:是啊!是瞧不起我们老百姓么?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其实不也是在做了婊子还立贞节牌坊?书生在一句话将整个人群的沸腾推向高潮:是不是倾城妃想着更高的荣耀,然后此番隐瞒了兴元皇的。
他意有所指的特意不说完,让群众想去。
是啊!你是不是想篡权夺位?一个鸡蛋朝我迎面而来,我一时反应不过来,竟然就这样被打了个正着。
天啊!她竟然相当女皇。
又是一棵菜叶。
连爱她至深的兴元皇她都能下毒手,最毒妇人心,果然如此!远远的飞来一只臭鞋。
曾之乔毕竟不是武将,他能替我挡得了的也不多,旁别的侍卫将我团团围住,却也围不住这上万人的攻击。
书生再下一剂狠药:可不是么?当初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能下手,如今对兴元皇下手那又算得了什么?恐怕当年对他父亲下手也不过是为了博取兴元皇的信任呢!妖女!你还我云国安宁来!还我英明兴元皇来!整个人群就像疯了一样,每一声的责任都带着几个附属品朝我飞来,美丽如我,恐怕此刻也是一尊美丽的垃圾吧?没有拂去身上的杂乱,我心里一片凄凉,真的很想就这样放弃了。
还你们的安宁?我为了你们的安宁,差点点失去了我的孩子;为了你们的安宁,我弃孩子和自己的生命与不顾;为了你们的安宁,我放弃了自己的所有;为了你们的安宁,我出现在你们面前让你们唾骂。
可是我得到了什么?我前辈子到底是享了什么滔天大福,今生让我这样遭万人唾弃?元祯,你可知道我此刻在受着何等的煎熬么?你可知道我有多累么?我不需要你来保护我,我只需要你能安然的醒来,醒来。
暴风骤雨般的咒骂声和漫天飞舞的杂乱,最后一个终归处便是我。
我看了看刚才那书生悄悄的引入人群,再看了看叫嚣着、疯狂着的众人:曾之乔,赶快给本宫去查清楚那位年轻书生的背景,然后命人去栖霞宫将本宫的琴拿来。
曾之乔看了我一眼:娘娘一定要小心!说完便飞也似的离去。
二井冲冲的将琴送到我的手中,我不管空中飞来的杂物或是谩骂声,席地而坐。
刚坐下便见一个鸡蛋朝我砸来,我没有避开,也懒得避开,散开这边的去就那边的还不是多此一举么?但在鸡蛋接触我的头部时,随即但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流了下来,等我明白过来,我才知道那并不是一个鸡蛋,而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石头,石头撞着我坚硬的脑袋掉了下来,砸到我盘坐着的腿上,顿时传来一阵麻痛。
娘娘!一旁守护着的侍卫冲上前来。
我苦笑了一下,并没有伸手去擦拭额头上的血液,如果我一人的苦难能够换取云国的安宁,怕也是一种天大的恩赐吧!轻轻将琴放在膝上,然后双手试了试音便开始唱了:笑天下,恩恩怨怨何时才休罢,黄昏近晚霞独行无牵挂;太潇洒,不问世间仇恨淡如茶,江湖一句话行得正邪不怕;伊人风度翩翩处处留香,月光山中幽幽亮,晚风吹愁如海浪,来啊来啊苦酒满杯,谁都不要过来挡,狂饮高歌爽快唱浪天涯,伴随枯叶片片风尘沙,难掩真风雅不为痴情就爱花花太香,花下风流花死花无常,不带一点伤只在乎爱过她啊哈。
你又何苦强忍思念不理她,孤舟海中晃活得四不像,还是那么想着她啊哈。
你又何苦一定要她不想放,缘份撑不长,想爱偏不让何必勉强海蓝蓝,明朝依旧是个男子汉,江湖一句话情爱放一旁花太香,花下风流花死花无常,不带一点伤走得坦荡荡血不停地流着,歌声依旧不断地续着,我没有伸手去照顾那疼痛着的伤口,也没有停下那发红的手指。
血慢慢的变成了细流,但紧接着还是会被新来的攻击,强势的引出又一股鲜血。
我的坚持,众人的惊愕,终于使得杂乱的人群慢慢的顿了下来,被我源源不绝的歌声慢慢的摄住了心魄,都有些动情的看着我,看着我身上的杂乱和额头留着血液失去了声音,只是静静的不发一语。
我没有停下,依然是静静的弹着唱着,似乎这个世界依然离我远去,万物已经消失。
双眼望着这个世界的尽头,我不知道自己看到是能不能称之为尽头,但那却实我所能打到的底限,如果超过这个底限,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也许不长时间之后我的尽头便也会来临吧!曾之乔在我耳边说:娘娘,已经查清楚了,那人是川国潜入我国的奸细。
我点了点头,顿下手中的琴声,清了清发疼的嗓子:各位乡亲,你们可知道刚才也不过是给敌军的奸细给骗了。
这话一说出口,众人都有些不可思议的相互看着。
曾之乔带着一人上来:‘你们且看看,此人就是川国派来的奸细,并不是我云国子民,此番他不过是来捣乱的,因为百姓要是云国乱了,川国偷袭的成功机会也是毫无疑问。
众人看着那跪在面前的人,仔细瞧才发现是刚才极力帮他们看清我‘真面目’的书生。
好你个文质彬彬的书生,竟然是川国派来的奸细。
是啊!咱们真是被敌军蒙混双眼了。
不想书生却还嘴硬的说:你们怎么就这么肯定我是奸细?难道没有可能是他们特意抓我来,然后蒙混你们的么?众人被书生一说,顿时又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我不禁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各位乡亲,萧若幽承认刚才是有意要隐瞒皇上的病情,那也是怕你们担忧,绝对不是你们所说的是要篡位。
如今皇上只是有受伤,但是五天之后一定会醒来,届时你们便可以看到皇上了。
其实说这话连我自己都不信,我怎么能够肯定元祯能够醒来呢?恐怕有这权力的只有头顶的天了。
那如果五天之后皇上醒不来呢?就是,如果。
我肃穆的看着众人:没有如果,我以萧若幽的生命起誓,如果五天之内皇上没有醒来,萧若幽便尾随而去,绝不会谋权篡位!众人看着我的神情,顿时都被吓住了。
万万没有想到我会以自己的生命起誓,毕竟如果元祯真要这样去了,我坐上皇位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不仅仅是因为我是太子的生母,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全国的将士都肯听我的。
我看了看人们脸上的犹豫:皇上受伤了,我比你们中间的任何一个人都要着急,不仅仅因为他是万人景仰的帝王;不仅仅因为他是我孩子的爹爹;只为了他是我的夫君,是我白头终不离的夫君。
我也是一个凡人,从不曾稀罕什么帝位,更不想要什么妃位,我要的仅仅只是一份淡然的幸福,要的仅仅是家人的安然无恙。
如今大家要是不信,我就在这里等五天,若是五天之后皇上不曾醒来,我萧若幽绝不食言,定会以死谢罪!曾之乔连忙上前来喊道:娘娘!众人瞪大双目看着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本以为刚才以生命起誓也不过是为了堵住他们的口,不想我却要留在这里等着,让他们能够看到我的决心。
第三天就这样过去了,我依然是站在那里。
百姓来了又走,走了又来。
劝我的人也是来了又走,走了又来。
我始终是脚下没有移动半步,出了吃饭和方便,我便只是站在那里。
到第五天,我的腿就已经开始发肿了,每次去吃饭的时候,紫鹃她们便连忙跑来给我按摩双腿,还是会不停的劝我不要再去了。
可是我现在已经发现这样何尝又不是一个好办法,传言的杀伤力是很强的,如果此刻我在城前的做法传到其他城池,那么不是可以直接平息掉人们心中的疑惑么?楚卫雄他们虽然去了各个城池,但难免还是口说无凭。
如今我这一举动,却也是有助于他们的游说了。
今天差不多满城百姓都前来观看了,有的是可怜我的,有的是关心元祯的,有的是来看热闹的。
无论是哪一种人,反正人声鼎沸就是了。
十月的太阳并不会让人感觉很热,反而会有一种暖暖的感觉。
众人的眼睛跟着太阳一点点的升高而升高,却在城墙的另一端,始终没有出现那盼望着的身影。
我已然死心,自从今天早晨没有看到他的身影便已经死心。
如今站在这里不过是在兑现自己当日的誓言,绕了一大圈,生活似乎还是跟我开了一个玩笑。
看着那高高悬挂在头顶的太阳,我笑了笑,元祯,你终究还是负了我呢!正欲提起手中的剑来,只听一个声音叫着:母妃,母妃!远远的,我就看见太后牵着伯凌的手急切的跑了过来。
奔跑着的伯凌已是泪流满面,太后竟然也跟不上他的步伐,终于到我面前,他轻轻的跪了下来:母妃,伯凌不要母妃走,不要!这是伯凌第一次称呼我母妃,也是他第一次跪倒在我面前,不是以一个儿子的身份跪的,而是以他太子的名义跪的。
母妃,父皇不要孩儿了,难道母妃也不要孩儿了么?太后跟着追了过来,看着地上跪着的伯凌,她心痛的跟众人说:哀家从来没有求过人,如今我只想求大家放若幽一条生路,哀家也是个母亲,看见自己的儿子身处危险之中绝望。
你们又怎能让小小的太子失去自己的母妃呢?伯凌跪转身朝众人说:各位长辈们,母妃当日为了整个云国的安宁,毅然的舍弃了伯凌。
可是伯凌没有怪母妃,因为伯凌知道母妃是为了整个云国百姓的安危才如此做的,如果伯凌的性命能够换得你们的安然,母妃绝对是毫不犹豫的就舍弃伯凌,甚至是她自己的生命。
可如今面对你们如此的冤枉,她也没有放弃你们,依然是以自己的生命换取你们的安宁,不让他国有丝毫偷袭的机会。
伯凌在这里求求你们了,母妃不仅仅是云国的嫔妃,她也是夜歌娘亲,也有自己的孩子。
说完他竟然俯下身子朝众人磕着头,磕了一个又一个,额头上没一会儿便已经出现了一大块的血印。
太后心疼的看着伯凌:如果皇上真的走了,哀家并不会反对若幽当皇帝。
只要有能力,为什么一定要管是男是女呢?众人都动容的看着不断磕着头的伯凌和伤感的太后凄然泪下。
都纷纷的点头:请娘娘回去,草民等并不想看娘娘死去。
众人皆跪下说:请娘娘保重身子!可是那人没有醒来,我又岂能安然的活下去?朝一旁的二井说道:给本宫把太子待下去!二井并没有听我的,只是默默的站在那里。
我拿出令牌厉声地说:二井,本宫命令你立刻,马上带走太子!二井看着我为难的点了点头,抱起地上的伯凌就飞身而去。
妈妈,不要,不要啊!妈妈。
伯凌凄然的声音在整个皇城上回荡起来,听了让人如此的绝望,如此的心碎。
我朝太后磕了个头:有劳太后了!没等太后说话,我便提起剑朝胸中刺来。
娘娘!不要,娘娘!满城百姓皆跪下:娘娘!娘。
一个撕心裂肺的声音盖过了所有人的喊叫:若幽,不要!好熟悉的一个声音传来,好熟悉的一个场景重复,可是伸出的手已经来不及收回,深深的刺入了胸膛,好痛。
只那么一瞬间,身影飞到了我的面前接住了我倒下的身子。
满耳皆闻:皇上万岁!皇上万岁!我凄然的笑了笑,困难的伸出满是鲜血的手覆上他的脸颊,却也扯动了伤口:元祯,迟了,你还是迟了。
元祯心痛的擦着我嘴角不断流出鲜血,脸上留下了一块看的泪水:是我不好,是我来迟了。
若幽,你不要有事,一定要好好的!我们还有一辈子要走呢!一辈子!一辈子,好。
美得一个词,可。
可是我终。
终究是与幸福无。
还没说完手就松了开来,滑下了他的脸颊。
090伯凌玩闹这七天,他虽然没有经历,但是他已经知道若幽是怎么经过的,知道她的绝望,当他一醒来便朝皇城冲了过来,不想还是晚了一步,还是没有阻止着她的离去,她的爱是自私的,独一无二的,没有他便是死。
看着他的到来她说了句:迟了,你还是迟了。
他知道,这次若幽是真的怨他了,即使将整个二十五万的军队交给她;将功成夺池的重担安在她肩上;将整个云国子民的安危放在她的身上;让上万子民唾弃,她都不曾有一丝的怨言,如今这生离死别之间,她在怨他,怨他的迟来,怨他的昏睡不醒。
元祯看着太医在团团的将若幽围住,为什么他们之间总是要经历这样的生死?为什么两个人就不能安稳的生活?如果她里去了,恐怕他也是不能独活的。
他知道,若幽死的原因或许有云国的安宁在内,但是直接的刽子手却是他元祯,没有他的离开,恐怕若幽也不会如此轻易的放弃生命。
整个太医院的人都在栖霞宫住了下来,元祯亦是寸步不离,可她丝毫没有转醒的样子,故我的昏睡着。
薛太医他们说是娘娘是累了,是倦了。
只有他知道,她的累和倦都是因为他,因为他们之间这沉重的爱。
如果若幽早知道会有今日,恐怕便不会再爱上他了吧?毕竟他总是让她孤身处在那么多的艰难中,她也只是一个女子,并且还是一个从来都没有奢求的女子,凭什么将世间诸多的责任放在她身上?整整过了一个月,整个朝堂已经是乱成一片,兴元皇自从倾城妃伤后便不曾早朝,便不曾过问整个云国的大小事务,任何文武百官都不曾接见,他在怨,他在怨着文武百官,怨着所有的百姓,更在怨着这个云国,是因为他们才让他的若幽昏迷不醒的。
他想如果他不是帝王,那么他们两人应该是幸福的,是快乐的。
他能给若幽她所期盼的自由,给她所希望的爱情。
朝廷虽然乱,但却没有任何人会有半句的怨言;百姓虽然急,却也不会有一丝丝的责骂;整个云国虽然慌,可也还是照样的那么强大。
所有人,整个云国子民,没有哪一个人不希望倾城妃能够好起来,没有哪一个人不自责,他们在自责着堂堂云国却将所有的责任都担在这个仙人一样的女子身上,他们在自责着当初对倾城妃的不信,更在自责着自己没有那么好的医术。
如今要问整个云国最热闹的地方是哪里,恐怕连三岁的小孩都会说:寺庙是的,寺庙,所有的子民都在为倾城妃祈福,为他们这位伟大的娘娘求平安。
困难的睁开了眼睛,还是这件房子,还是这张床,回来了,老天并没有遗弃我,轻轻的笑了。
一旁候着的宫女、太监、太医都傻傻的看着我,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时间彷佛就停在那一刻,所有人都没有任何反应,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那瞪着的双眼都慢慢的被雾气给萦绕。
啪嗒啪嗒的声音传来,那是泪水滴落在地的声音,终于还是有人惊呼出声:娘娘,娘娘!一旁守着的元祯不可思议的眨了眨眼,然后将我的手放在他的嘴里狠狠的咬了一口,哽咽着说:狠心的女人,怎可以如此狠心的折磨我们呢?我被咬得皱了皱眉:咬得好疼。
哪里?我看看。
他连忙拿起我的手仔细端详着,随即看到我一脸笑意,他这才恶狠狠的说:下次要还这样,我。
随即他打了个冷战,随即又改口道:没有下次,没有,绝没有!幸福,在这一刻又回到了我的身边;快乐在这一瞬间又将我包围。
你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有没有什么想吃的?然后还不等我回答:紫鹃,快些去将准备好的食物全部端上来,快些去。
随即发现紫鹃却不在这房中,正准备唤其他人。
皇上,奴婢已经让他们传上来了。
紫鹃推门而入,身后跟着小安子他们激动的端着食物进来了。
元祯端起一碗银耳:来,你喜欢的甜食,以后让你吃个够。
想了想又放下:不行,你刚醒,还不能吃太甜的东西,先吃些清淡些的好,吃什么呢?说完皱着眉头看着满桌的菜色:冬笋、青菜还是喝些粥呢?我瞧了瞧他那紧张的神情,不禁轻笑着说:我先睡一觉,等你想好了再叫我吧!他连忙小心翼翼的拉着我:不要,你不要再睡了,我不知道自己的这颗心还否能受这种煎熬。
我不好再开玩笑:那好,不睡了,不睡了。
薛太医在一旁轻声说着:皇上别再想了,还是想让娘娘先吃些东西吧!元祯连忙从桌上端起食物缓缓的喂着我,看着这些热腾腾的食物,我知道这是他们随时都准备着的,不论是我是否醒来,她们时刻都在做着我醒来的准备。
吃完后元祯连忙叫着太医:你们好生给朕瞧瞧,看云贵妃可是好妥当了?太医们有一个接着一个给我把脉了,房里都站满了人,恐怕房外也有好多人吧!我萧若幽何德何能这辈子能拥有这么多人的关心?直到所有的太医都说我已经没有大碍了,只要好好的修养就没事了,元祯这才放心:好了,你们先都别走,直到三天后确定娘娘没事了你们才可以离开栖霞宫,现在你们下去吧!我不可思议的盯着他,这也太夸张了吧?让整个太医院的人住在栖霞宫?现在醒来了还不放过他们?薛太医看我一脸不满,连忙笑着解释道:娘娘别担心,臣等都是自愿留下的。
说完众人便不舍的退了出去。
元祯这才轻轻的抱着我,仔细的端详着,就像刚认识我一样的盯着。
我有些不自在的说:你怎么了?看得我怪不自在的。
你还知道不自在,我可是整整的看了你一个月,也不见你有任何的不自在。
说完又紧紧的抱着我:若幽,我不要当皇帝了,让位给元奕吧?我们离开这个繁杂的皇宫好不好?感动着他的付出,感动着他的害怕:这又岂是你想就能的事?恐怕没有人能够接受,也没有任何人会同意吧?毕竟你是如此英明的帝王。
为什么会这么累呢?当皇帝不是应该最自在的么?若幽,你不要再离开了,我实在是受不了那种感觉。
我轻轻的安慰着他不稳的情绪:好的,不离开了,这辈子我就死在你的后面,然后我再死。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脸藏在我的肩上:这一个月,你可知道有多么长么?比起我活过的二十二年都要长,我害怕,如此的害怕着你的离去。
都是我不好才让你总是这么的经常的徘徊在生死边缘,才让你。
还没说完这个男人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他的泪水滴在我的心里,一滴一滴的砸的我的心好痛:好了,若幽以后不离开,绝不在你前面离开。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抱着我,静静的什么也不说。
此生此情,一辈子能拥有一次恐怕是上天对我最大的恩赐吧?或许会有磨难,会有生离死别,可是爱情的路上,又有几个人能够拥有一帆风顺呢?又有几个能够因为情深而白头到老呢?幸运的拥有了爱情,不幸的要么就是你爱着他可是他却另有所爱,要么就是你不爱的却偏偏爱着你,这两者都不是幸福,前者是教你如何懂得了爱情的,后者却是教你如何的享受爱情的。
懂得是幸苦的,享受却也不是那么的绝对的,一切端着个人的心态。
如此说来我应该是幸福的,不论将来是怎么样,我最起码能够懂得爱情和啊、享受爱情。
元祯整整的在我房里紧紧的盯着我三天都没有出去,知道确认我已经安然无事,他这才出去处理堆积了一个月的政事。
元祯前脚刚出门,伯凌后脚就冲了进来:妈妈,妈妈。
我笑看着冲进来的伯凌,却惊讶的发现这孩子也瘦了一大圈,整个人圆圆的笑脸都陷了下去。
我以为只有元祯瘦了呢!原来我的孩子竟然也已经瘦成了这样,我心疼的拉着他的手:伯凌,我的孩子,妈妈错了,以后绝对不会了。
伯凌紧紧的盯着我:妈妈,不要再离开了,不要好不好?不要再不管伯凌和弟弟。
不会了,不会,妈妈怎么舍得伯凌呢?门口一个小心的身影怯怯的不知该不该进来,我看了看却看不到人:伯凌,去看看外面是谁?伯凌连忙跑到门口:伯峰,你怎么不进来?说完便拉着伯峰小小的手走了进来。
我看着那小小的人儿,如此小的伯峰竟然已经知道担心:伯峰,快些让云母妃看看,我的孩子有没有长胖啊?伯峰走到床前仰起小脸:伯峰有吃饭,有长胖,太子哥哥不乖。
伯凌连忙瞪了他一眼,然后抢着说:‘哪有,我可是每顿都吃得很多,连妈妈的那份都给吃了呢!好了,没事,只要你们好就没事。
只要我们好就没事,你自己就不要注意了么?夏妃领着奶娘抱着伯泱和伯泽笑着走了进来:想来妹妹应该想两个孩子了,皇上紧紧盯了三天,我也是只能从紫鹃她们口中才能知道妹妹的状况。
我笑了笑没说话,只是看着两个小小的孩子,她们倒还好,毕竟也是不懂人事,就算身旁发生再大的变故对他们来说也是没有任何作用。
房里顿时因为他们的到来而更加的热烈,要是往常我肯定会觉得这对我来说是一种噪音,可是看着众人因为关心我而略显清瘦的脸庞,我便觉得是那么的甜蜜。
人很自私了不是,以前总是不论人家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在我的屋里大吵我都会觉得不妥,可如今这些人是因为关心我而变成这样,我便没有任何话说,甚至是满脸笑意的看着他们闹着。
我清醒过来的消息早就传了出去,可因为元祯一直禁止任何人来看我,所以那三天已过,我栖霞宫便没有安静过。
而我也终于知道原来自己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让人讨厌,毕竟来看我的人是络绎不绝呢!近到宫里的妃嫔,远至朝堂上的文臣武将。
本来后宫妃嫔见朝臣是很禁忌的事情,可是元祯却毫无顾忌的放了他们进来,让他们来看我。
他瘦了,变得不像以前那么小气,而是让众人都能够看到我好好的,希望我能够跟众人都有感情,那样子就等以后有什么万一,最起码我还是会有所留恋,不会就这样义无反顾的随他而去。
这个傻男人啊!伤势一天天的好了起来,天气却是一天比一天冷了。
元祯在我寝宫里生了一个又一个火炉,整个栖霞宫走到哪里都不会感觉到寒冷。
在房里呆的时间长了,我也就不愿意出去了,毕竟外面也确实是很冷。
这段时间宫里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并且还是后宫出的状况,使得元祯原本就有撤去后宫的想法更加的坚决了。
可是一个帝王要撤去所有妃嫔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况且大部分妃嫔的家属要么是朝廷命官,要么是地方上的官员。
当初女儿进的皇宫是多么大的荣耀,如果此番就被元祯给打发出宫,那该是如何是好?一个皇上不要了的女人,谁人敢娶?何人敢要?恐怕终此一生也将是与青灯为伴了。
在宫里也许得不到皇上的宠爱,但是最起码也还是个宫里的妃嫔,一个让众人羡慕的位置。
没有了皇上的宠爱已经够不幸的,如果连留在宫里的机会也没有了那将是怎生的悲哀。
元祯这些日子因为撤后宫的事,每天总是闷闷不乐,我在一旁也不知说什么好。
这天元祯正在跟我说话,自从我醒来后,他便患得患失,总是会有些不安,觉得不真实。
那天他就抱着我有些半开玩笑半当真的说:若幽,若幽,我怎么看不见你呢?伯凌在一旁笑着说:爸爸,爸爸,我怎么举得你很傻呢?元祯没有理他,只是自顾自的跟我说:现在好不容易重新看见了你,你一定要好好的,不要在出事了。
伯凌马上接道:爸爸好不容易不傻了,妈妈就不要再让他傻了。
将来我们一起看着对方,一起看着对方变老,老的牙齿都掉了只能喝粥,然后老到都死去好不好。
多难看,都掉了牙齿,不过爸爸可能是个糟老头,妈妈却还是会那么漂亮,因为爸爸总是说个不停,牙齿肯定掉的比较早,然后。
元祯一脸怒气的拎着伯凌的耳朵:你小子越来越过分了,你要是这样喜欢说话,干脆哪天把你送去当和尚让你念个不停。
随即似乎发现了一个很不错的主意,点了点头:恩!很不错的一个主意,当和尚,元奕,你陪着一起。
一旁的元奕连忙跳了起来:皇兄,这可没有我任何事,可千万别把我牵扯进去,我还没有娶媳妇呢?说完一溜烟的出去了。
伯凌不知道和尚是什么意思,还拍着手高兴的叫道:当和尚,当和尚好啊!爸爸快让我去当和尚。
元祯轻笑着说:好啊!你确定不会后悔?我在一旁好笑的看着他们。
为什么要后悔啊?元祯点着头笑了笑:张明德,快些给朕帮太子去寻一间好的寺院,下个月就把他送过过去。
看这男人当真,我连忙拉着他手说:你还当真了不成?你放心好了,这小子去寺院了,把弥勒佛惹得发火的能耐都有,到时候也只会有会让所有和尚都追杀他,不会太严重。
那你还让他去?那他就没有时间来惹我了呀!伯凌似乎感觉不是个好地方,连忙紧张的问着:寺院是个什么地方呢?元祯皮笑肉不笑的说:寺院,不仅仅没有肉吃,全部都是男人,连一个女人都没有,当然包括你的小宫女。
伯凌马上吓得满脸发白:爸爸还是不要了,伯凌还是找我的小宫女去。
说完就像火烧屁股一样的冲了出去。
当时我都被伯凌那样子给惹笑了:瞧瞧你,都把他给教坏了,才这么。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的吻给淹没了。
我的伤势如今已经彻底的好了,每天也就是跟几个孩子玩或者自己看看书,虽然过的是周而复始的日子,却也不会觉得有多么的无奈或是无聊。
这可能是跟人的心态有关吧!自从这次鬼门关走了个来回后,我便也不会再去憧憬那宫外的天空了,因为对于我来说,那是根本就不可能实现的生活,更或者说那宫外的生活也有可能只是一种憧憬,一旦实际生活了之后,也不一定会比现在的状况好。
既然是这样的,我又何不好好的抓住眼前的人和事,好好的珍惜和享受呢!世界上万人万象,不是所有人都能够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其间或许有无奈,有自己的无能为力,总而言之都是不可改变的,那么我们能做的就是在现有的基础上、现有的生活环境中让自己活得最好,让身边关心你的人活得更开心才是最现实的。
我或许没有那么伟大,但最起码也能够让我爱的亲人幸福吧!毕竟人到这世上来走一遭,并不是你来羡慕和憧憬的他人生活的,而是要让每个人去演绎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
这天,元祯兴冲冲的跑进宫里,我当时正在跟伯凌和元奕他们玩扑克,元奕已经慢慢的变成当初的那个他了,太后现如今已经算是无欲无求了。
看到他一脸的兴奋,把我竟然给吓一大跳,好长时间都不曾看到他真正的开怀了:何事竟然让你如此的高兴?他笑了笑说:若幽,我们可以离开宫里一段时间了。
我有些不明白的看着他,离开宫里?其实早就想带着你出宫真正的 ,当初班师回朝我也曾想过,可是一直都没有时间,此番朝堂的事情也全部都整顿好了,我也能放下心来了。
出宫----这曾经是一个多么让我盼望的想法,如今整个人已经没有刚开始的那种热情了,难道是金丝雀在笼子里面呆的时间长了,那颗心便也只有笼子的范围那么小了?也许吧!生活毕竟是如此的恐怖,能把一个有棱有角的人磨练成让自己都有些不认识。
现在对于我来说,似乎是在哪里都一样了,因为只要有家人的地方,对于我来说,都是一个牢笼,一个幸福的牢笼。
不是自己逃不出去,而去已经失去了那份逃出去的心。
元祯有些不解的看着我:怎么?不高兴么?我笑了笑:没有,只是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元祯瞪了他们一眼:吓掺乎什么?没你们俩的事。
他们两人连忙噤声,我笑了笑:现在么?川国的事情不是还没有平定下来么?元祯顿了顿,然后摇了摇头:不管了,他们不都在么?我哪操的了那么多的心?这个世上你才是我唯一需要操心的。
这男人还嘴硬,其实心里不还是会担心:可是现在好冷呢!我受不了,再说还有一个多月便是大年了。
他也看了看外面的天气,叹了口气道:也是,那就等开春以后我们再出去,至今你都还没有出宫玩过了。
没事的,我都已经习惯了。
元祯也不顾伯凌他们在,轻轻抱着我说:这辈子我最对不起的人,怕就是你了,因为我的自私,让你一次又一次的命在旦夕;因为我的自私总是让你卸了一份责任又担上一份责任;因为我的自私,让最喜欢自由的你就这样在宫里凋谢。
伯凌好奇的看着元祯:爸爸说错话了,不应该是凋谢,应该是囚禁。
元祯瞪了他一眼:又有你什么事?你们两个给我出去。
伯凌委屈的看了我一眼:妈妈,你看嘛!爸爸又欺负伯凌了。
元祯凶狠的说:伯凌,我告诉你最好现在就出去,等待会儿。
元奕连忙拉起伯凌说:得,我们还是快些出去吧!等皇兄发怒我们就死无葬身之地了,你忘了上次么?知道元奕是指上次元祯让伯凌去当和尚的事情,我不禁笑出声。
伯凌想了想,然后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元奕:爸爸为什么自己不去却要伯凌去呢?元祯脸色顿时绿的能挤出水来。
伯凌摇了摇头:哎!我还是出去的好,免得你到时一生气真的跑去当和尚我也就太伟大了,为了不让自己那么伟大,我还是先走一步了。
说完不等元祯发怒便溜了出去,元奕吐了吐舌也奔了出去。
91欲弃帝位元祯无奈的看着我:怎么就生出这么个魔头来呢?一个你我已经是搞不定了,再来一个他我还真有些无奈。
你也不想想看,他到底像谁?好了,都是我不好,如果出宫,你想去哪里玩?没想过,到哪里都一样。
说完便在心里加上了一句:反正也是无法兑现,我要何必做什么打算。
他恼怒的低吼:你是不是不信我会带你出宫?这么容易动怒?我轻声说:不是不信,而是国情不允许,现在边疆正被川国侵扰,你有心思玩么?我现在放下了,毕竟为百姓操心的事不仅仅是我的责任,但让你开心确是我最大的责任。
只是这轻轻的一个承诺,就在我心里激起千层浪。
自从醒来以后,他便把对我的爱意在行动上、言语上发挥得淋漓尽致。
虽然经常会听到,但是每一次依然会让我悸动不已。
我的醒来,似乎是众所盼之的事情,在我完全恢复以后,便有全云国子民联名上书的一封奏折传到元祯手中,大致内容就是希望倾城妃能够在皇城之上去见百姓一面。
元祯当时就大怒,认为当日百姓的所作所为不仅仅是对我的侮辱,甚至还是导致我差点点失去性命的原因之一,所以今天早朝一完,他便怒气冲冲的过来栖霞宫。
伯凌一看他脸色不对,也就怪怪的出去了。
伯峰因为年幼,却也是依然坐在我怀里不动。
元祯皱了皱眉:怎么又多了个烦人的家伙?一旁的奶娘连忙过来抱我怀里的伯峰,他却不愿意走。
我看了一眼为难的奶娘:你下去吧!就让小皇子在这好了。
看了一眼紧闭双唇的元祯,奶娘如临大赦般的逃了出去。
伯峰轻轻的抓着我的头上的发饰,我也任他玩弄,看了一眼脸色铁灰的男人:‘你这又是怎么了?还不是那些百姓,竟然好意思联名上书希望你去见他们一面?我有些不解的看着:为什么不好意思?本来就与他们无关。
元祯,你身为云国的帝王,整个云国百姓都是你的子民,也就是你的孩子,记得当初你也这样说过,父母怎么会忘记孩子的仇呢?更何况在孩子不知、慌乱的情况下做出的事情?可是。
这个男人现在是越来越没有当皇帝的自觉性了,如果这样下去,恐怕我将会与妲己褒妃相媲美了:我知道你是关心我,可是就算当初他们没有那么多,我依然还是会那样,你应该也知道,我想做的事情从来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会那么做只是因为你的离开。
上天,你何德何能这辈子能拥有你的爱?若幽,我笑了笑:那你就要好好的当你的皇帝,不要再说那么孩子气的话了,我爱上你的时候你便是九五至尊,现在也不会因为你是帝王而有丝毫的减少,所以,做回原来的你,不要让百姓失望。
他双眼深情的看着我:若幽,你说让我如何能不爱你?笑已经绽放在我的心田,溢了出来,湿润了我整个人。
今天便是整个皇城子民要求见我的那天,元祯下了早朝就过来了,其实他过来也没有什么别的事,就是监督那些梳妆的宫女,不要将我打扮得太艳丽。
我也不点破他,就让他在一旁看着。
伯凌可就没有那么好心了:爸爸,今儿个没有奏折要批么?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元祯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嗯!今儿个事比较少。
伯凌点了点头:哦!原来是这样啊,那爸爸可不可以跟伯凌玩一个小游戏呢?呃!那个眉描的太浓了。
元祯出声指示,然后又看了看一旁的伯凌:好!游戏规则是这样的,爸爸只要答是或不是就可以了,是不是很简单?元祯眼神忙碌的同时抽空看了看一旁的伯凌:嗯!是。
好,那现在就开始,爸爸你可听好了,妈妈是不是很漂亮?元祯瞪了他一眼,显然是说伯凌说了句废话:是!妈妈脸上的粉是不是太白了点。
是。
这回元祯赞赏的看了伯凌一眼,然后马上向梳妆的宫女说道:化淡一点。
脸颊的胭脂是不是太深了?元祯有些惊异这小子今天怎么会这么好心?但还是笑着说:是,你们把胭脂也扫淡一些。
嘴唇是不是太红了?是。
伯凌一直问,元祯一直答是,最后到了伯凌的问题还没有问完元祯就已经开始答是了。
珠花是。
是,你们找一些素气些的珠花。
耳坠。
是,耳坠也要素气些。
爸爸是不是有些傻气?这一次伯凌并不停顿了,而一口气飞快的问出来。
元祯当然也是迅速的答了声:是,你们。
忽然之间他不知道该让宫女们做些什么了,连忙转过身来问伯凌:你刚才问什么?伯凌不动声色的往门口移了移:刚才我很小声的问爸爸是不是很傻,而爸爸却相当大声的回答了是。
不等元祯发飙已经飞奔而出了。
一旁给我梳妆的宫女不敢笑,不好使劲的憋着,我刚开始被他弄得一肚子的火也被伯凌给弄笑了。
冉伯凌,是男人就不要逃。
元祯愤怒的大喊。
伯凌小小的声音传来:抱歉,我现在是男孩,当男人恐怕还有些为难。
恐怕元祯一向在宫女太监心中的威严,被伯凌不时的玩闹已经消磨不剩多少了。
元祯看了一脸笑意的我,忿忿不平的说:他欺负我你就高兴?我指了一旁给我梳妆的宫女瞪了他一眼:那你欺负我的时候我可是半句话都没说。
他马上笑着说:呃。
这个嘛。
我也是为了你好。
我没理他,只是轻声朝一旁的宫女说了句:化淡一些吧!却不知身后那人听得这句话,脸上顿时就像那三月里绽放的桃花一样甜蜜。
我们到皇城上的时候,城墙下已经挤满了万千的百姓,还是上次的人,也是上次的地方,却不是同一种心情。
世事真的是很难料,一个多月前,我在这里苦苦的说服者众人的信任,如今却是众人在期盼着我的出现。
虽然如此,但是心里没有一丝丝的嘲讽,没有一丁点的怨恨,有的只是满心的虔诚,满腔的感恩!满城百姓皆跪下异口同声地说:请娘娘责罚草民!被突如其来的阵状吓一跳,试想上万百姓扑通一声跪下请我原谅,还真有些受宠若惊。
一旁的元祯万万也没有想到众人会跪下求饶,并且似乎事先都有训练过的一般整齐。
我回过神来:本宫从不曾怪罪你们,皇上也不曾。
心下小小的祷告一下,上帝请原谅我撒谎,虽然这个男人气的要死:当初如果本宫处于你们的立场,也会这样做的,所以无须感到愧疚。
说完之后却也不见众人起来,一时间我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元祯在一旁撇了撇嘴没说话,一双眼睛只是冷冷的看着那些跪下的百姓。
宁思仁他们在一旁低声说:皇上,百姓也在求的您的。
元祯一个冷冽的眼光扫过去,把宁思仁吓得浑身打了个哆嗦,话还没说完就默默的退了下去。
就这样,元祯只是默默的看着城下的众人,依然是不言不语。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等着这男人慢慢的转过弯来。
人,没有不自私了,端看个人自私的程度是多少了,肮脏一点的人就是把自私给暴露了出来,无论任何事情发生的时候,总是以自己的自私站在最前,最终虽然也是为了求自己的一个心安,但却妨碍到了所有人的利益,是大家所不齿的自私,所以就成了肮脏。
伟大一点就是把自己自私给藏起来,也不是不让别人看见,而是知道在某些事情面前,个人的自私应该是比较微不足道的,所以就会为了不受良心的谴责而放弃私心,其实这何尝又不是一种自私,因为这最终也是为了自己的安心,不过却是比较高尚的一种自私,一种被众人都能接受的自私,所以称之为伟大。
总而言之,无论是肮脏的还是伟大的,两种人都是为了自己的安心,所以又怎么能有绝对的好和坏呢?就像此刻的元祯,他也是自私的,因为百姓让我受辱了,所以他举得所有人都不可饶恕,原本他应该做的是像所有帝王一样好好的获取民心,那样才是伟大,可是他却为了自己自私的爱去迁怒于众人。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自私便是他想放弃这个帝位,求取自己爱我的心和自己心里所想得到的。
虽然那次他提过之后便不曾再说了,但从无数次他看着我发呆的眼神中我就知道,他从来都没有当那只是个玩笑,而是一直都在认真的、努力的想找个好时机去实现。
如今在万千百姓和满朝文武面前,这无疑于是一个最好的机会了,可是事到临头,他毕竟还是意识到了自己的责任和义务,在放弃和继续的两种结果面前,他本不该犹豫的,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犹豫,毕竟万人敬仰不是人人都能拥有的。
他顿了顿嗓音,然后朗声道:朕自从即位十四年来,从来都是以百姓安危和平乐优先,已将此当朕的一声目标,今。
一听他这么说,我心下大骇,这个男人终于还是如此做了,还是要放弃了,傻呢!如此的理所当然,我又能说什么?因为他是为了我才这么做的,他是在为我那天的差点点离去而心伤。
我轻轻的走了过去与他并排站着,然后握着他的手心。
他停了下来,侧过身子默默的看着我,以一种坚定的神情看着我。
我收回与他对视的视线,然后对城下百姓以自己从未有过的坚定说道:皇上一生的目标便是让尔等安然无恙,一生!彷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我终于感觉到身旁僵硬着的身子慢慢的松懈了下来,然后叹了一口气:你们都起来吧!朕和贵妃娘娘都不会再怪你们了。
城下传来一阵阵的松气声,随即便是众人的欢呼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吾皇万岁。
元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举起手向下压了压:好了,尔等都回去吧!说完轻轻执起我的手缓缓的离去。
一路上他都不曾说话,双眼只是直直的看着前方,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却也不想问。
他刚才在城墙上考量的时候我没有打扰,让他好好的思考,就是怕会让他往那方面想去,不想他还是那么做了,可天下不是他元祯一人的,竟然当初他担上了这份责任,他就有义务去好好完成。
在他做出决定的那一刹那,虽然是我出来阻止了他要说出口的话,但我知道如果真要让他说出口了,恐怕这辈子即使是离开了这个帝位,他也会不安,也会担忧,也会过得不开心。
虽然他最终还是屈服在百姓面前,屈服在这个帝位之前,屈服在我的坚持之下,但那不是他舍不得,而是他有太多太多的顾虑,他有太多太多的责任。
若幽,终究还是不能够过你想要的日子。
他拉着我的手转过身来惋惜地说:就算你不开心也不要离开我身边好不好?就这样一辈子陪着我好不好?我看着神情紧张的他,就连放弃帝位的那一刻我也不曾见过他有如此紧张的神情,可此刻在要求我的承诺时却如此的不安。
这个男人为了我可以连帝位都不要,我又有什么理由为了不确定的快乐而离开他呢?轻轻的点了点头:‘今生如果不是我在你身旁,我身处任何地方都不会快乐的。
这是我一直以为盼望着的自由,此刻却被我如此轻而易举的否决,人生,总是有太多的得到和失去,有太多的放弃和争取,我这一生拥有的已经多到超出了自己的预期,元祯、孩子、这些都不在我的预料之中,即使为了这一切我一路要披荆斩棘,我亦心甘情愿。
这两天元祯为了川国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只因为新登基的新皇不是别人,而是一心想要灭我云国的夏光岚。
在知道他登基为皇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事情没那么快结束。
新皇登基的第一件事不是普天同庆,而是攻我云国,以云国幽禁其生母红粉公主二十多年和红粉公主死在云国为凭证,在我国东部举行大范围的攻略。
元祯派出去一批又一批的将士楚卫雄、朱洪喜、付静生等等,却一路都败下阵来。
夏光岚本就不是省油的灯,如今一心想要惹起事端,又岂是那些武将所能对付的呢?战况越来越紧急,每天早朝都有数封奏折是关于东面城池失陷的情况,现在又是冬天,大批大批的粮草运往东面,整个云国现已乱成一团。
夏光岚那种人要是想做什么事,就会不择手段的去达到目的,并且会一鼓作气的打下去。
元祯他们晚上在御书房一商量就是一个晚上,可是军情要的就是及时,等他们商量完了,再从皇城快马加鞭的送到东境,一切便已经晚了。
边境百姓已经开始往云国的其他城池转移,但是转移的速度远远赶不上敌军进攻的速度,一时间云国内死伤无数。
如今这种情况,恐怕是需要元祯亲征了,一方面是为了安下百姓的心,让他们知道元祯是与他们共进退的;另一方面就是为了能够及时的知道战况,想出的对策也可以尽快的付诸行动;更重要的一点就是还可以鼓舞士气。
我没有说什么,也许会是干扰他们,因为元祯本就是因为我才没有亲征的,要是以他的性格早就身先士卒了。
能够撑到现在恐怕也是他的极限,儿女私情固然重要,但是在他需要负担的责任面前,是不得不往后靠的。
生活依然是照常,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是我不担心边境的战况,而是怕因为我的忧虑反而会让元祯更加的担忧。
这天深夜睡得正熟,感觉一股熟悉的气息将我缠绕。
缓缓的睁开双眼,看见元祯正专注的看着我。
静溢的空气一时充满了整个房间,知道分离的一刻始终是要来临了,此番恐怕是势在必行了,我轻声问道:已经决定了么?他点了点头,若幽,此番恐怕你是不能随征了。
这我怎么会不清楚呢?;元祯一走,朝中便无人管了,太后子上次的事以后,便不曾对朝中的事情过问,而我无论是朝堂之上抑或是百姓心中,此番他出征我势必要掌管朝中一切大小事务。
虽然一切自己心里都已明了,可是若真要分离还是有些难以接受:是么?他轻轻的抱着我的身子:整个朝堂交到你手中我放心,想跟你无忧无虑的在一起终究还是不能如愿的。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他的怀里,似乎我与他在一起四年多,无论是在宫里还是出征途中,总是聚少离多。
这爱情一路走来,能如此的坚贞也算是不易了。
若幽,为什么我们的爱情会走的这么难呢?为什么就不能静静的相守到老呢?每次当我慢慢的享受爱情的时候,总是钻出来一大堆的事情来阻扰。
跟着我注定你这辈子是不能过你想要的日子,可有后悔呢?我轻手抚上他的眉头:你似乎经常问我这个问题,不曾,从来不曾后悔,虽然中间有过怨恨,有过心痛,但不曾后悔。
明日你不用去送我了,免得看着你我会忍不下心离去。
朝堂中的一些事如有不明白的就去问母后,一定要小心了!我知道,你已经说过一次了,你要回来,一定要回来,不然这辈子我也不会原谅你。
你一次次让我担负各种各样的责任,让我一次次的陷入困境,如今又丢给了一个这么大的责任,你要是不回来报答我,我是决不饶你的。
记住,你要为了我,为了孩子们,为了我们这个家,一定不要让自己出事,要好好的。
他满脸悔意的说:会的,一定会回来的,会回来让你好好的惩罚的,不会让我们的家有缺角的。
你知道的,就算是死我也要在你面前。
我心酸的吻上他的双唇,淹去他那让人伤感的话:不要,不要这么说,我不允许。
他轻轻的回吻着我,没有再说话。
两人都不曾再说话,怕说出让对方心里不安的话来。
只是互相燃烧着对方,窗外的月亮孤零零的再夜空下美丽着。
今天便是元祯出征的日子,早上他蹑手蹑脚的起床,洗漱,穿盔甲,一切妥当后他便静静的站在床前看着睡梦中的我,过了许久才轻轻的走了过来,在我脸颊上轻轻的问了一下,然后肃穆的声音说着:若幽,我会回来的,一定会的。
我并没有睡着,只是轻轻的将身子转向床的内侧,就怕自己会忍不住想留他下来;就怕自己那激动的心会跳出身体飞向他;就怕看到他那双恋恋不舍的眼睛让我溺死。
直到身后传来他离开的声音和轻轻关门的声音,我才慢慢的坐了起来,眼睛只是直直的望着他离开的那扇门,想从他刚走过的地方找寻他的身影。
元祯已经亲征,如今朝堂之上便也不会再十万火急的提及东面的战事,只是对于边疆百姓的生存问题感到为难。
因为从边疆移到其他城池的百姓虽然不是很多,数目却也不在少数,我拟旨由左丞相范礼群监督,户部尚书武海负责,从国库中抽出一百五十万两白银捐助那些逃乱的百姓。
当初丽妃他父亲贪赃的事情让我顾虑官员会趁机揩油,特命所有灾银不得分放至每家每户,一律在每个乡里由专人负责以食物的形式发放,每天钱财的用度全部都要有记账。
还有就是我会让双面人在暗地里监督,每一天的食物必须调查一百个百姓的意见。
一切都如我预料中的进行着,每天上来的奏折里面便已不再含有关于逃乱百姓的事情了。
另外我还拨了一百万银两区购粮草和将士们冬日里的御寒衣物,其实应该再抽出一些的,可是前两年的出征,已经将国库的银两用的差不多了,要不是这一年多元祯省吃俭用,恐怕那一百五十万的灾银再加上东面军队的粮饷,国库是拿不出来的。
我只好比照宫里每个人的用度,首先从御膳房下手,将所有嫔妃的饭菜全部都改为三菜一汤,那样便可以省去一部分支出;还有就是从各个嫔妃那里征集金银首饰,我拟好圣旨,首先从自己这边开始,让小莲子去各个宫里征集并且加以登记。
92女王来了这一趟下来,却发现竟然能有好几十万银两的价值,我知道这已经是极限了,因为元祯很少给嫔妃赏赐一些什么。
看来如今宫里的嫔妃已经也慢慢的接受我了,也开始慢慢的理解我了。
但光是这一点也还是不够,却在一天早朝的时候,一件让我很高兴的事情来了。
范礼群满面笑容的上前来:启禀娘娘,这两天所有皇城为了抵抗川国的侵略,组织起来为前方士兵进行捐助,仅仅这两日,整个皇城已经捐出七十五万两纹银了!我朗声赞道:好!不愧是我云国子民,既然有此种情况,范丞相就可以仿照皇城,将皇城的捐助扩散到云国其他城池,以助我国士兵能更好的作战。
臣遵旨!点了点头,我看向吏部尚书申子明:‘申尚书,本宫前两日让你书写给南面各个城池的信函可有拟好?南面诸城池本就是去年才攻下,如果此番没有处理好,让他们卷土重来的话,我国便会受到两面夹击,实在是需要小心。
他拿着信函上前,然后递过来:回娘娘,臣已拟好!我接过信函,仔细的看着,过了一会儿:还不错,似乎忘了一点,谦虚是有必要,但是还需要一些强硬,要不然他们还以为我们在忌惮他们。
申子民赞赏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接过信函:臣遵旨!哼!他又岂不知道这些道理,不过是想试探我一番罢了,毕竟我确实是鲜少处理朝中事物,他们会有些不信也是难免的。
灵国女王陛下来函说,将在大年前携公主殿下来我国访谈,请娘娘指示!灵国女王,他们不是一向支持和平么?此番前来又是怎么回事?元祯如今又不在朝中,一旦与灵国交恶,那么我国岂不是腹背受敌。
可是灵国女王过来,是为了探我军情还是纯粹的访谈?我看了看众人:尔等对此可有看法?兵部尚书上前答道:如今我国正与川国交战,灵国趁机过来访谈,臣并不认为他们只是单纯的访谈。
中部侍郎点了点头:‘话虽如此,竟然这种情况我们能够想到,灵国肯定也知道我们会想到这一点,知道他们还过来,臣到认为他们不会是想趁机作乱,至于到底是什么愿意却一时是不知道。
范礼群赞同道:臣比较赞同中部侍郎的看法,如果他们想趁机作乱,女王亦不会亲自前来。
我点了点头:你们说的不错,既然如此,那礼部尚书就去安排女王届时下落的府邸吧!申子明:臣遵旨!虽然灵国可能没有恶意,但在灵国女王访谈期间务必加强防备,此事由兵部尚书全权负责,一旦出错,本宫唯你是问。
臣一定不负娘娘重托!今儿个还有没有什么事,无事就退朝吧!恭送娘娘!我起身步出殿外,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这段时间因为逃民和灾银的事情,一直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幸好只是一段时间的代理,真想不通为什么元祯在的时候,天天处理完了朝中的事情和一大堆的奏章,竟然还能有那么多的时间与我相处。
如今我光是处理那些大大小小的奏章就占我一天的时间,哪还有什么时间去休息。
今天的奏折比较少,拟完奏折却也到末时了。
看看御书房的一切,我不禁笑了笑,这里是元祯平日办公的地方,里面每一件物品都充斥着他的味道,平日里我不喜欢来这个地方,因为这里会让我感到不自在,如今自己却在这个拘束的地方怀念着我的爱情。
揉了揉发酸的手臂,我缓缓的走出御书房,外面候着的紫鹃连忙上前来,然后把准备好的暖炉放在我的手里:娘娘今天够早的。
然后又帮我披上斗篷。
今儿个奏折比较少。
紫鹃轻抚着我的手:那娘娘要现在回寝宫么?正欲点头,却想起好长时间不曾去太后那里了,元祯对太后的感情不再像当初那般深,嘴上虽不说,可心里始终还是挂念着太后:听说这两天太后身子有些不舒服,先去云英宫瞧瞧吧!她没说话,只是扶着我缓缓的走着。
太后这生的是什么病?听太子回来说是长期惊吓什么的,前些天是说挺严重的,让太医过去了好几趟,现下已好了许多。
也是,当初在地下幽呆了那么长时间,能支撑到现在已经是不错了,太子最近在做什么?怎么都没见人影?紫鹃笑了笑:太子这些天经常在云英宫呆着,倒安分了许多。
天气雾蒙蒙的,天色也比较暗。
应该是要下雪了吧?笑了笑便不再说话了,今年的雪似乎来的特别晚,都快大年了也不曾下来。
这要一下雪,恐怕东面的将士们便更加的艰难了,送去御寒的衣物现在还没有到达,却还要抵挡那早有准备的川国士兵。
此次的战争不像上回的攻城,因为我军是出于被动的,要随时防备着敌军的攻城掠夺,确实是比较胆战心惊。
收住心神,我看了看不远处的云英宫,宫外几个奴才远远的见了我便迎了上来:贵妃娘娘万安!起来吧!太后今儿个可还好?一个年轻点的太监回道:回娘娘,太后今儿个身子似乎好多了。
点了点头,我缓缓的走进宫内。
便听暖间里传来一阵阵的笑声,一听那猖狂的笑声,我就知道伯凌也在。
宫人们早早的就挑起门帘等着我,我缓步走了进去,紫鹃便替我脱去外面的斗篷,交给一旁的宫女。
伯凌看到我进来便笑着跑了过来:妈妈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呢?我伸手摸了摸冻得冰凉的脸颊,却发现这是元祯经常做的一个动作,每次只要我从外面进来,他便会伸手给我捂着发冷的脸颊,连忙收回手来,隐去这属于他的动作。
蹲下身子摸了摸伯凌的脑袋:伯凌怎么没有带伯峰弟弟一起玩呢?伯峰说要等妈妈回来,所以伯凌就一个人来了。
我起身拉起他的小手,笑着看了看太后:‘臣妾给太后请安!太后不满的瞪了我一眼:你还知道来给哀家请安?哀家怕你是早就忘记了。
笑了笑,知道她也是为了我的身子着想,我倒是想休息,可如今这朝中那么多事我都忙不过来,还能怎么办呢?皇奶奶真是的,刚刚你不还是在念叨着妈妈不知道休息么?怎么这会儿又骂妈妈了?一点都不意外,这小子最会做的事情便是拆台了。
太后有些不自然的咳了一声:这两天是不是比较适应了?点了点头:过些日子,灵国女王将携其公主殿下前来我国访谈,可能又会比较忙了。
太后微微蹙了蹙眉:今儿个一早我便听他们说了,不知此番她们前来是做什么?太后不用担心,臣妾已经安排妥当了。
太后点了点头,然后有些吞吞吐吐的问道:现。
先如今皇。
皇上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笑了笑,毕竟一个她本来崇高的形象如今被人家当着元祯给揭开了,心里还是有些无法面对他的。
而自从那件事以后,元祯便不曾来过太后的云英宫了,好不容易对他另眼相看的母亲竟然是这种人,可能一时还是无法接受的。
另外有一点可能就是先皇对红粉公主的畸形爱恋也损坏了先皇在元祯心目中的慈父形象,两种原因一下来,导致直到现在还不知该怎么面对太后:回太后,皇上如今刚到观城,是不可能那么快就有结果的。
她有些不自然地说:哀家也只是随便问问,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我不禁失笑,谁也没有说你有别的意思,这两母子其实还真是有些像。
好了,今儿个就在这用晚膳吧!御膳房今儿个做了几个你爱吃的菜送过来。
说完也不管我同不同意便朝一旁候着的苏嬷嬷说了声:让他们传膳吧!就这样,等我们在太后那里用完膳回到栖霞宫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还没到寝宫门口,远远的便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坐在门口,待走近一看才发现是伯峰,这么冷的天他怎么一个人呆在外面。
我看了看守在一旁的宫女们厉声问道:怎么回事?这么冷的天怎么让小皇子守在门口?众人在我还没发怒之前便已跪倒在地:奴婢们该死!伯峰看到我,便兴奋的仰起小脸:母妃,你怎么才回来,伯峰等了好长时间了。
我弯下身子轻抱起他,这孩子向来身子骨就比较弱:母妃刚才去皇奶奶那里了,伯峰乖,以后不要在外面等母妃了,外面太冷了。
嗯!伯峰点了点头,然后一双期盼的眼睛看着我:母妃陪我们玩玩。
已经有十多天不曾好好的陪着孩子们玩了,我笑了笑,一手拉起伯凌:好,那我们就好好的玩玩吧!紫鹃却在一旁担忧地说:娘娘都好些天不曾。
我只是摇了摇头,领着两个孩子朝房里走去。
日子似乎也没有改变什么,世界始终是这样,不因为着任何人的离去而停下自己的脚步,哪怕是再重要的人也是这样的。
今天一大早便开始飘着鹅毛大雪,我不禁开始担忧着远方的将士,如此冷的天气该是让战争更加的困难了吧?我率领朝中百官在皇城上迎接灵国女王,伯凌因为爱抽热闹,硬是跟着过来了。
没一会儿探子便过来禀告,说灵国女王半个时辰后便要进城了。
灵国,一个典型的女权主义国家,灵国女王也是在十年前继位,传闻当年十四岁的她继位时,便已是颇有王者风范。
想来也是,虽然灵国女王想来崇尚和平的原则与各国周旋,这就是她的英明之处,能把五国之中最小的灵国治理的歌舞升平确实不易。
如今在这硝烟四起的时候,他们灵国始终如一,从不曾有一丝丝的战乱,百姓依旧是安居乐业。
和平主义或许在他人来说认为是比较好听的懦弱,但是对于五国中最小的灵国,它又能如何?只有在保持和平的情况下、在他国烽烟四起的情况下慢慢的壮大自己,才能够在这乱世中立足。
或许做不到最好最强,但起码也是最安定的一个。
娘娘,女王陛下进城了。
一旁的范礼群轻声说道。
我满脸笑意的看了看做着轿子慢慢进城的灵国车队,远远的不怎么清楚,我就能感觉到一股强烈探视的目光朝我这边望来,只是一束眸光便已如此,果然不是一般的人。
轿子上的人缓缓的由十名女护卫轻轻的扶下轿来,看清了,一张英气的脸庞上镶着一对不属于女人的聪慧眼眸,白皙的肌肤犹如那漫天的飞雪不带一点点的温度。
我并不上前,只是看着缓缓走来的灵国女王:云国云妃率全体子民迎接灵国女王陛下的到来!她打量的眼光在我周身转了个遍以后才了然的问道:你就是倾城妃?似乎比传说中的美貌更要甚几分,只是云国就没有其他人了么,让一个妃子出来迎接本王?微笑着回她:当然,街上的乞丐不少,女王殿下要是想换人来迎接,本宫倒是不介意。
她双眉微挑:哦?这就是你云国的待客之道么?如今过了这么些年,什么样的阵状我没有见过,若是在几年前,或许还会让我有些胆怯,但如今反而会更加的不卑不亢:本宫也不过是顺女王陛下的圣意罢了!她满意的微微笑了:倾城妃果然神勇,当年你领军横扫沙场,本王就想亲睹芳容,一直不明白是怎生的一个人才能让百姓如此的爱戴?如今看来一切也只是理所当然。
笑了笑并不答话,倒也是一个爽快的人。
伯凌松开我的手上前说道:云国太子伯凌替父皇欢迎女王陛下的到来。
见到伯凌的一刹那,女王陛下瞪大双眼,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感叹的说:天,时间竟然又如此晶莹剔透般的人儿?好孩子,告诉本王,今年几岁了?谢女王抬爱,伯凌不才,块三岁了。
女王看来我一眼:才三岁就如此聪慧,想我君儿先如今五岁的才是这幅光景,倾城妃,相对于你的丰功伟绩,我比较赞赏于你生了一个好儿子。
笑了笑,伯凌这小子向来都会卖乖,我也不觉得奇怪:女王舟车劳顿,还是快些去驿馆小憩片刻比较好!她点了点头:倒也是,有劳倾城妃了。
然后看向身后一大批的女侍卫:君儿醒了没有?一高大女子上前答道:回王,殿下还在睡着。
我看已经差不多了:申尚书,你且领女王去驿馆。
然后朝女王笑了笑:明晚为女王准备的晚宴还请务必到场,本宫今儿个还有事,恕不能陪女王了。
本来过来就多有打扰,倾城妃尽管去忙就好了。
然后便随着申子明等人缓步而去。
直到她们远去,我这才牵着伯凌由众人护送回宫。
自从前几天迎接女王和那晚的宴会,我便不曾再见过女王,并不是自己讨厌她,相反我还是比较欣赏她那样的女性。
知道像她那样的人,竟然是来云国游玩,也不见得非要我陪同不可,倒是伯凌在宴会当晚就被女王给讨了去陪伴,伯凌也乐得陪伴,毕竟在皇宫也呆腻了。
这样我也轻松一点,本来一大堆的事物就处理不完,又怎么能抽的出空来陪他们。
这天刚用过晚膳,便见伯凌冲冲的跑了回来,我不免有些惊讶,自从女王非要他陪同以后,这些时日他都在驿馆里呆着,今儿个怎么有空回来了?我看着低头的他:玩累了么?他抬起头来怒气冲冲的看着我,还没说话我就被他脸上的淤青给吓得呆住了:这世间还有你搞不定的人?愤愤不平的说:妈妈,那公主根本就不是女的,凶得跟个男人一样,打起架来都不要命。
不禁失笑:意思就是你打不过人家就跑回来了么?这可有些不像你的作风。
他马上又狡黠的一笑:当然不可能那么便宜了她。
这孩子可给我惹事就好了:你做了什么了?明天自然就知道了,妈妈,等爸爸回来我就要去学武了。
说完不顾我目瞪口呆的神情他就进屋了。
这孩子向来不喜欢练武之类的,说那都是野蛮人做的事,如今倒是被一个女娃儿给欺凌得变性了,不过这未尝又不是一件好事,练武防身还是有些用处的。
第二天刚下早朝就闻灵国女王已到多时了,我想可能是为了昨天伯凌那没说完的事来的吧!刚到殿内便听一个女孩的声音愤怒地说:爷爷的,我要把那小子的皮给剐,竟然敢如此待我。
君儿,休得胡来!沉厚的声音传来:你已经得罪了本王的小伯凌了,竟然还敢如此的放肆!女娃不依的说:母王,要不是那小子。
女王有些生气的声音:好了,你再如此无理,可就要将你送回灵国了,母王今天可是特意来看伯凌的,你可别作乱了。
我微笑着走了进去客套的问了句:让女王久等了,这些时日在云国可玩得尽兴?女王笑迎上前:谢倾城妃挂念,有太子陪伴,乐趣实是不少。
一旁的小女孩‘哼’了一声。
这位就是君纱殿下吧?昨儿个可是伯凌欺负你了?小女原本岔岔不平的一张脸在抬头看我的一刹那就呆住了,一会儿才舔了舔嘴唇说:娘娘真美!我不禁失笑,这是女孩子该有的神态么?看着怎么都像一个小色女。
女王连忙在一旁不好意思的说:倾城妃别见怪,这孩子向来调皮。
笑了笑:伯凌怎么欺负君纱殿下了?本宫呆会儿就去教训他。
女王瞪了一眼君纱殿下:没的事,是君儿不懂事先动手的,不知太子现下可好?那个小混蛋哪有那么善良,上街的时候,要不是他在我背后吊着一根骨头,又怎么会有满大街的狗都跟在我后面狂咬,让我跑得就像跟马赛跑似的也甩不掉,还让狗咬了好几口。
说完卷起裙子的下摆给我看:娘娘您瞧瞧,都咬成这德性了,多丑啊!幸好我是个女的,要是个男的,岂不以后找不到公家了。
但我以后追男孩子如果追不上,肯定跟这也有点关系。
女王依旧为伯凌开脱道:那你不是还打了太子么?已经扯平了,再说灵国男人不用你追也会有大把的给你,你并没有损失。
听他们把男子说得如此轻贱,我还真有些不习惯,不过灵国本就是女权国家。
君纱本来还松了口气,一听女王如此说,又尖叫起来:这也能算扯平,我是打了他没错,可是娘娘您知道么?那混蛋竟然把我迷晕,然后脱去我的衣物将我扔在大街上。
我一个大女人当然是无所谓,可是却被他一个弱男子如此欺负,我怎能咽得下这口气?伯凌竟然做如此放肆的事情,简直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虽然脱光女孩的衣物扔在街上对他灵国女子不算什么,但是在云国可是有关女孩子的贞洁呢!虽然那女孩才五岁:君纱殿下且跟本宫过来,我们一起去找他算账。
女王也连忙赞同地说:本王也想去看看太子呢!众人浩浩荡荡的来到栖霞宫,刚到宫便听紫鹃上前来:娘娘,三皇子和四皇子今儿个好像有些不舒服。
我有些歉然的看了看女王:真是抱歉,本宫先去看看两个孩子。
没事,本王一起就是了,也正好奇倾城妃的另外两个孩子呢!进去的时候,奶娘她们正轻轻的哄着两个哭闹着的孩子,见我进来马上行礼:娘娘万安!我挥了挥手:伯泱和伯泽这是怎么了?回娘娘,刚才太医已经来过了,说是这两天太冷了,可能是受寒了。
抱过来让本宫瞧瞧。
奶娘们将两个孩子抱了过来,我轻轻的接过伯泽。
一旁的女王竟然有些不熟练的也接过伯泱抱着,然后倒抽了一口气:天,本以为太子是绝无仅有的,不想这孩子却另有一番漂亮。
君纱殿下原本气愤不平的脸顿时变得柔和,然后竟然跟女王怀里的伯泱逗了起来。
我摸了摸伯泽的额头,似乎不怎么烫手:你们以后好生照顾三皇子和四皇子,别再受寒了。
可能是怀他们的时候没注意,这两个孩子不象伯凌,身子骨弱了许多。
谢谢娘娘不罚!奴婢一定小心!臭女人,住手,不许碰我小弟!伯凌气愤的声音传了进来:真不要脸。
君纱殿下也不示弱:哼!懒得和你这个小男人计较。
说完继续逗着伯泱。
我把手里的伯泽交到奶娘手中,然后看着伯凌严厉地说:伯凌,你现在是越来越过分了,怎么可以把一个女孩子的衣服脱光放在街上?君纱殿下马上纠正道:娘娘应该说他一个小男人,怎么可以如此的不知羞耻的脱光大女人的衣服?呃……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云国又不是女权国家,当然重视的不是伯凌的不知羞耻,而是她女孩子的贞洁。
不过我也没好说出口,毕竟我要是说了可能就是侮辱在做的两位和门外守着的一大批‘大女人’了。
可是有人却并不不想让我轻松:你一个女孩子,说出这种话来就是不知羞耻被人脱光衣服也不觉着害臊,真是没有贞洁观念。
君纱殿下气得哇哇大叫的要冲过来:娘的,呃……不能骂你娘,她长得那么漂亮。
你这个不要脸的小男人想找死了是不是?伯凌扮了个鬼脸说:怎么?恼羞成怒了不成,我可告诉你对你这种丑八怪我可不会负责的,你可千万别缠着我,毕竟我也是如此的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呢!浪费在你身上可是会遭天谴的你这癞蛤蟆……瞧这孩子越说越离谱了我怒道:伯凌。
一旁的女王陛下也连忙叫住正欲动的君纱殿下:君纱君纱殿下听着一旁发怒的女王说话了连忙顿住身子然后愤恨的看了伯凌一。
伯凌看我动怒连忙闭着他滔滔不绝的嘴巴。
真是让倾城妃看笑话了君儿如此无礼。
女王歉然的看着我然后卡了看一旁的伯凌:伯凌,可不可以不要再生气了?你不赔我玩可真是无趣。
伯凌马上笑着说:伯凌也很喜欢女王呢!当然不会生气的.我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天色已晚,女王留下来用晚膳吧?女王点了点头不舍的把怀里伯泱交给奶娘:本王这一生遗憾的就是没有生下一个如此俊俏的男孩。
我笑了笑没说话,便领先出去了。
经过这一次的风波女王是经常出现在我的栖霞宫了,有的时候我在御书房她便跟我知会一声,然后自己过去,大多时候是和几个孩子在一起玩闹。
明天就是大年了,我在御书房忙得好晚,这两天边疆来信说元祯他们一切都很顺利,已经收回了三个城池了。
元祯依旧会隔天便给我来一封信,虽然每次接到信都是十多天以后的事情了,但我还是会细细的读着他的信,幸福的感受着他在战场上的平安,即使那已经是十几天前的胜利了。
过了年应该一切都好了吧?云国的战乱应该也会停了吧?元祯应该也会安然的回来了吧?想到这里我不禁笑了笑。
娘娘,奴才给您送晚膳来了。
门外小莲子轻轻的敲着,他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奴才,懂得察言观色,知道我在处理事情的时候不喜欢旁边有人,便令御书房的奴才都推出门去侯着,只是在用晚膳的时候才进来:进来吧!他笑眯眯的端了进来:娘娘,这是皇上临行前特意吩咐奴才给娘娘送来的。
看了看那一晚饺子,是了,这是我和元祯共有的年夜饭。
远方的他这个时候是在灯下共谋策略呢?还是在与众人同乐呢?不管是什么样的情况,只要他是安全的便已经足够了。
记得前两天女王说过,他在皇城游玩的时候,发现我云国的子民都特别的团结,即使在云国被川国入侵的时候,百姓们还非常的信任元祯和我,相信我们能让云国恢复安宁,获得幸福。
她就问我们是怎么做到的?我当时就苦笑了一下,我能说是怎么回事么?我能说是用我们两人的生命换来的么?我又能说是因为我们放弃了自己的幸福才得到的么?这当然是不能得,一个人既然已经牺牲了什么,就不要再说出来让人感到别人欠你的,要不然牺牲就应该算是一种讨债了,让百姓们心有愧疚的债。
而我们的牺牲,便是让我们心安,让我们不会愧对天下人。
为了这些,我们经常的分离,经常的胆战心惊,经常的言不由衷。
但却不会对天下的百姓抱怨,因为他们是如此的信任我们,给我们勇气, 让我们能更好的为他们努力,也让我们安心,这就是双赢。
大年的气氛总是很浓烈的,无论是在古代还是现代。
今天一大早众嫔妃便陆陆续续的前来拜年,而伯凌更是天不亮就到处串门子去了。
似乎这一整天所有人都是忙碌的,但显然也都是兴奋的。
在这一天没有人会去想着那些不高兴的事,也不会有人说那些代表不吉利的话。
所有的不快,所有的伤心都不能在今天表露出来,如果硬要伤心要难过,便关起门来自己一人陶醉就好,无需让他人知道,让人触霉头,这是很忌讳的事情。
所以我一般很少在这个时候出门,不为别的,其一是因为我的出现让众人不开心,何必呢?今天可是众人一整年的象征之日呢!其二是自己觉着清净点比较好。
显然今天是很难如愿了,女王陛下早早的就说好要一起过年的,并且还要在皇城上让灵武国的武士与我国的勇士进行比试。
这个女人其实还是不死心的,显然她是想略胜我一筹,毕竟全天下能与她有同样声望的女人也只有我了,如今有如此好的机会,在云国所有的武将都出征的时候让我难堪似乎比较容易。
我当时心里也有些不情愿,毕竟武将要么就是派出去打仗,要么就是防守边疆了,但是她身为客人,主人又怎么好意思驳客人的期望呢?所以我也只好硬着头皮应了下来,随即找来张明德安排人了。
原本我是想在皇宫内进行的,不想女王却坚持要与城中百姓一起,让所有人都能够过一个快乐的年。
我也没反对,既然她早有准备了,又怎么可能让我如此轻易地就过去,便也同意了。
还不到午时,女王就亲自过来了,笑了笑,似乎我现在反倒成了客人了。
伯凌早早的就准备好了,我也没反对,他要是想去我再反对也是没用的。
到皇城上的时候,城墙下的百姓们都兴奋地欢呼着娘娘,倾城娘娘……我笑了笑,然后朗声道:今儿你们本该是在家好好过大年的,却还被召集到此,本宫惭愧!全城百姓又是一脸无谓。
一切准备就绪,我笑看着女王:女王请坐!刚坐下就有人端上来一些点心和茶水,城墙下的百姓我也有安排派送一些点心和瓜果。
女王看着下面的百姓拿着点心和瓜果的那种兴奋,转过头来看着我:倾城妃如此体谅民心,使本王委实汗颜。
也不过是举手之劳,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罢了。
然后看了看场中:此番如何比试呢?此番就比武吧!在倾城妃面前比文恐怕是无人能及的。
女王谦虚了,既然这样便就比试三次,每一次都点到为止,切忌不可伤及对方性命。
但听倾城妃的便是。
说完朝身后的女侍卫说道:让她们上来吧!马上我便看到三位身材健壮的女人上来。
真是没想到女人原来也可以长成这样,也可以有这般的勇猛。
我还真有些发悚了。
原本以为是女子应该是比较好对付一些,不想我还是大错算盘了。
更何况我们还有一个劣势就是我国是男子上场,在比斗得时候,见对方是女子,会有所顾虑是在所难免的。
女王看我的脸色满意的笑着说:倾城女皇也该请你方武士上场才是。
点了点头:张明德,请他们上来。
要是照这样比试,我们肯定是没有胜算,一是性别关系,二是势力关系,将士们都上战场了,又能有几个厉害的呢?又怎么能比得过人家的精挑细选和一番特意准备的比斗呢?想了想,连忙朝一旁的伯凌耳语了几句。
没一会儿我们这边的人也上来,还真有些 不好意思,我们这边的男子三个里面就有两个长得不如人家高大。
瞧瞧你们那边的人,都是熊高马大的,还真有些不像人。
伯凌小声跟身旁的君纱殿下说道:再瞧瞧我国武将,人长得那么俊不说,还那么的斯文有礼。
君纱殿下连忙怒道:你他爷爷的,我灵国武士那都是无人能及的,你们那种孱弱的身子我还真有些担心,男人嘛!在家相妻教女便是了,出来抛头露面也不害臊!那是,你这不知害臊的女人都出来,男人当然要将你们赶回家去。
毕竟扫天下不平是男人,我们男人的责任。
君纱殿下扬起自己的拳头挥了挥:臭小子,你不想活了是不是?伯凌不怕死的说:有种你就过来,再说了,要比也不会和你比,我要和你们灵国最强的比。
君纱殿下不怀好意的笑了笑:这可是你说的,阿蛮,你上来。
那三个人之中的一个健硕女子上前:殿下有何吩咐?伯凌还不等君纱殿下说话,已经抢先道:等等,你怎么找了个最次的上了,我说的是最强的。
君纱殿下愤愤不平的说:你爷爷的,这就是最强的,最次的是阿精。
说完指了指不远处的黑衫女子。
我笑了笑,只是看着那三个女武士,然后超身旁的张明德耳语了几句。
伯凌继续跟着胡闹说:好啊,有胆就上啊!君纱殿下看了看阿蛮:快给我教训教训这狂妄的小子。
阿蛮有些为难的看着女王。
女王瞪了君纱殿下一眼:君儿,够了,太子可比你小好几岁。
伯凌连忙笑着说:女王陛下,没事的,伯凌并不觉得年龄是懦弱的借口。
女王亲切得笑着说:傻孩子,可是你不会武功啊!战士需要的是勇气,勇气才是最重要的,当然没有武功又手无缚鸡之力是不应该逞强,但是如果有人因为有武功便神奇飞扬、不把人放在眼里,那我的勇气便是最好的武功了。
言下之意便还是在拐弯抹角的讽刺君纱殿下,仗着武力欺辱他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了,我笑着摇了摇头,这个世上恐怕他才最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了吧?女王赞赏道:好,真是好孩子,君儿,你瞧瞧太子这气魄,而你就知道动武,太不知道讲道理了。
君纱殿下瞪大双眼说:母王,那小子嘴巴多毒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不想气死便跟他慢慢讲理?好了,现下最要紧的便是比赛了。
说完转过头看了看我:倾城妃可准备好了。
我点了点头:那就开始吧!第一场比赛开始,他方是最强的阿蛮出场,我们这边一个武士也上场。
锣声敲起,场中的两人便开始比斗,我方人因为身材小一些,所以比较灵活,但毕竟在势力上就差一大截,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很明显的看到我方武士应付起来有些吃力了,但还是勉强的在支撑着,不会主动去攻击敌人,虽然到最后还是败下阵来,但也还是维持了一些时候。
城楼下的百姓都沮丧的看着败了的第一场,但也还是期待着下面的两场。
女王满意的笑着说:倾城妃,承让。
君纱殿下神气的说:小子,这回你满意了吧?伯凌不慌不忙的说:如果我是你,我不会现在就如此神气,会等赢了两场再来神气,然现在就神气,如果呆会儿输了的话,岂不是应该遮脸离开么?哦,不,应该是爬着出去,因为只有那样别人才看不见你那张脆弱和受伤的脸。
君纱殿下狠狠的瞪着伯凌,伯凌却只是神清气爽的看着比斗场。
第二场的比斗鼓声响起,灵国派的是第二强的女子上场,而我们此番的却是一个比较高壮一点的男子。
这一场刚开打就可以看出我方人的势力与对方势均力敌,不是会有很大的差落。
再根据他自身的柔性,以克制住对方女人的那种强势,如果是硬碰硬当然就不好了,只有我方体现出一丝丝的柔性,那么对方便会稍有收敛。
所以一盏茶刚过,那名女武士便被我国的武士打倒在地。
女王殿下看着倒下来的武士,不禁有些目瞪口呆。
第三场刚开始,女王便已明白过来我所用的战术,不禁钦佩的看着我:倾城妃才智实在不是一般人所能及的。
我笑了笑没有答话。
她接着说道:你让伯凌特意跟君儿吵闹得以知道我方三人之中何人最强,何人最弱。
在对局上,你们最弱的那个对我方最强的,虽然输了,但是为后面的两场做了准备。
让你们最强的对我方第二强的,让你方第二强的对我方最弱的。
还有就是你利用我灵国的女武士对男人的禁忌,时不时的装一下柔弱,让我方女武士意识到与之比斗的不过是个小男人,肯定也狠不下心。
这次比斗你早就胜卷在握了。
倾城妃,本王今天终于见识到了在比武时,文斗也是如此的不可小觑呢?女王陛下说笑了,我方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说完只是看着场中气喘吁吁的阿精,看来这一场毫无疑问还是我方武士胜利了。
城墙下的百姓都欢声高呼,庆祝着胜利,高兴着即使我国将士大多去了边疆,但还是在比斗上胜利了,欢呼声一阵阵的传了上来。
第三场刚比完,不想场中却出了状况,灵国阿竟然然接受不了输了的事实,冲进场就朝我方还没来得及下场的武士出手,猝不及防的武士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被打倒在地。
我惊的站起身来,怒道:张明德,快给本宫去拉开。
女王也慌忙让侍卫上前。
等所有人赶到都已经晚了,我方武士已经被打得气绝身亡,在场的人看着这一幕的发生,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关系着两国的厉害关系,不是一起简单伤亡事件。
城墙下欢呼着的百姓被城墙上的变故惊的失去了声音,但只是一下下的,随即而来的便是满城的漫骂声。
所有人都愤恨的看着灵国的阿蛮,都高呼着要取此人的性命,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的时候,城墙下的百姓情绪最为激烈。
我回过神来,沉声道:张明德,给本宫拉下阿蛮,立即斩首示众。
刚开始还嚣张的阿蛮在看到我那双愤怒的双眼时,顿时惊慌了起来:我是灵国武士,你云国人有什么资格处置我?我凌厉的看了她一眼:第一,你现在站在我云国土地上,入乡随俗本宫想你也知道;第二,你杀的是我云国子民,就这两点,本宫就有理由把你碎尸万段。
女王正要出声,我冷冷的止住她:别惹本宫,不然本宫会做出什么事来可不一定。
张明德,还不快动手。
城墙下的百姓都赞赏的看着我,直到看到那阿蛮被当众斩首,众人愤恨的心情立即平了下来。
我看了看因为比斗而死去的两名武士,缓缓的走到女王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此番虽然本宫做得过了,但是本宫不后悔,运国任何子民都是皇上和本宫用生命来保护的人,只要有人伤害他们,皇上和本宫都不会善罢甘休,所以刚才本宫才会毫不犹豫的那么做了。
如今的道歉只不过是以一个嫔妃的身份来道歉,不是代表全云国,如果因为本宫而让女王难堪,本宫但凭处置。
说完又深深的鞠了一躬。
城下百姓想起了热烈的掌声,感动着的掌声。
女王有些看不出思绪的说:倾城妃,你如此做,难道就不怕本王挥兵南下么?挥兵南下?本宫也有想过,但是如果连自己的子民都没有保护好,又有何资格坐在这个位置上,当没有资格的时候任何国家都会攻击,又怎么能抵抗得了到你的挥兵南下,所以本宫不怕。
过了许久我才听女王叹了口气道:我终于明白为何云国百姓如此爱戴兴元皇和你了,本王不怪你,本就是我国有错在先。
我站直身子:谢女王谅解!然后看向城墙下:本宫处置阿蛮,并不是因为她是灵国子民,只要是反错,都应该受到惩罚,所以你们也要好好的相处,不要因为一些小事就起干戈。
全城皆跪下:谨遵娘娘旨意!好了,今儿个都回吧!说完便领着众人回宫了。
一场风波就这样压了下去,原本我还以为女王或许会怪罪于我。
不想在当天晚上的宴会上,她竟然还很兴奋,似乎到现在她才真正的认识我,欣赏我。
看她那么高兴,我也陪她多喝了几杯。
大年过了四天,灵国女王才协同君纱殿下返回灵国,临刑前还预约着下次让我去灵国。
我也微笑着说了些客气话,倒是女王跟伯凌说个没完没了,本来是上午的行程,拖拖拉拉硬被拖到了未时才启程。
094元祯之死这段时间元祯那边也是捷报频频传来,被夏光岚先前攻陷的城池如今都已收复。
今天传信来说现在他们还留在东面整顿受害的百姓以及修复那些残坏的屋舍,不日之后便可班师回朝。
如今顺利的超乎我的想象,但高兴之余不免有些担心,元祯还不回来难道仅仅是整顿吗?是不是他心里还有什么另外的想法?夏光岚并不是一个那么好对付的人,不可能那么轻易地就退兵,会不会是以退为进,表面上是在退,实则是在攻,他有可能利用元祯他们的好胜之心,引诱他们到设好的陷阱中去。
想到这里我兴奋之情顿时烟消云散,元祯我是知道的,如今我一人在朝中,他不免会担心我,所以他不肯能是想趁胜追击。
只是他身边的几个武将,我就有些拿不准了,元祯向来跟他们关系很好,如果他们在身边一个鼓动,元祯很难不被说服。
想到这里,我连忙奋笔疾书,把写好的信装在信封里朝屋外喊了一声:张明德。
臣在!我把信交给他:你亲自快马加鞭把这封信亲自送到皇上手中,一定要快!看我如此着急,他急声道:臣遵旨!说完他人已经急奔而去。
从这里到边疆快马加鞭最快也要五天,五天,这段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也能够颠覆一切。
元祯,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沉住气。
过了四天,我原本还想松一口气,只有一天了,如果今天元祯没有行动,那张明德便可以赶上了。
但在早朝的时候,范礼群却送来了一个这样的军情。
范礼群微笑着道:娘娘,如今皇上已经收复东边失地,吾皇实是英勇无比,实乃可喜可贺。
我笑着点了点头:嗯!是不错,也有众多将士的一番努力。
今天一早送来的密信,说是皇上前些日子决定今日便对川国军队进行最后的追击,将他们一网打尽。
我原本微笑着的脸顿时僵住了,终究还是没有赶上,元祯也还是没有沉住气。
看来这些都是命,什么事情既然是上天注定的,又怎么可能让我能扭转呢?毕竟我的力量实在是小的可怜呢!元祯,你在出兵的时候有没有为朝堂上的若幽想一想?有没有为我这颗牵挂者的心想一想?我不怕别的,怕只怕你的这一放弃便成了永久的放弃呢!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事情已经这样了我就只能祈祷元祯他们能平安归来,希望夏光岚并不如我想象中的那样。
接下来的半个月,边疆亦有捷报传来,可是越是一份份的捷报,越是加紧了我心中的不安。
朝中的事我依然是每天在处理,现在逐渐上手,倒也不显得那么的吃力了。
这天午时,我正在小睡,边听外面说边疆传来了紧急密报,一听密报,我顿时就醒了过来。
起身便往外走去,却看到一个小将站在门外:什么密报,给本宫瞧瞧。
我接过来信,拆开一看,却不是自己熟悉的字迹,这是曾之乔写来的,大意就是我军在追至川国凤阳城的时候,误中敌军埋伏,被敌军左右夹击,在凤阳城惨败,如今大军正在撤退之中。
我心下大急,夏光岚果然早有准备。
信是六日前写的,那如今的状况是什么样的却不知道,我先看那名小将:你来的时候,皇上他们怎么样?回娘娘,小将来的时候,皇上他们准备表明上逃走,暗里继续进攻川国。
我连忙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你先下去歇着吧!看着那名小将远去,我才慢慢的回过神来。
如今我在宫里,除了担心恐怕是什么也做不了。
总是越担心什么事情越往那方面发展,老天还真是够仁慈的,知道我想什么便来什么,人就是那么可笑了不是?以前总是怨怪这老天的遗忘,但如果太记起了似乎也不是一件好事呢!从那以后,便不曾有边疆的战士送信来了,五天过去了,十天过去了,二十。
也过去了,依旧是那么的平静,那么的没有风波。
如果说平静也是一种美的话,那么在美丽下面掩盖着的狂风暴雨恐怕是让人不可想象。
我在这平静的风暴里整整过了三十天,每晚都从噩梦中惊醒。
以前多没有过这种状况,就算事情再棘手,我也不曾如此的忐忑不安。
元祯他们整整三十天一点点消息都没有,哪怕是惨败得消息也没有。
这中间有无数的可能存在,但无论你怎么想,都无法说服自己找出一个比较好一点的可能,无数的可能都是那些不好的,悲惨绝望的,几十万大军,就这样的悄无声息。
这天到了东方泛白的时候我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睡梦中有个慌慌张张的奔跑声传来。
我连忙睁开双眼,却看到紫鹃一脸哀伤的站在床前,惊慌的看着我:娘娘,大军回朝,皇。
皇上。
我速的从床上起来,不,不可以,不可以是这样的。
还没听她说完,连鞋也忘了穿的朝外奔去。
衣衫抚上一旁的花架,架上的花瓶随着在地上绽开碎片的花朵,我毫无知觉的双脚踩过,却也没有任何的痛感,只为了去寻找我那日思夜想的人儿。
娘娘,娘。
紫鹃在身后疾步的跟着。
迎着冷冷的风儿我奋力的飞跑,脚心的碎片立刻释放它的作用,让我的光着脚布满的鲜血,却也不感觉到疼。
一个个的血印子跟着我的脚步延伸着,在春日的早晨显得格外的夺目。
元祯,你不要出事,千万不要。
我不要听到任何关于你不好的消息,一丝丝的也不要听到,就算是有什么也要你自己亲口跟我说。
你答应过我的,一定要在我身边,一定要陪伴着我。
心里不停的在安慰着自己,却也还是无法忍住那不断盈满眼眶的热气,方向变得模糊了,喉咙跑得就像要吐出血来一样。
一直都没有觉得寝宫到正殿的距离会是那么远,风不断的吹着我的眼睛,泪水差那么一点点就要夺眶而出,我只是拼命的睁着、睁着、在没有看到元祯之前,我不可以有不好的想法,不可以伤心。
远远的我便看见众多人守在殿外,看到我的时候,众人都只是傻傻的看着我。
没有任何人看到过端庄倾城妃如此失态的时候,没有任何人看到过英勇的倾城妃光着脚,更没有任何人见过泪水盈盈的倾城妃。
我重重的喘着气,停在了门口,不行,我不能让元祯看到如此不安的我。
我顿下来整了整头发,让裙摆挡住自己沾满鲜血的双脚,撑回布满双眼的雾水。
然后一步一步的缓缓走了进去,却在进去看到床上元祯的一刹那,撑回的雾水又肆无忌惮的占有了我的双眼,眼前的一切都变得那么的朦胧,连不远处床上的元祯也是那么的飘渺。
惨白的脸色看着我笑了笑,气若游丝的说着:若幽,我终于回到你身边了。
再也忍不住了,急奔到床前不停的轻捶着他:混蛋,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泪水终于流了出来,放肆的流着。
他轻轻的擦着我的泪水,不停的张合着他的嘴,我只有凑到他嘴边才能听清他说什么:知道么?以前总是想看到你流泪的样子,因为你总是那么的坚强,不想如今看到了却是那么的让我心痛。
若幽,此生我终究是负了你,终究还是让你伤心了。
从你进宫的那一刻便不曾让你有过安稳的日子,如今却。
我急切的抓着他的手:元祯,不要,你答应过我的,不可以就这样离去,不可以什么都没交代就离去,我要你跟我解释,为什么这三十天都没有报安信,为什么都没有一点点音讯,你不知道我在担心么?不知道。
握了握我的手,只是这样一个动作,却已经让他皱了皱眉:我知道,我都知道,知道你的痛,知道我让你伤心了。
这一生我没有实现对你的诺言,下一辈子我还你一切,过你想要的日子,我答应过就算死也要死在你的面前,让你知道我没有放弃你,这一点我做到了。
看着他那渐渐迷离涣散的眼神,心已痛的无以复加了。
其实这种场面自己想过了千万次,也有过千万次的打算,但是事到临头,自己依然还是忘却了那些曾经有过的想法,忘却了自己曾经对伯凌的承诺,忘却了自己还有这四个孩子。
那一切一切似乎都飘得远远的,只剩下他和她,他的离开便是她现在唯一能够想到的。
原来死亡的感觉是这样的,若幽,我不喜欢这种感觉,不想。
一个人,我要永远跟你。
在一起。
眼神移到一旁小莲子手上端着的药酒。
他一句话将我从痛楚的深渊拉回,我慌忙摇头,不可以,我不可以再为了这个男人放弃我的孩子,不能再如此自私,我看着他缓缓地说:不会了,再也不会那么伤心了,你竟已负我而去,我为何还要一步不离,冉元祯,我从没恨过人,你让我学会了恨,为什么总是将我放在最后?为什么总是一次次的负我?为什么。
他并没有因为我的愤恨而痛苦,反而是笑了,那种释然的笑意:若幽,你终于是坚。
坚强了。
他脸上绽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人慢慢的闭上双眼。
嘴上在坚强着,可心里却在滴着血,我多么想随他而去,可是一切都是那么的身不由己,我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放弃那些牵挂的人。
元祯当初将我牵入这个尘世,终究还是让我坚强了还是脆弱了?恐怕连我自己也无法清楚。
再次的睁开双眼,却发现身在自己的寝宫,慌忙看了看床的旁边,没有元祯。
想起元祯,我连忙起身下床。
我急切的问着紫鹃:皇上,皇上呢?紫鹃红肿的眼圈马上说道:皇上已经。
不,不可能。
我连忙奔下床去,刚开门却看到门口跪了一地的人,范礼群,曾之乔,宁思仁。
我看着他们:你们这是干什么?皇上呢?皇上在哪里?请娘娘节哀,兴元皇遗体已经安置妥当。
虽然知道是这个结果,我亦然踉跄的要倒下去,紫鹃连忙上前扶着我。
曾之乔递过来一封信:娘娘,这是皇上临前托臣给娘娘的信。
我连忙接过信,迫不及待的取出阅读,信上面得字体是凌乱的,应该是元祯弥留之际写的:若幽,吾爱!今生元祯还是负了你,我不想,也不舍,无论我怎么的努力,似乎我总是不能得到你的完整,你太完美了,而我却没那个福分拥有你。
老天似乎很喜欢我的生命,一定要将我带在他身边,博不过它,所以我只能随它离去。
今日看到你流出的泪水,我才知道原来若幽哭的时候时候是那么丑,所以若幽今后不要再哭泣了,即使让你的心流血,我也不要任何人看到你哭泣的样子,不要为任何人哭泣,元祯很自私的不允许,这一生为我哭泣已是迫不得已了。
我多么想把你也带在身边,可是若幽,不可以呢!因为还有整个云国子民的责任担在你的肩上,还有四个孩子的负担压在你的背上,我的离去是不得已,你却不可以,因此你要留下来完成元祯不能完成的任务。
不要怪我,要怪我的话就好好的活着,让我能够看到你对我的怨怪、对我的愤恨。
元祯很自私,想着让一切人幸福,让一切人安宁,但始终忘了我的若幽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想要的不过是一份简单的幸福。
可是若幽,请允许我再一次自私,云国就拜托你了。
爱你的元祯!看完信,我的整个人便呆住了,从来都没有料到自己竟然会如此的恨这个男人,恨他把我逼到这样一个绝境,让我连说不得机会都没有。
元祯,你好狠,知不知道我现在心里有多苦,有多么的无助?你怎么能够如此理所当然的说出这番话来?此生我终究是无法摆脱这个令人窒息的皇宫,总是那么的不如意,总是那么的不开心。
如果知道是这种结局,当初我就不要随征,不要出谋划策,更不要担负任何责任,如今让自己变得如此英勇,让他以为我可以承受所有的痛,所有的伤。
、如今这绞痛着的心如同炼狱,这颗心最后还是被他折磨了个一碰就痛。
我难受的大呼了一声:冉元祯,这辈子你欠我的太多,太多了。
刚说完整个人又陷入了昏迷中。
恍恍惚惚徘徘徊徊间,我醒了又醒,睡了又睡,说不清到底是睡还是昏迷,总之整个人就这样肆无忌惮迷恋上了这种滋味,这种无边无际的滋味。
多久没有体会这种滋味了?很久了,似乎从进宫以后便不曾有过这样的机会了,忘了自己一个人的自在,忘记了还有着自己的第三空间,而去贪恋上那不属于我的爱恋。
直到自己伤到再也不发忍受了以后,才发现自己原来还是比较适合当初的一个人的孤单,那种只有自己一个人,只为了活着而活着,不会为了他人而牵肠挂肚,自己便是自己的快乐之源,不会因为他的快乐而开心,不会为他的悲伤而难过。
从什么时候起,我便已经慢慢的偏离了自己的轨道,走到了那小小的岔路上去披荆斩棘,去奋力拼搏,虽然有短暂的快乐幸福,到头来却还是痛彻心扉。
耳旁不时传来一阵阵的痛哭声,是谁?这个世上还有谁会为我哭泣?元祯?不,不是,他已经弃我而去。
伯凌么?伯峰还是紫鹃?为什么要哭呢?为什么要挽留我呢?好累好累呢!真想就这样静静的走回自己原来的轨道,不想在岔路上徘徊了,该自己走回正途的时候了,可是一个声音不停的徘徊我耳旁:妈妈,你好自私,为什么不想想伯凌,为什么不想想弟弟们?为什么。
凄然的哭泣声依然继续,是呵!伯凌,伯峰他们,我的孩子,我怎么总是忘了你们呢?员真的自私,那不是他愿意的,我却是那么的恨他入骨,而我的自私却是我自愿的,可想而知我是多么的可恨。
我在逃避,逃避着一切那属于我的责任。
孩子们何其无辜,我竟然已经生下了他们,又有什么资格再去寻元祯而去?我动了动手指,想拂去伯凌的哭声。
伯凌紧张的抓着我的手:妈妈,你醒了,妈妈,不要再睡了,请你不要。
睁开双眼,看着那双眼哭的红肿的样子,声音嘶哑的说:妈妈不睡了,不睡了。
一旁的紫鹃她们轻轻的擦着双眼,走上前来:娘娘终于是醒过来了,奴婢们就知道娘娘不会撒手而去的。
点了点头,我轻声问道:本宫睡了多长时间?四天,整整四天!伺候梳洗吧!众人欣喜的扶我起床,默默的为我梳洗。
我看了看镜中的自己,依然是这幅倾国倾城的容姿,依旧是这空洞的双眼,却发现了已经没有了温度。
我轻轻的抚上自己的脸颊,喃喃自语:如果没有这张脸,恐怕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吧?紫鹃她们刚欣喜过来,一听我这话,双眼又布满了雾水。
实在是忍不住了,紫鹃哽咽着说:娘娘,如果难受就哭出来吧!那样或许会好受一些。
我朝镜中的自己绽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不能哭,他说过的,不能哭。
说完便深吸了口气。
梳洗妥当后,因为那日脚上受伤了,我便由她们轻扶着走了出去。
众人看大我走出来,欢声高呼着:臣等恭迎皇上大驾。
‘皇上’一听这个词,我心下不禁酸涩,这是元祯的代名词,如今却被冠在了我的头上。
我无意于争夺权势地位,无意于勾心斗角,不想如今自己却站在这权势的顶峰。
可笑了不是,如果当初我支持了元祯的弃位,那么此刻我们便也安然的在度日,过着自己想要的日子。
只是一个犹豫,便让我失去了深爱着的男子,间接地说这个皇位是用元祯的生命换来的。
上天是不是早就注定了这一切,而我的奋力抵抗也不过是在遵循着它的意思在进行着。
我看了看众人:皇上在哪里?本宫要见皇上。
众人都知道我说的是元祯,只是默默的看着我不说话。
我坚定的眼神看着众人:本宫说了,要见皇上!薛太医点了点头:臣可以带皇上过去。
说完便起身领先走着。
我默默的跟在他身后,众人跟着来到假山,也就是当时元祯做的那个密室。
这里还像当初一样的那么美丽,那么让人陶醉。
只是陪在身边的人少了他,便也觉得这美景不过如此,在哪里似乎都可以看到此种风情。
这里是元祯特意想给我的一份宁静,虽然出不了宫,但是在这个混乱的皇宫,他依旧给我构建了份属于我的世界。
小木屋倚墙而建,走进去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我想看到的人,薛太医在花架上轻轻一转,密室的门就在我面前缓缓的展开:娘娘,由于需要一个密封的地方,才能保住皇上的遗体,所以只能放在这里了。
点了点头,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副晶体棺木,里面静静的躺着那彷佛睡着的人儿。
轻轻的走了过去,看着他那毫无生气的样子,心里不禁发酸,伸手抚上那棺木的表面,元祯,难道以后我们将要以这种方式相见吗?若是这样,当初为何又要招惹我的自由?为何又要将我囚在身边?你这一撒手不管了,可是知道我一定会担下你的责任?可是知道我不会让你失望?即使知道你的想法,我也可以抗拒,可是却不想呢!因为那是你的牵挂,那是你的期望。
我多么想像你一样就这样沉睡不起,也想象你一样不问世事,但是好难好难呢!终于知道了当初七仙女下凡尘的时候,为什么不愿意再回到天庭,即使天庭是那般的无忧无虑,凡间是这般的扰乱纷争,可是心有了牵挂,有了牵绊,便不能回到原来的无忧无虑了,所以便随着世间沉沦,沉沦。
以前经常听到人们带着哀痛说天人永隔,乍听之下却也不会感到多么的凄凉,只会觉得那似乎是一个很美的词,毕竟我们这些活着的人是不可能上天的,所以也不能知道那个天到底有多么的永不可及!如今却也是深有体会,既然是活着的人永远也到不了的地方,而所思念得那个人却身在天的那段,那种尽全力以赴也无法够到对方的痛,确实是一种极端的哀痛。
老天也如此忍心的拆散我们两人,但我若幽又岂是那般的忍辱偷生的人呢?看了看那安然的人儿,我静静的说了一声:元祯,如果此刻我们两人调换过来位置,你现在会怎么做呢?说完我便肃穆的起身走了出去。
到外面的时候,众人也还守在外面:曾丞相,明日,本宫要出征川国!众人都被我脱口而出的话怔得不知所措,好长时间都没有人回过神来。
095登基为帝回到寝宫,便看到伯凌和伯峰静静的站在宫门口,看到我便迎了上来:妈妈,不要再舍弃伯凌了。
伯峰没说话,只是静静的拉着我的衣角。
是啊!孩子们都知道了我的放弃,知道了我的离开,拉着他们的手走到寝宫:放心,妈妈再也不会放弃你们了,以我萧若幽的名义发誓!伯峰抱着我的脖子轻轻的将脑袋靠在我的肩上:母妃要继续疼伯峰。
我伸手拍了拍他:母妃会的,会永远疼你们的。
伯凌轻轻的伸手抚上我的双眼:妈妈不可以哭,再也不要了。
不了,不会了,以后只让你们看到妈妈高兴的样子了,不会再……我喃喃的低吟着,也在心里给自己勇气,萧若幽,就算再痛再累你也不可以倒下,也不可以脆弱,现实的生活不允许你的懦弱,你只能坚强,只能勇敢,毕竟世人眼中的萧若幽是无所不能的呢!萧若幽没有脆弱的资格,没有懦弱的借口。
将两个孩子慢慢的哄睡下后,我便进屋躺下休息了。
早晨刚起床伯凌就闯了进来,看到我一身盔甲便急忙说:妈妈,可不可以带伯凌一起?狠狠瞪了他一眼:胡闹,你以为妈妈是玩么?然后就整了整身上的盔甲,起身往外走去:紫鹃拦着太子。
伯凌连忙在我身后喊着:妈妈,伯凌知道你又不想要伯凌了,你又要逃了。
顿住往外提的脚步,是呵!我何尝不是抱着拼死的心去攻打川国呢?我一面去找死,一面却又无耻的答应着伯凌和伯峰的关爱,萧若幽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堪了?可是在这个压抑的皇宫,在我还没有治疗好那颗千疮百孔的心之前,我现在只想逃开,只是想逃离这到处充斥着他的味道的地方,找一个让自己再一次坚强的借口。
伯凌,你何其聪明,如此的聪慧也不知是幸抑或是不幸,就自己来说,如果当初没有自己的聪明,元祯又怎么会爱上我,我又怎么会有如今一番肝肠寸断,但愿我的伯凌不要。
我没有理他,继续着自己的步伐。
妈妈如果不让伯凌跟着,伯凌保证自己一定会找过去的。
伯凌不死心的大喊:妈妈,不要抛下伯凌,不要......被紫鹃他们抱着的伯凌奋力的往外挣扎着,无奈却力气太小,始终是出不了那个屋子。
我没有转身,只是厉声的说了句:如果太子逃出皇宫,本宫对你等定宰不赦!说完便与门外的众人离开了。
不,不要…..嘶哑的声音传来,伯凌,妈妈不能再让你陷入危险中了,这一生已经很对不起你了,你要好好的。
到城前的时候,众将士一切已经准备妥当,我安顿好朝中一切:范丞相,一切有劳了!说完便朝身后众人说:出发!刚坐上马背,远远的便看到伯凌小小的身子飞跑了过来,看到是他,众人也就没有阻拦。
跑到我面前,他气喘吁吁的说:紫鹃他们说了,就算你要砍她们的头,她们也要放我过来。
这个傻孩子呢!如果此番我若真有一个万一,你可就是九五之尊了,可是你抛却这一切来跟随我的未知,此生注定我是要负了这个孩子。
元祯给我的痛让我无法忍受,伯凌就无时无刻的不在抚慰着他留给我的痛,无时无刻的不在关注着我的安危。
我生命中的这两个男人,都是如此的关心着我,而我却也总是在无意中伤害着他们,元祯给了我痛,何尝我又没有让元祯心伤呢!可是伯凌呢?他从来没有在我这里得到什么,如果说生命可以算得上的话,我除了将他生下来,便未对他有任何的付出了,可他却总是将我看的如此珍贵,让我情何以堪?看了看他那张急切的脸,我缓缓的电了点头:上来吧!说完伸出手将他拉上马背。
大军行进着,整整走了一个多月才到达云国和川国的交界处。
我军刚到便没有休息,直接就开始攻城,打了他们个措手不及,夏光岚万万没有料到我会过来攻城,并且还是如此的神速,连个缓和的机会都没有给他们。
此番我并没有编排俘虏,只要不降的一律宰首,不为别的,因为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打的是速战速决。
一路下来也算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了,但相对于上次的出征而言就残忍多了,遍地尸骨,入眼之处皆是血流成河,看着那些,自己心中竟然不会感觉有一丝丝的凄凉,人,没有完人,自从自己插手这世间的一切以后,都已变得不如往昔了,我的胜利是踩在万千人的头颅上进行的。
心由原来的无所谓变成残忍了,唯有对百姓的态度不变。
元祯就是败在夏光岚计划好的一切上,所以我只能快,不等他们有任何缓和的机会便攻城。
又一个月的通宵达旦,我努力着,彻夜与众人商量着攻城之策。
伯凌有时会跟在我的身边,那个时候他都是静静的看着我,眼神复杂的看着我,其间有心疼、有不可思议、还有着钦佩,我掠过他的心疼,只是故我的进行着一切。
只有在攻城的时候他会一直陪在我的身边,时时刻刻提醒着我,让我知道还有他的存在,不可以忘我的去拼命。
他做到了,做到了影响我的行为,让我也珍惜着自己的生命,不是为了那个男人,单单为了他。
当初元祯如果有我在一旁,或许他就不会那么轻率的离去吧?谁也不知道他在为楚卫雄挡箭的那一刻,有没有想过身在皇宫的我,有没有想过我的痛和泪。
而心细的伯凌,他就注意到了,想到了当初元祯离去的那一种轻率,所以他便时刻提醒着我不可以有同样的轻率。
直到我们攻下五座城池,夏光岚才赶了过来。
还记得那天他在城墙上,静静的望着我的时候,眼里只有无限的思念,有着痛苦。
相对于我眼中的愤怒,他显得那么的无辜。
他对我的情我不是不知,可是他却以最残忍的方式在伤害着我,让我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此番我一定要将所有的都讨回来的,一声令下:射箭。
顿时万千之箭便朝着城墙上的那人射去,他身旁的人替他挡着箭,但是那么多的箭朝同一个方向射去,又怎么可能全部挡得下了呢?所以他必须自己也左右闪躲着不断飞来的箭羽,闪躲的同时,一双眼睛始终纠缠在我的身上。
太阳照射在我白皙的脸上散出一轮光束,真是一个好天气,在如此和煦的日子里血流成河实在是有些残忍。
可是人又怎么能知道老头的意思呢,就像老天总是不如让你愿一样,所以我也只好跟着心走了,即使将来为这无数的灵魂得到报应亦甘之如饴。
我拿着弓来,取出备好的三支箭,用尽全身的力气拉满弓,眼睛紧紧的盯着那飞闪的着的人,朝身影三箭连射,但却是朝不同的方向射出的,照刚才他躲避众人箭羽的时候,我料到当他看到第一箭的时候他回朝右躲去,第二箭会让他朝左避开,那么第三箭就刚好到他所要站住的地方。
静静的看着第三箭急速刺入他的胸膛,看着他那不可思议的眼神,我轻轻的笑了,举弓向空:攻城!此番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来攻打川国的,所以云国境内的兵力差不多调来大半,攻下这一个城池也不是难事,夏光岚,此番我没有要你的命是还你的恩情,下次便不会了。
直到攻了川国半个国家,我军才班师回朝。
知道夏光岚不是一个好应付的角色,我让楚卫雄和付静生留在边疆守城。
回到朝中变举行了登记典礼,当我以皇帝的身份坐上那龙椅的时候,我不禁有些恍惚,这一切似乎都是冥冥中注定的,又有谁能够相信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女子会穿越时空到这样一个年代来当一国之君,即使在三个月前自己都不曾相信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世事的无常有时真的有些让人难以接受,让人有些不知所措,可是无论你是怎么样的心态,发生了的事情就必须自己认真去面对,容不得任何人的逃避。
让软弱的人们变得残忍,却面对每一次生活给与的寒冷,我从刚开始的弱不禁风变成如今的坚不可摧,是谁造成的?我的残忍又建立在多少人的软弱之上?伯凌领着伯峰在殿下参拜着:儿臣参见母皇,愿母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我苦笑了一下,万岁,这不只是谁兴出来的一个词,这么不现实。
皇帝,相对于一般的平民百姓来说只是名词不同罢了,一个叫皇帝,一个叫百姓,上天给万物的生命都是一样的,都是那么的脆弱,万岁,试问这世间又有谁能活万岁?没有,没有,多的只是一个梦想,特别是当皇帝的最是喜欢这个梦想,因为古往今来,皇帝都是一个很享受的名词,对于享受,没有人不愿意是越长越好。
可是此刻的我,却只是觉得那般的讽刺,只是时时刻刻在提醒着我上一个万岁的猝然离开。
如今我只是一个十九岁的年龄,却担任着整个云国的责任,我有那么坚强么?恐怕到现在连自己也不知道了,从前从来没有想过原来自己也可以承受这么多,却在如今看来也不过是如此而已,自己是否还有柔软的一面?恐怕是没有人能够给出答案。
新皇登基本应新立年号,我没有同意,只是继续沿用着元祯的年号。
我登基那天万里无云,是一个很好的日子,兴元十四年五月十五日,这一天的天气就如当初我进宫那天一样,很是让人感觉喜庆。
我整整一天脸上都挂着淡淡的笑容,那种当年久违了的笑容,接受着满朝文武的朝拜。
云国自建国以来,还从来没有出现女皇,虽然如此,我的登基却没有引来任何人的不满,似乎一切都那么理所当然,而我也没有任何的推拒。
日子并不如想象中的难过,只要不往那方面想却也不会伤心,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谁没有谁也不会活不下去。
想当初自己的寻死觅活也不过是可笑的,可笑的不是自己的深情,而是自己的幼稚,现在我算是成长了吗?应该是吧,毕竟我能刚登基不久便开始了新政。
云国重农轻商,不仅仅是云国,应该是所有古代的国家都如此。
我实行商农平等,鼓励着农民做小买卖,对那些出国的小商人提供借贷,并且出国的物资会有专门的人负责检查,全部挑上等货出去。
云国近两年不断地战争,让农民的苦不堪言,现在是时候进行整顿了。
刚开始新政实行下去的时候,部分农民有很高的反对声浪,甚至可以说是举步维艰,有困难我是知道的,毕竟上千年的观念让他们这么快接受也是不可能。
没办法,我只好让一部分双面人扮演着示范的角色,知道他们三番两次从他国敛回大量银两后,部分小商人也开始跃跃欲试了,一些农民也开始投入到经商的行业了。
短短两年,云国的经济实力慢慢的增强,农民饿肚子的情况也越来越少了,而出国经商的人也越来越多了,当然也有一部分人把他国的东西拿回云国来卖,只要手段正规,朝廷都是大力支持的。
第二步就是兴建学堂,因为我发现云国都不怎么重视文采,都比较在意武力。
学堂的教书夫子全部都是经过一批参考后,根据答案情况,由我亲自挑选夫子,所有七岁以上的孩童,无论男女一律进行五年的教育,成绩优异者可以进入更高的学府甚至是皇家学府深造。
学生只要是家庭困难的,情况属实便可减免学费。
因为有前面第一步的新政效果不错,让我能够有足够的资金进行这一步,而云国百姓也配合着我的所有举措。
第三步便是大力的清扫朝廷命官,贪污受贿者一律斩首示众,如果因为朝廷的俸禄低了,可以提出来调整,就是不允许贪污。
对于这一举措,实行起来时比较难的,一时百姓们不敢举报,二是没有证据,也没有查询的对象,因此刚开始并没有揪出几个贪官,一直也没有什么进展。
兴元十九年,是我登基五年以后。
日子过得真的是很快,这天我批完奏折便回到栖霞宫。
当初原本想换个御书房近一点的宫殿的,等到要搬的时候,自己突然之间却又不舍了,因为这个地方承载着太多的回忆了,有着他更多的笑容和宠溺。
只有在这个地方,我才能不是一个帝王,才能肆无忌惮的去想那个人,才能使他的嫔妃,去过着一个女人的日子。
虽然依旧是形单影只,虽然总是心痛难耐,但却总是会感到他的气息围绕在我的周围,享受着那虚无的亲昵。
但是这几年,我却发现他离我越来越远了,有的时候即使我静静的坐在房里,却也感觉不到了他的气息。
元祯,是因为我的淡忘才让你走远的么?是因为我的适应才让你心安理得的离开么?摸了摸颈间的项链,如今能让我永久拥有的元祯也只有这个了吧?伯凌走了进来,看着发冷的我问道:妈妈,在想什么?伯凌,你越来越像你爸爸了。
那孩子一听随即皱了皱眉,他不喜欢我总是想着元祯,不喜欢我的不开心。
笑了笑,这个孩子,如此的贴心,总是会在我想着元祯的时候来叫醒我,最近更是殷勤了,我知道自己会慢慢感觉不到元祯,一个原因是伯凌的不让,他总是会在有意或无意间打乱我对元祯的思念;另一个原因便是自己也在下意识的回避着让自己心痛的感觉,毕竟那钟独自舔着流血伤口的痛是难以忍受的呢。
呵!心终究还是麻木了呢!或许再过些年,对元祯的记忆也会不复存在了吧?妈妈,改用晚膳了。
伯凌轻摇着我:夏母妃和弟弟们都在等着呢!我站起身牵着伯凌的手:走吧!看到我出来,原本玩闹着的孩子都停了下来,严肃的看着我。
不禁苦笑,这对双生子对我的感情似乎并没有多少,我也很愧对他们,从出生开始变不曾真正的照顾过他们,不是不想,是没有时间,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照顾他们。
这几年云国大大小小的事情,已经把我压得有点喘不过气来了。
一直都是夏妃在替我行使着母亲的义务,为了这几个孩子,她甚至还搬来我的栖霞宫。
伯泽和伯泱行礼道:给母皇请安!我也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再看了一旁的伯峰,这孩子倒还是比较依赖我,甚至比伯凌还要严重,但却也是乖巧得厉害:好了,传膳吧!夏妃安顿好两个孩子,笑着说:皇上这两天似乎比较累呢!没的事,还好!朝堂上的事我一般不怎么喜欢拿来说,其一是不喜欢连休息的时候都没有一个好的氛围,其二是不想孩子们有压力,伯泱和伯泽两个孩子本就有些惧怕我,所以那些事更是不能在他们面前说了。
看了看脸色有些苍白的伯泱:伯泱这两天似乎脸色不好。
伯泱淡淡的说:‘回母皇,已经好多了。
我没再说话,这个孩子总是这样,淡淡的,对谁也不会有特别的感情,也不会对谁那么亲近,即使是从小带着他的夏妃,他也不会过分的亲近,总是那么的温文有礼。
这几个孩子里面长的最像我的便是伯泱了,但从小他的身子骨就不怎么好,不是大病就是小痛,特别是我刚登基那会儿,他更是厉害,足足病了一年,而那段时间也是我最忙的不可开交的一年,所以这两个孩子更是没有时间过问了,伯凌和伯峰要不是主动过来,恐怕我也是没有时间知道他们怎么样。
伯泽虽然身子骨不错,但却跟我不怎么亲近,甚至是惧怕我。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在孩子们的心目中会是这样,可不知不觉一路走来,便已到了这种地步。
以前元祯还在的时候,我还有时间跟伯凌闹着玩,如今却是连用膳都难得跟他们在一起。
要不是后来伯凌强烈要求晚膳必须跟他们一起用,恐怕我也将会错过这唯一可以喝他们交流的时间了。
也许再过两年就会好起来,不再那么忙了吧?当初自己活下来是为了孩子,可事与愿违,自己既然连孩子们在一起的时间都是那么的短暂。
想起好几年前自己就有的想法,我浅笑着问道:伯凌,这些日子在书院还好?妈妈,伯凌觉得还挺好玩的。
好玩。
是呢!唯一不好的便是女孩子跟我们不是一个书院。
夏妃瞪了他一眼:臭小子,天天想这些有的没的,别教坏了三个弟弟。
我没有骂他,只是轻笑了一下:如果让伯凌去外面,就是说出宫。
还没等我说完,他便抢着说:好啊,好。
却又突然想起什么的他又皱了皱眉:可是妈妈。
没事,妈妈已经没事了,就因为要让伯凌知道妈妈没事了,所以才等到现在。
再说你出宫也是为了学东西,回来才更好的帮助妈妈。
夏妃看了我一眼:皇上,如今伯凌还那么小。
没事的,姐姐可以再一旁照顾他。
夏妃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可不是么?在这个皇宫,她整整呆了这么些年,如今也该是让她出去找找自己的幸福了。
她担忧的看着我:臣妾这一走,那皇上可不。
没事的,真的已经没事了。
我看了看伯泱他们:你们想不想出宫?伯峰摇了摇头:我不离开母皇。
伯泱他们竟然也轻轻的摇了摇头。
晚膳用完后,紫鹃她们便伺候沐浴了。
紫鹃有些不解的看着我:皇上让太子出宫舍得么?没有什么舍不舍得的,他早就该出去看看了,毕竟将来是要继承皇位的。
想起已经好长时间不曾去元祯那里了,也不知他一个人呆在那里好不好:沐浴完后跟朕去一趟他那里吧!紫鹃点了点头。
96太后生辰‘偶尔的脆弱一下’当年是谁也曾在我耳旁说过这样的话,而如今在我想脆弱的时候,他却依然理我远去。
没有了他,我能像谁脆弱,毕竟萧若幽在他人眼中是那么的坚强,那么无所不能,我又怎么能让他们失望呢?这段时间总是不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可心里却想得厉害,只有他人的一句话便能让我联想到他,他人的一个动作便能感觉到他,该是太长和时间没有过去看他了,不禁喃喃低语:我也想呢!可是他不在了,不在了。
只说完这几个字,我就感觉眼眶已经布满了雾水,一直去拒绝承认着他的离开,总是自欺欺人的当作他只是长睡不醒,可是一旦说出了口以后,却感觉是那么的难受,那么的心伤,胸口就像压了一块千斤大石一样的喘不过起来。
仿佛原本还活着的一个人,就因为我的一句话就这样凭空消失了一样的难受。
冬妃走到前头来轻轻的抱着我:他是离开了,可是你不能总是这样现在自己的幻想里呀!你应该珍惜着眼前的人,看看旁边的快乐着的世界,试着融入。
不行,根本就不行,不是不愿意,而是心不允许,爱情,又一次就已经让我生不如死了,再来一次我怕自己该是灰飞烟灭了。
夏妃哽咽着说:只是看着这样的你便觉着心在撕裂一样,你却还要这样一个人去忍受,可是不让你发泄出来,看到平时你的虚无,我便觉着不真实。
很矛盾不是,不希望你强忍着,却在看着你伤心的时候心也会痛。
我没有说话,只是深吸了几口气。
你这样让我怎么能安心的离开?脆弱一下便也能让我坚持一段时间了,我摇了摇头,故作轻松的说:没事的,一下就好了。
你此番出宫可要为自己好好打算一番才是,让这几个孩子耽误了你这么些年。
叹了口气:他这辈子欠你的太多了,怎么可以如此狠心的抛下你就离去了呢?顿了顿她有些激动的说:混蛋,如果有来生,你也不要理他了。
我一时竟然被她的神情给逗笑了:好了,知道,没有下辈子,这辈子已经够累的了。
说正事吧!此番你出宫,需要帮我做一些事情的。
什么事情?尽管说就好了。
我想了想:我如今在凤城已经让人张罗了一家妓院,我想让你去那里。
主要是帮我记录那些到妓院的官员名字,如果可以,最好是能套出他们贪污的罪证。
她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你累不累?一天到晚想那么多?笑了笑:我想着如果效果好的话,我想在全国范围内都进行着,反正妓院哪里都有,并且都是男人爱去的地方。
你的想法是不错,但你不怕我搞砸了么?毕竟我对这些一定都不懂,况且有十几年都不曾出宫了,外面的事我并不知道。
生意肯定会好,因为在开张的第一天我便会前去献艺。
她顿时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你……你一定是说笑的吧?我但笑不语。
她瞪了我一眼:我还是觉着不妥。
没事,我不会经常出现,只会在一年出现一次,况且会蒙着面纱的。
她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要做的事从来都没有人能够阻止的了,连当年的他都不能够。
是呢!向来都是这样,我一旦决定了的事情,无论是好是坏,只要心里认定了便不会有回转的余地,恐怕当年元祯也受了不少苦头吧?但也就因我的性格,才让我一爱就爱的如此的刻骨铭心。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你别想太多。
笑着养了摇头,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天空的明月,今天的夜空是美丽的,月亮散发这自己的光芒,美丽着自己的孤单,成为照亮黑暗的使者,却没有人能知道她的苦楚。
她散发出来的柔光,那种朦胧,他人只会以为是理所当然,因为月亮本应该就是这样的,可这个世界上又有什么是理所当然的呢?如果不知道珍惜,什么都有可能会随时离去,月亮会不会离去呢?我想千百万年以后未必不会,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两个月后,我满意的拿着夏妃从风城送回来的密信,里面是一份贪官污吏的名册,邮政局的她都打上了极好,我只需直接派钦差过去查办便是了,至于那些没有打上记号了,也可以去名双面人去访探,只要有名册还怕办不了么?记得一个半月前去风城玉溪轩的时候,因为是易容后过去的,便也没有人能认出。
让人装扮一番后,我便在玉溪轩开张的第一天唱了一首曲,让在场的人都如痴如醉;第二天献了一支舞,玉溪轩高价的门票便让人一抢而空;第三题,门票是更高了,让其他城池慕名而来的人挤了个爆满。
完后便宣告每年将会在玉溪轩献艺一次,这个时间是不定期的。
从此,民间变相传着玉溪轩的老板娘玉溪姑娘,虽然用轻纱覆在脸上,只看得见那一双酷似倾城女皇的眼睛,一时间竟然传的沸沸扬扬。
不久之后,玉溪轩变成为各大妓院中的翘楚,不仅仅有着对玉溪女的期盼,还有就是这玉溪轩中的女子,个个都是才艺过人。
玉溪轩分为卖艺和卖身的,无论是哪一种,都是文武双全,并且全部都会唱倾城女皇当年唱过的曲,让一只崇慕着倾城女皇的大部分客人趋之若鹜,好些还都是从其他地方慕名而来的。
只一年时间,我便将妓院开遍全国,玉溪轩更成为所有妓院中的头牌,我命人培养出来的女人,都是自愿的,有的是家道中落的,有的是被人玷污了想寻死的,无论长相如何,都对其进行着一样的栽培。
这些人都由我自己拟定一番培训计划,让人专门的对她们进行训练。
长相不爱护哦的便在玉溪轩做侍女,除非超然的我才会宣导玉溪轩,毕竟男人虽然会对文采出众的女子刮目相看,但也不会想要花钱来看无盐女。
但是如果连侍女文采都是如此,那无疑之间也是提升了玉溪轩的地位。
玉溪轩的作用不仅仅是搜集贪官污吏的名册,还有一个为什么我会在玉溪轩露脸的原因,就是故意让众人说老板与玉溪住哪个的想倾城女皇,然后根据这一年惩治的贪官污吏,让那些蠢蠢欲动的人怀疑到玉溪可能就是倾城女皇本人,,玉溪轩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朝廷打探密报的组织,这样他们便会有些忌惮,不会轻举妄动,祈祷一个监督的作用。
四年过去了,便不曾再听到关于对贪官污吏的怨言了。
揉了揉太阳穴,今天是有够累的,但却很高兴,大部分奏折都是今年晕过的斐然成果,无论是商业、农业都有一个明显的提高,这两年国库里的音量也已经满了。
百姓的安居乐业为,满朝文武的兢兢业业,云国已经走向了它的一个高峰期。
我八年的努力终究没有白费,元祯,如果你看到如今的云国,是不是也很替我高兴呢?走出御书房,紫鹃连忙迎了上来:皇上今儿个似乎心情还不错。
紫鹃,八年了,已经过了八年了,云国一切已经走上正轨了。
她有些戒备的看着我没说话。
看着她那种神情,我笑着说:放心,朕不会再要你出宫了,你就呆在朕身边好了。
她松了一口气:皇上,大后天可是太后的生辰呢!是么?朕倒是给忘了。
她一副了然的表情:奴婢已经在聚欢殿为太后准备了寿宴,文武百官的请帖早些日子已经写妥,现下是不是该发出去了呢?点了点头:发下去吧,这些年你可帮朕安排了不少。
这丫头自从夏妃走了以后便着手帮着我整理后宫,一切事物都会安排妥当,原本是我想给他许个好人家,她死活不愿意,也只好作罢!紫鹃笑着说:这都是奴婢该做的事,能为皇上分忧解劳奴婢就很高兴了。
还没到栖霞宫便听到波峰和伯泽得打闹声,不禁笑了笑,这几年伯泽已经好多了,不像刚开始那么的怕我了,可能是自己时常抽空与他们在一起吧!但让我无奈的是伯泱,他始终还是那样,淡淡的,我想不通为什么如此小的一个孩子,已经这般的清心寡欲了,有的时候我不禁想,难道我当年也是这个样子么?看到我进来,伯峰便迎了上来:母皇今儿个好早。
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是呢!母皇今儿个陪你们。
伯泽高兴的过来拉着我的手:妈妈,那我们玩什么呢?伯泽如今已跟着伯凌一起叫我妈妈,只有伯峰和伯泱始终叫我母皇,只是个称呼,我倒无所谓。
看着两个高兴的孩子和不远处伯泱扯出的哪一个仿佛的笑容,我笑着说:你们决定吧!伯峰提议道:那我们玩母皇前些日子教我们的接龙吧!伯泽赞同的点了点头:嗯,不错。
伯泱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我们。
就这样跟他们为拿了起来,我不是也会有接不上来的时候,然后接受他们的惩罚。
看着孩子们开心的笑容,心里也感到满足,元祯,你可知道,若幽做到了,不仅仅是云国,还有孩子们,我都没有忽略,都做的还不错。
用过晚膳我便同鸡圈来到假山,如今这里已经被我修葺整齐,进密室前的剪爱山内部也按上了烛火,周围受了整整一百个双面人。
进得密室,我缓步走着,小桥流水依旧,山花烂熳如昔,踏步在碎石小径上,呼吸者各种花散发出来的淡淡香味,一种陶醉的味道沁人心脾。
这些年,为了他的安全,将原来通往地下幽宫的那一条密道给封住了,并且将此处小小的安插了几个机关,即便只是他的遗体,仍旧不允许任何人对他的伤害。
我来这个密室的时间不多,不是不想来,而是不敢来,不敢面对他。
每当心里想他想得厉害,无法再让自己忽略他的时候便会过来。
走到木屋的时候,鸡圈变依然停在外面,我孤身一人进去。
打开密室的门,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走进去。
轻轻来到晶体棺木旁边,元祯仍旧是那么静静的躺在里面,没有一丝丝的生气。
我不喜欢这样的他,因为无论我怎么样,他总是那么的无动于衷,与我是两个世界的人,任我如何的呼唤也不能得到他的一句回应,一直以来都没有发现原来我也是那么的多花,并且还是自言自语,唱着一个人的戏。
隔着棺木,我轻轻的抚上他不变容颜:元祯,我来看你了,这些日子你可有想我?可有期盼着我的到来?可有挂念着我的身体?可有。
呵!应该是没有吧?要不然为什么现在我都梦不到你了,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梦到你才是若幽心里的坚持,只有在那里我才能跟真真实实的你说话呢!只有在那个时候我才不会是如此的孤寂,为什么现在我残忍的连梦境你都要夺取,竟然是这样,那为什么又要让我如此的想你?我这一生啊,没有求过任何人,但是我却求了你无数次,只求你在那边的时候,偶尔的给我一个梦,让我能够有坚持下去的理由。
孩子们都长大了,再过几年我便可以回全然而退了,伯凌这几年都不曾回宫,外面也不知怎么样,我也没有过去看他。
不是不想他,可是只要一看到他那张酷似你的脸庞,那酷似你的笑容,我的心就会无由的抽痛。
顿了顿我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脸:元祯,你还是这个样子,还是这张脸,可是你不知道,若幽已经老了,已经不再年轻了,心也越来越觉着累了,越来越想你了。
八年,你离开了整整八年,这八年你可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么?你可知道我在累了的时候多想有你在身边么?呵!真怕有一天自己是在撑不下去的时候,这一切该怎么办?能像你一样撒手而去么?能么?说到这里自己不禁声音哽咽:每次从你这里回去,我便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是浑浑噩噩的,晚上也是忽睡忽醒,满脑子都是无动于衷的你。
你可知道很严重的一次是什么样子么?便是去年我们两人生辰的时候,看了你回去后我在场上睡了一个月,整整的一个月,就在太医也宣称我即将离去的时候,我竟然又神奇般的醒来,不为别的,因为我的责任还没有完,如果就这样去了你会难过,所以我强迫这自己喝药,喝了又吐,吐了又喝,反反复复的作者同一个动作,直到现在我的胃都会经常疼痛,吃些稍微刺激的食物便会疼痛难忍,即时再通,但却也远远不及我思念你的痛,从此紫鹃便不让我经常过来了。
元祯,你听得到若幽说话么?你在呢么人呢新让我如此的痛,你怎么忍心让我这般的绝望?门口传来一股异样的声音传来,我转过头却看到伯泱晶晶的站在门口,赶紧站起身来,顿了顿声音笑着说:伯泱怎么来了?伯泱默默的走了进来:他就是伯泱的父皇么?我点了点头:嗯!是你们的父皇。
他让你痛了么?第一次看到这个孩子关切的神色:傻孩子,没有,我只是想他了。
说完拉着她的手说:我们出去吧!刚走出屋外,紫鹃便小心翼翼的周过来。
我没有说话,只是拉着伯泱的手出去。
似的,我在生气,因为不想让孩子们对元祯存在误解,不想让孩子们对元祯产生怨怪,有我一个人就够了。
回到宫中,我正在准备叫奶娘带伯泱下去,他拉着我的手不愿意走。
没办法,我只好自己带他 到房里。
侍弄他躺下,我已经满头大汗了,有多少年不曾做过这种事情了?似乎自己也想不起来,久得都快忘了原来我也是一个母亲。
我轻抚着他的脸:伯泱乖,快些睡觉,明儿个还要去书院呢!伯泱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我,他墨玉般眼中透露出来的那一股子探究,仿佛要谈到我灵魂深处一般,一时竟让我有些招架不住。
伯泱拉着我的手说:妈妈有没有怪过伯泱?心里一怔,这个孩子第一次叫我妈妈:怪你,为什么?伯泱从来都不知道妈妈的苦,还以为妈妈不疼伯泱。
鼻子有些发酸:傻孩子,妈妈怎么会不疼伯泱呢?只是妈妈首先是全国百姓的皇上,然后才能是你们的妈妈,是妈妈忽略了我的孩子。
他摸着自己的胸,说:妈妈,伯泱不会说话,不知道怎么说,可是这里却为妈妈感到痛。
这孩子感情太细腻了,又有这一颗像我的心,对太多事情都看得那么透彻,一旦遇到感情的问题,或许还是会跟我一样执拗:没事的,伯泱身子不好,不要想多了,要好好的养身子,那样才能让妈妈开心。
妈妈一起睡!我点了点头,看着他迅速的朝里挪了挪身子,平时淡然的眼睛闪过一丝丝兴奋的光彩,不禁笑了笑。
今儿个是太后的寿辰,这是自元祯离开以后,头一次宫里举行如此大的盛宴,前几年都是全家人一起在一起吃顿饭也就罢了,紫鹃会这么安排,恐怕也是看着如今太后的身子一年不如一年的原因吧?宫里的太医一波一波的为太后诊治过,却都没有任何成效,薛太医自我登基后便已辞官告老,如今太后怕是时日不多了。
去云英宫接太后的时候,众人已伺候她穿上了特意制作的衣衫,看到我进来,她端庄的脸上明显的露出浅浅的笑容:皇上今儿个怎地亲自过来了?我笑了笑:今儿个是您老人家的寿辰,儿臣自是要过来的。
她心疼的看着我苍白的脸颊:瞧瞧,这些日子又瘦了,要是元祯在,怎么说也不舍得。
随即感觉不对,马上转移话题:事情那么忙就不要过来了,好不容易轻松一日,你也就少操些心。
可不是么?前两天去看元祯以后,晚上便是不曾好好地睡着过,身子也是越发的倦了:没事的,过两天就好了。
然后问了问一旁的宫人呢:可是梳洗好了?回皇上,已经妥当了。
幕后,我们也该动身了。
说完轻扶着太后走向门前的鸾轿,太后这身子骨自从那次以后,便不曾好妥当过,不是大病就是小痛,这两年更甚,太医院的太医是经常的再太后那走动,暗里叹了一口气,当年公里的人一个一个都离去了,剩下的确实我这个一直都不愿意留下来的。
世事总是不如人愿,人往往想得到的东西,费尽心思也未必能做得到,但是从来不曾预料过得事情似乎偏偏能出现。
我们刚下鸾轿,所有人便已经迎了出来:臣等叩见皇上!摆了摆手:罢了,都起来吧!今儿个是太后大寿,可得让他老人家高兴高兴。
说完扶着太后入座,今天摆的是一个露天的宴席。
众人都一一上前来给太后祝寿,几个孩子们也准备了自己的礼物送给太后,伯峰准备的是自己作的一首诗,伯泽的是一小副扑克,伯泱的则是弹唱一首曲子。
太后听完笑着说:就属伯泱这孩子最像皇上了,还真有皇上当年的那股子风味。
笑了笑,想我可不是一件好事。
元奕走到中央,笑着走上前来:儿臣也给幕后准备了一件礼物。
他这几年已经长成了一个沉稳的男子,再也不是当初的那个冒失的小孩,如今看到我也不再是那么的熟络,反而多了几分疏远。
我倒也明白,毕竟我不再是他当初的姐姐了,而是万人之上的帝王了,叹了口气,皇帝自古以来似乎都是寂寞寥落的,也幸得我本身也不喜闹,倒也不是很不适应。
皇上且让哀家瞧瞧,是个什么样的礼物呢?元奕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掌。
然后众人便听到一阵琴声从远方传来,不久便看到一架轻纱围着的软轿缓缓的走向前来。
亲生是我所熟悉的旋律,心便开始紧张了起来,会是他么?随即又摇了摇头,他向来是不喜欢这些东西的,随着缓缓前行的软轿,我隐隐约约能看到一妙龄女子坐于轿内。
忽然,从空中缓缓的飞来一个白衣人,那种感觉仿佛是从天上飘下的人一样,不沾时间半点尘埃,灿烂的笑容如昔一样迷人,英俊的脸庞取代了往昔的幼稚。
我激动的看着越来越近的人儿,整整三年,三年都不曾见过,不想他已长得这般高大,那张酷似着他的脸庞如今更添了几分真实,握着酒杯的手不停的颤动。
97元祯希望直到他的跪下给太后祝寿,然后再缓缓的走向我,轻声的说了一句:你还是如此的美丽,妈妈。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他轻轻的走了过来,执起我的手来:妈妈,伯凌来看你了。
是啊!我的孩子,如今已经十二岁了,已经长得比我高出半个头了。
我轻轻的 :伯凌,你长大了。
太后在一旁笑着说:哀家刚才还在想着你呢!你就出现在面前了。
伯凌一改刚才的严肃,轻笑着说:皇奶奶可别这么说,伯凌要不来恐怕也就不想了,如今也只是伯凌来招您闲了,您也便是不得已如此说。
太后瞪了他一眼:你个小冤家,哀家才说了一句你便顶上好几句,不口渴么?可不口渴么?来了这么长时间也不见有人请我喝茶,哎!世态炎凉啊,才出去了四年便是这待遇了,要再晚些来恐怕是天下无人能识君了。
我笑了笑,能这么健谈,看来在宫外的日子过得也不错。
照他刚才进来的情形看,似乎武功也是大有进展,并没有依靠任何外力就这样飞了下来。
众人都上前来问候伯凌,顿时便被他们给围了起来,我也只是微笑看着。
却奇怪的发现一只照顾伯凌的一井一脸紧张的看着伯凌,这是怎么回事?在宫里有必要这么紧张么?那缓缓进场的软轿终于停了下来,元奕微笑着走到轿前,轻掀起薄纱,小心的扶着一女子过来。
太后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们。
女子因为一直低着头,却也很难看到他的脸庞,她轻轻的福了个身:妾身参见 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元奕如此唐突的就带着一个民间女子进入皇宫,事先也不曾说一下,这样是有违宫里规矩的,可当着文武百官我又不能驳了他的面子,只是浅笑着说:平身吧!太后语气有些斥责:皇儿进宫给哀家祝寿便是了,怎地不是一个人来的?言外之意也是在说着元奕。
元奕笑着说:母后,不久后她便是你的儿媳了,如今只是让您见见她。
一番话把在场的人都给怔住了,因为众人都没有料到意向温文尔雅的会君王爷竟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皇室成员如果要成婚,未来妻子必须是要精挑细选后才能进入皇宫,并且前提条件还不能是普通人家的儿女。
如今他冒冒失失的带着一个女子前来,也不知是怎样的一个女子竟然能让他如此忘了规矩。
太后不满地说:哀家可从来不曾听你提起过,如今这又是演的哪一出?我微笑着说:前些日子朕倒是听皇弟提起过,后来事情多了便也给忘了,如今想来恐怕是早就有报备过,只是朕一时疏忽了。
太后那沉着的脸这才稍微的缓和了些。
元奕看了我一眼,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我看了看始终没有说话的女子:你且抬起头来。
女子缓缓的抬起头来,在那一瞬间,我才明白为什么元奕会如此的忘乎所以。
这确实是一个美人,而且还是一个眉宇间跟我很相似的女子,众人只是一瞬间便已知晓她与我的相像,因为每日面对我,倒也不会有人感到美得不可思议,多的只是惊讶。
女子也在细细的打量我,一双漆黑的眼眸始终停留在我的脸上,只是一瞬间的不可思议,她的眼眸便又恢复了平静。
太后并没有说话,只是等着元奕。
场面顿时有些尴尬,正在众人中间的伯凌却笑着说:妈妈,你确定萧家只有你一个女儿,没有姐姐了么?这孩子又在损人了,人家明明是一个妙龄女子,却被他说成比我大,我笑了笑:长的倒是挺俊的,元奕可有定下婚期?元奕上前答道:但凭皇上做主!太后没有等我说话便抢着说:今儿个哀家累了,都散了吧!我知道她怎么想的,她不想让任何人来亵渎我,哪怕是元奕找了个跟我想象的人,她都不愿意,还有就是对元祯的悔意,想让我只属于元祯,笑着说:竟然这样,今儿个就到这吧!说完便欲扶着太后离开。
太后回过头笑着说:‘还是跟伯凌聚聚吧!怕也是想得不行了。
我点了点头,伯凌笑着跟上来说:皇奶奶开始嫌弃伯凌了,原本还想给皇奶奶单独过个寿辰,不想还没提出就被您老人家残忍的扼杀了。
太后笑了笑:小东西,以后还有机会的,先跟你母皇好好处处吧!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由众人扶着走了,连看都没有看场中的元奕一眼。
回寝宫的一路上,我们都没有坐鸾轿,伯峰他们不停的问着伯凌在外面的事,伯凌也是笑脸兮兮的回答着他们。
只是紧握着我的手不时的会捏一捏我,这孩子从小的动作还是没有忘,这是他跟元祯学的,当初元祯每次拉着我的手也是这样,为的是怕我到处神游着的思绪将我带远了。
我笑了笑,或许在不久的将来我便可以卸下肩上的重任呢!元祯,你可看到孩子们的欢乐?你可看到我们一家人的幸福?若幽,到了。
伯凌不悦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这孩子,看了看他那摆着的脸,我笑着说:知道了,伯峰他们呢?伯凌笑着说:我让他们先睡了,他们占了你好几年,伯凌也才这一次。
我轻轻的摸着他的头:我的伯凌长大了呢!妈妈倒是老了。
他握着我的手坚定地说:没有,若幽没有老,你永远是那么的漂亮,恐怕在将来的二十年内也找不出比你好看的人来呢!笑了笑:伯凌在宫外苦不苦?不苦,没有你那么苦,伯凌要努力地学习,让若幽将来可以不要那么累。
好了,你也累了,早些就寝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伯凌明日便要回去了,师傅说了不让我久呆,这一天还是夏母妃求了师傅好几个月才得到的呢!若幽,伯凌今晚跟你睡好不好?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这孩子真长大了么?我有些怀疑:伯凌都已经长大了,不可以再。
伯凌撅着嘴说:再大伯凌也还是你的孩子,这次一去还不知什么时候能见面呢!你难道就不怕自己会忘了伯凌长什么样么?笑了笑,对啊!这便是我的孩子,那贴心的孩子:好了,那就一起睡吧!这天晚上,伯凌跟我聊天一直聊到深夜才慢慢的入睡。
他一直说着他怎么捉弄别人,讲着他如何练武,埋怨着师傅对他的严厉,高兴着在外面的自由。
看着这张年轻的脸,他是快乐的,是开心的。
我知道自己做对了,当初让他出宫不仅仅是为了能让他早日懂事,还有就是自己欠这孩子的太多太多,想让他好好的过几年自由的日子,再大些恐怕该做的都是身不由己的事情了。
我看着身旁的这个孩子,当年把他生下来的时候才那么一丁点大,如今却已是一个半大的小男子了,当他今晚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的心里除了激动便是动心了。
再见到他的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思念他,是多么的担心他。
早朝完,我第一次没有处理朝事便赶回了栖霞宫,却还是迟了一步,伯凌早早的便已经离开了,此次离去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再见。
伯泽上前不解的说:妈妈,伯凌哥哥变了好奇怪,都不像昨晚的他了。
伯峰也使劲的点着头说:嗯!就是,伯凌哥哥有些不正常。
可能是外面呆的时间长了,所以回宫有些不适应吧?我笑着说:‘伯凌哥哥可能还是有些不习惯呢!那不是不习惯,明明就是。
我沉下了脸:好了,你们今天不用去学堂么?他们两人看我似乎不悦,伸了伸舌头便溜出去了。
这日我正在御书房处理一些事情,却听外面有人来报薛太医求见。
想了想,似乎好几年不曾看见他了,自从元祯走了以后,薛太医便也告老还乡了,我在为九年他都不曾来过,如今可是有什么事么?难道?想了想也不可能,不禁笑了笑,这么些年过去了,自己始终都不曾放弃过他还能醒来的希望,还真不是个好现象:宣吧!没一会儿便见小莲子领着一老人前来,乍看之下我还真有些不敢相信,才九年不见他已经变成这样了,看来离开宫里也并没有让他好多多少呢?草民参见皇上。
我笑了笑:免了吧!爱卿可有事?薛太医笑着回道:皇上一点也没有变呢!只是草民如今老了。
没有说话,只是等着他下面的话,他向来不是一个话多的人,更何况做这么客套的事。
草民此番前来是有一事跟皇上商量的。
看了一眼的小莲子,他连忙默默的退了出去。
皇上,可否还记得当初兴元皇受伤的时候,是草民给安置在晶体棺木的?点了点头,怎么提起这事来了?他战战兢兢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才深吸了口气说:其实兴元皇并没有离去,只是当年没有找到救醒的方法,兴元皇不让草民告诉皇上,怕到最终没有救醒,反而让皇上会更加的。
放肆!我被薛太医脱口而出的话惊得一阵晕眩,连忙扶住一旁的书桌,过了好长时间才定下狂乱跳个不停的心,深深吸了一口气才说:掌嘴或杖责你选择一个吧!说完便匆匆的走出御书房。
会罚薛太医只是恨他和元祯如此残忍的隐瞒我真相,让我一直在失去他的绝望中生活了九年,如今再来说明,我当然还是希望听到这个消息的,但却还是难以不气他们的隐瞒。
不是不高兴,不是不激动,自己激烈跳动着的心一直提醒我的紧张,怕在薛太医说完这些希望后接下来会说些灭我希望的话来。
只是这小小的一个消息,已经扰乱了我的整个心绪,有多少年了?多少年不曾如此紧张?有多少年不曾如此的开心?总以为自己的心已经随他而去了,如今听着他的那未知的希望,我便如此的失去了理智。
不行,我必须要做点什么才好,是了,我应该注意注意自己的容貌了,如果哪天他醒来,却看到满脸褶子的我,岂不是很荒唐?我禁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这么些年从来不曾注意过自己的容貌了,女为悦己者容,慌乱的问着一旁的紫鹃:紫鹃,你说朕如今是不是老了?是不是已经不再年轻了?是不是变丑了?是不。
紫鹃不可思议的看着我:皇。
皇上说什么?是呢!太丢脸了不是?萧若幽何时又在意过自己的容貌,以前不曾,那是因为没有必要,可是如今。
摇摇头苦笑了一下,元祯,你可把我改变的有够彻底的。
皇上,您这些年都没有变,依旧还是当年的样子,也还是天底下最美的人,时间并没有残忍的再皇上身上留下痕迹。
不禁笑了笑:是么?是真的么?那元祯醒来的时候不会认不出我把?不会觉得我变丑了吧?想到这便欣然的笑了。
晚膳的时候,我发现桌上摆的全部都是保养容颜和美貌的一些晚膳,下午我不过是说了一下,紫鹃便在膳食上开始给我改善了,不问我为什么,只是默默的注意着我的举动,随时的关心着我。
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她只是微微的笑了笑。
用过晚膳便赶回了御书房,到的时候薛太医正趴在长椅上,看到我进来的时候他激动的想要说什么,却又吞了回去。
现在你可以接着往下说了。
草民也是万不得已,皇上罚得也是应该的。
当年只知道怎么维持住兴元皇的一丝丝心脉,不知怎么救醒兴元皇,为了找到救醒皇上的办法,草民不得不告老还乡,私下里去民间寻找各种各样的办法,知道前两年。
还没说完便开始咳嗽了起来。
我心里明明紧张个要死却还不能问,不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把玩着书桌上的玉玺。
彷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才终于听到薛太医说:知道两年前,臣在走访到章夏国的时候,知道有一种办法或许可以惊醒兴元皇。
他看着我紧张的神情笑了笑:皇上也只有在提到兴元皇的时候才是正常的。
我有些尴尬的看着窗外,是呢!连我都不相信自己会是如此的紧张,能冲刷一切的除了眼泪,就是时间,以时间才推移感情,时间越长,冲突越淡,彷佛不断稀释的茶。
可是九年的时间过去了,并么有消磨去我对他的爱,却发现那噬心的爱反而越演越烈。
此种办法便是在冬日里寻找三百六十五种花瓣和三百六十五种动物的血液相揉和,取其精华。
用失传已久的哀冥神功将兴元皇的魂魄召回,然后用天下第一绝的琴声将花盒动物的精华引诱至兴元皇的体内,用以唤醒沉睡了的心智。
草民这两年已经着手在寻花盒动物了,却所获颇小,还有哀冥神功可能需要十年的时间才能练成,这还是世间传闻的最快练成的时间,救醒兴元皇是很漫长的一个过程,皇上要有一个心理准备。
而施展哀冥神功的人必须是昏迷者的至爱,否则魂魄无法找到方向,还有便是天下第一绝的琴声也似乎只有皇上可以做到了。
薛太医,你不要太过分了,是不是如果不用朕帮忙的话,你便会一直隐瞒下去?呃。
皇上息怒,那也是兴元皇的意思,草民不得不从啊!那你倒说说那武功。
他困难的动了动身子,然后从怀里拿出一本书来:便是这个了。
接过书来翻开:你认为朕能够练成么?草民认为只要皇上愿意,这个世上似乎还没有可以难倒皇上的事情,更何况救醒兴元皇需要此书上的武功,草民并不担心是否能练成。
此功练成便能天下无敌,但却有一个很奇怪的弊端,如果要用此功救醒兴元皇,那么在救兴元皇之前,皇上若使用此功对付他人,只要稍稍的动用,那么便无法再救醒兴元皇了。
还有就是用此功救兴元皇后,皇上会变成。
我摆了摆手制止他的长篇大论:无论会有什么结果,朕一定会练的。
当晚我便召来双面人开始在各国寻找奇珍异草和飞禽走兽了,十年,太长了,我真怕自己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所以只好加快自己的步伐了。
从此以后,每天处理完了朝事,便是到密室去练哀冥神功了,由于从来没有接触过武功方面,所以我的进展并不是很好,而且哀冥神功只要练的时间稍短,便可能把以前练好的噬掉,也就是说我每天必须要两个时辰来练,不然很可能回到原点。
刚开始几个月我始终都在原地打转,甚至有想过放弃,可这是元祯醒来的唯一希望,我又怎么可能狠得下心来放弃呢?练了整整一年,我才慢慢进入状况。
第三年,我便发现自己的功力大增,但并没有高兴,因为整体来说我才练到第五层,越到后来则越难,这可怎么办才好?十年?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等到十年以后,可如今别说想提前,恐怕是十年我也做不到了。
特别是这两天,总是感觉有一股火在身体里游走似的,每次练的时候总是感觉聚集在胸口要爆发一样,很是难受。
这天我照常进入密室,拿出秘籍开始练新的。
今天的似乎有些难度,深吸了口气,便坐下慢慢的运行体内的真气。
开始的时候感觉还只是有些混乱,过了半个时辰却发现体内的真气到处乱窜了,我不禁有些紧张了,却无无法停止,混乱之中,终于抵制不住体内的真气,喉间一股腥甜涌出,一口鲜血洒向元祯躺着的棺木。
妈妈!一个紧张的声音伴随着慌乱的脚步声传了进来。
伯泱连忙扶起我,擦着我嘴角的血液:妈妈这是何苦呢?他不一定能醒的过来。
摇了摇头坚定的说:妈妈相信你爸爸不会扔下我们不管的,一定会醒来。
伯泱摇着头看了我一眼,走到棺木旁,向来淡静无波的眼中竟然冒出一股怒火:你要是真舍不得就快点醒来,为什么要让她这么痛苦?为什么?我连忙起身走到伯泱的身边:孩子,不要这样,今天不练了,我们先出去吧!伯泱没有理我,只是静静的看着棺木里的元祯,知道我轻咳了一声,他才回过神来扶着我:妈妈,为什么不让伯凌哥哥回来?哥哥已经长大了。
我缓缓的关上密室的门,叹了口气说::我当年欠你哥哥的太多太多了,如今他在外面过得很好,妈妈又怎么忍心让他回来呢?可是妈妈什么都一个人担着,有没有累的时候?摇了摇头:习惯了便也就好了。
说完便不再说话了,只是静静的走着。
兴元十一年,太后甍逝与云英宫,至死也没有让元奕进宫。
元奕在坚持长时间无效以后,便领着他的新婚妻子不知去向。
眨眼之间又过了三年,元祯已经整整沉睡了十四个春秋,我很高兴的是薛太医和双面人已经找到了所有的解药,而我的哀冥神功已经练到第九层,如果不出意外或许今年便可以救醒元祯了。
孩子们也不让我操心,都很懂事。
从前年开始,这些孩子已经搬离了栖霞宫,各自有了自己的宫殿。
自从太后生辰的那一次,我便再也没有见到过伯凌,每次去玉溪轩的时候,冬妃总是说伯凌跟他师傅去云游四海了,有时候我不禁觉得奇怪,就算再忙,也该让他跟我见一面哪!不过冬妃说伯凌玩的很开心,我倒也就不在奢望了,不要这孩子高兴,便也就该放手了;伯峰却还是像那时候一样,依旧粘我粘得厉害,偶尔还会赖在栖霞宫,我知道,这孩子只有在我面前才是那么的孩子气,所以倒也由着他;伯泱也是那副淡淡的样子,身子倒是比小时候要好多了,不过却是那么的纤细,第一眼看到他的人都会惊为天人,没有人会以为他是一个男子,更没有人不说他像当年的我,不仅仅是容貌,即使是眼中那一份淡然也是不可否认的。
每当看到他的时候,我便会难过,不为别的,只为当年我的淡定是因没有真实感,没有存在感才会这个样子,现如今我的孩子也有这样的神情,我这个母亲做的有多么的失败是可想而知的;伯泽虽然与伯泱是双生子,两人的容貌也是非常的想象,但熟悉的人一眼便可以看出两个人的不同之处,一个是光明的,一个是晦涩的,都是那么的出色,他的顽皮也不逊当年的伯凌,一看到他我就犹如看到伯凌一样的那么安心。
098十五年的盼望(大结局)这天,我刚下早朝,便见伯泽焦急的在殿外等着。
见我出来,他慌忙跑了过来拉着我小声地说:妈妈,出事了,出大事了。
没有说话,只是疑惑的看着他。
昨晚伯泱和伯峰哥哥出宫玩的时候,看见有人欺负一个弱女子,伯泱哥哥二话不说就出手了,本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可是那个人还骂了句‘你他娘的’,当时他们就冲了上去,却被那人的家丁拦住了,伯泱大怒之下竟然出手杀人了。
我惊得回过头去看着他:你说什么?伯泱杀人了?他的武功不是你们中间最弱的么?可是那人骂妈妈了,伯泱就拿出了防身的短刀,然后。
我气得大怒:混账东西,瞧瞧你们做的好事?赶快带我去伯泱宫里。
我到伯泱的玄致宫的时候,他正静静的坐在门口,伯峰正在一旁陪着他。
看着他那桀骜的神情,我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伯峰向我行了行礼:母皇万安!可是听到伯泽说了后来的?点了点头我看向伯泱:你杀了几个人?他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我。
三个,妈妈,是三个。
我不禁握紧双手,三条生命,这可让我怎么办?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用你们任何人操心。
伯泽在一旁着急的说:妈妈,别听他的,你一定要想想办法。
伯峰也连忙拉着伯泱说:母皇,当时孩儿们是被逼的,伯泱也是气的不行。
我伸手打断他们两人的话语:你们说我能怎么样?我也是他们的皇上,但是伯峰和伯泱,作为一个妈妈,我认为你们做对了,可是作为一个帝王,杀人偿命便是律法,你们不得违抗,我更是不得护短。
说完我便拂袖而去,恐怕明儿个早朝此事便会闹得沸沸扬扬吧!伯泱向来都是对什么事情都很淡漠,唯独对我的事情不能释怀,这我知道,当初也没有预料到会因为对我的爱而让他犯下这样的错来,如今事情发生个措手不及,我又该怎么办?总以为最省心的人便是他了,不想如今却惹下这样的祸端,自我登基以来,云国法律便是说一不二,不要有证据,任何人都不得违反。
还记得当初登基不久,朝中左丞相范礼群的外甥因为杀人,当时就被斩首示众,所以这些年来,云国便也很少出现杀人放火的事情。
这孩子一出手就是三条人命,还真是有够大方的。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毕竟还是棘手呢!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了,早朝的时候,并没有任何人提出伯泱杀人的事情来,我知道肯定是他们给压下来了,可是这种事情上,我又怎么可能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所以在第四天早朝的时候,我便让曾之乔将事情提了出来,当时满朝文武一片震惊,没有人不惊讶我的举动。
看了看等着退朝的众人,我狠下心来说:朕听闻这两日皇城有人在告御状了,怎的朕却没有看到人?众人没有说话,只是有些担心的看着我。
曾爱卿,似乎这件事情是你处理的,可否向朕详细说明是怎么一回事?曾之乔看了看众人,为难的看着我。
我沉声道:怎么?难道还想隐瞒朕不成?曾之乔上前答道:禀皇上,确有此事。
告御状之人乃皇城首富刘员外,臣当日听闻刘员外说其爱子领着家丁在街上强抢民女,被人阻拦并施暴打死他的家丁三人,其儿被送入官府,后刘员外听说当场施暴的人似乎是二皇子和三皇子,他不信,说是不可能让两位皇子被谣言所害,告上御状来清洗两位皇子莫须有的罪名。
好个刘员外,此种做法明明是想他儿子,却还冠冕堂皇的说是为了伯泱和伯峰。
云国自从我登基以来,凡是当街调戏妇女皆是死罪,记得当初定下这条法律的时候,反对声浪是非常大的,皆说因为我是女人,所以才过分提高女人的地位。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全国百姓倒也接受了,并也开始尊重女性。
现在我怎么可以因要救我的孩子便放那作乱者无罪?又怎么可以因为我的孩子去扼杀这一条律法?考虑了一会儿我还是说了句:是三皇子杀人了,人们并没有冤枉三皇子,你可告诉刘员外,三皇子的清白无需他洗刷,他的儿子会与三皇子在午门外同时斩首。
曾之乔被我说出来的话吓了一大跳:皇上,万万不可,三皇子当时也可算是为民除害,而且。
满朝文武皆跪下给伯泱求饶。
终究还是成功了,这么些年,让这些文武百官对我忠心耿耿,让他们开始关心着我是否开心,注意着我是否快乐。
可是我顾好了整个云国,却独独忽略了我的孩子,心里还是会不忍,但是:杀人偿命,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更何况三皇子杀的是手无寸铁的家丁,朕说了,三日后午时在午门外斩首,由朕亲自监斩。
退朝吧!说完便转身离开了,那一刻我才发现,我的心好痛好痛,是悲伤着的。
多久已经没有这种滋味了?以为自己的心已经死了,不想被这个孩子还是给搅得生疼,那是从我身上掉下的一块肉,经过这么多年慢慢的长大成人,如今却要我亲手毁去他,心又被撕裂了。
晚上练完功以后便来到了伯泱的宣致宫。
宫人们正要出声,我马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慢慢的走到伯泱的内室。
伯泱正坐在窗台上看着外面的夜空,满头的青丝披散下来,月光照在他孤寂的身影上,印出一圈寂寞的光环。
他犹如那天上下来的仙子,如今虽然身在世间,却随时都有远走高飞的可能。
那是一幅天然的画,那么的干净纯洁,画面上的人轻轻的转过头来,露出一个绝美的笑容,多么熟悉,多么干净,记得当年我最常露出的就是这种笑,这种让人害怕而又心疼的笑容。
他的眼眸是那么的幽美,却始终宣誓着自己的寂寥,没有人懂他,也没有人能够使他驻足,可如今他却为了我而走向地狱。
他是美丽的,美得那么妖冶,那么不真实。
我默默的走过去,透出窗户看着他的目光所在,却发现那不过是墙头的一株小墨梅,在这个不是花期的季节,仅有的便是一身的孤独。
你来了?叹了口气:是的,我来了。
他微笑着转过身来轻轻的将我也拉到窗台上坐下:若幽,这一辈子你最高兴的事情是什么?在外人眼里,我这一辈子是那么的辉煌,是那么的遥不可及,可是真正让我高兴的事情并没有多少。
但却从来没有为自己这无人能及的地位高兴过,没有为自己的贵妃地位高兴过,更没有为当初的萧大帅高兴过。
我高兴的仅仅是你爸爸对我说的一句话,高兴的是孩子们的笑容,高兴的是云国百姓的安居乐业。
若幽,伯泱这一生虽然短暂,但却不曾后悔,因为我们拥有了天底下最好的女人,拥有了她的爱。
苦笑了一下:傻孩子,如果你生在一个普通百姓家里,你拥有的便是快乐,跟着我,却只会是毁灭。
元祯,自从遇到我之后便不曾安宁;伯凌,自从出生以后也不曾有过母爱;如今我的孩子你,却被我治以死罪。
遇见我是你们的不幸,我好怕,怕这个帝位会慢慢的吞噬着我爱的人,直到这个世上只剩下我一个人为止。
伯泱激动的抱着我:你不要感到愧疚和难过,伯泱永远也不会怪你。
我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将整个身子靠在他的怀里,这一生,上天何其幸运的拥有了生命中五个男人的爱,却又注定了我的残忍,五个男人已经在一个一个的离我而去,好不舍,好心痛,请允许此刻我作为一个母亲的脆弱。
他轻拥着我:伯泱从来不曾后悔是你的儿子,也从来不后悔自己会那么做,即使当时知道会有这么个结果,我依然还是如此。
我萧若幽何德何能拥有你们这么优秀的孩子?可总是让你们失望。
没有,妈妈从来没有让我们失望过,你是云国几百年来唯一的女皇,更是如此的英明,你是天下百姓的神,太多人需要你的照顾了,所以能让我们天天看到平安无恙的你,便是我们的期望了。
我轻抚着他白皙的脸颊:伯泱会不会害怕?他摇了摇头:从懂事的那一刻起,就知道终究有一天我会离去,身为萧若幽的儿子,我们不能太丢人。
我难过的点了点头:好孩子,来生我们做一对平民母子,我将不再是任何人的神,只是你们的母亲。
他亲吻了一下我的额头:好的,说定了。
那晚,我没有回栖霞宫,而是躺在我孩子的怀里,像个孩子一样泪流满面,为着伯泱那虚幻的眼神而流泪,,更为着自己面对这样的结局而流泪。
十四年来的脆弱彷佛就在这一晚爆发,今晚我将不是一个帝王,也不是一个妻子,只是伯泱的母亲,一个心疼着孩子的母亲。
伯泱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擦着我的泪水,然后左手有律的拍着我的后背安抚我。
早朝的时候我便没有看到身边的伯泱,心下叹了口气,知道这孩子是怕我看到他会难过。
我不禁看着一旁枕头的凹陷,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母亲,那我或许会自私的藏起自己的孩子,不会像如今一样做一个大义灭亲的帝王,得到万民的爱戴,却失去了自己心爱的孩子。
伯泱不怨我,可我心里却不能够原谅自己,怨恨着这个地位带给我的不得已和那么多的失去。
如果元祯在的话,又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呢?这我不得而知,没有发生的事情,即使我心里有一万种的想法,但是到了紧要关头,一切也都是依心行事了。
今天便是伯泱问斩的日子,早早的午门外便是人头攒动了。
千百年来,似乎人都有一个劣行,便是喜欢看热闹。
残忍的便是以他人的悲剧来获取自己躁动的心,不是说他们不善良,而是每个人都会这样,连我自己也不例外,但不同的是我没有时间去顾得上那些热闹。
当刘明章与伯泱同时被押上邢台的时候,满城的百姓皆是趋之若鹜,一个个伸长的脖颈和一双双惊讶的眼睛,宣示着他们的不可思议。
邢台上的绝美的伯泱并没有让他们的好奇心失望,那是货真价实的皇子。
一个中年男子奋力的往刑场里面冲来,却无奈被那团团的侍卫一次次的挡了回去。
直到再也没有力气的时候,他在台下破口大骂:萧若幽,你不是人,你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敢杀害,你不是人。
他刚骂完,便被一旁围观的百姓围攻了起来。
刚好走到刑场的我便被突如其来的骂声惊得一怔,呵!终究还是不能尽如人意呢!没有理他,我只是缓步走到监斩台前坐下。
满城百姓皆跪下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上。
我点了点头,然后面向众人说:在行刑之前,请允许我以一个娘亲的身份向自己的孩子说几句话。
围观百姓皆点头说是。
我缓缓的走到伯泱身边,却在看到他的一刻呆住了:你怎么在这里?他故作轻松的眨了眨眼:孩儿本就应该在这里呀!我走到他身边:他呢?他当然在宫里昏睡。
久久的我就这样看着他,没有说话,我似乎从来都没有理解过这个孩子。
妈妈没有花要说么?只是他问出口的那一句,我的泪便在心里泛滥了,我轻轻的抱着他:你不会后悔么?不会,因为我要他快乐。
那就不怕妈妈不快乐么?怕,但是我是妈妈的孩子,妈妈也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
我点了点头:我的孩子,为什么你们都不能自私一点?为什么要让妈妈这么惭愧?他苦笑了一下说:天底下也只有你这样的妈妈会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懂事的,但是妈妈,我们不想让您操心,天底下你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了,我们又怎么忍心再增加您的负担,所以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然后来世再来做我的妈妈,不再是当皇帝的妈妈,只是我们的妈妈。
在他最后一句话说完之前,我的一滴泪轻轻的落在了他的唇上:孩子,妈妈答应你,你要等着妈妈,一定要。
此时突然狂风大作,整个天空都暗了下来,怕是要下雨了,紫鹃和薛太医等亲随连忙拿着伞过来,将我和伯泽围了个严严实实,却也只是一瞬间,天空又演绎着它自己的灿烂。
我忍痛转身离开,每个人的故事都是在自己的眼泪中开始,在别人的眼泪中结束,两次眼泪之间的几十年,是光芒万丈,还是晦涩暗淡,完全由你自己做主。
我的孩子并没有拥有几十年的生命,但是他已经绽放了属于自己的光彩。
在伯泽的鲜血洒向空中的那一刻,太阳照出一道道美丽的光来,光的中间印出伯泱那一张顽皮的脸来。
伯泽,你还是上天堂吧!只有那里才是永远快乐的地方,因为我始终不是一个能带给他人快乐的人,哪怕只有那么一丝丝的可能性,妈妈也不希望,所以你在天堂好好呆着,好好的快乐。
刚回到宫里,伯泱就闯了进来,然后只是希冀的看着我,那是一双绝望的眼睛,自从知道自己将要斩首之后也不曾见他露出那样的眼神,如今却因为伯泽的离去,他紧张的脸色煞白,希望我说出他想听的话来。
这是我第一次从这个孩子的眼中看出真正的感情,属于一个正常人的感情,如今却是以这种方式展现在我眼前,上天何其残忍,夺取我伯泽的性命只为让我一睹伯泱的紧张和绝望么?那我宁可不要,摇了摇头:他已经去了。
那人当时就惊得跪倒在地:是我,都是因为我,不然。
我心痛的抱着他:伯泱,你一定要坚强,要不然他的牺牲都白费了,从此,你便是他了,你要连同他的那一份活下去,要开心的活下去。
妈妈,伯泱一直以为自己没有做错,只是现如今他离开了,我却终于认识到了自己是错的,错的彻底,我本就不该存活在这个世上,不该获得你们的爱。
为什么要这样?我不要,我宁愿死去也不要这样的结果,可如今我怎么能够离去?怎么可以让他这么不安心?妈妈,伯泱好难受,心好痛呢!说完整个人已是泣不成声。
就这样,因为他的离开,我们两人都病了整整十来天,但也只是悲伤,因为我们都知道,伯泽希望我们能安然的活下去,并且还是快乐的活下去。
伯泽的仁慈造成了对自己的残忍。
从此,宫里少了一个安静的伯泱却多了一个快乐得几近嚣张的伯泽,仔细的看,你就会发现在他狂妄笑着的眼中会泛出点点泪光。
他的快乐无疑是凄然的,没有人能够知道他心中的痛苦,唯有我知道,但我却是无能为力,只能看着那快乐的令人心醉的他继续着。
而我却也还是在继续着我的哀冥神功,功力已经快速的飞进,我不知道是因为悲痛的动力还是想见元祯的冲动,反正到了我登基十五年的夏天,我练了整整六年的哀冥神功便大功告成了。
今天便是救醒元祯的日子了,成败便在此一举了。
薛太医等人早早的便已经将一切准备妥当,假山外面被侍卫围了个水泄不通,我们肃穆的走了进去。
紫鹃拿着我的琴寸步不离的跟在我的身后,一旁的伯峰和伯泽默默的伴在我的身旁。
走到密室,薛太医便领着我们走了进去。
看着已经布置妥当的密室,我轻声问道: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薛太医点了点头:皇上一定要记住,如果不行的话一定要收手。
走到晶棺旁看着那沉睡的人,元祯,无论此番成功与否,恐怕若幽是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在你给了希望之后,我果然还是难以再如原来一样的将你压在自己的心底,把自己也给隐藏起来。
毕竟你还是了解我,让薛太医隐瞒你的可能,知道我是接受不了你的再一次离去的。
看了看身后紧张着的众人,他们眼中有着期盼和担忧,有着兴奋和紧张,伯泽的一双眼睛只是紧紧的盯着我,看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深叹了一口气:开馆。
伯泽紧张的走了过来:妈妈,孩儿们已经长大了,您可以根据自己的想法走了。
转过头看着他,自从那件事情过后,已经有好几年不曾看见真情流露的他了,多么体贴的孩子,多么善解人意的孩子,本就淡然的他,上天终究还是夺去了他最后的随意,让他背了一生的痛,我轻抚他的眼角:伯泱,他已经离去,你不应该让自己如此,妈妈希望你们快乐。
众人打开棺盖,我默默的坐下开始运用真气。
缓缓的真气从我的头顶慢慢升起,我慢慢的将真气运往棺中昏迷的元祯。
额头上已经在慢慢的冒着冷汗,心跳也越来越快。
元祯的麻木依然如故,我不禁有些紧张了,这么些年都在绝望中过去,他一直都没有在我的身边,这一路走来的艰辛和酸楚,自己都是一次次的压着,一次次的躲避着。
犹如那建在水平线上的河堤,即使再高,再坚固,却也顶不住一次洪水的冲击,到最后只有决堤的后果。
如今看着那静静的元祯,我心里的苦楚便缺了个小口,然后整个思念的潮水便让我的苦楚之堤崩溃了,整个都被淹没了,心就像被人生生撕裂着的疼痛。
皇上,皇上,不要再施功了,快收手。
妈妈,妈妈,没用了,你。
母皇,你还有伯峰,还有我们疼你、爱你,不要离开我们。
好多人在耳旁说着什么,我没有听进去,只是沉迷在元祯的记忆里。
没有用么?难道还是没有用么?元祯,不要太残忍了,我允许你整整昏睡了十五年,把你交代的事情都尽我所能的处理好了,如今也该是你醒来的时候,为什么还要这样无动于衷,难道你终究还是要让我随你而去么?难道你也厌倦了这个世界么?若幽困在这个世间已经久的都快忘了自己是谁了,忘了自己当年的追求了,舍弃了所用来成全你的牵挂,做着一切让自己言不由衷的事情。
我担下了你所有的责任,可是有一项我始终还是无法完成,那便是让若幽快乐,因为那是只有你才能完成的独一无二的责任,无论我如何努力都做不到,你带走了我的快乐,带走了我的心,如果没有你,若幽始终都不是完整的。
终于抵不住了,人就这样毫无预警的倒了下去。
皇上。
妈妈。
母皇。
身边又是一大串心痛的惊叫声,我凄然的睁开双眼:把朕的琴拿来。
紫鹃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把琴递来。
伯峰一把抢过琴去:不要,母皇不要,没用的。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提起手来。
薛太医他们放好早已备好的精华,随着慢慢弹奏的琴声,精华缓缓的进入元祯的棺内。
所有人的眼睛都紧紧的盯着元祯的动静,一刻钟过去了、半个时辰过去了,棺内的人依旧是那么的沉睡。
琴声弹奏了一遍又一遍,我并没有感到疲倦。
双眼只是直直的盯着那思念着的人儿,却始终得不到任何的回应,心是那般的着急,但在沉睡的人面前却显得那么的苍白。
泪水渐渐模糊了视线,渐渐的看不到棺中的人儿。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这是一个很短的时间,但对于在场的每一个人来说,无疑是度日如年的。
往日里的琴声都会将众人带入一个绝妙的境界,今日却不然,众人的眼神只是盯着那昏睡的人儿。
元祯,我答应过你今生只在你面前弹琴,如今也算是只有你一个人能听到,为何你却还不行来?十指已然破皮,不一会便是鲜血染上了琴弦,一股股刺辣辣的感觉从十指传来,却也远远顶不上心里的焦急。
琴弦慢慢的变成红色,借着便是整个琴面,红红的琴,宛如那新上了红漆般的鲜亮,彷佛能印出我那凄然的脸上点点的泪珠。
再仔细看的时候却发现原来在血光中的发是白色的,是因为血的原因么?是因为光的原因么?一个人影慢慢的从荡漾的血里走来,知道泪水的波纹停止,一白色的人倒影在血光里,多么熟悉的脸庞,多么思念的身影,却也不过是一个幻影。
当再一次的泪水滴落,我整个人都呆住了,惊愕、不可思议、喜悦、兴奋、不知所以,天!不是幻影,不是,那个人并没有跟随着消失的 涟漪而去,只是在涟漪过后而变得更加的清晰,更加的笑意盈盈。
泪水再一次侵略了我的思绪,整个人已经变得茫然,伸出手来慌乱的擦着,不可以哭呢!他是最见不得我的眼泪,惊乱中纷飞着的泪水和不断飞舞着的衣袖被纳入了一个怀抱。
泪水始终还是没有停下,衣袖却已派不上了用场,心儿却已跳出了身体,只是深深的呼吸着十五年的期望。
手指在人做的琴身上欢快的游走,眉宇间舒展出一朵朵的桃花,唇旁勾出一个个的灿烂,心间绽放了一波波的激动,来了,你终于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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