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天惜站起身,脸色有些苍白,她的样子全看在另两人的眼中,最后还是成不住气的红娘来到了她的面前。
我说你啊,多少也要有点当凡人的样子嘛,该哭或是该伤心,至少得有点表示,不然也枉费彩蝶仙子说的这么动情不是。
龙天惜摇了摇头,然后走到月老池边的唯一一棵老槐树下。
我的确有被这个故事所感动,但是越是听下去却越觉得不可思意,也觉得有点荒谬,真的会有这么傻的人吗?你是指何人痴傻?是那两次为爱赴死的痴女,还是那最后连神仙也不愿意做而落的消失于三界六道护竹童子?彩蝶仙子轻声细语地说着。
龙天惜惊讶地回头,你说他消失于三界六道?什么意思?见她终于有点反应,彩蝶仙子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当年我随护竹童子一起被压天庭受审,玉帝就打算毁他千年道行,永世不得为人。
虽然大家都觉得这个惩罚过于严苛了,但是谁也没有办法违抗玉帝的命令,我到现在都还清晰得记得当时听到这个审判结果之后护竹童子那冷淡的表情。
好象自从阮夙音再一次死在了他的面前,他就对什么都失去了兴致,一点也不在乎自己以后的命运。
我是看着天兵们压着他前往轮回道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时他明明是投进畜生道的,却在轮回道口化作了一条白绫自此消失在了大家的面前。
面对这一奇迹,玉帝也是深觉自己判的过分,怕是惹恼了老天了,所以自那以后护竹童子在仙界就成为了一个永远不许被提及的禁忌了。
白绫……白绫?!龙天惜的脸色因为激动变的红润起来,你是说上面有着一只振翅欲飞的彩蝶的那条白绫吗?她的话也让彩蝶仙子觉得吃惊,我并没有告诉过你关于彩蝶的事情,你怎么会知道?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了。
也不知道是喜极而泣还是伤心,龙天惜的眼泪就那么恣意得流淌着,好象要把自己积压了很久的泪水都倾泻而出才肯罢休。
我见过它,就是因为它我才……在峻崎告诉我那个传说的时候,我以为是指的是你……我?不,护竹童子的真身也与我一般是只彩蝶,那时他消失的时候,我也确有看到了上面栩栩如生的彩蝶。
龙天惜含泪而笑,笑的有些凄楚,她把何俊崎所告诉她的个传说讲给了彩蝶仙子她们听,红娘听了之后也跟着龙天惜一起哭了。
她当红娘这么久,也都还没有遇到过这么凄楚的爱情呢。
原来……原来他是想以这种形式来弥补自己对心爱之人所欠下的孽债啊。
而我竟然不知道他暗自帮了我很多的忙。
龙天惜叹了口气,我想那是他对你的报答,也许他唯一自责的就是将无辜的你牵扯进了他和阮夙音的事情里。
这,我可从来没有这么觉得,相反应该是我对你们有所亏欠才对。
至少事情会发展成那样,我必须付一半的责任。
龙天惜把手一摆,其实我对于过去的事情真的没有太大的兴趣理会。
而我比较在意的是之后我会遭遇到什么,另外你还没有说清楚关于男人和掌纹的事情。
这……我只可说那些缺了姻缘线却又和你相遇了的男人,都是曾经你所辜负了的男人。
我所辜负的男人?龙天惜特意放慢声调重复着,只为了强调这个不算理由的理由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
不过彩蝶仙子现在的表情到是显得很开心,似乎一直纠缠着她的复杂感情已经一下子消失了。
当然,因为你死而连笙又突然失踪的缘故,所以你们之间的那条姻缘线始终是没有断过,所以你曾经一世又一世地错待了本应该与你有段美好姻缘的良人。
而刚才你所看见的那些人就都是了。
都是?你在开玩笑!龙天惜惊叫,那里面可是还有青玉啊,她是女的。
红娘这个时候插了嘴。
你以为你每一世都是女人吗?他们的几世也并非都是男人啊,这一世他们为男你为女,是因为他们都有一定机会成为你爱的人,至于为什么有人是女的自然就是指她和你这辈子没有缘分了。
老天,这个玩笑未免开的太大了点了吧。
如果真如你们所说,那我岂不是就要一直这么下去?那还有完没完啊?红娘听了立刻嚷了起来,你这样还算好的吧,有那么多人都喜欢你。
可是彩蝶仙子却要因为你们情债不清而无法再回仙界,永世只能够做根红线。
红娘,你说的过头了。
彩蝶仙子无奈地插嘴,我虽然不知道是否还有解决的方法,但可以肯定的是,除了刚开始那几世你曾辜负了有心人外,那之后的几世过的还算幸福,所以这应该并不影响到你什么。
你这话很不付责任啊,我莫名其妙来到古代,这难道不奇怪吗?这可是严重影响到了我的生活了。
更重要的是,到了这里就无故欠下了许多情债,也不知道要怎么去还。
对不起,那件事情都是我的错。
红娘低下了头,若不是我不小心把你的泥像打碎,也不会有这个事情发生了。
这不怪你,彩蝶仙子叹了口气,之所以有金丝红线,就是为了这种有缘无份之人所系,她该有此劫的,而也该有一人得到她的心了。
我怎么听的有点糊涂了?红娘苦恼地抓了下头。
那是因为你的道行还尚浅,自然是悟不出其中的道理了。
突然有一苍老的声音在她们的身后响起,吓了红娘一大跳。
龙天惜转身看见一白眉白须鹤发童颜的红衣老者站在了老槐树下,而对方正微笑着向她点头。
你就是那个痴情的女娃娃啊……月老,数百年未见,您看起来还是如此健朗。
彩蝶仙子微笑着给老者行礼。
月老摆了摆手,这么客套的话就免了,我是担心红娘这丫头又到处惹祸,所以跟来看看,见你们聊个没完,不禁要开口提醒你们一下,那女娃现在是魂灵之身,若不早日将她送回肉身,恐怕到时候连尸体都找不见了。
哎呀,我们怎么把这个事情给忘记了。
这可怎么办才好?红娘一听立刻急得团团转。
彩蝶仙子安抚她道:你无须担心,我这就送她回去。
不,让红娘这丫头去办这事,我还有点事情要和你说。
月老突然插嘴。
龙天惜看了他们几眼,然后说:谁送我都一样,但是可以问一下这些人中到底谁才是我那位有缘人呢?这可就要问问你的心了,女娃娃。
希望下次见到你时已经不是这般迷茫才好。
月老说完就目送红娘带着龙天惜离开。
而彩蝶仙子随后问出了她的疑问:月老,您是有什么忠告要给我吗?月老抚着长胡须点了点头,你知道三生石吧,它的上面刻画着每一对深情爱侣,从未出错。
这我自然知晓,可我并不明白您所要表达的意思……我在三生石上看见他了。
他?你是说……是他?!千真万确,可我并不知道他化身成了何人,因为他没有进轮回道,却又的确是转世为人了。
月老真正是为此事而来。
若不轮回而直接投胎,这除非……除非自毁仙身,化灵气而进入本应无后嗣之妇人胎腹方可啊。
他……他竟然做到如此了吗?彩蝶仙子满脸的惊骇。
身为仙者,都很明白仙身若毁而化灵为人的话,只可有一世之生命,待到百年归老之后就要灰飞烟灭。
看来最执迷不悟的莫过于他了。
彩蝶仙子拭了拭眼角的泪,他何苦要这么做呢?大概是想再给自己最后的一个机会吧,至少这一世他会有可能得到他追寻了几千年的一段姻缘,我想不管他是否会达成心愿,应该也会不留遗憾得离开这个世界的。
月老的话让彩蝶仙子面露忧色。
她想大概只要她还存在于这个世界,就一定不会忘记时间曾经有过这么一位痴情之人。
月老拍了拍她的肩膀,这对你也许也是个机会,看样子他也没有忘记你曾给予的恩惠。
这是什么意思?呵呵,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后会有期了。
月老说完笑着消失在了月老池畔……龙天惜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推进了一团白光之内,朦胧间她仿佛听见了轻轻的叹息声,然后是彩蝶仙子那忧伤的低语:希望你回去之后能够寻到他,至少……别让他带着遗憾而去才好啊……[正文:第六十四章 千般情,万般爱!(上)]秋绯用鞭子狠狠抽打着马,希望它能够更快一些得赶路。
在颠簸的路途中,他并未停下来歇息,而且也不只一次底下头观察怀中那没有丝毫生气的龙天惜。
他知道若是黑灸看到她已经香消玉陨,一定会很伤心。
但是他也知道如果他一天见不到龙天惜,那么他一定是天天伤心。
如此,他宁可让他长痛不如短痛,至少在尸体没有变化前把她送到他的面前。
终于马因为太累而摔倒了,幸好已经到了皇宫门口。
原本需要近一天的路程他硬是只花了半天的时间,虽然身体已经很疲惫了,他还是在马摔倒前将人安全抱下了地。
这个时候呈仁正好要出宫,在看见他和他怀里的人时吓了一条。
你……你是那日在半路拦截迎亲队伍的人!因为赶的急,这个时候的秋绯终于向大家展露了自己的真面目。
但是现在也不是和呈仁解释的时候,只见他把人往对方怀中一放,然后疲惫地靠在墙边休息。
快带着她去见灸吧,我一会就跟上去。
这声音呈仁立刻认出是药师的,但他还来不及询问,却被怀里没有丝毫生存气息的人吓到了。
药师,这……郡主她……我叫你把她带到黑灸那里去,你没听见吗?难得秋绯显得有些不耐烦,但是身体的疲惫已经让他没有办法再维持好的态度。
呈仁虽然满腹疑问,却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该问的时候,他抱着龙天惜快步向黑灸的寝宫跑去,而秋绯在他走后才瘫坐在了地上,疲倦已经让他无法再逞强下去。
在看见通报的人进了王上的房间后,呈仁开始犹豫了,他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应该把人抱进去。
这些天王上因为郡主的事情没少忧心,更是发了狂般地处理着新罗国内所有的大小事情,终于今天早上病倒在了床上。
这个时候若是将郡主的死讯告诉他,岂不是会对龙体大大的有损吗?但是,现在也没有他犹豫的机会了,因为黑灸已经披着一件外袍就这么朝他跑了过来。
黑灸一听说龙天惜回来,立刻拖着病重的身体跑出了房间,但是当他越接近呈仁时,脸色就越显得苍白难看。
他低头咳嗽了几声,然后颤抖着声音寻问:她是睡着了吗?王上……要他亲口说出郡主死了的消息,他实在是开不了口啊。
说啊,她是不是……是不是累了?所以才在你的怀里睡着了?黑灸刻意让自己的目光不去看龙天惜那早已经失去起伏的胸口。
她死了!一道干脆的声音从呈仁的身后响起。
呈仁一见是药师,心下安心不少,在他看来若让他说出这个消息的话,恐怕比登天还难。
黑灸倒退了一步,毫无血色的脸转向了秋绯,他反射性的摇着头,绯,这个玩笑开的太大了,她……她只是睡着了,只是睡着了而已!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咆哮出声的,秋绯可以看的出其实他已经知道龙天惜死了,只不过心中不愿意承认罢了。
他知道现在不是说安慰话的时候,所以只有选择沉默直到他安静下来为止。
果然,就这么沉默了片刻之后,黑灸才又开口,但他的话却另两个关心他的人心惊不已。
呈仁,既然郡主这么的累,你就把她抱回房间休息,相信青玉看到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王上?呈仁脸色难看得叫道。
这个时候秋绯站到了他的身边,你就照他的意思去做吧。
听我的吩咐,把国库中的紫晶棺抬出来,然后将郡主放进去,剩下的事情等我过去了再说。
呈仁也不敢多耽搁,立刻抱着人离开,免得到时候会更加刺激到王上。
秋绯看着眼神略微失神的黑灸,重重地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苦,天下不是惟独只她一个女子啊。
没错,天下是的确不止她一个女子,黑灸喃喃地说,但我爱的女子除了她,天下却再难有第二个。
你的执着根本毫无意义,她的死就是最好的证明。
秋绯有些不爽地说,我虽然不很明白爱一个人到底是怎么一种感觉,但是看见你们这一个个如白痴般的行为,我觉得那种感情不如不要。
不如不要吗?咳…咳咳……黑灸本来想笑的,结果却换来了几声剧烈的咳嗽,当他松开掩着嘴的衣袖的时候,上面竟然已经是斑斑血迹了。
你这又是何苦呢?那是因为你从来不懂,男女之间那种微妙的感情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清楚的。
秋绯脸色难看,若是要我体会像你这么痛苦的感情,我看不如死了干脆。
绯,她……你不能救吗?救?!你看起来真的是病的不轻了,我是个人不是神仙,人死了让我怎么救?秋绯实在不能够忍受他这般疯癫的样子,所以忍住悲哀说出更刻薄的话来。
黑灸,你可别忘记了,现在的你是一国之君,可别为了这段可有可无的儿女私情而忘记大事,不然这样你和你的父亲又有什么区别?黑灸勉强支撑着快要倒下的身体,他很明白现在秋绯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关心他为他好。
可是知道归知道,他却未必可有做的到。
这些日子他几乎都不曾合过眼,连日来的彻夜不眠再加上因疲劳过度而感染的风寒已经另他虚弱不堪了,现在的他又怎么有力量去接受眼前残酷的事实。
她没死,我不相信她会就这么消失,不相信!因为过于激动,终于他在讲完话之后昏了过去。
秋绯及时接住了他的身体,内心复杂不已。
好好睡一觉,或许对于现在的你来说也显得有点奢侈啊。
来到梦厢苑的时候,青玉正在房间里整理着捃主从王府带来的所有东西,每天一遍一遍的清理已经成了她的习惯。
当她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的时候,忍不住抬起了头,却正好看见了到门口的呈仁和他怀中一动不动的郡主。
郡主…是郡主。
她激动地奔上前去,却抚摸到了一片不属于活人不该有的冰凉,她惊地大叫一声,然后跌倒在地上。
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不可能。
眼泪绝堤了,她嘶吼着。
青玉,冷静点。
呈仁将龙天惜放到床上之后,才立刻转身将她搀扶起来。
怎么会这样的?怎么会?青玉是唯一知道龙天惜所有事情的人,在她身为一个仆人来看,对于这么一个主子自然是忠心的,但龙天惜常要求她把她当成朋友,而在私心里她也是真的把她当成了朋友,她以为至少她会在这个皇宫里伺候她到终老的。
而现在……现在……别难过,若郡主在天有灵的话一定不希望看见你这样的。
呈仁想到了之前王上也是这般伤心,心情立刻更沉重起来。
你不明白,你不明白的。
青玉现在是伤心异常,不由趴伏在了呈仁怀中痛哭。
她感到悲伤啊,曾经藏风为了郡主而牺牲了自己,曾经因为真正郡主已经死去,当她取代了这个位置之后,一切都还可能如没相遇之前那么无所谓吗?不可能的,不可能啊!老天何以要安排了她的出现,在搅乱了大家的心神却又要将她收回,这未免太过于无情了啊。
呈仁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安静得借给她温暖的胸膛,让她可以痛快地发泄着自己的悲伤,然后他会默默陪着她一起伤心。
等秋绯来到梦厢苑的时候,已经是黄昏十分了,夕阳将他那憔悴的脸印得格外通红,他看见已经躺在了紫晶棺中的龙天惜后,才将手里捧的一大堆花草倒在了棺材里。
这些花草散发着奇异的香味,没一会竟然在棺口处形成了一道透明的薄雾,最后似乎凝聚成了一块冰面。
这是自然形成的冰面,不会融化,也可保护尸身不腐,现在就派人看守着。
他看着呈仁道。
还有,你立即去一趟龙家王朝,告之郡主家人这个死讯,另外先去通知那个德王爷,我想他势必会赶来这里的。
他的吩咐让呈仁立片刻都不敢耽误地办事去了,而青玉则坐在棺材边端详着棺内的人,似乎根本不打算理会秋绯。
但是秋绯却一反常态得来到她身边,我问你,她究竟是谁?她是谁?青玉迷茫地重复了他的话。
是的,有人告诉我寄居这个身体的另有其人,你身为她的丫鬟应该知道些什么吧。
秋绯这么问,是因为他对于大哥的话始终心存芥蒂,所以打算弄个明白。
[正文:第六十四章 千般情,万般爱!(中)]青玉含泪而笑,笑的十分凄凉,药师,现在郡主都已经死了,难道你认为这些问题还很重要吗?当然重要,如此不可思意的事情,我自然是想弄个清楚了。
他不能说其实私心里是希望大哥所说的都是瞎话,这样他日后才有勇气劝说他。
青玉的目光终于自棺材里转到了他的身上,郡主的确已经不是从前的郡主,但对奴婢来说,再没有人比她更合适当郡主了。
你的话可否再说的明白些?秋绯心下一颤。
没错,真正的郡主早就已经死了,而寄居此身躯的是一个来自另一个时空名叫叶天昔的女子的魂灵,这个答案你可满意了?青玉说完又垂下眼帘望着龙天惜的仪容发呆。
秋绯从另一个人口中也得到了相同的答案,这么说大哥说的是真的了。
不行,在此之前他必须再赶到秋庄别苑一趟才好,免得大哥会做出什么难以挽回的事情来。
经过了两天两夜的赶路,呈仁终于再度踏足了龙家王朝,一路上身边那曾经熟悉的景色另他心生感慨,想想自从在这里认识了郡主之后,一下子竟然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如今真是景色依旧人却已非了啊。
突然迎面走来一个青衣男子,本来是要与牵马而行的呈仁擦身而过的,但对方却突然止住了脚步。
你……不是呈仁吗?听见有人叫唤他的名字,到是让呈仁微微一愣,不过随即看清楚了来人,那正是石青尘。
石庄主,没想到这么巧会在这街头相遇。
真是三生有幸。
他的客套话到并未让石青尘觉得开心,相反的平常那总爱微笑待人的他似乎是已经消失很久了,脸上居然挂着连三岁小娃都可以看的出来的忧愁。
你来这里,是不是……是不是已经有了郡主的消息?呈仁也不知道这是不是触景生情啊?怎么身边的人一个个都在为郡主担心着,看来他带来的这个死讯势必要惹来很多人的心碎了,真是罪过。
如果石庄主不嫌麻烦的话,我正要去一趟德王府,关于郡主的事情我们到那再说吧!他可没那心情说两次,既然是遇上了,就干脆一起叫去了。
一听到有了郡主的消息,石青尘脸上总算是有了点笑容了,他毫不迟疑得答应了呈仁的邀约,两个人一道向德王府走去。
龙净律因为连日来的宿醉,所以正午了才缓缓从床上下来,他匆匆套上一件衣袍,竟然又命人端来酒坛子畅饮,如此以酒度日的颓废模样看的下人们是心疼不已,都不知道为什么往日那个稳重自持英姿飒爽的王爷究竟为何会变成了今日这等样子。
龙净律似乎一点也不介意仆人们如何看待或者议论他这个主子,因为他的心和感觉早就被一个女人给带走了,如今的自己恐怕除了这个臭皮囊外根本就没剩下什么了。
就在他大口地灌着酒的时候,管家突然前来通报。
王爷,外面有人请见。
难道我没有告诉你吗?这段时间给我谢绝任何访客。
不见!龙净律十分不高兴地说道。
管家自然是知道,但外面的人他也不好得罪啊,王爷,对方说是从新罗来的。
一听到新罗两个字,龙净律便用力地将手上的酒杯摔到了地上。
你怎么不早点说?看着他一阵风似的从自己身边擦身而过,管家不由得捏了把冷汗,深深感觉到了当奴才的可悲之处。
两人在偏厅坐着,连茶还没有来的急喝上一口,就看见有人疾步走了进来。
但是当他们看清楚了来人的面目之后,都不禁愣住了。
这……这真的是他们所认识的那个德王爷龙净律吗?怎么?看到我这样让你们觉得那么惊讶吗?龙净律在发现到他们看自己的异样眼光后,才在这近一个月中第一次审视起自己的装束来。
一件看起来干净却显得十分皱褶的银灰色镶金边的锦袍,上面沾满了浓浓的酒气,原本看起来足有迷倒众生的邪魅相貌,如今却因为整日饮酒却又疏于打理而胡渣顿生苍白憔悴地让人心酸。
龙净律看到这样的自己,也觉得十分不雅,但是现在他可管不了这些,只见他向呈仁他们摆了摆手。
你们不必介意我的样子,只要快点说出郡主的事情就好了。
告诉我,是不是已经有郡主的下落了?呈仁看到了这样的龙净律,突然开始庆幸自己的主子幸好没有像他这般消沉,不然的话整个新罗国恐怕都要陷入恐慌之中了。
其实我这次来的确是带来了郡主的消息。
可是……怎么办,虽然他人长的是粗矿了点,但是也有一颗柔软的心啊,这么残忍的消息叫他怎么说的出口啊。
别可是了,请快点说吧。
石青尘这个人向来谦和有礼,这回竟然也这般地焦躁不安起来。
龙净律突然上前揪住了呈仁的衣襟,口气不佳地说,我现在心情很糟,你若是不想挨打的话就快点把话说清楚。
见自己受到逼迫,呈仁虽不是怕了对方,但总归是要说的,又何必要为此伤了和气呢。
于是他把心一横,豁出去了。
郡主已经死了!现正安置在宫内。
他的话一说完,周围是死一般的寂静,似乎连人的呼吸声都没有了。
突然呈仁只觉得衣襟一松,自己被放了开来,他正觉得暗自松了口气呢,却有个拳头就这么毫无预警地打在了他的右脸上面,疼的他差点没叫出声来。
是谁让你这么说的?是谁?龙净律根本拒绝去接受这个死讯,他日日夜夜的等待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只为了等到这么一个伤透了他的心的消息吗?龙天惜,没有我的允许,是谁准许你就这么……就这么……混蛋!龙净律又挥下了拳头,这回幸好呈仁闪的快。
等他一逃离原来的座位,就只听的碰的一声巨想,那个原来他所坐的椅子已经被拳头震地粉碎,看的他是冷汗森森,心惊不已。
不过也还没等他缓过神来,龙净律竟然又要向他攻来,在来不及闪躲的情况下,他正打算奋力一搏,却有人先一步挡下了他的攻势。
王爷,请冷静一些。
石青尘虽然也被刚才那个消息搞的心慌意乱,但是却还仍然理智尚存,这才阻止了龙净律错伤无辜。
龙净律凶狠得看着他,你让我冷静,这个人说天惜死了,你竟然说要我冷静?石青尘,我现在才看清楚你的为人,原来你对于天惜的感情不过如此。
是,我的爱也许肤浅,但对于她的死我也不比你少难过,如若你现在把他给杀了,难道郡主就可以活过来吗?我们还有很多事都没有问清楚,你就这么把他杀了,不是公然挑起两国的征战吗?这样做你可是真的觉得妥当?他的话也许句句在理,但是龙净律却拒绝去领会。
你没听他说吗?天惜是在他皇宫死的,我杀他一个臣子有什么不对。
若真是挑起了战争,那也好,我可痛痛快快地为她报仇。
见龙净律误会了自家主子,呈仁自然是要辩解。
虽然郡主的遗体现在正安置在皇宫之内,但是她被送回皇宫的时候就已经……王上为了此事也是伤心不已啊。
是这样吗?龙净律听完才放下了拳头,显得失魂落魄。
石青尘见事情已经平息,立刻上前拉起了坐在地上的呈仁。
可以……再说的详细一些吗?郡主她……她是怎么……呈仁用衣袖擦了下嘴边的血迹,然后才回答。
这个我也并不清楚,但是药师把她带回皇宫时,郡主就已经死去多时了。
药师用我国最珍贵的紫晶棺安置了郡主的遗体,并保持遗体不腐。
他让我快马前来通知您和慕王爷关于郡主的死讯,大概……他是希望让你们可看的到郡主最后一面吧。
如此,那我们现在立刻去一趟慕王府。
不,这个时候龙净律开口了。
不可去,玉华夫人的身子眼看一天比一天得弱了,最多也只可有半年的时日可活,若是现在让她知道这个事情,恐怕她会……总之郡主之死,暂且不可再告诉其他人了。
石青尘不知道玉华夫人的病情竟然已经这么严重,难道真的是如古人所言,‘自古红颜多薄命吗’,这老天爷未免也太残忍了。
你们稍等片刻,我去准备一下,一会马上就上路赶往新罗。
龙净律似乎已经不似刚才那般失去理智了。
如此,大概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一行三人便快马加鞭地扬尘而去……[正文:第六十四章 千般情,万般爱!(下)]秋绯正打算抬手敲门,却正好有人在这个时候开了门。
而那人在看见他后显得惊慌。
出什么事情了吗?看见脸色不太好的香儿后,他立刻将心悬了起来,该不是大哥又做了什么事情了吧。
香儿摇了摇头,然后才慢慢地说:自从主人回来之后,就已经不吃不喝地挨到现在,身子已经虚弱的不行,不论我怎么劝说也都……我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香儿的话刺痛了秋绯的心,虽然他嘴巴里说着讨厌大哥,但是内心却仍然没有抛弃兄弟间的情谊。
如今,他是再怎么也要帮助大哥,不再让他受到伤害了。
香儿把他带到了曾经龙天惜所居住的房间里,而秋泪寒就那般毫无生气地半躺在床上,目光出神地盯着石座上面那把龙天惜曾经弹过的古筝。
他们的闯入似乎并没有影响到他,或者说他根本没有心思再去注意身边的其他动静。
秋绯见到这么消沉的大哥,不由气从中来,快步上前就狠狠地在他胸膛揍了一拳。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疼痛让秋泪寒的神智稍稍恢复了些,他虚弱地望着秋绯。
原来是你啊,怎么有空来看望为兄的?原来你还有知觉啊,知道我是谁,我以为你已经死了呢!他所重视的人为何一个两个的都为了同一个女人如此神伤?为什么?呵!秋泪寒虚弱一笑,让你看见愚兄这等丑态,真是惭愧。
看到他那比前日所见还要消瘦苍白的脸,秋绯只觉得心痛。
但又见他言语已经恢复到平日那般文雅,秋绯稍稍宽了心,否则他难保不会残忍地再挥下拳头,直到把他打醒为止。
你今日是找我,应该不是为了想要多揍为兄几拳的吧?还是说……你真的这么恨我?似乎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秋泪寒故意如此说道。
你非得要把话说的这么难听吗?你知道我生平最不喜欢讲话拐弯抹角的了,所以我就直接说明我的来意,我是要请你回新罗国见黑灸的。
秋绯在床边坐下,然后秉着生为医者的习惯,开始为他把脉。
你知道我和你之间各伺其主,你让去见你的主子,难道是要给我制造刺杀的机会吗?秋泪寒虽然身子虚弱,但是脑子却并不糊涂。
秋绯有些难堪得放开了他的手腕,我不会让你有这个机会的。
我让你去王宫,是因为你必须对这个事情有个交代才可以,你知道那个……那个女人的死会让多少人为她心碎吗?心碎?哈。
真的是好笑了,我心碎为什么没有人理解,他们的心碎又怎可跟我的相提并论,绯,你什么都不懂,真正的‘心碎’滋味只有我知道。
似乎头一次看见这么固执的大哥,秋绯愣了一下,随即才又说:我已经由另一个人口中证实了你那日所言不假。
但是,现在黑灸需要她,难道你就没有办法把她救活吗?我什么要这么做,难道要我再看着她被别的男人所拥有?不,如果是这样,我宁可这样,大家谁也得不到她。
这么自私的话另秋绯不在要说什么才好了。
但是,为了黑灸他又不得不再次劝说。
大哥,虽然我不知道你和郡主之间究竟有什么样的爱恨纠葛,但是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为何你还如此看不开?秋泪寒听了这话显得十分激动,他反手握住了秋绯的手,难道你以为我想这样吗?你以为我的心好受吗?这一切都是他害的,都是那个男人,如果当初他不抢走我的音儿,我也不必每一世都带着遗憾终老。
既然如此,为什么你又这么折磨别人呢?秋泪寒摇头苦笑,这个世界上面我在乎的人并不多,为了让你得到幸福,我已经觉得知足了,其他人对我来说都不重要。
大哥,我知道你为了让我可以脱离秋家世代效忠魏家的宿命而一肩承担了所有的事情,甚至不惜在秋家祠堂将我除名,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用意,我当时那么生气,是因为我恨你,恨你总是这么的为别人着想。
秋泪寒听了这话也是心酸不已。
我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没想到你居然什么都知道。
唉,看来我是小看了你了。
秋绯叹了口气,既然你这么为我着想,那么为什么你不可以为了我而对其他人好点?你知道黑灸他是我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之外最重要的人了,所以,难道你就不可以为了我而去做这个事情吗?绯,你的要求对我来说,太难了!他是不忍心让弟弟失望的,但是他已经觉得自己的心如死灰,难以再做些什么了。
难吗?我可一点也不觉得啊,只是让你去一趟皇宫,难道你就不能够再迁就我一次?秋泪寒看着他。
你真的希望我去吗?即使我没有办法再让她活过来?对,即使你不能够让她活过来。
秋绯是希望带着他去把一切都说清楚,让黑灸可以了解到,龙天惜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事实。
见秋绯这么坚持,秋泪寒也不再推辞。
我希望我去了之后并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我不会有麻烦的,大哥,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秋绯用另一只手覆盖在了秋泪寒的手背上面。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报答你。
秋泪寒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真心的微笑,听你这番话,即使是要大哥赴汤蹈火,恐怕我也是难以拒绝的了。
如此温馨如此另人感叹的兄弟情谊,看在旁边的香儿眼中,心里只觉得万分苦楚,让她不禁想起自己的哥哥来,曾经她也有这么一位处处为她着想的好哥哥啊。
主人,请带奴婢一道同行好吗?这个时候香儿突然开了口,本来她还希望能够从龙天惜那里知道一些关于她哥哥的事情,现如今就算是为了往日那段主仆情谊,怕是她也必须去送龙天惜最后一程。
你去做什么?秋泪寒转头不解得看着她。
香儿深吸了口气,我……我想去见夫人最后一面,主人,请允许我同行好吗?既然你都这么要求了……绯,多带一个人对你来说有困扰吗?秋泪寒不忍心拒绝香儿这个请求。
另外这段时间他也看的出来香儿似乎很喜欢龙天惜的样子,如此她应该是想去送她最后一程吧!秋绯摇了摇头,你现在的身子很虚弱,恐怕是不方便骑马,我会先去雇辆马车,等我回来就立刻动身。
不必了,你我都是练武之人,身子不会那么不禁考验的。
只要路上稍微慢点赶路就可以了。
秋泪寒阻止了他的好意。
秋绯怀疑得看着他,你真的确定你的身体没有问题?我刚才观察你的脉象可是很弱啊。
我如果路上真的不行,不还有你这个药师在吗?你应该不会不管我的死活吧!秋泪寒微带勉强地笑着。
见你还能够跟我说笑,应该是没什么事情了。
秋绯站起身让香儿为好为大哥穿衣,自己则走到了那古筝旁边。
把它也带上吧,总是物归原主的好。
秋泪寒如此说道,曾经龙天惜所弹奏的曲子已经深深烙在了他的脑海中,留下它来也是只会睹物思人徒增伤悲而已。
问世间情为何物……他喃喃自语地发表着感慨。
秋泪寒由香儿扶着来到他的身边,接下了他的话:却直教人生死相许。
可叹我们人的痴情孽爱是多么的折磨人了。
大哥,在经历了这一些变故后,我想我这一辈子大概都不会想沾染情爱一事了。
若爱人需要如此痛苦,他秋绯宁可避而远之。
哈,姻缘这种事情不过就是老天闲来无事给人开的玩笑而已,如此要生要死的感情,恐怕叫那些所谓的仙人们看了只觉得好笑吧。
他话中的凄凉叫秋绯不敢再说起此事,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赶路,而且回到皇宫后,还有一个病的更严重的人需要他去医治。
如此,秋绯一行三人稍稍整顿之后,也骑着马不快不慢地向新罗国进发。
这下子,似乎跟这一场姻缘浩劫有关系的人都纷纷要在新罗国聚合,到底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情呢,老天又是要怎么去捉弄这尘世间的痴情男女,一切似乎已经快要接近尾声了……[正文:第六十五章 秋水粼波仿似柔情!(上)]数日后的黄昏,龙净律一行人在城门外碰上了秋绯他们,时间也算是凑巧的紧了。
呈仁在看见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之后,不由为当日自己错认了药师而暗自惭愧。
药师,赶路的这些日子,我时刻担心着王上的龙体,不知道他是否已经痊愈了?秋绯摇了摇头,我在你离开的次日也离开了皇宫,所以我并不比你更清楚他的事情。
既然这么巧地遇上了,那就去一道前去看看好了。
什么?王上病重,你竟然不在宫中照顾他,反而出宫去了,怎么可以这般不付责任呢?呈仁简直不敢相信。
秋绯可没空听他在那里胡言乱语,他更在乎的是秋泪寒的身体,这一路上他们虽然走走停停,但是终究是杯水车薪,如今再不找个地方让他好好休息的话,恐怕是要有生命危险了。
呈仁见他连理都不理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到是一旁的龙净律看出了秋泪寒身体不适。
随即开口:这位兄台似乎病的不轻,不知道是否有需要在下帮忙的地方吗?他知道一些关于新罗国那个第一药师的一些传说,所以很愿意帮此人一些忙。
秋绯向他点了点头,多谢德王爷的好意,家兄的病我自然是会去医治,到是郡主的事情恐怕你是无暇再顾及其他了。
龙净律皱起了眉头,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心思的确够细腻,他此刻心中的确是满心惦记着龙天惜的事情,若是行医也怕是尽不到全意的。
那既然这样,王爷,石庄主,请跟随我去郡主那里好了。
呈仁觉得站在这宫门前说话总是不好,于是借机如此说道。
众人似乎也都不反对他的提议,然后一同前往宫廷,而在香儿走过龙净律身边的时候,他却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请放手。
香儿不很乐意得开口,显然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突然拉住了自己。
你身上的香味……你认识藏风吗?龙净律不可能错认了这丫头身上的香味是属于何人所有,于是严厉地问道。
在听到对方说出‘藏风’二字的时候,香儿停止了挣扎,满脸激动地说:你……你知道藏风?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她的反应全看在了龙净律的眼中,而且在他仔细观察这个女子的相貌之后,心中的狐疑慢慢转变为肯定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藏风失散了多年的妹妹藏铃对吧。
香儿激动地留下泪来,我……我是,我找了哥哥好久,现在终于有了他的消息。
你……你能够告诉我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吗?石青尘见到香儿如此念叨着藏风的名字,心中也不由一阵酸楚,你的……藏风他已经长眠于地下了。
什么?你说什么?香儿以为自己听错了,所以连问了两遍。
他说的没错,你哥哥已经于数月前去世了。
不,这不可能,哥哥他有灵丹在身,不可能这么轻易死去的,你们骗我。
香儿哭了出来。
龙净律和石青尘对望了一眼,他们皆犹豫着要不要把实情说出来,但是现在似乎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万一要是她不能够理解藏风的牺牲转而憎恨龙天惜的话,似乎也不是一件好事情。
这个时候到是虚弱不堪的秋泪寒开了口,香儿,你应该明白什么是‘生死由命,富贵在天’的道理吧。
现在我觉得身体很不舒服,先过来照顾我,至于你要问的问题,他们看起来短日内也不可能离开,你自然能够再找他们慢慢问个清楚。
他的这一番话换来两个男人感激地一瞥,于是几个人在路途中分道扬镳,秋绯带着秋泪寒和香儿回了自己的住处。
而呈仁则带着龙净律和石青尘往龙天惜所在的‘梦厢苑’走去。
龙净律一进门就看见那副巨大却有豪华的紫晶棺,而在棺材边上则见青玉半趴伏在了棺盖上面一动不动,就连他们进到房间来也都没有反应。
奇怪,难道是睡着了?呈仁担忧地上前查看,却发现怎么也摇不醒她,最后他把她的脸扳向了自己,却发现她面色潮红肌肤发烫,显然是正发着高烧。
龙净律和石青尘都站在门口没有再走动,他们的脸色似乎是显得十分苍白起来。
而龙净律放在两侧的手不由缓缓紧握成拳,也许是因为太用力的关系,竟然还发出了刺耳的关节‘咯咯’声。
石青尘显然比他的理智更多一些,只见他身子微微颤抖着,到并无再有其他的反应了。
王爷,要……要过去吗?他嘶哑的声音让龙净律终于找回了一点理智,当然要看,我觉得不相信她会就这么……一定不会的。
其实现在才说这些话似乎是稍嫌力量薄弱了,再怎么说事实几乎已经摆在了眼前。
龙净律大步向紫晶棺走了几步,却又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怎么了?石青尘也跟了上来,对于他这个动作觉得很奇怪。
我……龙净律发现自己喉头干涩,连话似乎都觉得难讲了,我突然觉得很累,这些日子的赶路早已经是人困马乏的,反正……她就在这里,也……也不会离开,那……那就等我们休息一晚,明天再来好了。
龙净律的这番话本就有欲盖弥彰的意思,但是大家也都明白的不去点破,何况石青尘也是真的没那勇气去看,他怕自己到时候情绪失控。
所以,一听的龙净律这么说,便随口复合着:我也是觉得很累,既然如此,那么我们明日再来好了。
呈仁虽然担心着生病的青玉,但也觉得该先带他们去休息,自己才有空把青玉送到药师那里救治。
一番忙碌之后,空旷的‘梦厢苑’竟然除了那口紫晶棺外里躺着的龙天惜外,竟然就再无其他人了,四周寂静的可怕。
龙天惜睁开眼睛,立刻觉得四周空气稀薄,在她的上面居然还有一层薄薄的冰面,几尽透明的紫晶棺盖就这么将她困在了里面。
该死,是谁想出的这主意?我看就算是我回来了人间,怕是也要被闷死在这棺材里了。
她用力推了好几下都丝毫未能撼动棺盖分毫。
就在她着急的时候,有人突然在她的耳朵边窃窃私语起来,你好笨啊,这么简单的棺材都逃不出去吗?这个声音她是认得的,正是送她回来的红娘。
龙天惜不甘心自己被嘲笑,于是说道:听你这么说,似乎是一下就可以把棺材打开了是吗?我打不开啊。
本来龙天惜是想让红娘帮她忙的,谁知道对方竟然回了她这么一句混帐话。
那你还敢说离开这里面很简单?是很简单嘛!红娘似乎是有意逗着她完一样。
我要是有实体的话我就办到了啊。
那你就现身出来帮我好了,现在又没人,而且你的样子我又不是没有见过。
龙天惜实在是觉得这个红娘很难搞定。
不行啊,这个里面这么的窄,你在里面就已经很难动了,如果我再进去一定挤不下的。
是啊,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真不知道你究竟还有什么是行的通的。
算了,我看我不如就这么死在里面好了,到时候你交不了差,说不定会得到什么严厉的惩罚。
龙天惜的恶毒话带着些须威胁,不过这显然是对红娘起了作用,你别这样啦,我一定回想办法让你出去的嘛。
那你就快点,我真的很不明白,是不是仙界也和我们人一样,有笨的也有聪明的,我觉得你这个神仙简直笨蛋到家了。
你……你怎么可以骂我?红娘本来还打算再让龙天惜困在里面一会的,可在听见她骂自己是笨蛋的时候,立刻在房间现了身。
你终于肯出来啦?我还以为你是没有办法而躲起来当乌龟了呢。
龙天惜最讨厌别人耍着她完,即使对方是个神仙,她也觉得不会就这么轻易买她的帐的。
你再这样我就真的不救你了。
红娘气恼得说。
好啊,你不救我,我也不求你,反正到时候我不过是去轮回了,你可就不一样了,我想要是你事情办砸了可能会得到很严厉的惩罚吧。
龙天惜突然用手压着脖子,哎呀,不……不好了,这里面的空气快用完了,我……我没有办法呼吸了!真……真的吗?你别着急,再坚持一下,我马上就救你。
红娘见她似乎很痛苦的样子,于是手忙脚乱地搬开了棺盖,衣袖随即一挥,冰面立刻消失不见了。
龙天惜放下了手,从棺材里面坐了起来,一点也不觉得气喘得说:你还真的很好骗啊。
那,我们也算相识一场,所以我要给你个忠告。
她的话让红娘知道自己是上了当受了骗,立即气地直跺脚,你……你怎么可以这么无礼?是啊,我本来就很没有什么教养的,不需要你再来提醒我。
还有啊我的忠告你可要记住了,以后可不要太相信人所说的话,否则你吃的亏怕是比今天还大个百倍千倍什么的。
天哪……你是天生的恶魔,谁喜欢你谁倒霉,我以后再也不要见到你了。
哼!红娘说完便一个旋身消失在了房间里面。
虽然这个梦厢苑再次只剩下了龙天惜一个人,但却不再寂静,至少是多了龙天惜那低低的得意的笑声。
[正文:第六十五章 秋水粼波仿似柔情!(中)]龙天惜从棺材里面跳到了外面,她转身看了眼那个紫晶棺,不禁感叹起自己死了居然还能够躺在这么好的棺材中,也算是有点福分了。
不过,为什么她现在会是在梦厢苑呢?若是她没有记错的话,她应该是跟秋泪寒在一起的,他似乎是把她带到了一个山洞什么的地方。
而且她分明是双目失明的,就算记忆能够靠她神游了一回仙界而恢复,但是这眼睛……龙天惜怎么都觉得有哪个地方不对,但是又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正苦恼着的时候,突然想到干脆去找人问个清楚不是更直接吗?而且……她觉得去问秋绯绝对是可以知道些什么的。
打定主意之后她几乎是立刻快步向清泪别苑,天色已经是全黑了,四周除草丛里的鸟虫在鸣叫外,根本就没有什么人,一路上龙天惜只觉得奇怪,为什么皇宫里面竟然会看不见一个侍卫。
香儿,你去隔壁的那个药房把一个黑色的小瓷瓶给我拿来,快去!秋绯看了眼刚刚睡着了的大哥,随即又为他把了脉,确定脉象已经强劲很多了之后才放下心来。
香儿本想问问他关于主人的病情的,但在听了这个吩咐后便不好再多问了。
她刚刚打开门,却被门口站的那个抬着手正要敲门的人吓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个……我不知道这么晚了秋绯房间里居然还有女人,是不是打扰了?龙天惜在看到是一个女人为她开门的时候,还真的是吓了一跳。
夫……夫人?香儿节节巴巴地说出这几个字后就尖叫了起来。
夫人?哦,你是香儿吗?龙天惜突然想起了她是谁,然后,请你可以不要那么叫下`去了,不然这深更半夜的是会吓醒好多人的。
香儿,你是怎么了?闻声而来的秋绯在看到龙天惜的时候同样被吓了一跳。
你……你不是死了吗?死了?龙天惜听了这话才突然想到之前自己似乎是才刚刚复活。
难怪香儿在见到她的时候会尖叫,八成是把她当成女鬼了。
秋绯毕竟是个男人,虽然眼前的景象十分耸人听闻,但是之前不还有所谓的‘借尸还魂’发生吗?所以现在他显得比较容易接受。
你是谁?我是……龙天惜啊,喂,秋绯,我正是来问你,到底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我会被放在那个棺材里?你知道吗我差点就真的闷死在里面了。
对啊,你是怎么从我特制的冰阵里出来的?秋绯本来还想不到这个,但是她这么一提醒就又觉得事情有点不对,你到底是谁?求你别在问我是谁了好吗?关于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你才好了。
现在最主要的是你必须告诉我为什么秋泪寒要趁我失忆的时候说我是他的妻子?究竟居心是什么?没错,我是别有居心。
突然里屋传来说话声。
秋绯见大哥似乎是醒了,虽然仍然是对眼前之人有所怀疑,却也不好多说什么。
既然当事人都已经开口说话了,那么我想你们应该比较想好好的谈一谈,我大哥身体不好,希望你可以稍微注意一些。
龙天惜有些惊讶地微张着嘴巴。
上次听你说起你大哥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很讨厌他呢?没想到你这么关心他啊。
看来你似乎也是个感情比较闷骚的人嘛。
她的这一番话算是消除了秋绯的戒心,看来眼前的正是之前他所认识的那个‘龙天惜’,他转头向里屋微敞的房门处看了一眼,显得十分担忧。
我希望你可以尽量不要让他受到刺激,他现在的身体实在很糟。
另外等谈完了之后就先回你的梦厢苑好好休息一晚,等明天一早,我会带着其他人去见你的。
见秋绯留下这么一番奇怪的话就带着有些吓傻的香儿离开,龙天惜几乎是满腹疑问无处发泄,现在只得和里面那个人问了。
当一踏进门槛,龙天惜几乎是一眼就看见床上半卧着的人,只是对方似乎比她在那月老池里看到的影象还要糟糕,那消瘦憔悴的样子似乎是只有受到了什么重大折磨的人才会如此。
你……你看起来不太好。
秋泪寒从刚才同到外面的谈话的时候是又惊有喜,他想不到自己居然还可以再见到她,更庆幸自己最终并没有犯下什么大错。
音儿……不,我应该叫你郡主。
他本想让自己可以坐起来,但是虚弱的身体似乎是不怎么给他面子,使得他努力了半天却还是只维持了刚才的姿势。
音儿,你刚才是在叫我音儿吗?是阮夙音?龙天惜还以为只有神仙知道她以前的名字呢,没想到这个人居然也知道,太不可思意了。
你知道?秋泪寒显得很惊讶,他以为只有自己记得以前的事情,没想到她也记得吗?那么她又可曾记得她曾经欠了他多少的情呢?龙天惜没有在想他的问题,到是反而想起了其他的事情,如果她要是够聪明的话就会猜到这个男人是谁,你怎么会拥有前世的记忆的?前世吗?秋泪寒苦笑了一下,何止前世,恐怕我是记得你曾辜负我的每一世,直到今天,我已经分不清楚自己是喜欢你多一些,还是……还是恨你多一些。
对不起,我并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
龙天惜想不到更好的话,但是她却觉得自己肯定欠了这个男人很久很久的一句对不起。
秋泪寒似乎是不怎么相信地低低冷笑了几声,其实你也不要急着谎称你不知道,对于之前在你身上动了手脚,让你暂时地双目失明以及丧失记忆,我其实觉得也有点做的过分了。
不过你大概不知道,和你相处的那些日子可能是我这辈子……不是,应该是我自从认识了阮夙音以来过的最快乐的日子了。
这样其实我已经该知足了,至少我要比那个男人好的多吧,能够再遇的见你,虽然不得你心却依然离你那么近。
你的话很深奥,也许我可能听不懂,但是我希望你能够看的开一些,毕竟我已非当日那愚笨的阮夙音,你也不是段秋风,何况连笙他已经……龙天惜毕竟还是平凡人,又怎可能真的对感情一事无动于衷呢,她自然是心折于那对傻到不能够再傻的恋人,却也真的感觉到了爱却又无法占有的无奈,恐怕是不管当时自杀的阮夙音还是化成白绫的连笙,至少他们曾经留下了美好的回忆,如果会有遗憾的话也是很少,而这其中爱的深却一次又一次失望的段秋风反而成为了最值得人同情的人。
你觉得我可怜?秋泪寒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其实你不必如此,我并不觉得我可怜,人如若可以做到敢爱敢恨,大概也算是没有白活于天地间。
我并不会隐藏我对你的爱,但是也觉得不会忘记对你的恨,收起你的同情心,我只需要你记得这世间会一直有个爱极也恨极你的人存在就好了。
龙天惜怎听不明白他的话,怕是这个男人知道自己似乎是无法得到她的心,所以便只希望她能够记得他就好。
我知道恐怕我是辜负了不只你一个人,但是我也想你明白,纵然老天是喜欢捉弄人的,而红线也是可以随便又他们乱牵,但是人心却未必可以受到他们的摆布。
你的意思是……龙天惜微微叹了口气,然后走到他的床边。
你还不明白吗?你对阮夙音的爱并不是被上天愚弄了的,而你这么多世来的苦苦追求也是由你的心决定的,这只是因为你放不下,所以才会一次次失望,如果你看开了的话,一切不是就都烟消云散了。
秋泪寒静静地望着她,似乎是听进了她刚才的那番话,但却又似乎根本没有听见。
他的沉默反而让龙天惜觉得心情很不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秋泪寒终究是开了口。
听你一言,一切似乎只是我自做多情了啊!这……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其实……其实……其实什么?其实我觉得,阮夙音当时应该是同时爱着你和连笙两个人的。
龙天惜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同时……吗?秋泪寒微微一愣。
你说的怎么可能呢?我知道我的说辞是无力了一些,可是就彩蝶仙子对我说你那一世的经过之后,我就有这种感觉产生。
不然你如何解释,在那个时候完全有机会和连笙一道离开的她,最后却选择了死亡?难道你从没有想过吗?秋泪寒的眼神有些迷离,似乎是想起了以前的点点滴滴,过不一会他的眼角竟然微微闪现泪光,在他一眨眼的瞬间,泪水滴落了脸颊。
难道是我错了吗?其实是我太自私了。
他想起了夙音对他的好,想起了她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心,更想起了当时她临死时对他留下的那一抹哀怨的眼神。
[正文:第六十五章 秋水粼波仿似柔情!(下)]对不起,是我说话太过分了。
惊觉自己话说的似乎是过分了点,龙天惜立刻道歉。
毕竟她只是听说了一些事情,其实是根本都不了解那一刻具体发生了什么,她是最没有资格评价当时的事情的人了。
不,你没有错,只是……只是你提醒了我一些事情而已。
秋泪寒微微闭上了眼睛,那无力的样子让旁人看了只感叹生命竟然如此脆弱。
龙天惜撩起衣袖,忍不住要为他拭去眼角残留的泪痕,但是他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同一时间也睁开了眼睛。
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柔情也是可以伤人的,怕是柔情似剑啊!他似感叹得说着这些话。
谁……谁说的,柔情怎么可能伤人呢?伤不得人吗?那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要为爱赴死,又要有那么多人被情所困生不如死?难道这不比剑吗?哈,或者更胜过剑伤人呢。
秋泪寒在说这些的时候好不伤感。
龙天惜沉默了一下,她是在咀嚼秋泪寒所说的话,回想这个世界的确是有太多痴男怨女,哪个不是因情而起呢?就算你对他无心,却还是无法拒绝他的柔情,就算你对他一片柔情,却也未必回得到分毫的回应,那么结果到底是谁伤了谁?怕就是这个柔情害了众人了。
我……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但是我希望你可以知道,在这个世界上面,谁都会有波折,谁都会经历苦难,但是随便轻贱自己生命的人,却是把自己的脆弱全都转嫁在被人所害的境地,如此活着,却不如死了来的干脆。
我希望你可以明白,自己能够活着才是最重要的,爱情是人必须经历却又非全部的一种调剂品。
你若把它看的太重了,那只是在表示自己有多么的脆弱而已。
秋泪寒听了这些话后居然笑了起来。
没想到我堂堂一个七尺男儿,居然现在会躺在床上被一个女子所教训,真的是可悲,可悲啊,哈哈哈……哈哈!他话中的苦涩又怎么让人听不出来,龙天惜似乎觉得现在说什么都是错的,无奈之下也只好闭上嘴巴不再言谈。
没听见她的声音,秋泪寒到也问了句,怎么不继续说了?我……不想让你觉得我是在讽刺你。
她是想劝他在感情上看的开一些,却不是为了打击才说的。
我也并没有这么觉得,其实你说的很对,为什么我要因为当初她对我的那一点温柔而痛苦了这么久呢?这样看来似乎是我自己太过痴傻了,还把自己的恨自己的怨全部强加在了音儿的身上,这样的我又怎么能够打动得了她的心呢,怎么能呢?别这么说,我想阮夙音对你的爱一定也不少,也许……也许她死,只是为了成全你们。
这……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我其实也只是猜测而已,若是她当时谁也都没有选择而选择自己消失,除了对你们拥有同等的爱,怕是为了想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忘了她的话你们都可幸福。
没错啊……这正是阮夙音的心愿,唉!为什么你和连笙都一样的傻,到如今也都还想不明白呢?自龙天惜的身体里突然传出了另一个人的声音,那是两个人既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
是音儿……是音儿!秋泪寒因为过于激动而呼吸不顺,差点就昏厥过去。
而龙天惜虽然也惊讶刚才那个声音到底发自哪里,但是看到痛苦的他,还是立刻为他轻轻拍抚着背,让他气顺些。
我是音儿,但也不是,其实我只是由阮夙音死去时那抹遗憾而凝结的东西,我无形却生长在她的灵魂深处,本来我是要就这么一直沉睡下去的,却是刚才你们那心中隐藏的遗憾唤醒了我。
这个世界怕只有我才真正的了解死去的她到底是有何种心情了。
龙天惜虽然觉得这么和一团空气说话很奇怪,但既然对方也算是自己的一个分身,便不再介意太多。
那你一定可以告诉我们,当时的她到底是带着何种遗憾离世的?她啊……真的是个多情花呢。
正如你所猜测的,当时的她同时被段秋风和怜笙两个男人的真情所打动,但她很自私,不想失去却又无法选择,这么一拖再拖,反而把三个人的关系搞的更复杂了。
若不是当日连笙说要带她走,而段秋风偏又出现阻止,大概她会一直那么沉默下去吧。
这正是三人的柔情将三人皆伤啊。
最后,她听的连笙要为她而糟天谴的时候,才明白自己犯下了滔天大错,但是看到两个她所深爱的人的时候,她却又不知道要如何……当选择死亡的时候,她觉得这是给大家一个机会,成功的话她死可换得另两人的幸福,不成功的话,她至少仍然会被这两个人爱在心中。
不过遗憾的是她在死时想说的便是希望你们可以将她忘却,结果她没有能够说完心中的话就死了。
现在终于由我把这些话转达给了你们,也算是一种机缘了……这样她的遗憾也就不再存在了……声音消失了,龙天惜知道那个她已经消失不见了,但是她的话怕是让秋泪寒的心久久难以平静了。
如果忘记真的来得如此容易,那为什么他这一记就是好几辈子呢?是该怪他的记性太好了吗?即使喝下孟婆汤也都还将她记住了生生世世。
一切的执念,原来也只怪他无法看的开,但是爱她怕是他想忘记也难的一个事实了。
昔日情怀再提也只觉枉然,彼此间若是少了这种叫‘缘分’的东西,任你是爱的死去活来,也都是毫无结果的。
今日可理解了她临死时的真正感受,我便是死而无撼,也不该再心存怨恨。
郡主,请你回去休息吧!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吧!龙天惜张嘴欲言又止,却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但在她转身快要走出房门的时候,秋泪寒却又叫住了她,郡主,墙边有你的筝,若是可以的话,可以请你再为我而弹奏一曲吗?只是为了我一人而弹……龙天惜一回头就对上了他微带期待的眼神,也许是这个男人的请求她是真的无法拒绝,所以她转身将无盐所赠的古筝抱在怀中来到了圆桌前放好。
我想此时我是最能够了解你心境之人,所以也许这会是最适合你的一曲了。
才话别已深秋只一眼就花落窗台人影独坐夜沉的更寂寞一段路分两头爱了却要放手无事东风走过扬起回忆如昨摇摇欲墬 不只你的泪还有仅剩的世界嘲笑的风 高唱的离别我却 听不见穿越千年的眼泪只有梦里看得见我多想再见你 哪怕一面前世未了的眷恋在我血液里分裂沉睡中缠绵 清醒又幻灭梦在千丝发间我在梦里搁浅月光尽是从前苍白了的想念你眺望着天边我眺望你的脸紧记你的容颜来世把你寻找摇摇欲墬 不只你的泪还有仅剩的世界嘲笑的风 高唱的离别我却 听不见穿越千年的眼泪只有梦里看得见我多想再见你 哪怕一面前世未了的眷恋在我血液里分裂沉睡中缠绵 清醒又幻灭摇摇欲坠不只你的泪嘲笑的风高唱着离别不管还要等待多少年穿越千年的眼泪只有梦里看得见我多想再见你 哪怕一面前世未了的眷恋在我血液里分裂沉睡中缠绵 清醒又幻灭 (歌名:千年泪,歌手:Tank)一曲不知不觉已经终了,但是歌曲间所流露出的那份无奈的爱情却是震撼了听者的心。
谢谢你,我想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这首曲子的。
秋泪寒说的动情,但是从他的表情来看似乎已经看开了这段纠缠不清的感情。
龙天惜向他点了点头,你不必谢我,反而是我该谢谢你的,至少在这个时候你让我明白到,必须珍惜眼前人,若是错过了,那才是天大的遗憾。
我不应该再留下遗憾的,你认为呢?说的对,但是要我这个曾经追随你几世却始终没有得到你的人,向你说出什么祝福的话,未免显得过于虚假了,所以不要妄想得到我的祝福哦!他的话说的轻佻,仿佛是玩笑似的口吻,但是龙天惜却知道他说的是认真的,能够得到他的赞同已经是难能可贵了,她不会很贪心的。
离开的时候,龙天惜突然来到床边,在他仍然带着泪痕的脸上印下了一吻,然后在他错愕的瞪视下大步向外面走去。
那一吻,算是我代替死去的阮夙音而吻,千万不可以告诉别人哦![正文:第六十六章 宿命聚会,意味着决断!(上)]天亮的很快,也或许是龙天惜太累的关系,她一回到梦厢苑便倒在床上沉沉睡去,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是日上三干了。
虽然她是还不想起身,但是饿坏了的肚皮却已经在向她严重抗议,于是乎她只好决定先去找东西吃,然后再回来这里和秋绯见面。
但是事情就有凑巧,她前脚才遛出了梦厢苑,后脚秋绯已经带着一干与之有关的人来到了她的房间。
房子里面空空如也,棺盖也那么随意地被丢在了地上。
关于龙天惜的死而复生,就只有秋家兄弟和香儿三人而已,所以当其他人发现龙天惜的尸体不见的时候,惊吓着实不小。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棺材里什么都没有?龙净律生气地说道,昨天他是没亲眼看到龙天惜的尸体,但是隐约间也是知道棺材里的确躺着一个女人。
石青尘看到这一切,脸上反而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看不见尸体的话那他可否认为郡主还尚存人世呢?黑灸似乎也无法忍受眼前所看到的一切,他大病仍然没有完全的痊愈,所以仍然需要人扶持,但是激动之下他挥开了呈仁的手,转而揪住他的衣襟。
我不是吩咐你要好好得照看她的吗?为什么现在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王上,难道你忘记臣也是昨日才刚回皇宫,又怎么……这个时候呈仁也是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呆会要是青玉来看到郡主不见,怕是不晕倒才怪。
你们不必如此大惊小怪,再等等吧,她应该马上会自己出现的。
秋绯实在看不下去眼前的混乱了,不过就是个女人,为什么偏偏让这些个英雄们如此气短?但是他的话听在他人耳中却觉得十分奇怪。
死了的人又怎么会自己出现呢?难道是鬼魂不成么,这简直荒谬。
绯,是不是你把她藏起来,然后在这里故弄玄虚?秋绯皱起了眉头,斥责道:黑灸,我真没想到你我那么多年的兄弟情谊竟然不及你才认识不久的一个女子,我真是看错你了。
不,我不是……黑灸也知道他情急之下说了过分的话。
你不必多作解释,这只能够算是我误交了损友。
看来秋绯也是真的动了气,大哥,你累了吧,我先扶你去那边坐下来。
秋泪寒看着眼前的这几个男人,苦笑了一下,看来真的是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如今看来他是的确死心眼了点,世间也不会只他一人为情所苦啊。
在等待的时间里,香儿最终还是耐不住自己对哥哥的事情的关切,所以来到龙净律和石青尘的面前,两位公子,可否请你们告知……我知道你要问什么!石青尘知道这个时候的龙净律并不好说话,所以未免让藏风的妹妹惹恼了他,只好自己上前应答了。
咱们到一边说话吧!秋绯这个时候才仔细观察起石青尘来,这个男人明明心中惦念着龙天惜的事情,却还能够露出安抚人心的微笑,确实是个不简单的人。
不过,他觉得这个人笑起来确实让他觉得熟悉。
石青尘尽可能把藏风之死说的简单明了,也着重强调着他为郡主牺牲是带着何种情怀,他很羡慕藏风,能够为郡主牺牲良多,但是现在更希望藏铃不要对郡主有所误会。
就在石青尘解释完事情的始末的时候,众人所等待的主角也终于现身了。
龙天惜两个手中各拿一块松花糕点,嘴巴里面也是塞的满满的,看起来似乎是饿了好久。
龙天惜在看到房间里面的人之后,立刻僵在了当场,甚至因为太惊讶而噎到,咳嗽地脸色通红。
这个时候还是秋泪寒先开了口:绯,快点倒杯水给她。
秋绯点了点头,正要倒茶却被人抢了先,我来!龙净律表面上好象是若无其事,但内心却是激动不已,这可以自他拎着茶壶倒茶却不断将茶水飞溅在桌子上看出来。
当龙天惜看见他一步步走向自己的时候,纵然自己咳嗽未消但还是倒退了一步,她以为自己不会再有机会看见龙净律了,在她那样伤害了他的心之后,他怎能还这般若无其事的出现呢。
似乎是看出她本能的拒绝,这让龙净律的心刺痛了一下,但是他是男人,有怎么可以随便表现自己的脆弱,尤其是在她的面前。
本王爷这般费心地为你倒茶,就算你连句谢谢的话也没有,但至少要把它喝了吧。
龙天惜是了解他的,又怎么看不出他内心的挣扎,但是今天是怎么了,似乎所有和她有关系的人都来了,难道说他们个个都是找她讨取她曾经欠下的情债的吗?那……她是怎么也还不清的啊。
就在她为难着要怎么办的时候,石青尘绕过香儿来到她的面前,他望了眼面色不佳的龙净律,然后擅做主张地拿过杯子端到了龙天惜的唇边。
郡主,快喝水吧,你这样痛苦会另我深感不安的。
他的话让龙天惜感觉自己不再那么紧张,于是立刻就接过他手里的杯子,大口大口的喝着水,好一会才终于不再咳嗽了。
你……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哼!那可要问问那个故意假死的当事人了!他送的水她就不喝,别人给的她就喝,这让龙净律感觉非常不爽。
你!她真的不想和他吵的,但是为什么他的话总是那么的不动听呢?亏得曾经藏风还说他很会宠女人的,根本就是骗人,也或者他只对她这么不好。
黑灸才从龙天惜死而复生的震惊中回神,他甩开呈仁欲搀扶的手,自己则踉踉跄跄走上前去。
郡主,你……你真的还活者吗?看到因为生病而憔悴不已的黑灸,龙天惜只觉一阵心酸,这个掌管着一个国家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和财富的男人,却会因为一个女人把自己搞的这么凄惨,谁又会说他不是个重情重义的痴郎呢。
让你怎么的担心,真是我的罪过。
别这么说,黑灸笑了笑,看到你没事比什么都好,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
龙净律看不过去她如此漠视自己,语气恶劣地说道:难道你就只看见他们憔悴吗?难道本王爷就没有任何让你觉得愧疚的地方吗?龙天惜张了张口,却最终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看来老天似乎早作安排,是要我在今天与诸位做个了断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龙净律不想吼她的,但是他又怕自己再从她那张嘴巴里说出他不想听的话来。
难道你就只会对着我大吼大叫吗?龙天惜有些委屈得大叫,你真是个大白痴,没救了!哈哈哈……本来坐在一旁看好戏的秋泪寒突然笑了起来,引来众人的侧目。
龙天惜因为昨天与他的那一番长谈,已经对他十分地熟悉,所以她来到他的面前,原来你只躲在旁边看戏吗?这不好吧,怎么说你也该像他们一样对我有所表示一番啊。
秋泪寒摇着头,姑娘不可太贪心了,否则不会有好下场的。
是啊,我早就因为自私,所以才得到今天的下场了,你这么粉刺我可不好。
关于我的失踪和死而复生,那么你这个罪魁祸首是否该代替我给他们一个完整的交代呢,秋公子。
既然是佳人的要求,在下也是不好拒绝的。
好吧,秋泪寒潇洒地两手轻轻一拍,我向你们坦诚,当日在无崖救走她的是我,将她带回我的住处的是我,为达到我个人一个自私的目的而用异术使得她双目失明失去记忆的人是我,最后让她死的人也是我。
你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对她不利?龙净律见对方这么说,立刻上前将龙天惜拉到身后,以保证她是在安全范围之内。
秋泪寒看到他这个占有欲十足的动作,不由另他想起了当年的连笙,那个冷静到几近没有表情的男人,也只有在遇到与音儿有关的事情的时候,才会轻易变了脸色。
你不必这么紧张,现在我对她没有一丝的伤害意图。
那你之前所做的又是为了什么?黑灸也质问,虽然秋泪寒是秋绯的大哥,但是如果他真要对郡主不利,那他也绝对不会顾念什么情谊的。
为了什么啊?秋泪寒笑着,其实他也想这么问自己,但是答案怕是他自己也不知道。
龙天惜怕大家的误会会逐步加深,只好出面调节。
这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为什么还要再提,总之他现在是绝对不会伤害我就是了。
龙天惜,难道你当真是个水性扬花之人吗?龙净律见她又在为一个男人辩解,当下气的口不择言。
[正文:第六十六章 宿命聚会,意味着决断!(下)]龙天惜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没有使自己在这个时候乱发脾气,毕竟还有别的事情等她去做,就暂时记下这比帐好了。
她若无其事地走过龙净律身边,然后在秋泪寒身旁的空位上坐下,现在让她吃糕点怕是已经吃不下了,所以她只是放下食物,转而再为自己倒上一杯凉茶。
你的脸色看起来似乎比昨天好的多了,应该是死不了了,哦?她语带调戏得对秋泪寒说。
托郡主的福,在下这个‘祸害’怕是暂时还死不了。
龙天惜本来还是心中有气的,但是被秋泪寒的这番话一逗,立刻好心情起来。
她对着一旁不远的呈仁说:我说呈大人,难道这里没有板凳了吗?你是怎么照顾王上的啊,明知他有病在身,还不快扶他坐下。
这话点醒了呈仁,可是让他惭愧不已,但是就在黑灸身边的石青尘先一步扶着他坐下了。
龙天惜感激得看了眼石青尘,而对方仍然是回应他温柔的微笑,那是龙天惜久违了的微笑了,心中觉得暖意顿生,使之前所受到千般委屈的她查点没有哭出来。
青尘,看你如此为我费心,真让我过意不去。
郡主言重了,在下也只是纯粹朋友之间的关心而已。
你就是石青尘?秋绯这个时候才想起龙天惜曾经跟他提起过这个人,如今一见果然是个处处为人着想的翩翩君子。
是的,在下久闻药师之威名很久了,只是每次来新罗都是无缘得以一见。
石青尘是个生意人,所到之处当然是很繁多,所以他这说的到也不是什么客套话。
秋绯摇头浅笑,越看这个人越觉得顺眼,但是他的目光惹得石青尘是面带尴尬,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幸好这个时候龙天惜讲话了,她没好气地对着龙净律道,要谈话的话就快点坐过来,否则可别怪新罗待客不周了。
龙净律本来就很不高兴了,再听这话,更是恨不能上前将她活活给掐死,不过他也只是想想,又怎么真的舍得呢,其实看到她还活着,他就已经在心中感激上苍的仁慈了,虽然他从来都不相信鬼神的。
见他冷着一张脸坐下,龙天惜有点惊讶他居然没有反唇相讥,不过也好,省得到时候她怕自己会气地说不下去重要的事情。
其实呢,我要说的是……你就是那个害死我哥哥的龙天惜吗?突然站在角落的香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后。
龙天惜正想回答,却用眼角的余光看见一道银光,那是……就在她来不急躲避地瞬间,突然有人倾身挡住了香儿那狠狠刺向她的那一刀。
因为视线被龙天惜和秋泪寒所挡住,其他人皆不知道这几秒的时间里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知道刺鼻的血腥味开始弥散开来,大家才惊觉事情有点不对。
香儿显然没想到会发生眼前的事情,不由倒退了两步,双手皆是鲜血。
秋绯当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几乎失去了理智,他毫不留情地一掌击向了香儿,使对方立刻倒坐在地上猛吐出鲜血。
大哥,你怎么样,快让我看看。
秋绯着急地想检查秋泪寒的伤势,但是眼见那把匕首直直地插在他大哥的心窝之处,身为医者的他立刻心凉了半截。
秋泪寒本想说自己没事的,但是不停外流的鲜血已经让他难以言语,最后无力地从龙天惜的身上划落。
这个动作完全惊醒了呆楞住的龙天惜,她惊慌失措地回过身,费力地抱住秋泪寒的身体跪坐在地上,眼泪在这个时候才流了下来,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啊?秋泪寒本想替她擦去脸上的泪的,但他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幸好这个时候龙净律比较冷静地上前点住了他几个重要的穴位,暂时保住了他的心脉,使血不再流出。
但是当他看了一下伤口之后,也是与秋绯一般,没再做任何解救措施,因为现在怕是已经回天乏术了。
龙天惜不明白地看着他们,为什么你们不救他呢?你们不是都医术那么高明的吗?秋绯,他是你大哥啊,你为什么不救?秋绯一时心酸,竟然第一次脆弱地流下男儿泪来,黑灸这个时候来到他的身边,拍了下他的肩膀,借以安慰他。
不要……为…为难绯了。
我知道我命由天,已经…活不了多久,只希望一切的恩怨情仇就此终了。
石青尘走到香儿身边蹲下,却在见她满脸悔恨后,又不忍心再出言责怪。
只是无限叹息地说:藏铃姑娘,你这…又是何苦呢?对不起!我无心的……香儿摇着头,哭的伤心。
龙天惜用衣袖擦着他嘴角的血渍,难过地说着,你不必这么付出的,你不是说已经看开了吗?终究是我欠了你啊,就算要死也是该我不该是你,你……你不是让我又再欠了你。
傻…傻瓜,我是看开了,但是要我眼睁睁看你死去,却是我万万不愿意的。
再说……有你昨日那个礼物,我……我已是死而无撼了。
秋泪寒虽然说话已经渐渐微弱,但是他仍然说着,怕的是再不说只会留下遗憾。
绯,别……为我难过。
也不要为难香儿.谁会为你这个笨蛋难过,居然就随便为一个女人死了,我是不会难过的。
这是你玩弄女人的报应,活该!秋绯虽然这么说,但是他的泪却没干过。
秋泪寒听的也不由笑了起来,是……是啊,我一向那么风流的,曾经也辜负过不少好女人,所以……所以最后死在女人的手里,这……也算死得其所了。
你说……是……不是啊。
哈……你!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有心说笑。
你这样根本是死不足惜!秋绯第一次乱没形象得破口大骂。
龙天惜留着泪,也不知道要再说些什么,到是秋泪寒虚弱地开了口。
请……请答应我最后一……一个要求好吗?你说,不管是什么我都会做到的。
不会很……很为难你的!秋泪寒的声音更加轻而无力了,再……再一次为我一人……弹……弹一曲那首曲子好吗?龙天惜点了点头,让秋绯抱住了秋泪寒,自己则拿起昨日带回的古筝在他对面盘地而坐。
为他弹起了曲子。
……摇摇欲墬不只你的泪,还有仅剩的世界,嘲笑的风,高唱的离别,我却听不见。
穿越千年的眼泪,只有梦里看得见,我多想再见你,哪怕一面。
前世未了的眷恋,在我血液里分裂。
沉睡中缠绵,清醒又幻灭……秋泪寒面带着满足的微笑,听着那伤感的曲子缓缓闭上了眼睛,当他的手无力地垂下的时候,两滴清泪也自眼角滑落了下来……秋绯紧抓着他冰冷的手,悲痛地说道:不要再弹了!别在弹了……龙天惜没有回答,还是继续弹唱着,直到曲子终了。
她放下筝,想站起来却又无力地跌坐在了地上,最后还是龙净律上前将她一把拉了起来,让她倚靠在自己的怀中。
扶我去他那里,我……我还欠他一样东西,一定……一定要还的。
龙净律没有说话,但是他还是顺从地将她扶到秋泪寒的面前,龙天惜跪坐了下来,用指腹轻轻拭去他眼角的泪水,然后倾身在他嘴角印下一吻。
我欠你的,希望你不再计较,也绝对不要再如以往那样执着了,下辈子的话一定可以真正找到属于你的幸福。
我也答应你,以后不会再辜负任何人了……秋绯看了一眼龙天惜,虽然明知道这个事情不应该怪她,但终究是‘红颜祸水’不是吗?他抱起了秋泪寒,什么话都没有再说,便脚步沉重地往门外走去。
龙天惜知道他要抱着他去哪里,一定是去那个秋泪寒最喜欢的地方,他应该会很喜欢自己以后都永远留在那个小山坡上面吧!一定……会喜欢的。
接下来,她看了眼面前的几个男人,虽然因为秋泪寒的死她心很痛,也很悲伤,但是还是有事情必须要由她去解决,至少她以后再也不希望有像藏风和秋泪寒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否则……她也不能够保证自己是否还可以坚强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