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绡禁不住轻笑了声,说道:回魂了!我的傻锦儿!锦衣回过神来时,有些恼羞成怒,冷声道:不许笑!不过,这话似乎没有任何威胁力,潋绡的笑反倒是更深了几分。
我说不许笑!话一说完,锦衣作势要掐她脖子。
但潋绡仍是没有丝毫要收敛的意思。
见此,锦衣无奈地抿了抿唇,随即突然地弯起嘴角,露出一抹有些诡异的笑容。
这让潋绡下意识地戒备起来。
但防心刚起,锦衣侧过身,一出手便轻而易举地扣住她的手腕,顺势往前一倒,两人便跌到了草地上,锦衣自然正好压制在潋绡身上,让她动弹不得。
这是让潋绡一直十分感慨的。
论武功,她从来都及不上锦衣,更别说这两年之后了。
要想反击,只有用毒,但又不可能用一些太过厉害的毒药,当真伤了他,心疼的是她自己。
简单的毒,又不可能立刻起了效果。
更何况,手被制住,她也玩不出大花样来。
一阵恼之后,才蓦然发觉,此时两人的样子实在太过暧昧,心没来由地一慌。
禁不住轻斥了声:锦儿,放开!让我起来。
不要!此时的锦衣,明显是一副无赖神色。
他忽然俯下身,凑近潋绡的脸,笑道:你在怕什么?潋绡也跟着一笑,回道:我能怕什么。
此时,锦衣只是单手扣着她的手腕。
左手为她轻轻拂开颊边的发丝,缓缓抚过脸。
他从来都不是养尊处优的皇子,略带粗糙地指腹。
滑过这凝脂如玉的肌肤时,禁不住放柔了动作。
像是怕伤了一分一毫..不自觉间,眼神也柔和了下来,氤氲如雾,温润如水。
眼前的人,是一生一世地珍宝。
被那样一双眼看着。
潋绡的心也渐渐漾起缱绻柔和地波澜,夹杂着微微的酸涩与疼痛。
手指滑过红唇,指尖传来的柔软触感,让锦衣忽然地一笑。
潋绡又是一怔,他却又近了一分。
锦衣笑着缓缓说道:吻,不是那样的。
潋绡还未从他的话里回过神来时,锦衣已经俯下身来。
唇相触地瞬间,潋绡下意识地轻颤了下。
那样温柔的吻,却又霸道的很。
似乎想要不顾一切地夺取所有。
神思渐渐游离,五感却异常地敏锐起来。
唇间的温热似乎渐渐渗透到心底,在那里点了一把永远熄不灭的火。
一寸寸地用那种炙热烧尽理智。
这让潋绡没来由地害怕起来。
从来都是用理智去控制一切的人,不知道一旦放弃向来坚守的规则。
又该如何处世。
身体禁不住轻轻颤抖起来。
此时的锦衣自然不可能没有察觉到了。
轻声一叹。
松开了扣着她的手,稍稍拉开点距离。
却仍是俯身看着她,眼底是隐隐地难过。
见他难过,潋绡不会比他好上半分,下意识地皱了下眉。
但那一瞬,锦衣又收了眼底的晦暗之色,缓缓一笑,俯身轻轻吻了下,才道:若是信锦儿,就把一切交给锦儿去办,好不好?不管你想要什么,我跟着你就是了。
潋绡只是如此轻轻地一句,没什么犹豫。
锦衣禁不住扬眉而笑,灿烂明媚,忍不住又俯下身浅浅地一吻。
你们!你们——突然的惊叫让两人都怔了下。
坐起身,便见一身艳红地明瑶站在不远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好半天才冒出完整的一句话来:你们在干什么!疯了疯了,我要疯了,我一定看花眼了!嘴里碎碎念地道了几句,又突然盯着他们,神色不定,然后一下提高了声音,你们在干什么!你们是亲兄妹啊!潋绡目光一冷,手已经抬了起来,指尖可见隐约地银光。
锦衣赶紧拦住:别!潋绡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有些疑惑,但更多地是冷厉。
锦衣无奈一笑,道:不能动她,事情会闹很大的。
潋绡忽然想起,镜元帅手下第一战将便是姓明,而那位将军地夫人,又是洛老侯爷的孙女。
她终究还是收回了手,但却仍是冷冷地看了锦衣一眼,说道:大不了毁尸灭迹,简单得很。
锦衣又是一叹,道:别忘了,她是跟着我出来的,出了事,我就算不被怀疑,也定是让他们留下心结的。
他突然若有所思地看了潋绡一眼,淡淡地一句,忽然发现,你变急噪多了。
潋绡轻蹙了下眉头。
确实如此……她自己也发现了。
一而再,再而三出现的意外,让她有些应接不暇。
心有些烦乱。
而发现这些烦乱时,多半也已猜到根源。
昭然若揭的答案并没有让自己平静下来,反而越加烦躁了。
你们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啊!那边,本来处于惊异状态的明瑶,见这两人根本没把自己当回事,依旧自顾自地说着话,原本的惊异已经变成了怒火。
而本就心情不定的潋绡,被她这一喝问,瞬间沉下了脸。
缓缓站起身,冷冷地望过去一眼。
那目光冷得像是夹了冰渣子,仿佛是锋利的险刃,挟着霜寒之意。
明瑶突然不敢再出声,似乎只要她再说一个字,下一瞬见到的便是无光无暗的地狱景色。
锦衣也站起身,往潋绡前面一站,挡住了她的目光。
那边的明瑶才缓过神来。
明瑶自小在边关长大,也不是被养在深闺的柔弱女子,向来任性妄为,无畏无惧。
所以,只是片刻之间,便又恢复了盛气凌人的架势。
慕锦衣,你闪开!我有话跟她说!锦衣只是一挑眉,看了看潋绡。
潋绡侧了侧头,只是对锦衣说道:你回下客栈,把马牵来,我们也该出发了。
锦衣点了点头,便独自离开了。
他并不担心潋绡又起了杀心,她不会希望自己的举动给他带来麻烦的。
然后,原地便只剩下潋绡与明瑶二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