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我叫墨韵去帮我查梦诗的事,我也的确是没有想到墨韵居然那么快就给我回复。
暂时看来,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梦诗,十八岁,母亲是名妓舒芳,曾红极一时的,生下梦诗以后日子越来越不如从前,最后还生了病,被妓院赶了出去。
梦诗那时候大约是吃了不少苦,为了给母亲治病最后卖身到一家馆子,可惜还是没能来得及。
梦诗本就是资质不错的,加上人又聪明,很快便出了名,最后被望月楼看中,挖了过来。
他原不是在京城的,初次和太子见面应该是三年前太子被派出京巡访的时候。
就这些?差不多就这些。
那还是没有解决我的问题啊。
他怎么会跟着太子的,他到底要什么让他不能离开望月楼?啊呀呀,果然好麻烦啊。
你说他的母亲是名妓舒芳,那么,他的父亲呢?查不到。
再有名的妓女也不过是一个妓女,要查出梦诗的生父可不容易。
会不会他来京里也是想要认父的呢?我猜想着,因为自己现在的这个身份,不可能被父亲承认,所以一定要留在这里?……那么,又是为什么不能离开太子呢?难道太子有办法让他父亲认他?——哈哈……我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这根本就不可能嘛。
不过还是谢谢你了,墨韵。
这是我应该做的。
我总觉得自己好像漏掉了什么,可又想不出到底是漏掉了什么,晚饭后我一个人出去散步,结果不知不觉地居然又走到了望月楼。
看到那两幢小楼,我苦笑两下,转身准备离开。
单大人今天可以好好乐一乐了,想见到梦诗这么久,现在要如愿以偿了吧?就在我刚刚要离开的时候,一辆马车停在了望月楼门口,一位肥头大耳的大人走下了车。
他才下车,一边一位也是恰好到望月楼的人便和他打起了招呼。
原来是你呀,你小子今天怎么敢来望月楼啊?也不怕你家那个母老虎发威?她回娘家去了,要过两天才能回来呢,得了这个空,才能出来乐乐!原来是这样啊,哈哈。
看着他们两个走进望月楼的园子,我转开眼去看梦诗的窗子。
果然,那里挂着一盏红灯笼。
我原以为他已经被太子包了,不接客呢,现在看来,没有这回事,太子真的不是真心喜欢他啊——梦诗还真是可怜呢。
也不一定哦,昨天来时,他的窗口也是挂了灯笼的,可是他房里明明是没有人的。
那盏灯笼,是为了迷惑林鑫晓的。
迷惑林鑫晓……既然他还是接客的,为什么又不肯见林鑫晓呢?会不会,和他的目的有关?我好像看到了一丝曙光。
离开了望月楼,我又拜托墨韵去查了林鑫晓。
这个人的资料查得更快,林鑫晓,今年是二十岁,父亲是当朝左相林慕尧,母亲也是名门之女。
林鑫晓是个含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姐姐嫁给了太子轩辕黎舒,哥哥娶了个门当户对的大小姐,一家权势极盛。
林鑫晓也得父亲荫蔽,十六岁时就做了官,说不上有什么政绩,不过也没出过什么大岔子,偏好一些贵公子喜欢的骑马,打猎,喝酒,附庸风雅还有逛妓院。
不过,他们家有的是钱,凭他这么花也绝对可以衣食无忧一辈子。
他和一般人一样,是梦诗来京以后才知道他的。
他和梦诗是两个极端,几乎没什么交集。
我一时间也看不出为什么梦诗不愿意见他。
月遥,你在吗?我正对着他们两个人的资料苦想,门外却传来了轩辕黎驹的声音。
在呀,有什么事?我迎出去。
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来看看你。
这两天忙着别的事,都没空来你这里,不过你好像也很忙,都不见你来找我。
反正没什么事,也不用一有空就往你那里跑吧。
我引他进屋。
话虽这么说,可以前我们可是常在一起的,几天看不到,就觉得有点不舒服似的……这是什么?你在调查林慕尧吗?没事。
我对你说过吧?我再不断案了。
再不断案……黎驹重复一遍,我们俩的神色都黯淡下来,屋子里静悄悄的,静到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
那么,你在找什么呢?还是黎驹先打破了僵局。
那个,我不过是好奇梦诗的事,扯到了林慕尧的儿子罢了。
梦诗啊……的确是个很让人好奇的人的呢。
怎么,你知道什么吗?我慢慢的调好心态。
不会比你多。
也就是太子好像挺重视他的。
我就是想知道原因,为什么太子重视他的原因。
我想替梦诗赎身,可是他不愿意离开,说是想要一个什么东西,只能是太子才能给他的。
太子重视他,大约是当半个军师吧,一个即聪明,又好利用的人。
你和我想得差不多呢。
我叹息。
如果真的重视他,怎么会把他留在那种地方。
你也是太好人了,梦诗怎么样,和你有什么关系呢?想要救他离开啊!我想要救他离开,顺便,拔掉一颗毒牙吧。
黎玉曾说他是毒蝎子呢。
拔掉一颗毒牙……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这件事,应该是可以做到的。
黎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资料先给我带回去好吗?让我看看我能不能看出些什么。
那就麻烦你了。
我暂时也看不出什么,给他看看也无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