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何人?惊堂木一拍,莫名在心头闪过看大戏的感觉,如同古老戏文中的场景一样,半晌失神之后才慢慢惊醒过来,不过,心下却不由迟疑起来,是报二品容华还是自称民女?这是一个问题,是以容华之名享受特权待遇还是以民女自称蔑视霸权主义?这是一个选择,我必须好好想一下。
终于,我慢慢开口,我叫罗欣欣!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自称,顿时冷了场,半天之后,才听到刑部主事段大人轻轻咳了一下,嗯,容华罗氏欣欣,你可知罪!这一句,才将众人刚刚有点闪神的情绪重新调整起来。
我抬头看着正前方,慢慢开口道,大人明鉴,我何罪之有?段大人厉声道,大胆,你被控谋杀达度二皇子,岂是无罪!好你个刑大人,这分钟还和我拿乔,也不知道是谁上次哭着喊着让我为你家那白痴小儿寻一门亲事来着,我歪着头看了看段大人,我没杀二皇子!段大人冷笑一声,你这罪妇,真是胆大包天!看来不用大刑,你是不会说实话了!我也学他冷笑一声,段大人,我是皇上亲口御赐容华,论品阶享二品诰命,按冰月大律可免一切堂前行罚,段大人一向主持刑部,不会连这个也不知道吧?大人,是否还要继续用大刑?段大人被我这一抢白,半天没说话,我心下却不由一寒,据王进安这两日的恶补和以前阿彩那个小八卦所称这段大人在刑部主事十年有余,行事做风万万不是刚才如同跳梁小丑之姿,外界也一直风评有佳,而现在这是做戏?那这位段大人唱的又是那出戏?可是不得不承认这段大人绝对不是一好戏子,过于娇情做作了。
见我不说话,而段大人一时词穷,一旁的李大人忙开口道,容华罗氏,冰月享帝七年五月二十五日那日,你身在何处?我微微一沉吟,才道,我那日一早就出了落叶微尘,去了城北五湖茶庄。
你前往五湖茶庄又为何事!我一怔,半晌才道,故人相约!故人?谁?我迟疑了半天,才道,我去五湖茶庄找一个人!谁?我要找一个叫阿达的人!阿达,可是五湖茶庄之人?这……不太清楚,只知道我找的人叫阿达!你找阿达所谓何事?听到李大人问到这,我一时没开口说话,心里却在犹豫要不要说实话,见我不开口说话,冷了半天场的段大人却道,你不说话,是不是心下有鬼!我抬眼向段大人看去,幽暗的大殿之内,实在没法看清他脸上的表情,可是那双眼睛在一片阴影之中闪动着一丝精光,是我眼花了吗?可那眼神在我看向他的时候,却躲开了!半晌,我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我找阿达,是因为我有事要见达度二皇子若翰尔喀!仿佛这个答案让堂上的李大人和段大人都没有想到,借着幽幽的火灯我看到他们脸上有了一丝惊讶,而如王爷却一直在沉默着,那隐在阴影里的脸更加的模糊了。
片刻后,李大人才又问道,容华罗氏,你找达度二皇子所谓何事?可是语气上却比之前多了一份小心。
我慢慢道,我中了毒,二皇子身上有解药。
你中了什么毒?开口问话的是达达尔喀,我转回头看向他,他正轻皱着眉头看着我。
好一会,我才轻轻开口道,魂离和紫花之毒!达达尔喀在得到答案后,眉头皱的更深了,半天,才又接着问道,你……怎么会中毒了?我看着达达尔喀,他眼里的海蓝色不再平静,一时之间,我脑海最深处的回忆被轻轻触动了一下,半晌,是我低低的声音,不知道,好像在卡滋而达城就中了毒!达达尔喀没再开口,却只是一味的盯着我看,他眼里的海蓝色和若翰尔喀一模一样。
而这时,段大人又道,你有事要求见二皇子,怎么不通过礼部正式递上名贴,等待通报,而跑去城北找人,你到底有何居心?我愣了一下才道,城北之约,是二皇子曾和我约定的!不想,段大人用力一拍惊堂木,大声道,大胆罪妇,二皇子何时与你有约,你休得信口雌黄!我冷冷的道,二皇子和我何时有约,仿佛不在段大人管辖之内吧!段大人冷哼一声,凡涉及案情,皆在本官职责范围之内,容华罗氏,本官问你话,你最好老实说来!唉,果真是大戏,看着大殿之上,段大人那拙劣做作的表情,我却只觉得可悲,却又说不清是为自己可悲还是为了若翰尔喀不值,如果若翰尔喀能看到今日之情景,我想他也许就不会笑着对我说出那最后一句话了,不由轻轻叹了一声,才慢慢开口道,大人,我和二皇子曾经有过约定,去城北也是因为内有隐情,而至于我和二皇子何时有约,请大人见谅,我不方便告之大人!段大人却道,内有隐情?这隐情是不是你与人合谋杀死达度二皇子?大人,你凭什么说我与人合谋?事实之前,岂容你不认!还不及我开口说话,这位段大人却一声厉喝,来人,将证人带上!还有证人?是谁?我不由转回头看向大殿入门,不一会,视线内慢慢出现了三个人,渐渐的身影变的越来越清晰,当先两个是大内禁军侍卫,可是当我看清在那两名侍卫身后之人时却不由大吃一惊,禁不住道,是你!来人,郑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