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费力的将没入墙壁之内的长剑拔出,沈碧寒掂了量,然后含笑向里走了几步,来到聂沧杭的身边,抬手将长剑递给他:我适才依着老太太的吩咐去了趟厨房,这会儿子要回去了,心想着该来看看三太太!伸手接过沈碧寒手中的长剑,聂沧杭笑着引她到一边的石桌前坐下,落座之后,他拿起望音送到面前的手巾,然后一边拿起手巾擦汗,一边对望音道:嫂嫂身子刚刚大好,去里面把我从南边儿带来的绿茶沏上!是!低头应了声,望音对沈碧寒笑了笑,然后转身向着不远处的堂屋走去。
适才我还在外面想是谁调教出这么灵秀的一个丫头,没想到是小叔你啊!看着远去的望向,沈碧寒对聂沧杭促狭的一笑。
将手巾放回到石桌上,聂沧杭拿起一边的磨砂一下下的摩挲着手中的长剑,然后笑道:嫂嫂若是喜欢就领走,我这里一个人挺好!听他说完,沈碧角弯了弯,然后满脸不以为然的四下打量着西苑的后院:你这里我看就这一个丫头,我要是真领走了,剩下你一个人你觉得挺好,别人可就看不过去了,这样吧,我们做个交换如何?交换?!手下擦剑的动作停,聂沧杭一脸兴味的问道:嫂嫂要拿什么与我换?嘴角的弧度大到眼角碧寒道:用我屋里的望柳换了望音,小叔意下如何?且不论望柳对聂沧杭是真的倾心,还是抱着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心思,怎么说她也跟了自己这么多年下聂沧杭若是答应了她的意见,那也算看在她们主仆一场,她待她不薄帮了她了。
眉头纠结到一起,聂沧俊朗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嫂嫂应该没做过生意吧?秀眉微挑。
沈碧寒问道:小叔此话何意?看到聂沧杭紧皱地眉头。
沈碧寒心底暗一叹柳与他。
看样子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不过细想想。
聂沧杭身为聂家地三少爷但样貌俊朗。
性情随和。
最重要地是身份尊贵。
他怎么会看地上望柳这样地二等丫头。
淡笑着看了沈碧寒一眼沧杭容望音将茶水放到石桌上。
然后对她吩咐道:去前面看看母亲可起身了。
这会儿在做什么。
若是没事儿。
便回来知会与我和嫂嫂!是!将托盘竖放在身前。
望音恭谨地退了下去。
小叔还没回答我才那话是什么意思?待望音离去后。
沈碧寒笑着问道。
唰的一声将长剑收入剑鞘之中沧杭嘴角微弯:嫂嫂用一个二等丫头换我的上等丫头,这买卖能做么?抿嘴一笑碧寒无奈的摇摇头:小叔这会儿子居然把你我之间的事儿说成是买卖了,罢了罢了觉得望柳还好,不换就不换了!二等丫头!上等丫头!是啊,望柳在聂沧杭的眼里只是个二等的丫头,以他的条件,面前摆着一个望音都不想要,又岂会将望柳看在眼里。
这绿茶对身体好,嫂嫂先尝尝,若是合口,晚些时候我让望音送去一些到锦临院。
将面前的茶杯放到沈碧寒面前,聂沧杭一脸淡笑的继续道:我倒不是将嫂嫂与我之间说成是买卖,适才我便说过了,望音那丫头,嫂嫂若喜欢领走就好,我喜欢一个人,望柳嘛!你留着就是!端起面前的茶杯,细细的品了一口茶,没有想像中的苦味,却在唇齿之间多了几分缭绕的茶香之气,心中一叹,沈碧寒笑道:好茶!好喝!聂沧杭道:我就知道嫂嫂会喜欢!双眼中满是笑意,沈碧寒对上聂沧杭的眸子,叹道:小叔有心了!只在沈碧寒的双瞳之间停滞片刻,聂沧杭也轻轻的叹了口气,然后移开视线:知道嫂嫂刚刚搬到锦临院缺人手,我已然与望音说过了,让她去你那里帮忙,既然嫂嫂这会儿子来了,那等走的时候,记得带走!啊?神情微微一怔,沈碧寒张了张嘴,对聂沧杭道:你已与望音说过要她到我那么帮忙的事情?此刻沈碧寒的脑海中闪过适才见到望音时,她那微微不自然的神色。
聂沧杭点了点头:在嫂嫂没来之前我便提过了!……沈碧寒无语了!从她来到西苑后院这会儿来看,这院子里该是只住了聂沧杭和望音主仆二人,他这会儿要望音去帮她,那他不就是孤家寡人了?见沈碧寒无语的样子,聂沧杭开怀的笑了笑道:嫂嫂身边只有那三个丫头贴心,到了锦临院,院子大了,是非自然也就多了,还是用可以放心的人为好,这望音是我身边的丫头,为人机灵,最重要的是她的底细清白,嫂嫂且领了去,等到日后你在府里站住了脚,再来商量还不还我!他……是在为她着想!定定的看着聂沧杭,沈碧寒心中涟漪轻起。
半晌儿之后,望音去而复返,她刚刚在石桌前站定,聂沧洛便开口问道:可见到母亲了?是!点了点头,望音回道:三太太适才在前面儿院子里转了转,这会儿子正在厅里吃茶呢!将长剑递给望音命收好,聂沧杭起身从一边的桃树上取下自己的蓝色纱织外衫穿上,然后对沈碧寒道:嫂嫂请吧,我引你过去!嗯!从石凳上起身,沈碧寒走到聂沧杭的身边,与他一起向前院方向走去。
西苑的前后院,与锦翰院和锦临院的构造大致相同,在后院的前端有一个与前院相连的廊子,顺着廊子向前走大约五十米不到,过了一个转弯的耳房,他们二人便来到了西苑的前院。
看着面前熟悉的景物,还有那一棵棵吐着新芽的桃树,聂沧杭对沈碧寒微微一笑,道:嫂嫂自儿个进去吧,看过母亲记得来我这里将望音领走!既然都到这里了,小叔难道不与我一起进去?双眼中满是惑,沈碧寒对聂沧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