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过了,通过了,却也知道一切都是无济于事。
自那一夜之后,沈碧寒再也没有去纠结腹中胎儿的事情,既然一切已成事实,那她与其每日沉浸在痛苦与彷徨之中,倒不如坦然面对。
身边有蓝毅的支持和陪伴,沈碧寒的心绪平静了许多。
转眼之间,日子已然过了五月初十。
在这十日之内,凡是聂家的人沈碧寒一律不见。
几日已过,长公主休夫的事情,也就成了定局。
与沈碧寒心中所猜测的一样,一朝徐放从天眼带来的消息,楚后那边果然与聂沧洛有所接触。
不过这样又如何,她沈碧寒不怕他们联手。
在五月初八的时候,金陵府尹命人特来禀报,道是那些打砸沈白两家商号的刁民已然缴纳了罚金。
虽然话了说是刁民的家眷缴纳的犯禁,不过沈碧寒也知道,即便使用脚指头想,那钱也是出自楚家的。
宫廷内需的生意已然落在了沈白两家,除了初六那一日的混乱之后,这几日商号倒是一片风平浪静。
沈碧寒在心中本来寻思着楚后那边安静了几日,该是有动静的时候了,这不她一早刚刚喝了那让她心绪十分复杂的安胎药汁儿,便见下人通禀道是宫中来人了。
与那下人说了传,过了没多久,一个身着蓝色宫廷装的小太监便来到了沈碧寒面前。
一边拿着漱口水漱口,沈碧寒一边面无表情的抬眼看向在自己面前垂手而立的小太监:你是哪个宫里的?宫中的太监服饰大致分为三种,一红、二蓝、三黑,眼前的这个小太监沈碧寒从没见过,不过从他身着的衣物来看,他的品阶也是不低的。
但是在皇上和太子或是太后身边,她从未见过这个太监,所以才有了她此刻的一问。
禀长公主殿下,奴才魏德权,乃是中宫的领班总管。
样貌与内在不同,沈碧寒本看着眼前的太监年岁不大,不过听到他的声音之后,她还是忍不住抬头多看了对方两眼:中宫?那就是母后身边儿的人了?这会儿你过来,可是母后有什么吩咐么?她走出复仇的第一步之后,楚后安静了太长的时间了。
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此刻她遣了魏德权过来,该是有什么事情的吧?是!垂首点了点头,魏德权回道:皇后娘娘命奴才特地过来接长公主殿下进宫一叙!一边说着话,报上名号的魏德权还将自己身上的腰牌摘下递给了沈碧寒身侧的红衣。
仔细的看着手中的腰牌,在确定了真假之后,红衣对沈碧寒轻点了点头。
会意的一挑眉,沈碧寒再次看向魏德权,既然如此,那魏公公就稍后片刻,本宫去换件儿出门的衣裳。
嗻!一直都没有抬头,沈碧寒说要去换衣裳,魏德权也只是点了点头,而后便恭身在一边候着了。
楚后既然在她接掌宫廷内需之时便没有动静,此刻来寻她,怕是也不会有什么特别之处。
沈碧寒原想着,若是楚后不寻她,她也该进宫去瞧瞧了,此刻她既然来传,那她便更应该进宫了。
不过此行楚后的心里到底打着什么算盘,那要等到见了她之后才能知道。
借着换衣服的档口儿,沈碧寒仔细思忖了片刻,而后便命人去与蓝毅道她要进宫去见皇后。
在一切准备妥帖之后,由红衣伺候着换了个清爽的发髻,沈碧寒这才带着红衣跟随着那个小太监魏德权出了自己所在的屋子。
五月之余六月,乃是盛夏之时。
抬眼透着头顶的遮阳所用的油纸伞看着天空中的烈阳,又看着沈园中的百花,沈碧寒见翠竹独自一人坐在不远处的水榭前正在呆愣着,不禁先让魏德权稍后,而后让红衣撑伞,缓缓地行至翠竹身后。
一边的水榭边缘流水哗哗,清凉的泉水注入莲花池中,因为有水声在响,故此即便沈碧寒接近,翠湖也未曾发觉。
在想些什么,居然如此入神?在翠竹的身后轻声凑至小丫头的耳边,沈碧寒轻声问道。
忽然的热气拂耳,浑身一哆嗦,翠竹连忙回神。
侧身见沈碧寒站在身后,她忙扶着身边的假山石头站起身来:奴婢给主子请安。
看着翠竹一手扶着假山,一边对着自己有些艰难的行礼,沈碧寒微微蹙了蹙眉头,并未去扶她,而是轻声问道:这阵子未曾仔细关心过你,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在聂府的时候,沈碧寒因为聂沧洛与莫往生与她解毒而要失去腹中胎儿的事情让翠竹去律罚堂领了罚。
她不是不知道翠竹挨了一百鞭笞,只是她觉得这与她的孩子相比,已然算是轻罚了。
且不论翠竹知不知道那药真正的作用,那药对她肚子里的孩子而言是毒药,而翠竹身为她身边最重要的丫头,却不曾察觉,基于这一点,她就当受此罚!有些牵强的扯了扯唇角,翠竹没有抬眼去看沈碧寒,而是低垂着头道:奴婢的身子还好,不过是最近天气炎热,身上的伤口愈合的又慢,连走路都费力……抬眼看了沈碧寒一眼,翠竹接着道:奴婢怕是要再多耽误些时候才能继续伺候主子了。
是这样啊……语气有些飘忽不定,双眼中尽是探寻之色,沈碧寒仔细多看了翠竹两眼,而后对翠竹道:我这会儿要先进宫去见母后,待我从宫里回来,再###了莫往生好生的把身子瞧瞧吧!抬眼看向沈碧寒,见她正在看着自己,翠竹双眼泛红轻轻的点了点头:奴婢谢过主子了。
好了!既然身子痛的连站着都费力,你且好生回去歇着吧!转身看了眼在不远处候着的魏德权,沈碧寒对红衣说了声该出府了,而后便带着红衣与魏德权会合,一同向着外面走去。
在行至院门的时候,她轻轻转身看了眼适才翠竹所在的地方,见她还是扶着假山一脸感激涕零的样子,沈碧寒嘴角轻轻一扯,而后便转身没入了拐角住处。
在前往皇宫的路上,安坐于马车之上,红衣看了眼沈碧寒,见她正一脸变化莫测的看着车窗外,红衣说道:殿下在想什么?平时的时候若是出门,沈碧寒在路上偶尔都会与红衣说上几句。
但是今日的沈碧寒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她很安静,安静的让红衣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
红衣!眼神已然放在车窗外,此刻沈碧寒的神情已然变得有些心不在焉。
你相信自儿个的眼睛么?当然相信了。
红衣咳了一声,而后笑道:公主殿下不相信自儿个的眼睛么?轻笑了一声,沈碧寒将视线转回到红衣身上,道:人们都认为自儿个眼睛里看到的东西都是真实的,却往往会被亲眼所见的假象所迷惑。
有的时候,亲眼所见并不一定就是真的。
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红衣低眉敛目的想了一会儿,继而抬头看向沈碧寒问道:公主殿下您说的是……微微一笑,沈碧寒对红衣说道:前几天我们都看到了不是么?轻点了点头,红衣一脸深思,低头不语。
罢了!轻摇了摇头,沈碧寒呢喃道:待到今日回府之后再说吧!是!红衣也跟着点头。
进了皇宫之后,沈碧寒先去昭明殿参见了唐骏天,与他道了是皇后召见她,在唐骏天点头应允之后,她这才由魏德权带着前往中宫去见杭后。
对唐骏天而言,既然皇后是大张旗鼓的命自己的人去金额沈碧寒进宫,那此刻即便是沈碧寒独自一人前往,也该是没什么危险的。
先是让沈碧寒进宫,继而又是让她接管宫廷内需的生意,在唐骏天看来,事情到了如此地步,也该是沈碧寒与楚后面对面说话的时候了。
中宫身为六宫之首,其宫殿的建造在格局上也是十分标新立异的。
除了皇族必备的奢华与大气之外,楚后所居住的中宫,给人更多的感觉便是一种巍峨辽阔之气。
在一片亭台楼阁之后,唯有中宫独树一帜。
不像其他的宫殿一般秉持着前院,大殿继而后花园的格局,楚后所居住的中宫只是一座连绵而过的宫殿,在宫殿之前便是一片花海的御花园,而中宫则是纯粹的宫殿建筑,没有如其他宫殿一般的前后院儿。
由魏德权引着一路进了中宫大殿,看着大殿内的摆设,沈碧寒暗暗在心中嗤笑出声。
楚后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在宫廷斗争之中,她心狠手辣。
在她手上所粘满的鲜血,沈碧寒推测完全可以将她溺毙其中。
但是此刻唉这中宫大殿之中,楚后所安排的居然是礼佛的佛堂!她心中所信任的该是与她沈碧寒一样都是自己吧?何来的会唉这里求佛问路?!真是可悲可叹,不用去想,也该知道楚后摆设这个佛堂完全是为了表现她的慈爱。
骗得了平民百姓,难道还能骗的过佛么?最重要的是她能不能骗的了自己呢?心中想着这些,沈碧寒的嘴角不禁不屑的弯了弯。
先请沈碧寒在大殿的侧位上落了座,魏德权这才进去命楚后身边的宫女儿去通禀,道是公主殿下到了。
也不知楚后是在打扮还是在干嘛,在沈碧寒落座半晌儿之后,她才带着两个宫女儿姗姗来迟。
今日的楚后,并未身着宫装,她只是头梳简单的发髻,身穿一件比较舒适的常服。
不过虽是常服,那布料却是极为柔软的,在柔软的布料衬托下,楚后的婀娜身材被衬托的淋漓尽致。
美貌加身材,楚后当年也算是美人中的极品了。
与她闭起来,此刻侯在大殿内的沈碧寒,倒显得相貌清丽,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意境了。
这也许就是当初皇上与越王爷都钟情于凌寒的缘故吧!心中如此思忖着,对楚后轻笑着,沈碧寒从侧位上起身,对着楚后福了福身子:儿臣参见母后,母后玉体金安。
快快免礼吧!对沈碧寒也笑了笑,楚后在主位上落座,而后又对她摆了摆手。
含笑点头,会意的一笑之后,沈碧寒再次落座于侧位之上:母后今日传儿臣前来,不知所为何事?与楚后明明是敌人,却要装成母慈女孝,虽然说沈碧寒能演,但是时间越久心里便越不痛快。
与其让自己不痛快,沈碧寒倒觉得不如直截了当的问明了来的好。
半个身子依靠在精华绣背的风椅之上,楚后没有立即说明找沈碧寒的原因,而是低眉敛目的看着身边的宫女儿上了茶水。
端起精美的京瓷茶杯喝了一口茶。
秀眉微蹙,将茶盖子啪的一声盖好了:本宫说过多少次了,这种茶叶不可用全开的水沏,你们这些小蹄子怎的就是记不住?奴婢们知错了!身子一哆嗦,适才刚刚将茶杯放下的两个宫女儿连忙上前将摆放在楚后和沈碧寒面前的两杯热茶又端来下去。
面对眼前一切,沈碧寒什么都没说,她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瞪着楚后回答她的问题。
片刻之后,宫女儿们又奉上了两杯茶水。
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没有再说什么不是,楚后顿了顿正在捻着茶叶子的茶盖儿,低眉对沈碧寒道:聂府的小妾是本宫与你找去的,可本宫却没想到驸马会……因为这事儿,这几日皇上没少责怪本宫……今日与你过来,本宫想着该好好与说说……当初驸马宠信小妾,你身为公主便该好好的整治他们一番,何来的一赌气便休了驸马!长长的一段话,在楚后的唉声叹气中说完了。
楚后的语气十分有感情,她时而为聂沧洛重新小妾而动怒,时而为沈碧寒休夫而惋惜,这里面还隐隐带着几分自责,不过说到最后,沈碧寒倒是觉得她有些是在说她不该休夫。
在她休夫之后,楚后在这几日里明明接触过聂沧洛了,可是这会儿却又与她说这些,这不是明摆着是得了便宜卖乖么?思绪转了转,沈碧寒对楚后无奈笑道:母后无需过于责备自儿个,这事儿与您无关,是儿臣……儿臣心高气傲,容不得他们,便由他们去了。
沈碧寒大概知道楚后是怎么想的了,在五月初六那一日,与她接替楚家接管宫廷内需相比,楚后更看重的是她休夫这件事情。
她接掌了宫廷内需,这无非只是一场买卖,一笔生意。
但是她休了聂沧洛,便是将聂沧洛和聂家的财富推到了楚后一方。
在楚后看来,在这几日里即便她们楚家照着打砸沈白两家商号损失的两倍来赔,与聂沧洛和聂家比起来,这些都是小巫见大巫了。
算来算去,她都是赚到了。
看着沈碧寒一脸无奈的样子,楚后心中大喜,不过表面上却还是一脸的惋惜之色:世间姻缘之事,皆是天意而定。
噤口不语,沈碧寒闻言只是笑了笑。
她能说什么?装可怜还是装大度?没关系,既然楚后此刻心情不错,那就等着以后见她哭好了。
本宫被想着要好好的安慰于你,不过看你此刻精神还不错,也就不再多题让你伤心的事儿了。
这几日本宫与你父皇商议与皇太子选妃之事,眼下一切已然定了下来,太子妃内定为严相的孙女儿严若兰,启元你看这门婚事如何?说话间楚后对身边的雅图做了个手势,不长时间,那丫头从一边的取出一副画像呈到了楚后与沈碧寒面前。
待到画像在桌子上铺开,出售对沈碧寒温婉的一笑,而后道:这就是左相严崇的孙女儿严若兰,这孩子琴棋书画可谓是样样精通,在风范和气质之上,更是有大家风范。
因她自小生长在东苑,长到十四岁才回了金陵,故在金陵三秀之中并未列入。
沈碧寒也听说这严若兰如何如何秀外慧中,不过在金陵三秀之中有聂惜璇,有唐雪晴,还真没有她严若兰。
画像上的女子长发及腰,面容姣好,双目之中透着灵气。
轻轻笑了笑,眼角在画像上扫了扫,沈碧寒挑眉道:儿臣在外面做生意的时候,没少听人提起严相的孙女儿,听闻此女子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
娶妻若是能娶她,儿臣倒觉得对太子而言是美事一桩!在说这话的时候,沈碧寒面色巧笑倩兮,实在心里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
唐季云已然跟她提过非唐雪晴不娶,但是看楚后的样子,她是已然认定了严若兰了。
距离她上次入宫已然几日了,难道唐季云说甘愿为唐雪晴而弃天下只是说说么?为何此时还没见他与唐雪晴有什么动作?楚后见沈碧寒臻首半垂,时而轻轻摇头,她不由说道:启元说的对,此时确实是美事一桩。
既然本宫定下了这门婚事,便一定会将之促成,若是其中有什么异端,本宫也定会极力除之!说这话的时候,楚后是一直盯着沈碧寒的眼睛在说的,抬眼直视着楚后的双眼,沈碧寒不禁在心中怔了怔!这楚后莫不是以为她要阻扰唐季云与严若兰的婚事吧?!不过看她说话时的阴冷表情,沈碧寒不禁在炎炎夏日之中,寒毛直直竖起。
一直以来楚后在面对沈碧寒的时候都是一脸的和颜悦色,仔细说来这是这个女人第一次对沈碧寒露出除了笑容意外的表情。
虽然一直想着要与楚后报仇,要让她一无所有,但是在真正面对的时候,就在此刻,沈碧寒才明白,为何楚后可以在残酷的宫廷斗争中长达二十年之久的占据着皇后的宝座。
她狠!而且比之男人都要狠毒几分!见沈碧寒一直盯着自己看,楚后嘴角一碗,再次露出浅笑:可怜天下父母心,对于太子的婚事,没有哪个人比本宫这个当人家母后的更为上心了。
也许他因为年轻气盛而钟情于别人,但是本宫相信,过些年月,他便该理解本宫的苦心了。
听了楚后说这话,沈碧寒心中一突,微微有些不好的预感,沈碧寒却还是笑道:母后决定的事情可问过太子的意见么?若是他答应了,这件事情不就成行了么?又对着沈碧寒一笑,楚后道:适才本宫不是说过了么,这件婚事已然定下了。
本宫这会儿与启元你书哦这些,无非是提前知会你一声。
哦?眼瞳轻抽了一下,沈碧寒问道:太子已然答应这门婚事了么?为了太子的前程,本宫该做的都做了,挡在这门婚事之前的障碍,已然被本宫扫清了。
太子是孝子,他自然会答应这门亲事。
楚后的声音中似是带着笑意一般,可是说出口之后却更像是在轻哼着。
楚后将沈碧寒从沈园传入宫中之后,并未与她提及关于生意上的事情,也没有与她提及楚家有关的事情。
她只是先提了下他休夫的事情,而后又将话题扯到了唐季云的婚事上,这便有些让沈碧寒想不通了。
她这么做的用意为何?离了中宫之后,沈碧寒没有乘坐车撵,而是与红衣一前一后走在长长的宫廷走廊之中。
在行进许久之后,沈碧寒顿足于前,对身后的红衣问道:红衣,你相信自儿个的眼睛么?因沈碧寒的突然顿足而止了脚步,红衣看着沈碧寒道:当然相信!关于这个问题,沈碧寒这是今日第二次问她了。
微微眯了双眼,沈碧寒问道:你仔细的想想,在五月初六那一日,从白家酒楼到沈园的路上,你可有看到什么人么?红衣一听,马上明白了沈碧寒的问话,垂首而立,她低语道:公主殿下的意思奴婢省的,那日殿下您看到过的人,便是奴婢所看到的。
你看到的便是我看到的……轻声呢喃着红衣的回话,沈碧寒的手霍的便握成了拳。
今日楚后与她提起太子的婚事的时候,她口口声声说她已然将挡在太子与严若兰的这门婚事上的障碍都扫清了,这话显然是在说给她听得。
在严若兰与太子这门婚事之间的障碍只能有一个啊!想到某个可能性,沈碧寒的心跳蓦然快了几拍:红衣,你此刻立即厨工前往越王府去找雪如郡主。
听到无缘无故的要自己去越王府去找唐雪晴,红衣神情一怔:公主殿下要见雪如郡主么?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沈碧寒唇瓣轻颤:你直接去就好,五路你有没有见到雪如郡主,都要以最快的速度过来与我通报。
是!见沈碧寒一脸的严肃之色,红衣忙恭身点了点头,而后便转身离去。
待到红衣离去之后,看着周围的建造精细的亭台楼阁,沈碧寒脚下步伐一抬,不顾自己身怀有孕,快步向着太子所居的东宫方向而去。
沈碧寒到达东宫的时候,白值班太监告知,太子殿下一早的时候早已出宫去了,当被沈碧寒问及他去了哪里的时候,那太监也是吱吱唔唔的答不上来。
实在是等的着急,沈碧寒直接便出了东宫,而后快速登上马车命马夫驾车前往越王府。
在沈碧寒快要抵达越王府的时候,见红衣正策马从马车边上经过,沈碧寒便不顾形象的对着车窗外大喊了一声红衣。
紧勒缰绳,将马匹停住,红衣翻身下马便来到了沈碧寒身前。
可曾见到雪如郡主?!扒着车窗,沈碧寒第一句问的便是这个。
直视着沈碧寒,红衣摇了摇头。
眉头一皱,沈碧寒顿时面露失望之色。
稍待了片刻,她继而问道:莫往生可在王府内?在!这次红衣给了沈碧寒一个肯定的答复。
命车夫在王府前停下马车,沈碧寒直接便进了越王府之内。
在沈碧寒看来,唐季云今日不在东宫,而唐雪晴也不在越王府内,此刻他们同时出门,该是约好的。
不过他们这个约很有可能在楚后的意料之内,否则她也不会在她面前说的那般信誓旦旦!楚后不会对太子唐季云下手,那她一定会在唐雪晴身上做文章,她说她扫清了那个障碍是什么意思?想到这里,摄避寒越想越心惊。
在越王府内找到莫往生,身为唐季云的师兄,他果然知道唐季云与唐雪晴的去处,在与她说了自己的猜测之后,莫往生这才带着沈碧寒和红衣两人连忙出了越王府向着唐季云和唐雪晴所约定见面的地方奔去。
唐季云与唐雪晴所约定之处其实沈碧寒去过,这个地方正是莫往生以前所居住之处。
出了金陵城,直奔莫往生以前所居住的地方,茅草屋外停下马车,还没下马车,沈碧寒便从车窗看到外面一身白衣的唐季云快步向着马车飞奔而来。
雪……皇姐?!本以为来的是唐雪晴,唐季云的唤声还未曾出口,便见沈碧寒从里面将车门打开了。
四下打量着空空如也的四周,沈碧寒看着唐季云惊讶的表情,便知心中所想已然被应证。
无奈的看着唐季云,她蹙眉叹道:莫要再等了,雪如今日不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