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陈书怀家出来,总共在那里待了半个时辰,炎舞已然目的达到了自然没有兴趣和这人再深交下去,而陈书怀此刻似乎也有心事,说着话也会发愣,于是炎舞决定提早出来,下次再来拜访,出门见到那个拿了紫瓣的丫头,炎舞笑着朝她点头,想着她是被陈家不人道对待的孩子,总能生出那么点好感,那丫头自然也是傻乎乎的回礼,看着炎舞去叫剩下的轿娘去寻了人回来,而后坐进那亮的恨不能闪了眼的轿子朝来处抬了回去。
炎舞先在外面的客栈换回了出来时的衣服,头发也散了开来,俨然一副平日里随随便便出门的模样,反复检查没有疏漏,坐了轿子回府,还有大概5米的距离,炎舞下轿步行,让轿娘抬了轿子去了摆轿之处,人还没到门口,就见二丫站在门口来回张望,似乎很是着急的模样,炎舞觉得奇怪,几步上前,准备探个究竟,二丫一见主子回来了,赶紧小跑上前,冲着炎舞说道:可是不好了,蓝小姐听说出事了。
炎舞小楞,说道:怎么会,不是让她去陪同映水的姐姐了吗,这才走了没多久,说不定一会儿就回来了。
主子啊,刚糖店的人来了信儿,说那映水的姐姐今日来我们府上,没见着主子便被人打发了回去了,说是主子没空,人家映水的姐姐还捎人来问主子什么时候在呢……二丫急的额头冒汗,语速也快了不少,我不是让蓝去接待了吗?炎舞今天早上就让蓝去帮她和那映虹见面了啊,怎么说没有人在呢,关键就是如此,可蓝小姐今日再没在府上看到,人都不见踪影了。
二丫连忙回道,兴许有什么急事出去了呢。
可是炎舞总觉得不对,蓝从来没有因为任何事忽视了自己的嘱托。
不是,今儿个主子刚走,橙小姐就接到一封信件,说是蓝小姐在她们手上,让小姐把卷书筹备好了,给送去换人。
二丫见主子还是不紧不慢的,头发都快急着火了,手脚并用的比划着,生怕主子听叉了,橙呢?炎舞虽然也觉得事态有些严重,但毕竟蓝的身手不是那么容易被抓的,何况还在自己的府里,至于为什么坚信是在自己府中被抓的,因为蓝当时肯定是去接待映虹了,而映虹没有看见她,失望的回去了,所以若是真的被抓,怕就是在那段时间了。
橙小姐去外面布置人手,彻查此事,让二丫等着主子回来,好告诉主子。
二丫一脸的无措,想来第一次身边的人被人掳了去,心中肯定不安,不用担心,蓝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不会让自己吃亏的,何况对方要东西交换,也不会轻易伤了她。
炎舞如今只能安慰她道,对了,此事不可对恋尘言语。
不能让我知道什么?百合飘香,炎舞却第一次背脊发刺,仿佛干了错事,被抓了个现形,呵呵,没有什么,只不过外头有些事最近不太好,怕告诉你危险。
满脸的假笑也遮不住脸上因为尴尬生出臊红,还有呢?炎舞忽然觉得昨夜在自己怀里盈盈哭泣的是另有其人,就知道这些个事情不能给抓到由头,若是还让他知道自己去找了他的前妻,怕是好些日子都不与自己说话了,没……没什么啊炎舞的灵牙俐齿好像硬是被人拔了去了,那蓝呢?恋尘走到炎舞跟前,看着她滴溜乱转的眼睛,问道,啊……她啊……出去办事了,好多天才能回来呢。
炎舞给二丫使了个眼色,二丫立刻点头附和道:是,是,刚还和主子说这事儿呢,兴许是太难了,怕是月底都赶不回来了。
二丫,你先下去吧。
恋尘没有咄咄逼问,只是笑着让二丫下去了,二丫面有难色的看了眼炎舞,炎舞点点头,二丫只好几步一回头的退下了,炎儿……哎……我就那么不济吗?恋尘那突然冒出的酸涩,让炎舞愧意更重:有些事情,我不想让你担心,何况前些日子我俩斗气,加上天气寒冷,你还呕坏了身子,如今这些杂事再让你烦心,就是为妻的不是了。
可我也不能像个傻子一般,被你护着什么都不清楚,仿佛天下太平,再无忧事啊。
恋尘感叹出环绕了自己许久的心事,只因她不到万不得已,什么都肯不说,炎儿可记得,遇上我的时候是在哪里?恋尘话锋一转,主动牵起炎舞的手,往内院两人的卧房走去,惜朵国的祭天楼。
炎舞踌躇的回道,当日,我如何?恋尘惨然一笑,让炎舞心中顿紧,满身的鲜血……蚊子哼哼般的难言,还是让恋尘听见了,那我比慕容霜如何?恋尘又问,炎舞却是没有想到,怎会又扯上慕容霜?他为人冷清,尘待人暖人心扉,如何可比?又况且尘你是我的心尖肉,手中宝,你总是最好的啊。
话一出口,恋尘突然笑若灿花,扫了刚才的郁气,你这张嘴,多矜持的男儿都能被你哄到手。
炎舞看着气氛缓和,俏皮的说道:那也要看为妻愿不愿意说啊。
恋尘横了她一眼又是说道:可现下,若是慕容霜在你身边,定能帮你的比我多出许多。
胡说,他又不能译书,又不能记着那些反复的咒符,更不知花神那么多古史,和你比差的远了。
炎舞生怕他还以为自己和慕容霜有何瓜葛,赶紧揽着他说道,可若是换作他,你今日的事情,必然会和他商量,不是吗?恋尘忽然娇嗔道,让炎舞觉得他在撒娇,呵呵,怎会,别妄猜那些个无影的事情。
那你应了我,往后有什么事情,可要对我说。
恋尘见她左躲右闪,却不打算放过她,炎舞无奈只好应了,恋尘这才摸着她的脸,深情的说道:我那么多都经历过来了,唯独就怕失了你,以往你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我可在你左右,为你打点一切,自从你有了帮手,就把我藏匿起来,仿佛笼中鸟雀,虽是锦衣玉食,可却失了作用,没了希望啊。
恋尘苦笑一下,又说:还是说炎儿觉得男儿无用?男儿无用?炎舞真的觉得自己要笑死了,以她这个脑子还是前世记忆的穿越妖来说,女子无用才是前世给灌输的思想,前世找个工作都要问年龄,结婚没有,生孩子没有,一般26岁以后找工作都难,怕你休婚假,怕你休产假,若是你休假,那地方还要给你留着,对于公司来说太不合算了,所以,女子都应该早早嫁个金龟婿,生个孩子在家当保姆,若是女强人肯定要承受的压力比男人大数倍,而如今却被男人这么询问,着实有些滑稽。
不过对掉一下,炎舞突然觉得清明许多,果然关心则乱啊。
炎儿才不会呢,不是担心尘身子不好,有些事情不能承受嘛,万一再弄出病来,炎儿会心疼的。
炎舞耍赖的搂住恋尘臂膀,轻笑道,哼,姑且信你一回。
恋尘低头咬住炎舞的耳朵,弄出一排牙印,以示惩戒,你说,是不是蓝被人掳去了?恋尘正色道,啊……恩……炎舞虽然心中不愿,不过刚才既然答应了,就不可食言,你莫在想是谁告诉我的。
恋尘点出炎舞所想,你的那帮属下,忠得半点口风也不曾漏过,只不过,这次是我亲眼见她被人掳走罢了。
什么?炎舞怎么也不曾想过,这事情是这么给恋尘知道的,以前瞒了他许多事,还不是照样无事,如今人家是亲眼所见……啊……你诓我。
炎舞鼓起了脸颊,瞪着大眼不满的控诉,我若不这样,你下次又会因别的事,来瞒骗我了。
恋尘把那个骗字说的极重,也戳上炎舞的软肋,炎舞果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不敢追究了。
可看清是何人?炎舞想起这个关键,不曾,全身白衣,脸上也蒙着白布,看不出来。
恋尘摇头道,可惜了。
炎舞惋惜道,莫非是冷洛的人?她的人最喜白衣,可谁会那么厉害呢?人,我是没有看到,不过这个东西,我可交到你手,我在他们走后捡到的。
恋尘从袖子里不知道拿了什么出来,塞进了炎舞手中,炎舞眼眸一闪,随后塞进怀中。
恋尘见她的神色,知道她似乎有些眉目,也不再追溯,倒是忽然沉下脸来,万般郑重的说道:切不可去寻陈家,就算尘一辈子无子,再不能生育,哪怕被炎儿抛弃,炎儿也莫要去找陈家,切记,切记。
炎舞只知恋尘每次提到他的前妻都会泪眼婆娑,伤痛不已,甚至关于此一切的事情,都会焦虑不堪,原本只是觉得可能是因为做为弃夫,羞愤不已,不想再碰前尘,可有些时候未免过激了。
想了又想,炎舞自觉此事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于是便抛于脑后,谁知,此时的良言不听,却造就日后炎舞另外一个颇大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