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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2025-03-30 08:24:23

怎么是你?炎舞没有料到会在这里见到她,虽然曾经想过她会不会是官府的细作,可细作毕竟也是隐藏于暗的,她如今堂而皇之的出现,自己也见过她,何况昨日牢房之事,知府想必也是不知,那她又是为何会在牢房之内呢?修儿没有说话,只是有些高深的用那修长的眼睛看了看炎舞,便扶她进了里屋,你是官府之人?炎舞在路上问道,雇佣而已,并非衙内之人。

修儿也不隐瞒,直接回道,可不可以问那日你为何会在牢内啊?炎舞把心中疑虑说了出来,可惜修儿一笑却没回答,也是,毕竟人总有些秘密,不过我猜,修儿也不是真名吧。

炎舞让修儿抱扶着,手肘摩擦到那团柔软,看来自己昨日并未猜错,果然是个女子,木大人还是快点把案子了了吧,小人想大人的夫郎该是惦记了。

修儿凑在炎舞耳边低声细说,姿势虽然暧昧,可内容不可小觑,炎舞先是怔住,随后明朗笑开,答道:修儿说的极是,大事要紧。

炎舞被带进去没有多久,知府也拉着满头问号的县令进了里屋,却空留得一被告和一原告在大堂之上大眼对着小眼,两旁衙役更是不敢妄动,只是心里犯着嘀咕,这好好的升堂怎么变成这样了呢,那证物到底是什么阿,互相用眼神询问,却绝不开口,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当问的时候问,不当问得时候,问了可不是一条贱命就可以抵过的。

时间就这么分分挨过,堂下跪的二人腿脚早已酥麻,两旁的衙役更是脚跟生疼,只好撑着木杖把中心偏到一边,空出一脚来不踏实成,缓解一下,就在等的人口干舌燥,四肢酸痛,头皮发麻的时候,县令走里边儿出来了,看着堂下跪着的二人,立刻从刚才的眼梢带笑中恢复了过来,冷板着脸,装模作样的咳嗽两声,举起惊堂木拍了下去:刚才已有重大的证物,证明木大……咳……木言幽无罪,这案子还需要官府排查,今日先退堂吧。

说完看都不看别人一眼,又屁颠颠的进去了。

这欧阳家主跪了半天,就换来这么个结果,自然心气儿上不服,可惜官字两个口,她说什么,你还敢争辩不成,只好哑巴吞黄莲,有苦也只有往肚子里咽了,这门外一听退了堂,忙进来两个奴仆,扶起自己的家主,准备回去,其中一个胆儿大的,气火也旺,见了陈步影就是一脚,才跟着离去,两旁衙役见了也跟没见一样,这年头办个案子能没收过别人好处的?拿人家的手短,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还不兴人家原告泄个愤?过不一会儿来了两个狱卒就把地上的陈步影拖了起来,准备带回牢房,后又进来两个正左右找人呢?不必找了,大人带进去了,估计出不来了。

一好心的衙役提醒道,死啦?狱卒兴奋得模样让人恶心,没,不过许是再不用回牢里了……一个年纪稍大的衙役解释道,其他人的表情各式各样,有人是艳羡,有人是暧昧,有人是唾弃,有人是无奈,更有人是同情……外面的人各怀鬼胎,而炎舞却正躺在暖暖的屋子里喝着热茶,嘲笑权利的用途,不错,炎舞从怀里掏出的正是自己的为官花品和御赐的小金牌,原本就是为了路上方便而拿的,可这次证词对自己很是不利,如果贸然在众人面前露了身份,难免会有有心之人,以这为说词,诬陷自己因为官职,犯罪也被包庇,更加激起民怨,反正当地的当差之人知道了,自己的日子就不会太难过,只是本想回去看看恋尘,可又怕出去被人认出,更是不妥,再加小心,如果真有心陷害,可是无孔不入,到时反倒害了恋尘,得不偿失。

主子,事情都安排妥当了。

橙的确是个好的属下,不管主子在哪里,都能寻到,所有?炎舞低眉而笑,所有。

炎舞听到肯定,知道时候到了,便吩咐道:明日午时,记得配合她们。

是。

橙见炎舞又要开口,忙道:莫主子身子不妥,望主子早日回去,莫主子夜晚惊梦,呼喊主子,白日却拖着身子给主子打点,冷静异常,可属下认为怕是撑不住了。

炎舞心坎一疼,手间颤抖,茶水泼出许多,撒在虎口之处,又顺着掌心流到被褥之上,很快被吸收了,潮湿一片,于是咬牙道:我尽快回去,好好照顾他,不管多贵的补品都给他补,告诉他,我没事,万万注意身子。

是。

其他几人呢?那之后过了几日了,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跟着着急,却未出屋,想是不想给主子找麻烦。

橙依旧冷静,你和海岚说什么了吧。

炎舞几乎可以肯定,肯定有人和海岚说什么了,不然以他那急脾气,早端出佩王三子的架势,来官府要人了。

属下没有那个能耐,是莫公子好言软语……橙没有继续说,怕是恋尘也费了不少功夫,炎舞突然轻松了不少,说道:告诉恋尘好好养身子,我最迟后天便会回去,让他洗干净了等我。

最后一句极尽暧昧,可橙好似听到的是吩咐什么关键任务,脸色变都没变,炎舞满意的点头道:去吧,明日还有的忙了。

是。

橙话音还在屋内徘徊,人影却早已离的老远了。

来人!!请知府大人!炎舞有些后悔刚才让知府不留奴婢,说是自己需要清静,现在喊话可是费力,大喊三声之后,就在炎舞还在考虑要不要亲自去请时,修儿打开了门进来了,大人一会儿就到。

亏好你来了,不然我就要走过去了。

炎舞笑道。

修儿!炎舞忽然收笑问道:你可知你身上的气很让人熟悉。

修儿听后丝毫不动,仿佛这话儿不是和她说的,啊?对了,你可知道这镇上有间天水居。

炎舞好似突然想起,又似随口继续问道,不知。

那那里的传闻你可听说?炎舞不死心继续问,小人四海为家,刚到此地,并未耳闻。

修儿站在门口的态度,很难和那夜对上,总觉得她白日里更加机警,也更加寡言,莫非是知道了自己为官的身份,对自己生分了?修儿。

炎舞无比严肃的说道,修儿丝毫没有不耐,继续回话:大人有事?给我换床被子,刚才茶水翻了,水沁进被子了。

刚才不觉得,此刻突然一摸,冷湿的,是。

修儿这时却不知为何,突然有些笑意,出了门去。

第二日午时,知府按照炎舞给的指示,去了离城镇500里外的小山坳,果然发现炎舞所说的颓废小院,也发现已经饿了几日的欧阳釉渲,并且和看守多人一番恶斗,把该抓的抓了,可领头之人却自刎于当场,没抓住这活口,几番折腾,终于把欧阳釉渲给送回了家,一干人犯也下了狱,此案正式结案,可惜和陈步影还有木言幽一点儿干系都没有。

木大人英明啊~县令满脸的油光,有些微醉的举着酒杯,来回晃荡,立刻就……就马到成功。

说完含着酒气打了个嗝,炎舞厌恶的别开脸,假笑了一下,若不是知府一定拉着自己诉说案情,还有自己也想知道具体情况,自己早就回去了,还和她们吃什么酒?下官也想知道木大人如何知晓这命案的所指并非欧阳小公子?左侧的知府笑着问道,炎舞也不好搏了面子,毕竟是她相信自己再先,才得已机会那么快速的结案,世人皆知道公子值钱,可那侍童的性命又有何人关心过?炎舞冷笑,都以为是因为那侍童救主心切,被人暗害了,死了也落下个舍身取义的好名声,人不是往往都爱看着戏码吗?再加上我与那陈步影又有那么一段儿,更加是百姓最爱看的为情仇杀嘛。

知府抿酒,思虑后点点头,又道:那你又如何看出呢?人不是我杀的,我当然知道,何况如果我是凶手,那么桥下会躺两具尸体,而非侍童一人,有那机会掳人,何不一刀捅死来的干脆,也不留下什么把柄不是。

炎舞讨厌饮酒,喝了口淡茶,慢慢说道,确是如此。

知府再次点头,而且那侍童还未出阁便没了贞节,这就有个情妇的人物存在,也许被逼,也许自愿,这情字不是最好的动机吗?所以你才找人查探这侍童的情妇,却没想到竟然是欧阳家的老主顾,因为需要打探消息,早早诺了那侍童事成后,娶来给个家中侧夫的位置,还有了关系,做了眼线,可却得知欧阳家要嫁儿子给陈家,甚至把那瓷器的生意都揽给了陈家,于是隔膜再起,那眼线儿应该也不是个省油的货色,怕是发现自己被人戏耍,心有不甘,哪知触怒了那人,起了杀意,而特别挑了那日,怕是想做杀人嫁祸的勾当,等你们都定了罪,她再拿欧阳家儿子的性命讹上一笔,更是锦上添花。

知府开始顺着炎舞的思路往下说,炎舞喝着茶,对这知府更添好感。

不过遇到你,她还真是不幸啊……不过……知府又生疑惑,不过什么?炎舞侧头问道,听说这人生性鲁莽,而且为人愚钝,怎么会想到如此缜密的计策呢?知府怎么也想不明白,炎舞也若有所思,就在此刻,仵作通禀进来了,看了看县令,低头绕到炎舞身边道:大人,验尸结束了。

说。

收起疑虑,炎舞允道,其他的都没什么问题,也没有服用什么药物,看来与江湖上的势力无关,可是有一事,小人不敢妄言。

仵作拱手道,恕你无罪,说吧。

就有一人的尸首奇异,好像……好像死了较久了,但是此人是当场被毙的,怎么会如此呢?仵作深感不解,知府皱起眉头,这事情确实透着诡异,常人怕是难以接受,那人是何人?炎舞问道,据说是这家的智囊,前些日子来的,出主意的都是她……仵作不敢抬头老实答道。

呵,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