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香茗突然扶了下肚子,真是不乖啊。
宠爱的声音听得炎舞发毛,香茗满眼的幸福,拉过炎舞冰凉的手抚在自己的肚子上,炎舞明显的感觉到里面强烈的生命力,这是我们的女儿,你舍得杀她吗?香茗那突出的大眼没了光芒,只是哀求的看着炎舞,这不是我们的孩子,香茗。
炎舞虽然不忍戳破,但还是希望他能清醒些,不!!不,仙女妹妹,这个是我和你的孩子,我从来就没有别人啊。
那双大眼仿佛打开的闸门,泪泉奔涌,豆大的泪珠掉落在炎舞的手上,你信我啊,我真的没有偷人。
香茗不顾自己的肚子不方便,狠命的往炎舞身上蹭,我是你的,我从来只和你好过,这孩子真的是你的。
这个越说越过分了,不知道内情的,还以为自己是个占光了便宜,抛弃未婚先孕情夫的恶女人呢,香茗,你清醒点,你知道你再说什么吗?炎舞十分希望眼前的是海岚,可以一巴掌打醒他,不会手软,你忘了吗?香茗又开始没头没脑的问她,我们曾经那么相爱过,你带着我私奔到山洞里,我们……我们都……香茗红着脸低下头,啊??炎舞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说的跟真的一样,自己都快相信了,你走了以后,我发现自己有了,你不能不要我啊,我的身子都给你了!!香茗又似疯了一般的哭喊,你没有怀孕。
炎舞此刻不敢贸然用术,恋尘说过如果不先除浊,这妖儿会越挫越勇的,只有先缓着,我有,肚子里的就是你的,你摸摸看,很快就要出世了。
是啊,出世杀我们,炎舞痛苦的让他抓着手,我知道,你有了新人了,那个仙子般的男人,我比不上他。
炎舞又迷糊了,好半天才知道他说的是恋尘。
这和他没有关系。
炎舞不敢出车,现在怕是香茗的思想被那妖儿控制住了,很难说会不会逃跑,万一逃了,香茗肯定会死,今日不除,后患无穷,我不介意伺候他的,我可以做小。
香茗紧抓着炎舞的手,摇晃着,求你了,让我把孩子生下来吧。
这是个妖儿,必须除了。
炎舞要抽回手,香茗却力气大的出奇,不,不,不,我服侍你,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让我生吧。
说着就要脱衣,炎舞苦笑,这真是主仆二人,怎么都喜欢脱衣服,这妖儿也是个愚物,它的孕器已然被它吸得没了原状,还想用这副身子勾搭人?不用,乖,我不杀它还不行嘛。
香茗力气太大,炎舞真怕他脱光了,而不自知,到时候可麻烦了,只好软着性子哄他,真的?香茗笑如灿花,嗯嗯。
希望释语可以赶的上,炎舞嘴里随口答应着,宝宝,你娘还是喜欢你的,我们一家会团圆的。
香茗一下一下摸着肚子,念叨着。
啊……听到什么东西破裂的声音,随后香茗痛苦的喊道,怎么了?炎舞明显闻到血腥的味道,紧张的问,我,我……我好像要生了。
香茗用手捂着肚子,粗喘着气,什么?不会的,按理来说还不到时候,估计这妖儿是看情况不对,提前出世了,黑色的污血顺着腿部流了出来,染湿了裤子和车内的地毯,啊~好疼,仙女妹妹,我……我……香茗扭动着身体,用手推着那圆鼓的肚子,好像想把什么挤出来一般,炎舞当机立断抱起香茗出了车厢,嘶~炎舞感觉手臂一疼,侧脸看到香茗原来一双纯洁的大眼变得如小兽一般凶狠,死死咬住自己的臂膀,想必是想让自己放手,炎舞知道如果自己此时放手,香茗就会不见踪影,而妖儿肯定会出世。
蓝,快来布局!!炎舞知道此刻不能打扰释语,只有让蓝来帮忙了,橙和紫机灵的开始绘制双圈纹路,蓝身轻如燕,跳至其中,炎舞把人放在蓝的边上,快点,他快不行了。
是。
蓝此刻头上浮出荷花花瓣,如刚才释语一般筑成流水般的光墙,荷花一起,清泉般凉爽的舒适感笼罩和炎舞和香茗,啊……你……你说好让我生的。
香茗脸色发白,因为痛苦,表情有些扭曲,妖儿,你不能降世,别怪我无情,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说完一拉香茗,自己跳出圈外,留他一人,痛苦的抽搐着,黑血横流,加快速度,不然来不及了。
炎舞见那黑血流的厉害,有些焦急。
释语,别分心。
转头看到释语有些慌了,知道他感觉到香茗有危险,赶紧让他收敛心神,释语安下心来,但也加快了心中默念的速度,忽然地上的舒氏如香茗的娘一般七窍冒出黑烟,肚子不在鼓动了,呵,到时候了。
炎舞不顾臂膀的咬伤,驱出双藤纹,手心红光浮动,一朵罂粟转动着出现,炎舞嘴里默念几句,右手握住那罂粟使劲一拔,一把通透晶莹,火红如焰的细剑直冲天际,隐隐周围还有冰冷的红光。
斩妖之剑,真是无比讽刺,用这把前世可以杀死自己的剑作为自己的法器,真如那句老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妖变人,人斩妖了,自嘲一笑,动作却不滞待,握紧罂粟花型的剑炳,那红色的烟雾为剑穗儿,手腕轻翻,烟随风摆,很是写意,释语,你让开!!炎舞虚眼而上,二话不说,直把那剑身没入舒氏的腹部,啊~~~~舒氏猛睁圆眼,瞳孔放大,凄厉的叫声回荡在树林中,不……舒氏想拔出那把剑,伸手触摸却如碰到烟雾一般,怎么都拿不到手,只能痛苦的叫喊,那剑如同在吸食一样,吮吸着舒氏腹中的妖儿,就见那肚子越来越小了,妖儿,休怪我狠心,只能怪你出世的不是时候。
炎舞盯着那剑身越来越艳的色泽,冷酷的说道。
噗~蓝喷了一口鲜血,看来香茗肚子里的那个不简单,释语很机灵的跃至蓝的身边,开始她未完成的事情,释语,释语,你看看我,我是你家公子啊。
那柔软的声音呼喊着释语,释语未动,你和那狠心的女人是一起的?她不给我生,还要杀死自己的孩子,你忍心看我受苦吗?香茗侧着身子,向外爬去,却怎么都爬不出那个山茶光晕,释语,你家公子被控制住了,千万别有怜悯之心。
蓝顺着胸口,擦了擦嘴角的鲜血,释语不能言语,只能点头。
香茗的肚子不停向下坠,下面的黑血流得更快,好像要生出来了。
哼,小孽畜,该我还那一咬之仇了。
炎舞拔出已经吸食完的烟剑,从怀中掏出启明,不再理地上的舒氏。
红烟脚下升起,两指一抛,启明贴在香茗的肚子上,你……你不得好死,自己的骨肉,你也要杀死。
香茗疼痛的弓起身子,不停的哆嗦,小孽畜,再胡说八道,也救不了你。
炎舞的寒瞳直盯着那肚子,求你了,让我生下她吧,她也算是条生命。
香茗泪流满面,无辜的大眼都被泪水模糊了,仿佛恢复了正常,炎舞没有理他,只是站在一旁,嘲讽的看着,忽然释语额头山茶花瓣闪烁,炎舞粗吐了口气,笑说终于好了,果不其然,香茗刚才还痛哭流涕,如今像软泥一般,滩倒在地上,七窍开始冒出黑烟,没了动静。
直到黑烟散尽,炎舞用老法子,将剑插入腹部,释语不忍偏头躲在蓝的后面,因为启明的关系,压制的更为彻底,插剑后香茗都没睁过眼,时候不长,黑血不再流出,肚子也小了很多,烟剑吸的更为带劲儿,剑柄的罂粟甚至可以看出更加伸展了,看来这妖儿果然厉害,想必也吸食了不少释语的祭祀之气,还好及时,不然若生出来,怕是比一般的妖儿更为睿智,到时候可难杀了。
眼见着香茗的肚子恢复平常,炎舞彻底的放心了,走上前去,扶起香茗,忽然后面一阵风起,释语冲了过来,脸上的慌张无措,一览无余,死死盯着那把剑,炎舞见差不多了,就要拔剑,却被释语拦住,炎舞想了下,知道他的顾虑,推开他手,猛地一拔,释语飞快的闭上眼睛,别怕,没事的。
炎舞笑他胆小,还是个有功夫的,释语半信半疑的挣开眼睛,迟疑的看着刚才剑插之地,哪里来的剑伤,连血迹都没有,释语又是激动又是狐疑的望向炎舞,炎舞神秘的钩上嘴唇,红目却未露笑意,身形有些恍惚的说道:这把是仙物,也是妖物,由我前世的妖术和今世的仙丹所练,也算是我本命之物,我想让它留痕,它可轻抚入骨,若我不想留痕,即使腰斩无数,皆是完好。
炎舞把那越发通透的剑平举在释语面前,说道:都说它如火似烟,得名烟剑,可我……叫它缥缈。
说罢,手心一松,似要掉落,释语刚想抬手去接,那剑化为红烟,被林间清风吹散的不留痕迹。
前世远尘,今世入世,都不由自己掌握,命运如同烟尘一般,皆不能自己控制,不是缥缈是什么呢?还好,还好……心里不再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