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知道我的姓氏?炎舞避开那凌厉的目光,看向那一身樱花之气,装着一脸迷茫,呵呵,你是梦家四女,梦炎舞,没错吧。
那樱花般的女子抖了抖袖口,用探究的眼神看着炎舞,笑的很假。
正是在下,不知这位姐姐如何称呼啊?你假我比你还假,炎舞很满意的看着那人的嘴角小抽了一下。
在下……够了!沉闷的声音打断了她们的对话,感觉上有些不耐烦了,炎舞低头并未看这声音的主人,只觉得手心冒汗,果然是个厉害的人物,想必梦姑娘早就知道我们是何人了吧。
严肃的女人面无表情的瞟了眼炎舞后面的恋尘,恋尘见她看他,把唇咬得更紧,偏过头去。
严大人……炎舞知道在这人面前装也没用,还不如直接点,说不定能知道些真相,严茗婷虽然知道这炎舞不简单,但看到那退去稚嫩的双目,还是有点讶异,身后的恋尘听着这突然没了惊慌反而变得从容慵懒的声音,脸上说不出的表情。
既然严大人已然知晓在下,那么在下再糊弄下去,岂不辱没了大人。
炎舞觉得报信没了指望,便恢复了以往的神态,虽然紧张,但仍淡而化之的模样。
很好,我想三皇女也不会随便抓个人来充数,看到你就一目了然了。
严茗婷似乎对炎舞的表现很是满意,又道:看来这三皇女的手下也不怎么尽责阿,人都跑到我这里来了,还能碰上我这里最重要的物件,该好好给她提个醒了。
恋尘见严茗婷又瞧自己,眼中还带着一丝不悦,心一下子就提了上来,又怕她会迁怒炎舞,小声道:大人莫怪这位姑娘,她是迷路过来的,和奴没有关联。
严茗婷好像没有听见一般看向炎舞你可知三皇女为何请你过来做客?做客?炎舞冷笑,软禁还差不多,但没说出口,只说:在下不知,还请严大人赐教。
严茗婷并未答她,只是定定的看着她,炎舞只好再说:传说之事,炎舞略有耳闻,还烦劳大人明示。
严茗婷这才露出些笑意,却让炎舞身上一寒。
传说?莫不是……恋尘在后面听到,故不得严茗婷严厉的眼神,走到炎舞身边,慌忙拉住炎舞的胳臂,大人,这女子怎么看也不像是……许是抓错人了吧。
炎舞感激的抬头看了眼一脸焦急的恋尘,从侧面看,看不到那边脸的疤痕,突然觉得这男子要不是如此瘦弱,因是极美之人,而且还有点眼熟,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不自觉地为这男子惋惜,又因他为护着自己顶撞严茗婷而暖心。
卓儿。
严茗婷并未呵斥恋尘,而是叫了自己的侄女,卓儿在。
一旁的严卓本是在看好戏,一听姨娘叫自己,赶紧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这些画卷上的人,你让莫公子挑一下,再过几日的吉时就合房吧。
说着从袖口里拿出画卷递给严卓,严卓接过画卷,朝着恋尘道:早闻公子才貌双全,今日得见虽精神不振,但清雅尚存。
顿了下看看恋尘的脸上那道疤痕,皱了皱眉,而后一笑,扬了扬手上的画卷:在下也会帮公子选出一位适合的人选,以前的恐是配不上公子。
炎舞明显感觉恋尘浑身都在颤抖,拉着自己胳膊的手透着凉气隔着衣服,炎舞都能感觉出来,于是有些不忍的靠了靠恋尘,可惜恋尘脸色发青只听得刚才严卓说的话,其他什么都没有感觉了,严卓见状也有些愧意,但还是狠心拉过恋尘转身离去,炎舞总觉不对,几步上前在恋尘耳边说到:你莫急,总会有解决之法,若我还有机会,必来找你,到时我们再商量对策。
恋尘听了回了点神,看着炎舞点点头,跟着严卓走了。
其实说出这话,并不在炎舞的理智范围之内,向来烦心的事情,她都不爱管,又何况自己都身陷囫囵,哪里还有本事管他人死活,但总觉得放心不下,可能是因为今日刚遇之时,并未出手相救,导致他被人侮辱而歉疚吧,不过既然许诺,以后肯定要找机会再来探他,而且炎舞总觉得这人的秘密和自己有关。
眼见严卓和恋尘消失在二楼,回过身口气不卑不亢的说到:大人,准备在哪里谈呢?严茗婷不答,笔直的朝着一个刻着盛开水仙标志的门前走去,炎舞紧跟其后,还不忘打量那水仙,又想起自己小时候的衣饰都是这类,顿觉怀念。
严茗婷进了房间坐在这不大空间正中的小圆凳上,给自己沏了杯茶,见炎舞把门关好,缓缓说道:纪家的丫头跟你说了多少?炎舞知道她神通广大,也不吃惊,到是很随便的也给自己倒了杯茶:没说多少,应该说她不知道多少。
喝了一口,又说:花神真的曾经警示世人,叛乱者遭神弃之?严茗婷点头,也不瞒她:太祖女皇曾留下口谕,凡世代太女选择慎之,若一但选中,必不得反抗,否则天灾人祸,神定弃之。
但也不是无救,对吧。
仿佛这个话题和自己无关一般,炎舞口气平和的接下去。
严茗婷点头:上古有奇花之说,也有奇人之说,奇人乃未到及笄也未有契印却有超常人之能,而此能可通驾驭花木之术。
看了眼炎舞,又说:此人必为邪魅,天下大乱之时,斗转星移皆靠此人。
炎舞瞪大眼睛:不是祭天之用?严茗婷未点头也没摇头,只是叹了口气:若能为己所用,可开天辟地,再创盛世,可哪任帝王会让这近神之人苟活于世呢,那些邪魅又有多少是愿意被人差遣呢。
炎舞懂她的意思,但心中无数次的吼道:若能活,宁受差遣。
腹诽了一下,炎舞似想到什么赶紧问到:那红衣之说,又是什么意思?严茗婷愣了下才说:因太祖女皇喜红,被祭之人以红衣加身,以告知上天,以此人之命换叛乱之后的太平盛世。
就是所谓用她的命换来篡位后的女皇名正言顺那若这一代没有找到这奇人呢?炎舞好奇。
叛乱之事,此乃首次。
炎舞敢肯定严茗婷的眼睛里闪过玩味之色,倒霉阿,根本第一个替罪羊就是自己,那红衣也不是原来自己认为的本体之色,闹了半天就算不是自己,也可以找个人杀了代罪,这就是一安抚民心,做做样子的事情,难怪三皇女根本不在乎呢,自己被卖的,岂不很冤?可严茗婷要自己有何用处?想即此又问:你又要我何用,你怎知我就是那奇人?如果她查不出来,那么自己也许还有转机,严茗婷不等她反映,指尖一点炎舞手背,炎舞就觉胳臂烧疼,再一看双藤纹被硬生生的逼了出来,知道再也藏不住了,翻手打掉严茗婷的手指,站起飘身往后退去,一边搓着臂膀,一边暗叹此人能力深厚,不愧是御用。
严茗婷没有继续往下动作,只是站起身推开窗户,看着大片的姹紫嫣红道:这天下是花神创世,又让子民以驭花之术护世,可惜此术也慢慢减退,恐是世人愚昧,激怒花神,从而不在庇佑了。
炎舞也听荧火说过,驭花之术在太祖女皇之时还很强盛,也有火烧千里的能力,而现在就算强势也能力不大了,究竟是何原因,谁也不知。
那于我何干?炎舞并不想管这天下之事,只是在有生之年,天未塌地未陷,快活的活着就好,若以奇人之晶魂纳入圣洁之体,必会为天下之能带来昌盛。
严茗婷目光灼灼的看着炎舞,好似她是块绝美的圣品。
炎舞缩了缩脖子那天下其能者多如牛毛,就算未及笄者有能之人应也是有的,何必执着于我?哼!你以为本御用未曾找过?严家早就开始寻找可用之人,数载下来,就只在你身上找到那浓郁的花息,浑然天成,必是那花神保佑我国千秋万代。
说完双眼闪着光辉的严茗婷向太阳的方向深深一礼,听完这话炎舞却已吓得乍舌,本以为自己前世的法术在前世已是阻碍了自己的生活,没想到转世也没放过自己,还被人当了药引,自己现已再世为人,为何仍难逃命运,还在这以花为名的地方,自己以为回到故乡,却发现依旧还是异类,不免心中哀伤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