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儿,这个好吃,你尝尝……舞儿,舞儿?吃饭还发愣……乖乖来,啊……什么叫发愣,这个叫思考,我思故我在,炎舞不满的撇撇嘴,但是还是老实的张开嘴巴,吃了一口鸡肉蘑菇粥,又吃了口爹爹夹来的小菜,一边晃荡着双腿,一边享受服务,哎~果然还是前人说的好,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这辈子过个米虫生活应该对自己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了,如果真能这样就好了……吃饱了饭,跟着爹爹来到小院,爹爹拿出一把琴,怪异的很,有点像竖琴又小的多,好像还少了几根弦,那琴头上刻着多含苞怒放的花朵,绿色有些通透的琴身,在阳光下显得更加鲜嫩欲滴,不知是不是玉,一阵琴声响起,婉转而悠扬,时高时低,时而如高山般壮阔,时而如流水般潺潺而出,爹爹的琴音里有着一份安详,一份期待,不似以往那般悲凉,看来真的能放下了……不过看着祸水一样的男人在阳光下弹琴也真是种享受,难怪人家说秀色可餐呢,炎舞半眯着眼睛感受着阳光带来的温暖,随着琴音思想慢慢飘远,仿佛又回到那宁静的花园……随着风飘动……一曲结束,炎舞睁开眼睛,盯着琴爹爹,这是什么琴?叫含苞,有些青涩有些稚嫩,但是很美难得看着爹爹露出这种悠远的表情。
舞儿,你要学吗?爹爹教你吧不要让我教嘛,乖舞儿不要!呜呜呜……你都不疼爹爹了,让爹爹教嘛炎舞脸上没有表情,斜着看了一眼她爹,她爹正用着袖子挡着脸,只露出那双桃花眼,挥动长而密的扇形睫毛,对她眨了两下,故做痛苦状,炎舞正过脸来,在不看她爹爹,谁知道她爹是不是掩在袖子后头偷笑,骗小孩管用,可惜她不是,对于这个比她还能撒娇的男人,最好的方式就是无视。
舞儿,我们来学字可好?桃花爹爹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本小书,献宝似的拿到炎舞面前,纸质的,不错,看来这个世界纸张事业还算发达,不用篆刻的最好。
舞儿,女孩子要多学东西,来学字嘛,好不好嘛……她爹一边说一边轻拉她的袖子,一个冷战,鸡皮疙瘩全起来了,识字?爹爹貌似也不认识几个吧,一边心里发着牢骚一边斜眼看着那本书的封面,如果是我的话,看这些字,应该不用学了吧……应该……不认识!!!一个都不认识,忙拿过爹爹手上的书,翻了几页,脸上顿时布满黑线,完全不认识!!完了,抬眼看看笑的正欢的爹爹,完喽……彻底的文盲喽,刚还嘲笑自家的爹爹没文化呢,如果是她,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哎,虽然想做米虫,但是也不能做文盲阿,只有拉下老脸硬扯一丝笑容,看着她爹,爹爹,女儿想学字顿时她爹脸上笑的更开了,本就一祸水,笑得那么灿烂做什么阿,这不,恍到眼了吧,轻叹口气,虚心求教,谁叫咱们是文盲呢,教育要从娃娃抓起,反正向老爹低头也不丢人,自己才四岁嘛……昏头昏脑的弄了一个上午,终于会写了自己的名字,也不能怪炎舞笨,这里的字体繁复,和以前的汉字很少有关联,只有硬着头皮重新开始,哎,当年学汉字都没那么辛苦过,不过看到爹爹一脸陶醉的拿着她新写的字,跟珍宝似的,罢了,一切重新来过吧……不自觉地扯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虽然淡但是透着幸福。
午饭过后,炎舞悄悄从自己的房间里遛出来,往房后的花圃走去,爹爹是侍人,给的小院不大,但是却有块不错的花圃,里面随心可种些花朵,不知道种的是什么呢,一直没去看过,一来自己懒得动,二来爹爹缠得紧,连午睡都要一起睡,今年才听云念的话,分开来睡,她爹还闹了半天脾气,又说花圃那边路不平,怕她摔着,谈起她那个爹啊,哎……炎舞嘴角又轻扬着,脾气太过孩子气,虽然温柔,但是有时候又非常倔强,耍赖皮和撒娇的时候比她还多,真不知道是不是原来要用在她娘身上的转用她身上了,路不平?呵~恐怕是心不平吧,花圃里据说种着她风流娘给买的花,见花伤情吧,拐个小弯,走到一个小木门旁,轻推,门慢慢打开,没锁?慢慢走进去,迈着小步走到花圃旁,停住看了好一会儿,呵,炎舞自嘲着笑起来,原来……冰冷的双瞳看着眼前一片绯红,双手紧握,原来是虞美人阿,果真不该来看的,撑开一只冒着冷汗的小手,慢慢伸向虞美人,忽得,手边的虞美人全都向手相反的方向躲去,躲?炎舞的眼神越加的寒冷,手上突然浮现双藤纹,又互相纠缠的爬满了左臂,手指泛着红光,不一会儿,虞美人像受不了拉力一般,乖顺的爬上了炎舞的手,炎舞小吃了一惊,没魄??怎么会,是光着虞美人没有,还是这个世界的花都没有,眼中的寒冷慢慢褪去,手臂上的双藤纹也慢慢爬下手臂,直到红光消失,虞美人又重新随着风摇曳,此时花圃中不见一人……吹了吹纸上的墨,抬头看看太阳正高,马上要午膳了吧,低头看着自己写的字,眉头稍皱,爹爹会的字大多她已经学会了,可爹爹不会的,她还是不会,更别提云想云念,秋桐秋晨了,他们根本没念过书,好几个月了,自己还处于半文盲状态,真的要考虑找谁来教自己了。
四小姐,木主子叫奴请小姐去午膳秋晨站在庭院的入口唤到,午膳?不在院子里?炎舞挑眉看着他,今儿个主母唤了木主子去谈心,想来是该在那儿用饭了,主母很久没见小姐了,想得紧,就叫奴来请小姐,在大堂用饭秋晨低着头,不卑不亢的回道,想得紧,哼~炎舞冷哼到,恐怕我是圆的是方的都不记得了,想我?不定有什么事呢,难怪一早上没见爹爹,那烦劳晨叔叔久等,我换身衣服就去转身回屋唤来云念给自己更衣,和自己最亲的就是云想云念,他们也只认桃花爹爹为主,而秋晨秋桐恐怕对爹爹不是真心,听唤木主子而不是主子就明了了,他们的主子还是她的风流老娘,换下青布袍,转身换上银白底金线绣水仙的丝绸长袍,袖口和领口都有金线绣花,哼,水仙,在美的衣服还不是和下人一个花色,她那几个姐姐恐怕是杜鹃牡丹吧,外穿上一淡粉薄沙罩衣,脚上换了双白色绣鞋,面子上同样绣着半弯的水仙,这个就是不得宠的偏房应该穿着的样式吧,云念叔,你等会陪我去吧正给炎舞梳头的云念手一顿,又继续梳着双髻,顺手拿了两条粉色的丝带给绑成精致的蝴蝶结,主母没招奴去前院,奴自不能去,主子是侍人,去前院只能带一名奴仆云念正了一下左边的蝴蝶结小姐去前院要多注意些,这不比我们院,随便得很,前院人多嘴杂,有些地方能忍就忍了,多照顾些主子炎舞站起整了整衣袍知道了随即转了个身出了门口,跟随着秋晨走向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