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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2025-03-30 08:24:22

提心吊胆了好些日子,古怪的是那柳氏一点动静都没有,炎舞很纳闷,也让云念多多留心,还有4个月就要成人礼了,基本上的礼仪,配给,服饰,礼品等都备的差不多了,那日又看到爹爹房里放着的红布,炎舞哭笑不得,还没成人礼呢,又想张罗婚事了,这个爹爹还真闲不住,收到二丫的信,知道事情顺利,心里的烦躁才稍稍压了点下去,也不知怎么了,最近老是在半夜惊醒,总觉得会发生些什么,有时候甚至会半夜悄悄到爹爹房里察看,深怕会有个什么预料不到的事情。

炎舞靠在院子里的桃树下,眼神飘的老远,明显是在发呆,不知想些什么。

小姐。

啊?炎舞吓了一跳,不知何时云念已站在身后了,看来最近真的太疲倦了,连念叔叔什么时候来的,都没感觉到,莫非是要成人了,身体出现了异状?抛开这些念头,炎舞回过身,看着云念拿着糕点盘子正等着自己问话。

怎么样了?炎舞拿了块桂花蜜糖糕,恩……太甜了,炎舞皱眉。

柳正夫那里最近极其平静,就是炖得补品多了起来?云念又拿过杯茶给炎舞,怕她噎着。

念叔叔,你说他炖那么些补品做什么用啊,一个人吃的完嘛?炎舞也觉得奇怪。

听说是给大小姐吃的,最近好像大小姐归家很晚。

云念见她嫌甜,便拿了块绿豆馅粘团给炎舞。

哼,怕是又在外面惹了什么风流债吧,还真不亏和风流娘是母女。

炎舞吃了口粘团,有些含糊不清。

听送膳食的阿亮说不是风流事,据说是每次都穿着官服……云念没有继续说,炎舞已然明白了。

莫非宫里……难道真是宫里出了什么事?不然怎么平凡出入皇宫?云念没打扰炎舞沉思,收拾好东西退了下去,留炎舞一人站在树下……天未亮,炎舞听到窗外有鸽子声响,炎舞披了件衣服就下了床,轻轻打开窗,发现一只通体雪白的鸽子站在那里,抱过鸽子,从爪上的铜管内拿出张纸条:朝中有变,舞儿勿念。

看那有点歪斜的字迹,便知是荧火那个混人,好几日不见过来了,估计是怕自己担心,才给的信,真是粗心,也不怕这鸽子被人劫了去,炎舞不自觉的为荧火感到后怕,再一想,估计事情紧急,实在没有法子过来,又没有信任的人来传个话,只有铤而走险了,不过不管怎么说,信是到手上了。

但那朝中有变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个太平盛世还有人想谋反不成,炎舞总觉得哪里不对,却想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突然灵光一闪,一个念头划过,上次遇袭莫非也和这次朝中变化有关?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为什么朝中之事要和她说,好几月不来也是常有的事,这次才几日不见就来信告知,不是太过奇怪了嘛,炎舞心中疑虑越来越大了。

不过很快,这个最后的问题,得到了些答案,很散漫的梦府开始频繁的会客,梦家不但大女儿日日入宫,其他两个女儿也每日不知去向,到了后来,梦家的主母,炎舞的老娘也坐不住了,每日刚到府内,凳子还没热乎,就又开始备轿出门了。

看来朝中定是出了什么事情,而且和梦家也有关联,炎舞本想冷眼旁观,但事情似乎已经到了很严重的地步了,不然怎么会那么劳师动众,甚至备礼都开始不惜本钱了,若只是梦家其他人的事儿,炎舞丝毫不会带一点感情的等待时机,挥挥衣袖,离开便是,但如果是牵扯整个梦家的话,那么不管她如何,她都是牵连其中的,更重要的是,再如何辩驳,她的爹是梦照夕的侍人,再如何不得宠,她也是梦照夕的女儿,看来这浑水再不想趟,也是无力抵抗阿,炎舞感觉身心疲惫,原来计划的好日子,似乎又远了好多,那平静的日子何时才能来啊。

深夜,右相府的树上,站着一女子,红衣胜火,冷艳的双目在月亮下射着寒光,被月光照得有些透明的皮肤,白的不太自然,仿佛身有隐疾般的轻喘,一头墨黑的发丝飘在空中,发丝和发丝互相纠缠着扬起,显得更加鬼魅,瞧着远处一排侍女打着灯笼穿过走廊,消失在走廊的尽头,那女子一挥手,如红烟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谁?轻纱帐中,传来警觉地声音,房内黑呼呼的,看不清床上的人。

呼~桌上的蜡烛象自燃一般,突然亮了起来,摇摇晃晃,却未见点灯的人,谁?这次声音明显大了很多,唯一不同的,就是颤抖泄露了床上人的胆怯,明显是为了蜡烛一事,惊到了。

莫怕。

悦耳的声音似乎是因为那人被吓到了而感到愉悦。

怎会是你啊。

床上的人披了件衣服,明显是熟悉声音的主人,身体放松了许多,还暗自舒了口气。

没想到啊,呵呵,床上只有你一个吗?那悦耳的声音再响,声音中充满戏谑。

嗯床上的人似乎有些纳闷,顿了一下,刚想爬起来拉开纱帐,就感到一阵诡异的香气伴着风吹过轻纱,没有在意,想起来穿鞋,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头,发现眼前一双水汪汪的杏眼,透着笑意,正盯着自己,着实吓得不清,差点从床榻上摔了下来。

一只温软的嫩手把她扶了过来,火儿,怎么几日不见,不认识了?荧火看着那一身红衣的女子,张大了嘴巴,闭上吧,蚊子飞进去了。

炎舞似乎很满意这样的效果,很久没有用过烟体了,上次带着慕容霜出树林就用了这个,差点命都送掉了,这次尝试,好像要好了不少,莫非要经常练习?可今生是肉身,还不知能承受几次,你……那个……怎么,怎么进来的啊?荧火颤着手指指着纱帐,炎舞笑道:会点武功,你就吓成这样,要是有了刺客,你怎么办?荧火似乎信了这套说辞,便问:我怎么不知你会武?你一年能来看我几回,我就不能留个几手?炎舞调皮的眨眨大眼,脸不红气不喘的说着谎话,那你以后要告诉我啊。

荧火似是很好骗,拍了拍胸口,往床里挪了挪,又拍了拍一边的空位,炎舞了然,脱了鞋子上了床榻。

你怎么穿着一身红衣啊?跟鬼似的。

荧火给自己和炎舞盖上薄被。

鬼穿白的。

炎舞淡淡纠正她的错误。

哦,那你为啥不穿黑的?荧火虚心接受。

那是刺客穿的。

炎舞好心给她解答。

那红衣是什么人穿的啊。

荧火好奇。

我穿的。

炎舞很耐心。

哦。

而后一片寂静。

到底怎么了?炎舞不想再浪费时间。

那个人病了……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说了。

那为什么我家都用上了。

炎舞最想知道这个,哎……怕站错边呗。

荧火无奈。

你和风音站哪边?炎舞意识到事情不是一般的严重了。

我站中间,他……站另外一边。

荧火有些难过得看着炎舞,怕是这边要垮啊。

炎舞彻底明白了。

许久,又问了一句:霜呢?你说的这边。

荧火声音似乎有些哑。

炎舞叹了口气,怎么逃也逃不掉啊,自己还没准备好,怎么就那么倒霉呢,人真是背到家了。

我知道了,先走了。

炎舞起身要走,却被荧火一把拉住,你红衣之事,还有谁知道?声音有些焦急,霜。

顿了一下,炎舞苦笑,荧火也没想像中那么笨嘛。

又沉默了好久,荧火即没说话也没放手,你别担心。

炎舞只好拍拍她的手,舞儿……荧火终于不再沉默,嗯?若是边站对了,即可无事,若是错了……你要多加小心啊,千万千万要记得。

荧火非常沉重的声音传入炎舞的脑海,你是说……应该不会吧,他……炎舞打住不再说下去了,也是,谁能信的过谁阿,何况万一听来的那事是真的,自己还真是危险了,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希望事情还没到那么糟糕的地步,如真有那么一天,自己该怎么办呢,炎舞和荧火都不再说话,随后,炎舞失魂的消失在荧火的房门口,风过,烛灭。

千万不要……房中的纱帐内传来低低的哭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