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请三思啊!严茗婷皱着眉,拱手呼喊道,你想朕如何?花惜情坐在书案后面无表情道,请陛下在这人进宫之后,派人将其抓获,而后交给臣审问,保准给陛下一个满意的答复!严茗婷拱手下拜,提出建议,哦?那此人若是抓错了怎么办,她可是代表朝叶,万一引起不必要的战争……别忘了,这可是你的亲侄女带回来的……花惜情不温不火的说道,看不出心思,如果查出此人确是使者,并无祸心,那臣愿意辞官归乡,或是斩臣首级,绝无怨言!严茗婷此时言辞恳切,一脸正直之像,貌若大公无私,为国为民。
那如果查出来,就是奸细又如何……花惜情放下手中的书卷,打量严茗婷,只等她回答,自然是就地正法,还有我的侄女,臣也绝不会徇私,定会严惩不贷!严茗婷声音说的很大,御书房外的大臣们都能听见。
花惜情放在书案下的手,慢慢捏成拳,面前之人越看越是可恶,一副道貌岸然,为官清廉的模样,要是炎舞到了这人的手上,不用审就铁定会被判成奸细,这样炎舞肯定没命,严卓也会牵连其中,一箭双雕,最后也因朝堂无人,可以轻易取下皇位,好狡猾的狐狸!好,好,好……既然严爱卿如此大义灭亲,那朕岂能不成全爱卿?只不过……花惜情扶住额头,故作为难道,请陛下直言,臣愿意分担!严茗婷一见花惜情已然开始松动,连忙趁热打铁追问下去,哎……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朕有些顾虑罢了……花惜情故意拖长音调,悄悄看严茗婷的表情,只是她好歹也是朝叶来的,以防万一,要是因为此事得罪朝叶,就怕日后不利两国发展,以朕看来,不如这样,先以贵宾的礼仪接待她,而后设宴同时,请严爱卿当着大家的面旁敲侧击,要是真的有什么差错,我们可以当场拿人。
这样,在场的文武百官都可以亲眼所见,也就不怕有什么流言对我国不利,更可以对朝叶女皇有个交代,省的别人会说我们不分青红皂白,难免不会猜测这里是不是有些别的……不为人知的事情……花惜情意味深长的说道,这也是她能做的唯一反击,只要炎舞在众人的面前被审,那这丫头必然不会吃亏,再说朝中有不少与严家敌对,或是和炎舞曾经交好,这个时候也不会放任炎舞不管。
花惜情不是没有料到严茗婷会来这招,所以早早就让慕容霜去请了慕容家的双亲,表面上是疼爱霜君,实则是传达设宴保护炎舞一事。
对与她来说,只有平衡双方才是重点,无所谓谁是谁的敌人,谁是谁的挚友,利益面前一切将很难分的清楚,只要炎舞没事,严卓也暂时不会被严家击溃,连带着,她手下的新一代驭花者们也不会有危险,所以她必须给炎舞创造最后的机会,也是走的一步险棋,至于成败……若是炎舞得以保存,那严家与炎舞肯定会激化,到时候放任她们互斗就是了,若是炎舞真的无法过关,那大家就只能鱼死网破了,这也是花惜情最不愿意选择的后路……这……万一这人有什么花招,就怕对陛下不利啊……严茗婷没有想到,女皇会让她当众试探炎舞,这样一来,事情就会变得有些棘手了,呵呵……无妨,不是还有严爱卿在一旁嘛,朕可是极其信任严爱卿的……花惜情笑着又把忠君爱民的头衔给严茗婷盖了上去,恩……是……臣定不辱命!严茗婷哽了一下,半天说不上话,只能躬身行礼,吃了个哑巴亏,哈哈哈,如此甚好,严爱卿还是下去准备准备……宴会就要开始了,那人应该已经到了……花惜情终是松了口气,从椅子上站起,笑着说道。
炎舞随着宫门守卫往光华宫走去,起先自己这身打扮差点让人当普通百姓给赶了出去,还好身上带着花惜情给的御用宫牌,不然今日是别想进去混饭吃了,想想自己的衣服虽然说不上华丽,可也是朝叶最好的锦绸,据说产这种锦丝的花果是好几年才结一次,价格上可是贵的咂舌,要不是竹血门买单,自己可舍不得买,这样好的东西,原来在不懂行情的人的眼里,也不过是布衣一件,没有什么价值。
呵呵,使者大人……您请在这里先等着,小的去寻内院的宫侍来领大人,这深宫内院,不是小的可以进入,原本引大人的仪仗队在正门候着呢,没想到大人从偏门进来了……呵呵……那守卫揪着为数不多的黄毛,战战兢兢的说道,笑容有些僵硬,无妨,你去叫吧,我与我的随从,在这花园里等等便是。
炎舞挥挥手,就让她退下了,自己本就没想过要从正门走,使者接待的排场她也不屑去看,都是些浮躁之物,何况,难保有什么猫腻,不如出其不意,自己还可占领先机。
橙,你看,从那个角落,往里拐,再钻过一个狗洞,就可以到那高塔的底部!炎舞趁着守卫离开,指着那高耸入云的祭天楼对橙说道,主子原本就是关在那附近?橙遥望那塔,隐隐有熟悉之感,恩……若不是那塔的通道通向我被关之地,我现在早就成了一颗药丸,所以说,世上的事,冥冥中自有定数。
炎舞淡然一笑,世上一切仿若空中浮尘,不值一提,主子的气息越发显露了……橙低头,不敢直视道,是嘛……呵呵,应是与那楼有了共鸣吧……橙,今日怕是不会善了,严家与花惜情应该都有计划,现下就你我两人,你可怕?炎舞转身,眼露戏谑,天下乃花神的天下,主子乃天下的监督者,世上之事,皆在主子手中,橙有何可惧?橙无比自豪的说道,深深盯着那祭天楼中被隐藏的第十三层……待那一排的宫侍手忙脚乱的从光华宫内跑了出来,炎舞才停止和橙的对话,而有些事情只要这短短的时间就可以安排妥当,炎舞蹙眉瞧着这一个个浓妆艳抹的宫侍,不觉往橙的身边靠去,还是她家的恋尘貌美,不施粉黛就能艳压群芳,每日也就看他画眉点唇,从来不用那些个白粉,身上与生俱来的百合香气,让人心旷神怡,哪有这脂粉的浓重之气,使者大人,请这边走……一个满脸是白灰的老男人,尖着个嗓子,摇着屁股,冲炎舞说道,那画着黑框的眼睛还不时抛着媚眼,让炎舞有作呕的感觉,为什么自己家的男人说话那般清甜,不似前世男人的粗狂,也不似这人妖般的尖锐,中性的声音如夜莺歌唱般的悦耳,哎……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那就劳烦这位……恩……哥哥了……炎舞突然不知如何称呼,叫公公?还是叫叔叔?满脸的粉压根看不出年纪,呵呵……使者大人真会说话,折杀老奴了……这宫侍故作娇羞的摇着帕子,摇动腰肢,转身带路,炎舞头昏脑胀的被这群妖物荼毒,呼吸都困难了,只想早些脱离苦海,可惜光华宫内面积颇大,是历代惜朵女皇用来庆典,迎宾以及送嫁子嗣的地方,由此可见,花惜情对炎舞的重视,应该说是对这场游戏的重视。
就在炎舞觉得自己离昏迷不远的时候,远处跑来一个少年,面目清秀,只是淡淡上了层胭脂,一双大眼忽闪忽闪的,边跑边喊道:等等……众位哥哥,送到这里就可以了,下面……下面让梅儿接替即可……哟……这怎么话说的,我们可是陛下专门派来迎接使者大人的,何况大人怎么只有你一人领路,不合规矩吧……刚才那位人妖大叔脸阴了下来,显然很不高兴,炎舞到是很乐意让这少年领路的,毕竟自己受不得脂粉的摧残,只是这少年跑动时,带来的香气,让炎舞有丝怀念……哥哥,这可不是我说的,要是梅儿有这么大的胆子,早被人打死拖走了,哪里敢和众位哥哥抢差事,只不过众位哥哥也要体谅梅儿,因为这可是咱们霜侍君的意思……梅儿侧身,得意的让出一个位置,让大家可以清楚的看到远处假山旁一身白衣胜雪的慕容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