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早,炎舞就起身穿戴,因为恋尘有孕,炎舞坚决不许他起早,而是让云想给自己在膳房准备早膳,匆匆吃过,便带着蓝进宫去了。
皇宫之内还如自己离开之时一般,可惜心境差别很大,当时深入谜中,所见之事如同凤毛麟角,只求一家安乐,却心中怨恨,自己天生懒人没有半日闲暇,更对那指派自己的桃花花神愤慨不已,如今想来,这桃花怕也是知情,故意戏耍自己的,这丫头敢趁着自己入谜之时恐吓再三,日后再见必不得饶她……皇宫几步一门,几转一岗,通过重重关卡,才得已入殿,大殿之上女皇并未长大多少,和那机敏的眼神是再也藏不住了,海岚的母亲佩王坐在一旁,似乎憔悴了不少,看来自己这一行,多少她也知晓。
炎舞依旧不跪,行了一个皇臣之礼,开口道:臣木言幽不辱使命,现查得线索,回朝复命。
女皇点点头,赞许道:来人,赐座。
炎舞谢恩,坐在佩王下手的檀木香座之上,一言不发,只等佩王和女皇发问。
言幽,你此去可有遇上什么不顺心之事?佩王仿佛对她这一行一无所知,一脸的关心,多谢佩王关心,言幽一路都好。
炎舞也和她打着太极,路上那些差点要命的事情,恐怕她比自己还清楚,何必多此一问。
哦?佩王满以为炎舞会对她大吐苦水,或者如实禀告,没有想到炎舞竟然不动声色,平淡而过,不过……就在佩王有些沉不住气之时,炎舞思虑后又说:此去边城,发现浊气泛滥,城内居民皆有中毒的现象……中毒?怎么会,不是说只有部分人嘛?而且还有你说的烂心的花?佩王不紧不慢,喝着茶水,炎舞暗骂她有陈步影的眼线怎么会不知,却如此装腔作势,主要有人从中作梗。
炎舞慢慢把话挑明,哦?何人?佩王挑眼看她,浊世!!炎舞一句话如同一颗炸弹般震惊了两个高位者,显然佩王就算有眼线也没有听过这个名字,而真正知道这个名字的人,不是浊世本身,就是炎舞的木之一族。
浊世又是何人?佩王不由放下手中的杯子,望向炎舞,冰墨国的操控者。
炎舞硬声说道,冰墨国?怎么可能,三国一向相安无事,莫非他们要破坏规矩?佩王满眼疑虑的看向女皇,女皇却轻笑道:言幽以何为证?炎舞起身一揖道:陈家我想佩王的眼线应该不会不禀报吧。
佩王眼神闪烁,只干笑道:眼线到是没有,不过各地的府衙都有按时回报。
炎舞冷笑:那为何边城的府衙未报边城浊气之事……这……佩王一时语塞,女皇接口道:若是按照言幽所说,那边城皆病,怕是那地方府衙之人也是病了,没有上报也实属正常。
炎舞不禁暗翘大拇指,这女皇越来越有样子了,那你说说那陈家的事情,来龙去脉皆要说清。
女皇把话引了过来,算是给佩王一个台阶下,据言幽所知,这陈家是从惜朵国来的。
炎舞回道,呵,言幽不会是又说,惜朵也有心参战吧。
佩王不屑的说了一句,炎舞没有理她,继续说道:言幽敢肯定,自从惜朵换了女皇之后,陈家就从惜朵搬到了边城。
有何证据?女皇问道,陈家人之中有位叫陈步影的,是言幽在路上认识的,可以作证,而且……炎舞瞄了眼佩王道:说不定佩王也认识。
佩王却低下头饮茶装作没有看见。
继续说。
女皇示意道,那陈家便是浊世派来扰乱两国,甚至破坏所有驭花一族的。
炎舞也不隐瞒,照实说了,陈家在惜朵就和严家有所勾结,甚至将她们指上歧路,连我们朝叶都有严家的分坛,炎舞曾在那里有过一场恶斗。
炎舞绝口不提恋尘和肚子里的圣童之事,毕竟和这些凡人说多无意,而且严家从很久前灭了莫家,把12花神归成一个,如今要颠覆凡人的想法,只会被人当作妖言惑众。
再说,炎舞还曾遇见过妖童,男子没有房事却有身孕,肚子里的妖童天生嗜血,若是出生必然会祸害一方。
说到妖童,炎舞又想起那双湿漉漉的大眼,如今不知身在何方……妖童?女皇和佩王面面相觑,可见这一部分她们并未得到消息,应该说曈儿的保密措施很是到位,是,我想不久后,若是冰墨国来犯,必然会有妖童,只可惜我们无力阻止她们残害无辜的男儿。
炎舞有些心疼的说道,你怎么确定她们一定会出兵?女皇似乎信了几分,继续问道,陈家乃冰墨国在朝叶的老窝,如今被我们识破,已然逃回冰墨了,事情败露,冰墨国肯定会先下手为强,还请陛下早做防范。
炎舞谏言道,希望朝叶多做准备,可如今朝叶国的驭花一派至今还处于衰败的时期,毕竟惜朵还有严家,上古存留的势力,而朝叶却早就被冰墨蚕食掉原本的驭花能力。
言幽,你可有办法?女皇也显焦急之色,而佩王一直盯着杯沿发呆,不知想些什么,不知当初陛下许诺言幽的,可还有用?炎舞目光灼灼,浅浅笑着,一副成竹在胸之势,女皇有些恍惚,似乎这大殿上都散发出多样的花香,可要仔细去闻,却寻不到踪迹,什么许诺?佩王如突然收神道,若是言幽解了我国之忧,那便让言幽培养朝叶驭花一派。
炎舞低下头去,明摆着是要那个御用之职,女皇这才大梦初醒一般,忽然笑若春风道:言幽可有把握保存我国?炎舞明白这是女皇和自己要个保证,若是国家受挫,她必然也不能善终,好!女皇鼓掌笑道,佩王却有些不愿道:你所说还有欠推敲……罢了,罢了,皇姨……既然当初许了她,自然就要赏赐,如今就算她庸人自扰,那也不影响她重振我族,反到有个威胁,就更加卖力,不是?女皇挥挥手,安抚道。
言幽谢陛下恩典。
炎舞弯身谢恩,女皇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佩王只是哼了一声,没在多说,几人有说了几句,女皇关心了下炎舞的家事,得知炎舞即将娶夫,又赏赐了不少好东西,没过一会儿,女皇示意大家可以退下,临走前吩咐炎舞,让她去宫务房拿套官服,往后上殿都着御用的官袍,炎舞领旨,待女皇离殿后,转身离去,却被佩王一把抓住。
我儿呢?佩王一脸严肃,隐隐散发怒气,炎舞若无其事道:佩王的公子自然在佩王府上,怎会和言幽要人?少装蒜,岚儿是和你走的,如今不和你要人,还和谁要人?佩王揪住言幽的衣襟,把她摁在宫门之上,这个我可说不好,若是公子自己有自己的主意,那言幽也无力控制,佩王不如在家等候,说不定他玩够了,便会回家。
炎舞虽是狼狈,可依旧谈笑风生,别说古悦的事情她不打算告知,就算海岚也有自己选择的权利,想必这佩王不会愿意把儿子嫁给陈步影的,炎舞暗自自嘲,自己这红娘当的可真辛苦。
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把儿子嫁给你!佩王突然这么一句,炎舞不知如何应答,海岚当初示爱,自己躲都来不及,还有什么非分之想,于是一个摆手,轻松把佩王推远,整整衣襟道:朝廷大臣竟然在女皇的宫殿之上纠缠不休,怕是给人落下话柄,就算是女皇的皇姨也是要注重身份,不是吗?炎舞见佩王脸被气的通红,却不得不压抑的模样,心里很是畅快,当初她派陈步影在自己身边,又若观兽斗一般,自己再不给点颜色,岂不当自己是只软柿子,任人宰割?女皇还有事吩咐下官,素不奉陪,告辞。
两袖随风而摆,脚下轻松自在,扭转身形不再理会大殿上那暴跳如雷之人。
炎舞刚才出了口恶气,面上带笑,本欲领了官服就回家陪恋尘,也不知道孕吐从什么时候开始,要在那之前把他养胖才好,刚迈入宫务房,里面收拾整齐,一张桌子后坐着一个宫侍,似乎是专门登记的,炎舞心情愉悦,声音也柔和许多,请问这位小哥儿,官服可在此领吗?那个宫侍并未回话,只是低着头,炎舞狐疑的打量着他,总觉有些眼熟,小哥儿,我有女皇的官牌,今日特来领官服的。
呵呵,谁说我是小哥儿来的?那宫侍突然抬头,笑意正浓,炎舞却吃了一惊,后退几步,而后立刻旋身把大门关上,皱着眉头看向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