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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赶快走!树林这儿不安全,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有行人路过,梁纲当即对陈广亮说道。
然后再一脚结果了那个叫石头的巡校,从地上捡起一把腰刀带在了身上。
木箱中的九环钢刀还是不方便拿出来,虽然犀利、威猛,可那东西体积比腰刀大的太多了,而且开打的时候也不方便抽出来。
毕竟在路上刀是不能明着亮出来的,要包裹起来塞在马鞍的布褡中。
如果是腰刀,有刀鞘在上下抽取自然方便;可要是九环钢刀,有那刀背上的九个银环在,想利索的从包裹中抽出来就想都不要想了。
马车上备的有一个小药箱,陈广亮利索的处理了一下后颈的伤口,然后赶着马车迅速窜上大道。
梁纲也从树林内取出马来,二人汇合后不敢有片刻耽误,直奔西去。
梁纲现在的心情很不好,树林那留下的痕迹太多了,尤其是那道深深地车轮印迹,把矛头明显引向了马车。
自己的行踪会不会暴漏还不好说,可只要德安府衙门将消息通报(传达)到四方,那马车就会在接下去的时间里成为各地官府、哨卡的重点盘查对象。
而偏偏那么多的银子,没有了马车根本就无法运输。
说不准就要刀见血。
如果陈广亮和自己能够在德安府衙门将消息传到襄阳之前赶到襄阳城,那一切还都好说;可若是不然,那么路上就少不了要刀口舔血了。
梁纲两眼微眯,暴烈的杀机在胸中猛然绽放,眉宇间已经生凝起了阵阵的杀气。
官路大道上。
又是半个月的搜捕不见梁纲半点人影,但沿途大大小小的哨卡依旧还在,即便是大清晨也是如此。
只不过人数相比正常时候却是要少了很多,这些人都是守夜的,而主力则还在一旁的帐篷中呼呼大睡。
第一处哨卡,梁纲落后几十步,缀在马车后面跟着。
哨卡立着的只有四个守卒,梁纲两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只要发现他们有半点不安分的动作,他立刻就会飞马杀上。
区区一个哨卡,强力破开也不会费多大的劲!然而四名守了一夜的乡勇现在皆困得要死,根本无心检查,见到陈广亮驾车来,为首的那个只是摆了下手,瞅了眼就放了过去。
梁纲在后面看的心中只乐,这也太松懈了啊!当下也不打马折返了,而是一提马缰纵马向着哨卡而去。
他原先的主意是如之前去枣阳时一样,只要看着陈广亮顺利过关,他自己就下乡间小路绕着这些哨卡走。
可如今看来……似乎用不着了。
薄雾散去,太阳初升。
一轮赤红的火焰将暗淡的天空照亮,在一道道鲜艳的朝霞背后,像是撑开了一匹无际的蓝色的绸缎。
一个时辰的奔行,梁纲、陈广亮已经过了五道哨卡,眼看着就要出德安府地界,进入襄阳枣阳县境内了。
但就偏偏这个时候……看着前方不远处立在十多个人影的哨卡,二人相视,脸上都露出了一抹苦笑。
梁爷,咱们是不是避一避啊?之前轻轻松松的过了五道哨卡,现在猛然要经历一道这样规范的,陈广亮心中不由得起了几分嘀咕。
梁纲心中也有了几分犹豫,如果说从第一道哨卡起就是这样,那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可现在反差……实在是大了点。
一时间不仅是陈广亮犯怵,就连梁纲自己也有了几分忐忑。
避?怎么避?梁纲扫了一眼马车,通体都是木头做的,连带着车轴也是一样。
就这样的材质,以乡间小路的磕洼程度,上下颠簸,梁纲实在没那个信心去相信它能靠得住。
听梁纲这么一说,陈广亮也没话了。
相比起梁纲来他更了解乡间土路是个神马情况。
以车厢载重的情况来看,折腾颠簸不出问题的可能实在微小。
还按之前的法子来,我靠近些跟着。
梁纲眉头皱了皱,接着便下定了决心。
大不了拼上一把,十多个人而已。
反正上路时就有了这样的心理准备。
自己手中又有马,也不怕跑了人去报信。
当然了,要是能平安无事,自是最好。
不过这种可能性真的不大!陈广亮驾车前行,距离哨卡越来越近,看的也越来越清,脸上的苦色也越来越多。
前路上的那十多个人,竟然全是清一水儿的绿营兵,而不像之前五道哨卡上以乡勇、衙役为主。
比起乡勇、衙役和差官来,这些个当兵的可是更肆无忌惮,更蛮横贪婪。
事实上陈广亮和梁纲都不知晓,前面那五道哨卡的戎戒主力也是绿营兵,只不过这些兵大爷夜里要睡觉,守夜的差事就扔给了打杂的乡勇和州县衙役了。
而眼前的这一道哨卡,则是白日的正常情况,绿营兵起来接班赚外快,衙役、乡勇回到军帐中休息。
达哈苏、傅成明都知道梁纲曾跑去过枣阳躲避,唯恐他在故技重施所以二人在围捕中也防范着这一手的,不仅在随州枣阳间的官路大道上布置了八道哨卡百余名绿营兵,更把三百余绿营兵和乡勇、衙役散撒在了官道大路两侧的大山、乡村间。
其布局之密,简直可以用拉网式封锁来形容。
只是很可惜,哨卡守卫的懈怠让梁纲轻松避过了在乡间小道上蹲点的那些绿营兵、乡勇以及衙役,一路坦途的来到了第六关。
呸,tm的。
望着刚到哨卡就被清兵团团围住的马车,梁纲顿时气从心来,破口大骂。
之前真是把这群龟孙想得太高尚了。
不能再耽搁了,眼看着已经有清兵往车厢去了,梁纲只得出手。
不过这么一来行踪是暴露定了。
梁纲心中苦笑,如此自己就算是进了襄阳府怕也要小心一阵了。
想到之前陈广亮所说的张家集张汉潮,梁纲原本准备是把银子安排妥当之后再去见他,可现在看么,似乎需要先去见一见这位老先生,然后再处理银子的问题了。
无奈,真是无奈啊。
梁纲感慨不已,连个运银子都不能顺利做到,个人的力量实在太渺小了。
第一卷 短毛反贼 第三十六章 梁纲的‘不足’驾!梁纲拔刀在手,凝神定目注视着前方,口中一声大喝。
双腿狠狠一夹马腹,坐下黄马骤感吃痛,当即发出一嘶长鸣,撒开四蹄立刻就飞奔了出去。
马蹄疾踏,速度不断在加快,呼呼地风声在梁纲耳旁奏响,二十多步的距离转瞬即到!咤——随着一声大喝,腰刀挥臂斩出,雪亮的刀身在空中宛如一道白色的精芒闪现,一划而过。
被疾驰而来的人马惊到,哨卡的绿营兵纷纷扭头去看。
二十多步的距离对于马匹而言实在太近,即便是驽马也是一样。
这些清兵刚看清梁纲手中握着的腰刀,人就已经杀到了眼前。
噗嗤——白芒划过两人脖颈,刀起头落,脖间血溅如泉涌。
啊——惨叫声响起,接着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叫,一清兵躲避不及硬生生的被飞奔的马匹给撞个正着,身子飞起滚落地后就只剩下了阵阵哀叫。
梁纲手上沾过不少人命,可骑马杀人却还是头一次,自然是慎重了再慎重。
这第一刀斩出那可是尽了全力的。
然而情况与他预想的却是全然相反,当刀刃划断二人脖颈的那一刻,梁纲仅仅是感觉到了手上轻轻的一颤,就像是砍断了一棵幼小的树苗一样,几乎没遇到什么阻力。
这一刀斩出在旁人看来,那效果简直是威猛到了极点,一刀断两首,绝对是震撼人心级的。
一众绿营兵看得魂都飞了,几乎是当即丧胆落魄,陈广亮却是呆了一阵后继而大喜过望。
然梁纲却是有苦自己心里知,他刚才可是差点被闪出了马去。
就像是全力一击打到了空气上,那贯力效果带的他身子都前载了。
好在梁纲底子厚,力气扎实,在马上硬生生扭转了腰躯,还反手顺过一刀再次结果一人。
这一刀是斜着从脖颈间劈下的,血淋淋的刀口怕有一尺多长,从脖子上斜着拉到了胸腹,内脏都烂了,人是吭都不带吭一声的,就倒在了地上一命呜呼了。
贪婪的绿营兵集中在了马车周边,正好是给了梁纲冲杀的目标。
此一趟就生生折了四个,主要原因便是在于他们傻傻的集中在了一块。
墩儿!勒住马缰,梁纲双腿夹着马腹用力,那黄马向前冲过了十多步后停了下,接着立刻掉转马头。
双腿再次用力一夹,马匹飞窜,咤——!冲着清兵梁纲再次杀来。
噗呲声中,残肢断臂飞起。
清兵人数虽然还有十一二个,可他们胆魄以丧,手中也没有长枪之类可拒骑兵的武器,零零散散的站着,仅凭着手中的短刀他们根本就一盘菜,在梁纲的来回冲杀之下根本毫无反手之力。
短短两次冲锋,来去瞬息间,清兵就损失了七人,剩下的还有八个,当下都是四散而逃。
梁纲自然不能放过他们,这些人和陈广亮可都是照过面的。
为了陈家的绝对隐秘,这些人必须死,那一丝一毫的线索都不能给官府衙门留下。
策马斩杀了两个昏了头的顺着大路往东去逃的清兵,梁纲回马就赶去了马车旁,那儿陈广亮正和一名清兵对峙着。
梁纲第一次策马冲锋后,回过神来的陈广亮就知趣的钻进了马车底下躲藏,虽然事情解决的快速的有些出乎他的预料,可陈广亮并没有忘记自己的脸已经被那些绿营兵给看的清清楚楚这一事实。
和梁纲的想法一样,他也觉得为了保住自家秘密,今天的这些绿营兵必须全部杀死,决不能活着放走一个。
八个绿营兵溃散,一半人向着南面田野里跑去了,剩下的一半人两个顺着大路往东面跑,两个冲着北面的大山往山里跑。
短暂的分析之后,陈广亮钻出车底,从地上捡起一把刀向着北面追去。
惊慌失措的两个绿营兵完全忘记了陈广亮的存在,看到梁纲策马往东追去,刚松了一口气一人就被陈广亮从后面追上一刀砍翻。
虽然没当场死去,可也失去了战斗力。
看着在地上哀叫着翻滚的绿营兵,陈广亮身子一僵,两手抖抖索索刀都差点落地,这是他第一次手上见血,虽然心中有着一股强大的动力,可当真见到鲜血哧溅时还是忍不住害怕。
如果这时候剩下的那个绿营兵掂刀子就砍,相信最多两三刀就能把陈广亮送到阎王殿,可惜这时候剩下的那个绿营兵心里也发毛了,之前就被梁纲给吓得魂飞胆散的他,现在实在没那个勇气来找陈广亮拼命。
只是一边和陈广亮对峙,一边高声呼叫着不远处帐篷中的乡勇、衙役。
他,还有四个援兵呢!梁纲飞马杀到,看着越来越近的人马,那绿营兵两眼一阵发红,就像是被逼到了绝境的野兽,一边高声大叫着乡勇、衙役,一边也终于鼓起了勇气杀向陈广亮。
没有人会坐以待毙,只要还能张一下手,临死前谁都会抓两下!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况乎是人。
陈广亮把刀子一扔,抱头就窜,与这个绿营兵相比,他更没有拼命的勇气,何况现在他最大的靠山已经来到了。
锵——一声金铁交响。
绿营兵手中的腰刀已经被梁纲一击磕飞,旋即又反手一刀斩下。
凄惨的叫声中,绿营兵应刀倒地。
梁纲飞身下马,疾步向着大路旁(北)十多步外的帐篷赶去,可惜已经是人去帐空了。
帐篷中,两根木棍和两口腰刀还赫赫在目。
梁纲站在帐篷口去望陈广亮,二三十步的距离(连上官路横面),不知道距离是真的不远还是因为自己的眼力有所增强,竟然把他的脸看的清清淅淅。
但愿是自己的眼神太好!南面田野中四个清兵已经跑出了半里多地,不过还好,他们四个还在一块。
从路边冲出,梁纲没有再骑马,而是徒步向南追去。
那面全部都是农田,还是清一水儿的稻子,这个时节晚稻已经将要成熟,骑马在稻田还不如靠两腿奔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