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特工还是职业杀手

2025-03-30 08:11:47

事实证明,很多情况下,充满暴力色彩的恐吓远比苦口婆心的劝说更有效。

起码黄历便是这样认为,对孙渊这样的家伙,他觉得没有必要客气。

听着,以后别来这个院子,也别再勾引小锁。

黄历站起身,目光咄咄,从牙缝里挤出几句话,要是敢再找麻烦,我就象宰个耗子似的宰了你。

孙渊愣了一下,脑子一转,深深吸了口气,不慌不忙地说道:火气挺大呀,不过你们搞错了,不是我来找小锁,而是小锁上赶着来找我。

我是他的朋友,他哭着喊着求我,我就得帮忙,这叫义气。

而且,我可是给政fǔ办事的,跟政fǔ的人打j道,最好留点儿神。

说着,他向珍娘笑了,那是种yín邪的,猫戏老鼠般的笑。

吓唬人,你还嫩点。

黄历脸上的笑有些狰狞,就冲这小子敢对珍娘无礼,他的脚就已经踏进了鬼门关。

嫩?孙渊突然一拍腰际,把头歪在一边,嘲讽地笑道:那咱们就走着瞧,实话说吧,再过些日子,这房子就是我的了,还有这小娘们,小锁不行了,我可是硬得很哪!珍娘气糊涂了,叫骂起来:狗杂种,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孙渊好象觉着挺有趣,嘻皮笑脸地说道:骂人可不好,小嫂子,我就是喜欢你这个劲儿。

不过,你得放明白点儿,小锁现在连亲爹亲妈都不认了,你还死心眼干嘛?你放心,我错待不了你的,还有那两个小丫头,我也错待不了她们……黄历突然出手,一个大耳光子扇在孙渊的脸上,又快又狠,打得孙渊脑袋昏,身子摇晃,紧接着肚子上又挨了一脚,一个跟斗摔出去,半天没爬起来。

本来黄历就想把这个王八蛋打走,再暗地里下手死他,要是先起冲突再杀人,总是容易成为嫌疑人,这也是基本的常识。

可孙渊这家伙太嚣张了,他认为小锁已经完全落入了他的掌控,把他当成了最知心的好朋友,即便说些过头的话,珍娘去告状,小锁也不会相信。

再者,他看到黄历和珍娘在一起,心中又嫉又恨,便起了个恶毒的念头,他还要去搬是非,让小锁和珍娘反目呢!流氓、无赖多数都是欺软怕硬的主儿,如果身手厉害,那就不好对付了,俗话说:流氓会武术,警察都挡不住。

不过,孙渊很显然不属于这种,严格来说,他也不属于那种胡搅蛮缠的无赖,而是一个有头脑的流氓。

不过,黄历这一巴掌,外加一脚,可把这小子给打蒙了,他还真没碰见过这种伸手就打,而且手重得出奇的家伙。

孙渊躺在地上,活象个翻了盖儿的王八,吭哧了半天,才喘匀了气,一摸脸,嘴里全是血腥味儿,牙都被打活动了。

他气急败坏地伸手指着黄历骂道:你,你敢打我,知道我是谁嘛,我是给政fǔ做事的,你个龟孙……咣!黄历迎门一脚,踹得孙渊在地上打了个滚,口鼻喷血。

这个时候孙渊还想硬撑,抹了脸上的血,骂道:怎么着,你和这小娘们偷jī摸狗,明铺夜盖,我告诉小锁,打死你们这对j夫yín妇……黄历又是狠狠一脚踢在孙渊的下巴上,这下子彻底封住了孙渊的嘴,随手起根棍子,没头没脑的就是几下子,打得孙渊满地翻滚。

黄历恼恨他满嘴喷粪,这回可下了狠手,两棍子就打得孙渊牙齿迸落,话不成声,又是狠狠几棍子,小腿骨被敲断,孙渊昏了过去,象条死狗似的一动不动了。

珍娘大张着嘴巴,以为孙渊被打死了,愣了半晌,才惊慌地去推黄历,叫道:黄大哥,出人命了,你快跑,快跑吧!黄历站着没动,他笑了起来,拍拍珍娘的胳膊,轻声安慰道:没事儿,我连鬼子、汉j都杀过,还在乎这个无赖。

放心,我会安排好的,你不用害怕。

说着,他蹲下身子,在孙渊腰里摸了摸,狗屁,枪根本没有,只有一把匕,就敢作恶,还真是活腻味儿了。

倒好似天生成的一种动物,专找不抵抗的去欺侮,而遇着厉害的自己也就抓瞎了,有一种癞狗就是如此。

人被打得半死,肯定是不能放他离开,打虎不死,必成后患,黄历动手时脑子已经在飞快地转动,想着如何善后,到想好了,手也就下得重了。

人没死,你看还动弹呢,别害怕。

黄历站起来安慰着珍娘,一脸镇静自若的表情让手足无措的珍娘稍微消停下来,找个麻袋,我把这小子扔出去,再,再找他们老大赔点钱就完事。

他不是在帮嘛,我认识他们帮里的老大,以后肯定不敢再来找麻烦。

黄历半真半假地编故事,让珍娘不必再为此担惊受怕。

真的没事儿?珍娘有些疑惑地盯着黄历,但黄历的表情没有破绽,而是含笑笃定地点了点头,她是相信黄历的,这已经是长时间信任的累积,点了点头,她转身去找了个麻袋出来。

趁着这空儿,黄历已经拧断了孙渊的脖子,关上了院门,观察了动静儿,并从屋里灶坑下了些炉灰胡1扬在孙渊的脸上身上,把血渍住,拿过麻袋,将孙渊装了起来,扎上口,和珍娘打了个招呼,探头向外看了看,把麻袋扛起走了出去。

这兵荒马1的年月,祸害人的不仅仅是鬼子、汉j,劫道儿的、砸杠子的、黑帮仇杀也不少见,每天都有人死于非命,或饿死,或病死,或被杀死,偌大的北平城,一个孙渊漫说不是特务,就是特务,死了也不算多大的事情。

黄历扛着麻袋走出院子,来到胡同口,趁着这短短的时间,他已经往唇上贴了小胡子,俨然一个日本人的模样。

x—……%¥黄历冲着一辆黄包车招了招手,一串日本话脱口而出,然后再用半中半日的话叫道:你的,过来。

与王二柱当初的反应一样,洋车夫老大不情愿地蹭了过来,黄历不管他乐不乐意,把麻袋往车上一放,自己跳了上去,说了地名,离这里不太远,洋车夫拉起车把,小跑了起来。

走了能有二里地,黄历突然叫停了车子,他记着旁边胡同口有个厕所,便扛起麻袋走了过去,厕所里正好没人,他连蹬带踹,将麻袋进了粪坑,捂着鼻子走了出来,上了洋车,真是一身轻松。

破案,谁有那闲工夫,目击证人,就这个洋车夫啊,嘿,巡警一听是日本人干的,还敢细查?…………………在现实生活中,杀手和特工有相似之处,但也存在着本质区别。

先服务xìng质不同,特工一般是以组织方式行动,为国家所服务,而杀手一般则类似于雇佣兵的xìng质,但纪律又不如雇佣兵严明,比较自由。

特工准许失败,但不准许出卖秘密。

而杀手一般相对独立,杀手组织存在得很少,因为,杀手一旦形成组织那就是雇佣兵,那就违背了杀手的本质,所以真正的杀手一般更为自由以及更为神秘。

而现在,泰丽与黄历的j谈便涉及到了这一方面。

左轮手枪,你要这么多?还有这个小机床,你到底要干什么?泰丽有些诧异地问道:我总觉得你们的行为越来越偏离特工的范围,有向杀手转变的趋向。

这又有何不可?黄历笑着说道:钱,不是问题,至于是特工,还是杀手,也没必要分得那么清楚。

如果我们现在有一批职业杀手,日本人真就该心惊胆战,坐卧不安了。

我一直不明白世上为什么会有职业杀手?那不是只应该存在于小说或电影中吗?泰丽奇怪的说道。

这有什么不好解释的,据说杀手这个职业,与妓女职业是同样古老的。

可是,你想,职业杀手遇到的最大困难是什么?他们应该是根本难以生存的呀!泰丽说道,她的表情说明这种困难似乎很可笑。

你说得详细些,我怎么觉得你在憋着笑呢!黄历笑道。

是很可笑,哈,你看,我实在忍不住笑。

我所说的困难,只怕每一个职业杀手都有。

你想,职业杀手,顾名思义,是接受金钱杀人的一种职业。

这种职业,和其他职业基本上是一样的,接受酬劳,为了酬劳去做事!泰丽笑了一下,又强忍住,一脸郑重的问道:任何职业的从业者,都可以用各种方法,去告诉他人:我是做这工作的。

可是职业杀手用什么么方法让人家知道他是一个杀手呢?他总不能登一个广告:‘专门杀人,童叟无欺’。

算命先生倒可以挂这样的招牌。

他也不能印一张名片,看到有什么人,象是想杀人的,就送上一张,而在名片上印上‘杀手’的头衔。

职业杀手实际上是没有法子兜到生意,没有生意,就做不成杀手。

所以,世界上,实际上根本应该没有职业杀手这样的人哪!黄历眨了眨眼睛,想了一会儿,笑道:你这种立论站不住脚,象在你们国家贩卖毒品是非法的,一样不能招揽生意,但是毒贩们可以生存,因为他们有一个完整的销售网,有庞大而严密的组织。

职业杀手也一样,他们绝不只是个人行动,而是有中间人,去替他们兜揽生意。

呵呵,我又忍不住要笑了。

泰丽捂着嘴,笑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我在想那些中间人兜揽生意时的情景,放名片,或找人聊天,故意把话题扯到杀手这上面去,然后就对别人说,你可以委托我杀人,取价低廉,保证成功。

你只要付钱就是,一点麻烦也没有——这并不可笑。

黄历摇了摇头,说道:从心理学上猜度,人的思想,有一定的范畴,任何人都脱不出。

不论一个人外表上装着他如何善于处理人际关系,但是他的思想,总在这个范畴之中!你自己想想,这么多年来,在和各式各样的人相处的过程中,总有一两个人,甚至更多的人,你会很乐意看到他死亡,甚至,会有特别的一个人,你愿意化点代价,来看到他的死亡!不单是你,每一个人都是一样。

人的思想,可以根据一些规律探索,要了解另一个人的思想,不是想象中那么困难。

我的收费,低廉得出乎你的意料之外,而且,只先收两成订金,告诉我,你是不是特别恨某人,或者希望什么人离开这个世界?这……爽快点告诉我好了,你的意愿,很快就会实现,那个人会在世界上消失。

我不知道这个人消失之后,会给你带来多大的好处或者是一种很畅快的感觉,但可以肯定,你得到的好处。

一定远远过你付出的代价。

黄历循循善you的说道。

这……你还在犹豫什么?我们总共只需要见两次面,今天是第一次,你付订金给我,然后,参加那个人的丧礼,你再把余款付给我。

再然后,你是你,我是我,这一辈子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安全妥当,万无一失。

来,告诉我那个人的名字吧。

黄历扬了扬眉,脸上带着绝对真诚的表情。

那个人——泰丽刚说出一个字,突然醒悟过来,捂住了嘴,惊讶的望着黄历,上帝,你,你把我绕进去了。

不是我把你绕进去,而是你心底有这个念头。

黄历苦笑着摇了摇头,每个人都差不多,所以职业杀手注定会有生存下去的基础。

当然,有个好的中间人是你收入高低的前提。

呵呵,你说得很有道理。

泰丽想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现在,我就要当一回中间人了,这些东西可以到,但不需要你付钱,而是需要你去杀一个人。

黄历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你看,你也觉得中间人是个很有前途的职业了吧,说吧,杀谁。

那个日本女人。

泰丽说道:她在协和医院治肺病。

…………………第二百一十四章 经历风雨方见彩虹第二百一十四章经历风雨方见彩虹人都有保持心理平衡的需要,一种jia往如果不能维持一方或双方的心理平衡,势必造成关系的裂痕。

而坦诚相待确实是维持心理平衡的一种好方法。

因为虚假常常比坦诚调子高,但曲高而和寡;虚假往往比坦诚念头远,然yù远则不达。

坦诚的好处就在于避开空谈、切准实际,让目标可视、可信、可行。

对自己起家的手下,赵维光不仅把他们看成下属,更把他们看成兄弟,都说患难见真情,确实不假,与他们坦诚相待,是众心归一的最好办法。

随着队伍的扩张,那些老兄弟的感情便显得更加的珍贵。

这条小河边是一片浓密的树林,游击队的营地便扎在树林之中。

西斜的太阳已经向西面的山壁落去,石壁顶有一只苍鹰象贴在碧空的剪影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树林,忽然,它象认准了可以袭击的目标,收拢起博大的翅翼,箭一般的向下俯冲,那姿态很美,很美。

赵维光坐在大石上,一直盯着这只苍鹰,竟然有些入神,幻想着化身为鹰,振翅高飞,傲视蓝天。

轻轻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暇想,回头望去,沈栋和白ūn国走了过来,后面跟着程盈秋。

程盈秋的脸已经黑了不少,但眼睛却更加亮了,她穿着一身军装,不施粉黛,看上去却是既明动人又比较含蓄,腰被皮带勒得更纤细,丰耸的前胸把军服顶了起来。

一脸阳光般的微笑,那种青ūn健康、朝气蓬勃的气质让人侧目。

大家都坐,嫂子坐那儿,那里比较舒服。

赵维光笑着说道。

我坐哪都一样。

程盈秋说道:我是一个战士,司令直接叫我名字就行。

赵维光对程盈秋的提醒淡淡一笑,伸手示意众人坐在旁边的石头上,沉了一下说道:原来计划是稍晚再派出小分队,重回西山,作为北平与我们之间联络的纽带,现在看来,可能要提前了。

怎么,我们刚刚打了两仗,立足未稳,就要ou调人马,恐怕不妥吧?白ūn国先不解地问道。

赵维光微微点头,解释道:小分队,不过是二三十人,应该不会影响到大局。

根据情报,我们退出之后,治安军开始占据地盘,为鬼子当看家狗,如果我们继续等下去,那里的局势将更加严峻,等我们腾出手来,恐怕就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另外,我们也需要北平的物资,在顺义县是很难搞到的。

从特勤队ou出二三十人,倒也可以。

沈栋思索了片刻,说道:而且随着队伍人数的增加,以后还可以ou调更多的人马前去支援。

让我去吧!程盈秋主动说道:叫我来,是不是就是这个意思。

赵维光笑了起来,说道:确实有这个意思,我想你跟着去的话,与北平城里的老三沟通更加方便。

知道吗,他们在北平城里倒是干得风生水起,一夜之间干掉了二十多个鬼子,真是令我们汗颜哪!对这种变相的夸奖,程盈秋心里却感到丝异样,轻轻咬了咬嘴唇,她并没说多余的话。

众人顺着赵维光的目光望去,远处的那只苍鹰又回到了原地,正在撕咬着猎物。

学做鲲鹏飞万里,不做燕雀恋子巢。

程盈秋似有所感,缓缓道。

赵维光感慨地说道:所见所想,我却是想到了在书里看过的另外一件事情。

在遥远的西方,名为亚马逊的平原上,生活着一种雕鹰,有‘飞行之王’的称号。

它的飞行时间之长、度之快、动作之敏捷,堪称鹰中之王。

鹰中之王?沈栋试探着说道:只听说满人曾驯有海东青,不知比这飞行之王如何?赵维光一笑,继续说道:此雕鹰成长极为艰难,十不存一。

当幼鹰出生后,没享受几天舒服的日子,就要经受母鹰残酷的训练。

在母鹰的帮助下,幼鹰没多久就能独自飞翔,但这只是第一步,因为这种飞翔只比爬行好一点,幼鹰需要成百上千次的训练,否则,就不能获得母鹰口中的食物。

然后母鹰把幼鹰带到高处,或树梢或悬崖上,然后把它们摔下去,有的幼鹰因胆怯而被母鹰活活摔死。

最后一步,则更是充满着残酷和恐怖,那些被母鹰推下悬崖而能胜利飞翔的幼鹰将面临着最后的,也是最关键、最艰难的考验,因为它们那正在成长的翅膀中大部分的骨骼会被母鹰折断,然后再次从高处推下,很多幼鹰就是在这时成为悲壮的祭品,但母鹰同样不会停止这血淋淋的训练。

这么狠心,小鹰真是可怜。

程盈秋同情心大,不忍的说道。

虎毒不食子,这是为何?白ūn国连连摇头道。

听下去,一定是有道理的。

沈栋催促道。

赵维光点了点头,解释道:原来,母鹰残忍地折断幼鹰翅膀中的大部分骨骼,是决定幼鹰未来能否在广袤的天空中自由翱翔的关键所在。

雕鹰翅膀骨骼的再生能力很强,只要在被折断后仍能忍着剧痛不停地振翅飞翔,使翅膀不断充血,不久便能痊愈,而痊愈后翅膀则似神话中的凤凰一样死后重生,将能长得更加强健有力。

如果不这样,雕鹰也就失去了仅有的一个机会,它也就永远与蓝天无缘。

有些被猎人偷走的还没来得及被母鹰折断翅膀的幼鹰带回家里喂养,但这些雕鹰至多飞到房屋那么高便要落下来,永远成不了鹰中之王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沈栋恍然大悟,连连点头,看来满人的海东青也无法与这鹰中之王相比。

赵维光呵呵一笑,站起身,语重心长地说道:历尽艰难,方能傲视天空。

这和咱们游击队的处境倒也有几分相似。

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

程盈秋突然想起了黄历说过的话,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

a!~!第二百一十五章 即将出征的队伍第二百一十五章即将出征的队伍俗话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这句话非常有道理,正如那句外国谚语所说,一只狮子带领的一群绵羊能打败一只绵羊带领的一群狮子。

史迪威曾对**各阶层有一概括的观察:一般士兵温顺、有纪律、能吃苦耐劳、服从领导;低级军官对于命令,每能迅执行;营、团长个别差异极大,不过也不乏优秀之士;至于师长和军长阶层,则是个大问题。

蒋介石亦有与此大致相似的看法,曾多次公开指责**将领的知识、能力和jīng神,与其职务级别的高低成反比。

换句话说,那就是官不如兵。

士兵多为农家子弟,具有朴实、勇敢、服从、坚毅以及吃苦耐劳等良好品连美军参谋总长马歇尔都曾说过,如果中国的士兵能被适当地领导、喂饱、训练、装备,他们的战斗力将和世界上其他任何国家的士兵一样。

对此,沈栋开始有了相似的体会。

这些农民士兵的体质或许很差,但他们非凡的身体忍受力,却让他感到很惊讶。

是的,只要稍加训练,他们就能够每天进行长达四十八到五十六公里的急行军,而且攀登山路时几乎和在平坦弯曲的田间小路中行军一样毫不费力。

在沈栋等人看来,中国士兵之所以优秀,正因为他们原始的适应力。

特别是坚韧的中国脚,那双只穿草鞋而不穿皮底鞋子的硬茧横生的大脚,绝对令人感到神奇。

而且,他们十足的农民劲,在适当的训练后,便会成为动物般的野劲,使他们成为出è而凶狠的黑夜杀手。

因为这些士兵令人难以置信的夜视力曾让黄历和沈栋感到无比惊讶,他们完全象一只猫那样能在黑夜里看得清清楚楚。

在这方面,林二柱、林小华、林保根等人表现得相当出他们跑惯了山路,又有着农民的坚忍,更因为熟悉西山一带,所以,成了小分队最合适的人选。

尽管他们的战斗素质还有待于提高,但沈栋相信,经过强化训练,他们完全能够达到标准。

而让他有些担心的是将要随程盈秋一起向西山渗透的武秀兰,在不知不觉中,他们的关系展得有些微妙,姐弟恋,嗯,这个时髦的玩艺儿,竟然会出现在他俩的身上。

走在路上,周围遍地是庄稼,一只鸟儿衔着一条青虫,正在吐着穗子的密密的麦上面飞腾,里面有新出卵壳的小鸟在啾啾叫唤。

这次向西山渗透,我是赞成的,但也有些担心。

沈栋对武秀兰说道:要是老三能帮你们,那就好了。

有可能吗?他也有一摊子活呢!武秀兰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要是知道程盈秋来了,我想他多半会出城来的。

沈栋狡黠地笑了起来。

呵呵,这倒是很可能。

武秀兰有些嗔怪地看了沈栋一眼,那意思是说,人家的男人能来陪自己的nv人,你就不能和我一起去?沈栋苦笑,又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张嘴想解释,又觉得空无力。

他还是一个热血的青年,能把个人的感情暂时抛却,虽然这很难受。

是的,他愿为国家而死,争取民族的永远独立自由;他的理想是身体与姓名一齐毁灭,而jīng神与正义和平永在人间!他不是一个人,在全中国,有着千千万万与他相同想法的人。

如果能为国家,为民族而光荣战死,他们将把纯洁的微笑散布在脸上,他们会觉得死是最甜蜜,牺牲是最崇高的美丽,全身的血好象花蜜似的漾溢着芬香。

当然,最难决定的——死——已被决定了,他们就用不着再激昂慷慨的呼喊,而须把最高的智慧拿出来,用智慧配合着勇敢,走到那永远光明的路上去。

他们耳中仿佛听到了微妙的神圣的呼召,所以不慌不怕;他们的言语中有些最美妙的律动,象是回应着那呼召,而从心弦上颤出民族复兴的神乐。

国土的rǔ汁在每个人血中,一样的热烈,一样的鲜红;每个人爱他的国土如爱慈母,民族的摇篮,民族的坟墓。

武秀兰了解沈栋,她虽然极想和他在一起,可也并不真的因为沈栋不能和她同去而生气,而只是一种nv人固有的娇嗔,用来表示对一个男人的眷恋。

大自然把新鲜的è彩和强烈的情感,无私的加到花草树木的身上和nv孩子们的身上。

道路两旁,不断有水车叮当响动。

有一个改畦的nv孩子,站在那里,扶着铁铲柄儿打盹。

水已经漫到小道上来了,那匹拉水车的狡猾的小驴儿也趁机偷偷停下偷懒,侧着耳朵,单等小主人的吆喝。

喂,开了口子了!武秀兰提高声音叫道,唤醒那nv孩子。

nv孩子一楞,睁开眼四下里看了看,笑着跑过来,慌忙把水堵住,一边气恼的在小驴儿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远处野地里,有几个小孩子,提着拍网正起劲的追赶一只虎不拉鸟儿,欢声笑语不断传了过来。

武秀兰看着这一切,又觉得沈栋的情绪因为自己的话语似乎有些低沉,便转脸笑道:看到这些,是不是感到欣慰,这就是咱们奋斗的目的,让大家都过上欢乐的日子!沈栋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知道这一切需要多少人抛洒热血,奋勇厮杀才能保住,不过,看到这恬淡的生活情景,我还是觉得高兴。

在我想来,要不是我们打跑了伪军,他们不会这么快活。

你一生中最开心的时候是什么时候?有很多人会说就是看到自己的努力有了成果的时候。

确实是这样的,能够看到自己的努力不仅没有白费,而且有了很不错的成果,是人生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

此时,沈栋就是这样的心情,开心而快乐,甚至连那迎面吹来的风都带着醉人的芬芳。

呵呵,看前面,好象是个瓜园,买个瓜尝尝吧?沈栋伸手一指,笑着说道。

好啊,今年的瓜还没吃到呢!再说,去看病人,总不能空着手啊!武秀兰很热切地响应道。

走近了道旁边的园子,那里已经搭起一个新窝棚,一对年轻的夫妻,并排坐在上面,把光着的脚板垂下来,共同看守着他们的甜瓜。

开园了吗?武秀兰望着他们笑道。

看见两个带枪的,夫妻俩知道不是寻常人物,从窝棚里跳了出来,男的显得有木讷,nv的倒很闯实,朗声答道:还没有,瓜是熟好了,就等一个有福分的人了!你还没有福分吗?武秀兰笑着说道:看你乐得都快钻上冒天云儿里去了。

那丈夫轻轻推了媳妇一下,那媳妇就笑着弯腰摘下躺在垄沟边上的一个黄皮大甜瓜,跑到武秀兰跟前说道:今年算赶上吉幸了,看你的模样儿顶有福,就请你给我们开园!我有什么福呀?武秀兰开玩笑的说道。

我看准了。

那小媳妇儿说道:今天过去的这些人就属你有福气了,你吃了我们这瓜,管保我们今年能做好买卖,瓜园里,不涝不旱,不闹地羊,不出虫子!好吧,恭喜你小两口儿财,不过我们可是要买很多瓜的。

武秀兰美滋滋的接过瓜来。

我说你是顶有用,顶能叫我们幸福的人么!小媳妇儿招呼一声,高兴的找出两个大筐,和丈夫在地里挑起瓜来。

带钱了吗?沈栋突然想起件很要紧的事情来。

带了,象你,从来都是白吃白喝。

武秀兰做了个怪相,奚落道。

呵呵,你知道我穷,买好瓜,我来挑着好了。

沈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军中无nv子,这似乎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

nv人,历来是个被轻视的群体,惟nv子与小人为难养也,就是这种认识的典型。

几千年封建因袭势力,要求nv人要三从四德,缠小脚,守闺房,神权、族权、夫权层层枷锁套在她们身上。

nv子们走出闺房尚属不轨,更何谈到社会上抛头露面?nv人是弱者,nv人是不祥之物。

然而,毕竟时代是在前进的,到了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封建势力已抵挡不住民主自由的呼声,nv子们终于可以6续走出家走进学校,走向社会,已经可以为自身的解放和挽救民族危亡而斗争了。

新时代的自有其不凡的追求,她们深信,拯救民族危亡,决不只是男人们的事,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当祖国的山河破碎,抗日的烽火熊熊燃起时,一些勇敢的姑娘冲破世俗偏见,放弃城市的舒适生活,忍痛惜别父母,和男子们一样,投笔从戎,跋山涉水地来到军中。

姑娘们不是不知道,前面等着她们的可能是牺牲,但她们不怕,为了抗日救国而义无反顾。

当这些nv人冒着炮火,冲进硝烟,谁还能把她们与弱者联系在一起?和男儿一样,她们转战大江南北、江淮河汉,宣传抗日,动群众,救护伤员,经受着炮火与硝烟的考验,接受着血与火的洗礼。

在艰难的战争岁月里,她们要比男子付出更多的辛劳和心血,作出更多的牺牲和奉献。

她们同样是顶天立地的人,是值得钦佩并讴歌的人,是值得史学家、文学家大书特书的人!皓洁的月光笼罩着小村,房屋静静地默立在银è的纱幕里,显得尤其肃穆。

河水潺湲地低浅唱着,伴着树上的夏蝉和草丛中的蟋蟀的鸣叫,更衬托出这夜è的幽静。

树荫里闪烁着流动的萤火,远处有鸟鹰和鸮鸟在叫。

一个粗壮的宪兵狞笑着拿着闪着冷光的粗钢针a入钟可萍的rǔ头处,随后又捏住针鼻,反复来回捻动a在ru房深处的钢针,把钢针拔出来后再慢慢地a进去,针尖搅动刺伤着她双rǔ最敏感的深层神经……啊,钟可萍出了一声惊悸的呻醒了过来,即便在睡梦里,她也下意识地咬着牙,用全部意志力抵抗着阵阵剧痛而不肯大声惨叫。

她大睁着眼睛,急促地呼吸着,眼泪缓缓落了下来。

尽管组织使用了各种手段使她脱离了虎口狼并将她转移到这里。

但作为一个nv人,鬼子对她的伤害太大了,即便她能活下去,做梦也会惊醒,那些畜生给她的凌辱将永远刻在她的心里,越想越痛,痛不yù生。

钟可萍闭着眼睛,不说也不动,只有眼泪不断的流下来。

穿着草黄è军装的鬼子,满足的歪着面孔的笑,象狼一样光的眼睛,一幕一幕在她脑海里盘旋,象永远也不醒的恶梦一样紧紧缠绕着她,使她艰于呼吸。

或许每个人在内心深处都有难以抺掉的痛苦,不能碰,一触即。

想要忘记,谈何容易。

也许就象有人说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当那些无法言表的痛最终尘封了以后,也就不再那么痛了吧!可是那到底需要多久呢?又有谁能说清楚呢?或许一生都得背负这种痛苦,只有痛痛快快地泄出来。

出生在荷属东印度爪哇的钟可萍,在那里有一个比较富裕的家。

但作为中国人,她和很多华人一样,不愿看到自己的祖国被外敌欺凌,不愿看到自己的同胞被外敌蹂躏,祖国濒临危亡使她们忧心如焚,她决心回国参加抗战。

钟可萍在哥哥结婚的那天,破例地让妈妈给她戴上手镯、项链等金饰,准备就用它们作为回国的路费。

她偷偷地给父母留下了一封信,与许可林苹一起登上了太古公司的轮船,躲在甲板上的牛栏里,在牛群中度过了不眠的一夜。

第二天一早,钟可萍的妈妈、哥哥和父亲公司的总管乘小船追上轮船,劝说她回家。

面对慈祥的妈妈,钟可萍却毫不动心,意志十分坚定,她对妈妈说:如果你一定要我回家,我就跳海了!妈妈!打跑了日本鬼子,我就会回来的!妈妈见nv儿如此坚决,知道无法挽留,只得流着眼泪,默默地祝愿nv儿早日赶走日本侵略者,早日回到自己身边。

她把身上带着的钱全都留给了nv儿,ou泣着乘船回去了。

国共合作时期的武汉,国民党与gd都在争夺青年。

钟可苹以及一群海外青年的到来,立即引起了国民党当局的注意。

于是,他们中的相当一部分进了军统组织的战时特训班,钟可苹以优异的成绩在电讯班毕业,被分配到了隶属天津站的唐山情报组。

谁说战争,让nv人走开?在这场为捍卫民族利益而进行的神圣的保卫战中,每个人都责无旁贷。

象秦怜芳、郝佳琪、丁秋盈等人,不过是其中的沧海一粟。

**,八路军,新四军等各支抗日队伍中,都有很多的nv兵。

她们有来自海外的华侨nv青年,有不堪剥削的童工,有反抗封建婚姻的村姑,有小康之家、贫苦百姓的nv儿,也有名望族、富商巨贾的千金。

她们或是同学好友结伴而行,或是兄弟姐妹携手而来,或是孤身一人千里投军,或是恋人夫妻并肩从戎。

她们在伟大的民族解放战争的舞台上,演出了一幕又一幕可歌可泣却又威武雄壮的活剧。

还有不少年轻姑娘,在投军的路上,在兵荒马中,有的被日军飞机炸死,有的被流弹击中,壮志未酬身先死。

一响,程盈秋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汤,钟可萍慌忙抹着眼泪。

身上还疼嘛?程盈秋和蔼地将递过来,劝慰道:把心放宽,快些把伤养好,不要想那些伤心的事情了。

钟可萍挤出一丝笑容,对这个jīng心照顾自己的老人充满了感激。

虽然两个人之前见过几面,但钟可萍和程盈秋并没有说过几句话,程盈秋却始终以nv人特有的同情心经常来看她,照顾她。

谢谢你的照顾。

钟可萍低声说道。

程盈秋轻轻点了点头,缓缓说道:快点养好伤,你可以考虑随我们出外征战,我们需要一个报务员。

你可以看着我们杀死那些没人的鬼子,替你报仇!钟可萍抬头打量着程盈秋,半晌轻叹一声,幽怨地说道:能好吗?当然能好,关键是你有没有信心。

程盈秋很平缓地说道,其实她也拿不准,但此时鼓舞起钟可萍的勇气和信心,是最重要的。

钟可萍沉默下来,似乎在判断程盈秋是安慰她,还是真的能痊愈。

我曾在北平看过一个没有双手的人,他用脚写出的笔字,让我都感到汗颜。

程盈秋继续说道:好好养伤吧,在逆境中活下来是一种责任,更是一种坚强。

钟可萍点了点头,询问道:你杀死过鬼子?为什么没做那些应该属于nv人的工作。

nv人怎么就不能扛枪打仗?程盈秋的眼睛变得象月牙,我亲手就打死了十几个鬼子了,那种复仇的快感真令人振奋。

你也可以亲眼看着,或者亲自动手把鬼子打得血横飞,死伤枕籍。

钟可萍眼睛出仇恨的光直瞪着程盈秋,这是她最想干的事情。

只要你努力,就能做到。

而我,可以教你如何杀人。

程盈秋站起身,慢慢向外走去,好好想想。

没有人愿意遭逢逆境,就好象我们无法左右明天的天气是yīn雨连绵还是阳光普照,但我希望你可以控制自己的心情,不要就此沉沦。

人走了,屋子空了,但言犹在耳。

钟可萍的表情变幻,或悲苦,或痛恨,或咬牙切齿,或yù潸然泪下………….人的生命有如一条河,终其一生都不会遇到什么湍流的人是很少见的,关键是采用何种态度去面对。

a!~!第二百一十六章 催眠的鼓励第二百一十六章催眠的鼓励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美国佬为抗团提供帮助,是因为本身行动力量不足,又担心暴露身份会与日本人搞僵,便想借助于黄历等人的力量。

自然,对于黄历等人来说,给予回报也算是顺理成章,只要是打击日本鬼子的,即使没有附加条件,有机会,他们也是要干的。

可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日本丑女在协和医院露过一面,便被迅接走,毕竟这里是美国洛克菲勒基金会投资援助建设的,其中有大量的美国工作人员,十分的不安全。

但仅仅如此,也暴露了目标的行止,美国人可以完全确定这个潜在的威胁就在北平,在美国佬和抗团,以及军统的侦察刺探下,终于在日军占领的原卫戍医院再次找到了目标。

很快,卫戍医院的平面图纸就摆在了黄历等人的面前,为了慎重起见,黄历还亲自去踩了点,然后才制定了行动计划。

但这个计划却最好需要有女人来帮助,黄历抱着试试看的心情,又出城来到了周二的家里。

居住在沦陷区的人们,上至达官显贵,下到市井小民,除了被强加了一个名字——亡国奴之外。

原来的生活也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在城里,平日上街,他们必须设法躲避开大街上的日军坦克与横冲直撞的日伪轿车,不然一不留神,就做了轮下冤鬼;在茶馆酒肆,说话也必须谨言慎行,一时失言,就会马上被日伪汉j安上个反日分子的头衔;即使在家中,也不得过安生日子,随时可能有宪兵闯人,进行搜查与质问。

即使是在乡村,原来那种朴实安稳的日子也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

即使想与世无争,莫问国事,你也躲不开不知时候就会遇到的鬼子和汉j。

当黄历再次看到李倩心的时候,差一点就没认出来,头没梳,脸没洗净,好象还抹了点锅灰,衣服也缝上了补丁。

看着他诧异的目光,周二絮絮地诉起了苦。

日本鬼子太不是人揍的,时不时地就进村中转一圈,得jī犬不宁。

他们到村里真抢,真杀人哪!周二摇着头不停叹息,看到谁家有jī就抢走,到jī窝里捡起jī蛋生着就吃。

前几天来了一个鬼子和一个高丽b子……五天前的上午,一名日本鬼子和一个高丽人闯进了村子,日本鬼子穿着带钉子的皮靴,腰里别着龟盖匣子;高丽人脚穿橡胶鞋,鞋尖处分为两半,大拇脚趾单放一半,腰里bsp;那时各村子里都有人应付公事,连忙烧水伺候,问他们要猪还是要菜,鬼子不住地摇头,大喊花妞妞、大妞妞。

虽然称呼有所不同,应付公事的也明白鬼子是在要花姑娘,便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想胡混过去。

这两个家伙坐了一会儿,没达到目的,便走出来贼眉鼠眼地在各屋门口东张西望。

然后,鬼子和高丽b子又爬上了墙头,上了屋顶。

村内房屋都是平顶,左邻右舍房连房。

两人在房顶上走来走去四下搜寻,忽然看见了一个小媳妇坐在自家院中。

两人立刻狂叫起来:花妞妞,花妞妞的给!边叫边顺着梯子下来,闯入院里。

小媳妇儿看见鬼子,慌忙往屋里钻,鬼子边叫嚷边拼命往外拽,这个女子挣扎着哭喊救命……黄历皱着眉头,明白李倩心为何如此打扮了,他有些不忿地问道:村子里没人去救嘛,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那个时候大家伙都在地里干活,留在村子里的都是些老头儿老太太,干着急没办法呀!周二脸上有些惭愧,尽管有借口,但这件事情确实让全村人都脸上无光。

黄历不想再追问下去了,现在不光是乡下人因为鬼子的jyín掳掠而痛恨之极,在北平城里,这种情绪同样蔓延到了方方面面。

当时,在北平居住的日本侨民有五万余人,加上朝鲜人,侨民人数可以达到六万人左右。

他们从军而来的较少(真正的军人是不与居民混住的)。

大多是来华经商,开设洋行。

或者从事行政工作,也算是属于日本的老百姓。

但北平老百姓与这些日本百姓间,存在着一道很深的鸿沟。

北京的胡同文化是最讲邻里走动,和谐共处的。

所谓远亲不如近邻嘛!但对待日本邻居,即使住在对门或者隔壁,中国居民也是不敢走动的。

一方面,与日本人亲善,容易落下个汉j的名声,更为重要的是,日本居民的很多行为,北平人也是看不惯的,避之惟恐不及,更不要谈深j了。

日军酒醉后胡作非为的事情屡见不鲜。

就是普通日本人,虽然不会满大街抓花姑娘,醉酒后也是相当失态的,起码是相当扰民的。

在中国这片土地上,他们是一等公民,做事比之本土,也就放d不羁了起来。

许多日本男人在家里喝醉了酒,就穿着内衣内裤,拎着酒瓶冲到街上,嘴里不是叽里呱啦地说着日本话,就是扯着嗓子唱让中国居民难以入耳的日本歌,那调子活像死人出殡时候和尚念的经。

有时还在街上载歌载舞,扰得四邻不安,完全不把在中国人放在眼里。

忽然,远处传来一声女人尖厉的狂叫,象恐怖,象愤怒,又象痛苦,令人骨悚然。

这声音来得实在太突然,连黄历都是一愣,李倩心更是吓得一抖,手紧紧地绞在了一起。

疯了,鬼子造的孽,该天打雷劈。

周二满脸的痛惜,这就是前几天被鬼子祸害的那个女子,现在疯得连羞耻都不知道了。

整天连衣服都不穿,光着脚丫满处跑。

家里人没办法,就把她整天锁在屋里。

真是,可怜哪……正在这时,屋外的水壶响了,周二赶忙起身出去倒水。

李倩心时不时偷偷瞅着黄历,一副yù言又止的样子,最后实在忍不住了,低声说道:先生,您,您能给我把枪吗?毒yao也行,一进嘴就能死的那种。

你要这些玩艺干什么?黄历奇怪地问道。

李倩心捏着衣角,低沉地说道:在万不得已的时候,能保住我的清白,不至于落到那步田地。

黄历站起身,在地上走了两趟,若有所思地审视着李倩心,李倩心抬头与他对视,以此来显示自己的勇气和决心。

要是光想着拿枪自杀,我不会给你的。

黄历摇了摇头,说道:枪是用来杀敌人的,不是要打爆自己脑袋的。

至于毒yao,我看也用不着,想死还不容易,非要得那么复杂干嘛?李倩心听着这明显是奚落的言语,低下头不吭声了,前几天的事情一出,她确实受到了惊吓。

现在哪里也不是平静无波的地方,疯女人的叫声让她心惊rou跳,甚至连睡觉都会不时惊醒。

思来想去,她便想到了以死相抗,嗯,她还没有以命相搏的勇气和体力。

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

黄历的语声轻柔下来,坐在了李倩心的对面。

李倩心慢慢抬起头,看着黄历的眼睛,眼神很真诚,也很温柔,让她觉得很温暖。

日本鬼子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心里的恐惧。

我给你讲个故事……黄历象一个语重心长的老师对着小学生在谆谆教导,那种神情,那种语气,让李倩心不由自主地专心听了下去。

……听懂了嘛?对谁都是一样的,日本鬼子也是欺软怕硬,得寸进尺的家伙,先磕头后说话是根本不能解决问题的。

只有硬对硬,才能让他们知道你也不是好欺负的。

黄历的话象缥缥从天外飞来,这让李倩心想起了小时候爸爸妈妈哄她入睡时的情景,她点了点头,已经接受了黄历的观点。

第一次被催眠的经历,是最重要的,因为以后所有的催眠都以这次为基础。

对于黄历来讲,他现李倩心是属于那种容易进入催眠状态的人,而且由于她的不平的经历,她很怀念幼时的幸福时光,并且在潜意识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现了这些秘密,黄历对于催眠李倩心便驾轻就熟,非常容易。

你恨日本人,因为他们杀害了你的父母姐妹,并且让你以后的生活艰难而充满屈辱。

黄历的声音变得低沉,李倩心的呼吸也粗重起来,握紧了拳头,而你是最b的,既聪明,又勇敢,在那种环境下,你一步步走到现在,想一想,你有多么坚强。

人人都这么夸你,是不是这样?李倩心的脸上浮现出丝许笑意,赞扬让她很受用,她已经开始认为自己就象黄历说得那样,坚强而勇敢。

你管我要枪,说明你不怕死,对吧?黄历继续you导,见李倩心笃定地点头,接着说道:人若是连死都不怕,那还怕什么?鬼子,不,如果我教你功夫,或者你手里有了枪,你就一点也不怕他们,对不对?李倩心稍微犹豫了一下,随即说道:对,我连死都不怕,也就不怕他们,一点也不怕。

…………………第二百一十七章 说服第二百一十七章说服催眠术可以让人身上的疣、痣和蝴蝶斑等消失。

而且接受催眠骨折患者,治愈度快得惊人,西方医学界为此做过试验和报道,而心理疾病,对真正的催眠师来说,更是一次或几次,就彻底治愈。

黄历此次对李倩心的催眠不同于对特务蒋文忠的利用,也不同于第一次对李倩心供似的目的。

他用催眠这种方式让李倩心终止焦虑、恐慌、恐惧的感觉,以新的正确的态度克服心中的恐惧,并且建立起了信心。

效果是明显的,李倩心不再象刚才那样畏畏缩缩,甚至当疯nv人再次出令人恐惧的怪声时,她也只是愣了一下,转而眼中是痛惜和忿恨,却不再是刚才的恐慌和害怕。

你会说几句日语是吧?黄历结束了催眠,也相当于一次心理治疗,他将一杯热茶递了过去。

嗯,会说那么几句。

李倩心的神情明显放松了许多,虽然她坦露心底的秘密是在催眠状态下,但潜意识里对黄历还是觉得亲切了许多。

黄历沉了一下,李倩心会日语的事情他早就知道,要不他也不会想到她,只是他还有些犹豫,让李倩心跟着自己一起去冒险,是不是有些太自私了。

黄大哥,你怎么问起这个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我去做?李倩心并不是一个蠢笨的人,相反,她在妓院里见过的人多了,察颜观è可是一流,见黄历有些踌躇,便主动开口问道。

嗯,是这样的。

黄历仔细斟酌了下字眼,来的时候想过如何说,但现在情况不同,他又稍微改变了一些,这样会显得更真诚,我们有个行动,要进日本人的医院,需要一个会日语的化装成日本nv人来配合。

当然,这是有风险的,如果被现,甚至可能会丧命。

你觉得我行嘛?李倩心瞪大了眼睛,有些怀疑自己的能力,但却并不因为可能会死掉而感到十分害怕。

我觉得你行。

黄历笑了起来,说道:你的应变能力很强,而且你也见过日本nv人,你可以装成是个病人,这样就不必在行动姿势上让人怀疑。

李倩心眨着眼睛,并未立刻回答,黄历也不催促,他有些歉疚,好象拉人跳火坑一样。

我行,我当然行。

李倩心突然笃定地点了点头,说道:我是坚强、勇敢的,我也不怕日本人。

再说,还有你跟着,是吧,你是跟着吧?对,我和你,那个装成,装成夫妻去医院看病。

黄历有些尴尬地低下头,喝着茶水以作掩饰。

李倩心抿起了嘴,有些好笑地说道:你那么厉害,跟着你,我就更不害怕了。

不过,我希望,不是提条件啊,只是希望。

你说,如果能做到,我一定满足你的希望。

黄历抬起头说道。

李倩心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教我功夫,或者给我把枪,让我能自己保护自己。

还有,我想回城里去住。

原来想城里不安全,在乡下会好一些,可完全不是这个样子。

在城里,日本人还要些面子,不会随便要什么花妞妞,在青天白日下就祸害nv人。

可在乡下,他们简单是为所yù为,毫无顾忌。

你给拿个主意,是不是在城里要好一些?黄历沉思了一会儿,从李倩心的角度来看,她有这种想法也无可厚非,关键还是受到了疯nv人的刺激。

至于日本人在城里要规矩一些,他却不敢苟同。

在乡下,日本鬼子可以公开作恶;在城里,鬼子可以把人抓到监狱里加以污辱和折磨,不过是多费一道程序而已。

这样好不好?黄历试探着说道: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回北平城里住,风险不小。

妓院里的人还在找你,万一在街上碰见,也真是麻烦的事情。

等行动结束后,我想办法送你到天津去怎么样?在那里没人认得你,可以重新开始生活。

李倩心稍想了一下,使劲点了点头,黄历是真心为她好的,从这个安排上可以看出来。

黄历和李倩心说话的时候,周二躲开了,他坐在院附近,听着外面的动静,他已经是一个很有经验的地下工作者。

直到黄历和李倩心说完话,走出屋子,他才开始忙乎中午饭。

时间不大,饭菜便做好了,小米稀饭,家常熬茄子、炒jī蛋,一碗咸菜,再加上黄历带来的卤和烧饼,热腾腾的摆上了桌子。

闻到饭菜的香味,周二家的那几个孩子都不知从哪钻了出来,嘻嘻哈哈地拥到近旁,看着黄历就象看一只被耍的猴一样,但眼睛更多是向桌上的吃食瞅。

去,你们全到外面去,全出去。

周二拉下脸,象哄小jī似的把孩子们向外赶。

别,让孩子们吃。

黄历呵呵笑着从炕上下来。

没这个理儿,客人没吃,小孩子们先动筷子。

周二很执拗,但李倩心也这么说,他也只好来个变通的法子,拿了个大碗把菜胡装进去,又拿起几个烧饼端了出去,孩子们在灶台上开了饭,他们也没什么不满,吃到好东西,都很高兴。

怎么没看见小周?黄历奇怪地问道。

下地干活了,估摸着快回来了。

周二招呼着黄历和李倩心坐在炕桌前,把黄历拿来的一瓶酒看了看,打开就要给黄历倒一碗。

别,你自己喝,我吃完饭还要赶回去呢!黄历摆了摆手。

院响了,黄历隔着窗户向外张望,是小周和那个要饭的小丫头一起回来了,小丫头完全是男孩子的打扮,进了院,把头上的巾一摘,竟然还是个光头。

小周进了院子,冲着外面招呼道:日本人,进来,不进来我可拿鞭子ou你。

黄历一惊,这家伙是长能耐了,敢把日本人领家来,还敢ou他?但见院外扭嗒扭嗒进来一只半大的黑狗,小周关上院和小丫头一起进了屋子。

日本人哪?日本人在哪?黄历一头雾水,望向周二,问道:日本人?刚才小周是说日本人吧,我好象没听错啊?a!~!第二百一十八章 回城路上第二百一十八章回城路上日本人被中国人称为鬼子,可见其在中国人心目中的恶劣形象。

而中国人不仅用鬼子的称呼来表示对他们的憎恶,更有其他的办法来泄心中的愤恨。

小周就比较有创意,给他捡来的这条小狗起名为日本人,一叫它,狗便摇着尾巴晃过来,也算起到了不小的心理慰籍。

黄历算是领教了,有些哭笑不得地扔了一小块烧饼,日本人上前咬住,吧哒吧哒,很有滋味地吃了下去,抬起狗头,摇着尾巴,期盼地望着黄历。

狗东西,你也佩吃烧饼,滚!周二喝了口酒,很有气势地呵斥着日本人。

李倩心捂着肚子憋着笑,脸涨得通红,在恐惧和焦虑之中生活,这种轻松的调剂倒是很好的办法。

那个,咱偷偷地叫啊,可别让坏人听见了。

黄历虽然也感到极为有趣,但还是考虑得比较全面,咱不能光图嘴上痛快,现在坏人多,为这要是让日本人知道了,那可不值当。

听见你黄叔的话没?周二看着自己的儿子,说道:再给它起个名儿,我就说这样不保险嘛!那就叫它狗杂种。

小周坏笑着说道:没人的时候我叫它‘日本人’,有人的时候我就叫它‘狗杂种’。

行,你能让它听话就行。

黄历笑着从包里拿出一个笛子,崭新崭新,上面的桐油反着光,送给你的。

小周在衣服上蹭了蹭手,珍而重之地接过来,轻轻抚摩着,有些奇怪地问道:黄叔,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黄历嘿嘿一笑,和小周一起在山里的时候,小周特别愿意和一个游击队员相处,就因为这个队员拿着根笛子,没事的时候吹上一曲。

临来的时候,黄历想起了这件事,便顺道给他买了来。

小桃。

李倩心将小桃拉到身边,用筷子挟了块rou,疼爱地塞进她的嘴里,姐姐要进城一趟,办完事就回来接你,好不好?小桃眨了眨眼睛,又看了看黄历,撇了撇嘴说道:你要跟这个大哥哥走吗?现在世道1uan,坏人多,姐姐可要多留心。

小丫头,你怕我把她卖了呀?黄历好笑地去摸小桃的光脑袋,笑道:等你长好了头,我把你也卖了吧!小桃扭头一躲,偎在李倩心身旁,戒备地瞅着黄历。

唉,都是鬼子闹的。

周二摇着头,这么大的丫头也不敢露面,nv孩子也得剃了头装成小子。

还有村上的狗腿子——周二停顿了一下,望着黄历说道:你有能耐,带着大妹子进城就别回来了,要是再住下去,我估摸着要出事。

出什么事儿?听这话好象跟狗腿子有关,黄历想张嘴问,又把话咽了下去,还是在路上问李倩心吧!小周爱不释手地摆nong着笛子,突然抬头冲着小桃说道:不对呀,你怎么叫大哥哥,应该叫黄叔才对呀!小桃狡黠地一笑,说道:我还没不乐意呢,你倒先提起来了。

你说,大叔管我姐姐叫妹子,你管我姐姐叫大姨,我是我姐姐的妹妹子,你早就要管我叫小姨。

我怕你脸上挂不住,就装糊涂,哎,你今天倒假jīng明了,来,叫小姨。

小周被这一连串的姐姐,妹妹,大姨,小姨给nong蒙了,瞪着眼睛仔细琢磨。

好了,别论那些了。

黄历挪了个地方,拉着小周坐下,揶揄道:这小丫头鬼jīng鬼jīng的,你这傻小子被人家给绕进去了,快别想了,坐下吃饭,特意给你留的猪耳朵呢!………………吃过饭,黄历和李倩心歇息了一会儿,便收拾了东西,赶紧回城里。

为了避开路上的鬼子岗哨和盘查,他们没走大路,而是走了一条很荒僻的小路。

离开村子不到三里地,黄历和李倩心便来到了一个大苇坑。

苇坑边上浅,中间深,是个锅底形的,水面足有方圆一里多地。

因为是一潭死水,所以坑里的水黑乎乎的,让人看着眼晕。

谁也摸不清坑里的水到底有多深,每年夏天总有些十几岁的半大小子在坑边玩水,常有小孩因为一时玩得高兴,不小心蹓到深处送了小命。

也有大点的孩子,能用狗刨式扑腾个两三丈远,便自恃有水xìng,结果游到里边被水草缠住手脚,闹个坛子浮水——满了算。

还有周围住的一些穷苦人,由于各种原因无法在这个世上活下去,便一头扎进苇坑里,难受一时,图个一了百了。

这个大坑里,淹死过不少人,附近的人们便都说这坑里有水鬼,年年要拉替身,以便自己转世为人。

每到热天,大人就以这个说道,吓唬孩子别到这里来玩水。

黄历并不了解这些,但李倩心却听了不少类似的传闻,所以越走心越慌,紧紧跟着黄历。

对了——黄历放慢了脚步,疑惑地问道:吃饭的时候,周大叔说起什么狗腿子,是怎么回事?啊——李倩心愣了一下,随后用气恼的声调说道:还不是那个什么维持会的会长,不安好心……黄世安是本村唯一的富户,除了土地,在村里还有一座小铺,卖粮食、油、盐,还兼卖布匹杂货。

全村人的吃、穿、用,都离不开这座铺子。

遇上谁家日子过不去了,铺子里还放高利贷。

因此他的家当越来越富足。

七七事变后,他便当了维持会的会长,又把儿子送去当了日本翻译,成了铁杆汉jian。

村里人都切齿痛恨他,不仅因为他仗势欺人,横行乡里,而且还因为他是个有名的yín棍。

不管谁家的nv人,只要被他看上了,他总要千刀百计地nong上手。

因此人们都叫他sao骡子。

他曾bī死过几个nv人,沦陷前也曾经有人到县里告过他,但在那年头,天大的事情只要使上几个钱,什么王法也管不了。

村里人恨不过,不时地有人打他的黑石头。

他为了防身,家里养了几条大狼狗,一到天黑谁也到不了他的家mén前。

等到他现李倩心住在村里,看着自己的黄脸婆,便又起了恶念。

他想这样年轻美貌的nv人,既来到自己村子里,就是送到嘴边的féi内,怎能轻易放过?况且在这变1uan的时候,正好趁火打劫。

因为这个,他来过周二家几回,想占些便宜,却被李倩心看了出来,家里人少便关mén闭户,不让他进来。

有一次这家伙晚上来偷腥,又被小周甩了一石头,仓惶逃窜。

虽然暂时没得手,这家伙却越来越恼羞成怒,前几天还来威胁过周二,要来硬的。

姓黄的也有这样的坏蛋?黄历微微皱了皱眉,原来李倩心急着离开并不只是因为鬼子的关系,还有这样的狗腿子在威bī。

这与姓什么没关系的。

李倩心轻轻笑了笑,心中的愤恨泄出来,有些轻松。

苇坑南边是一片1uan葬岗子,这里是多年形成的一块坟地,大大小小的坟头,一个挨着一个,远远看去象是一笼屉个头儿没蒸匀的窝头。

埋在这里的多是穷人,有的买不起棺材,用草席一卷,随便挖个坑下葬了。

那些没落住的死孩子,也草草地埋在这里。

坟地边上有几棵柳树,其中最粗的是棵歪脖子树。

这棵歪脖子树,好象是专让人寻死上吊才长成的。

歪脖子树杈离地一人多高,伸手就能够着。

有那寻死还不愿意投水的,上吊自然就奔这棵树。

尤其是有一年,一个多月在这树上连着吊死过三个人,这就引出了好些说道儿。

有的人说这棵歪脖树里有东西,有的说这棵树本身就是神灵。

说法最多的,还是这棵树上有吊死鬼。

谁要是心里有不痛快的事情儿,走过这棵树,那吊死鬼就勾引他上吊,要是不会上吊,吊死鬼还教给他。

这种鬼神传闻,向来是越传越广,越传越真,人们都说得有鼻子有眼儿,神乎其神。

再加上1uan葬岗子夜里常闪鬼火,而苇坑边上长的那些没人管的芦苇,有丁点小风就哗哗1uan响,闹得人们一早一晚谁也不敢来这里。

黄历眼尖,而且胆大,边走边四下观察着动静,这也是一种职业习惯。

而李倩心走在这里,心扑通扑通的1uan跳,nv人最怕这些鬼呀神呀的,她微低着头,只看着黄历的后背和道路,根本不敢张望。

忽然,黄历看到柳树后面有黑影闪了一下,他微微顿了下脚步,鬼神倒是不怕,也根本没有。

怕只怕是坏人,鬼子、汉jian、特务,或者是打家劫舍的强盗,黄历为了应付出城时的检查,身上并没有带武器,现在大惊小怪,又恐是自己眼花,反倒把李倩心吓得哇哇1uan叫。

地上树枝,他捡起来,捋巴捋巴,nong成了一根棍子,又拿起两块尖利的石头放进兜里。

李倩心看着他的动作,奇怪地问道:怎么啦,你拿棍子干什么?那个,道儿挺远的,一会儿累了当拐棍。

黄历随便撒了个谎,继续向前面走去。

第二百一十九章 坟地搏杀第二百一十九章坟地搏杀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人要是对一件事情上了心,就总要千方百计地盯着它,想着它。

黄世安自从看到李倩心以后,便在想方设法要把李倩心搞到自己家里做二房。

碰了几回钉子,他更着急了,本来想着让李倩心心甘情愿地嫁过来,现在看来希望有些渺茫。

于是,他急得日夜坐卧不安,越急心里越痒得难受,连他惯常去的一些地方也没心思去了,村里其他的nv人都成了丑八怪,他的老婆则越看越象猪,在一个炕上睡觉都觉得恶心。

黄世安挨了小周的黑石头,恨得够呛,想引着鬼子去抓人,又担心到嘴的被鬼子强占了去,而维持会里那两个听差瞎咋唬行,要是打打杀杀,却也不甚得力。

黄世安便狠狠心,把他一个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招上来,好吃好喝款待,又拿了一笔钱,让这个地痞流氓帮他抱得美人归。

这个地痞流氓在附近挺有名,外号叫横着来,本名叫黄石青,本来家境不错,也是个财主,祖上还中过前清的武举,算是家传的武艺。

可他吃喝嫖赌什么都干,父母一死,不出几年,便把祖产败光了。

仗着会些武艺,强拿硬要,又是个不怕死的泼皮,老实巴jia的百姓都畏惧他几分。

黄历和李倩心一出便被贼心不死的黄世安看见了,横着来听到消息,立刻拍着胸脯保证将人擒来。

两个人骑上大骡子,虽然绕了个远,却赶到了黄历和李倩心的前头,在柳树后面躲着准备袭击他们。

从这边走。

黄历突然拐了个弯,要避开那几棵大柳树,从坟地里穿过去。

李倩心愣了一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黄历走在前面,她也只好紧紧跟上。

嘿,这小子要从那边溜了。

树后的黄世安见计划要落空,急着对黄石青说道。

想溜,没那么容易。

黄石青ou出手里的刀,寒光在他狰狞的脸上闪过,那小子就jia给我了,nv的——我来,我来对付她。

黄世安兴奋得浑身抖,腊黄的脸上也有了生气,那个,问问清楚再动手,那个小子要是美人儿的哥哥什么的,可就结了怨仇,做不成长久夫妻了。

黄石青翻了翻眼睛,有些鄙夷地瞅了黄世安一眼,那先前说好的价钱可得翻倍,我这可不光帮你抢人,还得抡刀厮打呢!黄世安犹豫了一下,咬着牙点头,行,就依你,价钱翻倍。

两个家伙从柳树林里跑出来,向黄历和李倩心追来,嘴里吆喝着,站住,都给我站住。

黄历一眼便看清了虚实,不禁冷笑,好象没有枪,而且被自己的计策激了出来,不再是敌暗我明的状况。

他将李倩心拉到身后,一手握棍,一手伸进了兜里,抓紧了石头。

跑是下策,就算他能跑得掉,李倩心有那么好的体力吗,所以,黄历只能用这种办法来见机行事。

是黄世安!李倩心也看清了来人,不禁脸上变低声提醒着黄历。

不用怕,有我呢!黄历稳稳地站着,话语还是那么镇定沉着,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你是最bang的,坚强勇敢,那个痨病鬼似的家伙肯定不是你的对手,一把就挠得他满脸开花。

李倩心嗯了一声,咬紧了牙齿,真的屈起了手指。

黄石青上穿一件白纺绸小褂,下穿一条宽裆古铜è纺绸灯笼裤,拎着把刀,看起来倒象个江湖人物,他跑到近前,仔细打量了一下黄历和李倩心,没想到,这小村子里还有这么风流俊俏的小娘子,还真能把人mí住。

说着冲旁边的黄世安挤了挤眼睛,黄世安咧着嘴嘿嘿的跟着笑,眼睛不离李倩心的脸。

不要脸的东西!你是哪个茅坑里爬出来的臭蛆,满嘴喷粪。

李倩心突然开口骂道,倒很出乎黄历的意料,他不由得抿嘴微笑。

嘿,小娘子好厉害呀!黄石青晃了晃手里的刀,坏笑着说道:骂了我可不能就这么算了,乖乖地跟这位黄爷回家成亲,我就不和你计较。

嗨,那小子,你是她什么人?黄世安狐假虎威地尖声喝道:识相的就让她跟着老爷回去,以后吃香的喝辣的,有她的福享,要是不吃话,嘿嘿……黄历咧嘴笑了笑,说道:她是我妹子,你想让我当便宜大舅哥,可我看你太老了,土埋半截子的老糟货,还想吃嫩草,你还真是不要脸。

黄世安气得胡子直翘,冲着黄石青一摆手,说道:这小子欠揍,你给我狠狠收拾他一顿,只要不打死就行。

臭小子,你还真不识抬举,非要让老子活动活动筋骨。

老子动动小拇指头,也得让你疼几晚上。

你抓着那根烧火棍有个屁用,看爷的刀法。

黄石青耍了个极漂亮的刀花。

还没等黄石青摆好e,黄历却先出手了,手从兜里一掏,一石头就甩了出去。

又快,又狠,又准,黄石青太大意了,打得他一个猝不及防,慌忙一躲,石头从他脸前飞过,棱角割破了他的眉角,血刷地流了出来,只要他躲得慢一点,眼珠子都得被打出来。

还没等他出怒叫,黄历已经抢上前来,脚尖一挑,一篷尘土混着草棍碎石扬了起来,黄石青赶忙后退,生怕被mí了眼睛。

黄历挑起一下,又紧跟着一下,阻碍了黄石青的进攻,他也欺近了两个家伙的身边,猛然斜着拿棍一捅,重重地戳在黄世安的腹部,黄世安只觉得肚子剧痛,内脏似乎都移了位,叫了一声,痛得捂着肚子跪倒在地,蜷缩起来。

黄石青又惊又怒,眉角流出的鲜血进了眼睛,看物也受到了影响,灰土刚一消散,但见黄历又是一扬手,嘴里还喊道:着家伙!他赶忙歪头躲了一下,刀在面前遮挡。

什么也没有,黄历再次扬手,动作很bī真,黄石青又是一跳,一挡,又被骗了。

a!~!第二百二十章 新家第二百二十章新家黄历后退两步,再扬手,黄石青已经被挑得怒火上脑,向前窜出,抡起了刀,他已经不顾黄世安的嘱咐,要取黄历的xìng命了。

着家伙!又一声呼喝,黄石青咬紧了牙,还来,这小子真把爷的火儿给勾起来了,不剁碎了你喂狗,爷就不叫横着来。

啪,嗷!黄石青的眼中一个黑影疾飞来,越来越大,重重地击在他的面门上,这一下子打得结实,打得他出了惨叫,鼻梁骨都被打断,疼得他立时就停止了砍杀的动作,捂住了脸。

玩死我了,太窝囊了,黄石青输了,但他心里不服,这是一次令人难堪之极的失败。

但他已经没有机会再表达不满,黄历手中的棍子抡了起来,带着风声,狠狠击在他的太阳穴上。

李倩心本来躲在黄历身后,黄历向前蹿出,击倒了黄世安,她看着跪在地上痛苦呻yín的黄世安,恨得直咬牙,不禁想起了那天这个不要脸的家伙竟然强抱自己,挨了耳光后,还恶狠狠地威胁说:小娘们,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你乖乖地依从了我,一切都作罢。

要说半个不字,我就让日本人把你抓到炮楼去,活活玩死你。

坏蛋,你不得好死。

李倩心骂着,捡起地上的石头砸向黄世安。

黄历又是一棍子击在黄石青的咽喉上,结果了他的狗命,转过身看着李倩心在泄仇恨,也不劝阻,就这么冷冷地看着。

别,别打了。

黄世安在黄历的重击下缓了过来,李倩心的力气和准头,并不能对他构成致命的伤害,但黄历拎着棍子站在旁边,却令他感到害怕。

李倩心又砸过去一块石头,才停止了动作,微微有些气喘地瞪着眼睛。

你们,你们走吧,我,我认栽了。

黄世安喘息着,很费力地说道:以后,我,我也不惹你们了。

他不知道黄石青已经完蛋了,否则他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但心里却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大丈夫能屈能伸,今儿这仇老子记下了,你们,还有周二家的,都给我走着瞧,有你们后悔的日子。

黄历轻轻摇了摇头,已经做了初一,还怕十五嘛,这地方,还真是个杀人灭迹的好地方。

有些坟墓都破败得露了大d,塞进个把人,再填些土,一点也显不出来。

好,好,我再赔些钱。

黄世安见黄历摇头,赶紧又加码,伸手到兜里去掏钱。

好姑娘,你去那边等我。

黄历伸手指了指柳树林,对李倩心说道。

李倩心点了点头,经过了这场意外,她倒不那么害怕了,转身走开了,身后传来了一声闷哼,她犹豫了一下,却没有回头来看。

………………屋子里被李倩心收拾得很干净,城市中,没有了乡村农居的柴烟味和泥土的气息,李倩心坐在床上,对,是木板床,而不是硬硬的土炕。

她东瞅瞅,西望望,有种怪怪的感觉。

这所小院落是黄历买下来的另一处房产,离他的居处不远,斜对着有五十多米的距离,经过崔小台等人的挖掘,两个地方有一个地d相连,本来是黄历预备着出现意外,逃生用的。

现在,黄历把李倩心暂时安置在这里,便又出去忙着联络,把行动落实下来。

这要是自己的家该有多好,虽然屋子里的陈设很简单,比不得李倩心在妓院里所住的房间那么奢华,但却少了浮躁和喧嚣,多了些朴实简约,让人觉得安心。

曾几何时,她也幻想着跳出火坑,找一个老实可靠的男人,有这么两间屋子,一个小院,脱下大红大绿的衣服,不必再强颜欢笑,在自己的小天地里过平静的生活。

想着想着,李倩心有些自失地笑了笑,起身走出屋子,院子里靠墙的地方种着棵石榴树,这是崔小台最喜欢的,他天天都不忘过来浇水,已经到了快成熟的时候,树上有的石榴咧开了嘴儿,有的象小簸箕似的张开,象一朵朵盛开的鲜花。

露出来的一颗颗紫红紫红的子粒儿,经夕阳的光一照,更显得晶莹闪亮,象镶嵌在金盘子上的钻石。

看着看着,甜里带酸的味儿,不知不觉就飘上了舌尖,李倩心瞅瞅四周,当然是没有人,她偷手摘下一个,掐出两个粒儿,放进了嘴里。

当,当,当,传来轻微有节奏的叩门声,李倩心忽然一惊,手忙脚1把石榴塞进兜里,跑到院门前。

黄历拎着不少东西,还有一个灰布包袱,进了屋,将东西放下,笑道:手脚挺麻利呀,屋子收拾得这么干净。

也没怎么收拾,这屋子本来就挺干净的。

李倩心说道。

黄历点了点头,崔小台很用心,也很勤快,对这一点他很满意。

来,吃饭吧!黄历将灰布包袱放在床上,将另几个装着食物的纸袋铺在桌子上,吃完饭,咱们还要演练一下,明天就要行动了。

这么快?李倩心有些诧异。

黄历笑了笑,时间是很紧,好不容易得到了目标的确切信息,如果不抓紧,目标再次消失,就又不知道要费多少劲了。

包子,酱菜,熏rou,烧饼,这都是在乡村难得一见的好东西,黄历吃得很快,李倩心则还是那么细嚼慢咽,温文而雅。

你戴着戒指?李倩心假装好奇地盯着黄历无名指上的戒指,缓缓说道:怎么不见嫂子?都是一个人在忙活。

黄历轻抚着戒指,脑海里浮现出程盈秋的面容,竟然有一时的愣神,随后淡淡地笑道:她不在北平,如果有机会,你们两个倒是可以多亲近。

说着,他站起身,我吃饱了,你慢慢吃。

床上的灰包袱里有身衣服,吃完你穿上再叫我。

李倩心隔着窗户,看着黄历烧上壶水,然后坐在院子里着烟,注视着石榴树有些呆,或者说是思索的样子,不禁有些后悔。

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事情,看他的样子,好象有些惆怅。

第二百二十一章 医院刺杀第二百二十一章医院刺杀民国以来,除去传统的中医外,北平市民渐渐接受了西医院。

但是自七七事变爆以后,没有背景的医院全被日本人占领,外国医护人员撤出医院,而许多有名的中国医师或者退回家中隐居,或者转移至大后方。

取而代之的则是日方的军代表和日本大夫,为了恢复秩序,这些日本大夫也都出门诊。

开始的时候,由于中国大夫都跑光了,几乎都是日本医生的门诊,医院一天里干脆就是一个病人都没有,情景很是冷清。

由于日军在城市里的种种暴行,市民们最终将日本人与日本军画上了等号。

这些平日里的魔鬼避之惟恐不及,谁还敢把自己的命j给他们医治。

所以北平市民有病宁可生扛,或者到其它外国人医院去,比如协和、道济医院等,打死也不肯到这些医院中看病。

后来,日本人万无奈,便又四处派人寻找中国大夫,威bī利you他们回到医院。

有了中国大夫,医院里的病人才略微多了起来。

但同时医院里也出了许多怪事。

有些病人明明挂了号等候看病的,可等到大夫叫号的时候,人却不见了。

他们是害怕日本人,往往花钱挂了号看到是日本大夫出诊,宁可让钱打水漂,也不肯进去看病。

这样的情形使得日本大夫悠闲到心慌的程度。

以至于他们推出了一种白牌,每天大概派十余个,拿到白牌的患者可以免费看病、取yao、甚至住院接受治疗。

尽管如此,这种白牌也经常用不完。

卫戍医院便是如此,两个院区,一边是对外开放的,一边是只面对日本人的,尽管北平城里的日本人不多,但两个院区的情景却大相径庭。

黄历和李倩心坐在王二柱的黄包车上,径直来到了卫戍医院,李倩心一身和服,还挺着个大肚子,脸上都是白粉,也看不出本来面目。

黄历则穿着日式短西服,里面一件衬衫,留着仁丹胡,昂挺胸,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看都不看李倩心一眼,迈步就向医院里走去。

李倩心满脸的恭顺,低头在后面跟着。

因为医院生意不好,更不能让持枪的日本兵站在大门口吓唬老百姓了。

所以,原来站在门口的持枪鬼子都派去了他处,在大门里建了个类似收室的小屋,有四名便衣特务负责维持治安。

而根据情报,木村惠子便住在三楼靠里的一间病房内,另外有几个特务负责轮值保护。

没有人盘查,小屋内的便衣特务只是向外看了看,便又坐回去聊天打屁,整天坐在这里无所事事,他们已经懈怠了。

挂了号,黄历和李倩心却没有坐在椅子上等,而是上了二楼,黄历先进了卫生间,瞅瞅没人,探头出来招呼着李倩心。

两人在一个隔间内,闩上门,李倩心解开了和服,掏出两件白大褂,黄历迅穿上,又戴上副眼镜,变成了医生。

李倩心的大肚子里东西不少,手枪、消音器、三枚燃烧弹,黄历武装完毕,开门溜了出来。

过了一会儿,李倩心也走出来,和服不见了,髻打开,脸上的白粉洗掉了,俨然一个女护士。

站在门口把风的黄历微微一笑,转身向二楼把头的器械室走去,李倩心紧跟其后。

到了器械室门口,黄历的手进兜里,用眼神示意,李倩心稳了下心神,推门走了进去。

一个日本护士正在配yao、整理器械,回头看了一眼,又低头忙活。

她的动作慢了下来,似乎在想这位同行怎么好象没见过,她的头又要回过来,黄历已经欺近了她的身后,一掌切在她的脖颈上。

火毫无征兆地着了起来,先是烟雾,迅从器械室和卫生间冒出来,带着刺激xìng的气味。

而器械室里因为有酒精等易燃物品,火势迅扩大,火舌冒出了房门和窗户。

医院里1了起来,医生护士惊慌1喊,病人也开始逃离病房。

而黄历和李倩心用湿手巾捂着口鼻,已经趁1上了三楼。

三楼的烟雾还不大,不少人已经站在走廊里,不知道生了什么状况,是不是该马上逃跑。

赶紧疏散,都到外面去。

黄历高声用日语喊叫道:快,快,火要封住楼梯了,大家赶紧疏散。

李倩心捂着口鼻,用沉闷的声音附和道:疏散,快,疏散。

恐慌立刻感染开来,特别是黄历的危言耸听,让人们更加惊慌失措,纷纷跑出病房,惊呼着向楼梯口涌来,黄历和李倩心一前一后向着木村惠子的房间挤去,黄历的眼睛始终盯着那里的情况。

一个瘦瘦的男人先是在门口焦灼地观望,等到黄历和李倩心1喊1叫,他才推开口,钻了进去。

木村惠子躺在里间的病床上,手里拿着图纸,还在绞尽脑汁琢磨着如何打开保险柜的事情。

美国人吃过一回亏,便神经过敏了,此次木村惠子的目标并不是他们,而是英国佬。

英国使馆的关节已经打通,就等着木村惠子施展三寸绝技,偷取出英国人的秘密文件。

但事情却突然出现了意外,英国使馆的保险柜更换了。

尽管如此,更换后的保险柜在原理上并没有改变,这对于木村惠子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以完成的任务,但麻烦是在保险柜附加的一个小功能上,它能记录开关保险柜的次数。

为此,木村惠子伤透了脑筋,如何能使这个功能失效呢,她仔细研究图纸,甚至用一个类似的小保险柜作试验。

因为过于劳累,她的肺病又犯了,开始咳血。

于是,日本特务机关将她送进协和医院,利用医院的x光机和完备的诊疗器械作出了诊断,然后马上转移到卫戍医院治疗。

现在,木村惠子已经琢磨出了些门道,保险柜上的这个小装置是连接在门上的,如果门开得很小,或者用什么东西顶住这个装置,那就很可能造成它的失灵。

惠子小姐,我们要马上离开这里。

两个日本特务急匆匆地从外间屋跑了进来,脸上是惶急的表情,着火了,烟雾很大,这里不安全。

木村惠子吓了一跳,她本来胆子就小,一听说这个情况,赶紧下地。

两个特务胡1拿起几样重要东西,木村惠子披上衣服,在特务一左一右的护持下,向外走去。

屋里还有人嘛,着火了,快些下楼。

房门被敲了两下,急促的声音传了进来。

一个特务伸手打开房门,胡1应道:我们正要离开,谢——站在门口的是李倩心,不等这个特务说完,黄历突然闪身而出,李倩心很适时地向旁边一闪身,黑dd的枪口迅指向日本特务,扑,扑,两声闷响,两个特务还没反应过来,脑门上便多了两个血d。

木村惠子被惊呆了,大张着嘴,说不出话来,黄历冷冷地再一枪,这个拥有三寸绝技日本女人身子一晃,倒在了地上。

黄历迈步进屋,在三具尸体身上了一遍,将文件揣进怀里,再把一颗燃烧弹拔开引信,扔在地上,火焰呼地烧了起来,他转身出屋,将门关上,拉着李倩心向楼梯跑去。

看哪,看哪,二楼着的多猛。

看,看,三楼也冒烟了。

……………医院下面的平地上,医生、护士、病人抬头望着冒烟冒火的房间,纷纷议论指点,还有人不时从医院大门逃出,脚步匆匆,面色惊慌。

远处,消防的警笛声已经能隐约听见,大街上不少行人也在驻足观看。

黄历和李倩心跑出了医院,没人注意到他们,都在关注着火势,而他们后面还有人,也并不显眼。

混入人群,两人慢慢地向后面移动,穿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不少,东一个西一堆,在人群后面,更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了,不紧不慢地脱掉白大褂,两人很顺利地走到了大街。

王二柱瞪着眼睛,焦急地等待着,看见黄历和李倩心走过来,立刻起车把,等到两人跳上车,他立刻跑了起来。

别着急,象往常一样。

黄历提醒道:你跑得跟偷了东西的贼似的,那不是不打自招,引人怀疑嘛?哦!王二柱放慢了脚步,钻进了一个小胡同。

等到日本人现这不是普通的火灾,等到他们现重要的人物被格杀的时候,我们应该已经到了安全的地方。

黄历摘下眼镜,抿起嘴角,想笑一笑,却现李倩心的状态有些不对。

冷吗?黄历看着身旁有些蜷缩的李倩心,不等她回答,已经在脱衣服了。

不,不冷。

李倩心在医院这很短的时间里,紧张、刺激、害怕……各种情绪j织在一起,又跑下楼梯,出了不少汗。

为了化装需要,她在和服里只穿了件薄旗袍,王二柱跑得又急,凉风一吹,她还真是冷得厉害。

一件西服披在了李倩心的身上,她感激地瞅了黄历一眼,随着车子猛地一颠,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贴紧了黄历,或许是真冷,或许是寻求着心理上的安全。

第二百二十二章 屠鬼王出世第二百二十二章屠鬼王出世日美军事对抗史可以追溯到明治三十七年(一九o四年)四月,即日俄开战后两个月,美国6军参谋总长查菲将军建议制订对日作战计划那个时候。

另一方面,日本制定《国防方针》,日本海军把美国当作假想敌国,则是明治四十年(一九o七年)四月的事情。

日美双方几乎就是这样同时作好了应付万一的准备工作。

其后,日美两国努力改进战略,扩充军备,以适应形势的变化以及武器和技术的展。

为了达到这一目的,正确地判断形势,了解对方,识破其真实意图,换句话说,及时获得必要的正确的情报,自然就成为必不可少的先决条件了。

后来,日美关系因九一八事变和七七事变而变得尤为紧张,太平洋上的风云,从此日益险恶。

这就必然导致了那种虚虚实实的、相互刺探对方机密的两国情报战愈演愈烈。

成功地刺杀了木村惠子后,詹森对黄历这个团体的表现相当满意,一部小型多功能机床,十五把相同口径的左轮手枪和几百粒子弹很快便卖给了黄历,并且与黄历达成了一个协议,有关日本人的情报,双方应该共享。

利用,被利用,这在人类生活中是必不可少的事情。

黄历不会因为这样而气恼,利用你,说明你有被利用的价值,如果一个人连被利用的价值都没有的时候,那他就成了一个废物。

不过,黄历也现了美国佬的还不敢与军统这样国府的正规组织合作,以免刺激到日本人的神经。

既想侦察日本人的情况,又怕惹上一身,这就是美国人的心思。

连机床、手枪都是德国或英国的产品,由此只见美国人的小心翼翼。

另外,美国人帮助抗团,也有着还未明说的目的,他们通过特殊渠道得知,日本人有可能利用中国的土匪或黑帮,绑架西方人质,再加以庇护,借以要胁西方国家在租界问题上做出让步。

美国人不想与日本人直接冲突,而抗团这样具有行动能力的组织正好可以在必要的时候派上用场。

小机床被偷运进了燕大湖心岛秘室,黄历利用一天的时间做出了两个能套在手枪上的消音器,试验过后,虽然不如他的那么精良,可也算差强人意。

枪支的消音器是运用了一个非常简单的原理来为枪消音的。

设想一个气球,如果你用一个钉子击破气球,它会产生巨大的爆破声。

但是如果你慢慢松开气球末端的绳子,让空气慢慢地跑出,那它出的声音将非常小。

一般来说,要从枪中射子弹,必须点燃子弹壳里的火药。

火药爆炸产生的灼热高压气体推着子弹沿着枪膛前进。

当子弹飞出枪膛时,就像拔去瓶子的塞子,子弹后面的高压气体会在枪口突然激烈膨胀,引起空气震动而出砰的一声巨响。

消音器拧在枪膛的末端,它的内部空腔体积要比枪膛大很多倍。

有了消音器,子弹后面的高压高温气体就在这里绝热膨胀,因膨胀做功,气体内能大大减少,热气体的压力和温度很快降低。

【】【】当子弹最终通过消音器的洞口时,随后冲出的气体因压力、温度都很低,膨胀产生的枪声就变得非常小了。

同时,黄历指导抗团队员将子弹壳里的火药量减少,这样低于音的枪弹(低弹)会降低子弹在空气中飞行的呼啸声。

加装了消音器后,除了通常的消音和消焰作用外,还有一个附加的好处——在膛口处增加了一个重物,可以抑止枪口上跳,减少散布提高精度。

枪支、弹药、消音器,再加上燕大通往外面的秘道又增加了一条,这使得抗团的行动能力大大增加,可以依靠这个孤岛不时出击,给日本人以沉重的打击。

黄历在渐渐淡出抗团的领导岗位,但有一项计划却一直在持续不断地进行着,那就是将一些物资象蚂蚁搬家似的偷运出城,藏在几个秘密的地方。

周二所住村子不远处的葬岗,其中有一个空坟,里面便囤积了不少物资。

恢复记忆对于黄历来说是件好事,同时也带来了一定的副作用,他产生了一定的私心杂念,他不再象以前那样单纯热血,既然熟知历史的走向,他便要替自己的未来打算与谋划了。

最直接的一点便是他爱财了,原来他并不把钱财看在眼里,现在他却开始下意识地积攒着硬通货。

从游击队来的电报中得知,程盈秋在不久之后便要随小分队重返北平郊区,黄历便开始做着离开北平的准备。

或许,自己应该说服程盈秋,去大后方过相对平静的日子;或许,再跑得远一些……黄历还没有想好。

太阳升到了半空,阳光透过窗户上镶的一小块玻璃照在李倩心的脸上,她轻轻侧了下头,现小桃正躺在旁边,呼呼正睡得香甜,脸上还带着一丝笑意。

再看看坐在椅子上的黄历,他又陷入了沉思,眼睛间或一瞅,但视线的焦点明显不在她的身上。

成功的行动过后,李倩心便病了,或者真是着了凉,也或许是紧张、劳累再加上在周二家里受到了惊吓,诸种因素累加到一起,她起了高烧,连着两天。

黄历赶忙让周二把小桃送进城,又请来大夫,连打针,带吃药,才算好了一些。

黄历移转了视线,与李倩心的目光对在了一起,李倩心略显尴尬的一笑,黄历点了点头,轻声说道:醒了,那个,饿不。

李倩心微笑着摇了摇头,却不自觉的添了添干裂的嘴唇。

黄历会意的用手指点了点李倩心,笑道:渴了。

说着,起身端起桌上的暖壶,倒了一大杯水,走到床前。

李倩心正费力的想坐起来,黄历伸手一托她的脖子,将水杯递到李倩心嘴前。

李倩心还真觉得干渴的要命,一杯水喝下去精神立刻好了许多。

还喝不?黄历盯着李倩心,关心的问道。

不喝了,我想坐一会儿。

访问o}李倩心低声说道。

黄历伸手拿过枕头倚在李倩心的后面,屋子里暂时安静下来,两个人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目光游离,偶尔对在一起又马上移开。

呵呵,你这个妹妹。

黄历笑着指了指小桃,本想着让她照顾你,她倒睡得象个小猪。

李倩心抿着嘴角瞅了瞅小桃,笑着说道:她也是累坏了,连着两个晚上都没睡好。

好好养病,去天津的事情急不得。

黄历停顿了一下,解释道:现在火车站盘查得很紧,那边又没安排好。

不着急,你不用专门跑这事。

李倩心说道:我住在这里不出门,想必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出门也不打紧,稍微化下装。

黄历鼓励道:有些事情就是奇怪,你越害怕,就偏偏会碰上,你不害怕,反倒没事。

李倩心瞅着黄历,轻轻眨着眼睛,然后有些郝然地抿了抿嘴,缓缓说道:你再给我点鼓励,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你夸过我之后,我就觉得浑身有劲儿,心里也不知道害怕了。

可过了一段时间,就又变成原来的样子。

黄历笑了,这也算是正常的现象吧,光靠外来的催眠暗示,持久xìng是个问题,但这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

我教你个办法。

黄历沉yín了一下,说道:每当你觉得心理脆弱的时候,你就闭上眼睛,双手紧握,放在胸前,默默地对自己说:我是最bang的,我勇敢,我坚强,以前的困难打不倒我,现在也一样。

我和黄大哥一起参加过行动,我连死都不怕,那还有什么能让我害怕的?没有,对,绝对没有。

就这样一遍一遍地说,就会有效果了。

李倩心用心地记着,然后闭上了眼睛,双手紧握在胸前,嘴唇轻轻翕动,真的在用这种自我催眠来使自己的心理得到加强。

相对于被人催眠来说,自我催眠很普遍,很多人都在不自觉地使用它,来缓解心中的焦虑,或者减轻自己心中的歉疚和痛苦,或者强化自己拼搏进取的信心。

轻轻呼出了一口长气,李倩心睁开了眼睛,她感觉确实不错,自内心地笑了起来。

你躺着休息吧!黄历笑着走过来,将枕头挪开,托着李倩心躺好,说道:我从外面把门锁上,中午的时候,小台会来开门给你们送饭,记着按时吃药啊!李倩心轻轻眨了眨眼睛,算是回答,看着黄历开门出去,心中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他真好,那么温柔体贴,又是那么厉害,嫁给他的那个女人可真有福气。

李倩心躺在炕上,眨着眼睛,心情一时难以平静,听到旁边传来了闷哼。

小桃嘴噘得能拴油瓶,睁着眼睛,正在生闷气。

桃子,你醒啦,干吗噘着嘴,这里不好嘛,怎么不高兴?李倩心侧着脸问道。

哼!竟然说人家是小猪。

桃子一骨碌爬起来,忿忿的说道。

呵呵,他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嘛!李倩心伸手轻轻拍了拍小桃,笑道。

小桃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突然很认真地盯着李倩心的脸问道:姐姐,你以后会不会不要我了?为什么?我的小桃妹妹这么可爱,我怎么会不要你?李倩心奇怪的问道。

那你要是跟那个家伙成了夫妻——小桃眨着眼睛,很担心地说道。

别胡说。

李倩心打断了小桃的话,脸有些烧,嗔怪地说道:没有的事情,人家结婚了,你这小毛孩子瞎想什么呢?小桃撇了撇嘴,穿鞋下床,拿起桌上的点心,望着窗外,慢慢地吃了起来。

李倩心被小桃的话撩拔得愈心,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但那个男人的面容身影却总在眼前闪现,驱之不去。

………………夜色昏暗,月亮在天上,却不知躲在哪里,王二柱坐在黄包车的踏板上,停在一家日本妓院的对面,冷冷地望着被电灯照亮的大门。

我是康八太爷,我还要越他,用自己闯出的名号,王二柱黄包车的侧壁经过了改装,有一个很隐蔽的暗门,一抠一扳,活动的小门便能打开,里边是一把装上了消音器的左轮手枪和几块小木板。

对,是左轮手枪,康八太爷用的就是这种枪,王二柱非常高兴,他不仅长得象康八太爷,连用的枪也一样了。

屠鬼王,多响亮,多吓人的名号。

黄大哥不光有学问,还有本事,要不怎么能搞出这种声音极小的手枪。

王二柱的信心很足,他今天拉着黄历出城,在郊外一个荒僻的树林里练了好几个小时的枪,已经掌握了新枪的射击要领。

相对而言,这种手枪比驳壳枪更容易学习,枪口上跳没那么厉害,尽管不能连,装弹量也少了些,但偷偷摸摸地杀人,却是再好不过。

杀人也是一种职业,王二柱已经接受了黄历灌输的观念,杀鬼子,不但能得到钱,还能出名,一举两得的好事。

从今晚开始,屠鬼王的名字将在城里传开,还会越传越响,过黄天霸,过康八爷。

人们茶余饭后,谈论的就是我,说评书的也会把屠鬼王的事迹编成段子,啊,哈,多令人激动。

别看我看着是个拉车的,那不过是种职业掩护罢了,一般行侠仗义的江湖好汉都有这种嗜好,济公不是还变成叫花子吗?想到这里,王二柱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他咽了口唾沫,睁大眼睛继续望着对面。

目标终于出现了,一个鬼子兵有些摇晃地走出了妓院大门,不时出满意的笑声,冲着送出来的妓女说着叽哩哇啦的日语,然后哈哈大笑几声,哼着小曲着向远处蹒跚走去。

王二柱起身,定了定神,在车厢旁一抠一扳,伸手从露出的洞里掏出手枪,撩起裤腿,将枪在小腿上,拉起洋车,从暗影中走出来,向着前面的鬼子跑去。

他的脚步放得很重,在离鬼子不远处,还拉了下车铃,生怕鬼子看不见他,不来坐他的车。

喝得醉醺醺的鬼子回过头,眯着眼看见一个黄包车夫跑了过来,他有些痴傻地笑了起来,喷着满嘴酒气叫道:你的,拉我的干活。

拉你,当然是来拉你的,而且是拉你到鬼门关的。

王二柱小腿上沉沉的感觉让他感到很踏实,他并不是心血来潮来到这里的,而是黄历替他想好的地方,设计好的办法。

王二柱很顺从地把车在鬼子身旁停下,这个鬼子爬了上去,说了地方,然后微闭双眼,摇头晃脑,享受着迎面吹来的凉风,嘴里又唱起了象出殡似的日本歌曲。

真他妈x的难听,王二柱恨不得把耳朵堵起来,这也让他干掉这个鬼子兵的念头更加的迫切。

敢让爷的耳朵受罪,今儿就拿你小子开张了。

过了两条街,这个鬼子兵唱歌的声音小了,他斜躺在洋车座上,被节奏分明地轻颠着,浑身的骨节儿都被颠松了,嚎歌变成哼唧。

王二柱轻轻一拐,在鬼子还未觉察的时候,已经钻进了黑胡同。

这道儿他熟,是个小上坡,王二柱先把车把压得很低,跑着跑着,突然一松手,车把突然高高扬起,顿时将鬼子翻了出去。

鬼子本来就醉得挺厉害,这一下摔得七荤八素,翻愣着眼睛还在琢磨是怎么回事,王二柱已经转过身子,略蹲了蹲身,抽出手枪,向着鬼子的脑袋开枪射击。

两声不大的闷响过后,这个鬼子兵稀里糊涂就回了日本。

抠开暗门,将手枪藏好,啪嗒一声,王二柱随手将暗门里的小牌牌扔在鬼子的尸体上,拉起洋车,飞快地穿过胡同,再拐进了一条小巷。

基本上都是按着黄大哥的演示做的,程序上应该没出毛病。

王二柱跑得很轻快,夜间的凉风吹在脸上,说不出的惬意舒服。

从第一次冒冒失失的杀人夺枪;到热血上头,不加考虑地射杀鬼子,然后象老鼠似的被鬼子追赶,却被黄历搭救,很轻松地脱险;再被黄历悉心指导,懂得如何杀人逃脱。

王二柱这个原来天津的小混混儿,已经不知不觉成熟起来。

算一算,他已经杀了好几个人,如果脑子够灵活,也能够总结出不少的经验。

而黄历的传授,更是加快了这一进程,一个以杀鬼子汉jian为职业的家伙就这样出现在了北平城里。

屠鬼王,这个凶悍的名号从这一夜横空出世,并且越来越响,给鬼子汉jian带来的无尽的噩梦,让他们感到心惊胆战,寝食不安。

但这不是王二柱一个人的专利,黄历和抗团在执行格杀令的时候,也将以屠鬼王的名义进行,这是一种策略。

就如同后世的恐怖组织,在每次组织行动后,一般都会郑重声明,表示对事件负责一样。

第二百二十三章 突破口?第二百二十三章突破口?刺杀日寇的格杀令一经下达,各地军统都把行动重点转向对日寇的刺杀。

沦陷区军统特工格杀日寇的行动,虽然没有正面战场那种轰轰烈烈,但在严酷的斗争环境里,能够满怀对中华民族的热爱,对日本侵略者的仇恨,不顾个人安危,奋勇杀敌,他们用自己的勇气和鲜血,让日本人知道,反抗并没有停止,他们的统治也并不是牢不可破。

重庆大公报则以类似于《孤岛枪声,日寇又死一名》、《古都血战,日寇遭受重创》等等标题,对格杀日寇的战果予以大力宣传,俨然将行动者视为替天行道的当代奇侠。

上海、武汉、北平、天津、南京、开封、广州……各地军统特工的突然行动令日寇措手不及,日本鬼子的骄横和大意终于尝到了苦果。

士兵迭遭刺杀后,各地驻军司令部才急匆匆地布命令,提醒日本士兵保持警惕,不要单独行动,以及其它一些注意事项。

但令日本人感到震惊的还不只是他们统治区内反抗力量的大量存在,而是在上海、南京、天津、北平等地6续出现了以无声手枪刺杀日本现役军人的案例。

其中,尤以上海、天津最为严重,案例也在不断上升。

以至于日本情报部门出惊呼,称支那以蓝衣社为的特工组织已经得到了某大国的技术支持,拥有了犀利而无声的杀人武器。

云云。

黄历的消音器曾经让军统研究过,在秘密仿制后,终于偷运至沦陷区,在这场关键xìng的行动中挥了巨大的作用。

由于偷运武器并不容易,并且需要提供相应的枪支,便只有上海、天津两个情报站获得了能够进行行动的数量。

而北平抗团,虽然只属于军统的外围组织,但依靠黄历的能力,却获得了足够的杀器,也便日益在行动中展示出了实力。

日本宪兵队队长龟田啪的一下将手中的情况报告摔在桌上,又愤恨地在上面捶了两拳。

北平的抗日分子越来越胆大,行动越来越严密,昨晚竟然潜入煤渣胡同的宪兵驻地,待宪兵熄灯休息后,向寝室投掷手榴弹,待宪兵逃出时,又遭到隐蔽于暗处的神枪手的准确狙击,被击毙十余人。

随后袭击者向北撤退,引诱闻声赶来的巡逻队追赶,在路上引爆了大型炸弹,使巡逻队死伤惨重,再无力追击。

屠鬼王!龟田的眼睛射出了凶光,盯着桌上的小木牌,这个名号已经在北平传开,并且越传越神,身高过丈,眼似铜铃,杀人如麻,刀枪不入,对民间这些夸张之辞,龟田不屑一顾,这不过是支那人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

但龟田虽然相信这个所谓的屠鬼王也是普通人,但对于这个神出鬼没的家伙,他却丝毫不敢大意。

而且在没有线索的情况下,想在偌大的北平城找到一个人,不亚于大海捞针。

前段时间对于中国特务的清洗和审查,令日本情报机关正常的侦察工作受到了极大的影响,这里也包括宪兵队。

而刘富川作为潜伏在燕大的卧底,虽然力图表示积极,但还未被抗团所看中,他也只能凭观察和猜测来判断谁比较仇恨日本人,可这要想成为真正的突破口,还需要时间。

几次大搜查,因为没有可依据的线索,都是无功而回,这也让龟田感到疑惑,他怀疑北平的伪警察已经不可靠,事先给抗日分子通风报信儿,但又不可能完全替换他们,而改由日本兵来维持治安。

龟田感觉到了自己工作的艰难,对于几次日军被杀案的侦破没有头绪,目击者倒是找到了两个,但龟田很怀疑依据他们对凶手的描述,中国人是向着中国人的,他们可能会描绘出与凶手截然不同的形象,使得日军每天抓,却又是不得要领的抓捕。

报告。

随着响亮的喊声,一个军官推门而入,将手中一份电报递给龟田。

龟田伸手接过,展开细读,阴沉的脸上有了些暖意,点了点头,说道:明天上午九时,你带人去火车站,天津宪兵队有一名重要人犯要移交给我们,你要将他安全地带到这里。

哈依!这个军官一个立正,转身退了出去。

屋中只剩下龟田一人,他不由得放下了矜持,露出了笑容,天津宪兵队抓捕到了军统天津站的一名特工,据他的口供声称,他是负责与军统北平站联络的交通,曾三次来过北平,知道两个北平的联络点。

很好,真是及时雨啊!龟田判断北平的这些行动应该是由军统组织的,这几次刺杀行动从手法上看,非常专业,枪打得准,撤退有路线,这个作为一个套路来讲的话,应该是训练有素的人干的。

而从目前掌握的军统情况来看,在平津确实有大量的潜伏人员存在,而且具有相当的行动能力。

希望通过这个联络员能抓住军统北平站的线索,再顺藤摸瓜,将他们一网打尽,龟田憧憬着,想象着,目光又落到了桌上的小木牌上。

屠鬼王,就让我们进行真正的较量吧!看看到底鹿死谁手。

龟田在为终于得到了可能的突破口而感到欣喜若狂,黄历却在此时与抗团的几位领导人物产生了意见分歧,他越地想在不久后出城,与程盈秋所在的小分队会合,或是并肩作战,或是带着程盈秋另投他处。

真实的敌后情报工作环境之残酷,斗争之艰苦与影完全大相径庭,容不得一个特工多次显示身手,那几乎肯定给他带来灭顶之灾。

即便是佐尔格这样的传奇人物,只是因为情报递得急了一点,也无法逃脱逃被捕杀的命运。

所谓特工的浪漫,纯粹是好莱坞的梦呓。

黄历与抗团领导的分歧便在于此,他是冷静的,也是谨慎的,在给予日军重大打击后,他倾向于见好就收,暂时低调行事,隐蔽待机。

而抗团领导却因为胜利的鼓舞,要趁热打铁,做出更大的成绩。

第二百二十四章 送给凌雪的信第二百二十四章送给凌雪的信报国的热情可嘉,而且几位抗团的领导人物都视死如归,以殉国为最高的光荣,黄历无法说服他们。

而且,他又接到了天津曾澈传来的消息,请他去天津一趟,有重要的行动需要协助。

该与曾澈面对面好好谈一谈了,黄历在这之前曾提出留在游击队,好与程盈秋在一起。

但被曾澈拒绝了,那时的他还没恢复记忆。

现在,他已经少了那种报国救民的大理想,因为他知道没那个能力。

虽然他有着历史的记忆,但却没有改变历史车轮的能力。

不知道那封信送没送到凌雪的手里,就算她是个糊涂的女人,象个孩子似的玩的不亦乐乎,但黄历还是觉得有义务让这个行事不通过大脑的家伙,有些事情是做不得的。

……………这些自以为是的日本人,弄来的衣服样式太乡巴佬了,慕容凌雪毫不客气的咒骂着她的合作伙伴。

她在这里呆得愈久,心里愈加迫切的想返回自己原来的世界,她为此做着准备,钻石珠宝是她能想到的最有用的东西。

但这一切都要等四哥,也只有他才有可能想到回去的办法,从而结束这里该死的一切。

也真该去新地方来些刺激了,在这个破房子里呆的时间够长了,慕容凌雪倒了一杯酒,轻轻抿着,把深不可测的目光落在了正恭谨立在一旁的年轻设计师身,日本人,长得有些象木村拓哉,还算顺眼,她点了点示意他继续。

设计师避开了她的目光,开口说道:我翻阅了大量的世界各地明星的演出服装,又查看了世界各地乐队的演出服,专门为慕容姐精制了几套,您要看看吗?当然。

慕容凌雪坐了下来,指了指对面的沙,你来坐。

设计师迟疑了一下,走过去坐下,打开了文件夹,将设计稿递给慕容凌雪并解说道:姐,您看,第一套以黑色为基调,大胆地配这几种颜色使人出乎意料,而第二套则采用米色为基调,配戴这种帽子,别具一格的装束会让人耳目一新。

慕容凌雪喝了口酒,说道:在我见过的设计师中,你比较让我满意,你必须把设计与艺术溶为一体,设计出有极端特色的服装,在与那个什么,对,李香兰同时出场时,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是,姐,我会让您满意的。

是吗?慕容凌雪站起来,含着笑走过去,头巧妙地在设计师耳边擦了一下,我最近要去参加一个盛大的晚宴,你要为我设计一套女装。

好的国香水味扑进了设计师的鼻孔,他有些局促。

你会量尺寸吗?慕容凌雪仰起头,半睁着眼,姿势很妩媚。

我会的,姐。

那你还等什么?我想做一套特别紧身的衣服。

慕容凌雪看着设计师拿出软尺,她脱去了外衣,一套透明的丝质套裙生动地勾勒出她xìng感有余的身材,她的领口开得极低,高耸的胸部能勾引起任何男人的**。

一股压制不住的热流直冲设计师的脑门,他想如果他不是男人该多好。

我准备好了,你可以量了。

慕容凌雪很平静的说道。

设计师控制着自己,竭力不去看慕容凌雪裸露的部位。

他觉得:要是再看一眼,他肯定会被点燃。

他量着她的手臂、肩……,他心翼翼,生怕碰到慕容凌雪的肌肤。

轻轻的敲门声传来,一个女佣走了进来,恭敬而又敬畏地说道:姐,有您的一封信。

放在桌子!慕容凌雪随手挥了挥,眼睛瞟了设计师一眼,设计师的心急促地跳了几下,拿着皮尺慢慢凑了过来。

信被女佣轻轻放好,慕容凌雪随意地扫了一下,目光便停住了,眨了眨眼睛,转身走了过去,信封象涂鸦似的画着一个胖乎乎的动物,带着一个围脖,眼睛大大的。

这——慕容凌雪有些难以置信地拿起了信,设计师呆呆地站着,分明听到了慕容凌雪倒吸了口凉气。

混蛋,混蛋,你脑子进水了,竟然和日本人搅在一起,我要踢你的屁股,踢得你哇哇叫。

唉,没知识真可怕,你不知道日本人叫什么嘛,你不知道你在当汉jin嘛,没学过历史,还没看过电影啊!你给我老实地呆在海,好好赚钱,都换成钻石、宝石、黄金,哦,黄金不要,太沉了,不好拿。

等我有空儿了就去找你,要是不听话,算了,那咱们就永远不要见面了。

林明,落款是林明,慕容凌雪睁大了眼睛,使劲看了看,没错,她不由自主地急道:别,我听话,你得带我走啊!慕容姐,您在说什么?设计师疑惑地问道。

慕容凌雪没有理他,而是再次看了一遍信,不由得翻了翻眼睛,日本人,现在又叫日本鬼子,我当然知道。

汉jin?切,我只是觉得好玩儿,哪有那么严重。

不过,既然你这么看重这件事,我就做出个姿态来,让你能快点来找我!想到这里,慕容凌雪的嘴角抿了抿,露出几丝有些冷酷的笑容,招呼着设计师来量尺寸。

贴近了慕容凌雪,设计师又闻到了那醉人的香气,心跳得快了几分,手脚也慌起来。

你量尺寸的顺序有些混!慕容凌雪轻声说道。

对不起。

设计师有些忙,他开始量她的腰围,然后是tún围,他始终记不起那尺寸到底是多少,于是他又量了一次。

你忘了量胸围了。

她提醒道,象在叹息。

是计师说道:对不起,姐,我常常爱遗忘。

你是第一次给女人量尺寸吗?慕容凌雪的语气中似乎没有责备的意思。

设计师为这种宽容而感动,赶紧解释道:不,但这是我第一次为一个凡脱俗的中国女人量尺寸。

设计师把软尺从慕容凌雪的后面围过来,在俯下身去的时候,他无法控制自己的目光,他的眼前一片白,白得耀眼,顺着白闪闪的深不见底的rǔ沟往下移,那是一座白色的坟墓。

所有的男人一旦落下去,肯定再也不愿起来,在那里安眠,永不想轮回。

设计师感到头热,口干舌燥,他想喝水。

当他把软尺丢掉的时候,他感到自己的手碰到了慕容凌雪酥软的胸部。

他实在控制不住自己,或者说慕容凌雪的默许给了他勇气和力量,设计师抱住了慕容凌雪,手在慕容凌雪的身体留连攀沿着……啪,一声响亮的耳光让设计师目瞪口呆、不知所措,慕容凌雪脸带着厌恶的表情,她把设计师的情绪调到最高,然后再用最温柔的声音,最残酷、尖刻的词语羞辱他、折磨他。

直到这个年轻人痛哭起来,捂着脸冲了出去。

酒精是鞭子,**是猎枪,你必须要顽强的抵抗。

慕容凌雪用随心所欲的游戏把这个日本设计师置于尴尬、难堪的境地后,感到非常得意。

她扬着手里的信,使劲喝着酒,大声而兴奋的笑着……杀人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

说起来,人的身体真的十分脆弱,对于黄历这样经过严格训练的人来说,只要轻轻一下,便足以致人于死地。

在杀手的武器之下,生命根本没有伟大和渺之分,一颗子弹命中了太阳穴,不论这个人是一国之君还是一个看门人,结果也完全一样。

但杀人不是炫耀你的手段,而是你的目的。

黄历深知这一点,也希望别人能认识到。

有张有弛,有**也必然会有低谷。

黄历语重心地对王二柱说道:你呢,也要懂得这个道理。

现在已经出了名,你就不必那么连续的,不间断的继续下去。

可以歇一歇,仔细观察,用心琢磨,然后再找最合适的机会,最合适的目标下手。

王二柱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对黄历的话,除了骂康八的之外,他都赞同,都同意,黄历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象康八一样不可动摇。

好好练枪法,还有,去天桥看把式,也能学到点东西,那招什么哪咤探海,打架管用,杀人还差点。

黄历拍了拍王二柱的肩膀,笑道:有钱了,也别象个暴户似的太招摇,让人告,你就只能去吃牢饭了。

这个我懂,叫财不露白。

王二柱难得地记住了评里的一句话,看样子挺自豪。

得,你回去,我该走了。

黄历想了想,也没什么可交代的了,便走到路旁。

黄大哥,一路走好。

王二柱拉起车把,顺着土道,向城门的方向跑去。

什么话,一路走好,这象是对要砍头的犯人说的。

黄历皱着眉头想了想,苦笑着摇了摇头,没知识真可怕,太可怕。

不远处,李倩心站在树下,望着黄历,天津,要去天津看看如何安定下来,可自己的心情为什么如此矛盾,既带着几分憧憬,又有几分害怕。

第二百二十五章 美国佬的想法第二百二十五章美国佬的想法在秋天冷漠的天空下,辽阔的田野寂静无声。

炎夏已经悄悄地溜走了,农忙后的田野,留下一片凄凉的景象。

一眼望去,全是光秃秃的麦茬,看不见麦捆和麦垛。

成熟了的yù米忧郁地出沙沙的响声,成群的麻雀不时象一片乌云似的从地里腾空而起,又象下雹子似的纷纷散落。

北平到天津,坐火车也就几个小时,但黄历却选择了乘坐詹森的汽车。

因为在火车站,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来往的旅客,对特务来说,即便你毫无破绽,但只要看着可疑,或者不顺眼,就有可能被带走审问。

他们不管你是确有嫌疑,还是老实规矩的旅客。

上了火车也未必安全,警察和特务们在火车上的盘查次数会达到让正常人感到厌烦的程度。

况且正常离开北平,还要去办离境手续,限期而回。

北平已经是一个大监狱,进来或是出去,都很不容易。

这回英国佬又有麻烦了。

詹森一边开车,一边有些幸灾乐祸地笑着说道,刚刚在慕尼黑通过出卖捷克而得到了暂时的和平,但在亚洲,日本人却步步紧bī,租界是他们最后的脸面了。

英美关系一直存在着明争暗斗,对英法德意四国脑的慕尼黑阴谋,美国总统罗斯福是看得很清楚的,并且开始调整外j政策,开始做舆论准备。

因为通过慕尼黑协定,罗斯福和赫尔知道,大英帝国再也不是世界上最大的安定力量了,因为英国的软弱xìng已经在慕尼黑暴露无遗。

英国舰队固然还安然无羌,可是万一法国沦陷,英国人困守本岛,地理政治的引力中心必然西移。

希特勒已经直认不讳,最后目标是征服全世界,德国间谍在阿根廷也已大肆活动。

罗斯福知道,为他自己这一代人乞求和平是做得到的,可是代价未免太高。

到了下一代,美国就只能孤军作战,危乎殆哉了。

但美国人看问题爱简单化,所以,关于外j政策和本国所受的威胁,没有运用理智来好好辩论。

英国人的安全全靠捷克在苏台德区设防,张伯伦看不到;美国除海洋外还需要屏障,美国人也看不到。

但最近的民意调查显示,美国国内的孤立情绪有所衰减,有百分之六十五的人赞成抵制德国;百分之五十七要修订中立法;百分之五十一预料1939年欧战会爆;百分之五十八认为美国会参加欧战;百分之九十的人说,一旦美国被侵略他们就参加抗战;但是只有百分之十的人表示,即便美国不被侵略,他们也愿意打仗。

随着欧洲局势的紧张,罗斯福现在想要让全世界都知道,除了向德国总理府拍一些空谈原则的电报外,他还能做好些事情。

他公开说,美国是一个沉睡的巨人,可是现在已经醒过来了,侵略者还是当心一点吧。

但是德国元照样对总统不客气,说罗斯福是诡计百出的犹太人,还说罗斯福夫人的模样很象黑人,可见是个杂种。

德国国会崇拜希特勒,但美国国会却联合起来反对罗斯福,使得罗斯福即便想修改一下中立法也困难重重。

罗斯福要求希特勒保证不进攻弱国,希特勒果然在国会里严肃地保证,绝不进攻美国,得那些大腹便便的议员们放声大笑。

而美国国会领袖却认为这是罗斯福在自取其辱,并且毫不客气地否决了修改中立法的意向。

罗斯福的目光远大,却受阻于目光短浅的大多数美国人。

由于孤立主义盛行,现在美国的6军兵力还赶不上波兰,《时代》周刊曾评论说按欧洲标推,美国6军只能算是拿着气枪玩的几个小把戏。

欧洲大战的危险越来越明显,贵国能避免参战吗?黄历明知故问地说道,这是一个不需要回答的问题,但他想知道美国的情报机关是如何判断的。

实际上——詹森停顿了一下说道:如果再来一次世界大战,美国不可能置身事外。

但现在,我国的孤立主义情绪使得政fǔ很难做出太激烈的反应。

黄历淡淡一笑,说道:时间的推移,事态的变化,个人的思想行动,有时会无形中影响甚至全部破坏某种舆论,而表面上却看不出什么变化。

当然,也许一次巨大的震动,会使事情生根本的转变。

詹森想了想,试探着问道:你是说日本?随后又摇着头说道:不会,不会,我国还未采取刺激xìng的政策,他们不会丧失理智。

黄历冷笑,美国政fǔ天天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大西洋形势的展,对太平洋最多不过是偶尔瞟一眼。

在罗斯福看来,亚洲问题是个道义问题。

日本人是侵略者,当然应该撤兵回国;不过他认为希特勒才是国际和平的主要破坏者,但美国不愿在东西两线同时作战。

对于日本,他始终是想谈判解决,直到丧失理智的日本人在珍珠港给了他沉重的一击。

美国佬也不是好东西,黄历很恶意地希望日本人早一点疯狂,给美国人一个记忆深刻的教训。

美国人由于种种因素,包括民族沙文主义,从没把日本人放在眼里。

那些委琐可笑的矮子,戴着厚眼镜,一嘴暴牙,两条罗圈腿。

在美国,谁都知道美国可能跟日本打仗,却没有人真的信它;一方面认为不可避免,一方面又觉得未免荒唐。

在黄历有些撇嘴,詹森便以一个美国人的错觉评论起日本兵来,你看看他们,看上去活象用牛皮纸胡1卷起来的包裹,又脏又绉,随时有可能散开来。

他的绑腿不整,军衣féi大,裤筒宽松,罗困腿短得可笑。

这些日本猴子绝不是美国兵的对手,一个身轻力壮的美国兵可以打垮十个日本小鬼。

吹吧,吹吧,日本兵的形象给了你们错觉,而错觉一旦形成就不易消除。

那些穿着黄色军服的日本兵,看上去虽然窝囊,打起仗来却绝非等闲。

他们都是神枪手,一千码内弹无虚。

他们每人带四百子弹(比美国步兵多一倍),五天的军粮,那就是鱼干和大米。

他们绝对不怕死,因为他们从小就受到这样的教育,为天皇而死是无上光荣。

此外,他们所倚仗的武器装备,也令人生畏。

珍珠港之役后,美国佬就会现,不但日本的军舰比美国的航快,火力强,鱼雷xìng能好,就连日本空军的质量,美国也无法望其项背。

川崎式、三菱零式、中岛,每种都比美国当时能够升空的同类飞机强。

而轻视的另一个极端就是极端的畏惧,等到日本兵横扫东南亚,将英美军队打得溃不成军时,种种难以置信的传闻便不胫而走,说什么日本的猴子兵就象人猿泰山那样,能抓住树藤象d秋千那样从一棵大树跳到另一棵,行走如飞,难以抵挡。

想到这里,黄历不由得笑了起来,人猿泰山,想象也太丰富了吧!这时,他觉得坐在旁边的李倩心的身子在动,那不是在笑,而是在干呕。

停车!黄历立刻意识到出了什么问题,晕车,李倩心晕车了。

车子停下,李倩心踉跄着走到路旁,呕吐起来,黄历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到她身后,轻轻捶打着。

好不容易停歇下来,黄历掏出手帕递过去,李倩心喘着大气,擦干净脸上的泪水和鼻涕。

没想到你晕车,是我疏忽了,来之前应该询问一下你的意见。

黄历有些抱歉地说道:而且,我实际上是不应该带你一起走的。

不,不怨你。

李倩心摇了摇头,说道:是我非要来的,我也不知道会晕车,以前坐火车没事的。

火车和汽车是不太一样的。

黄历解释道:这样吧,你不要再向车外的景物看,睡觉,睡觉是有效的防晕车方法。

睡觉?能行嘛?李倩心疑惑地问道。

行,当然行。

黄历很有把握地说道:我给你按按穴位,也会有一定的作用。

那,好吧!李倩心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重新上了汽车。

黄历用大拇指掐在李倩心的内关穴上,并让她仰靠着闭上眼睛,詹森也有意识地减缓了车。

很累了,你很累了,眼睛越来越沉……黄历缓慢地重复着,象对着一个婴儿唱摇篮曲。

李倩心觉得黄历温暖的大手给她带来了一种安全舒适的感觉,而且那种让她听起来特别放松的话语就在耳旁,不一会儿,她便感到睡魔袭来。

睡着了,黄历轻轻吐出了一口长气,随着车子的颠簸,李倩心的头歪了过来,枕在黄历的肩头。

黄历轻轻伸手,挽住李倩心的腰,使她的身体能够更舒服一些,并且能尽量减缓汽车惯xìng对她的冲击。

第二百二十六章 租界问题第二百二十六章租界问题詹森抿了抿嘴角,他也是一个有相当经验的特工,从李倩心的呼吸中便能判断出她已经睡着了。

犹豫了一下,他开口低声说道:黄先生,到了天津,我想请你帮一点小忙。

你说。

黄历怕吵醒李倩心,说话简短而轻微。

我要去见一个情报贩子,但对这个人我并不了解。

所以,我想请你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詹森说道:泰丽曾和我讲过,你的身手是一流的。

当然,酬劳也是必不可少的。

当保镖?黄历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脑海里却在急转动,情况不明,他要做出判断还需要更多的资料,这个情报贩子的情况,你能否说得详细一些。

一个朝鲜人,住在日本的朝鲜人。

詹森想了一会儿,说道:他说能提供日本海军在港口驻泊的情报。

黄历听到詹森的话,第一反应便是认为这是一个圈套,但现在距离珍珠港事件的时间还太早,日本人搞这个,也有点不可置信。

那么这家伙就是一个骗子,骗美国佬的钱。

因为美国最忌惮的便是日本人在太平洋上的海军力量,这个情报足以钓起美国佬的胃口。

见黄历没有应声,詹森停顿了一下,听到李倩心的呼吸依旧平稳,便又继续说道:据我们的情报,这个朝鲜人与在满洲进行活动的反日武装似有联系,既然他憎恨日本人,那么出卖情报,也就可以自圆其说。

好,如果我有时间,可以作为你的随从去与这个人会面。

黄历轻轻点了点头,说道:至于酬劳,还是算了,只希望我们的合作可以更加紧密。

非常感谢。

詹森微笑起来,只是以防万一,应该没有危险。

即便是个圈套,要杀我这样的人,他们也没有理由。

李倩心轻轻地哼了一声,黄历淡淡一笑表示赞同,车内安静下来。

………………天津沦陷后,抗日人士便开始利用租界的有利条件,不断对日军及汉j分子进行制裁和打击,这让日本人很是不满。

日本天津防卫司令官本间雅晴(第二十七师团长)便宣称:英法租界是抗日分子阴谋活动的策源地,为各种暴力行动的避难所。

并警告庇护暗杀犯人,是对日军的间接敌对行为,是对东业新秩序建设的挑战。

每次案件一,伪天津政fǔ便会要求英租界工部局警方在限定的期日严缉引渡暗杀案犯,在最短期间切实改善治安状况,并提出天津公署警察局官警随时可进入英租界,与工部局警方共同搜查凶手的要求。

同时日本占领军一方也私下说服英租界当局。

表示日本宪兵队愿意提供帮助,双方共同搜索暗杀案犯。

但英国方面却采取不协作态度,施展英国人特有的老练、圆滑的外j术来j涉。

于是更多的抗日爱国分子躲进了英法租界,日本警察署、宪兵队、驻屯军都束手无策。

第二百二十八章 假戏真做第二百二十八章假戏真做天津,对于黄历来说,是非常熟悉的!相隔这么长时间,原来日军炮火摧残的痕迹已经有很多看不见了。

但平坦的柏油路,还有着些许坦克履带轧出的深沟,海河北岸的原河北省政fǔ,那一片宫殿式的高大房屋,还是一片瓦砾,诉说着被占领的悲哀。

到了天津,进了公共租界,黄历与詹森约好了联络方式,便领着李倩心向七十四号路乐庆十二号走去,准备与曾澈接头。

李倩心在车上被黄历逗了一阵,心情还未回复,只是想到黄历原来所说的计划,到了天津,便会把她安排到找好的房子里,让她自己收拾或添置东西,等黄历办完事情,再把小桃送来。

这算什么,这个家伙以为把自己安排好,就算两不相欠了,可自己的心,却要失落伤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平复。

不行,不行,得找个借口留在他身边,从他的举动看,他并不讨厌自己,否则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好,还挠自己的手心。

想到这里,李倩心觉得有种清甜的情味涌到心头,不由得抿起了嘴。

太阳已经落山,夜幕行将降临,黄历突然有种针刺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人在暗中注视着他。

他不是很确定,但一贯谨慎的格使他不得不做出相应的举动。

他放慢了脚步,等李倩心和他走个并肩的时候,他很自然地伸手揽住她的腰,亲昵地问道:甜心儿,穿过这条小巷,就是一家西餐馆,味道相当不错,咱们吃完饭再去旅馆!李倩心稍愣了一下,看着黄历不易觉察地眨了眨眼睛,她是一个聪明的姑娘,在风尘中打滚,察颜观随机应变的能力非常强,立刻笑了笑,柔声说道:我还真有点饿了,听你的,亲爱的。

黄历很赞赏她的反应,笑着在她耳旁说道:有些不对劲儿,咱们配合一下,先离开这里再说。

呵呵,你可真坏。

李倩心格格笑着,象一个处在爱恋中的nv人在撒娇,她的声音却能让人听见。

黄历越来越佩服李倩心了,两人不时笑着低语,象一对亲密爱人般走过乐庆十二号,穿过了这条巷子,走进了不远处的西餐厅。

两个人还不能放松,因为黄历现有人盯梢,借着亲密耳语的空儿,他告诉了李倩心,有人盯着咱们,别回头看,装作没事儿的样子。

李倩心一点也不担心,相反,她很喜欢这种感觉,和黄历象情人般的相处,这是她求之不得的事情,黄历在逢场作戏,她却是全身心的投入。

出了什么事情?黄历脸上没表现出紧张和恐惧,但脑海里却在急转动,如果说天津这边出了状况,曾澈应该通知自己,或者——,对了,这可能曾澈不知道自己是临时搭詹森的汽车来天津,还以为是坐火车,要通知也是派人在车站等候。

差不多是这样,没有络的时代,通讯就是麻烦。

想通了关节之后,黄历也就放松下来,和李倩心笑语殷殷,不紧不慢地享用起晚餐来。

至于外面的跟踪者,就让他站着挨累喝风吧!喝了杯葡萄酒,李倩心脸上因为兴奋而现出的红晕显得更加鲜了,而且蔓延到了耳后颈间。

说这红象苹果,苹果哪有这般灵活?说象霞彩,霞彩又哪有这样凝炼?她的眼睛不时地望着黄历的脸,望着他的嘴,望着他的眼睛。

在她勇敢而热切的注视下,黄历有些羞愧,并感到了一丝局促。

对于天津,黄历还是熟悉的,他在天津住过一段时间,由于工作的原因,记忆过天津的街道布局。

外面那个盯梢者还在执着地等着,那他们就只能继续装下去,直到打消他的怀疑。

离这间西餐厅不远就有一间中档的旅馆,看来也只有到那里住下才能自圆其说,否则为什么不坐车,而是步行从乐庆十二号走过。

吃过晚餐,黄历和李倩心走出了餐馆,这次李倩心注意到了电线杆后头一闪而过的人影。

走在街道上,她又偷偷取出小镜子,向后面瞄了一眼。

那人还跟着咱们呢!李倩心低声说道。

嗯,狗皮膏还真是粘上了。

黄历冷笑道:前面有家旅馆,咱们先住下,这家伙要是有能耐,就在外面守着吧!不过——黄历有些yù言又止。

开一个房间吧,别惹人怀疑。

李倩心很自然地说道,她的聪明倒使黄历免除了一次尴尬。

这是一家犹太人开的旅馆,黄历和李倩心进去,在柜台上开了房,便在侍者的引领下,直接进了房间。

黄历知道那个盯梢的肯定会随后进来,到柜台上打听他们二人的情况,或者还继续关注,或者就此退去,因为他实在想不出还在哪里留有破绽。

侍者走后,屋子里只剩下了黄历和李倩心,亲密的姿态在外面是给外人看的,如今共处一室,别无旁人,两人互相对视,一时倒没有了话题。

黄历拉上了窗帘,坐在李倩心旁边,压低声音说道:对不起啊,跟着我倒让你受惊了。

没有啊!李倩心微笑着摇了摇头,贴近黄历的耳朵说道:还是小心一些,隔墙有耳。

比我还谨慎,黄历咧嘴笑了,这种可能不是没有,但确实是微乎其微,这个时候,窍听器都属于高科技设备,更别提什么针孔摄像机了。

不过,李倩心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万一这隔壁真有人在偷听呢!李倩心看着黄历,感情不自觉地在眼神中流露出来。

这是什么样的眼光?黄历有些短暂的失神,他刚才见到的绝不是那种单纯天真的眼光。

这种连自己也有些心动的眼神,乘人不备,突然显现出来,半是天真,半是未来的情爱,它那危险的魅力,绝不是言语所能形容的,那是一种在期待中偶然流露的mí离惝恍的柔情。

被这种目光瞥到,很少能不惹起绵绵的梦想。

是天真于无意中设下的陷阱,既非出于有意,李倩心也并不知道,那是一个以妇人的神情望人的处子。

每一个少nv都有这样望人的一天,谁碰上了,就该谁苦恼,该谁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我,我去洗把脸。

黄历不是什么坐怀不的柳下惠,他躲开了李倩心的目光,有些慌地说道。

等一会儿。

李倩心拉住了黄历的手,提醒道:马上就送来热水了。

黄历坐了下来,想ou回手,李倩心已经抓住了他的手指,挪近身子,凝视着他,呼吸有些急促。

两个人的距离如此之近,身体的触碰,气息的jia换,姿势的暧昧,让人不得不产生遐想。

灯光并不明亮,李倩心的脸象蒙了一层轻纱,她慢慢地抬起手,将黄历那温暖的大手捂在自己烫的脸颊上。

黄历的嘴有些干,他下意识地ian了ian。

手指轻轻摸过李倩心嫩滑的脸蛋,停留在她的肩膀上。

李倩心紧盯着黄历的眼睛,那里面有jī情却没有邪,更多的是珍惜和欣赏。

而那些脑满肠的嫖客和自认为潇洒的公子的眼神里透出的却是对的痴mí和占有,那让她觉得讨厌和鄙视,她就是喜欢黄历这点,还有他不经意流露出的深邃和感伤。

当对你的感情升华到准备以身相许的地步时,她便会丢开羞怯和一切警戒心,睁大了眼睛,静静地凝视着你,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含情脉脉的眼睛。

法斯特教授说过,当一个人看到自己特别感兴趣的事物时,瞳孔就会不知不觉地放大。

nv人睁大了眼睛凝视着心上人,或许就是基于这个原理。

姑娘少有的勇敢,让李倩心只想和眼前这个男人再这样多呆一会儿,就这样手握着手,眼对着眼。

她有些意情微微地闭上眼睛,将红唇送了过去。

灼热而香馨的呼气越来越近,如痴如醉的nv人的粉面近在眼前,黄历控制不住了,他猛地张开怀抱,将李倩心搂在怀里,将吻撒向李倩心的额头,眼睛,脸蛋,耳垂,脖颈……李倩心感觉身体象飘了起来,暖暖的、湿润的唇印让她不由自主抱紧了黄历的腰,心脏剧烈地跳动着,撞击在黄历宽阔厚实的胸膛。

当两个嘴唇终于触碰在一起的瞬间,李倩心的思维似乎轰的一声变成了空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从鼻孔喷出的气息异常灼热。

失神了足有两、三秒钟,然后她才做出了反应,双手紧紧抱住了黄历,笨拙的应和着黄历,身体还有些颤动。

亲吻是用舌间去传递双方的爱意,在纠缠之间融化一种叫爱的东西。

黄历先轻触李倩心的香唇,然后轻轻啮咬,再轻轻的吸ǔn。

李倩心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唇齿微张,黄历不失时机的撬开她的牙齿,将舌尖滑进她温暖湿润的小嘴里,亨受着那令人情动的嫩滑…………a!~!第二百二十九章 黄历的溃败第二百二十九章黄历的溃败当,当,几声敲的声音响了起来,声音不大,但对沉浸在甜蜜的两人来说,却显得分外惊人。

两个人分开来,长时间的热情拥吻使两个人都有些意情李倩心双腮红,眼神mí离,还处在甜蜜的飘飘yù仙的梦幻状态。

黄历走到口,问了一句,便打开了房一个粗壮的服务员拎着大水桶走了进来,在卫生间的浴缸里填上了热水,偷偷瞅了坐在床边的李倩心一眼,又看了看黄历的脸,便退了出去。

这个服务员刚刚走到楼梯,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家伙便凑了过来,冲着他晃了晃手里的钞票。

嘿嘿,他们在屋里干那个呢!服务员眼睛盯着钞票,带着意般的笑容说道:那个nv的满脸通红,男的呢,嘴边还有口红呢,我敲的时候可能正啃得高兴,马上就要脱衣上床了。

戴着鸭舌帽的家伙翻了翻眼睛,将手里的钞票甩给服务员,转身向楼下走去,边走边没好气地嘟囔着:妈×的,一对狗男nv,白费了老子的时间,还搭上两块钱钞票。

屋子里再度安静下来,jī情被打断,使得黄历的头脑有些降温,他挠了挠头,有些苦恼。

如果李倩心真是一个妓nv,那倒好办了,他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男人嘛,偶尔吃回腥,上帝也会原谅。

可从刚才的反应来看,李倩心象是个雏儿,这便不好办了,夺了一个nv子的贞洁,总得有些说法,负些责任吧!这不象妓院里开苞,花些钱便可以心安理得的事情。

李倩心在风尘中打滚,看人是很准很透的。

她见过有的姐妹被花言巧语所骗,最后落得凄惨的结局;也见过有的姐妹从良的是个不起眼的男人,遭人嘲笑,但却过上安心的日子;她与黄历相处不算太久,却能摸清他的脾气禀那是一个责任感很强的男人,把身子给了他,就总有个说法。

好吧,就算是没有说法也罢,在这纷的世道里,命都不知道啥时没了,自己清白的身子又能保持多久,给了自己喜欢的男人,也胜过让坏蛋夺走。

屋子里很安静,李倩心胡思想着,她希望黄历再来抱她,再来吻她,可她却低着头,勇气或许在刚才消耗光了。

黄历的脚步声响了,李倩心的心随着跳了起来,那个——黄历走到跟前,嗫嚅着说道:刚才——有些冲动,对,是冲动,咱们应该冷静,冷静一下。

你知道的,我是有家室的。

如果你因为刚才我的举动而生气——我不生气。

李倩心抬起头,眼中有一丝晶莹,黄历更感手足无措,英雄气短,在nv人面前,一个爱自己的nv人的眼泪面前,他还硬不起心肠,这与杀鬼子汉jian是两码事。

李倩心突然站起身,扑进了黄历的怀里,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眼泪洒在了黄历的脸上,脖子上,这让他没法推开她。

我不要什么,更不会bī着你给我什么名分。

李倩心喃喃地说道:我愿意做‘新式妾’,却不敢想天长地久,只要和你呆上那么一段日子,我就满足了。

可要是她不能容我,那我就马上走,绝不会让你难做。

哪有这样的好事,黄历苦笑,这么做岂不是对不起两个nv人。

要了我吧!李倩心的话哀婉而诚恳,我一直想把身子给自己爱的男人,虽然我是从那个脏地方出来的,可身子是干净的,真的,你不相信可以试试。

黄历无声地叹了口气,伸手抚摸着李倩心的腰背,这真是一个难以抵挡的惑,试试,不好吃还可以退货,要是好吃就白吃。

说起来,黄历的思维还是有误区,在他想象里,那个时候,nv人的贞洁应该象生命一样宝贵。

虽然他知道一夫可以多妻,但不能娶人家,就别睡人家,特别是处nv。

可他不知道,那时的新式nv人也是很开放的。

而且,在辛亥革命之后,未婚同居也会成为最时髦的风经过辛亥革命和随后的新文化运动的洗礼,自由恋爱的新式观念一举捅破了两千多年的封建婚姻制度,从桎梏里解放出来的新式男nv,便迫不及待地用各种方式反抗礼教。

而未婚同居竟然也会成为风更有趣的是,当时的男nv还以在报刊上打同居和分居广告为时尚。

更有趣的是,当时的男nv还以在报刊上打同居和分居广告为时尚。

同居广告的内容不外乎某某与某某于某年某月某日开始同居,特此敬告诸亲友,或者某某与某某因意见不合,势难偕老,自即日起,脱离同居关系,嗣后男婚nv嫁,各不相涉之类。

自由恋爱与传统婚姻,在那个新旧jia替的年代并存,于是又产生了各种新式婚姻,其中有一种被称为新式妾的现象,普遍存在于当时的社会。

新式nv子因为自由恋爱,不计名分而甘愿与有妇之夫同居,成为事实上的新式妾。

例如鲁迅与许广平,郁达夫和王映霞,他们以夫妻的名义共同生活,但实际上鲁迅和郁达夫都是已婚男人。

赵四小姐赵一荻,曾长期以情妇的身份与张学良在一起,直到1964年才正式结婚,那时张学良已六十四岁,赵一荻已五十二岁。

那个——黄历对这样一个全身奉献,却毫无索求的nv人还真是没嗑唠了,他的意志开始有些崩溃。

没吃过猪还没见过猪跑啊!李倩心在妓院里好几年,对男nv的事情并不陌生,可不象当初程盈秋那样,从心理到身体都真正是个雏儿。

她知道黄历已经开始动摇,该是趁热打铁的时候了。

你摸,这里是硬的,我真没让别人碰过,我是干净的。

李倩心抓住黄历的手,按住自己的胸脯上。

黄历咽了口唾沫,在李倩心的攻势下,他败了,溃不成军。

来吧,谁怕谁,难道一个nv人还比鬼子可怕吗?他的喉咙出咕噜一声,突然弯腰将李倩心抱起,大步走进了浴室。

a!~!第二百三十章 温柔乡第二百三十章温柔乡早晨的阳光透过窗帘,使得屋子里有一种朦胧的光感,黄历缓缓睁开眼睛,先看到一张椅子,而搭在椅背上的是一副浅紫sè的胸罩一看到了那一副胸罩,黄历心中便泛起了一股甜腻腻的回忆,他想起了那副rǔ罩箍紧着的饱满的有些硬硬的胸脯,想起了白白的修长的大腿,想起了殷红的唇,黑sè的长睫mao……胸罩的主人此时正抱着他的一只胳膊躺在他的身边,甜甜的满足的睡着,嘴角上翘,似乎在梦里也感到了温馨幸福。

白皙的肌肤,富有曲线的美妙窈窕身段,一张美得令人陶醉的俏脸,李倩心真的很出sè。

雪白高耸的胸脯,从微微蹬开的被子里半露出来,随着均匀的呼吸,一起一伏微微颤动着。

两条浑圆修长的粉腿,也大部横伸在外,就在黄历眼前,只要他少许挪动一下,便可随手触到。

李倩心轻轻翻了个身,双腿微微分开,这姿势更加撩人心魄。

这丫头,真是个妖jīng,黄历的手不由自主地搭在那条光滑的小腿上,一点一点往上探去。

一路上小小心心,拂过膝盖,李倩心没动,又摸上大腿,她依然沉睡如故。

黄历的胆子大起来了,手掌一直朝里伸去,温暖而netbsp;坏蛋,摸够了么?沉睡中的李倩心突然动了,一把搂住了黄历嘿嘿,好奇,轻轻摸摸。

黄历讪笑道:什么时候醒的?嗳,你搓得人家好疼,还说轻轻摸摸呢。

李倩心嗔怪道。

对不起,我的手太重了。

没关系?这回轻一点好了。

李倩心扬了扬眉mao,笑道。

这……这回?黄历咧着嘴吃惊的问道。

怎么?李倩心摸着黄历的脸,笑着问道:摸一次就倒了胃口么?说什么话。

黄历笑着说道:象你这样的美人,就是一千一万次,也倒不了我的胃口!既然这样,索xìng就给你摸个够吧。

李倩心将两条滑溜溜的yù臂,轻轻绕在了黄历的脖子上,火热的娇躯,完完全全贴在他的身上,贴得一丝空隙都没有。

唔……黄历刚张开嘴,便被李倩心两瓣火热的樱唇封上了黄历虽然是他的化名,但他的真名也绝对不是柳下惠,他的双手不由自主慢慢伸了进去,落在李倩心细腻柔滑的娇躯上,紧紧把她抱住……………暴雨狂风过去之后,总有平静的时候,现在就是那平静的时刻。

屋子里又恢复了和平与宁静,一切事都生得那么温柔,那么自然。

李倩心静静的躺在黄历坚强有力的怀抱里。

过去的她不愿再想,未来的她也不屑去想,她正在享受着这和平宁静的片刻。

黄历的手臂恰好成了她的枕头,结实的胸肌,被她柔嫩的胸部紧bī着。

她闭着眼,但是她长长的睫mao,却在轻轻抖动,表示她并不是睡着了,而是正醒着的!同样是一个nv人在男人的怀中,那nv人是自己愿意的,还是被强迫的,给于男人的享受,是截然不同的。

黄历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这是他自己的评价,但他的好处就是绝不会去做强迫、欺负nv人的事情。

欺负或强迫nv人的,只是卑鄙无耻的流氓,而不是他这样上档次的有文化的人所应该做的。

李倩心放下自己的骄傲和自尊,用这种方式来告诉他自己已经和他结为一体,无论他想做什么,她都会紧紧相随,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她都愿意,哪怕付出生命。

黄历享受着缩在他的怀中,象一头雪白的小绵羊一样的柔软的**中散出来的那股温馨,几分钟后才睁开了眼来,轻轻地拍了拍他怀中那美妙的身体,低声叫着:倩心──嗯,李倩心的鼻中出了慵懒的哼声,她不想让这种幸福的时刻如此快地过去,对一个男人全身心的付出,让她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这世界变了,她活着有人心疼,死了有人想念,这就是她的一点点希望,现在实现了。

中国有句话,对于武生叫:英雄难过美人关,对于文人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温柔乡本不是英雄冢,可惜的是往往这些英雄自己掘了一副好坟冢,反过来却埋怨nvxìng,把责任推卸到nvxìng身上,说是红颜祸水。

这是对nv人能力的高估还是对男人自身的低估?黄历极愿沉浸在这美妙的温柔乡里,但他知道这不过是个美好的梦想,现实里没有世外桃源,也没有人间仙境,欢愉过后,他们还必须面对冷酷的现实。

而他却宁愿让这欢愉的时刻多延长一会儿,李倩心给他的感受不同于程盈秋,当然,这不是说他和程盈秋之间的恩爱不好,而是另外一种滋味。

李倩心看似主动,但从她的动作和表情,却能看出她对男nv之事确是一知半解,可她却并不因此而畏缩,而是极顺从地让黄历摆nong,摆出一副甘愿任人宰割的动人姿态,这让黄历作为男人的征服yù和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黄历不说话,微微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李倩心却又不老实起来,伸手抚摸他的胸脯,然后是小腹,迟疑了一下,手又向下滑动。

不害臊。

黄历轻轻一巴掌打在李倩心的屁股上,笑着吻了她一下。

李倩心出了一声撒娇般的嘤咛,将脸蛋紧贴在黄历的胸口上,轻轻蹭着,柔声问道:你出了好多汗呢!干嘛要使那么大的劲儿,不使大劲儿不行吗?看把你累的。

黄历打了个愣怔,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随口说道:不行,不使大劲儿可不行,我不使大劲儿……往下他不知道该说啥好了。

说呀,咋不行?李倩心轻轻咬了黄历一口。

那个,我不使大劲儿……怎么,我使大劲儿,你不舒服?黄历很纳闷地反问道。

觉不出来。

真的吗?你觉不出来。

黄历有些目瞪口呆。

觉不出来,就是觉不出来。

李倩心说完,扑哧一笑。

………………第二百三十一章 接上头了第二百三十一章接头了人面对死亡时经常用两种东西麻醉自己―――酒和女人。

经常看到很多这类似曾相识的故事:在旧军队里。

将要对强jin犯实行死刑时,为了显得比较人道,在行刑的头天晚,往往给犯人找个妓女,陪他这最后一夜。

或者躺在担架那些垂死的年轻的士兵,往往最后的愿望就是让旁边站着的护士吻一下。

女人的怀抱和温柔,对男人有种天然的镇定作用。

在长期处于紧张和危险的环境中时,人们往往需要通过别的渠道来泄,在战争和动的时代,生育率往往不降反升,就是因为人们往往通过嘿咻来舒缓情绪。

黄历也不例外,他的工作xìng质让他时时处于危险当中,暗杀、袭击,枪林弹雨,炸弹轰鸣,血腥和杀戮构成了生活的主题,他也需要一个渲泄情绪的渠道。

当然,这不是给他找什么借口,面对一个主动投怀送抱的美丽女人,他不是圣人,而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自然也就不会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情。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如果将其稍稍修改,变成几人欢乐几人愁,倒非常契合黄历和曾澈的境况。

天的月儿依旧,而地的人儿却不同,有的人快乐,有的人烦忧。

黄历因为警觉,而没有去正常接头,也因此与李倩心假戏真做,在李倩心的攻势下被俘虏,被欢愉所包围;曾澈却因为得不到黄历的消息,想到了种种可怕的后果,整整一夜坐卧不安,甚至做好了应变的准备。

直到第二天,黄历和李倩心在街逛了半天,确信没有人跟踪了,才用公用电话与天津情报站取得了联系。

老字号的美丽照相馆门前,冷冷清清,没有几个人走动。

黄历和李倩心站在橱窗前,欣赏着里面摆着的名媛仕女、名伶影星的照片,饶有兴致的指点着,议论着。

这件旗袍真好看,就是开衩太高了,都快到腰了。

李倩心正沉湎于自己的强烈的爱情,她喜欢这种甜蜜的心情。

和黄历在一起,她就高兴得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世界是那么可爱,爱恋是那么快乐。

鸟儿在她走过的时候,在歌唱;树木哗啦作响,似乎在向她低语;脚下的花草也象是特为铺在路,专给新娘子走的一般。

是吗?黄历并不如何在意什么旗袍的开衩,他侧了下头,好象在仔细欣赏,其实是换了个角度,借着橱窗观察下身后的情况。

看清了嘛?李倩心说道:这旗袍也就她们敢穿,平常的女孩哪敢穿着街?是滴,是滴。

黄历敷衍着点头。

哇,这个更夸张。

李倩心突然现了一张更让人惊讶的照片,指着对黄历说道:你看,你看,这样也行啊,真是可怕。

黄历定睛看了看,不禁抿起嘴乐了,凌雪穿着一袭低胸礼服,酥胸露出大半,站在一个他不知名的建筑物旁,摆着e。

这算什么,比基尼都穿过,比这更暴露,你要是看见了,下巴都得掉在地。

乐什么呀?李倩心有些嗔怪地说道:你们男人哪,就喜欢这调调儿,是不是?黄历呵呵一笑,歪头低声说道:这不算可怕,你没听过这样一句话:‘没穿衣服的女人是最可怕的’,就象昨晚的你,太可怕了。

李倩心轻轻咬了咬嘴唇,眼波流动,似嗔还喜,黄历的调侃轻薄非但没有惹起她的一丝不快,反倒让她觉得很惬意。

失去了生理的一层薄膜,但精神却象完全解脱,她现在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自在。

因为不知道这种幸福和欢乐能有多长时间,所以她象一个贪吃护食的孩,就差扎煞着两臂,将黄历紧紧看住,高兴而庄严地宣布:你是我的!从到下,统统都是我的。

黄历的眼角余光看到后面走来了一个男人,这个人穿着阔绰,神情潇洒,一顶博士帽,压在额头。

来了。

黄历低声提醒了一下李倩心,掏出根香烟,转了下身,用身子遮掩着风,点着了火。

曾澈趁着黄历抬头的时候,冲着他一抱拳,故意提高声音说道:嘿,陈老弟,真巧啊,多日不见啦!一向可好!哟,是二哥呀!托福托福!最近在哪里财?黄历也抱拳还礼。

这是他们见面接头的暗语,因为是市井民相见时的客套话,不太会引起人们的怀疑。

弟妹也跟着你一起来了,怎么不到家里去坐,这么见外。

曾澈看了李倩心一眼,含笑点头,转向黄历,揶揄的眼神让黄历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二哥这是说什么话,要不是您搬了家,我们怎么会不去看望。

李倩心很知趣地接话道。

我写过信的,把这事告诉了你们。

曾澈装出很惊讶的样子。

我们可没收到啊!黄历一脸无辜的样子,然后又猜测着说道:这年月,邮局弄丢封信,也是经常有的事情。

定是这样了,定是这样。

曾澈附和了两句,邀请道:走,现在就去家里看看,认下门,让你嫂子炒两个菜,咱哥儿俩好好叙叙。

二哥,看来你是财了。

黄历含笑点头,说道:那弟可就讨扰啦!走,走,咱哥俩儿客气什么呀!曾澈笑得很畅快。

………………来到秘密联络点,进了屋,曾澈便马拉着黄历的手,深情款款地望着黄历,象是要倾诉离别之苦。

搞什么,我又不是玻璃。

黄历很和蔼地拍了拍曾澈的肩膀,顺便抽回了另一只手,笑道:曾老弟,你差点害了我,那个乐庆十二号是个陷阱,我差点掉进去。

你还说。

曾澈也有一肚子委屈,说好坐火车来的,我也只是说给你找到了乐庆十二号的房子,可并没有让你直接去那里呀!我派人在火车站等你,不见影子,北平那边又说你早已经出,是坐汽车来的,估计已经到天津了。

我这下可是心急如焚,一夜都没睡觉,派人四处打探——呵呵,对不起呀,曾兄。

黄历赶紧截住了曾澈的诉苦,咱们坐下慢慢谈,二嫂呢,快让她去炒菜,咱们喝两杯。

曾澈被黄历的科打诨给气乐了,无可奈何地一摊手,说道:我算拿你没办法了,得,我让人去买酒菜。

那个,新弟妹,你进里屋用些茶点,那里还有几本新出的说,写的不错。

弟妹就弟妹,怎么还有新旧之分。

李倩心不高兴,但脸却没流露出来,轻轻点了点头,走进里屋去了。

曾澈和黄历坐下,开始仔细讲述起来。

一个交通被日本人秘密逮捕,他们得到消息便马掐断了与之有关的线索,将相关人员疏散。

因为这个交通知道文庆十二号的房子,所以那里也放弃了。

从黄历和他们的观察来看,那个地方有陌生人出入,看来这个交通已经叛变无疑。

情况有多严重,会不会影响到北平?黄历皱起了眉头,担心地问道。

曾澈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这个交通只知道北平的一个联络点,人员现在已经安全撤离。

至于抗团,他更没有接触,可他到底是我们的组织成员,这顺耳听到了多少情报,我们也不能做出太准确的评价,但估计不会有什么影响。

黄历陷入了沉思,危险很可怕,但更可怕的是对危险的麻木,哪怕是丝毫的麻木。

西方有句谚语:堡垒最容易从内部被攻破。

什么无间道,反间计,借刀杀人等等,这些从对方内部下手的办法有神奇的效果。

在你身边的敌人,或者曾经在你身边过的敌人是最可怕的敌人。

因为他了解你的一切,饮食起居,脾气禀xìng,社交网络……曾澈显然并没把这件事情看得太重,一个相当外围的成员叛变,接触不到核心机密,即便平常有所耳闻,也不会形成威胁。

他撇开了此事,开始向黄历讲述此次邀他赴津的真正目的。

租界一直是我们赖以隐藏和避难的最好场所,巡捕房虽然应日本人的要求,也对抗日分子予以拘押,但多数巡捕还是睁一眼闭一眼,并不肯为日本人卖力。

所以,目前在全国比较,海和天津,是行动成绩最好的两个情报站。

曾澈颇有些自豪地说道:但现在,我们遇到了困难,那就是戴奥特被绑架一事。

如果英法政fǔ真的屈从于日本人,同意日本宪兵可以自由进出公共租界捕人,或者同意将租界抓获的抗日分子引渡给伪政fǔ,对我们来说,实在是一场灾难。

所以,我们决定采取行动,化解这次危机。

果然是这件事情,黄历摸着下巴,思索着说道:曾兄,那就把具体的行动方案讲一下!不过,我还是觉得那个交通的叛变,你们应该慎重对待。

改变一下行动规律或者方式,要知道,干咱们这行的,来不得一点疏忽大意,日本宪兵和特务也不是吃干饭的。

一旦出事,连锁xìng的反应会让整个组织遭到覆灭xìng的打击。

第二百三十二章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第二百三十二章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曾澈觉得黄历有些过于谨慎小心了,在这种险恶的敌后环境里,没有危险是不可能的,如果出了点小事便神经过敏,那还如何开展工作不过,出于礼貌和尊重,他没有反驳黄历,而是又说了说自己的应对措施,然后将话题转到了戴奥特身上。

虽然谁都知道绑架戴奥特是日本人在幕后主使,但关系到国际影响和日本人的脸面,他们肯定不会跳到台前,绑架、关押都用的是中国人的败类东耀华手下的匪徒。

曾澈很忿恨地说道:据我们的侦察和搜集来的情报,这伙人应该躲在原日租界的一幢房子内,斜对面不到五十米就是日本宪兵队,防卫很严密。

我们反复计划,都觉得难度很大,所以,才把你请来,共同商议一个解救戴奥特的方法。

黄历没说话,而是仔细看着曾澈等人画出的地图,越看越皱眉,这不是难度很大的问题,而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一次解救行动,可能要演变为城市暴动了,代价太高昂,而且成功率微乎其微。

先要组织大量的行动人员,偷带大量枪械进入日本人的范力范围;然后,展开行动,一部分攻击楼房,解救人质,一部分阻击宪兵队;好吧,就算侥幸把人质活着救出来,可怎么能安然地撤出来,蜂拥而来的日本兵还不把行动人员撕成碎片啊!曾兄,你当我是神仙哪?黄历苦笑着抬起头,说道:我想你们也设想了进攻、解救、阻击、撤退等各项行动方案,这已经不是难度大的问题,而是孤注一掷,把天津站的行动力量——,不,可能还要动员抗团的力量,才有那么一点点的希望。

为了一个老外,搭上这么多条人命,值得吗?曾澈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说道:可是,等到英法政fǔ真因为这件事情向日本人妥协,日本宪兵能够自由进出租界,那种局面也是够让人绝望的还有啊——黄历继续补充道:这个老外万一在行动中死了,不说是谁打死的,我们也脱不了干系,这会让英法政fǔ如何想,岂不是nong巧成拙?那怎么办?曾澈向椅子上一靠,愁闷地一摊双手,正因为难办,才找你来嘛,不管怎么样,你得帮我想出办法来,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吧?这是耍赖呀,黄历抓耳挠腮想了一阵,这时,买酒菜的赵仲华回来了,盘子、碗的摆了一桌子,黄历起身来到里屋,本想招呼李倩心一起来吃,却现她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甜。

李倩心是真累了,坐车来到天津,晕车就消耗了不少体力,晚上和黄历耳鬓厮磨,又没好好睡,在外面和黄历闲逛倒不觉得,这一闲下来,便眼皮打架,沉沉睡去。

黄历不忍心叫醒她,给她盖好被子,便又走了出来。

新弟妹呢?曾澈揶揄着眨了眨眼睛,取笑道:还真是羡慕你,身边总是不缺nv人。

算算,这是第三个了吧!别胡说啊,我们是工作夫妻。

黄历很严肃地纠正着。

呵呵,对,你说是工作夫妻,那就是工作夫妻。

白天工作,晚上同床,很正常的事情,你就别急扯白脸地解释了。

曾澈哈哈一笑,招呼赵仲华和黄历坐下。

黄历瞅了瞅桌上的菜,赵仲华还是很细心的,点了两个nv士爱吃的菜,黄历老实不客气地端到一边,这才坐下,举起了酒杯吃喝对于他们来说,是很平常的事情,谁也不是刚从贫民窟跑出来的饿鬼,所以都很文雅,加上李倩心不在桌上,三个人谈话更为轻松。

曾兄啊,我在路上也猜测此行的目的,很聪明,我猜对了。

黄历不无得意地扬了扬眉mao,笑道:对于这个戴奥特,我觉得啊,解救是下策,不仅难度大,而且这以后再出类似的事情,我们怎么办?不光我们会这么想,英国人、法国人也会这么想,他们肯定害怕日本人故伎重施,防不胜防。

说的是没错,可这上策从何而出呢?曾澈轻轻抿了口酒,很期盼地望着黄历,你肯定有办法了,快说出来,就别让我们劳心费神了。

好,我说说我的想法,你们采不采纳,我可不管。

黄历放酒杯一墩,挟起块牛rou嚼了几下,说道:这个,江湖上‘南慕容,北乔峰’赫赫有名,你们知道南慕容最擅长的是什么武功嘛,那就是斗转星移神功,又可称为‘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什么意思,说白了,那就是你怎么对付我,我就用同样的方法对付你。

赵仲华眨巴眨巴眼睛,望望曾澈,也是一脸茫然,他只好试探着问道:这个,这个,南慕北乔,还有这个斗转星移神功,怎么从来没人提起过?世外高人,自然有世外高人的风范。

黄历莫测高深地样子让曾澈和赵仲华肃然起敬,真正的高手,那是神龙见不见尾。

好了,不说这个,我的意思,你们明白?赵仲华很快地摇了摇头,曾澈很狡猾,他也不太明白,但很技巧地说道:黄兄的意思是——这个停顿表示他明白了,可又不说,就等着黄历显摆。

黄历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日本人可以绑架人质,我们为什么不能,在天津找几个重量级的日本人不难吧,就算他们防卫很严,他们的家属呢,管他什么老婆、孩子,老爹、老妈,逮谁绑谁。

当然喽,这种有些下作的事情,就不要以咱们的名义去办。

日本人可以借东耀华这个土匪来行事,咱们胡1uan找个替罪羊,也不是麻烦的事情吧?这样,不太好吧!赵仲华的脑袋没转过劲儿来,迟疑着说道:咱们对付日本人不假,可冲着无辜侨民,恐怕不妥。

迂腐。

曾澈的脑袋灵,特别是走出解救人质的误区后,思路豁然开朗,无辜侨民,屁,日本鬼子杀害我无辜百姓还少吗?他们做得了初一,咱们就做得出十五。

再说了,这种绑架勒索的事情,谁傻了,才会去顶这个罪名。

当然喽,那些激于义愤,痛恨鬼子的草莽英雄,干了就干了,谁又能说什么呢?赵仲华瞅瞅这个,看看那个,慢慢也醒过味儿来,坏笑道:这办法不错,比拎了枪去救那个外国佬要轻松多了。

不止是轻松。

曾澈已经将这个问题延展开来,看得更远,更是要让日本人明白,他们敢玩邪的,咱们也有办法对付。

以后再来这套,就小心那些日本侨民的狗命。

总不能,每个日本人都要进行保护,他们有多少兵,哈哈,都不用打仗了?其实我还想到了一个办法。

黄历很鬼祟地向前探了探身子,曾澈和赵仲华立刻凑了过来,日本人不是想脱身事外嘛,那就偏偏不让他们如意,救不出来,就让那个外国佬死在他们手里。

这也比咱们豁出命去救人简单吧?nong死他?也不太容易呀!曾澈犹豫着翻了翻眼睛。

如果能nong死,那还真不错,英国佬和法国佬可就恨死鬼子了。

赵仲华倒是一副跃跃yù试的样子。

这又是一个办法。

黄历低声说道:既然咱们能摸清人质关押的地方,也就能知道那里看守的情况。

我就不信,他们能老老实实地呆在屋里,不出来办点事情什么的。

人哪,都有弱点,或爱财,或爱nv人,如果能争取过一两个来,是救人,还是带进毒yao去,那可就随咱们的便了。

曾澈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缓缓说道: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件事儿来。

上海大亨黄金荣,他原来不过是一个巡捕房的包打听,就因为一次绑架案而开始飞黄腾达。

那次也是一个老外被绑架,好象还是被一个带兵的绑走的,勒索很大一笔赎金。

大家对此都一筹莫展,可黄金荣却想出了办法,他不是与绑架人的头头儿接洽,而是暗地买通了看守,将人质nong了出来。

花很少的钱,办了件漂亮事,黄金荣便被外国人赏识,当上了总巡捕。

老话也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这也真是一条路子,成不成的,咱们试试总没坏处。

赵仲华说道。

好,咱们多管齐下,同步进行。

曾澈啪地一拍桌子,兴奋地说道:小赵,吃完饭你去通知情报组和行动组,将天津重要的日本人拉出名单,军人不要;另外,多派人手,加强对那幢房子的监视,每个进出的人都要跟踪,看他们去哪,干了什么。

现在必须争分夺秒,趁日本人和英法两国还未达成什么协议,我们要争取搅黄了他们。

赵仲华答应一声,甩开腮帮子,大吃一通,酒却一口也不喝了,几分钟后便打着嗝站起来,向曾澈和黄历告辞,出去做事了。

第二百三十三章 离开的要求不管怎样,总算有了应对之法,即便是不够光明正大,但对干特工的曾澈来说,却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黄历与他轻酌慢饮,又说了些事在人为,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的话,他便也收拾起心情,觉得轻松了许多。

不错,天津有租界,可以为他们提供一些庇护,但没有了,工作就干不下去了吗?武汉、广州、开封、南京那些情报站,情报组,不也存在着,而且在此次针对日军士兵的袭击中有所斩获吗?有条件也好,没条件也罢,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大可不必为此担忧过甚,而影响现在的心情。

在恶劣危险的环境里,象黄历和曾澈从事这样工作的人,要东奔西跑,朝不保夕,生命没有保障,随时会身陷险地,那种担惊受怕的感觉,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要是心理素质脆弱,不被杀死,也会被吓死,或是过心理承受力,而得抑郁症自杀。

而心理的镇定和冷静是生存最好的保障,当然,拥有强悍的精神的人,往往不一定是那些体力过人的勇夫,而往往长的弱不禁风,但却有很强精神信仰和追求的人。

所以说,在什么时候都要保持心理的稳定,出来魂,精神上要经得起折腾。

每个胜利者,在xìng格上或许都有一些同的特点:百折不挠,永不言败,能屈能伸,意志坚定,失败后重再来的那种劲头,不是一般人能够相比的。

黄兄啊,最近北平抗团搞得很猛呀曾澈放下酒杯,笑眯眯地说道:相比较而言,北平站可是差得太多了。

北平站有个想法,想与抗团合并,或者说是联手,干几件大事。

到目前为止,北平站还没有做出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比不上上海,也比不上天津,他们着急,也是情理之中。

这样不好吧黄历几乎想都没想便摇头拒绝,组织越大,人员越杂,就越有暴露的可能。

都是中国人,杀敌是为了报国,可不是为了什么面子。

曾澈沉yín了一下,说道:他们有一个庞大的刺杀计划,包括多田峻(日军华北方面军总司令、喜多诚一(日军在华北的特务头子、王克敏(伪行政委员会委员长、王揖唐(伪内政部总长等重要人物,要是成功的话,影响可是非同小可。

黄历撇了撇嘴,还是摇头拒绝,这可不是什么影响大小的事情,要是想轰动,到日本把倭皇干掉,岂不是好。

在北平的时候,我再三告诫抗团,勇敢不是鲁莽,热血不是冲动,眼大肚皮小,是会把人撑死的。

好,不说这个了。

曾澈见黄历态度很坚决,也就知趣地停止了这个话题,而是说起了别的事情,不久之后,我可能不再担任天津站站长一职了,而可能调任为华北区书记。

至于谁来接替,现在还不知道。

祝贺你高升。

黄历举杯示意,然后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我曾经提出过离开北平,去游击队工作的要求,当时你拒绝了。

说起来,我是个编外人员,除了担任抗团的指导外,与你也是保持着单线联系。

你不担任天津站站长了,做件好事,准许我离开吧说实话,我的心理压力很大。

曾澈转着酒杯,陷入了沉思,一时没有说话。

抗团已经成熟了,再说,行动总是要依靠整体的力量,不是单靠某个人的能力。

黄历继续说道:游击队派出的小分队就要潜来北平附近,我去充实他们的力量,对北平或者天津的地下活动,也是大有好处的。

你让我考虑考虑。

曾澈有些抱歉地挠了挠头,说道:黄兄是个信人,说起来,你即便不听号令,我也说不出什么来,可现在是非常时期,还局势的展再做决定吧好吧,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黄历一口将杯中酒干掉,笑道:好了,吃饱喝足,拍屁股走人。

上哪去?曾澈翻了翻眼睛,不悦地说道:到了天津,我怎么也得尽地主之谊呀,住旅馆,太不象话,而且也不安全。

这里,只有我和小赵知道,很保险,你就和弟妹放心住下。

我正让人给你找房子呢,相信很快就有信儿了。

到时候,直接搬居。

找房子的事儿啊,暂时先不用了。

黄历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李倩心那股粘乎劲儿,让她自己留在天津,好象不太可能。

曾澈眨了眨眼睛,想张嘴问,里间屋传来了声音,他咧嘴笑了笑,起身说道:我出去一趟,办点事儿,咱们晚上再见。

李倩心推开门,先是张望了一下,见只有黄历在座,笑眯眯地冲地点头,立刻喜笑颜开地跑了过来,从后面搂着黄历的脖子,在黄历的脸上贴呀蹭呀。

快坐下吃饭,还不太凉呢黄历轻轻拍了拍她的小手,笑着说道:那边是我给你留的菜。

李倩心亲了黄历一下,来到旁边一看,立刻叫道:正是我喜欢吃的,你怎么知道的?黄历笑了起来,这姑娘,可真会说话,不管是真是假,听起来让人那么舒服。

那是沪菜,你的家乡不就是那里嘛,我也是猜的。

黄历起身将桌上的碗盘稍微收拾了一下,又搬开椅子,让李倩心坐好。

李倩心抓过黄历的手,放在脸蛋上贴着,也只有自己的父母和爱人,才会记得这些事情,并且想着这些,她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好了,吃饭。

黄历轻抚着李倩心的秀,柔声说道:有机会的话,你领我去你的家乡看看。

真的?李倩心随口问道,又摇了摇头,说道:不想回去了,让人难受。

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上哪我都跟着。

除非你不要我了,我就——傻姑娘,我怎么会不要你。

黄历轻轻用手指挠了挠李倩心的下巴颏,没想到李倩心身子一动,眼神一瞥,都快滴出水来了。

这里,竟然是她的敏感部位最快~。

第二百三十四章 演练在战1un的年代,有时候连一个错误都不能犯,因为犯一次就会送命。

红灯可以再等,但是生命不能重来。

有的错误就象红灯一样,不能1un闯,要不然的结果就是致命的。

同样,在危险的环境中能够生存,机敏是一方面,自身的能力也是一个相当关键的因素。

你不知道何时遇到攻击,所以必须具有防范或反击的力量和技巧。

对于黄历来说,真正的敌人是他自己。

他的实力已经到那里了,只要自己谨慎小心,不出错,并且挥好,就没有人能打败他。

但对于别人来说,或许刚刚从头开始,比如说李倩心。

如同美丽的ua儿容易遭致不良之人攀折一样,nv孩子越美丽动人越容易被坏人纠缠。

当然,黄历的工作ìng质,以及李倩心以后将面对的环境,也使得她具有保护自己的能力,而变成了一个很现实的选择。

而一个nv孩子用于抗暴御侮的搏击术,通常叫nv子防身术或防狼术正适合李倩心来练习。

nv子防身术的最大特点就是:实用。

无招无式无规则,无时间无特定环境,一切以杀敌、伤敌或逃跑为最终目的。

使用所有可以使用的手段,对敌人实现最大程度的伤害,没有任何武术框架,没有任何搏斗约束,为达目的自由挥,随意使用身体的各个器官,随意使用各种道具,正所谓:法无定法,要的只是结果。

这不是黄历的心血来a,也不是第一次教人,程盈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便把一些经过他改良的技击教给了程盈。

而李倩心的体质较程盈还弱,自然所教的招式又有所不同。

你的体质弱,以后要多加锻炼。

针对这点,我觉得你应该从守势开始,尽量避免与对手进行实力的较量,等坏人抓住你时,再趁机攻击他黄历看着换了一身运动装束的李倩心,谆谆教导道:因为你是nv人,又很漂亮,这样也有一个优势。

那就是容易让人轻视,而坏人的松懈,正是你的机会。

哦,李倩心象个乖宝宝似的点了点头,握着小拳头,瞪起大眼睛,很严肃地说道:来吧,教我吧,让谁也不敢欺负我。

黄历很赞赏她这种认真学习的态度,笑着说道:好,咱们就模拟真实的环境,来场演练,这样你学得就到叶子·悠看,就象现在这样,我就是那坏人,从侧面抱住了你,你就用靠近他的那只手猛击他的裆部,不管效果如何,迅用同一只手的肘部再猛撞坏人的肋部。

这招就叫迎风挥袖,很厉害的。

被黄历虚抱住,李倩一反刚才严肃认真的样子,笑得那么甜蜜,眼bo流动,主动向坏人身上靠。

嗨,嗨,认真点,严肃些,我是坏人哪黄历提醒道。

哦,李倩心稍微收起下笑容,却又皱起了眉,说道:打这里嘛,不行,万一打坏了可怎么办?切,你能打到我算哪黄历翻了翻眼睛,李倩心无奈,使出了ūn风拂体,黄历再翻眼睛,都懒得躲了。

这足以使坏人肝胆俱裂的猛招,被她这么一用,会让坏人加冲动。

来真的啊,要不我生气了。

黄历只好虎起脸,再次告诫道。

李倩心赶紧点头,就这点好,说什么都答应得痛快,不象程盈,总象带着刺一样。

如果你被坏人抱了起来,要记着挣扎是徒劳无益的,那只会让坏人得意,冲动。

正确的做法是:‘温柔地’用双臂抱住他的脖子,认准部位,比如是耳朵或脖子,狠狠一口咬下去,准疼得坏人两眼黑用力咬紧,拼命摇头,坏人就会松手。

他松手你也不要放过它,咬紧不要松,用uǐ缠紧他的腰,挂在他身上,用手mo索着抠他的眼,最好挖掉他一只这样一来,坏人就一定甘拜下风了黄历教导着,将李倩心抱了起来。

这招好学。

李倩心很有信心地冲黄历眨了眨眼睛,温柔地抱住黄历的脖子,然后狠狠的扑上去,将香靚撒遍了黄历的脖子、耳朵、脸颊,还真是靚起来就不停。

坏人黄历没有两眼黑,但却甘拜下风了,李倩心靚得他心慌意1un,双uǐ又用力挟着他的腰,挂在他身上,照准了他的嘴咬去。

唉,我被你打败了。

黄历苦笑而无奈地伸手抚mo着李倩心的头,这真是个妖jīng,疯起来象个dngfù,可偏偏是个清白身子。

呵呵。

李倩心得意地笑着,说道:别担心,该下狠手的时候我不会手软的,我曾经用簪差点扎瞎一个坏蛋的眼睛呢可对你这个‘坏银’,我可下不去手。

黄历点了点头,这话他倒相信,李倩心在风尘中打滚,能保住清白,那不知道用尽了多少聪明,也难免有暴烈的手段。

a眼,打裆,戳喉,踩脚,牙咬,挠脸。

黄历这回吸取了经验,不搞什么实际演练了,演练来演练去,得练到uang上去了。

他和李倩心拉开距离,将这几招反复使用,让李倩心跟着练,嗯,这样才有效果。

是不是应该给我件兵器,象刀啊,斧子啊,手枪就好了。

李倩心练着练着,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什么叫武装?武装就是用武器把自己装备起来。

不过,如果一个妙龄nv子在林荫道上散步时,也挟着一把菜刀或者手中拎一把板斧,那实在是大煞风景的事手枪我会教你使用,但随身带着总是不太方便。

黄历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我给你定制把小刀儿。

刀要尽可能的小,刀把只要能握住,刀锋三至五厘米足用有余不过,可怕的是技术,不是刀具。

小刀儿的拿法就象握锥子那样,把刀握在手心,用拇指和食指捏住刀片,然后,你就划坏人的手臂、划他的身体,可哪儿划哪儿长长的划深深的划多多的划┊┊┊┊┊┊┊┊┊┊┊┊┊┊u!~!第二百三十五章 痴情女子人类是智慧的动物,所以人类之间相互的争斗与搏杀,不单单是体力劳动,而多的是脑力劳动yZuu制造各种武器,运用各种计谋,什么三十六计,兵法韬略,战略,战术。

这些都离不开智力。

而在各种动物的群体里,都是年轻,最能打斗,最有体力的那只动物作为领。

比如什么狼王,猴王什么的。

但是这条规律在人类的群体里不适用。

在成熟的人类社会里,做领不是靠体力,而是靠智慧。

所以,经常能杀别人,而不被别人所杀死的人都是很有头脑的人,智慧不足的一介武夫很难成大器。

但从相反的方面看来,很多大事也会被一些没头脑的家伙所破坏。

细节决定成败,细节决定的不仅是成败,还能决定生死。

你的一点疏忽,就是敌人的机会。

在极其细微的敌人的一举一动中,往往能得到一些异常重要的情报。

就在曾澈带着人准备实施绑架计划的时候,在反馈回来的琐碎情报中,黄历却现了一个可供利用的线索。

他的脑子开始急转动,似乎又看到了一个成功的希望。

东耀华是个土匪,他不仅凶狠,而且好è。

虽然他躲在那幢房子里不能出来,这是中岛成子的严令,但却始终忘不了刚刚勾搭上不久的一名妓nv,红yù书寓的头牌姑娘绮。

几次背着中岛成子,趁着夜深人静,派出心腹将绮从房子的后mén带进来,天不亮就又派人给送走。

对曾澈等人来说,做通绮的工作并没有太大的意义,如果不慎倒容易打草惊蛇,而且时间有限,他们觉得慢慢做工作已经来不及,必须要快些行动,以免英法政fǔ向日本人妥协。

但这个情报对于黄历来说,却有着不同的意义,做思想工作太费时间,他有杀手锏——催眠术,他要去会一会这个头牌,从她嘴里得到为有用的情报。

这里是天津卫有名的三不管,人称这里胡同有三千,妓院有三百,此时正是华灯初上,各妓院mén前争相挂出彩灯、ua名牌、大照片,鸨娘和茶壶正站在mén灯下招揽嫖客。

这时人a如织,南市大街过往的人流,摩肩擦踵,打头碰脸。

黄历穿着一件银灰è派力丝的西服上装,戴一副深茶è眼镜,粘着仁丹胡,俨然是一副日本银行高级职员的派头。

他昂ǐngiong,满脸傲气,将日本人的形象展示得非常充分,迈步走进了红yù书寓。

书寓曾经是娼妓馆中等级最高的,早期书寓有严格的规定,进书场的娼妓须得有名师指点过方可挂牌,至少也须能唱上几本传奇的方可。

书寓的娼妓号称只卖艺而不卖身,除了说书弹唱,便是陪酒。

陪酒时可与客人亲近些,但喝完酒便须与客人保持一尺以上的距离,以示尊严。

书寓的收入除书场的包酬外,一场书得大洋一元。

但妓院就是妓院,光靠唱书是没人来的。

所以,早期的书寓不卖yín则已,一旦卖yín,其身价高昂,远非一般人可以承担得了。

由于以上原因,当时书寓中的娼妓人数是很少的,主要是苏、常、吴、扬籍,前去问津的也只是一些达官显贵和他们的子弟而已。

到后来,书寓便渐渐放弃原先只卖艺不卖身的传统而公开卖yín,书寓身价既落,必定招徕多的下层人物光顾。

但书寓中也有几个压场的,并不轻易接客过夜,比如这里的头牌姑娘绮。

哟,这位大爷,您往里请。

一个老鸨子殷勤地上来拉客,我们这里有刚从出美nv的胜芳镇买来的‘雏儿’,也有风情万种,ì候周到的姑娘,您是‘开苞’过夜,还是打打‘茶围’,都随您的便黄历很倨傲地斜着眼睛瞅了瞅老鸨,掏出五块钱的票子放在她手里,用生硬的中国话说道:我的,想见识一下这里的头牌姑娘,绮,绮,对,喝喝茶,聊聊天。

那就是打茶围了。

老鸨见是日本人,不敢惹,急忙伸手相让,您请屋里坐,绮姑娘马上就来。

黄历坐在椅子上,他很有信心,并不是催眠的技艺大有长进,而是他带来了催眠y物,即使这个绮是不敏感的受术者,借助于y物,也很容易使她进入催眠状态。

…………………刚刚升上中天的一轮明月,把它那银辉的月光洒满了院子,李倩心隔着玻璃窗,不时向外瞅着,伸手捂着嘴,打了个呵欠。

有些困了,却是睡不着,心中被那个男人填满,想着他,惦着他,那种滋味,恨不得自己能变成一个小物件,成天被他带在身上。

当,当,当,有节奏的敲mén声让李倩心的困倦一扫而光,她以极快的度冲出屋子,打开了院mén。

黄历闪身而入,他戴着一顶鸭舌帽,低低地压在额头的眉宇间,yīn影遮住了他的脸。

朦朦胧胧的月光和闪瞬的星光,在地上投下了长长的身影。

还没睡呀,倩心李倩心又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兴奋得几乎晕倒在黄历的臂抱里。

她把板mén闩好,还没来得及进屋,就在小院里,疯狂地亲靚着黄历,把两只胳臂吊到他的脖子上。

黄历把她搂在怀里,抱进屋里,却现李倩心的表情有点怪异,似嗔似恼,狂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怎么啦,嫌我回来晚,让你担心了?黄历亲了李倩心一下,含笑问道。

李倩心张了张嘴,慢慢走开,有些怨气地说道:我去拎开水,你洗个澡再睡吧黄历不明所以,想问,李倩心已经走了出去,只听着外面哗啦哗啦的水声,他脱下外衣,琢磨着从绮那里套来的情报,如何有效利用呢,路上还没有想好,他又陷入了沉思。

嗯,洗澡是个不错的选择,黄历躺在浴盆里,暖暖的水包围着他,惬意地闭上眼睛,他觉得浑身的汗ma孔都开了,真舒服。

李倩心脸è不愉,却还来到跟前,轻轻地给黄历搓洗着。

黄历一开始很舒服,面带微笑,可后来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不由得睁开眼睛,看着李倩心。

这家伙,往他那物件上使劲打香皂,反复地洗,rou搓得黄历受不了啦停历拉住李倩心的手,不悦地说道:干嘛呀,搓起来没个完,我在外面冒着风险,回来还得看你撂脸子?李倩心抬起头,两行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扁着小嘴开始ou泣。

有事儿说事儿,你,唉黄历还想说几句重话,却被眼泪nong得没了底气。

我,我知道自己出身不好,也没资格说你。

李倩心ou噎着说道:可人家是真心的,身子也是干净的,这才几天,你,你就看不上人家了,要跑到那种地方去。

你不回来,人家担心得要命,这心里——你怎么知道我去妓院了?黄历自认为只在妓院坐了一会儿,连亲热的举动都没有,便不想告诉李倩心,毕竟那里是她的伤心地,又怕她胡思1un想,可偏偏躲不过去。

李倩心轻轻偏转了头,说道:你身上有味儿。

又是一个嗅觉级灵敏的nv人,黄历苦笑了一下,轻轻抚着李倩心的小手,说道:我是去那地方了,可只是喝喝茶水,聊聊天,套了点情报,别的什么也没干啊李倩心依旧偏着头抹眼泪儿,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真没事儿,我,我对天誓:要是我刚才在妓院里干了对不起李倩心的事情,就让我出mén被鬼子打……黄历不是怕李倩心,而是受不了冤枉,他郑重其事地举着右手。

不等他说完,李倩心以极其迅的动作伸过手来,掩住了黄历的嘴,嗔道:不许胡说,人家信你了。

雨后梨ua不染尘,轻罗素蕊月华痕。

泪珠晶莹,还挂在李倩心的脸上,但那哀怨的神情却不在,似喜娇嗔,增三分颜è。

黄历向前探了下身子,一搂一托,在李倩心的惊呼声中,一下子将她拉进了浴盆,水ua四溅,李倩心的绸质睡衣立刻被打温,贴在身上,1ù出了玲珑的曲线。

坏蛋,坏蛋。

李倩心抹了把脸,也不知是水珠还是泪珠,伸出粉拳捶打黄历。

呵呵。

黄历任她打着,伸手去解她的衣服,笑道:你给我洗得洁净,我也给你洗白白,然后让你检验一下,看我到底干没干坏事儿。

怎么检验?李倩心问完,看到黄历坏坏的表情,不由得抿起了嘴角。

瞧你那小样儿黄历轻轻将她搂在怀里,轻轻抚mo着,低沉地说道:你怎么那么傻,明明知道我是干什么的,还要跟着我,成天担惊受怕,现在后悔了吧?才不呢李倩心将脸贴在黄历的iong膛上,抓着黄历手放在自己的iong前,柔声说道:我不怕死,活着没人疼爱,死了也没人想着,那才可悲呢,跟了你,我才知道什么叫幸福,哪怕我明天就死,也不在乎了。

傻瓜,傻瓜。

黄历实在是无话可说了,只能紧紧搂着她,喃喃地说着。

┊┊┊┊┊┊┊┊┊┊┊┊┊┊u!~!第二百三十六章 看天意的破坏自古逢悲寂寥,我言日胜ū小说就到叶子·悠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悲,从来就是很多人的职业病,但黄历在恢复了记忆后,却认为天高气爽的天使人心iong开阔,有诗意。

有的人就是这样,能把生活中的愁恨化解为一种具有深度的感悟。

这样,他就能从有限的时空跳出来,在高的层面上求得心理平衡。

好诗,弟妹即兴而作,真是难得好诗。

曾澈在旁坏笑着凑趣道。

黄历翻了翻眼睛,斜瞅着他,没知识真可怕,我昨晚还做了《静夜思》,你要不要听听?你脸皮太厚了。

曾澈无可奈何地偏转了头,和黄历稍微拉开些距离。

呵呵,古来悲的实质是志士失志,对现实失望,对前途悲观,因而在天只看到萧条,感到寂寥,死气沉沉。

李倩心在爱情的滋润下,显得神采弈弈,增三分yn丽,很感慨的解释道:刘禹锡同情他们的遭遇和处境,但不同意他们的悲观失望的情感。

他偏说天比那万物萌生、欣欣向荣的ūn天要好,强调天并不死气沉沉,而是很有生气。

他指引人们看那振翅高举的鹤,在日晴空中,排云直上,矫健凌厉,奋有为,大展鸿图。

嘿嘿,弟妹真是有学问,还真是令人羡慕。

但显然,这只鹤是独特的、孤单的。

但正是这只鹤的顽强奋斗,冲破了天的肃杀氛围,为大自然别开生面,使志士们jīng神为之抖擞。

这只鹤是不屈志士的化身,奋斗jīng神的体现。

曾澈接着说道:人果真有志气,便有奋斗jīng神,便不会感到寂寥。

看来,黄史就是那只鹤,如今又有了想法,要一飞冲天,再创辉煌啦嘿嘿,一点小小的想法,要付诸实施,并且成功,还早得很就到叶子·悠~悠.)黄历摇头苦笑道:那边的行动已经开始,我再凑点热闹,光拿钱不干活,也说不过去呀可我总觉得不太保险。

曾澈脸è郑重起来,说道:你只是打了个茶围,一没用重金youuo,二没用生死威胁,那个nv人说出的东西就那么可靠,会不会是个圈套,引你上钩啊?黄历没法跟曾澈说催眠的事情,这种高科技的东西轻易不能透1ù,否则要引火烧身,自取祸端。

尽管现在他与曾澈看似合作无间,但以后的事情谁又能预料得到,对于军统这样一个组织,他不得不存有戒心。

察颜观è,揣摩人心,这也是一mén技术,我相信她说的都是真话。

黄历很笼统地说道:如果她要引我上钩,为何只说那幢房子内的情况,却对戴奥特的事情知之不详。

曾澈皱眉思索片刻,不得要领地摇了摇头,说道:即便她说的是真话,可你如何说服她冒着生命危险去纵火捣1un?我不信一个妓nv能有为国牺牲的勇气和觉悟。

试试总没坏处。

黄历含糊地说道:风尘之中也有奇nv子,历史上的李师师、梁红yù等等,不都是如此吗?虽然不敢确定会成功,但她要有报国之心,不也是一个意外之喜。

曾澈沉yín片刻,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你坚持,那我只好同意了,不过你可要小心。

现在绑架行动已经开始,除了小赵,我可ou不出人手来帮你。

有我呢,我来帮他。

李倩心突然a嘴道。

曾澈和黄历都是一愣,曾澈转而明白过来,嘿嘿笑了起来,揶揄地望着黄历,说道:对,对,你帮他是最合适的了,顺便还能看着他,可别让他身陷那个——,哈哈。

【叶*子】【悠*悠】我先走了,你要的东西天黑前一定送到。

等曾澈走了,黄历冲着李倩心扬了扬眉ma,说道:你是开玩笑的吧,那种地方你也能去?说实话,我是真不想再沾那种地方的边儿。

李倩心先是苦着脸,然后又冲黄历眨了眨眼睛,别有深意地说道:不过,为了夫君你,我刀山火海也在所不惜。

黄历挠了挠头,这话说得是半真半假,李倩心还是对自己去妓院耿耿于怀,嘴上不说,可还是觉得看着自己比较放心。

………………人接受第一次催眠,是进入催眠状态最慢的。

但如果在第一次催眠过程中,下了催眠指令,例如看到某种奇怪的图像和颜è,听到某种特殊的声音,嗅到催眠气体,那么受术者将迅进入到催眠状态。

天还没黑,黄历还是那身日本人的打扮,李倩心则穿上和服,化装成日本nv人,同黄历再次进入日租界,来到了红yù书寓。

李倩心的装束使她能够充当很好的载体,宽大的衣服里带着两个特制的燃烧装置,还有黄历的手枪和消音器。

两人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在离红yù书寓不远处的一间饭店要了个雅间,黄历将装备从李倩心身上取出,留下李倩心慢慢吃喝,他进了妓院,叫了绮的条子。

现在是轻车熟路了,黄历用催眠指令使绮迅进入到催眠状态,然后将两个燃烧装置jia给了她。

当然,他巧妙地用语言使绮相信,这两个小盒子是一种神秘的香水,如果她的相好再派人接她去那幢房子,就一定要带上。

到了屋子里用力打开盖子,就可以享受到比ou大烟还要舒服百倍的享受。

看着绮接过盒子,痴醉般地1ù出笑容,黄历知道自己成功了,他让绮带着盒子去自己房中藏好,扔下茶围钱,转身出了书寓。

李倩心在饭店雅间里焦急地等待,半个小时的时间让她觉得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直到黄历带着淡淡的笑意出现,她才松了一口气。

这个饭店的位置很好,斜对着红yù书寓,坐在雅间的位置,正好可以看见书寓的大mén。

而且饭店经营的时间很长,因为即便是半夜,也有妓nv或嫖客来点菜和吃夜宵。

你是怎么说服她的?见黄历比出一切顺利的手势,李倩心觉得很奇怪。

即便是李倩心,黄历也没告诉他有关催眠的事情,一是为了保密,二来黄历也怕李倩心意识到以前中过招儿,而对他产生不好的看法。

晓以大义,毕竟是中国人嘛吃饭,然后咱们快点回去,这里实在是危险。

黄历在李倩心耳旁低声说道。

李倩心并不太相信黄历的说辞,但在这种环境下,又不好究根问底,狐疑地瞅了黄历一眼,不作声了。

黄历微微一笑,静下心来吃饭,说起来,这种破坏的结果很不好预料,但有一个好处,那便是安全ìng高,就象埋上地雷,人不必在旁守着观看效果一样。

………………人不可以貌相,单凭某个人的外型,想揣知一个人的身分,近乎不可能。

田边满看起来一点也不象日本人,他高而瘦削,肤è苍白,有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冷峻和高傲。

从他的这种神情看,他象是一个艺术家、诗人、钢琴家、雕塑家,或类似的高调子艺术工作者。

可是,他的眼神却又极度冷漠,几乎不带任何感情。

当你和他对视着的时候,全然无法自他的眼神之中,揣知他心中在想什么。

这样的冷静,又使他看来象一个尖端科学家,负有改造和增进人类明的使命。

或者是一个第一流的棋手,甚至可以推测他是一个出è的金融投资家。

他站在那里,衣饰很高贵,但并不做作,绝不追随a流,可是看起来很潇洒出众。

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他身上的一切全是高级货,连上衣口袋中,只1ù出一角的那方浅蓝è的丝帕,也柔软如同晴空。

那么,又可以把他推测为一个贵族,什么也不用做,靠着祖荫,就可以在生活上要多考究就多考究。

他有一个习惯ìng的小动作(如果不停地注视着他过一小时,大约可以看到他做这个小动作三、五次,那就是他双手会忽然紧紧地捏成拳,捏得十分紧,指节骨全凸出来。

北平的日本宪兵队队长龟田很赞赏地望着这位老朋友的儿子,他的到来,虽然不是官方的委派,但从ī人关系来说,龟田很希望他能留下来帮助自己。

燕大,很有名的学校呢田边再次握紧了拳头,似乎这样能使他的话充满力量,龟田叔叔,您确定那个叫老三的支那高手就在那里?我可以确定。

龟田犹豫了一下,同样握紧了拳头,眼中è出凶光,一个被我们抓获的支那抗日分子招供了,虽然他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但从零零散散的情报中分析,这个人应该就以燕大为庇护所,领导着一个抗日团体,屡屡与大日本帝国做对,田边盛武中将就是被他所暗杀。

田边满点了点头,说道:龟田叔叔,那请您尽快安排一下,我要进燕大。

龟田点了点头,说道:凭你的西学水平,应该可以成为位进入燕大的日本学生,但我要提醒你一下,不能冒险单独行动,你只负责找出嫌疑人就行。

田边满看似恭敬地鞠了个躬,告辞而去,但眼中轻篾的神态一闪而逝。

唉,真是个骄傲的家伙龟田知道这家伙没把自己的话记在心上,但又有些无可奈何。

┊┊┊┊┊┊┊┊┊┊┊┊┊┊u!~!第二百三十七章 看不到硝烟的战争并不是每个nv人都适合特工ìng质的工作,客观的讲,李倩心比程盈适合yZuu在妓院里的经历使她具有常人所没有的机变,她能够揣mo男人的心思,并且能象个演员似的变换各种情绪,用不同的语气说话。

不光黄历意识到了这一点,曾澈也看出来了,拐弯抹角地想让李倩心去后方受训。

当然,这被黄历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开什么玩笑,李倩心是他的ī人收藏品,嗯,这么说有点过分。

但黄历就是这么认为,虽然迫不得已让李倩心卷入了自己的工作,但这绝不是长期的职业。

并不是每个nv人都是幸运的,也并不是每个nv特工都是幸运儿,黄历可以冒着危险去拼搏,但他却不愿意让自己的爱人也过这样的生活,他一直在思考如何安置好李倩心,还有程盈,这两个nv人才是他最放在心上的。

很可惜,黄历不象程盈,以及很多象她那样把国家危难放在位,丝毫不考虑个人安危的忠贞之士,这就是他恢复记忆之后的最大改变,也是现代人和当时人的思维区别。

当然,知道了历史的走向,凭一己之力却无法去扭转,黄历只是本着自己的良心去做事,杀鬼子,抗日,他也做,但那种置身事外,逍遥快乐的念头时不时地也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你在找什么呢?李倩心洗好水果,端到黄历面前,又转到他身后,轻轻给他拿捏着肩膀,她很喜欢这种感觉,这种象是家庭主fù,殷勤地为自己男人服务的感觉。

黄历轻轻拍了拍李倩心的小手,继续埋头翻着地图,嘴里说道:找个安全的地方,把你送过去。

你想甩了我,可我哪儿也不去。

李倩心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很坚决地说道:我得跟着你,你上哪儿我上哪儿不是甩了你,只是暂时分开。

黄历解释道:等我完了事,就去找你。

不行,你上哪儿我上哪儿李倩心还是那句话。

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呢?黄历继续劝you道:你看,也不是要到很远的地方去,到大后方,或者澳mén。

哪儿也不去,就是跟你在一起。

跟我在一起太危险,而且容易让我分心,乖,听话啊黄历拉过李倩心,让她坐在自己的uǐ上。

李倩心搂着黄历的脖子,身子扭了扭,紧贴着黄历,笑着说道:我不怕危险,就怕看不着你。

别送我走嘛,人家多听话呀黄历翻了翻眼睛,嘟囔道:要是她象你这么听话就好了,我要不是担心她,领着你去个好方,消遥快活多好。

你是说她呀?李倩心的眼珠转了转,别有用心地说道:也是啊,一个nv人,在外面1un跑什么,自己的男人都不照顾,还让男人担心。

黄历呵呵一笑,这妖jīng,要是都在一起生活,程盈可斗不过她,看看,现在就说坏话挑拔离间了。

见黄历不说话,只是笑眯眯地瞅着自己,李倩心知道自己的小伎俩被看穿了,却也不觉得怎么样,吐了吐舌头,用iong部蹭了蹭黄历,挑逗道:这里大了呢,听她们说,被男人mo过,就会变大,还软乎,原来是真的哟黄历顿时被这个有趣的问题吸引住了,李倩心的勾引总是让他把持不住,他不由得伸手mo了mo,又捏了捏,若有所思地回想着第一次时的情景,好象真的有变化呢李倩心抿嘴笑,抓着黄历的手按在自己iong脯上,轻轻闭上眼睛,享受着男人的抚mo和温存。

黄历轻轻解开她的衣扣,将手伸进去,这样mo起来有手感,也舒服,好象真如李倩心所说,经过爱的滋润,连她的皮肤也变得细腻光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李倩心的暗示起了作用,自己感觉出错了。

嗯,李倩心的小招数又得逞了,情动之下出了娇声的呢喃,微闭着眼睛将红嘴ún凑了过去……曾澈急急忙忙地赶过来,这让李倩心很不满意,索ìng躲在卧室不出来。

其实她也真难很快地跑出来见人,头1un了,脸è绯红,别提身上只剩下了亵衣内ù。

黄历很纳闷,难道这家伙能看出刚才生的事情,怎么瞪大眼睛直勾勾地望着自己,也不出声说话呢,自己出来时可是整理得ǐng干净呀。

嗨,你受什么刺jī了?黄历忍不住敲了敲桌子,有些不耐烦地掏出烟卷,叼在嘴yZuu火曾澈的眼神随着黄历划燃火柴而跳动了一下,然后长出了一口气,往椅背上一靠,嘿嘿笑了起来。

有ma病,ma病还不小。

黄历都忘了ou烟,以为这家伙成天紧张,心理扭曲,有jīng神经的征兆。

这把火烧得好,哈哈,烧得太他妈x的好了。

曾澈猛地一拍大uǐ,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下子,日本人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戴奥特竟然就这么被呛死了,太有意思了。

什么,你说那个英国佬死了。

黄历有些疑uo地问道。

对,死了,一了百了。

曾澈向前一探身子,乐不可支地说道:黄兄啊,你可真是福将,轻轻松松的一把火,就把问题全解决了。

黄历眨了眨眼睛,问道:说得详细点,昨晚着火了?这还真是巧啊详细的我们还在探听。

曾澈笑道:大概情况是这样的,昨天晚上,那幢房子里突然起火,一开始烟特别大,那帮家伙慌里慌张地向外逃命,我估计是把英国佬给忘了,等他们想起来的时候,火已经着大了,好几辆救火车都去了,到半夜才把火给扑灭,那个英国佬倒是没给烧成灰,不过却给呛死了。

哈哈,这下子可够日本人头疼的了。

这么幸运吗?黄历mo着下巴意yín起来,穿越者都是不死之躯,还有幸运nv神照顾,难道这是真的,我先许个愿,能顺顺利利地把大老婆骗回来,然后一起去过神仙的日子。

嗨,干什么呢?这回该曾澈纳闷了,你拜的哪路神仙,我以后也多多供奉,天天祈拜。

黄历笑嘻嘻地望着曾澈,说道:现在事情有了了结,我是不是可以自由活动了?再等几天。

曾澈挠了挠头,从兜里掏出一沓钞票,说道:拿着,和弟妹出去逛逛,喜欢啥买啥。

抗日战争是中国近代史上最伟大的民族解放战争。

日本帝国主义者不仅企图使中国沦为其殖民地,还妄图沦为其侵略亚洲以战养战的资源供给地。

为此,它大肆搜刮金银,疯狂抢夺物资,破坏中国经济。

七七事变后,日本在中国先后设立了4个大型伪银行,行伪纸币,抢占沦陷区市场,以适应其政治、军事侵略的需要。

如在东北,伪满洲中央银行币迅占领了东北的货币市场,取得了侵华战争中较巩固的货币阵地。

在华中、华南,日军肆无忌惮地采取了五种货币进攻战术,步步加紧渗透,即以伪币收兑原流通领域里的货币;采取各个击破手法,阻击原有货币流通;人为地提高伪币价值,贬低原有货币价值;用伪币强行购买物资,处处控制市场;以汇票方式大量向我抗日民主根据地汇入伪币,企图扼杀解放区金融。

同时日伪还用高压政策,搜刮沦陷区法币,在上海等地套取法币的外汇。

日伪利用汉jian先后在沪建立了华兴商业银行和中央储备银行,两行均以法币大量吸收外汇,致使中国经济遭受惨重损失,连蒋介石也痛心地说:过去在上海办理外汇的方法,不但于我们中国商民无益,而且替敌伪维持了其金融生命,实在给敌人以纵之柄,来摧毁我们抗战的经济。

国民党政fǔ为了推行战时财政经济政策,进行了币制改革,宣布以中央、中国、jia通三家银行(以后又增加农民银行所行的不兑换纸币为法币,在全国流通。

这种的货币,在华东、华中、华北都占有主导地位,使日伪推行金融渗透遭到了强有力的阻击。

日伪迫于法币的价值和信誉,不得不改变策略,放弃对华东、华中法币的驱逐,转而利用法币,以伪币与法币等值流通为钓饵,侵蚀法币市场,扩大伪币阵地。

针对此种情况,国民党政fǔ又采取措施,阻止日伪搜刮法币和套取外汇,在1938年三月公布了《财政部关于办理外汇清核办法》。

这样,中央、中国、jia通3家银行停止供售外汇,日伪妄图使法币变成废纸的梦想彻底破产。

现代化的战争一爆,便很少是在单一层面,多数是在全方位展开。

日本侵略者占领华北后,立刻推行联合票,搜刮取缔国民政fǔ的法币。

同时,日本人开始大量伪造纸币,输往国府区,榨取战略物资,制造国统区的通货膨胀。

为此,在其本土设立了造假币科研机构,在沦陷区设立了造假币的印刷厂,由日军参谋部直接指挥,其代号叫杉工作,即研究制定假币的印刷技术和流通措施。

其实伪造纸币这项工作,日本人早在1935年便开始进行了。

自国民党政fǔ进行币制改革后,日军参谋部指派第七课所谓中国通的山本宪藏大尉,便聘请造币专家,研究如何伪造国民党法币并以大量假币充作收买汉jian经费,充当开事业的资本。

经过一番筹备,日军于1937年年底正式下达仿造中国法币的命令和十一条计划实施纲要,决定先在上海施行。

1938年六月,假法币试制成功,在上海购买物品未被识破,但向银行兑换日元时,因假币太,1ù了马脚,致使兑换失败。

随后,山本宪藏吸取经验,采取措施,对所有印假币进行污脏处理,然后成捆外运。

于是成批伪造的中国农民银行一元券、五元券、十元券共计五百万元抛出抢购物资,控制贸易。

面对日伪大量抛假币,国民党政fǔ断然采取以假对假策略。

为了扰1un日伪统治下的财政金融,下令军统局与欧美钞票公司合作,在重庆歌乐山建立一座伪造日本钞票的造币厂,从美国购买纸张和印制设备,挑选中国银行造币厂的技术jīng英,日夜jīng心制作。

当时日军在其霸占的统治区内,流通着各种面值的日本钞票,每当日军行一种的纸币时,就由戴笠组织人员在山dong里日夜赶印,然后运至江西上饶,由jia通部mén源源不断地偷运到汪伪控制的沦陷区使用。

这些钞票与沦陷区所流通的钞票一模一样,连日本制币专家也难以鉴别,轻而易举地购买了大量黄金、棉纱、布匹等物品,破坏了日军独霸的金融市场,加剧了日伪统治区内的通货膨胀。

对于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黄历等人感触并不深,反倒是因为能够制造伪币,使得军统在沦陷区的情报站、情报组可以得到大量的资金。

以天津站为例,日本人推行联合票,收缴法币后,活动经费便由法币改成了联合票,并且数量比以前扩大了一倍有余。

黄历无可无不可地接手接过钞票,突然又想了件事情,对曾澈说道:麻烦天津的兄弟给我探听探听,有没有和我年纪相仿的日本夫fù,最后能有具体的资料。

你又想干什么?曾澈心里很高兴,也不以为忤,随便问了一句便答应道:这不算难事,你等情报吧对了,我们也绑架了两个日本人,是不是——他做了个下切的手势。

这样不好吧?黄历嘿嘿坏笑,日本人不是一等公民,很金贵嘛,咱们不nong点赎金,或者换个人什么的,岂不是吃亏了。

曾澈眨了眨眼睛,笑着起身告辞,边走边指黄历,你呀,真是坏透了,你说,咋就那么坏哩┊┊┊┊┊┊┊┊┊┊┊┊┊┊u!~!第二百三十八章 以高尚的名义特工和杀手有相通之处,对于黄历来说,他是兼而有之,甚至觉得是做杀手的时候多些,虽然他并不象某些普通人眼中的杀手形象。

杀手的形象是什么?五大三粗,孔武有力,肌rou虬结,蛮不讲理,其实您描述的是愚蠢糊涂的杀人犯,或者是一个不可救y的大煞星。

真正的杀手不会具备这样的特ìng。

如果阁下您长得獐头鼠目,歪瓜裂枣;或者满脸横rou,一身杀气。

那么在下就奉劝您一句,赶紧把当杀手的念头从脑海里驱逐出去。

不是说您长得丑的问题,而是人的相貌决定于一个人应有的心境,讲台上的教书先生,很少流1ù出仿佛杀猪卖rou者一般的凶气;公司工作的高级白领,再落魄也不会去沿街行乞。

你长得太奇怪不是你的错,但就这形象想去当杀手可就是火中取栗、不自量力了。

当然,你可以当一名凶犯,过一过杀人的瘾。

除了你自己心中打算以外的任何时间里,你都应该抱着一颗平和善良的心,如果你想成功,你必须提前改变自己。

你不是没有时间给与残疾的邻居以照应,你也不是没有时间帮楼上的邻居抬东西,并且偶尔相遇时给予他们一个亲切自然的微笑。

但你不屑于做这样的事情,并且对此嗤之以鼻,你愿意穿着风衣,戴着墨镜,叼着牙签装酷,那么你的层次只能是一名小痞子,或者去当一名黑社会的打手。

因为在很短时间里你就会被人怀疑,对于长久的杀手行当构成威胁。

要对人和蔼和亲,充满热情,让邻居朋友都对你抱有好印象,至少不要对你厌恶,这对你来说都见证着你良好的品行,都有利你隐身于都市,有利于你继续从事杀手这个很有前途的职业。

坚持每天锻练身体,隔三差五要出mén远行一次,这样一方面对你的健康有利,能使你保持灵活的身手;一方面也让大家适应你常常出mén的习ìng,不会为你偶尔的一次出行而印象深刻。

你还要遵纪守法,谨慎而行,做一个大家眼中很安分守己的好市民。

千万不要大意,案前一张看似不起眼的罚单,很可能让你到监狱里痛哭流涕、悔恨终生。

如果你眼睛有少许度数,你该去为自己配上副眼睛,这样看起来会非常质彬彬。

你要学着让自己整洁干净,头按时理,胡子每天剃。

在警察看来,不修边幅邋里邋遢的人其实最可疑。

找时间多学学外语,因为天知道你以后会亡命到哪儿去。

当然,稀奇古怪的土著语你不用去学,只要几种常用的语言,只要会常用对话也就可以了。

否则,杀手就会变成语言大师了。

好好照顾亲人,善待周围的朋友和邻居,因为他们都是你这一生最大的助力。

找份工作,而且工作起来要认真,要勤奋,尽管你天资驽钝,但这个印象一定要留给大家。

另外,jia际圈子要合适,人际关系很复杂,谁知道你会不会结识被害者的朋友亲戚。

言语要大方,说话要有力,不要用眼角瞅人,那给人一种偷偷momo的感觉。

除了必要时候撒谎,平日里谎话、废话、蠢话不要出自你嘴里。

准备三个月以上的证词,做到烂熟于心,这样面对盘查时才能从容应对,举重若轻。

不要养猫养狗,因为宠物的某些反应告诉你它们不会守口如瓶。

不要吃太多油腻辛辣的食品,因为紧张焦虑时候,豆豆会诉说你最近的心境。

杀手要有天赋,有决心,不是你想怎样都可以。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很可能不久就会远离这个世界,所以,对亲人和朋友一定要多加关心。

须记住:杀手亦有情你看,现在的黄历绝对不象个杀手,而象个温柔体贴的好丈夫,他给李倩心做好了香喷喷的煲仔饭,这可是只在广东和香港才有的特è食物。

虽然做饭的米找不到泰国米和靓米,可闻起来也不错。

李倩心明显对此不太了解,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煲仔饭,疑uo的问道:这个,很好吃吗?我还是觉得沪菜比较好吃。

你吃过就知道了。

黄历微笑着说道:小时候,我在孤儿院的时候,旁边就有家饭馆,专mén做这个的,闻起来可真香啊米饭中带有rou味,还有金黄è香脆的锅巴,看起来就让人食yù大增。

后来……,嘿嘿,童年的日子虽然很苦,但真的是很让人怀念。

他的神情变得有些黯然,穿越也给他带来了困扰,每每想起,总是感触良多。

李倩心将手盖在黄历的手上,柔声安慰道:我们都是同病相怜,其实我比你还要幸运,起码很小的时候有父亲母亲的关怀。

啊,不说这个了,来,吃饭。

黄历的脸è又好了起来,他是一个很善于调整心态的家伙,记住哦,食用煲仔饭,最不能放过的就是锅巴,干香脆口。

这样,用勺子拨动煲口的锅巴,沿着煲把勺子深到煲底,就可以轻易地将这个煲底的锅巴都剥了下来,在嘴里慢慢嚼动,齿间留香,回味无穷。

而且,与一般的锅巴不同的是,瓦煲的锅巴不但脆而且滋味悠长,还是集中了整个煲的jīng华呢嗯,很好吃呢吃过两勺,李倩心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讨黄历欢喜,一副欣喜的表情,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又叫它情人之靚?那是因为在吃煲仔饭的时候,要细细品味那种缓慢释放的热度和浓香,就宛如情人间的热靚很惬意的感觉黄历抬头解释道。

情人间的热靚?李倩心笑得很灿烂,眼bo流动,这真是一个贴切的比喻。

怪模怪样的,好好吃饭,别老勾引我。

黄历好笑地说道:到晚上再施展,来个人就nong得心情不好。

就象——就象小孩子吃糖,刚尝到甜味儿,就被人一把抢走,呵呵。

李倩心手托香腮,美滋滋地看着黄历。

心情不好是一回事,要是吓出ma病,嘿嘿,你可就——黄历坏笑道。

谁能吓着你?李倩心不以为意,慢慢吃着饭,说道:你爱吃,我以后天天给你做,好吗?好,怎么不好。

黄历也不能辜负美nv的一番好意,说出大煞风景的话。

等我们有了孩子——李倩心的声音稍微低了些,瞅着饭,缓缓而充满憧憬,象是对黄历,又象是自言自语地说道:你是喜欢男孩,还是nv孩?黄历沉yín了一下,笑道:当然是nv孩了,长得象你一样美,再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多招人疼。

李倩心抿嘴笑了,在她知道黄历从小是个孤儿后,她便想好地让黄历享受家庭的温馨,当然,这也是她的愿望。

而从她比较传统的观念中得出的结论,便是生儿育nv,这样才算最后的完满。

有了孩子,依她对黄历的了解,这个责任感很重的男人,如果不是她做出丑事,被抛弃的可能ìng几乎是没有,而且,能在与未见过面的大太太的争夺中站稳脚跟。

对于黄历来说,孩子固然可喜,但他还没做好准备,说出刚才的话也就是宽慰李倩心。

现在他的脑子里在想如何赚钱,废纸般的伪钞票当然不在其中,他想要的是硬通货,趁着曰本人还未与英美开战,通过英美的银行将这些硬通货转出去,而李倩心就是个很可靠的经手人。

对,一定要想办法把她送走,澳mén是个不错的选择。

在这之前,黄历要做的便是从抗日这项工作中顺手牵羊,从曰本人和汉jian手里抢掠财富。

目标,已经有了,在空闲的日子里,他要独自展开行动了。

………………féi兰子生气了,当她生气的时候,家里没有人敢去惹她。

她神情冷漠爬上楼梯,就象一只犀牛穿过一片广阔的牧场。

她穿着深兰è衣服,iong部硕大无比,féi胖的手臂象钟摆一样摇动。

她已经比原来胖了一百斤,是的,这身rou是用当汉jian,是用谋害别人ìng命得来的钱补养起来的。

可她偏偏把衣服作得又紧又瘦,于是她的féirou都好象要由衣服里钻出来一样。

她的丈夫戴祈丰,一个什么学校的校长就非常喜爱她的装束,而且作了他自认为最得意的一诗:从衣裳外面,我看到你的rou;rou感的一大堆灌肠……啊féi兰子不喜爱他,不喜爱他的诗。

可是,她现在还必须敷衍他,好能得到他的协助,而那个什么妓nv管理所所长的位置nong到她的胖手里。

一旦她作了所长,她盘算,她就有了自己的收入,地位,权柄,和——自由到那时候,她可以拒绝他的臭嘴,和一块大排骨似的身体。

他若是反抗,她满可以和他翻脸,真动起手来,她的一只胖uǐ就能压死他。

当初,她跟从了他,是为了他的地位;现在,假若她有了自己的地位,她可以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开他。

而且,她的侄子已经当上了曰本人的特务,这是连他都有些畏惧的职业。

féi兰子走到二层,她的手已经捏成拳头,准备使劲砸mén。

这个老鬼,竟然敢呆在这里一夜,这一定是和那个nv佣在搞事情。

但这时,她看到砸mén是不必要的。

因为mén是虚掩的。

她用指关节敲敲mén,mén开了。

祈丰她厉声喊着汉jian丈夫的名。

没有回答。

从短短的过道望去,她可以看到客厅的窗帘是拉上的,屋顶的灯亮着,收音机开着,声音不大。

她的直觉很敏锐,她马上感到一种恐惧。

她嗅到某种气味,这气味非常微弱,但肯定存在,有点儿象厕所里排泄物的气味。

常识告诉她离开,趁着她还有机会时离开,常识非常有力。

但好奇心却告诉她留下来窥看……而且它有力。

她慢慢把头探进去,她的头突然停止了移动,它实际上好象被锁定在那个位置,她的眼睛瞪大了。

她看到了一切,直到最微不足道的细节;她的心拍下了所看到的一切,清晰鲜明,就象很快就要拍的那些犯罪现场照片一样。

她看到她的丈夫坐在屋子里两把椅子中的一把上。

他被绑在上面,赤身1ù体,衣服团成一团扔在地上。

她看到他两股间血淋淋的dong。

他的蛋蛋还在原来的地方,但他的ēngz砥鞅蝗谒淖炖铩D嵌凶愎坏目占洌蛭资只垢畹袅怂纳嗤罚畹袅怂陌胝帕称ぁI嗤繁欢ぴ谇缴希ぷ由钌畹卦酆歙ǖ膔ou中,鲜血润湿了下面的墙,形成一个扇形bo纹。

féi兰子尖叫着转过身,她的两uǐ突然没有一点力气,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上,姿势古怪,看上去像一个要领圣餐的姑娘。

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似的转:哦,我不应该尖叫,凶手会回来,哦,我不应该尖叫,凶手会回来,哦,我不应该尖叫。

féi兰子生平第一次晕过去。

………………警察来了,曰本宪兵也来了,féi兰子披头散,歇斯底里地作起来,因为不光是她的排骨老公被杀了,连保险柜里的钱财也都无影无踪。

féi兰子早就另有她的打算,她不乐意再伺候这个家伙了。

这不算对不住他。

她耐着ìng子,用她那一身féirou供他取乐,足有两年之久。

现在,很快就用不着再低三下四地去讨好他了。

她要是真打算走,就得快——把他所有的钱都敛了去。

是的,她从汉jian老公那儿nong来的钱,早已换成金银藏到娘家去了。

可是汉jian老公一死,谁敢保曰本人不会到她娘家去搜呢?现在,连老公身边的细软都没了,这还让她怎么活?有了金子,她也许就能跑到上海,或者南京那些大地方去,凭她这些年学来的一身本事,还不能另起炉灶,大干一场?现在,都成了泡影,这个她本想抛开的臭排骨,竟然死得这么突然,让她一下子象是掉进了冰窟。

看上去象典型的黑社会对长舌者的惩罚:舌头割掉,ēngz砥魅缓φ咦炖铮取⒉腥蹋ダ锩挥幸桓鋈颂缴臁?一个宪兵向队长作着报告。

一个伪警官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曰本人说什么,那就是什么,黑社会,狗屁,我看象是因为当汉jian而受到的惩罚,没看到脸皮都被揭走了半张。

宪兵队长抬起头,冷冷的说道:所有的证据都要经过检验,在结果未出来之前,我们不能如此草率的下结论。

嘿依。

曰本宪兵错愕了一下,转身再次进入血腥的杀人现场……戴祈丰死有余辜,他勾结特务,从学校逮走了十二个学生和一位教员。

十三个人,罪名全一样,都是通敌的jian细;下场也全一样,一律枪毙。

因此学校的校长给撤了,他如愿地当上了代理校长。

他图的就是吃空额,打学生身上挤出粮食来。

ua了十三条人命,他达到了目的。

他兴奋,他得意,却没想到,狗命却在他还没开始真正得意起来的时候被干掉了。

屠鬼王,这个曾在北平喧赫一时的名头,又在天津打响了。

而戴祈丰不过是第一个,而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能消灭几个曰本人固然好,去杀掉几个象戴祈丰之类的东西也不错。

这次的抗战应当是中华民族的大扫除,一方面须赶走敌人,一方面也该扫除清了自己的垃圾。

传统的升官财的观念,封建的思想——就是一方面想作高官,一方面又甘心作奴隶——家庭制度,教育方法,和苟且偷安的习惯,都是民族的遗传病。

这些病,在国家太平的时候,会使历史无声无è的,平凡的,象一条老牛似的往前慢慢的蹭。

及至国家遇到危难,这些病就象三期梅毒似的,一下子溃烂到底。

汉jian们不是人,而是民族的脏疮恶疾,应当用刀消割了去不要以为他们只是些不知好歹,无足介意的小虫子,而置之不理。

他们是蛆,蛆会变成苍蝇,传播恶病。

在今天,他们的罪过和曰本人一样的多,一样的大。

所以,他们也该杀国家民族等等只是一些名词;假若出卖国家可以使饭食好,衣服漂亮,戴祈丰等人会连眼也不眨巴一下便去出卖国家。

在他们心里,生命就是生活,而生活就是奢华舒服。

为达到他们的理想生活水准,他们没有什么不可以作的事。

什么都是假的,连国家民族都是假的,只有他们的酒饭,nv人,衣冠,与金钱,是真的。

大洋,金条,钞票,便是黄历顺手牵羊的结果,钱就是钱,谁知道哪些钱上沾着无辜人的鲜血。

他对此并没什么心理负担,他做了一件中国人拍手称快的事情,杀掉了一个爬着同胞的骨头向上爬的无耻之徒,这是崇高的事情,起码它有着高尚的名义。

┊┊┊┊┊┊┊┊┊┊┊┊┊┊u!~!第二百三十九章 走狗的下场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对于黄历来说,潜入汉奸的住宅,杀掉他们,再把他们的钱财搜刮一空,并不是很困难的事情。

相对而言,这些汉奸们的防卫并不严密,但他们的腰包却是鼓鼓的。

沾着血的、带着泪的钱,对他们来说,钱是最实在的,不为了这个,谁去当汉奸呢?说真的,就是日本人来侵略中国,又有哪一个不是为了弄钱呢?当第三个早就该死的汉奸被用同样的血腥手法处决后,而且是被灭了满门,连看门的狗也被击毙后,一种惊惶和恐怖的气氛笼罩在那些大大小小的汉奸头上,特别是那些平日干过亏心事,捞过昧心钱,手上沾着鲜血的汉奸,他们感到了害怕。

这是他们的时代,他们丑恶,他们肮脏,他们无耻,他们狠毒,他们是人中的垃圾,而是日本人的宝贝。

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冤有头,债有主,他们或许也根本不认为自己造了什么孽,犯了什么罪。

但现在,死真是找上他们了,绝对的冷酷无情,残忍暴虐,而且神秘莫测,难以阻挡。

死神,或许在床下,或许在屋顶,或许在窗外,或许……是的,他可能无处不在,无时不在。

不行,得想办法,请保镖,多多的请。

他们先想到找日本主子来保护。

比方说,派一个班,最好是一个连来,在宅子周围站岗放哨,那也许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可是,这能办到吗?如果他去要求保护,而日本人只派一两个便衣来,又有什么用?而且,这得够一定的级别,得是日本人看得上的走狗。

还有人开始盘算逃跑,逃出天津,到上海,到南京,只要到了别的地方,他们就又可以绸子缎子的穿戴起来,山珍海味地吃喝起来。

恐怖,不仅仅是侵略者能够施加,也不仅仅是象黄历这样能力出众的家伙能够散布,任何一个不怕死的人,哪怕是一个女人,只要敢抡起一把破菜刀,也会让鬼子和汉奸感到惊惶,知道害怕。

废物,精心的策划全被他搞砸了,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如此愚蠢。

中岛成子走出病房,将东耀华的呻吟关在了里面,转身走到露台,从手袋里拿出根烟,点着,深深吸了一口。

作为东耀华的幕后操纵者,中岛成子可算是尽心竭力,虽然东耀华好色、浮浅、暴躁,她依然尽力在帮助他,当然这也是在帮助自己获取更多的利益。

现在,当东耀华因为烧伤而丧失了所有进取的信心,只想让那些该死的医生治好他的病,尽快从这该死的医院离开,她却要重新考虑自己的前途了。

中岛成子自信有这个能力,因为在这段时间里,她已经通过金钱和拉拢,可以对东耀华的手下号施令,也就是说她现在可以撇开东耀华这个废物。

确实是个废物,一想起精心设计的绑架事件竟被东耀华招来的妓女给破坏,中岛成子便怒火盈胸。

行动失败,本来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但这次却不同,人质意外的死亡,不仅不能达到原来迫使英法政府妥协的目的,反倒引起了租界当局的极端不满和怨恨。

是啊,双方正在就人质问题进行谈判,租界当局也知道这是日本人搞出来的阴谋,但没有直接的证据,又本着外交的礼貌,还在与日本方面进行着讨价还价。

可就在此时,人质竟然完蛋了,而且是在绑匪手中,或者说是在日本人手里死亡的。

可想而知,这种卑鄙无耻的行径会让人产生多大的愤怒,在这种情况下,关于人质意外的任何解释都变得苍白无力。

该死的混蛋,把事情全搞砸了,也使自己受到了极严厉的训斥。

那个败类,专会干些男盗女娼的滥女人不知该如何得意呢?想到老对手川岛芳子那讥诮的眼神,中岛成子不由得咬住了嘴唇。

脚步声在背后响起,中岛成子弹飞了烟头,微微回头,是东耀华的副手,也是这伙匪徒的二当家,孙虎。

成子小姐,大当家的伤势很重啊!孙虎看似很关心,但中岛成子却知道他的内心所想,这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是啊,他需要很好的治疗。

中岛成子抿了抿嘴角,带着说不出来的厌恶,这以后,你要多费心了,我看他即使治好了,也不能再象从前那样了,你说呢?孙虎面露喜色,但脸上还有些疑虑,东耀华脾气暴躁,凶狠残忍,在其积威之下,有些犹豫也是正常的心态。

烧伤很麻烦呢!中岛成子冷笑了一声,说话春风细雨,但孙虎却听出了一股肃杀之气,一旦感染便有生命危险,你是个聪明人,放心大胆的去干吧!孙虎心领神会,轻轻点了点头,东耀华这回可算是让日本人彻底失望了,两片毒药便会结果了他的性命,大当家的位置终于轮到我做了。

那个放火的婊子虽然死了,可从妓院里还是得到了些线索。

中岛成子又抽出了根香烟,孙虎殷勤地给她点上,恭敬地听着中岛成子在交代工作,其中有一个象是日本人的嫖客最为可疑,他的相貌特征我随后会给你,动手下的弟兄,找到这个家伙。

明白。

孙虎简短地回答道。

还有一件事。

中岛成子缓缓吐出一口烟雾,眼睛眯了起来,低沉地说道:最近连续生了三起刺杀亲日的支那人的案件,手段残忍血腥,但不可否认,凶手的身手也很高明。

而且,从现场判断,杀人的动机与钱财有一定的联系。

你与天津的帮派人物很熟,让他们帮着打听打听,最近有没有什么黑道高手到达了天津。

您怀疑是江湖人物所为?孙虎试探着问道。

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

中岛成子也不太确定,只是把这个作为一条线索,她沉吟了一下,说道:有皇军支持你,尽管大胆去干。

哈七!孙虎用学到的日本话答应一声,转身走了。

…………………第二百四十章 不露声色的刺杀夜幕降临,天津平安舞厅里,乐声旋绕,舞步翩翩。

一对对红男绿女随着舞曲旋转扭动。

今天是周末,这天津第一流的舞厅自然成了有钱人消磨时光的好去处。

交谊舞,本是一个舶来品。

中国的舞蹈历史很长,各地也有本地传统舞,却没有男女成对、相拥相的交谊舞。

直到2o世纪2o年代初,上海滩上才始有了中国人自己开办的交谊舞厅,就是华人经营的专业舞厅。

1932年,上海开张的百乐门舞厅可谓是其中翘楚。

舞厅业的竞争,除了舞池等基本设施与装潢之外,最重要的构件是舞女与乐队。

许多客人往往是冲着几个著名的红舞女或一支出色威武的乐队而来的。

当时每家舞厅都有三四十个舞女,有的舞厅数量更多。

舞女的工作主要是伴舞,或是坐台子,就是陪舞客聊天。

一个舞厅如果有几个漂亮有名的红舞女,生意就火爆。

同样的,哪个舞厅如果有了一支响当当的伴奏乐队,也会宾客如云。

所以舞厅老板往往不惜重金雇佣乐队,甚至走出国门,到菲律宾等国去招聘。

当时的天津好似北方的小上海,跳舞之风也旋即刮到了海河畔,从租界里外国人俱乐部,到繁华闹市的舞场,热闹不凡。

还有人推波助澜,专门教授舞技。

1927年7月间的天津《大公报》上连续广告称:天津跳舞家梵天阁女士绮年玉貌,舞学精深,在津授徒以百计,历在平安、天升等院及大华饭店献技,取费一元至三元,而观者无不争先恐后……也许是为了麻痹中国人的意志,也许是为了显示日据时期天津的繁华景象,日军铁蹄踏入天津后,其他各种娱乐行业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和破坏,而舞厅业却一枝独秀、欣欣向荣,并且数量有所增多。

黄历买了门票,走进了舞厅,在一个舞女大班的引领下,进入了充斥着灯光、欢笑、乐声的舞厅,立刻感受到了**的气氛。

在柔和的灯光下,痴男艳女们,搂搂抱抱,如狂似醉。

坐在舞池旁的桌子旁,黄历叫了瓶白兰地,给了小费后,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看似无意的打量着周围。

舞女大班招来了一名姿色中等的舞女,笑容满面地问道:先生,让这位小姐陪您跳舞好吗?黄历微微一笑,说道:当然可以,我想先坐一会儿,你可以喝杯酒陪我聊聊天。

说着,他拿起酒瓶给这个女人倒上酒。

在舞厅里,除了舞女与乐队,舞女大班也很重要。

这是一种非常特殊的行当。

原先的舞厅以自携舞伴为主,不备专业舞女。

所谓专业舞女,乃自行应召而来,各自独立营业,所得舞票与场方拆账。

舞女拟投身是业者,先要结识大班,由其带引联系,舞厅凭大班推荐,分配座次。

而舞女大班并非如以往某些文艺作品中所表现的,是由曾经的红舞女的升级版,而是通常都由男人担当。

他们并无工资,收入也是从舞女的收入分成取头。

由此可见,舞女应舞厅之招聘,并不是自己直接入舞厅由经理面试挑选,而是由舞女大班介绍引进舞厅面见老板,即使舞女进舞厅工作了,也由舞女大班引见舞客,将舞客绍给舞女,而不是由舞客直接找舞女。

因此,舞女大班又是舞客与舞女之间的中间介绍人。

除此之外,舞女班还有许多别的工作要做,他们还是老板、舞客和舞女的中间人,举凡一切舞女事宜,皆由其负责管理,如介绍舞女入场、监督舞女坐台、注意舞客是否按常规付票等,有时还奉老板之命去挖别家的红星,同时又要防止别人反戈一击。

当然,舞女也不是光以跳舞为主,她们中有些话或有些情况不便问舞客,就通过舞女大班来告诉舞客。

而有些舞客或看中某一舞女,要带出舞厅或有其他非分之想,又不便向舞女直接表白,于是也通过舞女大班来转告对方,有时则是先通过舞女大班打探一下,听听口气或价钱。

从这些方面说,舞女大班又像舞女与舞客之间的经纪人。

……好哥哥,听我说,莫相信她们讲……常言道:一夜夫妻百年恩,我与你罗衾里来同……绵绵的歌声勾起了舞伴们的无限情思,彼此搂抱得更紧了。

黄历一边心不在焉地与舞女聊着天,一边不时用眼角的余光看向门口。

为钱而杀人,虽然有着高尚的名义,但没有钱赚的时候,他也可以尽些义务,就象现在,他等待着一个目标的到来。

在皇姑屯事件中攻克关键难题,成功炸死张作霖;在上海兴风作浪,最终扇起一?二八事变;成功将婉容偷运到大连,协助伪满洲国建立……她就是被日本军部称为可抵一个精锐的装甲师团的川岛芳子,这个舞厅的常客。

三天了,怎么就是不来呢,黄历面色平静,心里却有些纳闷。

难道是这几次刺杀案件让她害怕了,不敢出来,这不太符合这个女人的性格啊!又是一曲响起,黄历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淡淡一笑,站了起来,旁边的舞女立刻识趣地贴了过来。

柔和的音乐,柔和的灯光,舞女整个身子紧贴在黄历身上,连两条大腿也非等黄历的腿贴上来,才肯挪动。

对于这种舞蹈,黄历看了一天便学会了,但却没有什么兴趣,对舞女也是一样。

勉强挨到舞曲结束,黄历回到座位,慢慢抿着酒,那个舞女酒量倒是不错,不住地向黄历举杯,而且凑得很近,说着恭维和亲热的话。

这时,舞厅门口有了骚动,黄历却头也不转,自顾自地聊着天,并且伸手将舞女搂在怀里,摸着她的身体。

川岛芳子来了,在几个凶巴巴的彪形大汉的保护下进了舞厅,她今天穿着身西服,外面罩着风衣,头上还戴了顶帽子,俨然一个男人的打扮。

她的身旁还有一个女人低眉顺眼的跟着,一行人在总管领班殷勤的引领下,进入了一个形似小包厢的舞座。

黄历只知道川岛芳子,却并不知道她带着的这个女人也是一名特务,是日本人派到川岛芳子身边监视她的。

这个女谍叫小野菊子。

她原是黑龙江日本特务机关关川一公馆的一名特务,然后突然被特务机关抛弃,于是投奔到川岛芳子身边。

川岛芳子喜着男装,而且她的男性心态早就使她有了找女人寻欢作乐的想法,这次靠着工作需要,川岛芳子一不做二不休就开始了双性恋的生活。

小野菊子本来不是一个同性恋者,但是为了满足川岛芳子的要求,她不得不改变自己的性取向。

小野菊子是个出色的间谍,在许多方面甚至是川岛芳子都不及的,她忠诚、坚毅以及忍辱负重的品格令人惊叹。

稍停了一会儿,乐队奏起了怀旧慢舞步的曲子,跳舞的人骚动了一下,开始步入舞池。

黄历看着川岛芳子出现了,搂着小野菊子进了舞池,他淡淡一笑,牵起了舞伴儿的手。

非常慢的舞曲,非常慢的舞步,舞女几乎贴在了黄历的身上,其他跳舞的也一副陶醉的样子,眼睛似睁非睁,似闭非闭。

黄历的眼睛眯了起来,连转带拉的带着怀里的女人慢慢向川岛芳子移动过去。

武侠名著中,高手过招时往往使出神奇的点穴神功,令对方动弹不得。

而在现实中,点穴是用掌而不是手指。

点穴和其他武术不同,其他武术下手越重对人体的伤害就越大,而点穴用摸或搓的手法却是最重的,级别也是最高的。

俗话说:打一拳不如拍一掌,拍一掌不如搓一下。

川岛芳子和怀里的女人贴得紧紧,眼睛微闭,一副**的模样,却不防黄历伸手在她背后搓了一下,她只当是正常的挨碰,头也没回。

她带来的保镖站在墙脚周围,个个目光机警,手放在腰间,她不相信会有人在这种情况下对她不利。

又转了几圈,黄历又在她肋下甩了一掌背,然后迅转了一下,川岛芳子转头瞅了瞅,也没现什么。

一曲停止,黄历回到座位,拿出舞票和小费打了还想缠着他的舞女,转身走出了舞厅,坐上车扬长而去。

川岛芳子搂着怀里的美女,还在舞池里如痴如狂。

突然,她觉得有些要呕吐的感觉,为了不使怀里的女人失望,她强忍着想等曲子奏完便回去休息。

可这种恶心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继而头晕脑涨,汗如雨出,连怀里的女人都闻到其汗味熏人,诧异的抬头望着他。

扶我去坐一会儿。

川岛芳子低声说道,这时右肋下和腹部中一阵剧烈的疼痛,整个脏器、肠子好象绞在了一起,刚想活动手臂,却不料动一下竟然招来更加剧烈的疼痛。

她难受地喊叫,却现只能叫出一两个字。

生命短暂而痛苦是永恒的,川岛芳子被送进了医院,但是医院的检查根本无法查出病因,她的手足肿胀,颈部麻痹,稍一动弹便剧痛难忍………第二百四十一章 反面教材中毒,毫无疑问是中毒,日本专家和医生不承认是能力问题,无法判断川岛芳子的病症,而将之归为最合理的解释,并且将这种不知名的毒药煞有介事地解释了一番。

这应该是军统研制的或者从别的国家买来的最新型的慢性毒药,中毒者吸收迅,无法检测分析;不立时作,使下毒者能安然逃离……日本人是相信权威的,更何况对医药领域毫无涉猎的情报机关,立时,他们的神经紧绷起来,川岛芳子这样一个经验丰富的级女谍竟然能被毫无觉察地下毒,可见这种毒药的隐蔽性。

威胁很大,一定要加强警戒,全力提防。

日本人的工作效率是很高的,一边严查川岛芳子的中毒原因;一边将一份有可能成为下毒目标的名单迅出炉,加强防卫,并警告这些人,少在公共场所走动,特别是不要随便吃喝外面的东西。

对,即便是在家里,也要非常注意。

哈,风声鹤唳,侵略者也尝到了连吃饭都要小心翼翼的滋味。

悠扬的舞曲萦绕在屋子里,黄历和李倩心在翩翩起舞,舞步是交际舞,但两人的姿势却是贴面舞。

而且,除了面部紧贴外,整个身体也紧紧贴在一起,两人之间不留空隙,感受热血沸腾的冲动。

当然,跳舞的动作不重要,主要是感觉!这真是缠绵而温柔的惩罚,黄历去了几天舞厅,这让李倩心很不爽,虽然她知道黄历是为了工作,但她此时的心思便是要让黄历成了自己一个人的,哪怕只是逢场作戏,或者根本没有什么,她也不舒服。

嗨,跳舞是这个样子嘛,你的手应该搭在女伴的腰间而不是——臀部。

李倩心在黄历耳旁低声说道。

哦!黄历的手停留在李倩心的臀部,使劲摸着,根本不为她的话所动。

跳贴面舞既可以和女伴谈天说地,又缓解工作中的压力,真是一种不错的消遣。

坏蛋。

李倩心轻轻笑了一下,说道:干嘛使那么大劲儿,我还没老到需要搀扶的地步。

很快就需要了。

黄历的脸皮挺厚。

停顿了半晌,李倩心柔柔地说道:不要去杀人了,钱,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去赚。

报纸上都说手段过于残忍,而且,人家担心你的安全。

黄历沉吟了一下,淡淡地说道:那些人都死有余辜,残忍只是震慑,他们害人性命的时候,就该知道什么叫报应,什么叫恶贯满盈。

赚钱,只是顺手为之,而且,要把你们安置好,没钱怎么能行。

李倩心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男人的脾气,决定的事情就不会更改。

后悔吗?跟着我就总要担惊受怕。

黄历问道。

才不呢!李倩心贴得更紧了些。

黄历笑了,轻轻吻了她一下,说道:私下里是一回事,在外面,你可要多注意一些,别老眼睛冒光地盯着我。

而且,我虽然想尽量把你和我的工作分开,但有些时候——我喜欢你带着我去工作的感觉,不管干什么,人家都不怕。

李倩文伸手抚摸着黄历的脸颊,刮得光光的,摸起来一点也不扎手。

嗯,那我也得给你说说有关的知识,你是个小聪明,肯定一点就透。

黄历先夸奖了一句,在李倩心美滋滋的时候,开始象讲故事似的说了起来。

作为一个反面教材,二战时的女谍塞西莉是个很好的例子。

她不适合作间谍,或者说她根本不是一块作间谍的料,但命运却让她干上了最不适合的工作,这不仅是她个人的悲剧,而是她那一个行动组的灾难。

塞西莉性格外向,容易激动,过于敏感,而且充满幻想。

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知识的积累,她又增添了某种浪漫主义的色彩,不修边幅,马马虎虎,大大咧咧,因而处处惹人注目。

如果不是因为战争,塞西莉本来可以把她那丰富的相象力用来编写故事,儿童读物之类的东西,但她却偏偏参加了英国特别行动署的训练,成了一名在敌后活动的报务员。

在学习谍报工作的理论和技巧时,她的所有毛病便暴露出来,教官对她下了如下评语:属幻想型,有偏激症状;具有献身精神但缺乏对秘密工作的最根本的常识,似不适合她将从事的工作。

但更高层的领导决定再观察一个时期再说,于是,塞西莉便开始了她的间谍训练,她情绪高涨,精力充沛,学习勤奋,但不幸的是她不知道怎么样才能保守秘密。

三个月的时间过去了,主任教官给她下了评语:学习勤奋,但不爱动脑子,有好奇心,但不关心安全方面的课程。

她具有不稳定的多变的个性,未必适合于谍报工作。

但塞西莉还是被空投到了法国,因为前方太缺报务员了。

可那些坚持使用她的官员很快就会悔青了肠子,由于这个错误的决定,一个谍报网被盖世太保一网打尽。

确实,没过多久,塞西莉在巴黎的同事便开始抱怨总部怎么给他们派了这么一个没头脑的家伙,她的所作所为实在令他们吃惊。

一次,塞西莉按预定时间去与一个联络员接头。

这个联络员与她曾见过几次面,彼此都认识。

在规定的时间,联络员到达了那晨,但当两人刚要接触时,联络员突然现附近有一个形迹可疑的人在盯着他们,这可能是个不祥的征兆。

受过训练的联络员立刻假装不认识塞莉,径直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按理说,碰到这种情况,一个谍报员完全能够意识到是生了意外的情况。

可塞西莉不是这样,她转身跟了上去,还伸手拉住了联络员,问道:你怎么啦?没看见我在这吗?……噗卟一声,李倩心听着黄历改编的故事,不由得笑了起来,扬头望着黄历,好笑地说道:这么天真,你一定是在瞎编故事。

黄历翻了翻眼睛,无奈地说道:这是真的,那个女人就是这样的家伙,虽然她被抓后表现出了非凡的勇气,用她的生命证明了她是一个真正的爱国者,但因为她的草率而造成的损失,却是无法挽回的。

真可怜。

李倩心陷入了沉思,半晌才缓缓说道:如果我被抓了,就自杀,绝不会把你供出来。

傻瓜。

黄历很感动地将李倩心的头搂在怀里,轻轻抚着她的头,说道:你记得一点,就是要好好活着,把我供出来,我也不怪你。

而且你要相信我,谁也不是我的对手,我是无敌金刚。

………………戴奥特绑架事件就这么阴差阳错地被搅黄了,日本人不但没得到好处,反倒被英法政府所怨恨,这让曾澈很是高兴。

但黄历却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安,等到1939年欧战爆,随着英、法两国在欧洲的战事失败,日本的立场也强硬起来,封锁租界使英法难以应付,英法两国加了对日妥协让步,终于签署了《有田—克莱琪协定》。

规定:英国完全承认日本造成的中国之实际局势;承认日本在其占领区内享有特殊之要求;允诺凡有阻止日军或有利于日军之敌人之行动与因素,英国均无意加以赞助。

这一协定实际上是英法两国在东方放任侵略,纵容掠夺战争的丑行,是东方慕尼黑阴谋活动的重要步骤,是以牺牲中国利益,换取日本让步的政策。

随后。

日本得寸进尺,又开始了要求英方封锁滇缅通往中方的运输通道,同时也要求法方封锁滇越、桂越通往中方的运输通道的外交交涉。

什么都是以自己的国家利益为前提,道义只不过是政治家们可以拿起来利用的借口,并且是可以随意抛弃的抹布。

黄历活动完身体,李倩心已经拿着毛巾跑过来,殷勤地给他擦着汗。

黄历弯曲胳膊,肌肉带来的力量感使他感觉到自己正处于最佳的状态。

点穴功,并不是他从刘金声那学来的皮毛,记忆恢复使他想起了穿越前曾经在这方面有着不浅的造诣,虽然禀持着师训,从未用这种手段杀过人,但他已经练成的点穴功夫却绝不是刘金声可以达到的水平。

现在好了,在这个时代,再没有人可以约束他。

而且,对于鬼子和汉奸,黄历施展什么手段也不觉得过分,反倒有种行侠仗义的自豪和得意。

回到屋里,黄历坐在桌前,拿起纸笔,思索了片刻,苦笑着扔掉了手中的笔。

曾澈也真是的,舍本逐末,非要他提供毒害川岛芳子的毒药配方,他哪里有呢?换句话说,毒药是次要的,下毒的手法和计划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再好的毒药,吃不到人家肚子里,不也是白费。

算了,本来想瞎编一个,看来是没有必要了。

这次行动让川岛芳子即便不死,也跟废人无异。

而且,曾澈送来的奖金也真是不少,起码回到北平后可以清闲一段时间,就等着程盈秋随队回来,他去把她拉回来就成了。

第二百四十二章 杀意知道一些事情,但不知道全部。

知道历史的走向,却不知道具体的细节。

黄历就是处在这样一种奇怪的状态之下,有时候他会觉得自己无所不能,有时候又会觉得迷茫。

也许这样,才使生活变得有声有色吧!黄历收拾起心情,端起茶杯,轻轻地抿着。

这里是南市的一家僻静的小茶馆。

这里顾客不多,几个提笼囮鸟的老头儿看来是常客,边喝茶边下着棋。

詹森和一个亚裔人在屋角的一张桌旁坐着,要了一壶新沏的小叶香茶,一小碟五香黑瓜子,正在压低了声音说话。

几只大鸟笼就蹲在空闲的茶桌上,撩起布罩,这些画眉鸟儿就在里面跳着,叫着。

唱得非常好听。

每当这时,老头儿便停下走棋,看看是不是自己的鸟儿在一展歌喉,然后话题便是长久地议论品评鸟儿的优劣,哨的如何,谁又弄来了新的鸟儿:蜡嘴、黄雀、珍珠鸟、虎皮鹦鹉等,完全没有注意别人的情形。

不得不说,这还真是一个不错的接头地点。

答应了詹森,黄历便不好失言,虽然知道詹森多半得不到什么重要情报,或者得到了貌似重要的,却可能是假的。

日籍朝鲜人,嘿嘿,几十年来,已经被日本人驯服了,又有几个还不忘复国之志的。

慢慢品着茶,黄历的眼睛似乎一直在望着对面,向詹森那边连瞟一眼的动作都没有。

然而,要是在这个时候再去频频张望,那就太业余了。

黄历早把周围的各色人等都观察完毕,在他的判断中,应该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物。

詹森好象有些过于谨慎了。

嗯,不出什么事情最好,自己既没失言,也算是让詹森觉得欠自己一个心情。

以后嘛,用到美国佬的时候多着呢!黄历放下茶碗,因为詹森那边已经完事了,两人起身走过他的桌子。

黄历有些放松,因为他差不多也可以回家了。

但是,他突然身上有种不好的感觉,象针刺一样。

黄历接受过各种严酷的训练,在那年轻的生命之中,几乎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生和死的边缘打转,这也就培育成了他敏锐无比的感觉,这种敏锐的感觉,人们又称为第六感。

第六感是一种十分特别的感觉,又可以分为预感和实在的感觉两类,朱博这时的感觉属于后者,那不是平空而来的感觉,而是实实在在受了外来力量的影响而产生的一种感觉。

从科学上分析,人体细胞的细胞膜,内外有电位差,叫膜电位,细胞在兴奋时,膜电位生变化,由静息电位变为动作电位,由此产生放电现象。

这种生物电的电源,自然微不足道,但对于感觉特别灵敏的人来说,就可以凭藉第六感,清楚明白地感到这种生物电的放射。

黄历并没有停止自己的动作,但在那一刹间,他开始保护自己,他缓慢的很自然轻轻敲击着桌子,那是他与詹森约定的暗号。

同时,他开始确定威胁来自于何处,一辆车子慢慢开了过去,车窗缓缓合上,他只看到了一个侧影,瘦削而苍白的脸,一缕寒光从眼角闪过,他只得出了这个印象。

那是一种杀意。

黄历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对于同行的气息,他自认为不会判断错。

詹森得到了黄历的警告,并没有走出茶馆,而是目送着那个日籍朝鲜人走远,这时,他又得到了黄历的另一个暗号。

怎么回事?我们被人盯上了吗?詹森和黄历在一个僻静的地方会合后,他立刻紧张地询问道。

黄历现在倒不敢确定,刚才那道寒冷的眼神到底是射向何人的,他沉吟了一下,说道:也许是我太敏感了,那人的目标可能不是你我,但谨慎和警觉总没有太错。

詹森笑了起来,说道:没错,谨慎和警觉能避免悲剧的生。

对了,我忘了告诉你,谨慎是我的中间名。

切,黄历翻着眼睛摆了摆手,懒得问一下詹森获得了什么样的情报。

反正他是不感兴趣的,如果他能让詹森相信,那他的情报绝对会赚得钵满盆满,比如预测一下欧战的时间和结果。

但这是极为冒险,而且是草率的,低估了大家的智慧。

嗨,嗨,我没有取笑你的意思,反倒对你的尽职非常感谢。

詹森开了个小玩笑后,又很郑重地向黄历表示感谢,然后有些炫耀地说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是各国间谍交换情报的所在,兴许你能得到感兴趣的东西。

我没钱,也没什么情报。

黄历一摊手,兴致缺缺。

没钱?那你找我换美元——不是想抢劫我这个穷人吧?詹森调侃道:而且,我知道,你是有情报的,关于日本人的。

好了,好了,我跟你去见识见识。

黄历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这家伙,不知道又要搞什么名堂。

………………厚重的窗帘将外面的阳光遮得无影无踪,屋里昏暗得可怕。

田边满躺在床上,用被子紧紧裹着脑袋,随着空气的消耗,他的呼吸急促起来,身子也颤动着,大脑的供血在逐渐减少,他的幻觉产生了。

幻象中,那个在火车站撞了他,并且辱骂他的那个家伙裸着身体在扭动着,不断出嘶哑、恐怖的叫声。

他的头两边摆动,脸上的刀痕将肉都翻了出来,他的动作示意着反抗和挣扎。

是的,用刀割得他满身是伤,让他痛得尖叫,最后,切开他的脖子,在鲜血喷溅和临死的肌肉痉挛中,他得到了最大的满足。

这正是我需要的,地狱里亲爱的文化。

猛地掀开被子,田边满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幻象消失了,他的嘴角挂上了一丝狞笑。

这应该是今天晚上的事情,但是,他现在却有种迫不及待的感觉,就象看到肉的饿狼。

他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一折叠剃刀,把它打开,刀刃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灯光来自屋中唯一亮着的一盏台灯。

他伸出舌头,在刀刃上舔过,一种金属的腥味让他感到异常的兴奋。

…………………第二百四十三章 剃刀满你个婊子养的狗杂种,你个婊子养的狗杂种,那个棒子骂人的话一遍遍在田边满脑海里回荡,田边满紧紧咬着牙齿,手伸进兜里,摸着折叠剃刀,那种冰冷的感觉让他稍微冷静了一些,他不紧不慢的跟着前面有些醉醺醺的家伙。

是的,用这句话骂他的人都该死,死在他挥舞的剃刀之下。

从很小的时候,田边满便被同龄人所欺辱咒骂,因为他的母亲是个妓女,他没有父亲,或者说是他的母亲无法确定哪一个曾趴在她身上的家伙是他父亲。

所以,虽然他很用功地学习,很礼貌地对人,但依然不能让那些人停止对他的人身污辱。

不仅如此,田边满还不止一次地看见他那可怜的母亲象狗似的为那些嫖客服务,甚至有时被打得鲜血直流。

这种令人疯狂的情况一直贯穿于田边满的幼年生活,直到他有一天忍无可忍,冲进小屋,挥动着剃刀割断了那个暴虐的嫖客的脖子……之后,田边满和母亲偷偷地将死尸埋掉,逃到了别的地方。

不久,田边满加入了暴力团,依靠他狂热的泄般的疯狂,他成了一名杀手,暴力团中年龄最小的杀手,绰号剃刀满。

而他的母亲,三年后成了田边盛武的第三任续弦,他也改姓田边了。

说起来,田边满对这个继父并没有什么感情,尽管田边盛武资助他去欧美留学,当然,也是躲避国内对他的犯罪行为的缉捕。

可田边满在国外依然不消停,欧美人对亚裔的歧视,再加上他幼年的心理阴影,使他极为渴望血腥的刺激,杀人对他来说,是一种享受,就象是吸毒上瘾一般,得在一定时间里得到刺激,品味到那种感觉。

所以,他在法国又杀了人,借着田边盛武的死讯,他回到了北平。

在北平,龟田给他安排进燕大的事情,这不是短时间内能办成的,因为还不到招新生的时候,以插班生的名义,就要多费些手脚,而司徒雷登对日本人是不买账的,也只能通过别的渠道,掩藏田边满的身份。

就在此时,田边满看到了报纸上关于天津血案的记载,作为一个同行,他很喜欢,很欣赏这种血腥之极的杀戮方式,这似乎比他挥舞剃刀更刺激。

没错,进入被杀者的房间,这应该很轻松,先是打晕他们,把他们脱光绑住,再堵上他们的嘴。

等他们醒过来以后,逼问出钱财藏在哪里,嗯,用刀子割掉他们头上的某个零件,看着他们在痛苦扭动,呜呜求饶,真是一种美妙的享受;然后再割断他们的脖子,把他们的血放光,最后把他们的舌头割下来,钉在墙上,把那玩艺塞进他们流着血的嘴里……田边满设想着这个杀手同行的行动程序,简直兴奋得要浑身抖,真他妈x的有创意,真他妈x的刺激过瘾。

于是,他来天津了,并不是奢望能与这位同行进行技艺上的切蹉,而是希望这位同行能再次出手,他很想亲眼看到那血腥残忍的杀戮现场。

前面的朝鲜人停下脚步,怒骂着躺在地上的一个支那乞丐,因为他差点被绊倒,光骂还不解恨,甚至上前踢了两脚。

妈x的,棒子就喜欢狐假虎威,他们自以为是二等公民,而且颇以此为荣。

田边满把手伸进兜里,摸着折叠剃刀,那种冰冷的感觉让他稍微冷静了一些,他隐在暗角里,冷冷地望着不远处的猎物。

抖完威风的棒子又向前走了,边走边哼着小曲,酒精的作用使他很兴奋。

他拐进了一条小胡同,田边满迅跟了上去,胡同里空无一人,一个不错的地方,田边满冲了上去,挥动剃刀向棒子砍去,他想迅而有效地弄瞎对方的眼睛,然后,再割开他的喉咙,在割断他喉管的同时切断他的声带。

田边满没有试图悄悄地冲过去,他要棒子听到他的声音,要棒子朝他转过脸,这会使刺杀更加容易。

棒子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看到了雪亮的剃刀,在剃刀砍中之前设法闪了一下——幅度不大,但却使剃刀没有砍到他的眼睛,而砍到了他的前额,见了骨头,一片皮肤卷起盖到棒子的眉毛上,就象门帘垂下来。

救命!棒子用低沉的声音喊道。

没有一击而中就是这种结果,操他妈x的。

田边满再度逼近,剃刀举在他自己眼睛的前面,刀刃微微向上,就像一个斗牛士在向即将被刺死的公牛敬礼一样。

田边满冲棒子的喉咙砍去,这狗杂种把头向后一仰,快得像一条响尾蛇躲避开一次攻击,令人惊讶的度。

鲜血正从棒子额头的切口喷涌而出,棒子在只能通过一个粘乎乎的薄雾看东西的情况下,还能躲避开,这让田边满不由自主地对这棒子有点佩服。

刀刃紧贴着棒子的喉咙划过,没有砍到他,他又一次尖叫着喊救命。

田边满换个方向又一次砍去,同时他踮起脚尖扑向前去,这是一个优雅的、芭蕾舞般的动作,应该能达到目的了。

但棒子把一只手举到他喉咙前面,剃刀把他的手指割得很深,毫不费力地切进肉里,筋腱被切断了。

棒子再次开口求救,实际上是在嗥叫了,这让田边满感到莫名的兴奋。

他知道不可能悄悄的撤身而去了,本来指望干完后就悄悄地离开,但他也不想让棒子活下来。

一旦你所干的事生了变故,你就要一直干下去,而且他有龟田的介绍函,他并不害怕。

胡同的另一头,一扇院门打开了,一个男人探出头和肩膀。

在昏暗的光线下,他没有叫喊,也没有询问,胆小怕事是这个时代的特征。

杀人。

田边满很平淡的说道:要来一点儿吗?门砰地关上,快得好象从来没有打开过一样。

棒子虽然很惊慌,而且受伤不轻,但当田边满的视线移开时,即使是非常短暂的一瞬,也让他看到了一个机会,他立即抓住了这个机会,这个狗杂种真是动作迅,田边满的敬佩更进一层。

这家伙的度和自我保护意识真是太棒了,虽然他接下来所做的非常愚蠢。

棒子转身就逃跑,完全可以理解,但这绝对是个错误。

雅克布斯追上去,大号鞋在地上沙沙作响,他向那人脖颈后砍去,相信这一击终于能结束这件事了。

但是,就在剃刀击中前的一瞬,棒子向前猛一伸头,躲过了这一击,就象乌龟躲进坚壳中一样。

田边满开始相信胖子有心灵感应了,这一次,本来是致命的一击却只割破了头皮,这头皮位于脖子后面突出骨头的上面,它在流血,但决不是致命的。

这是使人生气、愤怒的……而且,有点儿滑稽。

棒子沿着胡同踉踉跄跄的逃,从一边换到另一边,有时甚至撞在墙上,边逃边喊叫。

血撒在地上。

偶尔会在墙上留下血乎乎的手印。

田边满大步跟在后面,既不生气也不害怕,只是非常恼怒。

他大声斥责道:婊子养的狗杂种,为什么你不停下来规矩点儿哪!棒子叫救命的喊叫变成了惊讶尖叫,他试图加快度,却适得其反,他两脚绊在一起,摔趴下来。

田边满知道,即使最敏捷的家伙,当你把他们砍得流血过多的话,他们最终也会不知所措。

棒子跪在地上,显然准备爬向胡同口,既然他的脚已不行了。

他用血淋淋的、面目全非的脸向后张望,看看他的攻击者在哪里,田边满两手下垂,稍稍向后摆动以保持平衡,然后尽全力飞起一脚,以球场上非常标准的大脚开球对着棒子鲜血淋漓的鼻梁猛踢一脚。

棒子的头向后飞去,猛地撞在墙上,在墙上留下一个碗状的浅坑,又反弹回来。

婊子养的狗杂种,我终于抓住你了,对吗?田边满低声说道,他弯下腰,抓住棒子粘乎乎、令人恶心的头,把他的头扭向后面,割断了他的喉咙。

可能棒子在头撞上墙之前就已经死了,撞上之后就肯定死得不能再死了,但最好保险点儿。

而且,当你以割喉咙开始,那你就应该以割喉咙结束。

棒子已经不喷血了,或者已经慢慢流完了。

田边满迅走出胡同,把剃刀折起来放回口袋。

虽然费了些手脚,不过,这真是很棒的感觉,不是吗?…………………给詹森提供情报,或者说卖情报的棒子死了,在夜幕降临之后,死在了天津的一条小巷子里,而詹森和黄历却并不知道,他们此时正在一间赌场里玩得过瘾。

这是一家西班牙人开的赌场,赌场的一楼设有西方新式的三十六门的轮盘赌台四张,大厅周围,又开设了小的赌室。

室内,单双、大小四门摊、红黑、花会、梭哈等各种赌具,样样俱全,应有尽有,赌客可以随意选择。

赌场的二楼,设有中西餐厅,供应中西各色点心、各种饮料;还有鸦片烟铺,让赌客吞云吐雾,过足烟瘾,继续上阵狂赌,更有妙龄女郎,侍奉一侧,为赌客日夜服务。

第二百四十四章 赌场相对而言,这里环境比较优雅,很少有中国赌场里的喧嚣和叫骂,大多数人都是西式的玩法,西式的赌客。

这里是个比较高档的赌场,进来的都是比较有身份的家伙,虽然玩得比较文雅,但有时赌注却大得很。

黄历负责保护詹森去和棒子买情报,本来穿得很差劲,化装成了一个普通的市民,詹森要带他去这种档次的赌场,自然要提醒他换衣服。

黄历不想让詹森知道自己现在的住处,便和他约好了时间地点,单独回家更换行头。

到了家中,李倩心便欢天喜地的扑过来,一个人在家里也是很憋闷,再加上担心黄历的安全,说是望眼欲穿有些过分,但见黄历回来,喜不自胜却是溢于言表。

等黄历告诉她,换完衣服还要出去,李倩心的小脸立刻垮了下去,虽然不敢脾气,但失望之情却让黄历看着可怜。

好吧,去赌场消遣,又不是执行任务,带着李倩心,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而且,那是个比较上档次的赌场,没有那些粗汉地痞惹事生非。

一路上,李倩心象只快乐的小燕子,叽叽喳喳地在黄历耳旁说个不停,而和詹森会面后,她又变得极温文而雅,象只温驯的小猫。

看见黄历竟然还带着女伴儿,詹森愣了一下,促狭地冲黄历挤了挤眼睛,那种眼神是个男人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只是脸上露出一丝遗憾的表情,令黄历感到有些不解。

直到他偷偷地告诉黄历,这赌场里有各个国家的妙龄女郎,黄历实在是应该一个人来,现在没有艳福享受了。

切,黄历翻了翻眼睛,对詹森的话不屑一顾,对,这里有美女,也有脏病,怎么不烂掉你的小**。

詹森不是第一次来这里,而且颇以此为豪,他象个导游似的领着黄历二人走进了赌场,热心地做着介绍。

黄历微微点着头,这样规模的赌场与他穿越前见识过的不可同日而语,很多新玩法在这里并没有,他来这里,一是詹森的邀请,二也是想侥幸得到些情报,三则是放松并消遣一下。

听完了詹森的简单介绍,黄历并没有急着去玩儿,而是提议先上二楼,因为现在快到了吃晚饭的时候,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

好的,好的。

詹森对黄历的提议好象很赞同,不过,他好象还有什么事情,让黄历和李倩心先上去,他转身走开了。

我们就是来看看,不去赌,是吧?李倩心有些不太确定地问道。

为什么不呢,小小的玩几把,反正那钱也是不费劲赚来的。

黄历拉开椅子,让李倩心坐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很简单的,我一会儿教你啊!黄历选的位置很好,这张桌子挨着二楼的栏杆,从上面可以看见下面的轮盘赌,因为要等詹森,所以并不急于点菜。

他示意李倩心注意下面,说道:看,轮盘赌,很简单,一共三十六个数字,那个小球滚到哪个数字,押中了就赢。

三十六个呀,这很难猜中的。

李倩心摇了摇头,说道:怪人得人们都说十赌九输呢!呵呵,我还没说完呢!黄历笑着拍了拍李倩心放在桌上的手,继续说道:你没看到赌盘上还有边注投注区,以及其他下注区吗,你可以押红色或黑色、单数或双数,栏、二栏或三栏,十二注、二十二注或三十二注,前半数字(1-18)及后半数字(19-36)等。

当然,赢得要少一些。

李倩心看了一会儿,冲着黄历眨了眨眼睛,笑道:有什么诀窍吗?只赢不输的诀窍。

想什么呢?黄历笑得很畅快,身子向椅背上一靠,说道:要是真能只赢不输,那我天天来,成为大富翁也是很快的事情。

哦,那我还是不赌了。

李倩心好象有点失望,也对轮盘赌失去了兴趣,输钱我会心痛的,就看着你赌好了。

别小家子气,赚了钱就是花的,图个开心也好。

黄历将脑袋凑过去,低声说道:仔细观察那些赌客,其实这里面也有一个不是窍门的窍门,能让你赢钱的几率变大,这个办法叫点灯。

所谓点灯,是老时候赌场里的一种说法,是一种赌博的技巧,意思是如果现赌台上有人手气非常不好,就反着他押,他押大你就押小,他押闲你就押庄,赌的不是自己的运气而是他人的霉气,这个手气不好的人,就是你的灯。

有些人天生运气差,逢赌必输,还会专门被人请去点灯,小输搏大利。

从概率论上说,其实这是不成立的,概率论不承认什么运气之说。

但是,点灯却是很管用的,任何赌徒都知道,世界就是这么奇妙。

明白了吗?黄历轻轻向李倩心的脸颊上吹了口气,坏笑道:仔细看,看哪个家伙输得两眼直,看谁长得就是一副衰样,呵呵,是不是蛮好玩的。

李倩心的脸一红,在家里是绝对不会有这种事情的,可在外面,她还是知道害羞,而且这时,詹森过来了,不是一个人,旁边还跟着一个女人。

一个黑头的亚裔女郎,鹅蛋脸上嵌着乌黑的大眼睛,上边两道弯弯的细眉,俏皮的小鼻子细巧而挺秀。

抱歉,抱歉,我请了一位美丽的小姐共进晚餐,你们不介意吧?詹森一点也不觉得这种行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说话的同时已经拉开了椅子,并且给黄历和李倩心做了介绍。

你好,陈曼丽小姐,在下陈志豪。

黄历很客气地伸手和这位姑娘握了握手,并一指李倩心,说道:这是我的太太,李倩心。

太太,他说我是他的太太,而不是别的什么。

李倩心没有想到黄历会如此介绍,脑袋里一晕,几乎不会说什么话了,迷迷糊糊地和陈曼丽打了个招呼,说的什么自己都不知道。

第二百四十五章 不一般的女人黄历温文而雅地拍了拍李倩心的小手,不是亲热,而是安慰。

两个人在来的路上还在讨论是以什么样的身分出现,他没有明确的答复,但显然,李倩心对现在的这种关系非常满意,如果不是有人在场,她可能会扑来狂吻他一通。

陈曼丽并不象那些风尘女子一样热情、放荡,反倒很恬静,或者说是木讷的样子,话不多,但黄历却有种感觉,这个女人也许并不简单,詹森并不是无缘无故地叫她作陪。

果然,饭后李倩心和陈曼丽坐在一起闲聊,詹森和黄历走到一旁,抽着烟,詹森向黄历低声说道:这个女人很不错,她平常偶尔听到的,记住的,有很多都是相当有价值的情报。

当然,要得到这些,你得付出——代价。

詹森学着中国人的样子,用手指作了个点钞票的动作。

也包括跟她上床?别说你和她没有一腿,那连鬼都不信。

黄历揶揄着说道。

詹森脸上露出了不言自明的笑意,说道:你知道,我必须弄清楚我在中国了解到的情况是否真实。

所以,我得和中国女子睡上那么一觉以便证实一下,因为,女人在床上是很难说出假话来的。

你是不是也这么认为?黄历翻了翻眼睛,说道:我可以作她的生意伙伴,只限于情报上的。

我们中国人作买卖有个传统,就是要先看看货色,而且头一次向来是打折,或者免费的,这样才有回头客。

这样啊,我和她说说看。

詹森瞟了李倩心一眼,很遗憾地摇了摇头,低声说道:要是你一个人来就好了,你们可以私下进行那种——呵呵,亲密无间的谈话。

注意,我的身份。

黄历不理会詹森的调侃,而是很郑重地提醒道。

明白,一个自由特务,没有信仰,没有立场,只为钱工作。

詹森又作了个ok的手势。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李倩心和詹森换了个位置,来到了黄历的身旁,说道:你们的笑容不怀好意,肯定在说一些关于女人的,是不是后悔带我来了。

小傻瓜,瞎想什么?黄历伸手揽住她的腰肢,笑道:那个女人和你谈了什么,可别让她把你骗了。

我会那么傻吗?李倩心的声音柔软下来,只是说些衣着打扮方面的,你知道,女人在一起,这是个永恒的话题。

对了,她说我还缺少一样小东西——李倩心伸出手晃了晃。

呵呵,还真是个细心的女人。

黄历对陈曼丽的观察力很赞赏,手上轻轻拍了拍李倩心的腰,说道:戒指正在打造中,因为要有一些特殊的功能,所以耽搁了,再有两三天,我亲手给你戴上啊!李倩心的身子向黄历贴了贴,在公共场合,她用这种小动作来表示心中的高兴。

她今天的心情特别舒畅,有了太太的名分,这对她来讲,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

詹森和陈曼丽在一旁低声说着话,看得出来,陈曼丽是一个老手,很熟悉外国人的生活习性和爱好,明明是干那种行业的,看起来却象一个良家妇女。

她的眼睛不停地眨着,似乎正在思索这场交易的利弊,但最后她轻轻点了点头,说了几句话。

詹森很高兴,低头吻了一下她的嘴唇。

黄历现,陈曼丽在詹森起身后,竟迅地擦了一下被亲吻过的地方。

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很多的中国姑娘在被人亲吻后都有这样的一个小动作,黄历猜不透她的真实用意,但李倩心显然没有这个毛病,即便如此,黄历也不由得侧头看了看身边的丽人。

ok!詹森比着胜利的手势,笑容满面地走了过来。

黄历轻轻拍了拍李倩心,李倩心冲詹森笑着点了点头,转身走开。

交易初步达成。

詹森凑近黄历,笑着说道:不过,她想和你具体地谈一下,关于细节问题。

对了,我有一个小提议,互惠互利,咱们两人是不是应该把各自得来的情报共享,这样是很经济实惠的,不是吗?黄历笑了,拍了拍詹森的肩膀,老外也懂得节省金钱吗,是不是花天酒地,泡妞睡女人的花费太大了。

不过,他对陈曼丽所能提供的情报也没当一回事,只是抱着姑且一试的态度。

李倩心在詹森的引领下,很自然地离开了座位,到一楼去试试手气。

黄历坐在了陈曼丽的面前,不慌不忙地等着她开口将免费的情报讲出来。

陈曼丽说不上特别漂亮,只是契合于现在东方女性的特点,使得外国人认为这就是中国女人。

她眨着眼睛,当眼帘低垂时,给脸颊上投去一抹淡淡的阴影,端正的小嘴轮廓分明。

沉思了半晌,她柔唇微启,微笑着说道:既然是免费的,那么就不要挑剔好坏,陈先生,您说是吗?黄历淡淡一笑,说道:我与你的想法不同,第一次是最重要的,所以一定要给客户物有所值的感觉。

陈曼丽抿嘴一笑,说道:陈先生真是个精明人,不过,我们只是偶尔听到那么一耳朵,并不是专门干这个的,所以也不知道有没有用,这全要靠您的判断。

说着,她贴近了黄历,低声说道:前天来了两个满州国的官儿,他们抱怨说,成天熟悉大街小巷,真是累坏了,我看他们是警察。

怎么看出来的?黄历不解地问道。

警察的臭味,一闻就知道。

陈曼丽用厌恶的语气说道,又冲着黄历一笑,说道:我说完了,您看怎么样?黄历脸色很平静,但内心却很震惊,满州警察在天津熟悉大街小巷,这意味着什么,历史真要重演了?对抗团的搜捕就是调动伪满警察避开抗团的耳目进行的,天津有,北平就没有吗?别人或许对这条连情报都不是的消息不屑一顾,但黄历却从中看出了危机。

第二百四十六章 讨厌的英国佬看来没有什么价值,那好吧,您有相当的自由拒绝以后的交易,我们只是想多赚些钱而已。

陈曼丽有些失望,但还保持着必要的礼貌。

我们?你不是一个人?黄历好奇地问道。

一个人的耳朵能听到多少?陈曼丽狡黠地一笑,又有些黯然的说道:都是些命苦的人,为了养家糊口,能多赚些钱总是好的。

我呢,不过是想让姐妹们少受点罪,算是她们的头儿吧!黄历开始正视这个女人了,头脑不简单,能从这里现赚钱的机会,那她除了有耳目之外,还应该有分析判断的能力,在客人零星的谈话中获取有用的信息。

这个情报,还算可以。

黄历把身子比较放松地靠在椅子上,盯着陈曼丽的脸说道:我也不让你免费了,说吧,多少钱,或者——黄历犹豫了,要说情报,他可以随口编几个,而且很有价值,但他要思考一下,会不会引起什么严重的后果。

不跟女人斤斤计较,你很有绅士风度。

陈曼丽笑着摇了摇头,伸出手,可我也是说话算话的,说免费就是免费,期待我们以后能够合作愉快。

很有意思的女人,黄历含笑与陈曼丽握了握手,起身邀请她一起下去消遣。

走在楼梯上,黄历突然想起件事情,他脸上挂着怪怪的笑容,轻声问道:刚才詹森吻了你一下,你很快地用手擦了擦,这是什么意思?是一种厌恶的表现,还是下意识的动作。

陈曼丽愣了一下,转而呵呵笑了起来,说道:这个我还真没想过,大概是个习惯性的动作,这里的很多女孩都是这样,谁也没想过是为什么?呵呵,您太太一定不是这样,所以您才觉得奇怪吧!黄历点了点头,大概是东西文化的差异,虽然经常这样,但内心还是有些抗拒,所以也就自然而然地做出这样的动作。

李倩心看到黄历走过来,轻轻舒了口气,詹森给她买了些筹码,特意都换的是小的,让她赌着玩儿。

可李倩心在这种场合还是不大习惯,没有黄历在身旁,她有些意兴阑珊,站在轮盘赌跟前,只是偶尔才胡乱押上个筹码,自然是有去无回,她的心不在焉,连詹森都觉得有些无趣。

看到黄历和陈曼丽走过来,詹森解脱般地长出了一口气,赶紧走过去,胳膊一弯,陈曼丽立刻挽住了他,我去那边的小厅,有几个老牌友,得打个招呼。

请便!黄历点了点头,来到李倩心身旁,笑道:怎么了,没我在跟前,玩得不高兴?李倩心将手里的筹码交给黄历,有些嗔怪地说道:没意思,还是看着你玩儿吧!黄历的赌术很高,但这种轮盘赌很大程度上是碰运气,观察了一下,也没哪个衰样的明灯可以参照,想搞鬼,又觉得没那必要,还指望在这上面财不成,赢得太多,弄得引人注目的话,倒弄巧成拙了。

于是,黄历便带着玩儿的心态,顺便也能哄着媳妇儿玩,美女在侧,玩起来也很带劲儿。

轮盘赌的几率是比较稳定的,黄历就用最简单的单双法,先是一个小筹码,用1、2、4、8、16、32、……的翻倍下注法,只要押对一次就能赚一刀。

具体的押法是:先在单双各押一刀,只要不出o,就不赚不赔,以后永远只押前次所出数字的反面,即前次出双本次押单,前次出但本次押双。

每次从一刀起押,若不中,下次翻倍,若中了下次重新从一个筹码起押。

赌场往往就是这样,越想赢大钱的人输得越多,平心气和当消遣的,反而会赢钱。

黄历和李倩心笑嘻嘻地边玩边聊,竟然赢了一些,虽然不多,可李倩心却高兴得不行。

看来,人人都有不劳而获的心理啊!黄历让李倩心押着玩,他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女人喜笑颜开,或是噘嘴瞪眼,也别有一番风趣。

这个时候,黄历看到詹森和陈曼丽从小厅里走出来了,詹森的脸色不太好,边走边嘟囔,该死的家伙,我再也不跟他打牌了!而陈曼丽则是一脸无奈,并且低声安慰着他。

怎么啦?输了钱就骂人可不好,要有风度哦!黄历调侃道:特别是在美丽的女士面前。

詹森翻了翻眼睛,喘着粗气说道:输钱倒无所谓,只是还要受到言语的羞辱,这真他x妈x的令人沮丧。

是这样啊,真是没有赌品。

黄历安慰道:我们中国人管这种人叫:小人得志。

小人,呵呵,何必跟这样的家伙生气,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岂不是很傻气。

詹森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咧嘴笑了笑,说道:没错,犯不着跟那个混蛋家伙生气,咱们继续玩,然后我要上去抽一口,就能忘掉愤怒和烦恼。

你来吗?不,你知道的,我是绝不沾那玩艺儿的。

黄历很明确地拒绝,虽然抽鸦片可以象詹森那样不上瘾,只是偶尔为之,但他绝不想去尝试。

美国佬,全输光了嘛?一个讨厌的声音传了过来,詹森脸上的肉立刻紧绷起来,走过来的是一个胖胖的欧洲人,说着英语。

没有赌品的人不光指那些输了钱便摔牌,脾气的家伙,赢了钱就嚣张无比,嘲讽奚落别人的也包括在内。

酒糟鼻子,肿眼泡,看起来就令人不舒服。

黄历微微皱了皱眉,他很不喜欢这个洋鬼子。

哈哈,詹森,再玩几把呀,你还有身边的这个小妞呢?哦,这还有一位,你的艳福不浅哪!这个叫摩根的英国佬眼睛一闪,看到了李倩心,口不择言地嘲讽道。

摩利,请注意你的言辞,这位女士是我这位朋友的太太,不要丢白种人的脸。

詹森阴沉着脸回敬道。

摩利望向黄历,露出了轻篾的眼神,撇了撇嘴说道:支那人,他们不是很喜欢把自己的太太转让出来让人享用嘛,对,我碰到过很多这样的男人,把自己的女人押上赌桌,甚至会为了吃饱肚子,而很高兴地让自己的女人去做妓女。

第二百四十七章 赌博大概你父亲就是这样做的,所以才杂交出你这样愚蠢的家伙。

李倩心不懂英语,但黄历却毫不客气地用英语回敬道,而且言语十分恶毒。

摩利被骂愣了,詹森也怔了一下,但随即大笑起来,说道:杂交,对,这个词用得太美妙,太贴切了。

我的朋友,没想到你竟是个语言大师,哈哈。

摩利的脸涨红了起来,恶狠狠地盯着黄历,咬牙切齿地说道:该死的黄皮猴子,你大概不知道冒犯一位英国绅士的后果吧?英国绅士?在哪呢?黄历故意东张西望,然后疑惑地向詹森咨询,詹森,你看到这里有英国绅士了嘛,我怎么只看到一头肥猪,还闻到一股恶臭,难道肥猪就可以随地大小便嘛?詹森笑得前仰后合,语不成声地说道:当然,当然不可以,应该狠狠,狠狠地踢他的屁股,让他知道什么叫礼貌。

摩利脸由红转青,没想到出来想再羞辱詹森几句,却被别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打架,他肯定不是对手,骂仗,似乎对面这家伙更为擅长。

这时,那间牌室里已经又有人出来了,正关注着这里,摩利咬牙切齿了一会儿,转身恨恨地走了。

真解恨。

詹森看着摩利的背影,吐了口唾沫,回头望着黄历笑得畅快,仿佛赢了一大笔钱似的,我的朋友,今天带你来真是一个明智的决定,那个讨厌的家伙,我简直是恨之入骨,今天可算出了口气。

黄历摇了摇头,他是一个有原则的人,污辱他还可以忍受,但涉及到他的女人,他就必须做出回击,因为那是一个男人必须要做的。

走,咱们去玩牌。

詹森拉住黄历,不由分说就往那间小厅里拽,那个家伙滚蛋了,可以痛快地玩了。

我再给你引荐几个朋友,都是不错的家伙。

你的社交圈子太小了,需要拓展一下。

陈曼丽也很有眼力地拉住李倩心,说笑道:咱们一起去休息一下,喝喝咖啡,聊聊天。

黄历无奈,只好和詹森进了小厅,里面的赌局还在继续,詹森心情很好地和几个熟人打着招呼,并把黄历介绍了一遍,几个赌客很平淡地点了点头,对李倩心却投来几眼关注的目光,便又沉迷于赌桌,没有什么热情的表示。

詹森摊了摊手,和黄历坐下,招呼服务生端来咖啡,眼睛也转向赌局,看样子有些迫不及待地想上去。

黄历招了招手,李倩心坐在他的旁边,端着咖啡不声不响地喝着。

这间小厅与其说是赌场,倒不如说是一个小型的俱乐部,少了摩利,打牌的人都显得很轻松。

而且这些人打牌有些傻,嗯,黄历只看了一会儿,便下了这样的结论。

可赌注并不小,看来都是些身家不菲的富人。

他们的腰包都很鼓啊!黄历低声对詹森说道。

詹森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嗯,那个秃头的家伙更是深不可测。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玩上几局。

不了,我看看就行。

黄历拒绝了詹森的提议。

这时,一个输了不少的老外站起身,说了几句话,便退出了赌局。

詹森立刻便坐在了这个家伙走后空出来的座位上,他对这个刚刚输了钱的座位一点儿也不忌讳。

詹森老是自称是来自印第安纳的扑克大师,也确实赢了不少次。

陈曼丽低笑着介绍道:那个秃头的家伙也是个高手,刚才那个嚣张的摩利却是詹森的死敌。

黄历礼貌性地微笑着,偶尔看一眼牌局,陈曼丽亲亲热热地和李倩心说着话,这样黄历就能仔细观察这些人,不用分心照顾李倩心。

詹森的牌技还是不错的,而且由于摩利的离开,他有种忘乎所以的兴奋。

两只手下意识地轻轻敲击着桌子边,微笑着一一望着他的牌友,一副稳操胜券的劲头儿。

干特工的,一般都受过记忆力方面的训练,相对于普通人来说,他们头脑的记忆功能要强很多。

所以,詹森好象很有自信,也确实赢了不少。

黄历看了一会儿,便分辨出坐在桌上的几个人的技术高低。

秃头采取的是稳扎稳打,软磨硬泡的打法,他的技术也很高,算牌也准确,现在是牌桌上的大赢家。

打牌的方式很多,牌桌上玩的是一种叫留暗张的打法,与梭哈很相似,每家扣着一张暗牌,手中有四张,一轮一轮地叫注。

詹森拿到了一把好牌,正是秃头坐庄,他开始加大赌注,想让秃头自己把自己赶下台来。

但秃头并不为其所惑,很痛快地放下牌,这让詹森有些郁闷。

黄历淡淡笑着,要想赢钱就不能想着可以赢多少,而是要想着可以省下多少。

这个秃子的沉稳,让他很赞赏,而詹森却因为这一把大牌没赢到多少而显得有些急躁。

詹森没有叫牌,而是放弃了这把,而黄历认为是可以搏一下的,因为秃头的牌面虽大,但再叫牌的话,按照黄历的计算,也不过一对a,而詹森凑成两对的可能性却很大。

果然,秃头把牌扔掉的时候故意让詹森看到了,不过是杂牌,连一对都没有。

旁边有人笑了,这让詹森更恼火,鼻翅翕张,狠狠地喘了几口气。

心理战,故意刺激詹森,这个老秃头真是只狡猾的狐狸,黄历抿了抿嘴,希望詹森能不为所动,冷静下来,进行仔细的判断和计算。

但詹森显然被这两把牌刺激到了,这已经不是钱的问题,谁说只有中国人要面子,美国佬也对此很是在意。

他有些急躁,赌注在不知不觉加大,打败秃头成了他的目标。

又到了搏杀激烈的时候,牌面是詹森大,他也显得信心十足,将赌注提高到了二百元。

而秃头犹豫了一会儿,才有些胆怯地跟注,但黄历觉得他象个演员,是在装出这副样子,而引诱詹森下更大的注。

第二百四十八章 赌桌上的胜利黄历轻轻摇了摇头,在牌桌上旁观是一回事,插嘴却是极惹人讨厌的。

虽然他不想让詹森输钱,但现在看来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他的位置是在詹森的侧后方,这个小动作别人没注意到,可那个秃头却好象看见了,眼睛定在黄历身上几秒钟,然后又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詹森不认为会出现别的结果,在摸第五张牌时,赌注已经增加到了一千,所以的牌友都退出了,盯着这一对的厮杀。

跟!秃头的回答轻声而坚决。

牌桌上象小山似的堆着三千多块钱,詹森的脸涨红了一下,掀开了牌,大声说道:别想再骗我,我是两对。

秃头意味深长地笑了,将暗牌掀开,牌友们出一声惊叹,三条,詹森瞪大着眼睛,有些难以置信。

转而颓然向椅背上一靠,喘着粗气,强压住怒火,低声嘟囔道:该死,你这只老狐狸。

秃头对詹森的话付之一笑,他已经赢了人家的钱,为什么要反对人家对他的恼怒呢?伸出手,他笑着将赢来的钱一张张地叠在一起以便携带。

詹森摸了摸口袋,他输了,但不甘心,赌博的心理就是这样。

可他的钱剩的不多了,他站了起来,走到黄历身旁,把目光投向了黄历。

黄历苦笑,不是在乎兜里那点钱,而是觉得詹森的心态上去多半也是个输。

他示意詹森喝咖啡,也想让他稍微冷静一下。

然后,岔开话题说道:时间不早了,女士们可能也累了,要不咱们以后再来?詹森沉默着,黄历接着说道:你知道的,不是我吝啬口袋里的钱,而是觉得你的情绪有些激动,而且也偏离了赌博的真实目的,你如果跟人斗气,我觉得还是去喝酒比较合适。

明白了。

詹森很快地点了点头,他还没失去理智,觉得黄历的话很有道理,但他转而建议道:我的朋友,看得出来,你的牌技也是不错的,上去玩两把,输赢无所谓,多认识几个人,对你没有坏处。

特别是那个秃头,他在荷属东印度是一个很有影响的人物。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战争结束后,很想找个环境优美的海滨晒太阳。

而且,他有一笔大买卖,需要一个身手好的人完成,也许你想赚这笔钱。

黄历淡淡一笑,荷属东印度,就是印度尼西亚呗,现在就计划好象太早了些。

詹森,再来玩几把!秃头在牌桌上大声招呼着,或者让你的东方朋友展示一个牌技,看看是否象骂跑摩利的言辞一样犀利。

詹森看着黄历,黄历皱了皱眉,沉吟了一下,起身走到赌桌前坐了下来,从兜里掏出钱来。

秃头笑着点了点头,似乎为刚才有些挑衅的言语表示抱歉,并且客气地询问黄历是否要抽他的雪茄。

黄历有些搞不懂秃头要干什么,他笑着表示感谢,示意牌局可以开始了。

这间小赌厅里玩牌的似乎并不是单纯为了赌博,而是象一个小型的俱乐部,没有荷官牌,而是由庄家洗牌牌,坐完一圈庄便换一副新扑克,每个人的赌品也都不错,基本上遵循着西方的礼仪风俗。

这对黄历来说,并不陌生,很快便适应了,并且这给了他很大的挥的空间。

洗牌,只要让黄历摸到牌,他不用偷牌或作记号,那太欺负人了。

他只要简单地洗几把,便能把牌的顺序记得差不多,而且洗牌的手法丝毫也看不出破绽,这是当年某位江湖上著名的老千教给他们的。

那位老千只有八根手指,据说是失手后被赌场砍掉的。

不管你是多么高明,作弊就总有失手的时候。

黄历牢记着那位老千的感慨之语,所以,他只是用这种比较模糊的手法来玩牌,如果你眼力特好,记忆力特棒,也能象黄历那样记住牌的顺序,那黄历无话可说。

渐渐的,黄历面前的钱多了起来,几个牌友不时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东方人,他们确实没有想到一个东方人会如此挥洒自如地打牌。

而且,黄历的打法很有意思,毫无规律可言,虚虚实实,真真假假,颇有扑克大师的风范。

东方的谋略,东方的思想。

秃头反复看着手里的牌,这回真有些举棋不定了,不过,他对输钱似乎并不在意,却颇为遇上了一个好对手而感到愉悦,他思索了片刻,将赌注押了上去,含笑望着黄历,说道:一场精彩的牌局,我敢打赌,他们没来没有见过象你那样的打法。

不过,我相信上帝给我好运气。

黄历的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无论是牌好牌坏,都是那样,让人有种琢磨不透的感觉。

他伸手摸了第五张牌,果然是张5,胜负也在这最后一张决定了,他轻轻将牌翻过来,明牌是一对Q加一对5,暗牌也是5,富尔豪斯,也叫葫芦,又叫满堂彩。

秃头也将牌翻开,一对a加一对4,周围的牌友出一阵低低的喧哗,可以说,除了第四张,他的牌面一直是压着黄历的。

上帝保佑。

秃头象孩子似的笑了起来,手指敲了敲桌子,说道:差点就失去了上帝给我的礼物,我加注,你怎么样?他很自信地将赌注升了上去。

黄历看看面前的钱,抽出一张最小面额的,冲身边紧张得脸都红了的李倩心扬了扬,笑道:有坐车的钱就足够了,不是吗?他回头将面前的钱推了过去,依旧是淡淡的表情,说道:我跟,而且全押了。

秃头稍愣了一下,盯着黄历的手,黄历拿着根雪茄,却一直没抽,而是在手指间灵活地转动,这是他的一个习惯,赌桌上的习惯。

灵巧的手。

秃头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笑着把面前的钱也推了过去,还不失幽默地开着玩笑,我是开车来的,所以就不留坐车的钱了。

年轻人,在夜间和美女在街头散步,多浪漫的事情啊!周围的人出了一阵轻笑,黄历点了点头,笑道:路短是浪漫,路远可就是折磨了。

我开牌了,希望上帝只送了您一张a作礼物。

暗牌翻开,周围出一阵低声的惊叹,秃头欠着身子,使劲眨着眼睛,然后猛地坐了下去,哈哈笑着将自己的明牌扣在暗牌上,不用开牌了,这就是认输的表示。

呼,黄历终于点着了手中的雪茄,吐出了一口烟雾,虽然不是为赢钱而来的,但胜利毕竟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

李倩心眼睛冒光地把钱一张张叠好,足有将近四千,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还是自己的男人厉害,她已经忘了刚才紧张得手都有些颤抖的事情了。

不错,很棒。

詹森冲着黄历伸出大拇指,笑道:看来我这个扑克大师的称号该让给你了。

侥幸,侥幸。

黄历又恢复了那副淡淡的神情,谦虚道:偶尔一次胜利,是运气在帮忙。

运气不帮助没有准备的人。

秃头穿着大衣走了过来,笑着伸出了手,埃德文?范?德萨,荷兰人。

您好,陈志豪,中国人。

黄历与这个老头握了握手,其实他也不算太老,只是头没了显得年龄比较大而已。

今天过得很愉快,这是我到中国以来,所经历的最精彩的牌局。

埃德文眼中闪烁过一丝不明意味的东西,但赞赏之情却象是很真诚,希望以后还能在这里遇见你,对了——他转头看着詹森,说道:坐我的车走吧,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谈谈。

好吧!詹森耸了耸肩膀,和黄历等人打了招呼,又塞给陈曼丽几张钞票,和埃德文一起走了出去。

黄历将没点完的钞票胡乱塞进兜里,招呼着李倩心,走吧,回家再数,你耽误人家下班了。

李倩心脸一红,把手里一叠钱塞进包里,转头看着陈曼丽,又伸手去掏钱。

别,今天你们不是我的主顾。

陈曼丽笑着制止了李倩心,转头对黄历说道:陈先生,您真是幸运,希望以后也能把幸运带给我一些。

黄历点了点头,没说别的,今天得到的情报虽然是免费的,但却十分重要,而且陈曼丽似乎并未说全,或者真就是那么多。

初次见面,还是谨慎些好,下次编个情报,争取多套些消息出来。

而且,编造情报来赚钱,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把李倩心安置在天津租界,这是黄历最近的想法,这里总比北平安全许多。

而且从这里坐船或坐火车去其它地方,也比北平更方便。

只是,黄历现在担心能否说服程盈秋,让她和自己一起走,按照她的性格和思想,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回到了家,黄历还在思考着这一天来生的事情,有很多他想不通的。

李倩心却出奇地精神,坐在床前仔细地清点着钞票,还不时出轻轻的笑声。

第二百四十九章 相思和不相思……我们民族有一句古训: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这是何等壮烈的气概!这就是说我们中华民族,决不会被敌国凶暴所威慑,而且敌人越凶暴,我们越能坚忍。

我们要自信中国五千年的历史,凡是中华民族的敌人,自古以来,就没有不被我中华民族消灭的……就是一兵一弹,也要与敌人拼命决斗到底,而且必能得到最后胜利。

……若果我们在日前情形之下求和平,其结果无非在使子子孙孙永为奴隶,永为牛马,就是保存了国家的形式与名义,其祸害比亡国还要惨酷。

大家要知道:我们今天所受痛苦残杀的灾祸,就是甲午以来自亡清皇室以至袁世凯畏敌苟安,不顾民族百年祸福所留的遗毒,前人所种的恶因,到我们这一时代受到了这样惨毒的恶果。

如果我们今天还不下拼民族的生命来争民族生存的决心,还要蹈从前以苟安心理来鼓励侵略疯狂的覆辙,那么,我们岂但不能求得一时的苟安,就是三百年以后,也不能恢复我们民族的自由和独立生存……如真能举国一致,同抱这种决心,至少亦必使敌人同归于尽;何况国际正义,日益伸张,敌国危机,日益深重,抗战前途,正有无限光明的希望……国民政府总裁蒋介石的《抗战周年纪念告全**民书》用中外五种语言向全世界广播,又被海内外报纸一致以头版头条的醒目方式刊出。

但在沦陷区,由于日寇的**和广播限制,再加上恶劣的战斗环境,直到现在,程盈秋等人才看到这篇文章的全文。

由文胆陈布雷所写的这篇文章篇幅虽长而不觉其冗,气势旺盛,通体不懈,是抗战前途光明的象征,确实是倾注了全身心的,连海外侨胞闻之也无不感奋,何况程盈秋这样的热血青年。

此时,小分队已经做好了各项的准备工作,行将出,由林大猷等人组成的侦察小组已经先行启程,他们熟悉即将战斗的土地,先为小分队寻找藏身之地,也负责打探那里的日伪军情况。

月牙儿,象把梳子挂在半空。

在同样的月光下,有位善良的、美丽的、相思的姑娘,也在凝视着月亮,沉浸在宁静的幻想之中。

程盈秋嘴角上挂着淡淡的笑,仿佛在和自己想念的男人说着话,听他讲故事,逗她乐……她在询问他在干什么,在平津从事秘密工作是不是很危险,心里有没有想着她,有没有和别的女人亲热……最后她将一条汗巾放到脸上,嗅着,又紧贴在胸前,仿佛被温暖有力的臂膀搂抱着一样。

她思念着黄历,担心着他的安全,惦记着他的身体。

与所有陷入爱河的年轻女子一样,那种相思是刻骨铭心的,正如一溪春水,再快的刀也难斩断。

就要出去离北平很近的地方了,黄历的音容笑貌,就越来越频繁地闪现在她的眼前,渐渐地,竟至于如呼吸一般,一秒钟也中断不了。

在这民族危亡的关头,怎么想着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程盈秋又有些惭愧,自己责备着自己。

战争,才是现在的主题;杀鬼子,才应该是最应该进行的工作;自己真没出息,她轻轻摇了摇头,强迫自己去背诵《抗战周年纪念告全**民书》,借以暂时抛开对那个男人的想念。

过了一会儿,程盈秋觉得自己好象成功了,便随手将汗巾塞进自己贴身的衣服里。

可当黄历用过的汗巾紧贴在她**的胸上时,她又体验到了那种奇异、兴奋的感觉,仿佛黄历正在把身上的全部热力,注入她的身体,使她感到极度的充实……她的嘴唇登时有些干,汗珠好象涌了出来,步伐也变得轻忽起来。

………………窗外同样的月色朦胧,黄历此时坐在赌场内,却没有思念的情绪,或者说是暂时沉浸在与陈曼丽的交谈之中。

从陈曼丽那里得到了满州警察的情报后,他立刻向曾澈作了报告,并且提出了自己的担心。

当然,他认为自己的预测是准确的,因为历史上便是这样。

曾澈虽然觉得没那么严重,但作为平津特工组织的脑,必要的警惕还是要有的。

于是,他和黄历商量了一下,派出耳目打探在天津伪满警察的情形,并派人在那间赌场守候,希望用跟踪来获取更多的信息。

他们这两天没有来过。

陈曼丽坐在黄历身旁,低声说道:至于长得模样——她故意停顿了下来,似乎在思索。

黄历淡淡一笑,说道:两百块。

陈曼丽抿嘴笑了,把手轻轻放在黄历的手上,说道:今天怎么没带太太来?是不是怕她吃醋,放心,我是有分寸。

说正经事儿呢!黄历苦笑,有人很关心这件事情,出的价钱也还合理,就想拉着你一起财,你不会不解我的好心吧?呵呵,你在编瞎话。

陈曼丽轻笑着,嘴里的气息直喷到黄历的脸上,不过没关系,二百块钱已经让我很满足了。

那两个人长得也没什么特点,身高比你稍矮一点,其中一个左脸上有颗痣,或者是痦子;另一个嘛,好象爱眨眼睛,眨呀眨的……黄历掏出二百块钱,放在陈曼丽的手里,抿着咖啡,半晌才说道:如果能知道他们的住处,你能再赚二百。

不过,要快,否则——好了,别一副公事公办的买卖人的样子,咱们说点别的吧!或者,我出钱,你去打牌,赢了对半分?陈曼丽娇嗔地白了黄历一眼,她还是个妓女,这种动作是习惯性的,或者因为黄历是独自而来,她未必没有引诱的成分,这也是她的工作和赚钱手段。

我不敢保证次次都赢钱。

黄历摇头拒绝了她的提议,岔开话题,随意地问道:这里有日本人来吗,关于他们的情报可是能卖好价钱的。

陈曼丽悄悄撇了撇嘴,想了想,说道:偶尔有那么几回,可自从有人杀日本人以后,他们便很少到租界里来玩儿了。

第二百五十章 卖情报在特工界,曾经有句话这样说:虽然你对很多事情很好奇,想深究它的秘密,但却一定要装出不好奇的样子,这样才能瞒过别人。

对陈曼丽,黄历既想利用,又存着三分警惕,日本人的事随口一说,便不再追问。

而陈曼丽或许是轻松得到了二百块钱,也或许是从黄历身上再赚一笔,职业习惯使得她对黄历开始挑逗,或者说是勾引。

你怎么不亲我一下,看我还会不会擦掉。

陈曼丽猩红的嘴唇离黄历很近,还轻轻吹了口气。

黄历翻了翻眼睛,塞到陈曼丽手里二十块钱,陈曼丽愣了一下,不满地说道:人家就值这个价儿呀,那种事情也有第一次免费或打折的说法嘛?嘿嘿,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花钱买你消停一会儿。

黄历没好气地说道。

陈曼丽有些哭笑不得,这种要求还真没人向她提出过,她只好在椅子上坐直了,和黄历保持着一定距离,不时偷眼打量这个行事怪异的男人。

詹森这两天没来吗?黄历觉得两人在这傻坐着也不是个办法,便随口问道。

他呀,正恼火着呢!陈曼丽眨了眨眼睛,说道:刚和一个高丽人搭上线,只得到了些皮毛消息,那个棒子就被人杀了,他的钱打了水漂。

这事儿你也知道。

黄历疑惑地说道:看来你俩还真不是一般的关系。

他掏钱,我陪睡,就这么简单。

陈曼丽抿了抿嘴,有些自嘲地说道:那个棒子呢,以前也来过这里,不过没人答理他,连我们这些姐妹都瞧不上他,又吝啬又爱吹牛。

他说手里有很多情报,要卖个大价钱。

詹森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便跑来跟他交易。

说起来,我还帮了他一把呢!原来是这样。

黄历带着丝讥讽的笑意,这么说,那个棒子应该是个骗子喽!在这里骗子很多的。

陈曼丽将手里的钱叠好,冲着黄历挑了挑眉毛,说道:一个似是而非的情报,就能骗到不少钱,你也要小心点,别象詹森似的。

黄历眨着眼睛,突然有一个坏坏的想法,他招了招手,示意陈曼丽靠近,低声说道:我有很多似是而非的情报,咱俩合作,弄点钱花花怎么样?陈曼丽有些疑惑地望着黄历,说道:你不会是编假情报骗钱吧,看你的样子,好象不怀好意。

切,黄历直翻眼睛,陈曼丽笑得开心,说道:开玩笑的,管它是真是假,有人肯花钱买就行,咱们先小人后君子,先说好,得了钱怎么分?对半分。

黄历很大方地说道:这情报虽然不详细,却肯定是真的,你可得多勒点,别吃亏。

放心好了。

陈曼丽贴近了黄历,很郑重地说道:买卖归买卖,我分得很清的,而且对洋鬼子下手更狠,就算是詹森也一样,反正赚的也不是他们的钱,你说对吧!很对,很对,看来我真找对了合伙人了。

黄历笑道:现在我明白你为什么擦嘴了,原来你感兴趣的只是洋鬼子的腰包。

呵呵,洋鬼子浑身是毛,象猴子,你不是洋鬼子,为何不试试?陈曼丽笑着来了个飞眼,嗔道:来,搂着点人家,把情报悄悄告诉我,肯定给你卖个好价钱。

黄历很勉强地把手搭在陈曼丽的肩上,两个人嘀嘀咕咕地说起话来。

日本人已经研制成功带有木制稳定器的浅水鱼雷,再配合飞机的低空投放,可以在水深十二米的海域使用。

黄历很笃定地说完,对陈曼丽说道:记住了吗?一句话的情报?陈曼丽有些愕然,鱼雷是干什么用的?别管鱼雷是什么东西。

黄历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你把这句话背好就行了,对别人说的时候,就是有关日本人鱼雷的最新情报,肯定有人感兴趣。

比如詹森,他肯定两眼放光,迫不及待。

小心啊,别让他在床上把情报套走了。

陈曼丽嗔怪地拱了黄历一下,说道:你干嘛不把情报直接卖给詹森?非要通过我,不是少赚钱了。

唉,太熟了,不好下手啊!黄历讪讪一笑,说道:看你的本事,如果卖得价钱让我满意,我就再给你透露其他的情报。

第一次是免费或者打折的,不是吗?陈曼丽主动伸手搭在黄历腰上,贴得很紧,笑道:所以,你得再说一个。

精明的女人,黄历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无奈地说道:好吧,我再告诉你一个——陈曼丽突然侧脸,亲了黄历的嘴角一下,咯咯笑道:逗你玩儿的,你就等着数钱吧,嗨,嗨,你也和我一样,要擦掉呀?黄历的手已经举了起来,闻言只得无奈地放下,陈曼丽越笑得厉害,掏出手帕,给黄历擦着笑道:别生气啊,我给你擦,省得你太太大雌威,跑来和我算账。

算我怕了你,别再这么开玩笑了。

黄历苦笑连连,一抬头,看见詹森进了大门,四下张望了一下,向他这边招了招手,大步走了过来。

毛猴子来了。

黄历提醒道。

陈曼丽不为所动,给黄历擦好,低声将情报复述了一遍,黄历轻轻点了点头,记得没错,没有好记性,也干不了这个。

詹森走到跟前,一屁股坐了下来,对陈曼丽和黄历在一起毫不在意,反倒促狭地冲黄历眨了眨眼睛。

黄历冲他做了个鬼脸,陈曼丽则笑着打招呼,起身招呼服务生,端来了威士忌。

糟糕透了。

詹森喝了口酒,有些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那个家伙,竟然他妈x的死了,害我损失了一笔钱。

刚听曼丽说过这件事。

黄历交叉两手,手指灵活地弹动,笑道:一个吹牛大王,早死早好,省得骗走你更多的钱。

詹森苦笑了一下,对陈曼丽说道:我和陈先生有事情有谈,你暂时——不等他说完,陈曼丽知趣地站起来,端着咖啡走到了一旁。

第二百五十一章 悬赏猎头詹森挪到黄历身旁,想了想,开口说道:有项任务,是高额的悬赏任务,我想很适合你。

黄历笑了,并不在意地问道:是找宝贝,还是去打小妖怪?不是开玩笑,是真的。

詹森一本正经地说道:埃德文,那个秃头,他的腰包那是深不可测。

前几天他和我说的时候,我也是象你这样,不认为有什么成功的可能。

但现在,情况生了变化,有了线索,就意味着可能会赚到这笔大钱。

想想,后面至少四个零啊!黄历并没有因为詹森的描述而动心,还是那副随意的表情,说道:好吧,看你憋得够呛,不说出来肯定很难受,我就当是让你能舒服一点。

说说吧,悬赏什么?猎头,你肯定明白,很刺激吧?詹森挤了挤眼睛,说道:埃德文,他的小儿子被人杀了,那个凶手跑得快,等荷兰的笨警察判断出是谁作的案,这个家伙已经坐上船离开了荷兰,并且离开了欧洲,一个该死的小日本鬼。

黄历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是侦探,抓杀人凶手不是我的特长,虽然我恨日本人,可这是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你总不会让我去日本吧,别说完成任务,就是找到这个人都如同大海捞针。

我想,这件事情应该通过外交渠道解决。

你以为埃德文没有试过嘛?詹森有些低沉地说道:该死的日本人,该死的政府,他们保证会积极缉拿,但却不能保证时间。

这就意味着,可怜的埃德文,可能直到进了棺材也不会得到结果。

因为他和我在荷属东印度有过交往,所以,他便想借助于一些特殊的手段达到目的。

让一个杀死他儿子的凶手逍遥法外,这对他绝对是种煎熬。

黄历没有说话,用眼神示意詹森继续往下说,这件事情看起来非常困难,但既然詹森说出来,说明是有线索或者是有某种方法能够达到目的的。

果然,詹森继续说道:开始的时候,我答应帮忙,也不过是想安慰他一下。

没想到,事情出现了转机。

还记得那个棒子吗,和我交易情报的大骗子。

他竟然被人杀了,令人惊讶的是,凶手的杀人手法与杀害埃德文儿子的一模一样。

据此判断,你认为那个小日本鬼,也就是那个杀人犯在天津?黄历摸着下巴思索着说道:手法相同,会不会是巧合?詹森犹豫了一下,说道:用剃刀杀人,并且不是一击致命,非要让被害者经历很大的痛苦,这种有些变态的杀人手法,很少见。

你看,这是我从埃德文带来的儿子在学校的照片里剔出来的凶手形象。

黄历已经准备拒绝,但出于礼貌还是接过照片,随便地瞟了一眼,然后他便皱起了眉头,苍白而瘦削的脸,带着些病态的笑容,脑袋后面被人恶作剧地伸着手比划出了两个犄角。

黑白的照片,想要看清楚,就得仔细地看。

詹森注意着黄历的表情,他觉得很有希望,黄历不是一个人,他背后的组织有着巨大的能量,如果这个凶手真的在天津,能找到他的最大希望就在黄历手中。

当然,如果将照片广为散,悬赏猎头,肯定也有人为了金钱而铤而走险。

但是,詹森否决了埃德文的这个建议,别忘了,这里几乎是日本人的天下,悬赏击杀一个日本人,能惹来多大的麻烦,简直不敢想象。

黄历将照片还给了詹森,嘴角上翘,说道:我不准备接受这个任务,但我得恭喜你,这个家伙确实在天津。

你,你认识他?詹森惊讶地问道。

黄历点了点头,说道:那天在茶馆,我突然出了警告信号,还记得吧?看见詹森点头,他继续说道:没错,就是因为这个家伙的出现,但他很快就走了,所以只见过那么一面。

很好,令人高兴的消息。

詹森眼睛一亮,照黄历所说,这件事情大有希望,只是黄历不肯接手,这让他也有些为难,我的朋友,我以为你会很痛快地接受这个对你来说并不算困难的任务。

呵呵,我看起来象个财迷样吗?黄历失笑,用手指在桌上弹击了几下,诚恳地说道:知道他在天津是一回事,要找到他,并且知道他的作息习惯,再找合适的机会干掉他,这绝不是一两个人,或者在短时间内能够完成的。

这些,你应该明白。

所以,我认为我不能胜任。

至于我背后的组织,也不会为了钱而动用力量,那是有暴露的危险的。

詹森苦笑着点了点头,黄历说得有条有理,强人所难,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好吧,我尊重你的意思。

詹森四下瞅了瞅,笑道:怎么样,再去打几把牌,东方的扑克大师和西方的扑克大师同桌竞技,应该是个不错的提议吧?今天恐怕不行了,我在这里已经呆了太长的时间,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呢!黄历很抱歉地起身买单,和詹森和陈曼丽打了招呼,告辞而走。

………………杀戮和血腥使人兴奋,甚至疯狂。

抽大麻有瘾,吸毒品有瘾,很多人却不知道杀人也有瘾。

而且,这是一种在世界上能居位的瘾,它能让你产生一种难以名状的快感,能让你能知道什么是生杀大权的实质,这是最刺激的人间游戏,你可以因为杀人而感到自己存在的伟大和自豪。

如果在战场上,这种杀人成瘾的士兵或许是一个英勇无比的英雄,但在现实生活中,这种人却应该称之为变态。

田边满便是这样的家伙,他杀人不是目的,而是为了享受那鲜血喷溅的感觉,受害人的惨叫和哀嚎在他耳中却是最动听的音乐。

但这也是他和黄历的区别,黄历除了制造恐怖而耽搁时间外,从来都是务求一击毙命,很少拖泥带水,最快地解决对手,最好让对手连哼都不出来,那是他要达到的目的。

他要的是完美的结果,而田边满追求的却是血腥杀戮的过程。

黄历拒绝了詹森的提议,并不是害怕田边满,而是觉得这不是一个特工应该去做的事情。

而他,还有很多工作要去做,比如说,伪满警察的住所已经侦察清楚,他和曾澈商议了一下,觉得应该想办法把他们要熟悉的街道地图拿到手,这样就能准确判断出日本人是真的有的放矢,还是并没掌握确实的情况,只是在做大概的准备工作。

直接绑架,然后严刑拷打,这是最直接的办法,但就是因为太直接了,曾澈和黄历都不太认可。

如果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地图拿到手,却又有相当的难度。

最后曾澈提出了一个笨办法,那就是派人跟踪,看这些家伙都在哪里转悠,再具体分析他们的具体目的。

跟踪,说起来容易,却是一项非常专业的技术活。

而跟踪最容易出现的,有两种情况:反侦查和脱梢。

跟踪人离对象越近,被反侦查的危险就越大,离对象越远则脱梢的危险也越大。

所以,跟踪的第一步,先是要决定在这两者中选择一个平衡点。

既不能被轻易现,又不致于被目标脱梢。

对于天津情报站的行动实施,黄历并不想过多地干预,平常他也只是和曾澈和赵仲华有着联系,他要尽量给曾澈造成一种印象,那就是没了他,工作也会照常进行。

这样做的目的,便是能在需要的时候顺利地脱身,而不是被牢牢地拴住。

而由于日本人加强了势力范围内的警备,想再进去搞破坏,杀人劫财,便显得很有风险。

黄历便暂时停止了行动,但不是休息,而是做着另外的准备工作。

比如说,他想从租界的外国洋行里买些武器和子弹,让即将到来的小分队更有战斗力。

你知道的,现在这种形势,不仅枪枝弹药的价钱涨得厉害,而且货也不多,再者,也没谁敢大批的买卖。

詹森和回答和曾澈差不多,这让黄历有些失望,但还好,詹森随后的话让他又燃起了希望,不过,我可以帮你打听一下,兴许德国洋行还有些存货。

那就多谢了。

黄历掏出烟,递给詹森一根。

你有那么多钱吗?詹森有些疑虑地说道:就算是有货,可那些黑心的商人也是不收那些乱七八糟的钞票的,我的意思,你懂。

当然明白。

黄历缓缓吐出一团烟雾,说道:我已经有了不少,应该够吧!詹森点了点头,沉默了片刻,说道:埃德文出了悬赏公告,当然,只是小范围的——他用手划了个圈,不包括东方人,听说有几个白俄对此很热衷,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我劝过他,这样做可能会有麻烦的,可他很固执,我也没有办法。

黄历轻轻拍了拍詹森的手臂以示安慰,目光移到赌场的门口,埃德文正走进来,拧着眉毛,似乎心情不太好。

第二百五十二章 晚餐黄历很沉稳,听着埃德文低沉而恼火的叙述,他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是的,事情有些糟糕,两名白俄昨晚死在了原日租界的旭街附近,有充分的理由证明,他们是因为巨额悬赏而引祸上身的。

他们在追捕猎物,却没想到自己也可能是猎物!黄历抿了抿嘴,现实就是这样残酷,谁也不能保证会笑到最后。

他们一定是找到了线索,可他们的身手太滥了,都是他妈x的酒鬼,我就知道他们靠不住。

埃德文很愤怒,看到詹森和黄历都表示沉默,他又沮丧地停止了挥动手臂,抓起桌上的威士忌,一口喝掉了大半杯,连连摇头,低沉地说道:我刚刚给了萨姆诺夫一笔钱,算是道义上的帮助吧!也许,我应该听从你的,还有艾琳娜的劝告,放弃这危险的游戏。

那是最好的。

詹森很同情地拍了拍埃德文的手臂,说道:上帝会惩罚那个该死的日本鬼,不是吗,上帝无处不在,即便是在这东方。

用我们的中国话讲,就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黄历在旁附和道。

埃德文把目光投向黄历,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大概是还想让黄历帮着出手,可终究是没好意思说出口,轻轻摇了摇头,苦笑道:我知道,这不是钱的问题。

看来,也只好祈求上帝的帮助了。

上帝是仁慈的,他一定能听到你的祷告。

詹森为了分散埃德文的注意力,便岔开了话题,问道:艾琳娜来电报了,看来她和我的看法是一致的。

提到艾琳娜,埃德文的脸上浮起了欣慰的笑容,说道:她不放心我这个老家伙,刚刚来到天津。

今晚,如果你们能和我们共进晚餐的话,我和艾琳娜将感到十分高兴。

事实上,我只对你们二位,再加上你们的太太或女伴出了邀请。

而且吃京帮菜,中国菜真的非常好吃。

黄历看了詹森一眼,张嘴想要委婉的拒绝。

詹森却抢先答应道:当然,这让我感到非常荣幸。

陈先生,他也是同样的感受。

非常感谢。

埃德文挠了挠他的秃头,说道:艾琳娜对神秘的东方非常感兴趣,可现在的局势,我不能放心让她四处参观,而陈先生,还有陈太太会让她的好奇心得到些许的满足。

我很高兴,很高兴你接受了我的邀请。

………………艾琳娜是一个头淡黄的少女,清瘦妩媚,淡淡的眉毛,碧蓝的眼睛,玲珑的鼻子,表示任性的下巴,清秀而肉感的嘴,很有风韵的笑容,使她象只美丽而未成熟的小猫。

她年轻的脸上显得很快活,也有点若有所思的神气,整个晚餐几乎都是她在说话,不时还出咯咯的笑声。

虽然这形象与就餐礼仪不太相符,但埃德文却带着很宠溺的笑容看着,并没有制止。

这是艾琳娜第一次出远门,就让她在异乡放肆一回吧,反正这不是正式的晚宴,礼仪这个东西,见鬼去吧!这种气氛显得多热闹,多融洽,成功的晚餐就应该是这样。

于是,他也与詹森谈论着,并且出大声的笑。

黄包车,是这样叫的,很有趣,这是我第一次坐。

艾琳娜轻轻抿着葡萄酒,象是在思考一个很有深度的问题,车夫很瘦弱,可他们很能跑,很有力气,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黄历不得不停止进餐,向陈曼丽和李倩心翻译过去,他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回了,但脸上还得保持礼貌的笑容。

李倩心因为能参加这样的晚餐聚会而感到十分高兴,这是她和黄历两人感情的证明,也是她的地位的一种证明。

但她对西方人的行为方式还不太适应,所以,更多的时候,她是含笑倾听,偶尔说上几句自己的看法。

而陈曼丽则显得活跃,热情地回答着艾琳娜的话题。

艾琳娜兴致盎然,带着强烈的好奇心打听各种别人看起来不是很重要的关于中国的话题,又请李倩心和陈曼丽教她怎么使用筷子,感到手不听使唤,便情愿改用调羹了。

不过,对于中国菜,她倒是赞不绝口。

正餐是中国菜,餐后还是西餐的形式,甜点、奶酪、咖啡、茶等等,这时,黄历稍微可以放松了一些。

我大概很快就要回去了,艾琳娜虽然想多呆段时间,但我没有同意。

埃德文看了看不远处的三个女人,她们虽然语言不太通,但比比划划正对别人的衣服感着兴趣。

这是一个相当不错的选择。

詹森点头道:阳光、沙滩、别墅……嗯,多么令人羡慕。

天天如此,也会令人厌倦。

埃德文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艾琳娜便是如此,她认为那是平庸的,无趣的。

人们总是不珍惜已经拥有的,而去追求那种所谓的刺激和有趣,年轻人更是如此。

黄历给艾琳娜下了评价,他轻轻喝着咖啡,成长会解决这一切,好奇心也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逐渐消退。

陈先生说话很有哲人的意味。

埃德文很赞赏地看着黄历,牌技更是高,让我有种,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那种自信仿佛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一样。

呵呵,是我装得比较象,牌不好的时候,这心里也扑通扑通直打鼓呢!黄历的回答引得詹森和埃德文都出了笑声。

听说陈先生要买房子,你看这里怎么样?埃德文伸手随便指了指。

不过是诱饵吧,黄历眨了眨眼睛,很快便回答道:太大了,我负担不起。

这是一座二层的小洋楼,也许在租界的富人眼里,算不得什么,但对于黄历和李倩心来说,在此居住,确实是太大了。

不雇佣人打扫是不可能的,而黄历却不想身边有外人能够了解自己的出入情况。

可以借给你住,光雇佣人是花费不了多少钱的。

埃德文劝说道:我想,只凭你的牌技,赢来的钱应该够花销。

………………第二百五十三章 杀手来了天已经黑了,田边满躲藏在二层洋楼旁边的一棵大树的阴影里。

树叶偶尔簌簌地响,好象出愤怒和憎恨的低语。

他仰起头,望着稀疏的夜空,冷清清的月亮挂在天空,出惨白色的光。

悬赏猎头,这个老杂种竟然想到这种办法,和那个被自己砍得鲜血淋漓,哀求嚎叫的小杂种一样,愚蠢,不自量力。

田边满将手伸进兜里,冷冷的剃刀,还有一张叠得很小的纸片,这是他从一个想杀他的白俄身上得来的。

不错,他是一个杀手,他有枪,也会用枪,并不是一个只会向弱者挥舞剃刀的罪犯,只是弱者能很好地让他享受那种杀戮的快感。

田边满已经在这里等了很长时间,他看到了黄历、詹森等人进去。

所以,他在耐心地等待,等待着人去楼空,他才能进去痛快地砍杀那个老杂种,让他和小杂种在阴间见面吧!对了,老杂种还带着个黄头的女人在门口迎客,那是谁呢,管他妈x的是谁,他要听她的惨叫,听她的哀嚎求饶,看着她的身体喷溅出鲜血,变得伤痕累累。

是的,杀女人的感觉也很他妈x的刺激,特别是漂亮的女人,慢慢杀才过瘾。

屋内,黄历还是婉言谢绝了埃德文的美意,不过,这似乎并不影响气氛的欢愉,陈曼丽是个中高手,当众唱了段京剧,令众人鼓掌叫好,艾琳娜更是两眼放光,大声欢叫。

东方的歌剧,太棒了。

艾琳娜扑到埃德文身旁,抱着父亲的胳膊撒娇道:明天,明天带我去听戏,我要听一整天。

一整天哪!埃德文面露苦色,无奈地点了点头,对自己带来的司机兼保镖巴斯滕说道:明天你陪艾琳娜去吧,要我坐一天,这把老骨头是真受不了。

詹森走到陈曼丽身边,低声说道:上一次关于日本鱼雷的情报很不错,当然,价钱也令人满意吧?你不是说还有一些关于这方面的情报吗,还是那个价钱,卖给我,怎么样?对于美国人来说,在太平洋的地位一直有两大弱点:每一,在太平洋需要有大海军基地;第二,除非做出重大的牺牲,拿出强大的兵力,否则便保不住菲律宾。

虽然日本起初并没有攻占菲律宾的企图,可美国却认为日本怀有这种企图,因而将日本视为头号假想敌国,将日本海军视为劲敌。

所以,任何关于日本海军的情报都会引起非同寻常的关注。

黄历通过陈曼丽卖给詹森的鱼雷情报可不是胡编乱造,那是日本人针对珍珠港水深十至十二米的地形特点,特别为偷袭珍珠港而专门研制出来的,装有木制稳定器的改2型浅水鱼雷,配合飞机的低空投射,解决了在浅水海域使用鱼雷的技术难题,在偷袭珍珠港时挥了重大的作用。

不管现在日本人弄没弄出来,反正是有这么一回事。

如果美国人在后续的打探中没有结果,那也只能怪日本人保密作得太好。

黄历就是基于这种心态,绝不放过给日本人添堵的机会,顺便从美国佬口袋里多捞些钱。

陈曼丽轻咬嘴唇,好象很犹豫的样子,其实她心里乐开了花。

只从詹森第一次获取情报时的样子,她便能判断出美国人对这方面的情报十分地感兴趣。

现在詹森又来追问,便更可以待价而沽了。

别太贪心哦!詹森笑着提醒道:我给的价钱是最高的,而且能给你保密,你的安全也就有了保障。

好吧!陈曼丽轻轻点了点头,好象下了老大的决心,低声说道:日本人正在研制纯氧推动的鱼雷,号称‘水下长矛’,射程在两万米以上,而且航迹不明显。

日本人很得意,认为在这方面领先世界二十年以上。

而且保密措施异常严格,连氧字都不能提及,而用‘一号气体’代表。

詹森眼睛瞪得溜圆,费劲地咽了口唾沫,难以置信地问道:射程两万米以上,你不是在瞎说吧?陈曼丽翻了翻眼睛,不悦地说道:那你准备赖账喽?不,不,诚信守诺是我们美国人的美德。

詹森赶紧否认,低头沉思了片刻,抬起头郑重地说道:明天把钱给你,这个情报就不会再存在于世上了。

当然,童叟无欺也是我们中国人做买卖的原则。

陈曼丽想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可又因为随口说出的话并不合适而咯咯笑了起来。

詹森思索了一会儿,坐不住了。

这个情报不管是真是假,都要马上报告上去,加紧刺探这方面的情报。

第一次大战后许多海权国家尝试开以高压氧气作为动力的鱼雷,但是以高压氧气作为动力的鱼雷非常不稳定容易生事故,难道日本人真的取得了突破,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想,两万米以上,太可怕了,甚至过了不少美**舰舰炮的射程,这意味着日本军舰能够在火炮射程之外就起鱼雷攻击,如果双方生冲突,措手不及的美国海军岂不是要吃大亏。

想到这里,詹森起身向埃德文说道:抱歉,我要先告辞了,突然想起有一件紧急的事情,我要回去处理一下。

这有些失礼吧?埃德文笑着说道:女士们还没走,你这家伙怎么——是啊,失礼了,改天我宴请大家,算是道歉,但我真得走了。

詹森穿上外衣,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对黄历说道:麻烦你,把曼丽送回去,别让我太过失礼。

黄历点了点头,爽快地答应下来,又偷偷瞟了一眼陈曼丽,这家伙象狐狸似的偷笑,看来是又重重地敲了一笔,自己也有进账了。

埃德文将詹森送到门口,黄历也跟着走了出来,站在大门口与詹森握手告别。

突然,黄历警觉地转头,那种针刺般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田边满看到了埃德文,不知不觉便流露出了杀意,眼睛眯了起来,手揣进了兜里。

他以为不会有人能看见他,却不知道黄历灵敏的感觉又一次出卖了他的意图。

夜色昏暗,田边满躲在树后的阴影之中,黄历没有看清是谁,但却知道有危险,而且离得不远。

送走了詹森,埃德文和黄历走回楼里,黄历显得有些沉默,他得确定这个危险到底是什么,是冲着他,或者詹森,还是埃德文。

对不起,我去趟卫生间。

黄历心中有了主意,对埃德文说道:对了,刚才送詹森出去的时候,我好象看到楼前的大树下有条狗,这不是您家里养的吧?当然不是。

埃德文眨了眨眼睛,皱起了眉头,说道:该死的野狗,我叫佣人去赶一下,免得一会儿突然窜出来,惊吓到女士。

黄历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向卫生间走去。

田边满稍微活动了一下,呆的时间太长了,他的怒火并没有停息,反倒更加炽热,该死的老杂种,怎么还不结束这场该死的晚餐。

这时,他突然看到楼门口出来了一个佣人打扮的家伙,晃着手电筒,另一只手拿着根棍子,向这边走过来。

野狗?不会吧!佣人边走边嘀咕着,难道铁栏杆坏了,有了窟窿,怎么白天没有现。

咣,另一边的铁栏杆出了响声,佣人立刻将电筒转移了方向,向那边望去。

田边满趁着这空当,低身窜出,在楼前栽种的低矮花木掩护下,快遁走,隐入了楼角的黑暗之中。

黄历隐身在一个房间的窗户旁,将田边满的动作尽收眼底,虽然田边满只在楼内射出的灯光下快地一晃,但黄历已经认出了他。

等黄历再次返回大厅的时候,埃德文正用蹩脚的汉语和陈曼丽在说着什么,而艾琳娜和李倩心却不知道哪里去了。

晚餐,姑且这么说吧,已经接近了尾声。

两个佣人收拾着桌上的碗盘,搬到楼后的厨房内刷洗,请来的厨师开始离去,屋子里显得有些乱。

埃德文先生,我太太呢?黄历皱了皱眉,急切地问道。

客人丢了?埃德文开着玩笑,说道:我也没看到她们哪!她们上楼去了。

陈曼丽笑着说道:艾琳娜小姐觉得陈太太与她的体型差不多,要送给陈太太一件衣服作礼物。

当然,也有我的,不过是件工艺品,不用试穿的,你看,我把它捧下来了。

麻烦你让她们马上下来好吗?黄历有些担心,但又不知道李倩心和艾琳娜去了哪个房间。

陈曼丽眨了眨眼睛,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但还是顺从地点了点头,转身向楼上走去。

黄历沉吟了片刻,伸手拉起埃德文,说道:埃德文先生,咱们一起上去。

说着,他凑近了埃德文的耳朵,低声说道:现在这里很危险,呆会儿再跟您细说,您有枪吗?第二百五十四章 生死较量埃德文愣了一下,黄历的手拉得很紧,神态也很紧张,他轻轻点了点头,压低声音回答道:当然,在我书房的抽屉里。

巴斯滕也有,要不要叫上他?暂时不用。

黄历犹豫了一下,还不能确定那个瘦削脸的家伙是否能潜进楼内,如果过于紧张,兴师动众,反倒容易打草惊蛇,更会让这个家伙狗急跳墙,胡乱伤害人。

先生,先生。

一个佣人突然从外面跑了进来,惶急地说道:后院的阿满,被人打晕了,不知道,不知道是谁干的?埃德文听得很费力,黄历在旁给翻译过去,他急忙喊巴斯滕跟着这个佣人去看看具体情况。

黄历和埃德文在楼梯上耽搁了这几分钟后,才来到二楼。

这时,李倩心和陈曼丽走了过来,她们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一脸轻松地表情。

艾琳娜小姐呢?黄历见李倩心没事,先松了一口气。

她去卫生间了。

李倩心觉得黄历询问别的女人很奇怪,特别是当着自己的面儿,不过,她没有表示出特别的不满,只是用手指了指走廊的尽头。

你和曼丽到下面大厅坐着,我和埃德文先生一会儿就下去。

黄历叮嘱道:别乱走,更不要出去。

大厅里人比较多,黄历认为杀手不会这么胆大包天。

李倩心愣了一下,她穿着一套新衣服,本来还有些害羞,就想着黄历夸几句,而黄历却视而不见,匆匆地把她打走。

陈曼丽有些意识到情况异常,轻轻拉了一下李倩心,李倩心有些失望地跟着她向楼下走去。

走过黄历身旁时,黄历歪了下头,低声说道:这套晚礼服很漂亮,特别是——黄历双手在胸前做了个夸张的手势。

李倩心嗔怪地白了黄历一眼,心里立刻舒服了不少,步履轻盈地下楼去了。

我们去取枪吧!埃德文说了一句,当先而行,他不认为女儿上趟卫生间便会有什么危险,黄历当然也不会大呼小叫地冲进去。

进了书房,埃德文打开抽屉,拿出一支柯尔特左轮手枪,熟练地打开,看了下弹仓,咔地又合上,还有些得意地对黄历说道:虽然旧了些,可这是我的老伙计,还曾经救过我的命。

埃德文先生。

黄历看着他这副不紧不慢的样子,不得不说实话了,我想我刚才看见了那个杀害您儿子的凶手,他已经潜进了您的宅子,危险性就不用我再多说了吧!那个狗杂种?埃德文起初有些愕然,但看着黄历郑重的表情,他又勃然大怒,挥舞着手枪叫道:来吧,这个狗杂种,我要打碎他的脑袋。

黄历实在没想到这个老头儿会是如此火爆的脾气,赶紧示意他冷静,稍安勿躁,说道:我想,他应该是冲着您来的,您的悬赏猎头可能激怒了他。

您现在要保持冷静,毕竟面对的是一个冷血的凶犯。

埃德文呼呼喘着粗气,黄历有些担心这秃头会不会因为过于激动而爆血管,好在,他似乎冷静了一些,点了点头,说道:我很感谢你的提醒和好意,我们先下楼去,好好商量一下。

对了,陈先生,你可以用那把挂在墙上的剑。

黄历身上确实没带枪,但也不是手无寸铁,他的小腿上有一把匕,这其实和枪也没什么区别。

不过,不到关键时候,他不想让人知道他竟然有这样令人惊讶的武器。

他依着埃德文的话,走过去,从墙上摘下一把西洋剑,拎在手里。

啊!卫生间的方向突然出了一声女子的惊叫,随即便被什么东西堵了回去,埃德文站在书房门口,听得真切,只是稍微一愣,便以与其年龄不相称的敏捷冲了过去,嘴里急切地叫道:艾琳娜,你怎么了?黄历也赶忙冲出书房,快跑几步,但已经没法过救女心切的埃德文,他已经撞开了卫生间的门,握着手枪,扑了进去。

寒光一闪,一把锋利的剃刀砍向埃德文的手腕,度很快,血花迸溅,埃德文痛叫一声,手枪落地。

剃刀划过去,田边满手腕一翻,斜着挥向埃德文的脸,这一刀要是砍中,埃德文的眼睛都得被砍瞎一只。

埃德文的后衣领被一只大手抓住,生生地将他拉退了两步,冷寒的刀锋贴着他的脸颊划过,带起了几点血珠。

黄历将手里的剑带鞘刺向田边满,阻止了他的继续砍杀,拉着埃德文退出卫生间,将他推到一旁。

田边满没想到埃德文身后还有人,意识到不是短时间内能解决战斗,也飞快地后退两步,挟起艾琳娜,与黄历对峙。

你个狗杂种,快放开我女儿。

埃德文抹了把脸上的血,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伤势,而是瞪着眼睛,关切地望着落在田边满手中的艾琳娜。

黄历一把将埃德文推到一旁,这个时候口不择言,那岂不是拿自己女儿的生命开玩笑。

而且黄历确实感觉到了田边满全身的细胞,由于情绪上的极度兴奋──欢乐或震怒,而产生了变化,这种变化中包含着一股冷森的杀意。

田边满的剃刀在向艾琳娜雪白的脖颈移动,只要那么轻轻一划,鲜血迸溅,那个老杂种该是什么表情,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儿在眼前被杀死,那种心理的痛苦应该比**的伤痛要强烈无数倍吧?然后,从窗户腾身跳下,快逃遁,只留下老杂种在哭天嚎地。

剃刀?真是一件不错的杀人武器。

黄历的话说得很奇怪,但也很有诱惑力,他的脸上甚至还带着笑。

田边满手中的剃刀停在艾琳娜脖颈上,他有些疑惑地望着黄历,不知道这个家伙怎么说出这么奇怪的话。

黄历将手里的剑扔在了地上,拍了拍手,笑道:看,我不要武器了,因为我知道就算拿着这把破剑,也不是你的对手。

刚才那神而准确的一刀,真令人惊叹,也让我失去了和你搏斗的信心。

田边满歪了下头,虽然没说话,但黄历知道他在听,而且表示出了兴趣。

那个女人,杀她只是举手之劳,想要更刺激的嘛?对,你一定想要。

黄历突然转身,一掌打在埃德文的脸上,这一巴掌打得极为巧妙,不是很重,却将埃德文的下巴打掉了。

他一把将埃德文推进了卫生间,而且脚下使了个绊子,埃德文踉跄了一下,扑倒在地。

看,你就是为这个老家伙来的吧?现在他就在你的面前。

黄历带着无比真诚的表情一摊双手,说道:我只是一个客人,请不要对我感兴趣,那会让我睡觉都做噩梦。

我得走了,这事儿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黄历作势转身,又回过头来说道:我可以提一个小小的建议,先砍这个老家伙,让那个女人在旁边看着,她惊恐的叫声,和歇斯底里的神态,会让你激动得浑身抖。

是的,浑身抖,你一定要试试。

怪物,田边满盯着黄历,剃刀离艾琳娜的脖子越来越远,是的,这个奇怪的男人手无寸铁,对他没有威胁,可他乱七八糟地说了些什么,他有些迷糊。

再看看摔倒在地的埃德文,正满眼怨毒地盯着自己,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吗?你这个老杂种。

黄历转身走了一步,身子歪了一下,马上抱歉地对田边满说道:对不起,请允许我系好鞋带,我马上就带着太太离开。

别担心,您长得什么样,今天生了什么事,我马上就会忘记,忘得一干二净。

说着,他蹲下身子,真的在系鞋带。

极品,这样的极品男人——田边满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这个家伙了。

哦,再次说声抱歉。

黄历起身时,已经从小腿上拔出了匕,拿在手中显示给田边满看,我还有一把小刀,这绝对不是对您怀有敌意,而是刚才忘记了。

如果您需要,我马上就把它放下好吗?滚,该死的。

田边满恶狠狠地骂道,埃德文双手撑地,正试图从地上爬起,田边满骂完,将艾琳娜的身子向旁边挪动,抬脚要给埃德文一个大脚,这也是他喜欢的动作。

机会,黄历眼睛一眯,按动了板机,田边满听到枪响,子弹已经击中了他暴露出来的右肩,剃刀落地。

啊,田边满出了怒吼,瞳孔中一个男人飞扑而来,拳头击向他的脸部。

猛地将艾琳娜一推,让她撞向黄历。

同时,田边满飞起一脚,踢向黄历。

黄历左手一揽艾琳娜的腰肢,借势转了一圈,胳膊屈起,挡住了田边满的飞脚,匕横向一切,斩向田边满的脚。

田边满快收腿,右腿一落地,左拳又击出,直击黄历的右眼,黄历也不躲闪,右手抬起匕,等着田边满的手撞上来。

嗯,田边满硬生生地收回拳头,喘着粗气,他已经知道面前这个家伙是个搏击高手,绝不象刚才表现得那么懦弱胆小。

偷袭之下,他已经受了伤,实在不是这个家伙的对手。

埃德文先生,扶着艾琳娜出去,制止别人过来。

黄历的声音冷酷而坚决,眼睛紧盯着田边满,刀柄指着他,不管怎样,绝不能让这家伙逃掉,后患无穷啊,哪怕是暴露这把时代的匕枪,也在所不惜。

艾琳娜动了,原来黄历以为她是被打晕了,或者是吓昏了,埃德文就势接住扑过来的女儿。

田边满被黄历盯着不放,这让他想打开窗户,再飞身跃出,都没有这样的时间和机会了。

深吸了一口气,他冲了上来,要做拼死一搏,只有击倒面前这个家伙,他才能成功逃遁,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黄历手中有刀,对付受伤的田边满很有信心,匕挥动,手腕灵活地转动,反握匕竟然也运用自如。

田边满后退,再向前,伤口不断地涌出鲜血,滴在地上。

黄历招数走空,并不慌乱,左手向外一揽,抓住了田边满的手腕,右手匕横划,砍向田边满的双眼,同时抬膝猛撞。

三招齐出,连守带攻,狠辣无比。

田边满只有一只手能够活动自如,匆忙中挡住了上面的进攻,底下这一膝却未躲开,下体被撞了个正着,他出了一声闷哼,疼得弯腰曲背。

又是沉重的一下膝顶,他的鼻梁骨出清脆的响声,牙齿也被撞掉了两颗,鼻口喷血,田边满差点昏厥过去。

黄历左手用力一扭,使得田边满的身子转了个角度,然后右手的匕狠狠扎进了他的后背,田边满惨叫出声,身体颓然扑倒在地。

…………………这是变态、疯子、精神病,艾琳娜恐惧的扭动着身体,此时的田边满已经奄奄一息,可他就象从地狱里出来的恶鬼,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僵尸,浑身是血,脸上的肉不断扭曲着,但他瞪着的眼睛里,除了死亡她还看到里面蕴含着的情绪,狂热而暴虐,冲动而残忍。

婊子,别,别那样看着我。

田边满断断续续地说道:我要狠狠的,狠狠的干你,再一刀一刀,慢慢的割你,听着你求饶,听着你惨叫……虽然已经濒临死亡,但他被艾琳娜的目光激怒了,用力的垂死挣扎,但他无计可施,虽然如此,他还是要试一试,这是他的风格。

血流得更多,艾琳娜从来没见过这么粘稠的鲜血,她转过了目光,在埃德文的怀里瑟瑟抖。

田边满的声音越来越小,他最后动了一下,把目光定在黄历身上,死在这家伙的手里,也算是不错的选择了。

杀手,能死在更高明的杀手手里,应该为此感到荣幸,就象战士要战死沙场一样。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咧了咧嘴,带着诡异的笑容,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黄历擦干净匕上的血迹,收好,然后走出卫生间。

抬头看了看走廊上站着的几个人,挥了挥手,说道:没事了,大家到下面等着吧,我和埃德文先生谈点事情,马上就下去。

说着,他伸手扶着埃德文的下巴,用力一推,给他接好。

埃德文也不是傻子,危险解除,他也从关心女儿的急切中,见到凶手的愤怒中解脱出来,知道黄历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谈,估计是关于善后的。

所以,他用手摸着下巴,活动了几下,对大家说道:你们先下去,我和陈先生马上就来。

这两个人一话,李倩心、陈曼丽以及巴斯滕和两个佣人便没有意见了,带着心里的疑惑走下楼去。

黄历将卫生间的门关上,作了个请的手势,方向是书房。

三个人进了屋子,谁都没有马上说话,埃德文不时打量黄历,几番欲言又止。

艾琳娜惊吓未退,抱着父亲的胳膊,大眼睛眨啊眨的,眨得很快。

呵呵,没想到会出这种事情。

黄历突然淡淡一笑,说道:当初我死活不接您的悬赏,可最后还是拼死拼活地把任务完成了。

埃德文先生,不知道您的承诺还算不算啊!埃德文苦笑,轻轻拍了拍艾琳娜的手臂,说道:当然算,信守承诺是我的作人准则。

而且,我要感谢你救了艾琳娜,还有我。

我一定要拿出三倍,哦,不,十倍的钱来表示感谢。

当然,这不是钱的问题,可我真心地希望你能接受。

黄历没有拒绝,他很抱歉地说道:那就是说,您原谅我刚才的冒犯喽?实在对不起,我也是不得已。

要知道,您的冲动对解救艾琳娜不仅没有丝毫的帮助,反倒会刺激凶手的情绪。

我看到他的刀已经快要挪到艾琳娜小姐的脖子——不是快,而是已经划到了。

艾琳娜突然补充道,余惊未息地摸了摸脖子,寒气,我能感觉得到,让人起了鸡皮疙瘩。

埃德文刚才只是被关切和愤怒冲昏了头脑,现在冷静下来思考,作为一个聪明人,他不会认为黄历的所作所为有什么不妥,反倒越想越佩服黄历。

这是一个深悉别人心理的家伙,能从别人的眼神和行动中读出别人的心理活动,怪不得在牌桌上能够胜利呢!陈先生,我得说,你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人。

埃德文由衷地说道:你的身手,令人惊叹。

但更重要的却是你的头脑,冷静的分析,精准的判断,时机的把握,语言的组织,能让你无往而不利。

我非常荣幸,能认识你这样一个东方朋友,当然,这还需要你的认可。

呵呵,我们当然是朋友。

黄历不想纠结于这些小事,他要谈的是对善后的处置,这件事情要如何处理好,埃德文先生,您有什么想法吗?埃德文沉吟了一下,说道:我能想到的是比较规矩的办法,我想你可能不会喜欢。

你想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吧,我尽全力帮忙,这样可以吗?第二百五十五章 善后一般来说,杀人比较容易,处理起来却很难,但对黄历这样的专业人士,再对应现在的混乱局势,田边满将无声无息地被埋入地下,仿佛世上从来没有过这样一个人。

依靠现在的刑侦水平,黄历并不认为一件失踪案会留下什么线索,他和埃德文的亲信巴斯滕一起将卫生间的痕迹处理干净,尸体则包裹好,趁着后半夜佣人都睡熟以后,放进汽车的后备箱,开车上了大街。

碎尸、酸泡、火烧,这些繁琐的手段有些多余,除了当事人,这座宅子里的人都相信了埃德文的谎话:有盗贼进入,打晕了佣人阿满,潜进了二楼,使艾琳娜小姐受到了惊吓。

但盗贼仓惶逃窜,并没有太大的损失。

这是很平常的事情,没人会想到这件事情竟然是极度的危险,刀光血影中一个杀手已经毙命于此。

当然,艾琳娜确实受到了惊吓,她不肯呆在二楼,甚至不敢一个人睡觉,李倩心和陈曼丽只好勉力其难地陪着她在一楼的房间就寝。

这样,反倒会让谎言更加可信。

汽车没有出租界,而是拐进了另一所宅子,詹森迎了过来,打开车门钻进去,示意司机绕过楼房,来到了后院。

三个人都没说话,下了车,走向一丛低矮的花木,花木中间已经挖好了一个坑。

挖得不深啊!巴斯滕似乎有些不放心。

你要累死我吗?詹森翻了翻眼睛,说道:这个深度足够了,等到宅子的主人回来,一定会奇怪,这花木怎么长得更茂盛了。

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宅子?黄历有些疑惑地问道。

还有两个佣人。

詹森解释道:不过别担心,他们喝了太多的威士忌,已经烂醉如泥,我想明天的早餐也要我亲自动手了。

那咱们开始吧!黄历冲巴斯滕点了点头,三个人将后备箱里的尸体搬出来,扔进了坑里,巴斯滕拿起铁锹,奋力铲土。

真没想到,竟然会出这样的事情。

詹森挠着头,指了指巴斯滕说道:他来送信儿的时候,我真是难以置信。

这个被埋的家伙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啊,竟然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举动。

倒是未必愚蠢。

黄历摇摇头,说道:其实他差点成功了。

那就是倒霉。

詹森换了个字眼,在黑暗中露出了白牙,用嘲笑的口吻说道:撞到你的手上,也只能用倒霉来形容了。

黄历苦笑,田边满将杀人作为享受,而不是作为目的,而且过于自信,就这是他失败的关键,而不是因为倒霉,撞到了他的手上。

杀人就是杀人,最完美的杀人方法,应该是最直接,最快捷,没有任何做作的方法!黄历与田边满最大的不同,便是他只要结果,而不去享受过程。

巴斯滕干得很快,泥土已经将尸体完全盖上,詹森突然从兜里掏出些东西,向泥土上撒着。

什么?你撒的是什么东西?黄历疑惑地问道:除味剂?不,是草籽。

詹森笑着,继续自己的播种,我是一个好园丁,这种草长得飞快,而且有充足的养分。

黄历挠了挠头,这个家伙,到底是专业特工,在房子附近埋尸体,根本没有什么忌讳,虽然这房子不是他的,可他到底要暂时住在这里。

就冲这一点,他可比埃德文父女强多了。

看他们的样子,估计很快就会搬出来,要不是他的劝说,今晚他们便要去旅馆睡了。

一会儿还回去吗?詹森向黄历询问道:我们可以在一块喝喝酒,聊聊天。

今晚恐怕不行。

黄历抱歉地说道:埃德文先生,可能想多点人在那座宅子里。

詹森耸了耸肩膀,说道:明天,我得给佣人们放几天假,省得我不在的时候,他们因为好奇心而现什么。

嗯,这样才是最周到的安排,专业人士总是能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

黄历用脚踢了下泥土,夸奖着。

你得请客。

詹森将大衣领子竖起,似乎觉得夜晚的风有些凉,悬赏,不小的收入呢,我知道,你不是个吝啬的人。

呵呵,这点要求可以满足。

黄历见巴斯滕已经将活儿干完,便和他一起在土上踩着,以便让土坚实一些,你不要运动一下,这样就不会冷了。

面对着死尸开玩笑,咱们还真是搭配。

詹森跳过来,学着黄历的样子运动起来,并对巴斯滕说道:来呀,大块头儿,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也不是什么善茬,说说,以前是干什么的。

警察。

巴斯滕闷闷地说道。

哦喉,真是有趣,你不知道你现在干的是犯罪行为吗?詹森取笑道。

我是在替一个人找到归宿,一个不错的地方,有花有草,还有个好园丁经常来看望。

巴斯滕这个大块头儿竟然也会开玩笑,让黄历和詹森都是一愣。

………………埃德文将整个身子躺在沙里,好象暂时得到了庇护一样。

说来奇怪,他极其渴望的报仇愿望实现了,却并没有多少的快感。

而且觉得这些事情不生,也许自己能更轻松。

黄历和巴斯滕走了进来,埃德文坐起身子,勉强露出笑容,示意他们坐下,倒上一杯热乎乎的咖啡,这是我亲手煮的,尝尝味道怎么样?巴斯滕端着咖啡,用大手捂着,似乎在从中汲取热量,低沉地说道:先生,您该去睡觉了,咖啡喝得太多,对睡眠不好。

黄历慢慢地小口喝着咖啡,对于埃德文的表现,他并不感到意外,一个正常人,心理素质当然不如他和詹森,甚至连当过警察的巴斯滕都不如。

我在等你们回来,也没喝多少。

埃德文有些疲惫地解释道:谢谢你们,事情都处理完了,我感到很轻松。

埃德文先生,您的身体没有感到不适吧?黄历望着埃德文,说道:我想手可能重了些,忘了告诉您,我还是个医生,可以简单而有效地为您治疗。

埃德文有些惊讶,转而笑道:真是令人吃惊,这样两种截然不同的职业,竟然会集中在一个人的身上——杀人不是我的职业。

黄历郑重地纠正道:但为了正义,我会毫不留情,而且一点也没有心理障碍。

埃德文沉吟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日本人?我想我明白了,他们确实很令人愤恨,你的国家正在遭受痛苦,我想我能理解你的行为。

一个爱国者,是不应该遭到指责的,他们应该得到敬仰。

黄历淡淡一笑,并没有再纠正埃德文的错误,而是默认了他的判断。

不是钱的问题。

埃德文摸着秃头,思索着说道:如果有什么我能够提供帮助的地方,我将非常愿意。

谢谢您,埃德文先生。

黄历点头示意,现在还不用麻烦您,希望以后您的承诺也有效。

当然,这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埃德文几乎马上就作出了回答。

我想,您很快就要离开天津了吧?黄历开口问道:这里,对您,对艾琳娜小姐,都不太合适了。

埃德文点了点头,缓缓吐出一口长气,说道:是这样的,生了这种事情,这里确实让人感到不舒服。

我想,可能会带艾琳娜去上海呆上一段时间,或者直接回荷属东印度,这还要看艾琳娜的决定。

对了,真的有必要再在这里住上几天嘛,这实在是令人……先生,我认为这是有必要的。

巴斯滕说道:过于仓促的离开,可能会带来麻烦,这是谁也无法预料的,就象——明白了。

埃德文无奈地苦笑,转向黄历说道:这真的很难开口,我希望这几天您和太太能住在这里,艾琳娜,她恐怕需要安慰和陪伴。

黄历沉吟了一下,对于什么凶宅或者其他的忌讳,他并不在意,李倩心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当然,艾琳娜如果说出来,对李倩心还是有一定的影响。

不过,黄历还有安抚的招数,那就是催眠,对李倩心可谓是百分百成功。

只是对艾琳娜,他还没有十足的信心。

因为催眠要靠语言,虽然他会英语,可要将每个词语拿捏把握得非常精确,这也很困难。

这也就是他一直没有对日本人施展催眠手段的原因所在,因为每一种语言,你会说和异常精通是有云泥之别的,或许一个词语的不当,就会使整个催眠毁于一旦。

好吧,我想,最好让陈曼丽小姐也留下来。

黄历望着埃德文说道:人多,便显得热闹,相信会有不小的作用。

这样最好,曼丽小姐是一个非常体贴的女人。

埃德文脸上露出了宽慰的笑容,他觉得又欠了黄历一个人情,对了,钱不是问题,他都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表示心中的感激了。

第二百五十六章 无题对于黄历来说,钱不是问题,但有钱也不是问题。

本*章节由前段时间抢来的钱除去买军火物资的,也所剩无几,埃德文的悬赏他没有拒绝,本来就是他该得的,他对此也不矫情。

当然,埃德文要多给,他也没有意见,那可是两条人命呢!陈先生,你没有去外面展的想法吗?荷属婆罗洲风景优美,是个不错的地方,那里也有不少你的同胞。

如果你有这样的想法,我可以为你提供帮助。

埃德文打巴斯滕去休息,却和黄历聊起天来,意外事件的刺激,咖啡的提神,让这老头儿精神头儿倍足。

荷属婆罗洲?黄历想了想,明白了,也就是加里曼丹岛,那地方他去过,若论风景,确实不错。

但现在他倒真没这个想法,再过两三年,那里也将被日本鬼子践踏,也说不上是什么桃源福地。

况且,华人在那里的社会地位不高,一想到印尼猴子,他便自内心的反感和厌恶。

你可以在那里买块土地,雇人耕种,或者入股矿山,很快便会成为富翁。

埃德文继续说着:当然,在祖国危难的时候,这样做有些——呵呵,如果我做出选择,便不会在意什么虚名。

黄历委婉地拒绝道:但我暂时还没有这方面的想法,谢谢您的热心。

那好吧!埃德文稍有些失望,但还是热情地出了邀请,即便不是长期居住,到那里游玩也是一件惬意的事情。

我想,艾琳娜将非常高兴充当你们的向导。

这个主意不错,等我有空闲的时候,一定去。

黄历笑道。

就这么说定了,我给你留下埃德文拿过纸笔,在纸上写得很长,并抽出两张名片,和纸放在一起,说道:天津,上海,都有我们公司的洋行,你可以通过他们与我联系,用电报,应该更快捷。

好的,祝您健康。

黄历郑重地收起纸和名片,端起咖啡杯,向埃德文示意,表示感谢。

这时,黄历看到李倩心从客房走到了大厅,他点头微笑,示意李倩心坐在自己身边。

陈太太,多谢,是你们给了艾琳娜安慰。

埃德文坐直了身子,对李倩心表示感谢。

艾琳娜小姐已经睡着了,睡得挺好。

李倩心知道出了事情,但不知道是非常危险,非常严重,我想,有曼丽小姐陪着她在床上,应该不会有问题。

她并没有说全,艾琳娜的睡姿实在是有些不雅,抱着陈曼丽,脸贴着陈曼丽的胸,象个小孩子,她还真有些不太习惯。

明白了。

埃德文开了个玩笑,说道:看来床还是不够大,陈太太还是睡另外一间客房吧,我想,陈先生也累了。

黄历没有什么不好意思,起身向埃德文说道:埃德文先生,您也休息吧,睡眠是最好的药物,明天您就会神采弈弈。

对,我也该去睡了,晚安,陈先生,陈太太。

埃德文站起身,将桌上的柯尔特拿在手中,有些自嘲地笑道:有这老伙计陪着,应该能睡个好觉,虽然它有些凉。

呵呵,晚安。

黄历笑了笑,拉着李倩心向客房走去。

黄历和李倩心关灯就寝,已经是后半夜了,万籁俱寂,黄历并不是很劳累,他微闭着眼睛,李倩心枕着他的胳膊,温热的呼吸直吹他的脖颈。

艾琳娜的中国话真滥,不过她邀请我们去什么婆婆洲?那是个什么地方。

李倩心摸着黄历的胸膛,轻声问道。

婆婆洲,呵呵。

黄历好笑地拍了拍李倩心的头,说道:那是很远的一个地方,在热带,一年四季都是夏天。

那里世界上最大的飞蛾,世界的松鼠……要想证明所有这些说法当然不那么容易,但去了就能有幸一观世界上最大的花草的风采。

那里有沙滩,有大海,有各种各样的热带水果。

你想去吗?你上哪我就上哪!李倩心调皮地伸舌头舔了黄历一下,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没得选择。

黄历翻了个身,正对着李倩心,手扒开她的内衣,抚摸着两团柔软,捻捏着两颗小葡萄,李倩心的呼吸粗重起来,将小嘴凑了过来,两人难舍难分地吻着,吸着,吮着。

别,别——李倩心轻轻抓住了黄历伸向她下面的手,有些娇嗔,又有些哀怨地说道。

还没过去?身子不舒服吧?黄历试探着问道。

李倩心轻轻出了声音,不是那个事情,这不是,不是在家里,会,会把被子弄脏,让人家笑话的。

黄历将李倩心拥入怀里,**的上身肌肤相触,说不出来的温暖舒适……启明星仍停留在东方的天际,伴随着天空的一丝鱼肚白,挥之不去,乳白色的冷雾静静的笼罩着,带着一丝恬静。

几朵璀璨似火的红色条状云悬挂在天际,黎明的曙光初现。

黄历缓缓的睁开眼睛,身边的伊人还未醒来,如玉的肩膊露在被外,脸上则是一副恬静满足的表情。

说不上新婚燕尔,但却如胶似漆。

在这个特定的战争年月,虽然两个人不能漫步于古朴典雅的江南小镇,或是圣洁的青藏高原,或是选择那幽静的乡村山谷,或是那神奇浪漫的天涯海角。

但两个人屡试**,心中自然甜蜜异常,平日里一言一语,一颦一视的感觉也是再与平常不同。

到了晚上细细私语,温存相戏则更是乐此不疲。

缓缓抽出被李倩心枕着的手,黄历突然有种恶作剧的想法,把手伸进被里,顺着滑滑的大腿向上摸去,当触到温热湿润的感觉时,李倩心秀眉微蹙,小嘴嘟了嘟,可爱极了。

黄历轻轻抽回手,忍不住亲了亲爱人的嘴角。

该起了吗?李倩心睁开睡眼,伸手摸了摸黄历的脸,迷迷糊糊的问道。

你再睡一会儿,我先起。

黄历疼爱的抚摸着她的秀,两个人在一起看书*就来睡,就是睡不够,这是不是叫**苦短啊?李倩心的嘴角上慢慢地挂上了笑容,懒散的从梦幻中得到满足的笑容。

她披着被子缓缓坐起,甜甜一笑,开始穿衣,半遮半掩间更增诱惑。

我来帮你。

黄历一阵激动,伸出手去占便宜。

坏蛋,别细痒人家,别摸这里……李倩心一阵阵的娇嗔,夹杂着黄历嘿嘿的坏笑,充满了早晨的房间。

………………已经是早上八点三十五分了,艾琳娜和陈曼丽才从房间里走出来,好的睡眠是一副良药,这句话真的没错。

她的精神状态明显比昨晚强了很多,而陈曼丽好象还有些疲惫,看见餐桌旁的李倩心,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苦笑。

艾琳,你睡得还好嘛?埃德文起身和女儿拥抱了一下,关切地问道。

还好,就象小时候在——艾琳娜脸稍微红了一下,然后停下话语,伸手请陈曼丽坐下。

曼丽小姐,我看你最好在这里多住几天,或者晚上来陪陪艾琳娜小姐。

黄历笑着建议道:用埃德文先生常说的一句话说,就是钱不是问题。

对,对,钱不是问题。

埃德文重复了一句,殷切地望着陈曼丽。

陈曼丽犹豫了一下,当接触到艾琳娜的眼神,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笑道:当然可以,这个工作要轻松很多,我当然很愿意。

事情解决了,很好,大家开始吧!埃德文很高兴地招呼着众人开始就餐。

华灯初上,黄历和李倩心漫步向家中走去。

李倩心抬头看着天空,想知道她能看见多少颗星星,如果把橘黄色的路灯也算在内的话。

我们该换所房子了。

黄历突然笑着说道:埃德文要走了,他把汽车送给了我,可咱们还没停车的地方呢!呵呵,有钱也别乱花呀,我看现在的房子就很好。

李倩心将头靠在黄历的肩膀上,有些懒懒的回答。

还是快点回家吧,我看你都有些迫不及待了,一点不害羞。

黄历伸手刮了下李倩心的鼻子。

嗯,让你昨晚弄得。

李倩心有些不满地说道:要是不来那个该多好,我真的很想给你生个孩子,这样,你就跑不了了。

黄历微微皱了皱眉,提到这事,他不禁有些怀疑,是不是穿越的时候受到过辐射什么的,他和程盈秋、李倩心亲热的时候,没有采取什么措施,可两个女人都没有事儿。

光耕耘,不收获,很让人郁闷,要是能让程盈秋肚子大起来,她可能会温柔得象只小猫,自己怎么说,她就怎么做。

这时,他们走过一个酒吧,这里窗帘紧闭,但灯已经亮了起来,几个洋人手拿着啤酒,站在门廊上大声说笑着。

嗨,宝贝儿,嗨,宝贝儿!其中的一个男人突然走下来,冲着李倩心说道:陪我们喝一杯,你还算过得去,相当不错,实际上很漂亮,你觉得怎么样?黄历挡在这个家伙前面,拉着李倩心继续走路,并且厌恶地瞅了这个家伙一眼,际很低,苍白的皮肤上长着像是疤痕的一块暇疵,深红色的克罗斯比胡须上面沾着一点儿啤酒沫。

嗨,宝贝儿,让我们四个人全都下来,你觉得怎么样?这个家伙不识趣地斜跨一步,继续挡住他们的路,伸手摸向李倩心的脸蛋。

走开,酒鬼。

黄历将他推到一旁,这个家伙明显喝得有些醉,被他用力一拔,踉跄了一下,倒在地上。

你搞什么?敢打皮尔斯。

门廊里的三个家伙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大块头瞪起了眼睛。

黄历深吸了一口气,街头的地痞流氓无赖他见得多了,和他们多说无益,只有在拳头面前,他们才会老实。

租界相比外面,要繁华得太多,但一个地方越是繁华,在它繁华的表面下隐藏的各种各样的罪恶也就越多,这似乎也是一个规律。

宝贝儿,离得远一点好吗?黄历把李倩心掩在身后,并推得她移动了几步。

嗨,你们干什么?一个外国青年突然跑了过来,边跑边叫道:你们不要骚扰这位小姐,否则我要喊巡捕了。

喊巡捕?哈哈哈哈。

三个家伙好象听到了一件世上最可乐的事情,大笑了起来。

巡捕是不会来的,他们刚刚从这里走过。

大块头嘲笑道:半个小时,足够收拾你们了。

这个外国青年愣了一下,摆出个架势,还不忘对黄历和李倩心说着话,别怕,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们。

哈,这个臭小子!大块头喊起来,你想跟我打架,是吗?想跟我练练?打得我趴下求饶,你是这么打算的吗?他哈哈大笑,一只手使劲拍着胸脯,表示他觉得这念头实在太滑稽可笑。

外国青年两只手上下摆动,蹦蹦跳跳,象个猴子,嘴里还出尖叫声。

你在干什么,臭小子?大块头观察着他的防身动作,渐渐从惊奇转变成为好笑。

笑着张口问道:我要把你揉得象个面团,把你的肠子肚子都揉出来,我要——黄历突然跳了过来,别浪费时间看耍猴了,他一个左直拳,直捣大块头的面门,度并不是很快。

大块头也是个打架高手,忙用手去拦挡,却没想到是个虚招,黄历的右拳快如闪电般的击在他的胃部,而且一连就是三下。

用重拳击打腹部时,轻者腹内翻腾欲呕,丧失斗志;重的话对腹腔神经丛的击打能造成剧痛昏迷,失去战斗力。

大块头的眼睛直了,摇晃着,先是跪倒在地,然后象个沉重的口袋扑通一声趴了下去。

黄历并没停顿,飞起一脚,一个侧踢,将一个瘦家伙踹翻,然后抓住了最后一个家伙两只粗壮多毛的手腕。

然后猛地转向他,用屁股猛撞他的侧面,重心移到左脚。

双腿分开,猛地顶了出去,整个动作好象有某种魔力帮助似的。

他的屁股成了强力球机,这个家伙无助地飞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从愤怒变成了震惊,沉重的摔在地上……第二百五十七章 诽谤的源泉一辆汽车缓缓停在了黄历和李倩心的身旁,詹森笑眯眯地推开车门,黄历翻了翻眼睛,没坐前边,而是自己打开后门,拉着李倩心坐了上去。

随后,那个耍猴拳的家伙也跳上了车,詹森拐了两个弯,远离了这个打斗之地。

你这家伙,刚才那几个流氓不是你安排的吧?黄历没好气地说道。

不,不,绝对不是。

詹森急忙否认道:我去埃德文家,听说你们刚刚离开,而且是步行,便开车追上来。

正好看到那几个无赖,就马上让乔治下去帮你。

对,你们见过一面的,还记得吗?真的?黄历翻了翻眼睛。

当然是真的,怎么,不相信我这个老朋友了?詹森苦笑着说道。

你追我干什么,就不能让我睡个好觉,明天再说。

黄历抱怨道。

詹森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道:确实很着急,不过,不过耽误你太长的时间,只要把事情说定,我们好马上准备。

黄历握着李倩心的小手,不再追问,有些事情李倩心还是不知道的好。

汽车开进了詹森的宅子,黄历对花木丛里埋着具死尸倒没有心理障碍,而李倩心根本不知道。

詹森显然不明就里,他笑着指了指花木丛,想开个玩笑,却被黄历的眼神制止了。

进了屋子,詹森以目示意,问黄历是不是该避开李倩心谈话。

黄历有些无奈,便抱歉地笑着对李倩心说道:倩心,我和詹森他们谈点事情,你回避一下好嘛,不,不要走太远,让我能始终看到你。

李倩心微微一笑,走到大厅的一角,坐在沙上。

乔治马上准备饮料、点心,然后才和詹森、黄历坐在了一起。

这次又要干什么?黄历端起咖啡,又放下,开口问道。

詹森看了看乔治,然后说道:事情是这样的……前几天,日本船日新丸为了装运石油,驶入了旧金山湾内的萨克拉门托河口,美国官员如同往常一样,进行检疫。

当时他们仔细地检查了船上是否藏有可卡因等违禁品。

当然,船上是不可能有这类东西的。

最后,他们要求打开船长室里的保险箱进行检查,日本船长未产生什么怀疑,就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哪里知道这是一个圈套。

当美国人看到保险箱内放着一些如《船用密码本》等重要机密文件后,竟不顾船长的拼命阻止,抢走了这些文件后急忙跑掉。

气急败坏、脸色苍白的日本船长,急忙向日本驻旧金山总领事馆报告了情况。

经过日方抗议后,隔了几小时,这些密码本等平安地送回船上。

谁都知道,商船是海上兵力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船用密码本》等机密文件是海军给船上备用的,目的是在战时或非常时期海军与商船之间可以进行秘密联络。

它一旦落入敌方手中,哪怕是几小时,也意味着密码本的内容已完全被人偷看了。

更严重的是这样一来,不仅密码完全失效,而且美方会掌握了日本海军密码的特点,也就等于获得了一份珍贵资料,从而可以破译日方保密程度更高的海军密码。

日新丸事件显然是美方、特别是美国海军的一种预谋行动,原来抢走该船上密码本的凶手,就是装扮成为海关人员的美国海军情报局工作人员。

这个强盗马上就把拍成照片的日新丸密码本送到华盛顿。

据说,它为美国海军通讯谍报部破译日本海军密码提供了非常有用的资料。

黄历眨着眼睛,盯着詹森,觉得真是不可思议。

日本人曾潜入驻神户的美国领事馆,从保险箱中取出密码本,并拍成照片,然后又放回原处,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说起来这些还都属于小偷之类的行为,可是,这次美国方面的行径确实应该说是一种光天化日之下的强盗行径。

真是令人愤慨,怎么能这样不择手段呢?黄历嘴上如此揶揄詹森和乔治,心里却叫道:畜生!美国佬,你这一手干得好厉害呀!詹森挠了挠头,和乔治都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情,特工干到这份上,也真够丢人的,可美国海军情报局还在为此沾沾自喜。

嗯,詹森干咳了一声,继续说道:这件事情确实很不光彩,都怪海军情报局的那帮饭桶,打乱了我们的原定计划。

本来我们可以很秘密地得到这种文件,但由于他们的蛮行,全都乱套了。

日本人加强了对密码本的保护,并且更换了密码。

黄历有些好笑地说道:那你们打算怎么办,这回改成去偷?对,你说得很对。

詹森厚着脸皮说道:我们制定了一个新计划,但需要一个东方人,一个精通日语,并且身手高明,头脑机灵的特工,假扮成日本人,配合我们的行动。

黄历咧了咧嘴,不吱声了,这不就是说他嘛,不过也难怪,让这些蓝眼睛、黄头的洋鬼子去装日本人,那脑袋得被驴踢几脚啊!不说话——詹森坏笑道:那就是答应了?停,别胡乱理解我的意思啊!黄历交叉起双臂,谨慎地说道:还没说清楚呢,你就强买强卖呀!好,就跟你说说我们的计划,好让你放心。

詹森端起咖啡,示意乔治继续。

………………黄历听完了乔治的计划,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伸手接过了詹森递过来的香烟,慢慢地抽着。

计划是不错,而且好象风险也不在。

但这个事情,是不是象乔治说的那么容易呢,他仔细想着计划的细节,也想着该如何敲美国佬一笔。

詹森示意乔治不要追问,而是静静地等着黄历作出答复。

我可以去试试。

黄历缓缓说道:你们觉得我应该开出什么样的价码?说着,他把手往袖子里缩了缩,举到詹全文字~ap森面前,调侃道:咱们对一对?哈哈哈哈,詹森一愣,随即大笑起来,笑完,凑到黄历耳旁,低声说道:你这家伙,真不够朋友,有情报不告诉我,非要通过陈曼丽狠赚昧心钱。

不过,这样也好,我可以装傻,而且可以给你提供金钱买不到的方便。

比如那批军火物资,我可以让美**车帮你运到目的地,而且价钱很便宜。

怎么样?老朋友,我是不是很慷慨?黄历挠了挠头,这种事情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赚钱天经地义,赚的又是美国政府的钱,詹森没什么损失,而且可能会因为得到有价值的情报而受到上级的褒赏。

但利用美**车帮他运送武器物资,倒是颇让他心动。

好吧,好吧,算我吃亏了。

黄历摆了摆手,说道:但这个计划需要乔治的协助,而乔治也太不敬业了,当记者嘛,竟然默默无闻,如果有些名气,是不是会更好些?不是我不敬业,是我没有时间去采访写作啊!乔治有些委屈地抱怨道。

黄历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坏笑道:乔治,如果我让你出了名,一个非常有名的记者,你拿什么感谢我。

乔治看了看詹森,詹森端杯喝咖啡,假装没看见。

乔治自己想了一会儿,有些狡黠地笑道:陈先生,如果您真的做到了,我愿意把‘大圣女’转让给您。

大圣女,什么玩艺儿?黄历有些迷惑,詹森又是哈哈大笑,然后用淫荡的表情说道:那是乔治刚刚买下来的一个歌女,你可赚大了。

切,黄历哭笑不得地摆了摆手,什么大圣女,他得到她,就不得不养活她一辈子,亏血本了。

苏联是个肮脏、龌龊、贪婪的国家,斯大林是个杀人如麻的暴君,黄历对他们一直没有好感。

苏德战争爆前,斯大林不仅不支持中国抗日,为讨好日本反而大规模迫害居住苏联远东的华侨华工,逮捕关押并处决,流放到北极圈任其自生自灭者不下三十万人。

特别是在日本占领武汉以后,斯大林认为中国事实上已全面亡国,因此加大了对远东中国人的政治迫害力度,把远东的十多万世代居住的华侨和二十多万中国客商劳工,安上各种罪名:如社会危险份子,有害份子,日本特务,分别判刑数年到十多年。

幸运的被配远离日本占领地的中亚无人烟地区的青山脚下,更多的配到西伯利亚的高寒地带去服苦役。

海参崴这样的城市,华侨一个也不准居留。

而美国邀请苏军出兵东北更是一个历史错误,日本对于进攻苏联的计划一直不太用心,他们倒是害怕苏联的攻击或中国人从苏境打进来。

所以在黑龙江千里边境构筑了许多永久性的防御工事,一二米厚的钢筋水泥连环堡至今犹在。

日本人仰仗的是关东军,关东军的大本营就在东北,后来关东军敢于只留下个空架子,就是他们知道斯大林帮助他们把边境对面的中国人,逮捕流放,扫荡精光,才放心进攻华北华南。

对信仰这个思潮的左翼来说,这个世界性的大思潮本身就是最高的价值。

因此不但消息不够灵通的鲁迅会相信苏联没有大饥荒的谎言,还要为之辩护;甚至亲自到苏联去过且看到一些苏联统治集团迫害异己的暴行的罗曼?罗兰,也是为了革命的利益而不愿透露真相,把当时的日记保密到五十年后(实际上已到苏联瓦解改制后)才表。

黄历坏透了,他滔滔不绝的给詹森和乔治讲述着一些关于苏联和斯大林的黑心事,准备借着乔治的手,让苏联背上大黑锅,或许能改变历史也不一定呢!来吧,做了不白做,闲着也是闲着。

乔治手不停歇,刷刷的做着记录。

列宁的遗孀克鲁普斯卡娅与列宁相濡以沫,不仅是列宁的夫人,还是他的老战友,老布尔什维克,而且受过良好的教育。

待革命功成,她位列人民委员,其资历、声望都远远过当时的斯大林,真可谓苏联国母。

后来托洛茨基组成反对派,想用民主国家那套合法斗争来斗垮斯大林时,结果克氏也卷了进去,利用列宁遗孀的特殊地位来号召群众。

斯大林极为愤怒,他倒是不敢直接对克氏下杀手,于是就打电话和克氏大吵,最后他威胁克氏:你再胡闹下去,我就让别人来做列宁的遗孀!这威胁吓坏了克氏,这是让列宁本人的光辉形像蒙受玷污。

深爱列宁的克氏实在无法想像这种可怕的前景,所以她不得不违心地屈服了。

说到这里,黄历撇了撇嘴,做着结论,以妇人为质这种事,我相信在全世界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个民族看来,都不是什么光彩事。

斯大林做这种事,真是让人另眼相看。

是的,确实很令人吃惊。

乔治乖乖点着头,黄历已经说出了很多让他难以置信的东西,他的内心已经全被一种狂热的成功感充满。

乔治,你是不是有改行的念头。

詹森弹了弹烟灰,打趣道:我想,这恐怕能让你成为非常有名的记者,不过你要担心的是苏联国家安全局特工的暗杀。

是的,历史性的一天就要来到,就要因为乔治的报导而提前来到。

杀害俄罗斯帝国最后一位沙皇尼古拉二世和他家族中所有成员的事件已经过去二十多年,对这个极端残酷的犯罪,我们不能再保持沉默,现在必须说出真相。

叶卡捷林堡的屠杀,将成为历史上耻辱的一页。

俄罗斯人必须以安葬死者的方式,为前人的过失赎罪,为无耻的犯罪忏悔,也为所有的人忏悔。

因为不能为这样的犯罪辩护,再不能为政治目的与愚蠢的暴行开脱,我们再不能自我欺骗。

处决罗曼诺夫皇族的事件,后果留给今天。

安葬叶卡捷林堡牺牲者的遗骸,是人类正义的审判,也是为很多人共同参与暴行的赎罪,俄罗斯所有的人都要为民族的历史承担责任。

黄历煞有介事的说着,把这当作了面对大众的一次讲演。

建设新的俄国,必须依靠她的历史传统,俄国历史的许多辉煌篇章,与罗曼诺夫王朝密切相关,但是和尼古拉二世名字相联系的,也有惨痛的教训--企图仅仅依靠暴力和毁灭去改变人们的生活方式。

对俄罗斯来说,这是一个血腥的世纪,俄国失去和谐的世纪。

伴随这个终结的是不分种族、宗教和政治信仰的忏悔,这是他们的历史机会,他们必须为后代着想。

让我们悼念死于暴行和仇恨的无辜牺牲者,愿他们的灵魂安息。

是的,人类的历史里,愿一切死于暴政下的灵魂都能安息。

阿门!黄历在胸前虔诚的划着十字,结束了自己的表演。

阿门!詹森也划了个十字,然后笑着说道:愿上帝原谅这些无知的罪人。

老朋友,你说的这些情报弥足珍贵,管他真的假的,越有争议越能轰动,对,这已经不是乔治个人的问题,我们会在合适的时机向外界披露。

至于报酬,我想大圣女,再加上两千块钱,应该能够让你满意。

别提什么大圣女,你问问乔治花了多少钱买的,我只要一半就行。

黄历苦笑着说道。

乔治有些疑惑地望着詹森,猜测着说道:你是说,我不能把这些诉诸报端?因为这是未经证实的事情,我必须对此负责,是吧?乔治,你忘了你的本职工作,不是记者,对,不是。

詹森强调道:是对是错,让历史去证明吧!如果条件允许,你当然愿意去调查证实,但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在合适的时候将尘封的罪恶大白于天下,让刽子手自己去证明清白,这是他们为避免审判而必须尽的义务。

所以,并不存在什么让你负责的事情。

我明白了。

乔治点了点头,对黄历展颜一笑,说道:等我退休后,我会成为一个出名的记者。

现在,为了表示感谢,我给你写一张借据。

借据,什么借据?黄历很困惑,我刚才不过是开个玩笑,你不必当真的。

乔治工工写完借据,递给了黄历,脸上带着坏笑。

我欠你半个大圣女,特立据为凭。

黄历看得直翻眼睛,刷刷地将借据撕掉,叹了口气,指着乔治说道:原来你这家伙看着闷闷的,却也不是个好东西。

对了,你们不准泄漏这些消息的来源啊,我可怕有人告我诽谤。

你也知道害怕?詹森摇着头,不可思议地望着黄历,就让时间和历史去证明一切吧!现在,我们深邃的目光已经穿透了重重迷雾,照亮了历史的阴暗角落,让那些肮脏的勾当大白于天下。

嗯,怎么样,我象不象一个智者?第二百五十八章 再相聚天空,旭日涨得通红的脸出现了,大地上覆满了白霜,干燥而坚硬。

树叶在疾风中凋落,每吹过一阵寒风,经霜的树叶便象一群飞鸟般,在风中飞舞。

凌雪走出旅馆大门,不由得紧了紧大衣,张望了一下,一辆汽车悄然驶来,停在了她的身旁。

车门一开,出现了黄历似笑非笑的面孔。

四哥,哈哈,四哥,你想死我了——凌雪敏捷地跳进车里,一把抱住了黄历,张嘴就亲。

嗨,嗨,搞什么?黄历撑开手臂,皱着眉头,斥道:坐好,小心我揍你。

说完,他也不由自主地笑了。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应该和黄历同病相怜的,大概就只有这个凌雪了,但现在却不是那么回事。

黄历已经找到了贴心的爱人,凌雪呢,嗯,黄历认为陪她来天津的那个女伴儿,两人的关系不同寻常。

不过,黄历和凌雪本来也没什么,个人的私生活并不影响他们二人就以后的人生进行一次深入的商讨。

在车上,凌雪由于兴奋,嘴一直在说,抱怨黄历不来找她,又说了自己的苦闷,黄历却一直含笑不语。

黄历没有把凌雪带回家,毕竟穿越这种骇人听闻的秘密不能为外人知晓,两人需要一个单独的谈话空间。

埃德文的宅子便是一个不错的地方,父女两人已经去了上海,空下来的房子只留下两个佣人打扫,黄历虽然没有要这座凶宅,但按照埃德文临走时的交代,他可以自由使用房屋,算是临时的主人吧!房子不错。

凌雪四下看了看,笑道:可惜没我在上海的好。

是啊,你是大明星,我是小人物。

黄历很随意地坐在沙上,吩咐佣人端咖啡,昨天他便告诉过这两个佣人,今天他要在这里招待客人。

是的,先生,咖啡马上就来。

叫阿满的佣人眼神里有些不明意味的东西,他大概是认为黄历在背着太太拈花惹草,把这里当作旅馆了。

什么咖啡呀,去拿酒来,算了,我自己去挑。

凌雪快步走到酒柜前,仔细瞅了一遍,响亮地一弹指头,伸手拿出瓶好酒,左手夹着两个酒杯,走回到黄历跟前,熟练地启开,倒满两杯,笑得很畅快,举杯对黄杯说道:来,为我们在这该死的地方再次相聚干一杯。

黄历举了举杯,轻轻抿了一口。

凌雪一口就干了,然后一屁股坐在黄历旁边,抱着黄历的胳膊,将头贴在黄历的身上。

干什么,又来引诱我?我被你害得还不够惨啊,这见鬼的地方,见鬼的时代。

黄历老实不客气地伸手拍了凌雪脑门一下,向旁边挪了挪身子,凌雪象粘糕地又贴了上来。

四哥,就让人家抱一会儿嘛!凌雪腻声说道:在这里,你是人家唯一的亲人了,对不对?什么亲人哪,朋友,就是普通朋友。

黄历见到凌雪,心里也挺激动,但嘴上还郑重地强调道:你玩儿得挺好呀,什么时候拿奥斯卡小金人儿?没劲。

凌雪撇了撇嘴,说道:都是乡巴佬,没有高楼大厦和灯红酒绿,没有,没有迪厅热舞,反正,一切都让人不舒服。

唯一的好处便是人傻,钱好赚。

呵呵。

时光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黄历颇有感触地说道:想再回到属于我们的世界,恐怕是不可能的,你努力适应吧!什么?凌雪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很不满意地说道:能来就能回去,你得想办法,四哥,你可是我最大的希望了,千万别让我失望。

你当是坐火车呢,还是往启程的。

黄历一哂,说道:我仔细想过了出事的前前后后,可以肯定那个古堡有古怪,一种我们所不了解的古怪因素,可以使人回到过去。

也就是说,可以使人突破时间或者空间的界限,可以使人到达一种完全不了解的世界之中。

有古怪的地方应该就在地下室,我当时的感觉象是有一个裂缝,在和那个家伙的打斗中,身子就迅地沉下去,象是那个裂缝,把我们整个吞噬。

差不多是那种感觉。

凌雪补充道:我当时是在你后面不远,你刚进去,地下室的门就突然关上,我就使劲踹门,用手枪打碎了门锁,冲进去的时候,就看不见人了,我就四处乱找,用脚使劲踩地,看看有没有机关什么的,接着——就这样,我也倒霉了。

我想这种能突破时间和空间界限的地方在地球上应该还有,但开启的时间全无规律,传送的地方也不可预测。

黄历继续说道:百慕大三角,那应该是一个例子,可我们不可能去那里,谁知道是掉海里成了鱼食,还是真的穿越过去了,或者是穿越到了另一个更倒霉的地方。

所以,我认为,这种事情是不可逆的。

听不太懂,可也知道你说的大概意思。

凌雪正端起酒杯,闻言突然猛地一摔,哗啦一声,酒杯摔碎了,她还不满足,又操起了酒瓶子。

把酒喝光再摔。

黄历一把抢回了瓶子,瞪了凌雪一眼。

哼,你当我是傻子啊!凌雪眨了眨眼睛,突然象是明白了点什么,指着黄历说道:一定是你不想回去,就骗我说不能。

这里多好啊,可以娶好几个老婆,傻子又多,赚钱太容易,你原来不就是想过逍遥快乐的生活嘛,一定是这样,你在骗我。

黄历翻了翻眼睛,心里却翻腾起来,如果真能回去,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如果程盈秋和李倩心只想呆在现在这个世界,他又该何去何从?看看,看看,让我说对了吧!凌雪来了劲儿,又坐在黄历身旁,摇着他的胳膊恳求道:好四哥,你不回去就算了,想办法让我走吧,要是舍不得你那好几个老婆,不如一起带回去,那不是也挺好的嘛!胡说八道,我哪来的好几个老婆。

黄历好气又好笑地全}}文}手打甩开凌雪。

不管,我不管。

凌雪又蹦起来,挥舞着双手叫道:没试过,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话呢!从现在开始,你上哪,我上哪,让你什么事都干不成。

晚上睡觉就躺在你和你老婆中间,让你干着急。

切,黄历摆了摆手,冷嘲道:你想怎么试,说说我听听,反正我是没办法。

凌雪坐了下来,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说道:最起码,咱们应该去那个地方试试啊,就是你和我最早出现的地方,那里是山东昆仑山吧!你以为穿越就这么简单,象走天桥,想过来就过来,想回去就回去?黄历哂笑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凌雪执拗地说道:也许就那么简单呢,到时候,我可以跑到这里赚些钱,再跑回去花,或从那里拿些东西,再到这里来卖,我就是世界上最有钱,最有名的人了。

做梦吧!黄历看着凌雪在胡乱憧憬,不禁摇头苦笑。

四哥,别撇嘴呀,你倒是说个痛快话,到底帮不帮我嘛?凌雪软语相求,小模样令人不忍拒绝,你是对我最好的了,在孤儿院的时候,别人欺负我,你还帮我打架出气,脑袋上被打得流血,我是,我是真的把你当成我的亲哥。

黄历嘿嘿一笑,说道:小时候的事情,难为你还记得清楚。

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凌雪似乎动了真感情,从我亲生父母死后,你是第一个让我感到温暖的人。

后来呢,你不是因为长得可爱,被人收养了吗?他们对你不好?黄历和凌雪在小时候短暂的相处过,再见面便是在组织里了,凌雪的那段经历黄历并没追问过,因为他觉得凌雪变化很大,而且组织里的纪律不允许打听别人的过去。

凌雪抿了抿嘴,脸上说不出是黯然,还是愤恨,她拿起酒瓶,对着瓶咕咚咕咚连喝了几口,将酒瓶往桌上重重一墩,说道:不说那些了,四哥,我真的想回去,你帮帮我好吗?如果——真的不行,我就不缠着你了,会让你自由自在的生活。

黄历沉吟了一下,说道:好吧,我和你回山东一趟,看看那里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记忆有些模糊,有可能找到线索也不一定。

凌雪这才高兴起来,笑着说道:四哥,你知道我一直在想什么问题嘛?你那脑袋,除了吃喝玩乐,空空如也,还能想什么高深的问题。

黄历有些鄙视地笑着端起酒杯,慢慢喝着。

我知道读书少,可这个问题呀,还真是很有趣,你都不一定能答上来。

凌雪不服气地说道:你听着啊,我在想,如果现在我去找我的外祖母,用什么手段影响了她的生活,以至于她没嫁给我外公,这样就不会有我妈妈了,没有我妈妈,又是哪来的我呢?那我会怎么样呢?是不是就不存在了?第二百五十九章 黄历的打算无弹窗小说网,万名书迷同时在线黄历哈哈大笑,说道:就你那脑袋,能想到这样的问题,还真是了不起。

不过,我告诉你,这样的事情是不会生的。

平行宇宙知道吗?不知道,我猜你也不知道,还是书看得少了。

你没想过,如果你活得足够长寿,可以去抱抱刚刚出生的你,或者给小小的你一大笔钱,让她过上好日子?哎,你这个想法不错呀!凌雪又开始幻想起黄历所描述的可能来。

甭想了,按照平行宇宙的理论,我们穿越到的是一个与我们本来的世界完全不相干的世界,只是在我们去到之前,这个世界的一切都跟我们原先的那个世界的过去完全相同,但现在,不一样了,但原本的那一个世界却是什么都不会改变的。

黄历看着凌雪露出了茫然的样子,说道:听不懂吧,再通俗点说,那就是什么外祖母啊,跟咱们都没有关系,也绝不会出现长大的我们和小时的我们会同时出现的情况。

算了,我也只是在读小说时偶然记住了些皮毛,你再听不懂,我也就解释不清了。

不懂就不懂吧,反正没什么大关系。

凌雪听到黄历愿意帮忙,心里高兴,对这些小事也就不放在心上了,她冲着黄历扬了扬眉毛,笑道:嫂子呢,让我认识认识啊,是不是太多了,聚在一起总是打架呀!没有的事儿。

黄历将身子向沙上靠了靠,淡淡地说道:我现在有了两个女人,虽然有了夫妻之实,但一直没举行婚礼,更没给她们名分,我也时时觉得心中不安。

我虽然答应了你去山东一趟,但时间可能要拖后一些,我得把你的嫂子找回来。

她比咱俩都高尚,以为国效力为己任,正在游击队里与鬼子血战呢!我呢,说起来也比你强,虽然有那么点私心,可也没辜负了这副身手,我杀了很多的鬼子呢!杀鬼子呀,好象不在乎多我们这样的几个人吧?凌雪对此似乎并不感兴趣,笑道:细节我不知道,日本失败是肯定的,吃了两颗原子弹吧,我曾经去过长畸,那里有座纪念碑呢!如果真的回不去了,你有什么打算?黄历很随便地问道:你准备上哪躲清闲,美国,嗯,那里有好莱坞,也是不错的选择。

也许吧!凌雪似乎不愿讨论这种可能性,有些提不起兴趣,说道:到时候再说,其实我也不象你说的那么胸无大志,不过,现在不想说,说起来就伤心难过。

不说就不说。

黄历站起身,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我带你去见你小嫂子,顺便给你洗尘接风。

不是这里吗?凌雪有些奇怪地问道:不相信我?所以没直接去你的家。

这里谈话方便,我们说的事情你想让外人知道吗?黄历反问道:记着,呆会儿别给我上眼药,小心我收拾你。

呵呵,四哥,原来你怕老婆。

凌雪快走两步,紧紧挽住黄历的手臂,揶揄着说道:告诉我,你打算娶多少小老婆,现在这个时代,真是为你们男人提供了很多方便呢!感情,我需要的是感情。

黄历白了凌雪一眼,说道:你带来的那个女人,算了,你就有这种爱好,我也管不了。

我讨厌男人,甚至可以说是仇恨。

凌雪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然后又很快地轻开,冲着黄历嫣然一笑,补充道:四哥你除外。

我不是男人吗?黄历不悦地问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

凌雪再次解释道:你与那些臭男人不同,那些家伙盯着我看的时候,我知道他们心里都是一个想法:把我弄上床干那个。

黄历摇了摇头,凌雪不知道经历过什么样的事情,使她的心理如此扭曲,男人想玩儿她,而她也以把男人玩儿得痛苦不堪当作报复。

………………李倩心没想到黄历又领来了个女人,乍见面儿时,她还以为是大老婆来了,凌雪扑过来给她个拥抱,并且亲热地唤她嫂子时,她才知道自己搞错了。

稍微放下些心理压力,李倩心仔细打量后,惊讶地现,这个女人竟然是那个大明星。

立时,她又紧张起来,因为这个女人不可能是黄历的亲妹妹,而类似于干妹妹这样的身分,与黄历展感情可是没有障碍的。

有了这样的警惕,李倩心表现上礼节周到,招待殷勤,但却时时注意观察,观察着黄历和凌雪谈话时的神态。

从相貌上来看,凌雪确实要比李倩心漂亮,李倩心暗自比较,竟也有些灰心丧气。

黄历让李倩心和凌雪见面,并不全是出于礼貌以及他和凌雪的关系,而是还有更深一层的意思。

他想让李倩心跟凌雪暂时到上海去,这样他便可以放心地去找程盈秋,凌雪的能力,以及现在的影响,再呆在上海的租界里,这对李倩心来说,应该是极好的保护。

当然,对于李倩心可能会有的戒心,以及因此而产生的反应,黄历也有着心理准备和处理办法。

简单的见面后,黄历开着车,拉着两个女人,到旅馆接上凌雪的女伴儿,又来到了一家大酒店,在订好的雅间内开始了接风酒宴。

在酒桌上,黄历对李倩心关怀备至,甚至做出一些出寻常的亲热动作。

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应该是最好的安慰,何况又是当着凌雪的面儿。

李倩心对此感到又惊又喜,自己男人没有变心,起码现在还没有这种迹象,当然,他要是再弄小老婆儿来,李倩心也只能认了。

凌雪还算规矩,甚至可以说是相当配合。

对黄历也没再有挑逗的举动和言语,她怕黄历生气,好不容易才让黄历答应帮忙,要是黄历一气之下,再来个失踪,凭黄历的能耐,她也没有把握再能找到他。

而且,找到他,按他的脾气,也不肯再轻易帮她了。

好看的小说尽在,告诉您的朋友第二百六十章 最后的准备无弹窗小说网,万名书迷同时在线蓝色、明亮的夜晚,大地也同屋里的人一起觉得幸福,充分享受着这种甜蜜和寂静。

李倩心的呼吸急促,脸色粉红,她出快乐的嘤咛,热得烫的小腹,紧贴着黄历,由上至下地望着黄历,然后将樱唇送至黄历嘴边,腰肢摆动,一阵欢愉的波涛汹涌般冲击着两个人。

好半天,屋子里又恢复了和平与宁静,李倩心静静的躺在黄历的怀抱里。

过去的她不愿再想,未来的她也不愿去想,她正在享受着这和平宁静的片刻。

干嘛使那么大劲儿?看把你累的。

黄历抚着伊人的秀,坏笑着问道。

李倩心用手捏了捏黄历胸前的小点点,嘻嘻一笑,说道:怎么,不舒服啊?舒服,你呢?黄历伸手象抚弄小猫似的,在李倩心的颌下轻轻抓挠。

嗯,李倩心嘤咛一声,稍微撑起身子,双手环抱住黄历的脖子,将脸颊紧紧贴在黄历的脸上,轻轻蹭着,低不可闻地说道:我也是,感觉很好。

李倩心自从与黄历结合在一起后,在房事方面一直很主动,压抑已久的**得到释放,再加上在妓院耳濡目染,使得她很快便抛弃了少女固有的羞怯。

终于得到了可以托付终生的男人,李倩心几乎全身心地投入到爱河之中。

当然,李倩心基于传统的思想习惯,极迫切地想怀上黄历的骨肉,因为她知道黄历还有一个女人,只要有了孩子,她才觉得能够稳固自己的地位,她不是想凌驾于别人之上,但母凭子贵,起码黄历便会对她另眼相看。

但象今天这样,李倩心呢喃蜜语、悄嗔谑笑,时而激情似火,时而迷离如梦,使尽了女人的温柔手段,却还是第一次。

黄历明白,这是凌雪的到来,让李倩心的心态有了变化,她怕自己移情别恋,她怕自己始乱终弃,她怕……倩心,明天把钱都存进花旗银行,用你的名。

黄历闭着眼睛,柔声说道:然后你跟着凌雪去上海等我,那里的租界比较安全,我放心。

李倩心的身体僵了一下,黄历用手轻轻抚摸着她光滑的脊背,沉默了半晌,黄历继续说道:不许反对,这是我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相信用不了太久,我们就能在上海再见面了。

到时候,我把欠你们的都补上。

你欠我们什么?李倩心有些闷闷地问道。

一袭婚纱,一个婚礼。

黄历将李倩心搂得更紧了一些。

李倩心抿嘴偷笑,声音也明快了起来,我们是几个呀,两个还是三个?哪来的三个?黄历侧脸亲了李倩心一下,笑道:我就知道,你担心凌雪,放心吧,我们虽然不是亲生兄妹,但关系却没有进一步的可能。

因为,我不喜欢她那种类型的,而且她有些——有些问题。

真的?李倩心疑惑地问了一句,又试探着说道:其实,你想多娶几个,我不会反对的。

只要你对我好一点,就行。

呵呵,小妖精,说话可好听了。

黄历笑道:多娶几个,我可受不了。

能有两个,我就觉得艳福不浅了。

把床做大一些,左边搂一个,右边抱一个,正正好好,再多,就没地儿放了。

放你上边,嘿嘿。

李倩心坏笑着,把多半个身子压了过去,两条雪白的大腿把黄历的腿紧紧缠住。

黄历报以微笑,抓着李倩心的小手,捻捏着她的指头,又放进嘴里轻轻啮咬着。

他不禁想起了凌雪见过李倩心之后,偷偷地揶揄他喜欢传统的、古典型的女人的话,凌雪说他是个爱吃生米的家伙,在原来的世界里生米太少,找不到合适的对象。

到了这个世界,才多长时间,就弄了两个女人。

生米,熟饭,黄历咧嘴微笑,如果从男人的内心来讲,自然想找一个对自己千依百顺的女人,要不怎么有:美国房子,中国菜,日本老婆的说法呢!珍娘虽然成过亲,甚至有过孩子,但她在做那种事时的羞怯和畏缩,欢愉时也强忍的神态,比生米还有意思,倒让黄历更有征服的成就感。

你刚才说凌雪有问题,那是什么问题?李倩心好奇地问道。

这个——黄历犹豫着,他也曾经见过所谓的公子窑,就是以男人卖弄色相的地方,打扮得男不男、女不女的娘娘腔,尽管穿着是男装,但不是小桃红,便是苹果绿的线绨长袍,个个眉清目秀,站在街灯下拉人下水。

男的和男的倒是有,可这女的和女的,似乎没有听说过,这要讲出来,会不会吓着李倩心哪!算了,女人家的事情,你也说不出口。

李倩心压根没有往歪处想,知趣地打住了话题,腻在黄历身上,柔声道:你累不累?不累呀!黄历随口答道。

那,咱们再来一回。

李倩心的小手不老实了,低声说道:你没看见月亮圆了吗?月亮圆了?那有个什么说法?黄历被李倩心弄得有些心猿意马,男人哪,就是经不住勾引。

月亮圆了,容易怀上。

李倩心抬起头,期盼地望着黄历。

呵呵,还有这事儿。

黄历一翻身,将李倩心压在身下,笑道:那好,那我今天就卖卖力气,您上眼哪!…………………事情算是初步安排好了,凌雪和她的小受受暂时搬进埃德文的房子,李倩心除了要带好钱,还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在北平的小桃。

黄历是真不想让她再回北平了,便通过电话,与北平的泰丽进行了联系,让她到天津顺便把小桃也带来。

现在,就剩下最后一个工作了,那就是帮美国佬搞到日本人的密码。

但计划虽好,却赶不上变化快,选定好的目标突然离开了天津,这让詹森等人措手不及。

怎么办?为了这个计划,美国人煞费苦心,调集了人力物力,包括泰丽在内的人员都要从北平赶到天津,现在眼瞅着是要全泡汤了。

好看的小说尽在,告诉您的朋友第二百六十一章 美国佬的承诺无弹窗小说网,万名书迷同时在线懊丧、失望的情绪笼罩着詹森和乔治,本来想立个大功,没想到结果却是劳民伤财。

原来还在嘲笑海军情报组织是一群笨蛋,竟然会使用明抢的方式来搞到密码,现在,他们连明抢也做不到了。

黄历抓耳挠腮,如果这项任务没法完成,少赚些钱是小事,偷运武器物资可就要费些周折了。

怎么办,他也在紧张的思考,或许用其它变通的法子,或者给美国佬提供一个别的重要情报作为交换。

我的朋友,虽然这结果令人失望,但我会努力实现我的承诺。

詹森抬起头,很真诚地说道:虽然这有些困难,但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为此准备好了,不是吗?所以,我会尽力帮助你的。

黄历摸着下巴想了想,詹森只说是尽力,并未说一定,也就是说,现在他有可能在故作姿态,最后给他的结果可能也是令人失望的。

那么,他确实应该拿出些东西,让詹森能渡过此次危机,他的承诺才会真的兑现。

我们中国有句古话:无功不受禄。

黄历站起身,对詹森说道:或许我们可以用其它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

说着,他对詹森使了个眼色。

詹森很随意地拿起酒杯,又给黄历倒上,指了指露台,说道:喝点酒,再到露台吹吹风,或许能有新的思路。

黄历点了点头,端着酒杯和詹森走到了露台上。

隔着院子,能看见街道上的景色,行人不多,车辆也不多,天气已进入了初冬,寒冷使暴露在外的一切都显得萧瑟。

密码暂时得不到没有关系,以后你会得到更多的有关日本密码的情报,这不是我在骗你,而是要给你指出一条捷径。

黄历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道。

詹森很感兴趣地望着黄历,然后笑着点了点头,说道:陈,你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中国人,我是绝对相信你的。

黄历淡淡一笑,对詹森的恭维并不在意,利用或被利用,这种关系很正常,特工,执行的是命令,对友情,在某些时候是可以牺牲的。

不久以后,一个美国人将来到重庆,受雇于国民政府。

你应该与他建立起秘密的联系,从他那里得到有关日本密码的情报。

黄历缓缓说道:这个美国人写过一本关于密码破译的书,曾经令美国政府很头痛,而且,他——黄历举起了屈起了一根手指的手,他只有九根指头。

詹森皱起了眉头,他的脑海里在急转动搜索着记忆中关于黄历描述的这个美国人,他是谁呢,密码破译方面的人才,还写过一本书,那就是——。

《美国黑室》?赫伯特?奥斯本?亚德利?詹森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难以置信地望着黄历。

黄历点了点头,他并不象詹森知道的那么详细,可只要知道有这么回事就行了。

不可能,我国政府是不会允许他来中国的。

詹森说完,觉得又有些不妥,连忙补充道:当然,我国政府是支持中国人民的抗日斗争,但是——贵国政府的国际形象是支持中国抗日的,那就不应该反对亚德利来中国;但若是公开表示同意亚德利来中国,那么亚德利的中国之行就带上了官方色彩。

所以,要想在亚德利问题上不给自己惹麻烦,最好的办法就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况且——黄历很轻松地理解了当时美国政府的思路,事情实上也确是如此。

况且亚德利已经不再隶属于美国黑室,他是一个自由特务。

詹森的灵活头脑也找到了问题的一个关键,军情处秘而不宣,绝不是源于一种同行间的互相关照,而是出于微妙的国际政治方面的考虑。

只是——不相信?黄历有些嘲讽地问道:你认为我是在骗你?不是,当然不是。

詹森赶紧否认,并且找到了另一个借口,我只是担心,能否与亚德利谈妥,让他提供他的工作成果。

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黄历对此并不关心,情报已经给了你,你愿不愿意通过它建功立业,那就是你个人的问题了,当然,你应该对此极为保密,把这看成是一件长期的工作。

如果成功,你将从亚德利那里找到破译日本人密码的捷径,而且是源源不断的。

我应该申请调职到重庆,不是吗?詹森若有所思地说道:当然,这应该还可以等上一段时间,我想三四个月,或者半年应该可以。

对了,陈,你对‘桐工作’有没有了解?黄历愣了一下,他不知道这个‘桐工作’是个什么东西,所以要问得详细一些。

所谓桐工作,是日本人坚持或部分坚持既得利益的诱降国民政府的和平谈判。

重庆方面出于多方面考虑,回应了日方的这一政策,与之进行了会谈。

而美国人听到了风声,对此表示了忧虑,他们担心中国会屈服,但又因为国内外的种种原因,不能展开对中国更大的支援。

2o世纪3o年代是中国的灾难年代,七七事变后,日本开始了对中国的全面进攻,积弱太久、力量涣散的中**队在日军刚开始的强大攻势下节节败退,中国进入了危急存亡的关头。

国民党政府被迫从南京迁至武汉而至重庆,蒋介石也被迫飞往各个战场进行督战,也是事态所逼,严峻的事态并没有给蒋介石时间和机会去思考和调整国内事务。

1938年1o月后,日军随着占领地的扩大,兵力已不够分配,同时由于其它各方面的复杂因素,诸如借钱打仗,国际信用度降低;军费巨大的开支,迫使国内租税加重。

而日本扩大了军工生产,将不少民用工厂转为军用,引起电力供应不足,限制用电及民用工厂转军用,使民用品供应紧张,部分资源被统制,社会上数十种商品被限制购买,影响了国民生活;更为严重的是日本国内和华北占领区生的旱灾,引起了粮荒,日本进入了缺粮时期。

在东京和大阪等城市,粮荒表现的尤为严重,市民每次的购买量被限制在二升以下。

粮食问题造成民心极度不安,展成为阿部内阁倒台的最大因素,接着组阁的米内内阁任然为此问题而苦恼。

日本开始改变战略,进攻步伐逐渐缓慢下来,为蒋介石解决国内事务、消除自己的忧虑和恐惧提供了时间和机会,同时日本的新战略也给了蒋介石心理上的空间,注意力转向了国内。

日本的新战略在政治上从反蒋转为拉蒋,将重点放在对国民政府和平工作上,使蒋介石可以暂时从抗日事务中脱身出来。

同时,日本的侵略也给了蒋介石统一全国的政治机会。

中国多年来一直处于各路诸侯、各派势力独霸一方的局面,虽然表面上蒋介石政府重新统一了中国,但中央政府形同虚设,除了对中g的忧虑和恐惧之外,各派军阀势力也是蒋介石头痛的问题。

日军的侵略则给了蒋介石攘外必先安内,借机统一全国、展自身的藉口和机会。

黄历知道詹森的担心,如果中国真的投降了,他所说的便成了空中楼阁,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中国能够坚持下去,才是一切问题的根本前提。

所以,他在详细讲述了一遍所有的形势之后,最后下了结论。

恕我直言,詹森,你是西方人,虽然中国话说得不错,但还是不能全部了解东方人的思维。

黄历想了一会儿,组织好了语言,对詹森说道:所谓的‘桐工作’不过是日本人的一厢情愿,而对中国政府来说,没有回绝也只是虚以委蛇,借此达到一定的目的。

持久战现在几乎成了国内各阶层的共识。

在此情况下,面对日本出‘和平’信号,没有理由不加以利用,从而拖住日军,延缓其攻势,赢得喘息的时间,以待国际形势的变化。

用中国话说:这叫缓兵之计。

很复杂的东方谋略。

詹森摇头苦笑,但对黄历的说法并不是特别赞同。

你还有疑惑,不用说我也知道。

黄历又想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时间不用太长,再过两三个月,嘿嘿,那时候,蒋委员长是无论如何不会投降的了。

黄历盘算着,离汪精卫叛国出逃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到那时,也就差不多能把蒋介石逼到了绝路上。

要怪只怪日本人的短视和狂妄,近卫声明是日本人所犯的极大的错误,从很大程度上关闭了与蒋和谈的大门。

咦,下雪了。

詹森突然抬头看着天空,疏疏落落的雪花飘了下来。

下雪了。

黄历伸出酒杯,接了一片雪花,看着它融入酒中,淡淡地笑道:告诉我一个电台呼号,我会与你保持联络。

另外,你是不是该宴请我一次,我们中国管这叫——饯行酒,这个我懂。

詹森哈哈一笑,拍着黄历的肩膀说道:没有问题,就在今晚吧,记着,带上你的太太,还有你的新女友。

黄历翻了翻眼睛,这个时候也有狗崽队,他还真是没想到,凌雪悄悄而来,却被人在街上拍了照,连他也被卷入其中。

好看的小说尽在,告诉您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