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平津狼烟第十三章抓队伍

2025-03-30 08:11:47

军统虽然是特务组织,但当时军统在抗战中的表现,是和当时的中国同命运紧密相连的。

据后来的沈醉提供,军统局的正式在册人员和学员,在抗日战争中牺牲者就达一万八千人以上,而抗战结束时全部注册人员为四万五千余。

其他附属人员牺牲者更众。

以上海战事为例,沈醉本人先担任虹口地区的对日情报收集工作,为日军排挤不能立足以后,转而带领特工潜伏人员深入浏河,大场,直达前线乃至于日占地区,亲身担任战场调查工作,为中国炮兵部队指示目标,鉴别战果,铲除汉jian。

其时,每日在生死线上徘徊,饮水三餐皆不能为继,但沈醉和其他特工人员皆以苦为乐,丝毫不以危险为念,与前线官兵同进同退,死亡相继,前后达数月之久。

沈醉后来还感jī戴笠能够给他这样的为国效力的机会,认为是在军统最为快乐的日子。

要知道那时候沈醉已经是戴笠手下着力培养的四大金刚之一(陈恭澎,赵理君,沈醉,王天木)。

其实应该是六大金刚,包括文强和吴庚恕(牺牲于上海)。

如此人物居然舍得放到前线,可见军统在抗战中的投入。

即便是被形容为杀人魔王的戴笠,从抗战初起,既是中**队在淞沪战场的情报枢纽。

据沈醉回忆,那些天戴笠从来没有过的jīng力充沛。

沈醉的原话是:他是中国人嘛。

戴笠白天坚持在上海前线,一边忙于组织对日情报战,一边竭力建立军统武装别动队(后来的忠义救,协助正规军作战。

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他每天晚上还亲自坐车从上海到南京,向蒋介石汇报战况和情报分析。

那时南京到上海铁路已经不通,汽车也只能灭灯行驶,日军飞机不断轰炸扫shè,时时如身临鬼mén关,戴笠却乐此不疲。

而且,戴笠并非全无政治头脑,但大多数时候他是跟着蒋介石的思想运转,蒋要**,他就想方设法的**,蒋要和谈,他就把要在重庆杀mao立功的特务缴枪拘禁。

唯独对于抗日,戴笠的政治思想非常明确。

淞沪抗战之前,国民党大员们在南京开会,休会的时候议论纷纷,戴笠很坚定的对其他人说:这次我们一定要打了。

国民党元老吴稚辉问他:武器,经济都差的那么远,拿什么打呢?戴笠说:哀兵必胜,猪吃饱了等人家过年,是等不来独立平等的。

这句话给其他国民党人震动很大,后来成了军统对于抗日的经典创见。

军统(BIs)在其最鼎盛的时期,拥有特工以及各类准军事的jiao通警察大队共约十万余人,装备jīng良,训练有素。

势力渗透至党政、军事、教育、文化、警务各个层面。

在整个第二次世界大战中,BIs一直是世界上规模最大,效率最高,同时也是电讯破译技术最先进的情报机关。

而那时,cIa前身美国战略情报署不过才刚刚起步而已。

抗战中,军统特工在抗日战争时期深入沦陷区,制造针对日军的恐怖活动,而隶属BIs的各个游击司令部和jiao通警察大队则深入日寇占领区开展广泛的游击战,对打击日寇和汉jian,起到了不xiao的作用。

在民族危亡之际,国内各政党、各派系能够联合起来,一致对外,这是大势所趋,也是历史的必然,更是全中国人民所最愿意看到的事情。

1938年前后,正是国共两党的蜜月期,可即便如此,由于意识形态的差别,以及多年的恩怨对抗,合作并不能称为亲密无间,虽然国共等各方势力都在抗战,但培养自己的抗战英雄和抗战队伍,无论从风光上还是从实力上都是非常重要的。

派黄历去游击队,是曾澈的主意,也报请了军统上层的同意。

在抗战初期,特务处华北区天津站的活动,主要的一项便是组织华北忠义救**。

从1938年net天,戴笠命令天津站站长王天木就近在天津组织华北忠义救**以来,王天木即在河北、山东北部着手拉拢一些失业军人、土匪头目、地主恶霸,委任官衔,招兵买马,自立山头,先后在冀东、冀中、鲁北各地组成了二十一路军,可谓声势浩大。

但这二十一路军中除少数几路有武装数百人外,其余大多仅有番号和光杆司令,有名无实而已。

而且,这些杂牌部队,抗日无力,欺压百姓则绰绰有余。

其中天津站行动组组长王文曾在宝抵、宁河一带组成第六路军,自任指挥官;赵光远在冀东一带组成第四路军;还有霸县地主黄某组成第九路军。

为了加强对各部队的控制,王天木调离天津后,曾澈便6续从军统华北区外围特务组织抗日锄jian团中chou调些骨干人员到各路指挥部任政治指导员。

而黄历被指派到平郊游击队,却又与其他人不同,因为平郊游击队目前既不属于国民党,也不属于gcd,是相对独立的一支部队,派黄历去的目的,是要在各方势力染指之前,将这支队伍拉到国民党这边。

既然是要拉队伍,当然要付出本钱,为此,曾澈特别从天津赶到了北平,与黄历秘密会面。

黄兄,你是这个——曾澈见面便伸出了大拇指,脸上笑得象开了hua,金子呀,到哪里都光。

我的幸运星啊,兄弟可是跟你沾光了。

黄历咧了咧嘴,调侃道:曾兄,咱俩的关系,你就别恭维我了,再说,你也不会拍马屁。

瞧瞧那些汉jian,是如何讨好日本人的,那马屁拍起来,让人觉得如沐net风,却不觉得rou麻,让人浑身舒坦,却不觉得你在故意恭维,咱们的境界呀,差得远了。

哈哈哈哈,曾澈大笑起来,往椅子上一坐,说道:这地方不错,象保险柜一样,只是,我这个惹人讨厌的家伙,老是给黄兄找事做,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甭说虚的,你让我去游击队,总要给些硬货吧?黄历扬了扬眉mao,揶揄道:让我去当大头兵,那我可要好好考虑考虑了。

第二卷 平津狼烟 第一百一十四章 准备画得曲曲弯弯的纸,黄历伸手接过,仔细看着,然后看着曾澈……试探地问道:地图?别跟我说那上面的几个红点是宝藏啊,太俗套了。

说是宝藏也不为过。

曾澈笑着说道:告诉你吧,那是二十九军的几个小仓库,他们败退得太快,无法完全携带,一部分丢弃了,一部分隐藏在天津租界,一部分封存了起来。

这里是北平城啊,难道在城里还有仓库?黄历诧异地问道。

照地图上看,应该是这样。

曾澈点了点头,说道:不过,这是二十九军撤走时的样子,到现在是个什么样的状况,还是需要侦察一下的。

黄历翻了翻眼睛,不满地说道:什么意思?合着你就给我这一张空头支票,能不能找到东西,那得凭我运气喽?总有能用的吧!曾澈嘿嘿一笑,继续说道:在城外,我还给你准备了不少硬货呢,有人,有物,都是你跟我提起过的,我可是费了很大的劲,才勉强给你凑了—部分。

说说,都有什么?要不我心里没底。

黄历似笑非笑地说道,那表情,摆明了不太相信曾澈的样子。

你这是怀疑兄弟的人品一……曾澈苦笑起来,扳着指头说道:两名二十九军负伤躲藏在天津租界的军官,两名原冀东保安队的军官,一名修枪的工匠,一名外科医生,两名天津抗团的成员,两名报务员。

这是人员配备,全部归你指挥另外还有些物资……曾澈停顿了一下,看着黄历的表情,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好,好……全告诉你……省得你叫苦,说我不够义气。

四支蔡司单筒瞄准镜,嗯,嗯,这可是从上海一家德国洋行买到的,很不容易。

电台,特工专用机呀,除了耳机和电池只有这么大……说着,曾澈伸手比划了一下。

小是够小,性能怎么样,不会是摆设吧?黄历调侃道,特意扬了扬眉毛,这副表情让曾澈有些哭笑不得。

有和北平、天津潜伏电台联系,绝对没有问题。

不过,也别离得太远了,你钻大山沟里,恐怕是不行。

曾澈话说得很谨慎。

黄历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曾兄,游击队能不能争取过来,我也没有十分的把握,组织上投入这么大会不会    ……没有关系,黄兄尽力了就好。

曾澈赶紧给黄历吃着宽心丸……这点投入算不了什么,有了击杀日军中将的成绩,我向上面要钱要物,底气也足。

而且,这种事情哪有百分之百成功的,这谁也不敢保证嘛!黄历点了点头,曾澈这个人还是不错的,尽管有着特工固有的狡猾,但在强调上下级之间垂直的忠诚的同时,也对同志之间横向的手足情义很重视……在军统这样一个秘密机构里,要在垂直的忠诚和横向的义务关系之间摆正轴心的位置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黄兄,你在游击队里呆的时间不能过长。

曾澈有些为难地说道:上海区制定了一个方案:以身着军服的日垩本人为格杀对象,无论军阶高低,职务大小,无须申报,得手就当场干掉,执行地点以日占区及其势力范围之内为限。

尽管戴老板对此方案还在考虑之中,但被批准的可能性极大。

到时候,恐怕平津也会接到任务,少了你这样的绝顶高手,我怕会力不从心啊!格杀日本军人,这倒是能造成更大的影响。

黄历思索着说道:嗯,我明白了,曾兄也不必把我看得那么重要,没了我,饭照样吃,事儿照样办,北平抗团正在渐渐成熟起来,你也不要老用原来的眼光看人。

嘿嘿,他们还嫩,还是黄兄让我最放心啊!曾澈拿出烟来……甩给黄历一支,自己点着,缓缓吐出一团烟雾,说道:为了挫败日垩本与伪政权达成部分和平的企图,组织上展开了系统的活动,刺杀了不少汉奸。

而玩弄‘以华制华’伎俩的日垩本人却躲在幕后遥控指挥,这也是上海区提出诛杀日垩本人的原因吧!不管什么原因,杀日垩本军人会起到更好的效果。

黄历没有吸烟,只是放在鼻下闻着,缓缓说道:‘1日垩本鬼子太嚣张了,最好杀得他们不敢穿军装上街,不敢独自在街上晃荡,不敢再乱闯民宅,不敢再欺侮妇女,不敢再横眉立目,这样,我们的目的就算是达到了。

也许一……也许什么?曾澈有些好奇地问道:黄兄又有什么奇思妙想?黄历轻轻摇了摇头,他的脑海里确实有个念头,但却并不是最理想的,在各项条件不允许的情况下,他还不想说出来。

曾兄,既然都准备好了,我这两天就打算出城了。

黄历岔开了话题,说道:你也尽快离开北平吧,这里不比天津,很危险的。

在天津也是一样。

曾澈叹息一声,感慨地说道:工部局属下的英美行政当局越来越难以抵御日军的苛求,公共租界被日军占领,我看也只是个时间问题。

不至于这么快吧?黄历随口安慰道:‘1日垩本人还没有挑战英美的实力?虽然英美的佞靖和软弱,让日垩本人有些嚣狂,但英美等国也应该有个底线,不能让日垩本人随心所欲。

但愿如此吧!曾澈慨叹一声,说道:只是工部局对我们的态友越来越强硬了,虽然还没有把抓到的政治犯引渡给日垩本,但在日垩本方面的不断施压下,谁也不敢说,会一直这样。

黄历皱了皱眉,曾澈也许并不是杞人忧天,但这种政治层面上的东西,租界工部局已经不算什么,起作用的还是英美等国政府的权衡和考虑,还有国际大形势的影响,涉及到国家利益,政府的立场才是最终决定租界工部局态度的根本原因。

起码,在他们这些小人物来看,是没有什么办法的。

如果天津、上海没有了租界作掩护,北平没有了燕大这座孤岛,与侵略者的斗争又将会是怎样艰苦的局面,后果真的是很严重啊!第二卷 平津狼烟第一百一十五章洗澡与偷窥天上没有半点浮云,浓蓝的天色,受了阳光的蒸染,蒙上了一层淡紫晴霞。

黄历等人在吴向导的带领下,经过一天多的跋涉,进入了深山的安全地带,在一条重重绿树遮掩着的小溪边暂时休息。

小溪的叮咚象一曲最美妙的沁人肺腑的歌曲,响声是由一处两米高的落差造成的,在青翠的杂树丛中一股溪流白练似地飞溅而下,在陡崖下溅起层层水花。

如果处在正常情况下,它根本算不上瀑布,甚至谈不上景观,可是对穿越了鬼子的封锁全,被烈日烤得窒闷干渴得要死的一行人来说,这简直可以说是天堂,人们被这近似虚幻的景象所鼓舞,变得忘乎所以,有的人来不及卸下身上的包裹就扑进溪水,用手掬饮甘泉,把头钻在水中……现在安全了,大家尽情轻松一下。

吴向导很善解人意地大声说道:在这里休息几个小时,躲过中午的酷热,咱们黄昏前就能到达营地,你们会受到游击队最热烈的欢迎和款待。

好啊人们出一阵欢呼,把清爽的溪水扑打得水花四溅。

这时本是中午酷热难当的时候,掩在树丛中的溪流却使人们享受到幽静、芬芳和清凉,鸟雀在不远处的林间啁啾鸣啭,使人们充分感觉到焦虑之后的安适和疲惫之后的酣畅,这是上天对他们的赏赐。

黄历被程盈秋拉了一下,他当然也想去水里痛快一下,但马上明白了程盈秋的意思,跟在程盈秋的身后,向溪水的拐弯处走去,边走边坏坏地笑着说道:让我看你洗澡啊,你说清楚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愿意让我看——再胡说,我揍你啊程盈秋转头嗔怒地挥了挥拳头,指了指拐弯处的大石头,说道:你就在这里站岗,不准让别人过来,也不许偷看。

黄历抿嘴笑而不语,程盈秋被他盯得窘,连打了他两下,才转身跑开,跑到了大石头后面。

黄历将身上的背包放下,脱掉上衣、外裤,慢慢地走进小溪,没想到山里的溪水竟然这样清澈凉爽,他快乐地洗着被汗垢浸蚀的肌体,快活得直打哆嗦。

哗啦一声,程盈秋用水壶将水从头上浇下,水珠不断的从她的身上、头上滚落。

她的皮肤是白白的,两条结实修长的双腿让人血脉贲张,丰挺的**上粉红的豆豆让人目眩神迷。

清爽、凉快,一身的酷热和疲惫都随着水带走了,程盈秋抚摩擦洗着自己的身体……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程盈秋此时有一种彻底解脱般的感觉,离开了压抑的北平城,不必再赤手空拳地面对鬼子、汉奸的盘查,想打就打,想走就走,这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而这种生活马上就要开始了,她压抑不住心中的兴奋的期待。

潺潺的流水,欢快的波浪使她暂时忘记了战争,也忘记了炎阳的酷热,阳光仿佛也感到焦渴,透过夹溪的绿荫在波浪里闪耀嬉戏。

看,游击队并不总是象外界传说的那样苦不堪言了?他们享受这种山林美景的时候肯定很多程盈秋洗完身子,换上新内衣,又抓紧时间洗净被汗水浸透的衣裤和内衣,既然已经安全了,还有几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洗好的衣服放在岸边的灌木丛上晾干,什么事情也不耽误。

另一边,黄历三下五除二,已经洗涮完毕,坐在树荫下,享受着凉爽。

并且从包里拿出了几本书,这都是曾澈送给他的,随便挑了一本《新式游击战术纲要》,他慢慢翻看起来。

应当指出的是,全面抗战爆后,国民党是不重视游击战术的,军事上主要是依靠正面战场的一线式阵地防御战。

游击战只是零星用之,而且限于平津、太原会战期间的北战场。

在多山地丘陵的北战场,适宜机动游击,国民党军也有此前在江西山地与红军作战的经历。

但是随着平津、晋冀和江浙等大片国土的沦丧,国民党正规部队的迅溃败,许多有识之士深感中国以劣势的装备,光是同敌人在一点一线上争胜负,一定得不到很好的结果。

于是‘全面战’与‘全体战’的论调,就成为当时最流行的术语。

而游击区(沦陷区)的如何控制,游击战的如何开展,遂亦成为当时人们最感兴趣的问题。

国民政府也意识到了这点。

为顺应新情势,国民政府军委会策定新的计划,指出**以确保武汉核心,持久抗战,争取最后胜利之目的,应以各战区为外廊,动广大游击战。

同时,军委会也意识到日益扩增的沦陷区在抗战中的战略地位,因而对沦陷区作了如下全方位的战略指导:在失陷地区除对敌政治经济文化始终不妥协外,同时展开广大游击战,使侵入敌军只能占点占线,不能利用其军事威力生政治势力而占有其面积,且使敌军对其所占点线之周围在军事上生严重顾虑,不能长驱直入,以摧毁其战略上之企图。

国民政府对敌后游击战的战略决策完成后,国民党内部研究游击战术的风气日炽一日,许多富有作战经验的高级将领纷纷著书立说,纵谈游击战的妙法,从而推动了敌后游击战的理论研究。

其中新桂系编撰的《焦土丛刊》,蒋百里著有《新式游击战术纲要》,冯玉祥著有《抗日游击战术问答》,黄绍竑著有《游击战的理论与实际》,甚至文人政客也纷纷对游击战品头论足。

游击队之战斗,主在敌军后方行之;以运用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敌驻我扰,敌疲我攻,声东击西,避实就虚,乘敌不意,出奇制胜之妙诀,求达扰乱、破坏、牵制、消耗敌人之实力为目的。

故攻坚、硬战、死守等,皆须求避免……黄历虽然记忆缺失,但并不影响他的智力水平,他是个相当聪明的家伙,当看到这几句话后,他便放下书,陷入了沉思。

理论与实践是相辅相成的,但有了理论,却未必会在实践中得到好的结果。

游击战术,说到底就是以弱敌强的取巧之计,不硬拼,不攻坚,不死守,以机动灵活对付鬼子的力大招沉。

说得通俗一些,游击战,就象一只蚊子对付一头野猪,野猪虽然凶猛,但却对飘忽不定,不时来骚扰它美梦,叮咬它的蚊子束手无策。

看透了事物的本质,便能融会贯通,举一反三。

黄历就是有这样的头脑,这样的本事,就如同在北平的重大行动,初看时,困难重重,但经过黄历的分解研究,往往能用若干个简单的行动叠加来达到目的。

只有东方人才能在东方人的土地上进行游击战,只有本国人才能在本国土地上进行游击战黄历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这两句话,这是他的最新体会,也是他的至理名言。

兵书谁都能看,理论谁都能学,但能成为名将的却寥寥无几,为什么,这就是领悟的深浅,以及在实践运用中的区别,只有具备了军事理论和战斗实践的两个翅膀,才可以在战场上任意翱翔墨绿色的树叶在黄历头上飒飒响着,他倚着大树,望着对面的山林,游击战,还是要在山地中进行,利用地形的复杂多变,将鬼子机械化的优势抵消。

而且,鬼子的弱点还有一个,那就是兵力少,只能实行点和线的占领,也就给了游击队纵横驰骋,各个击破的机会……突然,黄历看见对面的山丘上闪过一点亮光,他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那是什么,不会是有人在用望远镜窥视着我们吧?………………许老末收起了望远镜,贪婪地舔了舔嘴唇,远处溪水里洗澡的女人勾起了他的**,虽然看不清脸面,可光看那婀娜的体态,那柔软的动作,就让人小腹热,控制不住。

真是一只让人想入非非的翠鸟啊许老末摸着又粗又硬的胡子盘算起来,下面一共十几个人,看起来没有什么硬家伙,虽然自己的人马因为与傅老2和赵老三火并而惨失很大,但现在还有三十多人,收拾下面这伙人,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这伙人背包扛箱的,想必有不少油水,即便没有油水,只要把那只漂亮的翠鸟抓到手,也值了。

当家的,咱们冲下去,劫了这伙人?一个亲信凑上来建议道:大包小裹的,好象很有油水。

许老末想了一会儿,轻轻摇了摇头,说道:离得太远了,还没冲到跟前,这帮家伙就兴许钻了林子,找起来可就麻烦了。

那您说怎么办?这个亲信小心翼翼地问道。

咱们去前面的山谷等着他们。

许老末阴阴地笑了起来,等他们钻进去,咱们两头一堵,嘿嘿,他们就插翅难逃了。

高见,当家的比诸葛亮还厉害,我这就去告诉弟兄们。

亲信先是跟上一记马屁,然后才向下面的人传令。

嘿嘿,小翠鸟,你不是愿意洗澡嘛,以后爷要天天地看,还要和你来个鸳鸯同浴。

许老末阴笑着向远处看了一眼,设想的美好的情景在眼前闪过。

V!~!第二卷 平津狼烟第一百一十六章应变黄历现了山丘上的一点亮光,他不动声色地转到树后,从兜里掏出一支单筒蔡司瞄准镜,透过枝叶的缝隙,向对面山丘上搜寻着,观察着。

他看到了一伙扛枪的家伙,也看到这些人在山林中时隐时现偷偷摸摸地向西走了,更看到那个拿着老旧的单筒望远镜的家伙边走边回头向这边瞅。

他的瞄准镜的性能比许老末的望远镜要好很多,所以看得也比较清楚。

对于突然出现在附近的这一支武装,黄历心生警惕,当初在游击队时,与土匪交过手,对他们的印象实在太差。

虽然这支疑似土匪的武装似乎是开走了,但也不敢保证这些反复无常的家伙会不会半路伏击,或者再杀回来。

想到这里,黄历觉得有必要向吴向导打听清楚,土匪走的那条山路与他们将要去的地方有没有重合的地方,谨慎一些总是没有错的。

可别还没到游击队,就让土匪给半路截了,弄个出师未捷身先死,那可真是太窝囊了。

喂,你躲在那里干什么?程盈秋从大石头后面转了出来,穿着一件白衬衫,裤子也挽到了膝盖,湿随便地盘在头上,很奇怪地冲黄历说道。

黄历走了出来,上下看着程盈秋刚出浴的样子,皱着眉头问道:你刚才是脱光了洗的?你偷看?程盈秋嗔怪地白了黄历一眼,却没什么底气,早就是黄历的人了,浑身上下早都被看得通透,也确实没火可。

我去挖偷看人的眼珠子。

黄历恨恨地一跺脚,转身就走,弄得程盈秋一头雾水,一愣之间,黄历已经走得远了。

吴向导听了黄历的讲述,很诧异,本来以为难关已过,以后就是轻松旅行,没想到竟会出这样的事情。

他顺着黄历手指的山丘方向看了看,也皱起了眉头,说道:我们计划是沿着溪水走,这样不用钻林爬山,比较轻松一些。

你说的那伙人走的是山道,方向与咱们一样,很有可能在前面的小山谷里与咱们相遇。

那小山谷夹着小溪,土匪要是在那里埋伏,咱们就处境危险,对吧?黄历想象着双方走的道路,试探着问道。

是这样的。

吴向导点了点头,又存着侥幸心理,说道:也许他们只是路过,我们休息后再走,也许遭遇不上。

黄历陷入沉思,不能把什么情况都想象得太乐观,也许,大概,这些拿不准的事情会害死人的。

不如这样,我趟过小溪,上山跟着那伙土匪。

黄历思索着说道:你们还按原计划休息后出,咱们在小山谷会合。

如果没事,那自然是好,如果有事,也有个应变,不致太被动。

吴向导想了想,点头道:你再带几个人,咱们兵分两路,这样更保险。

好吧,我去挑人。

黄历站起身说道:然后咱们再商议一下,联络暗号,如何行进,都定下来,省得出差错。

………………在山地行进,往往会被自己的眼睛所欺骗,往往望着前面的目标不远,却是要走很长的距离,因为山石、树木、荆棘会挡住你直线前进的道路,你只能不断绕过这些障碍,寻找合适人类行走的道路。

别人都还在溪边休息,黄历带着三个人,趟过溪水,拐来绕去,终于爬上了山丘,立足于刚才土匪们逗留的地方。

这里的痕迹很明显,杂乱的脚印,碰折的树枝草棍,还有两个烟头。

黄历对着两个原二十九军的军官说道:土匪是往那边走的,我们就跟着他们,以匀前进,如果他们是路过,那就各走各的,大家不会遇上。

要是他们心怀不轨,在那个小山谷,我们可能还要大战一场。

土匪嘛,乌合之众。

长得孔武有力的冯生易曾经是个连长,眼神很威严,是个带兵的老手,而且脾气倔强,曾有顶撞长官的历史,他有些傲气地摆了摆手,说道:要是有挺机枪,我全给他们突突喽说那些没用的干啥?咱们还是上路吧,你们小两口儿在后面跟着。

王老蔫,是冯生易的副连长,说话也很随便,看似整天有些无精打采,迷迷糊糊的样子,好象就算娶媳妇儿也是那副德性,但这家伙属于精明在内的类型,鬼门道不少。

操,说什么不好,说上路,晦气。

冯生易骂了一句,从腰里拔出盒子炮,率先在前面开路。

黄历抿了抿嘴,没吱声,这两个家伙虽然听命于他,但眼神里总透着一丝轻视的意味,行事也有些喧宾夺主,嗯,嗯,先不和你们说道,总有机会收拾收拾你们,让你们知道老子不是个生瓜蛋子。

四个人都是轻装,顺着土匪们走的山路向前跨涉,有的地方枝叶遮天,连点阳光都看不见,有的地方全是积年的枯叶,踩下去软绵绵的。

程盈秋已经开始气喘吁吁了,但她还咬着牙,努力跟上队伍的步伐。

既然选择了游击队的生活,那就把这看成必不可少的锻炼吧,她是个倔强要强的女人。

别大喘气,深呼吸,慢慢来。

黄历伸手扶了她一把,低声教导着呼吸要领。

过了一会儿,程盈秋没那么喘了,回头冲着黄历感激地一笑,眼睛亮晶晶忽闪忽闪的,弄得黄历的心扑腾扑腾猛跳了几下。

在山林中行进,既是体力的考验,更是耐力的考验,走惯山林的土匪或许不觉得什么,但黄历等四人在连续行进了两个小时后,都显出了疲惫,程盈秋更是在黄历的不断扶持下,用最后的意志坚持着。

程盈秋忽然叫了一声,向后急退,原来从树上落下一条花蛇,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花蛇昂起头,嗞嗞地吐着信子,黄历伸手拉住程盈秋,将她向后一拽,从后腰里抽出了匕,寒光一闪,匕飞出,将蛇头钉在了地上,垂死的蛇在地上扭动着丑恶的身子。

………………V!~!第二卷 平津狼烟第一百一十七章谷口遇敌尽管程盈秋无时无刻不在锻炼自己,但女性有些天生的东西却不是那么容易改变,比如怕蛇,怕老鼠,怕脏……她的一声惊叫,引得前面的冯生易和王老蔫都回转过身,走了回来,让她觉得很是羞愧。

冯生易起初是皱着眉头,他确实想训斥几句,当初程盈秋要跟着,他心里便很反感,一个女人,逞什么能,带着个累赘,够麻烦的。

但他隐约看到了黄历的出手,眉头皱得更紧,嘴上却没有说出恶言,而是上前仔细看了看。

然后,抢上前拔出了匕,用脚将蛇头踩烂。

好刀法。

冯生易这样的粗豪汉子,用言语是很难说服的,他服气的只是有本事的人,翻来覆去看了看这把造型怪异的匕,冯生易将匕递还给黄历。

老冯也是使刀的高手呢,你们有空儿的时候切蹉切蹉?王老蔫在旁笑眯眯地说道。

玩刀我可不行,要是玩枪嘛,嘿嘿——黄历话没说完,但看表情,便知道他充满了自信。

咱们继续往前走吧,我想快到小山谷了。

冯生易微微一笑,说道:没准就遇上土匪,再这么大呼小叫的,可是要坏事。

程盈秋脸一红,咬住了嘴唇,黄历接口道:这样吧,咱们换换班,我俩在前开路,你俩断后,怎么样?冯生易愣了一下,没等说话,王老蔫便拉了他一把,立在路边,给黄历和程盈秋让开了路。

………………黄历小心翼翼地前进,不时用蔡司瞄准镜观察山野及周围的情况,为了再因为意外而出叫声,程盈秋嘴里叼着一截树枝,紧紧地跟在后面。

他们在山丘间绕行,经过不断地左拐右弯,直到看到了山口的一段挂满苍藤的峭壁。

黄历把瞄准镜举起,那峭壁立即来到他的眼前,石壁上有几株苍松,虬龙似地探向深谷,山风吹过,它在翻腾颤抖、挣扎、低吟、啸叫,似有万般痛苦。

所谓的小山谷,其实就是一座小山裂开的缝隙,溪水在石缝里跳跃奔腾。

阳光从裂逢中投射其上,金光闪闪,看了让人目眩。

黄历停了下来,并示意程盈秋蹲下身子,然后他开始检查枪枝,不一会儿,冯生易和王老蔫也靠了过来。

前面就是小山谷了,我去侦察一下,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黄历低声说道。

冯生易眨了眨眼睛,说道:要不,还是我去吧让黄历和程盈秋当先开路,他未尝没有看笑话的心思,但现在到了正经时候,可不能拿大家的生命开玩笑,他觉得还是自己去把握性更大。

黄历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好,你去侦察,我在后面掩护。

冯生易和黄历一前一后,翻过石梁,横在面前的是一片长满荒草的开阔地,这条狭长的足有两百多米的荒草地一直延伸到谷口的一片树林里。

看着地下的脚印,冯生易皱了皱眉,这伙土匪还真是穿过荒草地,直奔了小山谷,而且,从地形地势上看,他们可能就在那片树林里藏身。

如果不是黄历现了异常,他们将毫无防备地顺着溪流来到这里,然后被埋伏的土匪包围。

荒草很高,足有一米多高,冯生易猫着腰,顺着其间的小径,向前潜行而去。

冯生易一直潜行到树林边缘,然后匍匐前进,侧身翻滚,进入了树林。

黄历从瞄准镜中看得真切,不禁点了点头,这家伙,动作很干净利索。

黄历找了处隐蔽的阵地,将狙击步枪支好,细心地观察着树林,嗯,终于捕捉到了树林里人影的晃动。

该死的土匪,果然心怀不轨,埋伏在这里。

他想了想,远距离狙击虽然安全,但由于树木的遮掩,用这种战术对付树林里的土匪似乎作用不大。

妈x的,那群肥羊是属乌龟的,怎么到现在还不见个影子。

许老末无聊地吐掉嘴里嚼的草棍,不耐烦地骂道。

当家的,您别急嘛一个喽啰在旁宽慰道:好饭不怕晚,您睡一觉,小的把眼睛瞪得大大的,保险连个鸟儿也飞不过去。

睡觉?许老末啪的一下,拍死个脸上的蚊子,瞪着眼睛说道:你想让蚊子小咬把我的血喝干哪?那,咱弄点烟熏一熏?小喽啰刚说完,不由得轻轻打了自己个嘴巴,您瞧我这臭脑子,这一冒烟,可就把肥羊给吓跑了。

哼,许老末撇了撇嘴,微闭上眼睛,倚着树干,似乎不想再费力气说话。

小喽啰马屁没拍成,倒讨了个没趣,讪讪地一笑,起身向树林深处走去。

冯生易潜进树林,借着树木的掩护,小心翼翼地搜索前进。

忽然,他闪身树后,一动不动,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

操,什么东西,跟着你混是越混越完蛋,东奔西跑,连个睡安稳觉的地方都没有。

小喽啰见四下无人,边走边骂,来到一棵大树后,解开裤带,冲着树根撒出一泡黄汤,还没等他提上裤子,冯生易在他身后突然闪了出来,有力的胳膊勒住了土匪的脖子,人高马大的他挟着土匪,慢慢地退到大树后面,缓缓将土匪放倒,这个倒霉的家伙双眼翻白,差一点就被勒死了。

冯生易先抽出这家伙的裤带,将这家伙双手反绑,又堵住了他的嘴,然后啪啪使劲拍着他的脸。

小喽啰慢慢缓醒过来,傻乎乎地望着冯生易,脑袋被拍得左一摇右一晃,终于明白过来,眼睛瞪得老大,身子扭动起来。

冯生易从小腿上拔出一把锋利的尖刀,在土匪的眼前晃了晃,然后在他的脸上左右抹着,仿佛象在面包上抹黄油。

唔唔,土匪不敢动,被堵着的嘴出两下怪声。

听着,小子,要想活命就闭紧了嘴巴,我问你什么,你答什么,要是敢叫唤,我把你脑袋割下来当尿壶。

冯生易的尖刀移到了土匪的脖子上,轻轻刮了刮。

唔唔,土匪停止了扭动,轻轻点了点头,生怕割伤了自己的脖子。

……………树林里有十几个土匪,剩下的在山谷的另一边。

冯生易咧嘴笑了笑,说道:嘿嘿,想得挺美,等咱们进了山谷,来个两头堵。

他们的武器怎么样?王老蔫皱着眉头问道。

三个家伙用的手枪,其余的都是长家伙。

冯生易说道:还有一门手炮,起不了多大作用。

黄历抿了抿嘴,土匪躲在树林里,远程狙击难以奏效,但近战却正合适。

他们四人一共有三支短枪,一支长枪,而土匪则是长枪居多,在树林里磕磕碰碰,难以挥,再加上他们的战斗素质不高,在树林里与之周旋,未必便会落于下风。

这股土匪占据了谷口通道,逼得黄历等人只有想办法来消灭他们,尽管不太容易。

咱们几个人,把树林里的土匪灭了?冯生易见黄历一直没说话,便似笑非笑地望着他,眼神里既是撺掇,又有那么几分挑战。

黄历淡淡一笑,说道:好啊,咱们来商量一下,在树林里怎么配合,如何分工,还要留出一个人,封锁谷口,让另一伙土匪没法来支援。

王老蔫冲着冯生易翻了翻眼睛,那意思是说:什么时候比试不行,偏这个时候,土匪是那么好对付的?冯生易也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家伙胆子这么大,连想都没想就同意下来,看着黄历开始布置,他也只好仔细听着。

在丛林环境中,人的视距由于植物的影响,战斗基本以设伏战以及遭遇战为主,这与街市巷战倒是很相近,都是需要依靠有效的移动来防止这种情况的生。

而且,在寂静的丛林中移动,势必会出一些声音。

这些声音在自己听上去是很大的,未经训练的人会被自己身体与植物摩擦出的声音吓得谨小慎微,行动缓慢。

那可是非常愚蠢的,不过也不是就可以胡乱行动,而是有一定的技巧。

等到黄历说完,冯生易的眼神有些变化,但心里依旧不太服气,嗯,说得头头是道,不过是纸上谈兵,等一会儿,咱们比比,看谁干掉的土匪多。

盈秋,你先留在这里等待。

黄历将狙击步枪交给了程盈秋,指点着地形地势说道:等到枪声一响,你就从这边绕过去,在那堆乱石后面隐蔽,如果谷里的土匪冲出来,你就开枪射击,争取牵制住他们。

明白了。

程盈秋接过步枪,使劲点了点头。

黄历张了张嘴,想着要再嘱咐几句,程盈秋扬了扬眉毛,递给他一个眼色,然后笑着侧转过身子。

好吧,好吧,你不让我唠叨,我就少费点唾沫。

黄历将安全系数最高的任务交给了程盈秋,虽然还是不放心,但在这种环境下,也不好再婆婆妈妈。

他和冯生易、王老蔫将身上收拾得利索,猫着腰穿过荒草地,扑进了树林里。

V!~!第二卷 平津狼烟第一百一十八章杀戮的威慑黄历在前,冯生易和王老蔫在他身后两侧五六米远,三人形成了一个箭头,象树林里搜索前进。

黄历稍微含胸弯腰,手持匕于胸前以便于快反应,尽量把脚步放轻,走十米左右就停一下,利用视觉和听觉仔细观察一下四周,再继续前进。

他的行进路线靠近树木,以此树作为屏障物直到有下一棵树可以替换。

一个土匪斜倚着大树,正惬意地吸着烟,一缕缕淡淡的烟雾吸引了黄历的注意,他慢慢靠了过去,猛然从后面捂住了土匪的嘴,匕扎入了土匪的心脏,土匪挣扎了几下,蹬蹬腿,身子软瘫了下去。

看着黄历漂亮地干掉一个土匪,并将尸体轻轻放倒,又向前摸去,冯生易暗暗吐了下舌头,这家伙,绝对不象看起来那么和蔼可亲,杀起人来利索得很,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前面出现了两个土匪,斜背着枪,懒散地慢慢走着、聊着,长时间的等待让他们都有些不耐烦,但也绝不会想到,他们竟然会遭到袭击。

所以,警惕性都不高,俨然将这片树林看成了自己的天下。

黄历突然窜出,从两个土匪的侧后方快奔跑,十几米的距离转瞬即到,两个土匪听到脚步声,傻乎乎地回头,黄历已经飞出了手中的匕,同时身体腾空而起,一个旋风踢,正中一个土匪的面部。

冯生易瞪大了眼睛,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两个土匪在一刹那间全部被*掉,他自认还做不到。

只见一个土匪眼睛鼓了出来,两只手把住匕柄,鲜血奔涌而出,带走了他的最后一丝力量,他无力地跪倒在地,一头栽下。

另一个土匪被黄历势大力沉的一脚踢得鼻口喷血,牙齿都飞了出来,已经晕倒在地。

黄历照着晕倒的土匪脑袋补了一脚,转身拔出匕,擦了擦血迹,继续向前,经过了热身运动,他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力量,杀气也喷涌而出,他的眼神更加凌厉,动作更加敏捷,象一只择机而噬的豹子。

前面是一小块林间空地,也是土匪的聚集地,或倒或卧,这群家伙完全没有想到杀神已经来到了身边。

而且,他们马上要被包围,被三个人包围。

黄历停下脚步,将匕插好,从腰里抽出了手枪,回头看了看冯生易和王老蔫,左右挥手,示意两人包抄上去。

许老末处于半梦半醒之间,可能正梦到与美女共浴,哈拉子流出老长,脸上还露出阴笑。

猛然间,似乎有一个炸雷在耳旁响起,他一激灵,睁开了眼睛。

扑通,一个土匪头目手里的枪掉在地上,用手捂着胸口,鲜血从他的指缝里汩汩流出,大睁着眼睛,他象根木头似的摔倒在地,正倒在许老末的跟前。

十几个土匪,包括许老末都惊呆了,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大汉正用阴冷的目光看着他们,就象在看一群死人。

黄历一把揪住许老末的头,将他提溜起来,挡在身前,厉声喝道:谁乱动就打死谁,都给我放老实点。

许老末疼得嗷嗷直叫,手刨脚蹬,土匪们面面相觑,都有些不知所措。

黄历手一松,抬脚一踹,将许老末踢倒在地,许老末猝不及防,一头扎在地上,弄了个满脸开花,连门牙都磕掉了。

呯,黄历随手一指,一个偷偷掏枪的土匪脑袋开花,红的白的迸溅得到处都是。

连杀两人,震慑其余,效果很明显,土匪再没有敢轻举妄动的了,虽然只有一个人,一支枪,但谁也不想当出头鸟。

一拥而上,没错,都拼了命上,应该能制服这个家伙,但人就是这样,怕死,只希望别人先反抗,自己却不会主动挺身而出。

许老末满脸是血,扭头恨恨地看着黄历,他哪吃过这样的亏,虽然嘴上没敢叫嚣,但眼神的怨毒却掩饰不住。

黄历抿了抿嘴,这个土匪头子就是祸害,绝不能放过,他不会施展假仁假义,而为以后留下后患,那才是愚蠢之至。

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有这个家伙在,其余土匪也不会甘心听话。

许老末看到这个大汉的眼神射出了凌厉的杀气,让他有汗毛都竖起来的感觉,他不信,不信这家伙就凭一个人,就敢大开杀戒,但显然,他想错了。

黄历毫无征兆地抬手一枪,许老末瞪着眼睛,带着惊愕、不可思议的表情扑倒在地,他已经说不出话来,子弹打破了他的肺脏,一张嘴,便吐出大口大口带着气泡的鲜血。

土匪们起了一阵骚动,瞪着黄历,黄历竟然淡淡一笑,和缓地说道:我这枪里还有七颗子弹,你们还有十个人,来呀,看谁是最幸运的三个——没有人动弹,死亡的威胁最终压倒了心中的愤怒,土匪之间的凝聚力不强,土匪头子不过是靠着金钱和武力使众人臣服,也就谈不上什么忠诚。

而且,这些土匪不知道,还有两支枪口在对着他们,冯生易和王老蔫没有露面,他们在暗中一是保护黄历,一是提防有零散的躲在树林里的土匪。

在黄历的命令下,土匪们解开裤带,互相捆绑,他们杀人、放火、抢劫,在无辜的百姓面前穷凶极恶,横行霸道,但他们反而会更怕死,更珍惜自己的性命。

当家的死了,黄历也不再杀人,他们便认为这不过是一场绿林火并,不过是换个领,换个名号,他们这些当喽啰的跟着谁都是那么回事。

程盈秋按照黄历的吩咐,听到枪声,便穿过荒草地的小径,从树林边缘绕过去,来到了斜对谷口的一片乱石滩,找好位置,又测距离,又调标尺准星,然后将枪支好,紧盯着谷口的动静。

时间不长,一个小土匪探头探脑地从谷口趟着溪水出来了,接二连三的枪声让埋伏在谷里的土匪不明所以,派他打探。

程盈秋仔细瞄准,这还是她第一次用狙击步枪打人,还是打活动的人,既紧张又兴奋,她努力压抑着情绪,枪口慢慢移动着,然后扣动了板机。

她很有信心,枪人倒,就象黄历那样。

呯突如其来的枪声吓了小土匪一跳,子弹擦着他的身体飞了过去,让他惊愣了一下,然后飞快地转身,象兔子一样地向谷里逃跑。

哎,没打中?程盈秋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望着正逃跑的土匪,她才想起拉动枪栓,再次推弹上膛,恨恨地想着:跑,我让你跑,我就不信打不着你。

黄历听见了枪声,面无表情,但心里却很担心,眼见这里的土匪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他大声喊道:老冯,这里交给你们了,我去外面看看。

冯易生答应着,晃晃地从树后转了出来,经过这一战,他对黄历的观感有了质的飞跃,这家伙心狠手辣,身手又好,是个人物,在他手下听命也不算辱没了自己。

妈x的冯易生走到跟前,先给一个土匪来了一脚,骂道:瞧你人模狗样的,刚才眼珠子叽哩骨碌乱转,想啥坏主意呢?黄历瞅了瞅冯易生,微微一笑,这家伙,出来显威风了,他也没说别的,急急忙忙地跑出了树林,直奔程盈秋藏身的地方。

呯程盈秋这次射击的信心很足,还别说,刚才高了,这次低了点,小土匪嗷的一声,蹦起老高,一手捂着屁股,更加飞快地窜进了谷里。

刚才是兔子,这回就变成受了伤的兔子了。

嘿,程盈秋眼睛瞪得溜圆,从隐蔽位上支起了身子,盯着小土匪消失的地方直呆。

黄历连跑带颠地奔了过来,程盈秋扭头看了他一眼,又回过头,把枪在手里翻过来掉过去的看,想找出毛病出在哪里。

怎么样?你没事吧?黄历来到程盈秋身边,关切地问道。

程盈秋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嘀咕道:怎么回事,我都是按着程序来的呀,怎么会打不中?黄历呵呵一笑,伸手接过狙击步枪,说道:来,我帮你看看——嗯,标尺定得对,瞄准镜也作了微调,心很细,很有进步啊程盈秋得到了夸奖,但仍旧不解心中的疑惑,轻轻打了黄历一下,说道:那怎么打不中呢?别光说好听的,你得给我找出毛病呀谁说没打中,我远远地看见那个家伙捂着屁股跑了。

黄历调侃道:你不就是瞄准这儿开的枪嘛?说着,黄历将手放在了程盈秋的腰臀之间,轻轻拍了拍,又用力捏了捏,嗯,感觉真好,这阵子程盈秋加强了锻炼,腰肢和臀部变得坚挺起来。

去你的,谁瞄准那儿了。

程盈秋脸色微红,照着黄历的咸猪手就打,黄历这么一说,她想起刚才那个小土匪的狼狈样儿,不由得也笑了起来。

走,咱们上那边,你选的这个阵位并不十分理想。

黄历拉着程盈秋向左侧跑去。

V!~!第二卷 平津狼烟第一百一十九章手把手的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