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发起总攻的时间要掌握好,不能过早,要在敌人月马上就要结束的时候。
吴铭继续说道:这样,英国政府即便增兵,也给我们训练新兵投入战场争取了时间。
战事你们负责。
肖明华笑着说道:我们就在这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感谢肖主席,感谢党中央,感谢在座诸位对我们的信任。
吴铭调皮地说道:不过据我所知,逃到这里的不少小党派还有不同意见,对付他们够你们头痛的吧? 放心吧!赵笑眉叨着笔,此时倒象个稚气未脱的小女孩,他们也就停留在嘴皮子上,对军队已经没有什么影响力了,这打嘴仗,对我们也是一种锻炼。
还有些事情,向大家通报一下。
肖明华伸手向下按了按,示意大家安静,拿起一件文件念了起来,现在国际上的舆论是褒贬不一,但是美国政府的态度十分暖昧,既不鼓励,也不反对,这是一个好现象。
而且美洲的华热情非常高涨,不光是在报纸摇旗呐喊,美国致公党已经开始了募捐和签名活动。
再就是马来亚的华人已经觉悟,最近这段时间陆陆续续前来参加的已经有一万多青年,散落在各处的原抗日军士兵也通过各种途径传达了信息,表示愿意汇聚在我们的大旗下,听从我们的指挥,与英军作战到底。
要想得到支持。
表达善意是不够地,还要显示出实力。
吴铭沉吟着说道:国与国之间的交往就是这么势利,没有价值谁会答理你。
利益,主要还是利益。
李啸海说道:没有平白无故的施舍,这不同于人与人之间的交往。
那咱们只能依靠汉风大哥和咱们的军队了。
肖明华深沉地点了点头,胜仗打得越多,咱们说话的分量越重,得到的帮助就会更多。
……………………… 黎明前的一场豪雨,浇熄了安顺机场上的闷热,晨风送来一阵阵清凉。
军士长克斯在候机楼前将一个连的士兵重新整队之后。
紧跑几步在德森中尉面前立定,报告他们地到达,并递过一份花名册,请德森中尉作简短的训示。
克斯的神采奕奕的情态,好像对德森中尉说:队长,由我精选的这些机敏强悍的士兵,一定会使你满意! 德森威严的目光扫描似地从士兵僵硬的脸上一掠而过,士兵们收腹挺胸意态凛然,显示出军人的自信和豪迈,向他证明他们都是训练有素货真价实的家伙。
他们都怀着美丽地梦想:谱写一曲为国作战荣立功勋的壮歌! 士兵们,我是你们的新任队长,我地名字是约翰•德森。
我将带领你们进入丛林。
去袭击民族解放军的营地,消灭这伙暴民,解救被他们掳走的人质。
战斗的胜利,将使我成为上尉,而你们也将论功晋级,你们的胸前将佩上叮当作响的奖章和勋章。
它将给你、给你的家人乃至后代带来荣耀!……现在,听我地口令――全体向后转! 三列横队刷啦一声转向西方。
此时越升越高的太阳正照耀着西部苍绿色的群山。
士兵们。
你们透过那一派山林看到了什么?那里有五颜六色的鲜花,有盘根错节的古木苍藤,有千奇百怪的洞穴和岩石,有潺潺流水蜿蜒其间……德森命令士兵们转过身,再次面对着他。
士兵们裂开嘴向德森微笑,笑得很傻,但是在德森看来却有一种立即投入丛林的渴望在闪闪发光的眼睛里燃烧。
如果你们这样想,那就错了。
我必须告诉你们,那里的每寸土地都隐藏着危险。
每一棵树后都隐藏着死神地钩刀。
两天之后,我们将进入险恶的丛林。
与狡猾地暴乱分子作战。
我现在就提请你们记住:在你们疲累至极不堪忍受时,我将无情地驱赶你们前进;当你们面对敌人地顽强抵抗时。
我将强迫你们冲向死亡,那时,请你们不要怨恨,是我挡住你们堕入耻辱的深渊,引领你们走向荣耀之途! 德森听到了热烈地掌声。
他知道,士兵的心已经被他紧紧抓住了,他完全意识到自己的成功。
这支刚刚从温格特远程突击学校调来的英军士兵连住在安顺西面的基地,有四排营房,还有一块足球场大的训练地,在这里的左边,就是基地的野战医院。
从那里散发出死亡的气息,墨绿色的装尸袋,将一批一批从这里运往国内,无疑,对这批刚到的英国士兵们的士气是一个打击。
几辆军用卡车开了过来,这是从新古毛逃出来的英军。
其实,他们已经很难称为士兵了:一个个衣衫褴楼,早已看不出原来军装的色彩,就像是从污泥坑里扒出来的,他们歪歪斜斜地蹒跚着开过营区,有的用三角巾吊着臂膀,有的贴在腮帮子上的纱布涸出铁锈色的血迹,他们目光呆滞,好像带着从噩梦中惊醒的那种骇异,活脱脱是一队作了三年苦役的囚犯。
这个带队的连长是个混蛋!德森骂道:怎么让士兵这样返回基地?最低限度也要他们整整军容,免得给作战部队带来耻辱…… 他们是幸运的一群!一个基地军官低声回答:从新古毛逃出来的,一个团哪,只回来这些人!民族解放军攻势猛烈而突然,他们可不是什么暴民,很多人都是跟日本人打了多年游击战的老兵,有丰富的经验,而且他们的指挥官很厉害,并且在有了真正值得流血牺牲的目标后,他们变得悍不畏死。
少尉!德森顿时 |绪是反常的,你胸前有勋章,是因为你有战功,不是个懦夫,所以我原谅你! 中尉先生,基地官员用冷淡的声调说道:等你们与那伙‘暴民’打上几仗,能够活着回来。
你就知道谁该原谅谁了! 德森哼了一声,带着他的部队转身走了。
现在的他踌躇满志,根本听不进去令人沮丧,或者打击士气的话。
等他醒悟过来的时候,已经浑身是伤地躺在了战俘营中。
噩梦,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噩梦。
飞机四周突然爆裂开无数朵白色的烟花,接着又有几串礼花似的白烟爆开,密集地高射炮炮弹将三架低空飞行的飞机全部包围。
飞机象吃醉了酒似地摇晃起来,接着爆裂出一团团火花,像断了线的风筝似地跌落下去。
腾起一团团火球。
轰!,这是一颗跳雷,从草丛中蹦起一公尺高。
在轰然一声爆炸之后,无数块碎片带着滚烫的热风尖啸着扑向尖兵班,几乎将他他们全部报销,烟尘过后,地上是几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和惨叫的伤员。
啊!非人的凄厉的哀嚎过后,一个士兵把冲锋枪向上一举就跌落下去,在地面上消失了。
等把他救上来的时候。
几根尖利的绣签像刺刀一样从士兵地下腹穿进从后背透出,鲜血淋淋的肚肠拖了出来。
纾钡囊弧∩,不知从何处射来地子弹将德森身边的报话员打得脑浆迸裂,红白相间的污物竟溅到了他的脸上。
纾币豢徘沽竦打在喷火兵身上,火焰喷射器的燃料瓶轰然爆炸,一片熊熊燃烧的火海,身上冒着烟火的英国士兵奔跑、蹦跳、跌倒,又跳起来嚎叫着发疯似地狂奔,冲出几步又猝然翻倒。
活像落在滚油锅里地活鱼。
一个满身血迹肚肠满地却没有死去的解放军战士,仰身躺着。
脸如死灰。
两只火红的眼睛却灼灼如焚地瞪视着德森,他突然畅快地笑了起来。
拿开了手,两颗冒着青烟的手榴弹让所有围过来抓俘虏的英军士兵目瞪口呆。
德森觉得脚下爆发了一个雷霆,被一种锐器重重一撞,像有一块烧红的烙铁打在他的身上,随着气浪的冲击,他飞了起来,一阵猛烈的咆哮冲进了脑海,整个世界在这瞬间崩塌,他觉得自己向深渊沉落、沉落,最后落进一片黑色地海浪之中…… 啊――水!德森大叫一声。
啊!醒过来了……一个陌生的女声惊喜地叫道,乱哄哄地还夹杂着别人地声音。
有人把水壶放在他地嘴边,几滴清凉的甘泉使他获得了神奇地力量,朦胧中,他看到几个晃动的人影。
水!德森又叫了一声。
不能给他喝得太多!陌生的女人郑重提醒道。
德森抬起手死死抓住水壶,贪婪地喝了几口,那水,像清凉的甘露,把他胸中的炽热的火焰浇息了,他慢慢睁开了眼睛。
这是在哪里?德森疑惑地问道:是基地的野战医院吗? 这里是战俘营,中尉,恭喜你,你已经被民族解放军俘虏了。
一个金色头发的美丽女人笑着答道:上帝保佑,你还能活下来,我叫露茜娜,是这里的护士兼医生。
德森缓慢地移动脑袋,打量着周围简陋的一切,紧皱着眉头。
剿匪月结束了?德森有气无力地颓然问道。
结束了。
露茜娜苦笑着回答:虽然坏消息对你的身体不好,想必你也能猜到结果。
要是胜利的话,我就不会呆在战俘营里了。
德森咧了咧嘴,不知道我的别动队怎么样了? 还有两个轻伤员是和你一起送来的,等你好一些,可以去问他们。
露茜娜说道:现在还是请你好好休息吧! 德森闭上了眼睛,虽然很虚弱,但精神却很亢奋,也许是伤口的疼痛造成的。
到现在,他率领的别动队的行动算是彻底失败了。
那些高高在上蹲在参谋部里的混蛋们,总是纸上谈兵,按想象来策划作战,还自以为精明绝顶,真希望这些自封的战略家们去吃点苦头,掉根胳臂断条腿什么的,好让脑袋瓜儿清醒清醒。
德森忿忿地想着,在军校时,他们都进行过野战训练,那里也有颇似马来亚的丛林,也有假设敌为他们制造危险,他们也在无粮无水无助的情况下,靠一把匕首、一个指南针锻炼生存技能。
但那并不是真正的战场,那里没有真正的敌人。
那种摹拟的试验有惊无险,就像让你扑进一堆假火,虽有火苗却不会燃烧。
那些所谓的严格作战演练,大都是一厢情愿的巧意安排。
可是民族解放军的袭击,根本无规律可寻。
在丛林中,你既无法进行正常的射击,也不可能像教练场上那样匍匐前进,你甚至不知道射击的目标在哪里,你举枪瞄准的很可能是个假人,而你却被他们打中,装备齐全武器精良恰恰成了劣势,背着几十公斤的大背囊,在丛林中很难转动,你追无法追,你逃无法逃,你是猛虎,他是蚊蝇,他叮你咬你,你却打不到他。
妈的,还说据可靠情报和反复侦察,可那个战俘营根本就是个假目标,还说民族解放军根本没有防空武器,见到飞机只能仓惶逃窜或者用步枪、机枪对空射击,可那么多高射炮是一夜之间就造出来的吗?德森忍受着身上传来的阵阵疼痛,不断地在心里骂着那些把他和他的别动队送入危境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