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载小说到云 轩 阁 w w w . y x g . c c)看着任宝川蹬车走远,吴铭轻轻一笑,伸手叫了辆车,说道:去万宜坊,蹬得快再加钱。
(下载全文到:www.53xs.com) 疯子,今天遇到疯子,真可怕。
郑苹如落荒而逃,小心肝吓得乱跳,见吴铭并没有追上来,才稍有些放心,迷迷糊糊又呆了一会儿,才叫了辆车向家里驶去,一路上还余悸未消地念叨着。
这条路是那样的熟悉,以前自己经常骑着脚踏车从这里走过,去学校,再从学校返家。
看到了万宜坊出现在自己眼里,郑苹如的心情才算平稳下来。
二小姐,您的同学来了,正在客厅等您呢!刚走进家门,一个仆妇便说道。
我的同学?郑苹如有些诧异,今天没约谁呀? 是啊,是个男的,就是腿脚有点毛病。
仆妇补充道,老爷正在客厅里和他聊天呢! 腿脚有毛病?郑苹如更加纳闷,脑海里不由自主出现了刚才那个拿着手杖的家伙,不自禁打了个寒战,旋即又摇了摇头,不可能,那个家伙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呢? 在客厅里,吴铭正在和郑钺攀谈着,现在吴铭一副温文而雅的神态,与刚才是判若两人。
伯父的忧虑很有道理,现在日本人步步紧逼。
吴铭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继续说道:而英国陷于欧洲战场,无暇它顾,而且英国人最为自私短视,美国国内孤立主义大行其道,不受大的刺激。
即使政府想参战,民众也不会答应。
想让美国受到大的刺激,恐怕日本人不会干这个蠢事。
郑铖思索着答道:无论从经济实力,还是工业潜力。
美国与日本都不是一个档次。
战争并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
吴铭摇头反对道:以少胜多。
以弱胜强的例子并不少见,日本人未必没有出奇制胜地想法。
话虽如此,可日本人,没有道理再树强敌呀!郑铖皱了皱眉头,反驳道。
占领了大半个中国,日本人并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
吴铭笑着解释道:反倒陷身于泥潭,再加上美国又要中断日美通商条约。
等于掐断了日本人的脖子,饿急了的狼除了拼命以外,我还真想不出日本人能有什么办法。
石油?郑铖点了点头,你说地很有道理,但这也只是猜测。
没准日本与美国会通过谈判来解决呢! 是地,这只是我的猜测。
吴铭颌首微笑,可是把希望寄托在外国人身上终是不可靠,他们只会从自己的利益出发,肯定不会考虑中国人的感受。
年轻人,眼光很独到。
郑铖赞赏地说道:现在热血青年不少,但能象你这样冷静思考。
分析透彻的却不多。
伯父过奖了。
吴铭谦虚道:还不是闲着没事瞎琢磨,哪里称得上透彻。
没错,你还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倒还算有自知之明。
郑苹如气乎乎地走了进来。
爸爸,这个人根本不是我的同学。
赶紧把他赶走。
苹如。
吴铭装出很难过的样子,以前地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已经成了家,你为什么还不肯原谅我呢? 是啊!郑铖说道:小刘他把以前的事情都和我说了,年轻人吗,一时冲动,又没有造成什么严重后果,现在人家就要离国赴美了,好心好意来看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他呢! 以前的什么事情?郑苹如愕然,爸,您别听这个人胡说八道,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他是个疯子。
吴铭叹了口气,苹如,没想到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你还这么恨我,今天能看到你,我也就没有什么抱怨了。
转头又对郑铖说道:伯父,我这就告辞了。
别走。
郑铖连忙伸手阻拦,冲着郑苹如生气地说道:太不象话了,以前我和你母亲是如何教育你的,要有一颗包容宽广的心,你一进屋便恶语伤人,人家却始终是彬彬有礼,你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爸,这个疯子跟您都说了什么?让您这么相信他。
郑苹如一跺脚,急着解释道:我真地不认识他,他真不是我同学,您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伯父,我真的很抱歉。
吴铭冲着郑铖一躬,今天我真的不该来,让您和苹如……,您别说苹如了,我这就走。
说完,拿起手杖,一瘸一瘸地向外走去,背影显是那么无奈和寂廖。
郑铖被吴铭忽悠晕了,伸出手,指着郑苹如,以异常严厉的口吻说道:你如果今天不把小刘同学留下来,以后我就不认你这个女儿。
郑苹如的母亲木村花子赶忙从偏厅走了出来,冲着郑苹如使眼色,苹如,听你父亲的话,快去把小刘同学拉回来。
委屈,太委屈了,郑苹如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看着父亲严厉地神情,再看看母亲焦急的眼色,无奈地一跺脚,追出了客厅。
你到底想怎么样啊?郑苹如追上吴铭,三分恼怒,七分哀恳,你说,咱俩本来素不相识,你演这出戏到底是为什么呢? 吴铭微笑着,看了郑苹如片刻,缓缓说道:都说郑二小姐是上海名媛,可今天是闻名不如见面,很是让我失望。
你说,在你家里,我又能把你怎么样?为什么不能拿出沉静从容的姿态,让事情发展下去,你不觉得很有趣吗? 郑苹如愣愣地瞅了吴铭片刻,无奈地点了点头,你羸了,但只是今天,以后请不要再缠着我。
吴铭不置可否,笑着说道:扶我进去吧,别让伯父伯母等急了。
第一百章 做自己能做的郑铖很热情地招待吴铭吃午饭,无它,一方面是吴铭的表演很出色,再一方面是他和吴铭谈得很投机,吴铭虽然不是很精通历史,但在后世毕竟受过高等教育,又有网络的帮助,结合着现在的情况,掺杂些惊人之语和后世的一些观点,确也有让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郑苹如虽然还沉着脸,也被吸引得时时侧目。
在历史上,郑苹如刺丁失败后,丁默将其发交给原军统四大金刚之一的林之江看守盘问。
拘留的地点,也就是林之江的沪西家。
郑苹如真有本事,她对林之江眉挑目语,一再诱林相偕私逃。
后来枪决命令下达,由林之江押着她到中山路旁的旷地上执行,上车时告诉她是解往南京,不久即可开释。
车抵中山路旷地76号屠人场,要她下来时,她才知道这已是她的毕命之地。
但是她依然态度从容,下了车,仰著头,向碧空痴痴地望著,叹一口气,对之江说:这样好的天气,这样好的地方!白日青天,红颜薄命,竟这样的撒手西归!之江!我们到底有数日相聚之情,现在要同走,还来得及。
要是你真的忍心,那么,开枪吧!但是!我请求你,不要毁坏了我自己一向十分珍惜的容颜!说完,一步又一步地走向林之江,面上还露出一丝微笑。
一向杀人不眨眼的林之江,对此一代红妆,而又表演戏剧化的一幕,竟至手颤心悸,下不了毒手。
他背过脸,指挥他的卫兵上去。
他急忙走远了几丈路,枪声起处,血溅荒郊,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
就此为国殉身。
到今天。
还有谁想到她呢?似乎抗战胜利以后,恤典中且并无郑苹如之名! 由此看来,郑苹如其实是个很会表演地人物,今天如此失态,也是被吴铭接二连三出人意料的举动给弄晕了。
吃过午饭,郑苹如已经基本恢复了常态,或许是觉得吴铭来得蹊跷。
目的很可疑,反正,她不再象原来那种冷冰冰,拒人千里的态度,反倒偶露微笑。
旁敲侧击地想从吴铭口中得到些东西。
郑铖稍待了片刻,便去午睡了,客厅里只剩下吴铭和郑苹如两个人。
开门见山吧,你到底是什么目地?郑苹如被吴铭东拉西扯,似是而非地谈话搞得再度头晕,索性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
不会吧,这么直接。
吴铭双手枕在脑后。
很惬意的样子,我还以为你是个能沉得住性子,急怒不形于色的高明人物呢,真是让我失望。
失望不失望是你的事情。
郑苹如脸沉下来。
你还是把你的目的说清楚。
吴铭盯了她片刻,淡然一笑。
正色说道:去香港结婚吧,你未婚夫不是来信催了好几次了吗,好好地享受一下幸福生活,等你再回到上海,也许情况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你什么意思?郑苹如皱了皱眉,别装出莫测高深地样子,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直接点。
做自己能做的事情,而不是做自己该做的。
吴铭摸着下巴,缓缓说道:有些事情即便是能够成功,你也脱不了身,想想伯父和伯母吧! 我该走了。
吴铭拿起手杖,不待郑苹如说话,抢先站起身告辞。
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
郑苹如冷冰冰地说道,但还是不失礼貌地站了起来。
吴铭走了两步,突然又停下来,深沉地说道:我说话虽然有些不入耳,但也未尝没有道理,希望你冷静地思考一下,孤军营的那些人,如果日美万一真地开战,你想想他们会有什么样的遭遇,光明而来,正大而去,嘿嘿,有时候奉令行事真的是很可悲,谢晋元不该拒绝各方的营救,起码换成是我,我会为底下的人多考虑。
言尽于此,郑二小姐就不用送了。
吴铭摆了摆手,拄着手杖慢慢走远。
就这么完了?韩寒津津有味地听吴铭说完,意犹未尽地问道:什么时候再去? 再说吧!吴铭苦笑了一下,希望她是个聪明人,能领悟透我话中的含意。
你说得太含蓄了。
韩寒轻轻摇了摇头,为什么不直接一点。
直接一点?吴铭翻了翻眼睛,怎么说?就说我不想看着她象任黛黛那样红颜薄命,让她放弃刺杀丁默;或者说我是高手,这刺丁的事情还是由我来吧,你一个女人应该靠边站,搞搞情报就行了。
不太好,这样说是不太好。
韩寒想了一下,否定道: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吴铭撇了撇嘴,做自己能做地事情,就这么简单。
什么意思?韩寒疑惑道:说话直接点好不好,装什么深沉哪! 有些事情的发生和发展并不在我们掌握之中。
吴铭耐心地解释道:我不能成天去盯着她,所以,我们仁至义尽就行了,没必要考虑那么多。
那你是打算就此放弃了,静待事情的发展?韩寒有些丧气,这可不是你的一贯作风啊,你不是还有一个外号,叫鬼难缠吗? 算了,自从我受伤以后,这鬼难缠地外号就准备让给你了。
吴铭假装颓丧地叹了口气。
瞧我这腿脚,怕是比乌龟也快不了多少。
少来了你。
韩寒狠狠瞪了吴铭一眼,你那点伤,都好得七七八八,别拿着根手杖在这跟我装,把外号让给我,肯定憋着什么坏水,这事儿你肯定还有别的后招,不过想让我给你跑腿,门都没有。
自己地妞自己泡,我从来也没指望过你。
吴铭拿起手杖,潇洒地耍了一下。
哇哈哈,现在人都很牛啊,下午奉命去给母亲找个保姆,没想到竟然如此……,唉,欠钱的是大爷,打工的是皇帝,真的是很相象啊!第一百零一章 丁默邨的苦恼苹儿,在想什么呢?午睡过后,郑铖走出卧室,发现郑苹如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紧皱眉头发呆,不由得开口问道:小刘同学走了? 郑苹如抬起头,展颜一笑,走了,他早就走了。
郑铖点了点头,坐了下来,你这个同学很有意思,看事情的角度很怪异,想法也非常独特。
郑苹如苦笑了一下,有些奇怪地问道:爸爸,我没回来的时候,他都跟您说了什么? 也没说什么。
郑铖的眼神有些怪异,就说了你们俩以前的那些事,我看他挺坦诚的,年轻人吗,情不自禁,犯点冲动的小错误,值得原谅。
冲动的小错误?郑苹如有些好奇,也有些恼怒,他胡说八道,我和他根本没有什么。
对,对,没什么。
郑铖似笑非笑地说道。
您怎么不相信我?郑苹如嗔道:他肯定没说好话,您别信他。
不信,我一点都不信。
郑铖虽然这么说,但脸上的表情却出卖了他,有那么一点点得意,自己的女儿,有追求者好象很给他长面子似的。
算了,您爱信不信。
郑苹如无力地倚在沙发上,叹了口气,心里把吴铭恨得要死。
丁默很得意,虽然面上表现得很淡静,很从容。
假惺惺地安慰了一下李士群,又对76号的人员训了话。
才悠然自得地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翻看起最近的资料和情报来。
不管是丁默还是李士群,在日本人眼里不过是值得利用地狗而已,干得不好。
自然要敲两棍子。
饿两顿,况且狗很多,你不行,不卖力气,有的是狗想把你咬趴下。
丁默此次回来,可是得到了日本人的支持,从虹口那边抽调了很多人手前来助阵。
这也让在实力上一直不如李士群的丁默挺起了腰杆,将这些人安排进76号,再有很多见风使舵地家伙前来投靠,只要不出大事,自己地地位便不会有问题。
至于李士群。
得想办法把他挤出去,就象他以前对付自己一样,可不能给他咸鱼翻身的机会。
得意归得意,丁默也是老特务出身,虽然不如李士群,但有些问题也还是能够看出来的,他一直很纳闷。
能力在自己之上的李士群是如何栽了这么个大跟斗的?翻看着最近的资料,他的脸色慢慢凝重起来。
这是特工战吗?丁默越看越觉得心惊,抛开当时特定地条件,也就是租界工部局坐山观虎斗。
使得敌人有所倚恃,可这打法也太凶狠。
太出人意料了。
机关枪、手榴弹、汽油瓶,最后连掷弹筒都用上了,保险汽车一损一失,万里浪、涩谷死于非命。
没想到敌人的实力如此强大,面对着这种疯狂的进攻,李士群败得不冤啊!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丁默冥思苦想起来,76号成立以后,着实发展得很快,首先拉来了吴世宝,得到了大批地痞流氓的帮助,再后来采取威胁利诱,以军统打军统,得到了王天木、林之江、何天风、万里浪等骨干,本来是风生水起的形势,为何会落到现在这种境地。
分析,研究,丁默并不是无能之辈,否则也做不到少将参议地职位。
此时,他以一种事后诸葛亮的态度重新审视这一连串发生的事件,终于让他捋清了一些头绪。
李士群肯定也分析出了原因,你不告诉我,想让我再吃亏,嘿嘿,恐怕不会如你的心愿。
想到这里,丁默不由得冷笑起来。
应该是从吴世宝的死开始,形势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然后是给76号介绍了从多弟子,如朱顺林、许福宝、张鲁等人的季云卿,命丧斧下。
再往后便是林之江、何天风等人地舞厅被杀,针对76号内的地痞流氓出身的特务展开大范围的暗杀和行刺,由此动摇了76号地基础。
由于王天木被狙杀,又使上海滩的白相人心怀戒惧,对76号敬而远之,不敢再施以援手。
又用人体炸弹袭击了76号,化装成印度巡捕拔掉了外围观风哨,打击了76号内小特务们地信心。
最后在大形势有利的情况下,准备充分的敌人才对被削弱的76号发动了雷霆攻击,一举占据了上风。
这是一方面原因,另外一方面的原因便是杜月笙通过自己的影响力,让众多的门人弟子完全倒向重庆一方,使得敌人的势力迅速壮大,而张啸林的死,使7号失去了最后补充力量的机会,人员开始流失。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此时再从头整理这些事情发生的前前后后,脉络才清晰,看得才透彻。
如果当时要自己来,恐怕比李士群还要难看。
这么一想,他反倒更觉得把李士群赶走是当务之急。
攘外必先安内,在自己做事的时候,可不想时时刻刻被人盯着,在自己出错的时候猛挥闷棍,将自己从高位击下。
现在已经可以判断出来,从吴世宝被杀开始,有一个或几个神秘的高手已经来到了上海,并且盯住了76号,这一连串的暗杀,使用的武器手法各不相同,用手枪、钢针、斧子等凶器一个个将76号的骨干和后援消灭。
特别是那种远距离的射杀,更具威胁,且更加不好防范。
原因想到了,并不代表就有解决之道。
经此一战,76号实力大损,在租界内的力量被彻底打残,想要象以前那样恐怕得等一段时间。
而且,自己的安全似乎面临着更大的威胁,保险汽车已经不再保险,暗处那绝准的步枪又时时刻刻让人提心吊胆。
我到底该如何做呢?丁默现在有些苦恼了。
第一百零二章 勾心斗角日本帝国主义原想短期内灭亡中国,却很快陷入中华民族全民抗战的汪洋大海,军费支出剧增,财政开始竭蹶,国内阶级矛盾加深。
所以,日本帝国主义为了从中日战争的泥潭中摆脱出来,对重庆国民党政府的诱降活动一直没有停止过。
而重庆的蒋介石也一直保持着和日本联系的几条秘密通道。
赵秉谷,是国民党中央组织部的咨询委员,调查科(即中统的最高组织机构)干事。
193年,丁默已出任76号的前台经理----特工总部主任,赵以老友与中统的关系,居然闯进76号,来看丁默。
丁知道赵是做说客的,可是这时的丁默,早已利欲熏心,于是便把赵留住在高洋房的三层楼上,要啥有啥,待如上宾。
其实是把赵软禁起来,到汪精卫那里去表功,以示自己的立场坚定。
赵秉谷此来,确是奉陈立夫之命,对丁进行策反的,谁知丁默却来了这一手,好像蒋干到东吴那样,有话说不出口。
好在做特务的人,都像狐狸般善变的,赵秉谷觉得奉陈立夫的命令来说丁默,目的既告失败,于是就掉转头来,以帮丁去通陈的姿态,来为丁效劳。
丁默突然想到了还住在7号的赵秉谷,既然他已经没有了什么用处,为什么不让他去试着与重庆方面沟通,双方达成一种默契的妥协,哪怕重庆方面稍微收敛一些,也让刚上任的自己面子上好看一些。
还有那个万墨林,既是杜月笙的亲戚。
又是他地亲信。
关了这么长时间,也差不多了。
而且日本方面有那么一批人,对于杜月笙的幻想一直未曾破灭,而杜月笙的驻沪私人徐采丞和日本驻沪陆军部部长川本之流私交很好。
而且徐采丞已经连通了东北籍议员金鼎勋的门路。
走日本决策机构兴亚院这样高级路线,说服兴亚院地高等参谋冈田和一位相关巨商坂田,由坂田、冈田影响兴亚院,指使日本军方:皇军如需彻底统治上海,杜月笙有无法估计之利用价值,顷者犹在多方争取杜氏之际,汪政府特工羁押其亲戚既亲信万墨林。
一路看中文网实为极其不智之举。
在兴亚院和日本军方地重大压力之下,万墨林的被释不过是个时间早晚的问题,既然这样,自己为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卖杜月笙个面子。
让杜月笙的徒子徒孙少给自己找点麻烦。
这是对外,对内呢,还是要先完全控制76号,将自己带来的人员尽快安插进重要部门,重新训练,加紧对租界的渗透,原来完全指望那些本地的地痞流氓看来是不行地。
这帮人胜则一拥而上,败则落花流水,根本谈不上什么忠诚和凝聚。
而且吴世宝这个流氓,自当了76号的警卫大队长。
手里有的是家伙,因此杀人成性。
凭借恶势力。
绑架越货,强抢勒索,不管什么恶事、丑事他都干,只要是钱。
惹得怨声载道,顺风顺水时倒还好说,一旦失风,落井下石看笑话的自然大有人在。
黄金荣等人束手旁观,未必没有借机出口怨气的可能。
好在这个李士群地死党挂了,倒也省了自己不少事。
且不说丁默在办公室里盘算着以后该如何如何,李士群那里也没有闲着。
愁眉苦脸的做什么?李士群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对亲信胡均鹤说道。
主任,您这么一走,岂不是让丁默遂了心愿。
胡均鹤哭丧着脸说道。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让他先蹦达几天。
李士群冷笑一声,倒要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您走了,这些个老兄弟们怎么办?胡均鹤问道。
听他的,别跟他对着干,在76号扎下根,保住力量。
李士群坐在椅子上,眯起了眼睛,我是还会回来的,让弟兄们先忍一忍。
还有。
李士群沉吟了一下,望着胡均鹤,却没有再说下去。
主任,您还信不着我吗?胡均鹤知道此时该如何做,急忙表白道:有什么话您就说吧,我豁出命来也得干得漂亮。
倒没那么严重。
李士群笑着摆了摆手,随后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了胡均鹤,这是日本特务机关转来的,我扣下了,没给丁默。
胡均鹤接过来看了看,抬头疑惑地看着李士群,主任,您的意思是借刀…… 李士群摆了摆手,打断了胡均鹤,是不是真有问题还不好说,你注意一下,如果这个女人真地想算计丁默,我看咱们倒不介意帮她这个忙。
明白了。
胡均鹤抿了抿嘴角,露出一丝冷厉,就是她没这个心,咱们也会想办法把事情栽到她的头上,您就放心吧! 要稳妥,要万无一失。
李士群脸色凝重地嘱咐道:你们先忍些时候,我到南京名为养病,实际是走上层路线,如果汪不行,就走周佛海的路子,这个人野心很大,早就想把76号掌握在自己手里。
您放心的去吧!胡均鹤小心翼翼地将文件揣进怀里,起身告辞。
郑苹如在刚加入中统时,工作积极,立功心切,她利用机会勾引正在上海地日相近卫的儿子近卫文隆,甚至动起绑架地念头。
近卫文隆曾在一九三八年年底失踪了四十八小时,日本特工军警大为紧张,最后发现原来是被郑苹如藏了起来。
就因为此次失踪事件后,日本特务机关开始注意郑苹如。
李士群偷偷藏起这份日本特务机关转来的文件,目的很明确,就是想借机除掉丁默,重回76号主事。
第一百零三章 掀你的底(下载小说到云 轩 阁 www.yxg.cc)这么早?韩寒看着吴铭从外面进来,戏谑地问道:老岳父没留女婿吃饭? 嘿嘿。
吴铭干笑了一声,门都没进,就在外面溜达了一圈。
怎么了?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害羞的人哪?韩寒很好奇的样子,说说,当时是怎么想的?到了门口怎么不进去呀? 附近好象有狗。
吴铭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自己倒了杯茶水,仰脖灌了进去。
76号?日本人?韩寒皱了皱眉头,猜测着。
说不准。
吴铭摇了摇头,我今天没化装,怕惹起注意,没仔细观察。
但我凭感觉,这两个人肯定不是好路数。
是针对郑苹如的吗?韩寒问完便自失地笑了,肯定还没搞清楚状况,你呀,就是谨慎。
吴铭淡淡一笑,这也容易,我头一次去她家的时候,把电话号码记住了,到时候把她约出来,再观察那两个人的表现就很清楚了。
然后呢?韩寒问道:做了他们? 吴铭思索了半晌,轻轻摇头,要真是对郑苹如去的,就不能简单地干掉他们,这不是反倒证明郑苹如有问题吗? 韩寒想了一下,有些无奈地说道:真麻烦,有了女人事情就变得麻烦,哪象以前杀来杀去的痛快就行。
吴铭淡淡一笑,慢慢抿着茶水,静静的思考起来。
连着好几天,吴铭也没再上门。
郑苹如不禁长出了一口气,对这个神神秘秘的所谓同学真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对付。
二姐,有电话找你。
三妹郑天如推开了她的房门,笑着说道。
郑苹如冲着妹妹一笑。
站起身下了楼。
郑二小姐。
是我,你地同学。
听筒里传来的声音让郑苹如不由得翻了翻眼睛。
我说过的,不要再骚扰我,我要挂电话了。
郑苹如冷冷地说道。
你挂吧,你敢挂电话,我就给76号的丁默打电话,说你是我地女人。
让这个死汉奸痨病鬼离你远点。
吴铭轻轻笑了一下,威胁道:否则我就找人做了这个王八蛋。
你…郑苹如一下子被噎住了,皱起了眉头,停顿了一下,说道:不错。
我认识丁默,不过只是一面之交,你用这个来威胁我是没用地。
哦,原来是这样。
吴铭在听筒那边好象如释重负般地长出了一口气,话锋一转,那我也得打电话告诉他一声,你已经是名花有主了。
让他不要自作多情。
自作多情的是你吧!郑苹如忍无可忍,声音也提高了一些,你以为你这样做,我便会。
我便会…… 以身相许。
吴铭补充道:这样不好吧,我们才见两次面。
还没有什么感情,不如我们多交流交流,增进一下彼此的了解。
别挂电话啊,中统的郑苹如小姐。
郑苹如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拿着电话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我在梦幽咖啡馆等你,记着,走着过来。
吴铭的口气变得冰冷且让人不容拒绝,说完,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郑苹如又呆了好半天,才有些无力地将电话放下。
颓然坐在沙发上,揉着太阳穴,思量着该如何应付这突如其来的事情。
什么感觉,就象是一个人正赤身裸体洗澡的时候,突然被人打开房门看了个精光。
半晌,郑苹如咬了咬牙,走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从隐秘处拿出了一把小手枪,端详了良久,藏在身上。
梦幽咖啡馆不远处,一个挟着大盒子的小胡子看着郑苹如走了进去,她地身后跟着两个人,其中一个走进了咖啡馆,另一个停下来,倚在大树上抽起了烟。
果然是冲着郑苹如来的,吴铭暗自点了点头,叨起一根烟,晃晃悠悠地走了。
郑苹如心不在蔫地喝着咖啡,眼睛没离开过咖啡馆的大门,十分钟过去了,吴铭还是没有出现。
叮铃铃。
咖啡馆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吓了郑苹如一跳。
郑苹如小姐,请问郑苹如小姐在吗?接电话的招待大声问道。
直到喊了第三声,郑苹如才醒悟过来,站起身,我就是郑苹如,请问有什么事? 郑小姐,有电话找您。
招待笑着示意她过来接电话。
拿起电话,吴铭那欠揍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苹如,等急了吧! 郑苹如恨得牙根直痒痒,但在公共场合却还得保持着一份镇静从容,你在哪?让一个女士等你,是不是有些不太礼貌啊? 呵呵。
吴铭无所谓地笑了笑,苹如,你实在是太光彩照人了,后面怎么老跟着尾巴呢?别回头,装成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咖啡馆里那个穿浅灰色西服地,还有外面穿着蓝色学生装的。
吴铭继续说道:从你出门便跟着你,我实在是有些害怕,怕被你的两个追求者揍一顿呀! 郑苹如皱了皱眉头,装作若有其事的样子,问道:这样啊,你今天既然有事,那咱们改天再聚,老同学了,到了上海怎么也得给你接接风啊! 嘿嘿。
吴铭坏笑了两声,这是你说地,可不许耍赖啊,我也不敢要你破费,下次我到你家的时候,拜托对我温柔一点,亲切一点,别老嘟噜着个老脸,象我欠你似地。
郑苹如勉强笑了笑,一言为定,我先回家了。
带小镜子了吗?吴铭说道:你可以用镜子偷偷看看那两个家伙的尊容,哪有我帅呀,快点回家吧,你会得到一份惊喜,我送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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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多萝西的保证郑苹如出了咖啡馆,真的按吴铭教的,装作整理头发,用小镜子偷偷瞟了瞟后面跟着的两个小特务。
苦笑了一下,若无其事地回到了家。
二姐,有人给你送礼物哦!三妹郑天如嘻笑着将一个纸盒递给了郑苹如,包得挺好看呢,是个小胡子送来的。
郑苹如接过盒子,无奈地摇了摇头,顺手摸了摸小妹的头,被人牵着鼻子走,玩弄于鼓掌之间,这滋味真不好受。
戒指,旁边还有一个小瓶子,郑苹如不禁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意思?她伸手拿出了盒子底下的一张信笺。
等到看完,郑苹如才明白过来,赶紧仔细翻找,在盒子边上发现了空心针。
又拿起戒指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找到了上面灌毒水和插针的小孔。
你到底是什么人呢?郑苹如拍了拍额头,喃喃自语:是敌是友,真是难以分辨,不会是试探我吧?真是被你给搞糊涂了。
怎么办?郑苹如一头栽倒床上,大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越想越郁闷,越想越迷惑,索性长叹一声,闭上了眼睛。
一路看中文网 不提郑苹如在这里郁闷,此时吴铭正坐在一家川菜饭店的雅间内悠然自得地等着洋妞呢! 门帘一掀,多萝西在伙计的引领下走了进来。
吴铭含笑示意她请坐,转头对伙计吩咐道:上菜吧,要快些。
刘先生这么有闲情雅致。
多萝西笑意殷殷地问道:这家饭店是不是也很有内涵呀? 有内涵,那是相当有内涵。
吴铭端起茶壶给她倒了碗茶。
就怕你呆会受不了。
和你在一起,神经得坚强。
多萝西抿了抿嘴角,模样煞是好看,否则就要被你搞得头晕脑胀。
没那么严重吧!吴铭很委屈地抱怨道。
多萝西的大眼睛眨巴眨巴。
笑呵呵地望着吴铭。
那个。
北平那边我已经交待了朋友。
吴铭正色说道:万无一失我不敢保证,尽力保护林教授安全就是了。
谢谢。
多萝西收起了嘻笑,很正式地低了低头。
今天请你来,有件事情想麻烦你。
吴铭把玩着茶碗,我在上海认识的女朋友不多,也只好厚着脸皮来找你了。
这么客气干什么?多萝西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只要我力所能及。
我一定帮忙。
事情是这样地。
吴铭刚刚开口,伙计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茶倌,拎着一把有细长的壶中级的大大的铜壶。
吴铭淡淡一笑,知道是这家四川饭店用来招徕顾客地手段。
点了点头。
茶倌将两只茶碗摆放好,将手中地大铜壶高高提起来,滚烫的茶水蓦地就注满了那只小小的盖碗杯,没有一滴溅出来,淡淡的茶香飘了出来,引得多萝西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叹,好奇地盯着那把大铜壶。
很有趣。
不是吗?多萝西指着桌上的小盖碗茶,真的很有内涵呀! 来,先吃饭,呆会再说事情吧!吴铭对多萝西地大惊小怪很不以为意。
他指着桌上的四个菜说道:两个麻辣的,两个稍微清淡点的。
你配合着吃。
尽管吴铭好心的提醒,多萝西对美味地适应力还是让他很惊讶。
OK,OK!多萝西吃得直冒汗,哧哧哈哈的倒吸着凉气,很辣,很刺激。
也很过瘾。
吴铭笑着补充道:呆会儿我让你办的事情也很刺激,保证合你的胃 我喜欢新鲜和刺激。
多萝西用手帕擦了擦汗,笑着说道:平淡的日子实在是太无趣了,太枯燥了。
那就好。
吴铭趁热打铁,将头凑了过去,明天呢,你陪着我去……,然后呢,你故意……,我再这般这般,明白了? 明白了,很好玩儿的事情吗!多萝西眉开眼笑地答应道,一点也没有被吴铭利用的觉悟。
认真些,到时候嘻嘻哈哈地就不好了。
吴铭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生怕自己找错了人,把事情搞砸了。
我保证,我向你保证。
多萝西举起一只手,只是还拿着筷子,有些个似是而非,我保证很圆满地完成这个表演,不会让你失望。
没办法,只好相信你了。
吴铭苦笑着点了点头。
吃过晚饭,郑苹如坐在沙发上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家人聊天,这两天发生的事情着实有些让她摸不清头脑,情绪明显不高。
苹儿,你身体不舒服吗?郑铖关心地问道。
没有啊!郑苹如敷衍道:刚吃过饭,有些困,呆会儿就好了。
二姐,你手上戴的是什么呀?郑天如调皮地眨了眨眼睛,指着郑苹如手上地戒指问道。
郑苹如看了看,无精打采地说道:自己随便买来戴着玩儿的,不好看吗? 呵呵,不是那个小胡子送地吧?郑天如戏谑地说道:看起来很贵重的样子。
哪有,不过是个小玩意儿。
郑苹如解释道:是我自己买的。
多少钱?给我买一个戴着玩。
郑天如捧着郑苹如的手,仔细端详着。
小孩子,戴什么戒指。
郑苹如很后悔把戒指戴着,赶紧岔开了话题,哪天姐姐给你买点别的好玩的。
二小姐,您的电话。
一个女佣恭敬地叫道,总算暂时把郑苹如解脱了。
不知道他又要搞什么,郑苹如接过电话,有气无力地说道:喂,哪位? 我不是丁默。
吴铭说起话来还是那么气人,失望吗? 我和你生不起那气。
郑苹如被折磨得没了脾气,有什么事儿就快说吧! 明天十点半到大世界来,让你看出好戏。
吴铭笑呵呵的说道。
我不去能行吗?郑苹如很无奈地说道:明天十点半,大世界。
第一百零五章 惊声尖叫大世界游乐中心至今已有二十余年的历史,它始建于1917年,创办人是黄楚九,后被黄金荣买下。
大世界曾经是旧上海最吸引市民的娱乐场所,里面设有许多小型戏台,轮番表演各种戏曲、曲艺、歌舞和游艺杂耍等,中间有露天的空中环游飞船,还设有电影院、商场、小吃摊和中西餐馆等,游客在游乐场可玩上一整天。
郑苹如在大世界门前下了车,略打量了一下门口的人们,迈步走了进去。
不远处一辆三轮车停了下来,两个盯梢的小特务跳了下来,一前一后快步跟了上去。
看见没,就那两个家伙。
吴铭伸手悄悄指点着,心里有些鄙视,太业余了,换了套行头就不认识你俩了,怎么也得在脸上整点东西呀! 打哪个?多萝西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就差捋胳膊挽袖子了。
你看哪个不顺眼就打哪个。
吴铭嘿嘿一笑。
两个都不顺眼。
多萝西皱了皱眉,咬牙说道。
别,就打一个啊,你没看见那两个不在一块吗?吴铭赶紧劝解道。
哦,我知道了。
多萝西温顺地一笑,挽起吴铭的胳膊向大世界走去。
郑苹如走进大世界,东看看西逛逛,后面跟着两个尾巴,又看不到吴铭,感觉非常别扭。
多萝西挽着吴铭向一个小特务靠了过去,这个家伙正混在来来往往的玩客中间,偷偷地透过人缝监视着郑苹如的举动。
啊!多萝西突然发出惊声尖叫,脸涨得通红。
从吴铭的胳膊里抽出手,给了那个小特务一巴掌,流氓,偷摸我。
流氓!吴铭立刻瞪起了眼睛。
配上络腮胡子和立起地眉毛显得十分凶恶。
小瘪三。
敢偷摸我的洋朋友。
吴铭不由分说,上前对着正捂着脸惊愣在那里的小特务就是一顿组合拳。
左摆,右摆,下钩,只不轻不重的三下子,那个倒霉地小特务便吐出两颗黄色地牙齿仰脸摔在了地上。
我,呜…小特务被打得昏头胀脑。
嘴也破了,呜呜噜噜地想解释,手向怀里伸去,也不知道是想掏枪还是想掏证件。
让你坏,让你坏。
多萝西用高跟鞋狠狠踩着小特务的手。
吴铭嗖地一下骑上去。
左右开弓,一顿暴打,顺手将他怀里的证件偷了出来,向袖子里一弹,又一把扯开小特务的衣服,露出了里面藏着的手枪。
有枪!多萝西装出惊骇万分的样子,转身冲着正闻声赶过来两个英国巡捕大声呼救。
等到两个英国巡捕赶到跟前,这个小特务已经被吴铭揍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吴铭正余怒未息地站在旁边揉着拳头。
租界内禁止带枪。
违者将被驱逐。
两个巡捕收缴了小特务的枪,又没从他身上找到什么证明身分地东西。
便安慰了多萝西几句,连拖带架地将小特务押走了。
不远处的另一个特务本来想过来帮忙,只是吴铭的动作太快了,周围围观的人不少,又有英国巡捕赶来,如果当众亮明身分恐怕有些不妥,恨恨地挖了吴铭一眼,紧跟着两个巡捕走了,去营救自己的同伴。
流氓被抓了,咱们也走吧!吴铭收起了嘴角地一丝嘲笑,转头对多萝西说道。
是啊!该好好去玩了。
多萝西挽住了吴铭的胳膊。
玩?好象没有这个节目呀?吴铭轻轻挣了一下。
到了大世界,你不好好玩一圈会惹人怀疑的。
多萝西一本正经地轻声说道,拉着吴铭向前就走。
不会吧?吴铭东张四望了一下,正看见郑苹如在不远处皱着眉头望着自己,似乎在想什么事情,立刻心虚地向另一边走去,嘴里说道:来,上那边看看去。
来上海这么久了,吴铭还真没来大世界玩过,一方面是怕抛头露面,一方面在后世玩过太多的好东西,总觉得现在应该没有什么好玩的。
自以为躲开了郑苹如,吴铭便放下心来,轻松地欣赏起现在的娱乐节目来,什么京剧、评剧、歌舞,都听上一会儿。
再尝尝各种小吃,看场哑巴电影,逛逛商场,也是蛮有趣的。
反正他身边地多萝西是饶有兴致,在卖香水的柜台前挑来挑去。
来,从你们男人的角度,来帮我挑挑。
多萝西似乎有点拿不定主意,伸手将吴铭唤了过来。
吴铭笑着点了点头,走了过去,很专业地打开瓶盖,用手扇了扇,细细品味着。
多萝西的性格比较接近后世地女孩子,很开放,让吴铭觉得有一点亲切感。
嗯,这两瓶不错。
吴铭点评道:一瓶比较青春奔放,一瓶比较典雅端庄,在不同的场合下,应该有不错地效果。
先生真是行家,一下子就把这两瓶香水的本质说了出来。
女店员用很钦佩的目光瞅着吴铭,恭维道。
那就这两瓶了。
多萝西喜孜孜地打开包就要掏钱。
我来吧!吴铭伸手制止道:请尊重一下中国的传统,顺便让我表现一下绅士的风度。
谢谢。
多萝西很诚恳地说道:其实和你呆的时间越长,发现你异于常人的地方越多,有时候真的是很吸引人。
我有两个老婆,当然要多学点东西,要不怎么……吴铭和多萝西向店外走去,突然发现郑苹如似笑非笑地从一个大柱子后面转了出来。
不可能,不可能,我打扮成这样,她肯定认不出来,再说我也不瘸了,怕她做什么?吴铭自我安慰着,面不改色地走了过去。
第一百零六章 合作的承诺郑苹如其实真有些拿不准,不过她也不傻,吴铭约她到大世界,却又不露面,而身后的两个尾巴一伤一走,这两个中外组合要说和吴铭没关系,纯粹是巧合,打死她都不信。
她思来想去,终于想好了办法,要彻底弄清楚困扰自己的事情,却又找不到吴铭和多萝西的身影。
郑苹如也很执着,就在门口附近溜达,别说,还真让她给堵着了。
看见吴铭面不改色地走了过来,郑苹如略一犹豫,还是一咬牙迎了上来,笑容浮现在脸上,热情地打着招呼,刘同学,这么巧,在这见面了。
吴铭愣了一下,眨巴眨巴眼睛,小姐,你认错人了吧? 怎么会?我这里还有毕业照呢!郑苹如伸出戴着戒指的手夸张地晃了晃,拍了拍自己的包。
这位是你的夫人?郑苹如指了指多萝西,长得可真漂亮,认识一下,我叫郑苹如。
说着,便作势要与多萝西握手。
哎呀!瞧我这记性。
吴铭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上前拉住了郑苹如的手,这家伙,戴着个毒戒指,比比划划的可别真给多萝西来一下子,这几天自己是有点过分,把郑苹如折磨得够呛,她可别真豁出去了。
女人要真发起疯来,还真不知道能干出什么。
看看,想起来了不是。
郑苹如带着一丝胜利者的微笑,装作无意的样子用戒指在自己手上蹭了两下,暗示吴铭,这上面没装毒针。
什么人哪?拿自己送的东西来吓唬自己。
吴铭不由得撇了撇嘴。
这是我地同学郑苹如。
吴铭给多萝西介绍道,又给郑苹如介绍,这是我的外国朋友,叫多萝西。
两个女人很热情地握手寒喧了几句。
那个。
今天我陪多萝西随便游玩。
改天我登门拜访,再叙同学之谊吧!吴铭对郑苹如说道。
听说你刚从外国回来,这大上海变化很大,不如我来给你们当向导。
一路看小说网郑苹如笑着回答。
哪敢劳您大驾。
吴铭拒绝道:在大世界玩的时间不短了,我还是送多萝西回去,改天再请您当向导好了。
你们出去得坐车吧!郑苹如很好心地提醒道:那些车夫很欺生,没有本地人指点。
他们会漫天要价,有我跟着,知道行情,他们就不敢的。
没关系地……………… 那可不行……………… 多萝西瞅瞅吴铭,再瞅瞅郑苹如。
听着两个人你来我往毫不退让,不由得苦笑起来。
吴铭无奈地翻了翻眼睛,看来郑苹如是铁了心要跟着自己,非要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不可了。
多萝西,不好意思,我想和老同学单独说会儿话。
吴铭转头对多萝西说道。
那我去那家餐厅等你。
多萝西指了指前面,冲着郑苹如礼貌地点了点头。
一个善解人意地好姑娘。
郑苹如望着多萝西的背影。
轻声说道。
吴铭叹了口气,郑二小姐,你这样搞是不对的,弄得我很被动。
难道我这些日子就不被动了吗?郑苹如白了吴铭一眼。
装什么神秘,把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感觉很好吗? 别激动。
要冷静。
吴铭伸手示意郑苹如跟着他,两个人来到一个无人的角落。
吴铭从兜里掏出小特务的证件,随便翻了翻,递给了郑苹如,不管是不是丁默的意思,76号已经注意你了,你也该死了刺杀丁默地心。
郑苹如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抬起头问道:为什么你话里话外总是让我放弃刺杀丁默呢?你到底是什么人? 第一,刺杀丁默并不是一招好棋。
吴铭盯着郑苹如,很严肃地说道:特别是在李士群还活着的时候,杀了条狼,却来了只虎,得不偿失的事情,反倒会结束丁、李的争斗。
还有。
吴铭伸出两个手指,继续说道:于私来说,我不想让任黛黛的悲剧再发生在你地身上,即使你成功了,我想事后也会牵连到你的身上,你说呢! 为国为民,殒身不恤。
郑苹如坚定地说道。
既然这样,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吴铭点了点头,你可以跟你的上司说,刺杀丁默的事情由你一个人来就行了,我给你做件炸弹背心,你把丁默约出来,然后轰的一声,同归于尽,多干脆利落。
你…,在讽刺我是吗?郑苹如瞪着眼睛问道。
没那个意思。
吴铭摆了摆手,我只是认为,那些为虎作伥的汉奸都象狗一样,根本不值得优秀地人和他们一命抵一命,他们不配。
特别是在76号已经注意你的情况下,你已经有了停止行动的借口,再实施什么刺丁的计划,那只能说明你地愚蠢。
郑苹如垂下眼睑,静静的思考起来。
我说地就是这些,如果你一意孤行,我不认为会有什么希望。
吴铭冷笑着,最多不过是拉着个狗一样的汉奸陪葬而已,难道这样你甘心吗? 能告诉我你是什么人吗?郑苹如抬起了头,语气已经变得柔和。
我,算是军统的吧!吴铭淡淡一笑。
算是军统的?郑苹如突然狡黠地一笑,言多必失,您露出了一个小破绽,同为国家民族效力,不知道我们有没有继续合作的机会呢? 吴铭疑惑地望着郑苹如,不知道哪里说错话了。
我非常想和您合作,不为别的,就是和您在一起,我比较有信心。
郑苹如解释道。
吴铭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好吧,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不介意和美女在一起并肩做战。
至于联络方法,我会通知你的。
第一百零七章 上海的初冬(下载小说到云 轩 阁 www.yxg.cc)你这个老同学挺厉害呀!多萝西笑着对吴铭说道:你打扮成这样,她都能把你给认出来。
嘿嘿,她是恨之入骨啊!吴铭干笑着摇了摇头,得罪女人真是得不偿失,我现在是知道厉害了。
始乱终弃?负心薄幸?多萝西坏笑着问道。
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吴铭翻了翻白眼,我可不是那种人。
Sorry,Sorry多萝西笑嘻嘻地道歉。
算了,看你是外国人,对中国话理解不透,我大人大量,不怪你。
吴铭很大度地摆了摆手,倒惹来多萝西一阵欢笑。
经过这一次交谈,郑苹如在心中认定了吴铭便是那个听宣不听调的神秘高手,由此给了她很大的自信。
再加上她本身对为了某种上层的争斗,便不顾实际情况刺杀丁默有反感情绪,如今有了很好的理由躲避,自然听从了吴铭的话。
郑苹如将自己已经受到76号特务的监视,并把特务证件作为证据交了上去,中统见事情出了岔子,也不敢轻举妄动,甚至为了以防万一,与郑苹如的联系也少了起来。
76号在日本人的帮助下舔着自己的伤口,休息养伤。
而军统也在戴笠的指挥下吸取了以往一个人叛变就被一锅端的教训,重新编织着在孤岛地组织。
吸收着新鲜的血液,壮大自己的力量。
虹口区的戒备依旧森严,与租界相通的几座桥梁都有重兵守卫,盘查得异常仔细,装甲车沿着苏州河来往巡逻。
经过一番厮杀。
几方面好象都达到了一种平衡,暗杀事件也大幅度减少。
可是在这种看似平静地气氛中,几方势力都在暗中寻找着对手的破绽,这种诡异的微妙的平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腥风血雨所打破。
就是在这样一种气氛下。
吴铭迎来了在上海地第一个冬天。
上海的冬天,又湿又冷,很少见下雪。
每年冬天的来临,都有经历几场淅淅沥沥的小雨。
一路看中文网树上的黄叶,好象凋落的特别快。
前些天还是绿黄绿黄的,突然间寒风来袭,经过几场小雨,和寒风的凛冽,然后就只看到光脱的枝桠直指着天空。
一切变得那么静谧,萧瑟。
阴雨连绵月余。
整个世界都是湿湿的,这种阴冷好象是上海地冬天特有的,似乎只有逃离这个城市才能找到阳光,找到干燥的感觉。
上海的冬天竟然是这个样子。
吴铭望着窗外的小雨,很是不爽地说道:让人觉得压抑,沉重,就象现在中国的形势。
快晴天了。
韩寒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地嘟囔着,今年的雨特别长。
也不知道老天爷是怎么了? 也许晴天以后又是一番血雨腥风。
吴铭淡淡地说道:等把高宗武的事情搞完,我要去趟北平,你留在上海吧! 等等再说吧!韩寒歪头瞅了吴铭一眼,李士群在南京活动,躲过了南京行动组的一次暗杀,没准上面还要你出手呢? 我又不是神仙。
吴铭冷笑一声,南京不比上海,李士群是搞特务地,谨慎多疑。
哪有那么容易下手。
随你的便。
韩寒无奈地低下头,枕着胳膊微微闭上了眼睛。
我该走了。
吴铭拿起了雨伞,今天是和郑苹如联络的日子,总不好爽约啊! 联络?打情骂俏去吧!韩寒头也不抬地说道:把门关好啊,我可不想动弹。
郑苹如今天很高兴,这段日子她一直按照正常的生活习惯。
根本不把门外的盯梢当回事。
按吴铭所说,就当他们不存在。
该干什么干什么,才会让人不起疑。
三天了,门口的盯梢没了,因为这个,她还特意多出了几次门,大商场,大世界地逛了逛,最后确认了一下。
叮铃铃…电话按时响了起来,郑苹如精神一振,跳起来,抓起了电话。
这几天过得怎么样?吴铭很随意地问道。
挺好啊!郑苹如笑嘻嘻地回答道: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好消息?不错啊,是不是要请我喝喜酒了。
吴铭打趣道。
呵呵,猜错了。
郑苹如笑道:门口的尾巴没了,这都第三天了。
吴铭愣了一下,思索着没有回答。
我确认过了,真的没了。
郑苹如强调道。
真是的,一点耐性都没有。
吴铭调笑道:追美女就得要锲而不舍,哪能这么放弃呢? 请我吃饭吧!郑苹如高兴地说道:有个情报要当面告诉你。
电话里说不是一样。
吴铭推脱道:先别得意忘形,没准76号是故意让你放松警惕呢? 这不才要你这个行家给确定一下吗?郑苹如不依不饶地说道。
那好吧!吴铭有些无奈地答应下来,你先走到梦幽咖啡馆坐上十分钟,然后到…… 我想吃粤菜,听说大世界旁边新开了一家饭店。
郑苹如说道。
那好,就去那吧!吴铭轻轻笑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一个小时后,吴铭和郑苹如坐进了粤菜馆地雅间内,郑苹如简单地化了装,脸有些发黄,嘴角还点了颗痣,弄得吴铭一直在抿嘴笑。
别笑了,我知道有点丑。
郑苹如白了吴铭一眼,不满地说道。
这样挺好。
吴铭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说道:衣服里面再塞点东西就更好了。
12月13日庆祝占领南京两周年,日本军官俱乐部要举行活动。
郑苹如抿了口茶水,轻声说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南京大屠杀,吴铭的脑海里蓦然浮现这几个字,眼睛不由得眯了起来。
第一百零八章 弃戎从笔吴铭摆了摆手,略有些奇怪地看了郑苹如一眼,说出南京被占领既南京大屠杀,她的表情是不是有点轻松,怎么没有痛心疾首,恨之入骨的意思。
其实,吴铭有点想当然了。
南京大屠杀在当时甚至到抗日结束,都并不象他想象的那样,每个人都知道,提起来便是恨得咬牙。
对此件中国人的巨大灾难,宣传上竟然没有轰轰烈烈,也难怪吴铭有点奇怪了。
当然,象郑苹如那样知道些情况的也不少,但事实的残忍程度却出乎了他们的想象和预料。
关于南京的暴行,世界并非一无所知;在事态发展的同时,全球公众就不断地得到大屠杀的消息。
南京沦陷前的几个月,大批住在这座都城的外国记者报道了日本飞行员对南京的空中轰炸。
12月初日本逼近这座在劫难逃的都城时,记者几乎每天都提供有关战争进行情况、最后时刻的撤离和建立国际安全区的清晰的报道。
令人惊愕的是,大屠杀开始的时候,日本报章刊载了把中国人驱拢起来枪决、成堆成堆的尸首在河边等候销毁、日本士兵之间进行杀戮竞赛的照片,甚至还有记者对日本人屠杀骇人听闻的评述。
南京大屠杀的消息首先传到外界,是由《纽约时报》驻南京记者窦奠安所发的电稿。
《纽约时报》年月日封面大标题为南京**事件,其小标题为日军陷南京。
屠杀两万人,世界舆论为之大哗。
尽管如此,国府虽然也表示了愤怒,但远不如后世那样,广泛地搜集证据。
系统地整理关于大屠杀的资料。
甚至把这件事情宣传得家喻户晓,让百姓、士兵们都知道。
在吴铭想来,如果好好地利用这件事情,起码士兵们在投降日军地时候会想到严重的后果。
而且。
在欧美等西方国家,南京大屠杀一般英译为NaninMassacre(南京屠杀)或RapeofNanin(南京的洗劫、南京的**)等字眼,但总体上人民对其的认知往往远不如对纳粹地种族灭绝过程的认知。
遗憾,真是遗憾。
吴铭在谨慎地询问了郑苹如之后,不由得感慨万千。
怎么了?郑苹如还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
先吃饭,呆会儿出去细说。
吴铭勉强笑了笑,提起南京大屠杀,只要是有良心的中国人,都不会舒服。
细雨如织,雨巷中。
一个年轻女子,穿着淡雅的旗袍,走在上海老街地石库门里,撑着一把油纸伞,轻轻的走过,偶尔回眸莞尔一笑......似乎应该是这样很富有诗意,很浪漫让人冥想的情景,现在却象这乌沉沉的天,两个人的心情都不是太好。
竟然是这么残忍。
郑苹如喃喃自语。
三十多万,三十多万条生命。
虽然吴铭只是按照后世的记忆简单地讲述了一下南京大屠杀的事情,这也够郑苹如惊骇莫名了。
我没想到这样一件骇人听闻的惨案,大家知道得会这么不全面。
吴铭伸出手,看着着雨点在掌心汇聚,大概是没有人,也没有工夫整理详细的资料吧? 你呢?郑苹如脸色有些异样,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被吴铭地描述吓着了,你是否有这样的想法? 我?吴铭苦笑着摇了摇头。
你看我适合干这样的工作吗?杀杀人我还是在行的。
为了几十万冤魂,为了子孙后代计,为了让现在的人们觉醒。
郑苹如殷切地望着吴铭,你,我们都责无旁贷。
吴铭沉默了下来,将掌心里一小掬雨水洒在了地上。
久久没有说话。
从现在开始。
点点滴滴,终会成为血的河流。
仇恨的海洋。
郑苹如幽幽说道。
从现在开始?吴铭喃喃地重复了一遍。
抗日战争,中国付出了巨大的伤亡,巨大的财产损失,却换来了一个不槛不尬地胜利。
可悲的是,世人仍以消极的态度面对日本的第二次暴行---日本人拒绝为他们在南京的罪行道歉,甚至拒绝承认发生过大屠杀,更有甚者,日本的极端分子还试图在世界历史中涂抹掉这一事件。
要了解这种不公正的程度,人们只须比较一下日本和德国政府在战后的赔偿就一清二楚了。
虽然仅金钱本身不能使死难者复生,也不能磨去幸存者痛苦的记忆,但至少可以说明罪孽地元凶究竟是谁。
我…们能行吗?吴铭头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只想着凭自己的良心干点简单的事情,赚点钱,和两个老婆过上安稳的日子,从来没有这么宏大的理想。
郑苹如噗卟一声笑了起来,这么没志气,两个老婆就满足了,那个多萝西真的不错,来个中西合璧也挺好地呀! 呵呵,你当我不想啊!吴铭调笑道:如果有可能,我连你都想推倒,可是,那不成种马了。
种马?郑苹如对吴铭地新鲜词摇了摇头,旋即正色说道:一个人,一支枪,或许能救很多人,但一支笔有时却能唤醒千万,你来尝试一下好不好? 古有弃笔从戎,你却劝我弃戎从笔。
吴铭苦笑着将伞放了下来,任由雨水打湿他的头发,他地衣裳。
满天的眼泪。
郑苹如学着吴铭的样子,将脸仰起,雨水浇在了她秀丽的脸上。
半晌,吴铭突然拉起了郑苹如的手,两个人就这样一起在雨中向前默默地走去。
挑战,我喜欢。
吴铭转头一笑,松开了郑苹如,端详着自己的手,听说玩笔也能玩死人,我很期待呀! 很安全,适合你的性格。
郑苹如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打听清楚,我想去参加日本人的庆祝活动。
吴铭用力一脚将地上的积水跺得水花四溅,马上跳了开去。
郑苹如不甘示弱地也跺了一脚,蹦跳着说道:如你所愿! 我一手拿枪,一手拿笔,文武全才。
吴铭意气风发,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哈哈笑了起来,唉,可就不能搂老婆的腰,拉姑娘的手了。
那就让她们搂着你好了。
郑苹如用手捋了下额头的湿发。
从现在开始,搜集资料、证据。
吴铭的声音很清晰明了,悲剧已经发生,我们要做的就是让凶手受到惩罚,让死难者安息。
雨似乎小了一些,两个人边谈边走,计划的脉络逐渐清晰,逐步完善。
对吴铭来说,这是一个在思想上的巨大变化。
尽管你走到夜晚的森林迷了路,尽管你现在非常的无助 尽管那命运将你的双眼著蒙住,你觉得前方根本没有路 踏出一步就是你的路 黑暗之中闪亮一条路 尽管那撒旦一直围著你跳著舞,尽管它一直要你认输 尽管那狂风暴雨挡著你的去路,尽管你掉到深深的山谷 踏出一步就是你的路 黑暗之中你自己的路 跳入荆棘冲向围篱 走进污泥就在这里 尽管你无法忍受被遗忘的孤独,没有人知道你在何处 尽管你陷入放眼全是烟的迷雾,压迫到快要窒息的程度 踏出一步就是你的路 你的脚步就是你的路 跳入荆棘冲向围篱 走进污泥就在这里 走进污泥就在这里 四周的漆黑将你的神经都绷住,你开始觉得恍恍忽忽 别以为这样就是断了线没了路,闪亮的路就在你的脚步 踏出一步就是你的路 你的脚步就是你的路 踏出一步就是你的路 黑暗之中你自己的路 踏出一步就是你的路 没人可以阻挡我的路 吴铭轻声唱着,漫漫的细雨象一个怨妇的申诉,不得不在哽咽中停止了抽泣。
久违的冬阳勉力从云层中透出了一丝光亮。
第一百零九章 新的开端吴铭不是个狂妄自大的人,在郑苹如的劝说下,决定系统全面地搜集关于南京大屠杀的资料,并由此延伸,使得中国能在战后避免那种槛尬的结局,但他也知道自己的斤两。
虽然也算经过高等教育,但对于历史方面和思想哲学却是个门外汉,不过是占着一点先知的便宜,偶尔说出几句后世的观点而已。
知其然,知其所以然。
中国为什么会这样?那得从历史渊源,人文思想上找毛病,对这点,吴铭还是知道的,他可不会以为凭自己的几句话便能让人们都改变了想法,说到底,转变人的思想要比杀一百个人还要困难。
你怎么突然对历史感兴趣了?多萝西指着吴铭放在桌上的书,有些奇怪地问道:手不释卷,连吃饭都带着。
唉,一时冲动。
吴铭叹了口气,现在要是后悔又怕被人说我没毅力,不象个男人,只好硬着头皮干下去了。
我父亲对历史很有研究,有空你可以向他请教。
多萝西含笑说道:还有,这是你托我搞的一些资料,其他的我正在想办法。
吴铭感激地点了点头,叮嘱道:小心一些,别让日本人知道了。
如果你知道资料在哪?而且不太方便拿,就告诉我好了。
知道了。
多萝西的表情变得很凝重,指着一个文件袋说道:作为一个记者,报导事实是天职。
一路看小说网这些都是日本报章刊载的把中国人驱拢起来枪决、成堆成堆地尸首在河边等候销毁、日本士兵之间进行杀戮竞赛的照片,甚至还有记者对日本人屠杀骇人听闻的评述。
显然,在国际舆论介入之前,屠杀的最初几天令日本政府极其得意。
后来在帕奈号船沉没以及大肆屠杀南京市民遭到国际上的谴责之后,日本政府才赶紧试图掩盖其军队地所作所为。
希望你的神经足够坚强。
吴铭将手按在文件袋上。
用很沉重的语气说道:这只是冰山一角,随着你调查的深入,或许你会越来越震惊,甚至精神崩溃。
多萝西沉默了半晌。
淡淡一笑,我正在联络当时在南京地三位美国驻外记者,大屠杀时,他们曾在南京逗留,不仅撰写报道,由美国各家最负盛名的大报登载在显著的位置上,而且参加了国际安全区委员会,努力拯救生命。
南京的暴行迫使他们脱离其作为中立观察者的正常角色,而成为这出战争惨剧的正式参与者。
我作为一个记者,作为一个有良知的美国人。
为你此次的计划而振奋。
只有深处在这场战争之中,才会真正感受到日本人的疯狂和暴虐,我希望我做的能让美国人警醒,而不是象一只驼鸟把头埋在沙子里,便会以为平安无事。
美国作为一个大国,应该更勇敢地负起自己地责任。
英法的绥靖成全了德国,却尝到了自己种的恶果。
吴铭冷笑着,你们美国对日本人的妥协和让步,嘿嘿。
天知道会得到什么?日本人可不是会感恩图报的民族。
人们总是在错误发生之后才会发觉,这也就是为什么会有检讨的缘故。
多萝西不无忧虑地说道:美国的制度,你知道的,并不是总统一个人说了算,在战争这种大事上,他要顺应民意,要议院授权,换句话说,美国民众被激怒了。
议院被激怒了,美国才会参战,可这是要用血的代价来换取地。
该付的代价总是要付的。
吴铭拿起茶杯喝了口水,咱们也就尽人事而听天命吧! 让上帝去安排吧!多萝西无奈地说道:文件袋里面有一些小的建议,如果你能力所及,希望可以尝试一下。
明白了。
十分感谢。
吴铭举起茶杯。
表示谢意。
能力所及?我看是异想天开。
韩寒拿着多萝西的建议,使劲摇着头。
到日本去,开玩笑吗? 吴铭拿着历史书饶有兴趣地翻看着,心不在蔫地回答道:怎么是开玩笑呢?我倒觉得这提议不错,日本也不是不能去看一看的。
我倒忘了你会说日本话。
韩寒皱着眉头,不过,你一个人恐怕太冒险了吧? 冒险?我看不至于。
吴铭放下了手里的书,日本本土哪里会戒备森严,到了那里,反倒会安全。
话是这么说。
韩寒摇着头,如果你只是偷点东西倒还可以,就怕你到时候又会贪心不足,非要搞出什么大动静,再说,东西你怎么拿回来呢? 我需要个微型照相机,资料可以拍成胶卷,这样也好隐藏。
吴铭已经有了自己初步的想法,当然这也是个初步想法,有很多细节我还正在在考虑之中。
可惜我就不能与你同去了。
韩寒见吴铭其意甚坚,有些遗憾地说道:我去了只会给你添麻烦,那个郑苹如会日语,没准能帮上你呢? 吴铭微微一笑,想跟我去,那也得看看她的能力,等到南京大屠杀两周年纪念日以后再说吧! 你还真想和她装成日本人去参加日本军官俱乐部地活动呀?韩寒很惊讶,我还以为你只是说说而已。
我已经让陈默帮我准备一应物品,当然,具体的行动还没告诉他。
吴铭用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我打算先到苏州或别的地方,换装后再进入上海虹口区。
就怕和高宗武的事情在时间上有冲突。
韩寒不无担心地说道:日支新关系调整要纲谈判已基本完成,签字仪式预计也在十二月份举行。
到时候,高宗武也要跑路了吧! 赶上哪个算哪个吧!吴铭倒是很轻松,不要把自己看得跟神仙一样,没有咱们事情就办不成了? 这倒也是。
韩寒笑了起来,不过,由你出手,显得更把握一些。
随着十二月十三日的临近,吴铭和郑苹如都在做着充分的准备。
从陈默那里传来地消息,吴铭要求他准备地物品已经全部齐备,已经秘密运到了苏州的联络点,就等着吴铭去取了。
而郑苹如地社交活动也取得了很大的进展,她甚至弄到了请帖,这让吴铭更加信心倍增。
哈依!郑苹如穿着一身合服,正在自己的卧室里一丝不苟地练习着。
虽然她的日语没有问题,但到底是在中国长大,和日本女人的行动举止有相当大的差异,自从吴铭告诉她大概的计划之后,她便开始了每天的训练。
好在她的母亲是日本人,而且平常社交活动中也见过不少日本女人,所以学习起来也算有些模样。
咔咔咔,穿着小木屐,迈着小碎步,还要微微弓着腰,着实有些累人。
但郑苹如却兴致不减,一遍一遍地重复着。
76号内,胡均鹤正愁眉苦脸的翻看着前些日子对郑苹如的跟踪报告。
一切正常,郑苹如竟然没有象他们想象的那样刻意去接近丁默,甚至在丁默的两次主动邀请下,也找借口不冷不热地拒绝了。
现在丁默似乎对郑苹如的热情开始下降,这个色鬼现在倒跟女特务钮美波,原沪上交际界的花魁状元打得火热。
对于这些,胡均鹤认为只要时间一长,如果郑苹如真有问题,迟早也会暴露。
但丁默却没有给他们这些所谓的李士群的人太长的时间。
借着外部宽松的情况,丁默迅速地开始提拔自己的亲信,打击李士群的势力。
踢出的踢出,架空的架空,降职的降职,一时间大有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架势。
而且丁默是个极端记仇、心胸狭隘的家伙,虽然胡均鹤等人曲意奉承、规矩听命,却也没有得到丁默的信任,只是对他们的手段柔和了一些,实权是没有了,想呆在76号,就先做个闲人吧。
由此一来,胡均鹤想再秘密派人跟踪监视郑苹如,便有些困难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谁知道消息会不会走漏,原来的手下会不会将这件事情捅到丁默那里,告他一个擅自行动,欺瞒上司的罪名。
丁默可正愁抓不到他的把柄来收拾他呢? 唉,不是我不想做,实在是没办法做呀!李主任,你把丁默想得太简单了。
胡均鹤叹了口气,将资料点着,化成了一堆灰烬。
第一百一十章 独家秘方的威力越过高山,尸横遍野;越过海洋,尸浮海面;为天皇而死,视死如归……日本军官俱乐部内一群狂热的野兽齐声嚎着。
伪装成从日本赶来的《东京日日新闻》记者的吴铭和身着合服的郑苹如也顺利混了进来,举着照相机,拿着小笔记本站在角落里。
吴铭放下照相机,从旁边桌上拿起一瓶刚刚打开的酒,趁人不备,悄悄地站在郑苹如身后,从郑苹如合服那厚厚的腰带里抠出了几个纸包,揣进了自己兜里,又迅速撕开一个,将药面倒进了酒瓶,使劲晃了几下,又将酒轻轻放到了桌上。
此次为了稳妥起见,吴铭没有化装成日本军官,他怕到了里面,因为人头不熟,在谈话中露出什么破绽,比如部队的番号、指挥官、军衔等,万一碰到同一个部队的,回答得驴唇不对马嘴,可就麻烦了。
而选择日本本土的报社,就不会有人太注意,还能因为身份职业的关系,减少与日本军官的攀谈。
这样做的缺点便是不能光明正大地带武器进来,不过这对于吴铭来说,倒也不太发愁,在他的眼里,这帮鬼子身上的枪、刀,只要自己想要,那是举手之劳,当然,就是需要一点合适的时机。
唱完了歌,日本军官们哈哈笑着各自归座,喝酒的喝酒,聊天的聊天,十分的热闹。
吴铭冲郑苹如点了点头,两个人若无其事地向四处溜达起来。
井野君。
一别两年,你是步步高升,春风得意啊!两个日本军官的谈话突然引起了吴铭地注意。
杜川学长,自从攻占南京,我也是兢兢业业。
拼死作战,才换来这中佐军衔。
井野苦笑着摇了摇头,您当初要不是因为受伤转到卫戍部队,恐怕成就远在我之上啊! 好汉不提当年勇。
井野君能有如此成就,我也是非常高兴。
杜川很感慨地喝了口酒,攻占南京时,在劈杀比赛中,我可是输给你的。
平手,平手而已。
井野谦虚道。
吴铭微微皱了皱眉,给郑苹如使了个眼色,迈步走了过去。
打扰两位一下,鄙人是《东京日日新闻》的记者河野太郎,我想采访二位。
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吴铭微微一躬,对着两个日本军官说道。
东京来的?杜川和井野对视了一眼,又看了一下跟在吴铭身后的郑苹如,笑着点了点头,伸手示意两个人坐下。
不知河野先生想采访什么?杜川笑着问道:看到从家乡过来地人,总是感到特别亲 是啊!井野附和道:成天是打仗打仗,随便攀谈一下,要是上了报纸,家里人看到了。
会特别高兴和放心吧! 吴铭装模作样地给两个家伙照了张像,坐了下来,今天是占领南京纪念日,不如就谈谈攻占南京的事情好了,我刚才听到两位阁下谈起这件事的。
杜川看到郑苹如打开笔记本,作好了记录的准备,不由得稍稍皱了皱眉,说道:有些事情是不好见报地。
没关系。
吴铭笑着宽慰道:只是随便聊聊,事后我们会作删减处理的。
否则新闻管理局也不会允许呀! 那就说说吧!井野倒是很随便,河野先生说得有理,超出记者权限的事情,报社也是不会同意的。
杜川点头表示同意,便和井野互相补充着,谈起了攻占南京的前前后后。
……………我和井野定下了百人斩之约。
从句容杀到紫金山。
井野君终于还是比我多砍了一个。
杜川毫不在意地笑着讲述道。
杜川学长谦虚了,劈杀105人与106人。
在时间上已经无法确定谁先到达百人,所以是打成了平手。
当时的田中军吉大尉可是用宝刀砍了三百多人哪!井野掩饰着心中的得意,用很平静的语气说道。
郑苹如的脸色已经发白,在旁人看来,也只是女人的心理承受力比较弱而已。
吴铭面不改色,微笑着问道:不知这位田中军吉勇士今天来没来? 在那边,脸上有道疤地就是,现在他已经是大佐了。
井野伸手指了指,很羡慕地说道。
谢谢二位。
吴铭抬起身,很有礼貌地说道:二位的讲述给我这次支那的采访增添了很多素材。
开始行动吧!郑苹如轻轻对吴铭说道:在这里我一刻也不想多呆。
吴铭点了点头,走到酒柜前,要了两瓶酒,和郑苹如走到了一个稍微僻静的角落里。
在郑苹如的掩护下,将毒药混入了酒里。
走吧!吴铭将酒递给郑苹如,鼓励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别紧张,这么好的日子,咱们应该敬他们一杯。
拿杯别的饮料,可别自己也喝了哦! 郑苹如坚定地点了点头,和吴铭分头开始行动,两个人一手拿着酒瓶,一手端着酒杯,穿行在日本人当中,恭维着,给这帮凶手、杀人犯敬着酒。
这时,俱乐部的门被打开,一个日本老头走了进来,后面竟然跟着一群日本女伎。
看来,他是为这次活动增加娱乐地妓院老板。
俱乐部的气氛立刻活跃起来,喝得本来就有些兴奋的日本军官立刻忘记了自己的仪表,淫笑着上前搂抱着这些女人。
吴铭将空酒瓶放到了桌上,看了看手表,抬头在人群中寻找着郑苹如。
郑苹如已经把酒都倒光了,转身穿过人丛想与吴铭会合。
过来陪我。
一个喝得半醉的家伙突然晃了过来,错把她当成了女伎,伸手就搂。
郑苹如向旁边一躲,冷起脸说道:阁下,您搞错了,我是记者,不是女伎。
什么?这个家伙也不知道是没听清,还是故意如此,瞪着眼睛,再次扑了上来。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郑苹如奋力推开了那双脏手,狠狠地给了他一下子。
八嘎!这个家伙退了两步,晃了晃脑袋,举手就要打,手停在半空却落不下去。
阁下,请注意您的仪表。
吴铭及时地抓住了他的手腕,一只手将郑苹如拉到身后,请看清楚了,这位小姐是我的同事,是一位记者。
那又怎样?这个家伙瞪着眼睛,挣脱了吴铭,我们是帝国地勇士,拼命流血为天皇陛下效忠,难道她就不应该犒劳我们吗? 吴铭冷笑起来,难道没有女人,阁下就不为天皇陛下效忠了?我是否可以这样理解你的意思? 杜川赶紧走了过来,将这个喝得半醉的日本军官拉到了一旁,对吴铭说道:河野先生,他喝醉了,请不要介意,为天皇陛下效忠是我们大和民族每个人应尽的责任,哪能讲别的条件呢? 吴铭笑着点了点头,醉话当然不能当真,请杜川阁下放心,对您的采访我们非常满意,您让我们见识了一个真正地帝国勇士,现在我们也该回去了。
杜川很得意,谦虚了几句,将吴铭和郑苹如送到了门口。
还算成功吧!吴铭抬起头,望着青天白日,长长地出了口气。
至少八个。
郑苹如点了点头,就是不知道你配地毒药好不好使,喝下一杯能不能毒死个畜牲。
呵呵,别的我不敢夸口,这杀人还是有把握地。
吴铭轻笑了一声,这种药别人都没见过,现在可是我的独家秘方,实在是居家旅游、杀人灭口的必备良物啊! 慢性毒药总是让人心里没底。
郑苹如皱了皱眉,实在没有看着这帮禽兽当场倒毙过瘾。
这说明我的层次又提高了。
吴铭得意地说道:杀人于无声无息之间,安全又可靠。
嗳,对了,你为什么说现在是你的独家秘方,难道以前不是吗?郑苹如反应不慢,抓住了吴铭话里的一个小毛病。
这个?吴铭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说实话,这个东西是很多人研究出来的,不过现在就我一个人知道而已。
听不懂。
郑苹如摇了摇头。
听不懂就算了。
吴铭嘿嘿一笑,你就听好消息吧,这次不死个十个二十的,我就嫁给你得了。
别,我可不敢娶你这个阴险毒辣的家伙。
郑苹如嘻笑着说道。
第一百一十二章 高陶出走(下载小说到云 轩 阁 W ww.Y X G .C c)用刀杀人是杀,用枪杀人也是杀,用毒药杀人…也是杀。
过程不同,结果却是一样。
除了显得阴狠、无形外,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一次非暴力的行动,却比真刀真枪的效果还要好。
虽然日本人隐瞒并封锁了在第二天十几名日本军官毒发身亡的事实,但吴铭还是通过军统的内线得到此次行动的战果。
但他没有想到自己在日本军官俱乐部的下毒行动,正赶上了国军的冬季大反攻,五名少佐,四名中佐,三名大佐的中毒身亡恰恰给冬季反攻壮了声色。
1939年隆冬,北风呼号,寒凝大地,万里破碎的河山,一派痛苦不堪的凄凉景象。
但是,中华民族心灵中的屈辱已达极限,中华民族心中复仇的怒火却像火山一样爆发了,其势锐不可挡。
长江两岸,大江南北,万里疆场,到处都集结着上万,上十万,甚至几十万的整装待发的中国军队将士。
到处都响着蒋介石对参加冬季反攻的将士的训示的声音:日军的进攻能力已经被我国军大大消耗,其进攻的锐气已迎我顿挫,只有招来之势,穷途未日。
与此相反,我强大的国军已经完成重建和整训,战力倍增,转守为攻的时机已经到来了!我全军抗日将士,要发扬决战决胜精神,奋勇杀敌,收复失地! 长江两岸的冬季大反攻作战,干1939年12月上旬开始,至1940年2月20日前后停止。
中国方面投入第一线直接对日进攻作战的兵力在五十万人以上。
前后历时两个多月,大小战斗一千三百四十次,攻取了若干城镇、据点、阵地。
蒋介石于1939年末在长江下游两岸发动地空前规模的冬季攻势,给日军以沉重打击,同时。
使日军看到了蒋介石军队的强大和对侵华日军构成的严重威胁。
于是,招致了日军一系列政治的、军事地、经济的残酷报复。
这就是1940年以后的近两三年的艰难时期。
日本方面为抵销重庆国民政府地影响,决心加紧推出汪精卫这个傀儡,建立全国性的汉奸政权。
12月31日。
日、汪之间的日支新关系调整要纲谈判完成,举行了签字仪式。
建国的人选、组织、机构都早已按日本人的旨意准备好,只等黄道吉日,粉墨登场了。
吴铭轻轻将钢针擦好,一根根插在腰带上,又将钢锥套在手指上,比划了两下,笑着说道:咱俩又要联手作战了,这些日子可把你闲得够呛吧! 人是越呆越懒呀!韩寒很感慨,摸着小肚子说道:再不活动活动。
这肚子上就该长肥肉了。
高宗武有陈默帮着,咱们只管陶希圣。
吴铭摊开了一张简易的街道图,指点着说道:这两天据我观察,确实有人在监视他,大概跟他拒绝在中日密约上签字,称病不出有关系。
是76号的人吗?韩寒看着图,问道:好在他住在法租界,要是住在虹口区就麻烦了。
我的计划是这样的。
吴铭指着图解说道:明天早上八点陶希圣准时从家里出发,先步行。
走过这里,这里,在这一段比较僻静的路上,咱俩要把跟踪监视地特务全干掉,然后我陪他再坐车转向南京路,从固泰饭店前门进去,在后门有专门的车等候,他上了车,咱俩的任务便宣告完成。
一共几个人?韩寒用手点了点图。
在大道上杀人会不会招来巡捕呀? 我估计应该是两个。
吴铭抬起头,盯着韩寒说道:不能让他们给76号打电话,而且杀人的时候要掌握好时机,还要把他们身上的证件拿走,这样等查清他们的身份,通知了76号也晚了。
这样啊?韩寒挠了挠脑袋。
稍微有些为难。
呵呵。
就由我来干吧!吴铭早有预料,轻轻一笑。
你蹬好你的车就行了。
啊?韩寒咧起了嘴,这就是你要我干的活呀?把我当傻小子使唤。
谁说你傻,我跟谁急。
吴铭瞪起了眼睛,术业有专攻,能者多劳吗,你蹬车技术那么好,不发挥一下可就浪费了。
蹬车还要什么技术?韩寒翻了翻眼睛,说得那么好听,直接说我有把子力气不就完了。
得了,别抱怨了。
吴铭亲切地拍了拍韩寒的肩膀,好好化个装,去车行租辆车,办完事把车一扔就完事。
年月日上午,陶希圣收拾完毕,轻轻拍了拍妻子地手,别怕,呆会出去的时候,一定要镇静,重庆那面已经安排好了。
76号针对的是我,我先走,门口的特务就不会注意你了。
我不怕,原来不就决定了吗,如果逃不出上海,大不了一死了之。
妻子安慰道:还是你要千万小心才是。
放心吧!陶希圣戴上礼帽,深深地瞅了妻子一眼,转身走出了家门。
清冷的空气吹来,陶希圣不由得紧了紧大衣,不慌不忙地按照事先约好的路线向前走去。
门口不远处的两个小特务互相使了个眼色,分别从街道两旁缓步跟上。
蹬过去。
吴铭踩了踩踏板,先干掉右边的,一会儿记着用车挡住另一边特务的视线。
明白。
韩寒答应一声,蹬起了车子。
螳螂捕蟑,黄雀在后。
两个小特务根本没想到后面还会有人盯着要他们地命,依旧不紧不慢地跟着陶希圣。
吴铭已经跳下了车,靠近了自己的目标,冲着韩寒点了点头。
韩寒猛蹬几下,追上了右边的小特务,车子很准确地挡住了另一边的视线,转头很惊讶地说道:先生,你的东西掉了。
小特务一愣,低头向地上看去,什么也没有,不禁大怒,抬起头便要开骂。
吴铭一个箭步窜上去,一只手搂住了他的脖子,手指扣住了他地喉咙,钢锥狠狠地刺进了他地心脏,一下,两下。
兄弟,好久不见,咱哥俩坐车找个地方去喝两盅。
吴铭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手上用力扶着小特务在迅速变冷地尸体。
坐我的车,坐我的车。
韩寒跳了下来,和吴铭一左一右半拖半架将小特务塞进了车里。
街上行人并不太多,即便有人看到有些异样,也不会上前看个究竟。
韩寒蹬着车子,吴铭坐在车上,将小特务身上的证件手枪搜出来,揣进了怀里,又将尸体重新摆放好姿势,在离另一特务不远的地方跳下了车。
妈的,这小子倒会偷懒。
小特务回头瞅了一下,对面的同伴正坐在一辆三轮车上,手拄着腮帮子,歪着脑袋,很悠闲的样子,不由得骂了一句。
先生,是你掉的钱吗?吴铭在小特务身后大声问道。
小特务诧异地转过身来,看着吴铭手里晃动的钞票,不禁伸手去摸兜。
吴铭突然抬脚,皮鞋重重踢在了小特务的两腿中间,他甚至听到了轻微的爆裂声。
呃!小特务疼得吸了口凉气,眼睛瞪得溜圆,双手捂着下体痛苦地弯下了腰。
你怎么了?先生。
吴铭故作焦急地喊道,上前扶住了小特务,伸手招唤着韩寒。
你…小特务嘶哑地刚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吴铭的手已经捏住了他的喉咙,咔吧,一声轻微的脆响。
空气在颤抖,仿佛天空在燃烧。
吴铭追上了陶希圣,不动声色地在他身后说道。
陶希圣的脚步顿了一下,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头也不回地说道:暴风雨来了,海燕在高傲地飞翔。
上车。
吴铭向前一步,与陶希圣走了个并排,挥手叫停了一辆出租汽车。
陶希圣偷眼瞅了瞅吴铭,见他一副镇静从容的样子,也不由得稍稍松了口气。
到了南京路固泰饭店前门,两个人下了车,进入大厦,直奔后门。
是你呀!吴铭见到接应的人,不禁张嘴问道。
刘戈青摸了摸了脸上的胡子,有些失落地说道:这样也能认出来?服了你了。
吴铭嘿嘿一笑,和陶希圣跳上了汽车,直奔码头而去。
美国胡佛总统号客轮。
刘戈青随手将船票递给了陶希圣,又拿起一个纸袋给了吴铭,回去看看,希望你能帮个忙。
第一百一十二章 高陶出走用刀杀人是杀,用枪杀人也是杀,用毒药杀人…也是杀。
过程不同,结果却是一样。
除了显得阴狠、无形外,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一次非暴力的行动,却比真刀真枪的效果还要好。
虽然日本人隐瞒并封锁了在第二天十几名日本军官毒发身亡的事实,但吴铭还是通过军统的内线得到此次行动的战果。
但他没有想到自己在日本军官俱乐部的下毒行动,正赶上了国军的冬季大反攻,五名少佐,四名中佐,三名大佐的中毒身亡恰恰给冬季反攻壮了声色。
1939年隆冬,北风呼号,寒凝大地,万里破碎的河山,一派痛苦不堪的凄凉景象。
但是,中华民族心灵中的屈辱已达极限,中华民族心中复仇的怒火却像火山一样爆发了,其势锐不可挡。
长江两岸,大江南北,万里疆场,到处都集结着上万,上十万,甚至几十万的整装待发的中国军队将士。
到处都响着蒋介石对参加冬季反攻的将士的训示的声音:日军的进攻能力已经被我国军大大消耗,其进攻的锐气已迎我顿挫,只有招来之势,穷途未日。
与此相反,我强大的国军已经完成重建和整训,战力倍增,转守为攻的时机已经到来了!我全军抗日将士,要发扬决战决胜精神,奋勇杀敌,收复失地! 长江两岸的冬季大反攻作战,干1939年12月上旬开始,至1940年2月20日前后停止。
中国方面投入第一线直接对日进攻作战的兵力在五十万人以上。
前后历时两个多月,大小战斗一千三百四十次,攻取了若干城镇、据点、阵地。
蒋介石于1939年末在长江下游两岸发动地空前规模的冬季攻势,给日军以沉重打击,同时。
使日军看到了蒋介石军队的强大和对侵华日军构成的严重威胁。
于是,招致了日军一系列政治的、军事地、经济的残酷报复。
这就是1940年以后的近两三年的艰难时期。
日本方面为抵销重庆国民政府地影响,决心加紧推出汪精卫这个傀儡,建立全国性的汉奸政权。
12月31日。
日、汪之间的日支新关系调整要纲谈判完成,举行了签字仪式。
建国的人选、组织、机构都早已按日本人的旨意准备好,只等黄道吉日,粉墨登场了。
吴铭轻轻将钢针擦好,一根根插在腰带上,又将钢锥套在手指上,比划了两下,笑着说道:咱俩又要联手作战了,这些日子可把你闲得够呛吧! 人是越呆越懒呀!韩寒很感慨,摸着小肚子说道:再不活动活动。
这肚子上就该长肥肉了。
高宗武有陈默帮着,咱们只管陶希圣。
吴铭摊开了一张简易的街道图,指点着说道:这两天据我观察,确实有人在监视他,大概跟他拒绝在中日密约上签字,称病不出有关系。
是76号的人吗?韩寒看着图,问道:好在他住在法租界,要是住在虹口区就麻烦了。
我的计划是这样的。
吴铭指着图解说道:明天早上八点陶希圣准时从家里出发,先步行。
走过这里,这里,在这一段比较僻静的路上,咱俩要把跟踪监视地特务全干掉,然后我陪他再坐车转向南京路,从固泰饭店前门进去,在后门有专门的车等候,他上了车,咱俩的任务便宣告完成。
一共几个人?韩寒用手点了点图。
在大道上杀人会不会招来巡捕呀? 我估计应该是两个。
吴铭抬起头,盯着韩寒说道:不能让他们给76号打电话,而且杀人的时候要掌握好时机,还要把他们身上的证件拿走,这样等查清他们的身份,通知了76号也晚了。
这样啊?韩寒挠了挠脑袋。
稍微有些为难。
呵呵。
就由我来干吧!吴铭早有预料,轻轻一笑。
你蹬好你的车就行了。
啊?韩寒咧起了嘴,这就是你要我干的活呀?把我当傻小子使唤。
谁说你傻,我跟谁急。
吴铭瞪起了眼睛,术业有专攻,能者多劳吗,你蹬车技术那么好,不发挥一下可就浪费了。
蹬车还要什么技术?韩寒翻了翻眼睛,说得那么好听,直接说我有把子力气不就完了。
得了,别抱怨了。
吴铭亲切地拍了拍韩寒的肩膀,好好化个装,去车行租辆车,办完事把车一扔就完事。
年月日上午,陶希圣收拾完毕,轻轻拍了拍妻子地手,别怕,呆会出去的时候,一定要镇静,重庆那面已经安排好了。
76号针对的是我,我先走,门口的特务就不会注意你了。
我不怕,原来不就决定了吗,如果逃不出上海,大不了一死了之。
妻子安慰道:还是你要千万小心才是。
放心吧!陶希圣戴上礼帽,深深地瞅了妻子一眼,转身走出了家门。
清冷的空气吹来,陶希圣不由得紧了紧大衣,不慌不忙地按照事先约好的路线向前走去。
门口不远处的两个小特务互相使了个眼色,分别从街道两旁缓步跟上。
蹬过去。
吴铭踩了踩踏板,先干掉右边的,一会儿记着用车挡住另一边特务的视线。
明白。
韩寒答应一声,蹬起了车子。
螳螂捕蟑,黄雀在后。
两个小特务根本没想到后面还会有人盯着要他们地命,依旧不紧不慢地跟着陶希圣。
吴铭已经跳下了车,靠近了自己的目标,冲着韩寒点了点头。
韩寒猛蹬几下,追上了右边的小特务,车子很准确地挡住了另一边的视线,转头很惊讶地说道:先生,你的东西掉了。
小特务一愣,低头向地上看去,什么也没有,不禁大怒,抬起头便要开骂。
吴铭一个箭步窜上去,一只手搂住了他的脖子,手指扣住了他地喉咙,钢锥狠狠地刺进了他地心脏,一下,两下。
兄弟,好久不见,咱哥俩坐车找个地方去喝两盅。
吴铭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手上用力扶着小特务在迅速变冷地尸体。
坐我的车,坐我的车。
韩寒跳了下来,和吴铭一左一右半拖半架将小特务塞进了车里。
街上行人并不太多,即便有人看到有些异样,也不会上前看个究竟。
韩寒蹬着车子,吴铭坐在车上,将小特务身上的证件手枪搜出来,揣进了怀里,又将尸体重新摆放好姿势,在离另一特务不远的地方跳下了车。
妈的,这小子倒会偷懒。
小特务回头瞅了一下,对面的同伴正坐在一辆三轮车上,手拄着腮帮子,歪着脑袋,很悠闲的样子,不由得骂了一句。
先生,是你掉的钱吗?吴铭在小特务身后大声问道。
小特务诧异地转过身来,看着吴铭手里晃动的钞票,不禁伸手去摸兜。
吴铭突然抬脚,皮鞋重重踢在了小特务的两腿中间,他甚至听到了轻微的爆裂声。
呃!小特务疼得吸了口凉气,眼睛瞪得溜圆,双手捂着下体痛苦地弯下了腰。
你怎么了?先生。
吴铭故作焦急地喊道,上前扶住了小特务,伸手招唤着韩寒。
你…小特务嘶哑地刚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吴铭的手已经捏住了他的喉咙,咔吧,一声轻微的脆响。
空气在颤抖,仿佛天空在燃烧。
吴铭追上了陶希圣,不动声色地在他身后说道。
陶希圣的脚步顿了一下,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头也不回地说道:暴风雨来了,海燕在高傲地飞翔。
上车。
吴铭向前一步,与陶希圣走了个并排,挥手叫停了一辆出租汽车。
陶希圣偷眼瞅了瞅吴铭,见他一副镇静从容的样子,也不由得稍稍松了口气。
到了南京路固泰饭店前门,两个人下了车,进入大厦,直奔后门。
是你呀!吴铭见到接应的人,不禁张嘴问道。
刘戈青摸了摸了脸上的胡子,有些失落地说道:这样也能认出来?服了你了。
吴铭嘿嘿一笑,和陶希圣跳上了汽车,直奔码头而去。
美国胡佛总统号客轮。
刘戈青随手将船票递给了陶希圣,又拿起一个纸袋给了吴铭,回去看看,希望你能帮个忙。
第一百一十三章 赴日前的准备年月日,《日支新关系调整要纲》及其附件原文摄影在香港发表,这一重大新闻轰动世界,无异于给了正要还都的汪伪政府沉重一击,国人交相唾骂汪精卫等汉奸的无耻卖国行径。
高陶事件让汪精卫对杜月笙恨之入骨,他恨声不绝地骂道:我跟他有什么过不去?他竟这么样来对付我! 汪精卫当即命令76号特务头子丁默专程到广州指挥,派遣凶手到香港去解决杜月笙。
然而杜月笙早就防范严密,刺客没有下手的机会。
但是,汪精卫仍不甘心,他再派人去香港警署,借口有人密告杜月笙是流氓,要把他驱逐出境。
而杜月笙通过与香港总督私交很深的原上海市长俞鸿钧向港督送上一份备忘录,说明杜月笙是中国的高级官员,社会领袖,指出港警搜查中国官员的住宅及其办公会客的地点,完全是非法而无礼的行动。
港督接到了俞鸿钧的备忘录后,当即表示道歉,同时保证此后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一桩公案就此了结,汪精卫的报复终没有得逞。
你呀!太倔了。
韩寒看着吴铭在收拾东西,有些无可奈何地说道。
吴铭轻轻一笑,说道:干就要干好,这是我的准则,在日本的各家报社肯定有很多禁止发表的关于南京大屠杀的资料,早去能搜集得完全一些。
等到日本人销毁了地时候,可就悔之晚矣。
你这一去,时间可短不了。
韩寒很舍不得吴铭离开,指着报纸尽力劝道:你让我跟上面怎么交待呢?再说,这有一笔十万大洋的买卖。
不如咱俩干这个得了。
吴铭瞟了一眼,原来是重庆政府发出的对汪精卫等人的通缉令,悬赏十万大洋,拿取汪精卫的人头。
这钱不好赚哪!吴铭微微摇了摇头。
要钱不要命地事情还是不要干的好,我可还等着打完仗跟老婆好好过日子呢! 那陈默那边的请求也回绝了?韩寒问道。
韩寒所说的便是刘戈青在车上给吴铭地那个纸袋里提到的事情,据内线的情报:汪精卫等一些汉奸,在南京成立伪政权,准备邀约在上海的德、意、日三国驻上海的外交官、侨领、使馆人员,由日、伪军数百人随车保护,自上海开一列专车到南京,参加他的还都典礼。
陈默的行动组准备在路上预埋炸弹,进行一次大的破坏袭击。
让他们自己去干吧!吴铭停顿了一下,抬头答道:他们这是投桃报李。
想让咱们也能沾点功劳,毕竟这不同于暗杀或者是战斗,这种大规模的破坏活动一定会在郊区等稍微偏远的地方进行,并没有什么特别困难。
让我去吧!韩寒有点跃跃欲试地样子。
按我的意思,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吴铭说道:万一出了事,我与重庆方面的联系可就断了,你不如老老实实的等我回来再说。
等我走后,你就向重庆汇报,说我得了病。
已经到国外去治疗了,最多半年左右就能够回来。
好吧!韩寒点了点头,就照你说的办,早去早回吧! 没准儿用不了太长的时间。
吴铭宽慰道:郑苹如母亲的娘家在日本是个比较大的武士家族,她跟着去可能会给我带来很大地方便。
别日久生情就好。
韩寒戏谑地说道:孤男寡女,朝夕相处,很容易产生感情的,看你回来怎么跟两位嫂子交待。
我不是那种人。
吴铭很正色地回答道:郑苹如的未婚夫是国军的飞行员,我不会做这种缺德事情的。
转脸又换了副淫邪的表情。
在日本,可不愁找不到女人,我会好好调教她们的,一展中国男人的雄风,为国增光。
对了,我走以后。
你也可以偷偷腥。
吴铭冲着韩寒眨了眨眼睛。
时间长了,我怕你憋坏了。
俗话说的好,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湿了鞋就洗个脚,洗个脚不如再洗个澡。
什么人哪?韩寒很鄙视吴铭,撇了撇嘴,找女人还能扯到为国增光上,你也太无耻了吧! 别给我装正经。
吴铭翻了翻眼睛,我可警告你,找女人是找女人,别图便宜,弄个全身溃烂就完蛋了,而且不准你酒后去找,不准你在外面过夜,干完就撤,可别胡说八道出什么事。
怎么说我是装正经。
韩寒信誓旦旦地说道:我地心里只有阿莹一个,你这是对我纯真感情的污篾,诽谤,歧视。
他东张西望,突然伸手一指窗外的秋香,秋香就是证明,这么水灵的丫头,你说我和她经常在一起,可是起过坏心,动过手脚。
没动手脚,嗯,反正我是没看见。
吴铭笑着说道:至于有没有坏心,我就不知道了,再说,人家那么小的丫头,你要是下手,可真是有点丧天良。
小丫头?她哪里小了,都快被你养成大姑娘了。
韩寒瞪了吴铭一眼,要不是看你的面子,我早就…… 说实话了吧!吴铭坏笑着,还敢说没坏心,也别在这跟我赌咒发誓地,正常地生理需要我不会介意的,你失了身不要紧,只要不失心就是好地。
韩寒哼了一声,用鼻孔对吴铭的歪论表示不满。
把我这儿的重要东西藏到你那里。
吴铭正色说道:我把多萝西的联络方式暂时交给你,她有什么东西,你先替我保管好,等我回来处理。
张嫂的病已经大见好转,出院回到了这里。
经过这一次事情,她和秋香对吴铭是感激涕零,不再象刚来时那样戒心重重,象只老母鸡似的护着女儿。
吃过晚饭,吴铭将母女两个唤了过来,要在走之前交待一些事情。
张嫂,我要出趟远门,可能要几个月的时间。
吴铭示意恭手而立的两个人坐下,这段时间呢,你们看好家,有什么事情就找韩先生。
母女二人只在椅子上坐了小半个身子,冲着吴铭连连点头。
吴铭淡淡一笑,听秋香说,你有一个表弟现在正在孤军营里面,我希望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你们就不要再去看他了,免得惹出麻烦来。
明白了,先生。
张嫂瞅了秋香一眼,恭声回答道。
还有。
吴铭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买东西的时候,最好不要两个人一起去,留下一个看家,我的卧室不需要打扫,除了韩先生也不要任何人进去。
是,先生。
为了摆脱76号可能对郑苹如的监视,吴铭和郑苹如最后决定分开走,由郑苹如先坐船至香港,再换船至日本。
吴铭则晚出发两天,由上海登船直赴日本东京。
如果路上不出现什么意外的话,两个人到达日本的时间应该差不了多少。
苹儿,你一个人到香港,还要呆那么长的时间。
郑铖有些不放心地说道:爸爸实在有些担心。
爸爸,女儿已经是大人了。
郑苹如抱着郑铖的肩膀,笑着宽慰道:再说,我有同学跟着。
走一走看一看,增长下见识,您不用担心的。
郑铖轻轻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虽然爸爸不知道你参加了什么组织,这次去是执行什么任务?但爸爸是一个中国人,我支持我的女儿为国为民族做些该做的事情,不过,你可要小心哪! 郑苹如将头靠在父亲的肩膀上,愧疚地说道:对不起,瞒着您,让您担心了,我这次其实是要去日本看一看。
郑铖轻轻点了点头,让你母亲写封信,如果在日本碰到麻烦,也许你母亲的娘家人能帮助你呢!当初我在日本参加同盟会,她利用家族的身份掩护帮助了我的革命事业。
我知道了。
郑苹如抬起头,爸爸,您身体不好,多注意一些,而且在工作上要特别当心,当初丁默不是说,如果不参加所谓的和平运动,就会有性命之忧吗,所以您要特别当心,要不您就托病休息休息好了。
郑铖瞅着爱女,脸上挂着欣慰满足的笑容,伸手轻轻抚摸着郑苹如的头发。
第一百一十四章 思想的升华时光荏冉,转眼到了1940年4月29日,日本东京此时正是樱花初绽,春意渐浓之时。
今天非比寻常,当太阳照上东京街头,君之代国歌疯狂地响遍全城时,整座城市便被歌声、欢呼声、鞭炮声和嘈杂的人声搅扰得骚动不宁。
人们早已停下了活计,停下了一日正常的生活,走出家门拥上街头。
警察、街区洽安员推搡着挤乱的人流,恶狠狠地咒骂着,踢打着。
身着戎装的军人三五成群,目光骄傲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在这座城市里,青年男子已不很多了,他们很为自己身上散发着的朝气和力量而自豪。
代代木阅兵场,早已搭起了彩台。
多少年来,这里一直是天长节天皇检阅部队的场所。
彩台两侧,太阳旗插得遍地都是。
精心挑选的陆、海、空三军仪仗队队员,象一块块整齐的铁板,精神抖擞地立于台前,一双双眼中闪动着晶莹的泪花。
身后,市民们拥着、挤着,都想争睹一下大和天神的风彩。
当天皇一身戎装,手戴雪白的手套,骑着高头大马步入阅兵场彩门时,国歌大作,欢声如潮,整个阅兵场象爆开的水锅。
上千年的天皇制,已把天皇神化了,在普通人眼里,天皇是天照女神派来日本列岛的使者。
他具有无上的力量,能拯救大和民族脱离苦海,奔向繁荣。
他甚至连姓氏也没有,神圣的天皇是不能有姓地。
他不能苟同于芸芸众生。
即使内阁大臣也不例外。
他具有无边的权利,他可以让他们为他而生,也可以让 他们为他而死。
裕仁站在台上,看着威严齐整的受阅队伍,听着振奋人心的咔咔脚步声。
心情很激动,感觉很豪迈。
正是这支军队,正在实现着他历代祖辈都未曾实现的梦想。
正是他们,给他带来了耀眼地辉煌。
也使大和民族万民子孙顶礼膜拜,更加疯狂。
人群中响起一阵阵更加激动的欢呼、喝彩声。
裕仁平静的脸上终于现出了笑容,一双眼睛充满赞许。
船已经拔锚起航,吴铭站在甲板上,冷冷地注视着这个已经陷入疯狂的城市,郑苹如也是目光凝重,站在他地身旁。
通过近三个月的努力,吴铭和郑苹如在日本国内采取借阅、潜入、偷拍等手段,获取了大量关于南京大屠杀的证据,将它们变成了一卷卷的胶片。
在这期间。
郑苹如利用自己的身份,成功地借助母亲家族的影响为两个人提供了掩护,使得吴铭的行动得以比较顺利地进行。
起火了。
郑苹如轻声说道,目光注视着岸上的城市。
吴铭抿了抿嘴角,抬头看着城市上空慢慢升起的几团不大的烟柱,那是他临行前,用蜡烛和汽油瓶在东京民居中设置地五个延时燃烧器,也算是送给倭皇的生日礼物。
恶心一下倭皇,效果可能不会太好。
吴铭有些萧瑟地说道:聊胜于无吧! 离开这个疯狂的城市。
你好象心情并不太好。
郑苹如有些疑惑地问道。
吴铭苦笑了一下,拍了拍郑苹如的肩膀,我只是有些感慨,也觉得不虚此行。
停顿了一下,吴铭继续说道:我没想到日本人会是这么个状态,以前老是相信某些人的言论,说什么日本国内的人民大多是好的,不过是受到了军国主义的毒害,现在。
嘿嘿。
大概是他们不了解实际情况吧?郑苹如回答道:再说,你是从哪听到这样的言论地。
我也记不得了。
吴铭摇了摇头,这些日子我读了点历史书,竟然发现在中日两千年的交往中,中国与日本之间,中国人民与日本人民之间似乎从来就没有过平等友好的关系。
什么一衣带水的邻居。
有着悠久的世代友好的有中国特色。
都是***在骗人。
唐朝是有遣唐使的。
郑苹如说道:你是不是有点太偏激了。
中国强盛时,日本人是中国人的门生。
中国衰弱时,中国人却沦为日本人地刀下鬼。
吴铭使劲拍了下船上的栏杆,愤愤不平地说道:虽然我只是匆匆浏览,细节没有细瞅,但给我的印象就是如此。
郑苹如沉默了半晌,无奈地一笑,我们不能用自己的思想方法和道德准则去估量别的民族,不能假定别的民族有着和我们类似地善恶观念,日本人地行为好象无法理解,这只是我们研究的不透,我们应当从他们地行为总结出他们的习性,研究他们思维和行为的规律。
是啊,不从实证态度出发,总是以自己民族的善良宽厚来看待他人,这亏吃得太多了。
吴铭叹了口气,你的日文读、说能力比我强,搞来的这些日文资料还是由你来整理翻译吧,这个职业比你当特工要有前途,而且对民族国家的贡献也要大很多,希望中国以后不要再走老路了。
郑苹如点了点头,说道:这是很耗费时间的,还需要一个稳定的工作场所,你想好地方了吗?上海,香港,国统区… 上海肯定不行。
吴铭扳起手指,一一分析道:香港是英国佬的地盘,恐怕英国佬害怕日本人,不会让公开发行的;国统区呢,条件好象不太好。
而且,我的意思是先用手头的资料尽快弄出个东西来,警醒一下现在的国人,然后再慢慢补充,最后弄出一本完整的。
吴铭慢慢解释道:而且这个工作不会局限于南京大屠杀,只要是日本人在中国土地上犯下的罪恶,以后都要搜集整理,用血淋淋的事实来教育这一代和下一代。
这个法子不错。
郑苹如赞同道:要想尽善尽美恐怕等打完仗也编不出来,我看就把书编成号,以第一本,第二本,这样的形式慢慢增发。
吴铭伸出大拇指,赞扬道:果然有学问,快赶上我老婆了。
呵呵。
郑苹如轻笑着,是不是在嫂子面前觉得自卑,所以才在外面鬼混不回家呀? 哪有。
吴铭申辩道:在家里,我就是天,她有学问也得给我藏着,她是头虎也得给我趴着。
真的假的。
郑苹如摇头不信。
不说这个了。
吴铭摆了摆手,我们还是在香港把初期工作完成吧,先编辑出来,然后或者到国统区,或者到别的地方再印刷发行。
也好,我早想把全家人都搬离上海这个是非之地,如今也算有了合适的借口了。
郑苹如点头表示同意。
经过日本之行,让吴铭思想状态发生了非常大的改变,在前世听到的一些中日友好言论彻底被他所抛弃,中日友好的说法从中国人嘴里说出来只能让日本人感到可笑,更加加深对中国人的轻视:受害者跟逍遥法外、否认罪行的日本人讲友谊,莫非是被杀怕了,要忘却不共戴天之仇,想求皇军日后留条生路? 那种认为日本人其实跟中国人差不多,他们的暴行只不过是因为受了军国主义的灌输更是滑天下之大稽,这种将一切归咎于军国主义的说法颠倒了因果。
日本的残暴由来以久,从中国历史看至少可以追索到明朝的倭寇,如果从日本本身的历史来看,嗜杀的血腥特质其实是其文化固有的一部份,军国主义的产生实际上是这种特质发展到高级阶段的必然结果,而不是相反。
大谈中日友好,自己捏着鼻子哄自己,不仅淡化了日本罪行的严重性,还麻痹了我们应有的警觉,实在是愚蠢之极。
中日友好既没有历史的根据,也没有现实的基础。
向中国人民宣传中日友好的观念,必然造成思想上的错误和混乱,不是导致人们思想麻醉,就是引起国人对政府的不信任。
象日本这样的民族,如果没有受到沉重的教训是绝不可能自动反省的。
从这样的现实展望中日关系,我们看到的是一场生死搏杀。
我们没有选择的余地吴铭由此想到了前世网络上的所谓愤青,不禁微微笑了起来,虽然说多数愤青都是口头上的不服气,甚到被某些人骂成无知浅薄,但那却代表了一代人的精神,比那些颠倒黑白、引经据典的汉奸文人要可爱可敬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