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出几十里,终于找到一个山洞了,车战把艾姗抱进洞,放在一块干净石上,喘声道:艾姗,你不轻呀!艾姗笑道:你走得太快了,能在半个时辰之内,抱着一个人奔走三十多里,能办到的人恐怕不多,现在你采取行动呀?大胆的丫头!车战暗骂,笑道:你们罗刹人有句俗话,在做之前要想七次,比我中原人的三思而行更加谨慎,你忘了不成?艾姗惊讶道:你懂得不少呀!车战休息一会,摸出一颗丹药喂她道:决吞下!看看我运内功能否逼出毒来。
艾姗吞下后轻笑道:你不趁火打劫呀!车战也轻声道:你不能动,没有意思。
说笑归说笑,他运起无形神功,按住艾姗背后,不一会,忽见艾姗嗯了一声,张口吐出一股异香之气,不久,车战松手道:你行好运,我成功了!艾姗道:心中好难过呀!好似无数蚂蚁爬动。
车战道:这是气被内功所逼,由各处血脉中集于咽喉,我想如不要急于治好你,过了十天也会好的,他这毒物本名十日眠。
艾姗的手脚能动了,她握拳伸腿,忽然跳起来,扑上车战,紧紧抱住乱亲,边亲边笑道:你真好!唷,你太可爱了,难怪微微降到你怀中。
车战真没有想到她来这一手,扶住她道:你真火辣!别闹了,我要去山东办急事。
我跟你去。
艾姗松手,认真他说。
车战道:好,你快拿衣包宝剑,我们这就动身。
艾姗急急拿起衣包,背上长剑,开心地抢在前面,回头道:阿战,你看,快近黄昏啦!艾姗的纯洁和天真,车战愈看愈有好感,笑道:这一路,特别要小心,跟在我身边不是好事,我是北极派眼中钉,随时都有麻烦。
艾姗道:我才不怕,打架算什么?车战道:明的当然不怕,暗箭最难防,北极派各种邪门人物多得很,他们在真正武功占不了上风时,下流手段层出不穷,你被九苗蛊神整倒就是一个例子。
艾姗道:我知道,谷不凡的续缘夫人就是我罗刹北极诸国第一号人物。
车战急急道:谷不凡有续缘夫人?还是邪门人物!艾姗道:原来你还不明白,谷不凡的老婆死了多年了,他到漠北不久,在罗刹游历了七年之久,于北极结识了玄冰神魔之女,还生了个女儿叫冷艳幽灵谷月影,不过未入过中原。
车战道;艾姗,你不说,我真的不知道。
艾姗道:北极派的内情,没有人比我清楚的,告诉你,达不花、柯哥林还是谷夫人的心腹,整个北极派大权,实际上操纵在夫人手中,谷不凡大女儿谷天鹰的丈夫,还是谷夫人外甥。
车战道:我与北极派的恩怨,可说势不两立,其中原因一时说不完,我会慢慢告诉你。
经过好几天日夜奔走,这日到了苏州金坛城,时正中午,二人落在一家名为洪湖客栈里,梳洗后正当客栈内客满,车战在房中向艾姗道:这是真正中原内地了,好在你这罗刹女子大部分象中原汉人,如果是白种人,那会把你当动物看。
艾姗笑道:进店时,老板当我是你太太,你为什么不解释?车战笑道:我很荣幸,何必解释?艾姗笑道:你是假风流,这段时间不短,你却正经得很。
车战在她耳边道:不到时候!艾姗画脸羞他道:错过机会,以后你休想。
车战亲她一下道:你忘了,我定的只有一个房间。
哎呀!你!艾姗叫起来了。
车战把房门一关,抱起艾姗向床上放,笑道:你叫吧!艾姗这时半推半就,二人扭作一堆了,如火如茶。
艾姗笑骂道:哎呀!坏蛋,这是白天嘛?车战轻声道:窗户关得紧,房门上闩了,我怕失去机会。
其实艾姗早已心许,这时已到神魂颠倒之际,那话儿就不必说了。
如胶如漆了半天,房门开了,双双走到前厅进餐。
喝酒时,艾姗横了车战一眼道:你是暴君!车战轻声道:小声点,厅里有可疑人物。
艾姗忽觉东角桌上有两位老人在注意她,轻声道:是什么人物?车战摇头道:看他们眼神,不但内功高深,而且有邪光,今后夜晚要小心。
艾姗哼声道:除了你,别人休想动我一根汗毛。
忽见店外走进两个面罩黑纱的少女,居然一直走向车战。
艾珊突然闻到一股与众不同的异香,似有所悟,起身招呼道:好不久见了,请坐!车战莫名其妙,正在疑问之际,其中一个己在他右侧坐下啦,同时耳中传来轻轻地声音道:阿战,别露相,店中有两个大邪门人物。
是纪翠羽的声音,车战豁然,接口道:是何来路?另一黑纱女子道:北极派的堂主,‘屠魂鬼手’真名不详,‘毒莽无常’姓名亦不详,是两个可怕人物,他们是第一次进入内地。
车战听出是余微微。
店家解事,走到车战面前问道:公子,须要添杯筷吧?车战正要说话,忽见艾姗道:她们先吃过,阿战,我们三个要回房去一下,你在这里监视。
车战点点头,当三女起身去后,车战忽见东角上两个老人站了起来,料定他们要走,不禁暗急,忖道:糟!他们要走了。
料得不错,两位老人结帐出店了,车战无暇回房通知三女,立即暗盯而上。
过了一刻,三女出来时,一看不见车战,同时东角上的两个老人也不见了,三人都知是怎么一回事,纪翠羽急问道:我们怎么办?余微微道:回房去,再等一会,如果屠魂鬼手等的落脚地,被阿战找到,阿战就会回来,假如到了天黑不回来,那就是追赶前去了,我们也好走。
纪翠羽道:阿战见不得北极派的人,这一追,不知追到什么地方去了。
余微微道:我想尚未离开此地,这样好了,我们分开寻,寻不到还是回客栈,以明天早晨为最后限期,吃过早餐还不见回来,那就直向山东走。
艾姗道:我对此地不熟,怎么办?纪翠羽道:跟我一道走好了,微微,你呢?余微微道:我想我的手下也到了吧,你别担心我不熟悉。
纪翠羽道:好,我们立即分开。
说完带着艾姗向东街奔去。
纪翠羽奔东街,微微自然走西街,但她走不到街尽头,忽见一个大汉在街上东张西望,微微认出大汉,立即走近道:大金刚,你们全来了?大汉一听声音,立即躬身道:小姐,大家都到了。
余微微道。
快!吩咐下去,全部展开找寻车公子。
大汉道:吓!小姐,车公子追着两个老人出北门了。
余微微急急道:十八罗汉全部北上,你们四个展开寻纪姑娘,寻到了告诉她,车战公子追敌出了北门,我先追下去了。
大汉躬身道:玄风和妙品有消息,她们早到苏北了。
余微微道:好!大家在泰山见。
余微微真是江湖空前未有的奇女子,她不知凭着什么,根本不在城中停留,也不直向北追,一路凭着她的观察,居然拐向西追。
余微微没有错,车战追盯两个老人,他只知把敌人掌握在视线下,早已错了方位,这时已深入茅山,那正是金坛城的西面,离城足有五十里了。
两个老人似知背后有人盯着,他们也似故意引诱,可是这回的车战为什么还不出手呢?他又有什么打算?难道他不知对方在诱导自己?两个老人这时进入座小山谷中,说来不算山谷,那只是一处凹地,林深而密,忽然,又有一个老人出现,身边还有六个中年人。
双方一会面,被追的两老之一在前,居然向后出现的老人拱手为礼道:大先生,车战引到了。
那老人道:两位堂主辛苦了,我们快人茅山,继续让他追。
堂主之一急急道:大先生,这时是下手的时候了!后现身的老人道:张堂主,你错了,我们的目的,最主要是把车战引离方位,拖延他去泰山的时间,这时动手,只怕杀他不成,反把我们元气大伤,他的武功已到不可思议之境,掌门人也想早除掉他,但夫人力主暂缓,目前夫人只要血龙杯。
另一个堂主道:大先生,涂光峰父于怎样了?那老人道:郭堂主,涂光峰父子已在掌握中,他拿到草图也好,让他取到血龙杯更好,他父子绝对活不成。
三位老人走着谈着,忽听后面有个中年人报道:大先生,车战追得更近了。
那位大先生忽然向张、郭两堂主道:现在绕南走。
又对六大汉道:你们注意,每隔数里,必须有两人在他前面闪动,但要小心。
车战这时刚刚登上一崖,但忽觉方位不对,正不知如何处置之际,忽听崖下有人叫道:阿战,快下来!那是余微微的声音,车战大感意外,反身扑下。
余微微迎上道:你中了敌人的诱导之计了,正面是南方。
车战道:星月元光,天空全是乌云,我对地形又不熟呀!余微微道:傻子!你追他们又不下手,一路盯着,到底为什么?车战道:我想谷不凡一定在附近。
余微微道:啊!原来你想找他们头子?你错了,谷不凡的行动,比你更神秘,他能被你找到?车战道:现在怎么办?余女道:我猜对方还是不会放弃诱导你,他们的目的,八成在拖延你去泰山,现在我们在此山区故意到处找,左右前后乱追一通,也给他个莫名其妙,然后我们展开身法过扬子江。
车战点头道:阿羽、阿姗呢?余微微笑道:为了追你,全走散了!说完,拉他一把,不再说话,立即照计行事。
二人在茅山区到处飞奔,不时发现有黑影出现,可是他假追一下又放弃,当到起更时,二人突然身法如电,连人影看不见了。
天亮了,江都城门口走进了一对青年男女,那正是车战和上帝之女,微微已取下黑纱,打扮得素净无花,但她那天仙般的容貌丝毫不减。
进城只吃了一顿早餐,连休息都没有,紧接再向北赶。
二人足足走了三日三夜,这时微微道:已进山东了,我们又有人盯上了。
车战道:现在不管他,如果有人硬阻,我们就杀,由他盯去。
一顿,他又皱眉了。
余微微无时不在看他,尤其他那最吸引微微的眼神,这时见他有点心神不定,问道:阿战,你怎么啦?车战道:为何不见阿羽和阿姗?微微轻笑道:怎么啦!这几天我冷淡你了?车战道:不是啦!我担心她们出事情,阿羽是达不花放出来的,如果遇上达不花,后果不堪设想,我估计,北极派己倾巢而出了。
余微微道:阿姗的武功,你还没有见到,有她在,保你有惊元险。
车战道:靠不住!她已上过九苗蛊神的道,何况她又是谷不凡欲得之人。
余微微道:你锗了,目前你是最重要的人,北极派的全部精神现在是血龙杯,而你又是争夺血龙杯的最强对手。
车战道:这倒是我希望的,希望北极派全部来对付我。
微微不自禁的地拉住他的手,轻声道:白天不能快,敌人也是一样,我们租马骑好不好?车战道:骑马我内行,但我不喜欢骑马。
余微微道:为什么?车战道:马能载人,也能累人,在我想,有匹马在身边,等于带个比你走得慢的从人,要照顾它吃,照顾它喝,一旦有事,或它又不能走的地方,你想多伤脑筋?余微微笑道:当然啦!有好处自然也有坏处,好吧,我们还是靠着两条腿。
车战侧头看看她,手也拉得紧紧的。
余微微有了感觉,瞄他一眼,忖道:他真是有分寸的人,无怪他能如此吸引人!轻声道:阿战,阿姗怎么样?车战一看四下无人,低头亲亲她的秀发,笑道:你忽然问这个干什么?余微微依偎着他,瞟着眼道:她说你是暴君!车战笑道:那是她引发的。
余微微扑嗤笑了,轻声道:怎么说?车战道:不能说,不过总有你知道的时候,你可能说我是暴君啊!余微微立觉心机摇摇,轻声道:阿战,我怕!我不知如何办?车战道:阿姗向你说过什么没有?余微微仰起头,眼睛发出妙不可言的神采,嗯声道:说得很仔细,不过没有阿羽说得那样有技巧。
车战忍不住抱住她,深深的吻住她的樱唇,耳语道:阿羽已经有多次了,当然她有经验。
微微轻声道:快放手,这是白天,又在路上,你真是,如被我手下看到才笑话。
车战松手笑道:你太美,美得使我情不自禁,微微,天为什么还不黑啊!余微微狠狠的瞟他一眼道:你呀!这时我才明白你真正的风流,我看呀,你将来如何把我们安置?车战道:有打算,早已有了打算。
余微微问道:什么打算?车战道:逐走万百通,但不杀他,将金银岛上我不要的放他带走,重新整理金银岛,不过那是我找到家父以后的事。
余微微道:我听说过,金银岛尤如世外桃源,正合我们隐居。
车战道:温倩云已经掌握了万百通全部重要财富,把金银岛整理好后,我们每年结伴云游一次,行道江湖,以三个月为期,剩下的时间,我们在金银岛过神仙生活。
余微微道:我也有一大批金银珠宝,那是在伊犁得到的,正担心没有地方运,到时全交给你作行道用,我真希望这一天快点实现。
车战笑道:我保证有这一天!车战、余微微想到未来的美景,如醉如迷,就在这个心情治然的时候,突见前面冲出两大汉,如飞而来,同时发出如雷地大叫:车公子,车公子,不好了!不好了三个字,真如晴天霹厉,车战被轰得呆住了,他心中想,必定出了大事。
余微微一见是自己手下,迎上急问道:出了什么事?一大汉道:雷节度父子,外甥全被杀害啦,女儿不知去向,我们看到官家运了三口棺材进入临沂城。
车战面色大变,冲上急问道:打听出原因没有?大汉道:公子,传说是涂光峰的九剑派杀的,但又有的说是北极派杀的。
余微微道:很明显,雷节度也要夺草图,北极派更要夺,一场争夺之下,雷家遭了殃。
车战恨声道:以杀还杀,我要替雷伯伯报仇。
余微微道:假设车伯伯是落在北极派,你不怕逼着北极派下毒手?车战道:如果家父真的是被谷不凡关在石洞里,我敢说,谷不凡也不会马上加害,只有两种情形之下,谷不凡才会下毒手,一为北极派处于无法挽回的败势,那他们会以家父来要挟我,一为他们得到了两极派当年令符,同时他们又将我除掉了,现在两极派令是在我的手中,谷个凡的两极掌门之梦未成,家父就算在他手中,绝无生命之危。
余微微道:他一旦真要以车伯伯要挟你,你又如何应付?车战道:那是以后的事。
余微微道:我没有话说,只有听你的了。
说完回头向大汉道:火速通知我们的人,一旦遇上北极派人,只要在有利情况之下,不择任何手段,每次成功,都得留下我的标记,听到嘛?大汉连声道:小姐,属下听清楚了,我们这就去。
大汉走后,车战问道:为何留下你的标记?余微微道:我要尽可能替你分担责任。
车战道:我们先取血龙杯,火速去泰山。
余微微道:在泰山,必定有几场大凶杀,就这样去,目标大显露,敌人有警惕。
车战道:易容?余微微道:对,你拿出你的最好方法,易得愈老愈好,我拿出我的方法,你可不要见笑!车战道:好,找个地方,马上动手。
余微微道:不!后面有人一直盯着,非到黑夜不可,现在我们拿出在茅山那一套,首先摆脱敌人的眼线,否则由两个青年一下变成七老八十的人,那就等于未变。
车战道:走!二人拔身而起,去势如箭,数里后,立即改变方向,又数里,再改,拐来拐去,直到天黑,使敌人再也盯不住啦!在天到黄昏后,这时临沂城内出现了两个老夫妇,一个长衫大褂,手持拐杖,苍松鹤发,一个老态龙钟,白发背曲,但有点相同,都是面色红润,有养生功深之情,非青春之貌,他们走柱街上,如乡巴老进城,东张西望。
阿战,你仔细看我,我也详细看你,查查有无破绽?微微!面貌衣着,形像举止,你变得太好,不过你的牙齿,哪有七老八十还有一口排列整齐的贝齿?对!你也是,快,到背街去,我有千日胶,黄黄的,擦上去就行了。
微微,吃饭喝酒不会脱色?原来那是车战和微微,只见假老太婆笑道:不经我的独门药洗,一辈子脱不了的。
二人转过背街,再出来时,都变成黄板牙啦!车战忽然道:微微,我在茅山追的两个老贼又在后面出现了。
余微微道:不要理他们,找机会下手。
车战道:在大街上?余微微道:他们是北极派的堂主,属二号人物,我们把他们在大街宰了,更能传遍江湖,北极派得到消息,必定是个下马威,不出半日,好事的,必定替我们取个字号。
车战道:好,走慢一点,来他个突袭。
余微微道:阿战,突袭不好吧?我们是正派人物啊!车战冷笑道:对付邪门讲什么光明正大,佛祖不会超度魔鬼的。
余微微道:有几成把握?车战道:你认为他们能活着逃脱?余微微道:屠魂鬼手,和毒莽无常两个人能在北极派堂上任堂主。
可见他们功力,门道不是三脚猫,也许另有邪门。
车战笑道:我不是一个盲目行事的人,同时我告诉你,下手时,你对屠魂鬼手,凭字号,他只有隐手功夫是长处,致于‘毒莽无常’四字中‘毒莽’,你认为是那个莽字呢?余微微逍:不是蟒蛇的‘蟒’?车战道:不!是毒草之‘莽’,这是说,他也是个奇毒之人,下手时,不能留他一点气。
余微微道:你怎么知道?车战道:一个人的姓名不可靠,你想到独孤乙没有?可是字不是自己取的,可靠性少说也有几成真实。
余微微道:我又看到你另一面了,好!行人多了,够散布消息了。
两个北极派堂主也是六十左右的人,能在北极派任堂主,身当一面重任,中原各派的掌门人亦不过如此,其武功经验是何等高强,可是在江湖上,就怕功力距离相差太远,他们在行走中,对于左右前后,可说观察人微,对于错身而过者,尤其提防甚严,前面的两位自发老人,不时也在其一再注意中,然而他们就是毫无疑问,这时还正在交谈里!眨眼之下,二人突觉背部如遭雷劈,眼睛一黑,躺下了。
杀人了!杀人了!街上立即发出两声大喊,行人大乱,好事的、胆大的,霎时远远围观。
我看到,是两个白发老人下的手,好快啊!对,由屋面上逃走,一定是白发双魔。
人群中七嘴八舌,难免有些地头混混奔走相告,自称行家了。
不出一刻,人群中走出两位中年人、四名大汉,谁也不明他们是何身份,四名大汉在两个中年人的指挥下,立即把尸体抬走了,等官家有人赶到,连尸体的影子也不见啦!北极派自两个堂主无故被杀之后,一连数日,坏消息个断,死讯如丧钟,一声声往上传,全派惊动了。
在临沂西面,有座山,名为抱犊岗,近日在山上一座古洞内,武林人出进不断,原来其中住着几个神秘人物,为首的竟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其次是两位老人,通着儒装。
这时女人面色铁青,手中端着水烟台,不断吸着,一口接一口。
夫人!杀了雷节度,目的在扰乱那小子去泰山,现在我们自己反而被拖住了,这是想不到的。
女人道:一共死了多少人?难道连对方的来路都查不出?大先生,这太泄气了。
夫人,一共死了二十三名,两位堂主、十一位舵主、十位香主,只查出对方是两个白发老男女。
女人道:这好!几乎把带来的人去了三分之一了。
另一老人道:夫人!属下现已派出马堂主回去调人了。
女子哼声道:那要多少日子?二先生,你难道没有计算过?大先生道:夫人的意思是?……女子道:不管,继续奔泰山,我要会会那两个神秘老不死。
一顿又道:大先生,无论如何,你要查出他们的来历。
大先生道:是、是!夫人放心,必要时属下亲自出马。
女人道:不,由二先生去,我随时要与你商量,对了,上帝之女和那车战呢?二先生道:这几天查不出,八成到了前途去啦!女人立即道:我们快动身,当心他抓到涂光峰,草图假如落在姓车的小子手上,血龙杯泡汤了。
大先生道:涂光峰率领一批剑手,现已逃得不知去向了,夫人,还是忍耐一下,车小子如没有草图,他去泰山也是白费。
忽然有个中年人奔进禀道:夫人,又有三个香主被杀了,尸体发现在蒙隐城外。
女人突然站起道:那两个老不死……喂!是不是那两个老不死干的?中年人道:重伤死亡,与前一样。
女人挥手道:我知道了,去吧!大先生看到女人向后招手,立即道:夫人,非走不可?女人道:被动不如主动,我不能让那两老不死个个下手,再等几天,我的人手要去大半了。
后洞一连走出四个丫头、两个中年妇人。
女人挥手道:收拾行李,我要走了。
丫头和妇人同声应是,又向后洞走去。
夫人,十大护法和现存的八大堂主如何调配?大先生躬身问。
女人道:那是你们两个的事,何必问我?是、是!他侧头道:柯兄,你率十大护法作后应,不走大道,距离不宜过长。
二先生道:是的,首席,还有二十几个香、舵主,如何分配?大先生道:柯兄,那是他们堂主的事,我们少插手。
青年妇人一定是北极派掌门的续缘,那是不问可知,两个老人当然是正、副谋士——达不花和柯哥林了,看情形,不但是堂主,连护法都被他们三人掌握了。
这面调配完,悄悄出动,看情形是要决心一拼了,可是车战和余微微又怎么样呢?其实那两个假老夫妇已经到达新泰城了。
在一家客栈里,车战和微微正在进餐,旁边还坐着一位书生。
车兄,在街上,如果不是你暗暗叫我,我真一点也看不出。
书生显得神秘兮兮。
原来书生就是中州书生南宫超,只见车战叹声道:雷节度被杀,我心中十分伤感,南宫兄,官府有何反应?南宫超叹道:雷伯是位告老之人,官府除了呈文进京之外,我看得出,没有什么行动,不过我知道,四海神捕前天进京了,他似自知力不足,进京后,必有大批高手调来。
余微微道:除了锦衣卫,难道还有什么人?车战道:锦衣卫无济于事,除了正副使,其他再多何用,一个个顶多算普通高手。
南宫超过:那要看刑部晋见皇上怎么说了,如皇上真个龙颜大怒,供奉院的供奉可能有几个老古董出马?车战道:我对京中人物太不了解,供奉院有些什么人物?南宫超道:供奉院里的人数不知,不过只知受皇上礼聘的武林奇人似不少,那都是些隐士,人人神秘异常,没有皇上手谕,谁也派不动。
车战笑道:来与不来,与我毫无关系,南宫兄,我之所以请你来会面,希望南宫兄替我找到麻不乱,通知他们,只说是我的意思,除了大佛儿,任何人都不得去泰山。
南宫超道:那是为什么?车战道:请不必问,这就请动身。
南宫超起身道:好,我这就走。
南宫超走后,余微微笑道:你用心良苦啊!车战叹道:雷节度之死,算来是我疏忽,如果我事先阻止,这时他们一家还是好好的,有了前车之鉴,我还能让麻不乱他们去。
余微微道:我们只有直扑泰山了,先取到血龙杯,回头再展开暗袭。
车战点头道:在我估计,我们这几天行动,最少也拖住他们一段时间,现在奔泰山,不会遇上大批北极派人物,纵有少数,那是他们该死。
出了店,两个假老人这时也不管别人看到,提功急奔,直向泰山。
三天后在泰山的日观峰上,出现了一对新面孔,男女两个都是三十许人,全是黑衣,四手空空,各背一个衣包,一个英俊,一个美丽。
原来那又是车战和余微微的杰作了,只见女的道:我这个打扮,伊犁人是常见的,凡是我的手下,一看便知,你是第一次,你的人见了怎么办?谁都认不出。
男的笑道:我这是未戴面具的独孤乙,为了大整北极派,白发双魔和现在的你我,要不时出现,现在你号什么?我就自称独孤乙。
余微微笑道:我就是余微微,现在可以下山了。
车战道:找个地方,我们倒要仔细看看血龙杯。
余微微道:看看涂光峰的话是真是假?车战道:对!他说上面刻有天竺奇僧独创的三清古佛掌。
二人不走南面,偏西面飞踪而下,沿途不见一人。
在他们的口气里,无疑已找到血龙杯了,半日后,二人到了万德城,落店梳洗,吃过饭,于是关紧房门。
余微微道:阿战,快拿出盒子来。
车战道:微微,我不认识梵文,余微微笑道:你也有不懂的,看我的好了,家师是梵文大师。
好极了!说着,拿出一只六寸高,五尺见方的紫檀木盒来,交与微微道:听说杯上所刻,是肉眼难见的梵文,你要运出内功才行啊!余微微接过木盒,只见没有锁,而是暗钮,立即打开,突觉宝光内蕴,不禁低声惊叫道:是纯羊脂白玉雕成的,毫无暇疵。
车战道:装人清水,先看看有无血龙出现?余微微道:不,先看梵文。
她运起内功,将目力提到八成,良久,忽然叫道:是心法!车战急急道:记下来,然后运出功力,把梵文抹掉。
余微微道:这很容易,可惜没有用,心法未完,似只一半。
车战诧然道:一半?怎么会呢?余微微想想后道:此杯必有一对,另一个杯上可能刻有下半心法。
车战道:嗨!交趾人进贡才一半,这是什么道理?余微微道:心法似很玄奥,只怕连交趾国也不知道,此杯是古玉,杯上有灵气隐隐,是非凡之物。
车战道:你的意见?……余微微道:此杯落单多年了,如我判断不错,另一半也会出世啦!她将梵文心法记下后,立即运出内功,小心地抹抹玉杯,一会郑重道:我怕损坏玉杯,抹去其中一段也够了。
把玉杯装人木盒,交车战收入包内后,再一字一字说出来,加以解释。
车战天赋奇高,听一遍就够了,之后,他闭目宁神,悟了一会,突然叫道:微微,这是佛门心法,与我练的无形神功各有其妙啊!余微微笑道:我明白了,你练的是道家最高心法,天竺奇僧刻的是佛门心法,我刚才也把我练的一比较,似也有共同之处,这就是所谓万法归宗之说一点不假了,可惜只有一半,否则我们又多一种最高武学啦!车战道:微微,我们必须找到四海神捕才好,把玉杯交给他,也好使他交差。
余微微道:慢点!留下来,暂时不交,我还有用。
车战道:你有什么用?余微微笑道:也许有大用,暂时不用问,我们走!车战道:不!你要说一点点用处给我听。
余微微勾住他的脖子,亲了一口道:假设我们另外易一种容,又假设京中派出了几个神秘供奉……车战道:我明白了,把玉杯故意露露,与供奉看看!余微微道:接下去?车战道:供奉当然全力向我抢夺,难免一场做戏打斗。
余微微道:再接下去。
车战道:我们冒充北极派的人,打不过就逃走,叫供奉找北极派要血龙杯。
余微微鼓掌道:这是其中一部分用处。
二人说完,正要出房间时,忽然听到轻轻地敲门声,同时听到外面有少女叫!余微微立即道:是玄风!快,快开门。
车战急急拉开房门,一看真是玄风和妙品,立即将她们放人。
余微微惊喜道:你们如何找来的?玄风道:四大金刚发现小姐在伊犁的易容,还说身边有位不认识的青年,我们知道那青年是车公子易容的,刚才找到柜上一问,因此找来。
车战笑道:你们真精灵,为何不想你们小姐另有男朋友?妙品笑道:只有你能勾引我家小姐,别人没有这种本事。
余微微笑骂道:阿妙,你胡说什么,快说,四大金刚、十八罗汉现在哪里?玄风道:他们要去泰山,我想不对劲,假传小姐之命,阻止他们,现在不也在城中。
余微微笑道:你做对了,有赏!妙品道:小姐,你可知道?涂光峰父子全光了,他们剑手也被杀光了。
车战骇然道:草图夺走了?这是几时发生的?玄风道:是雷节度被杀的同时,不过涂光峰死得惨,经过一番严刑才死。
余微微吓声道:北极派得了草图还施严刑?玄风道:那是逼问血龙杯上刻的什么玄功之故。
余微微望着车战道:难怪北极派出动大批人马,原来他们也得了杯中秘密。
玄风道:我们在暗中盯着,发现北极派足有四十个男女老少登上泰山去了。
车战笑道。
成事在人,让他扑个空,对了,你们可曾见到大佛儿?妙品道:还有麻不乱、桑屠、纪小姐、艾小姐都在一块,听说大佛儿要单独奔泰山,后被艾姗劝住,不放他打单。
余微微笑道:大佛儿真个听话?玄风道:不知为什么,那巨人居然乖乖的,现在艾姗为首,反向南走了。
余微微望着车战道:有了艾姗,你又多个谋士了。
车战笑道:你是诸葛亮,她是庞统!伏龙和凤雏,全归我了,哈哈!余微微立向玄风。
妙品道你们快去通知我们的人,叫他们悄悄分批南行,目的地为祁连山。
玄风忽又道:八大奇探有信来,说京师派出四位供奉,两个有六七十岁的老人,一个中年男的,一个中年女的。
余微微道:只说形貌,没说字号?有!妙品急答道:两老是一僧一道,和尚号山海头陀,道人叫长城真人,中年男子号黑山剑客何茂森,中年女人号五湖大娘秦梦源,听说都是武功超凡之人。
车战道:八大奇探本事真了不起,我听说过,他们确是奇人,三十年前,兴安大会有他们参加,原来他们被皇上礼聘为供奉了。
余微微道:听说兴安大会的时候,你们两极门最出风头?车战叹道:也就因为这个原故,才引起谷不凡夺权之心。
余微微打发玄风和妙品走了后,二人在房中又详细商量一会,这才出店南行。
走了两个时辰,余微微猛拉车战一把,立向一座树林闪进。
车战疑问道:你看到什么了?余微微道:西罗杀星史脱拉,还有两个男女。
车战急问道:在什么地方?余微微道:在后面,也向这边来了。
车战道:女的什么年纪?余微微道:不到三十,看样子妖妖气气,另外那个男的不认识,又好像见过,也不到三十。
车战偷偷地闪到林边向外探头,又急急回来道:女的是谷不凡大女儿‘寒冰灵魂’谷天鹰,那男的没见过。
余微微道:你勿动,我就回来。
她不等车战说话,形如幽灵般闪了出去,车战要阻都来不及,只在林中搓手不停。
过了半个时辰,余微微回来急急道:好消息!北极派将来会分裂。
车战道:微微,你说什么?余微微道:我本来要去看看那个男子是什么人,无意中听出谷天鹰的口风,她是站在她父亲一边,暗暗发展她自己的势力,原来谷不凡有批死党,暗中不服玄冰夫人掌权,大家捧谷天鹰为首,现与玄冰夫人暗斗非常激烈。
车战道:难怪北极派大批北来,谷天鹰又是单独行动。
余微微道:听口气,史脱拉似已加入了谷天鹰的阵容,他们之间有了条件,而且也很妙。
车战道:什么条件?余微微道:谷天鹰许下诺言,要把她三妹谷天虹许配史脱拉。
车战道:谷天鹰有什么资格替妹妹做主,我知道,北极派就只有谷天虹是善良的。
余微微道:我也知道,听说论正派武功,谷不凡的子女,只有谷大虹最强,漠北武林称她为绝世双剑,兄姐们还怕她三分哩,谷天鹰以妹妹作饵,怕只是圈套而已。
车战道:那个男子是谁?余微微郑重道:是个非常难缠的人物,他叫巴力克,为交趾浪人,号黑心狼,武功隐毒,又号无影飞刀,他表面上加入了谷天鹰,实际上似另有图谋,我听他没有说几句话,但说出来都与血龙杯有关,他好像把重点放在血龙杯上。
车战道:我本来要想趁这时机除掉谷天鹰和那两个家伙,现在他们既是北极派的炸药,我就暂时不动了。
余微微道:我意外又看到两个人影了,一个老头、一个中年妇人,如果我猜得不错,那就是京里出来的供奉。
车战道:那与我们元关,他们出来,对我们有好处没有坏处。
余微微道:如果他们只为血龙杯,而不替雷节度伸张正义呢?车战道:八成如此,雷节度的仇,只有我们去报了。
余微微道:不,我要拉四供奉下水。
车战疑惑道:拉他们下水?余微微道:先别问,来!我们的相貌形态改一改,你改中年,我改少妇,你在见到四供奉任何人时,手中拿出血尤怀盒子,我则从后追你,我们要以五成功力放对,大打一场。
车战大惊道:做戏?余微微道:对!在他们面前,作得要真,否则瞒不过的,这场戏的后果,不出数大你就明白。
车战大笑道:我冒充是北极派的。
余微微笑道:你真鬼!我这诸葛亮没有当时孔明好当,你比刘备精多了!车战道:那两个供奉在什么地方?余微微道:当我暗盯谷天鹰回来时,发现他们向西南方向的路上走,但不知做什么?车战道:北极派一定在泰山扑了空,现已回程了,但四供奉却以为血龙杯已经到了北极派手中,他们在情况不明之下,也在暗盯着。
余微微道:对!这正是我们做戏的时候。
车战照计行事,他立即易容,完成后问道:我以北极派人何种身份?余微微笑道:北极派根本没有你这号人物,哪来身份?打完了,你走了,四供奉一辈子也在北极派要不到你这个人,四供奉大捣北极派,无休无止是确定了,这一来,北极派自身也起了疑问,派人清查又难免。
车战大乐道:高招!我走了,你在暗中追!车战立即偏西南出林,他一路察去,在十余里路程中,突然看到各种江湖人物,但都放弃,因为没有微微所说的,也有好几个北极派人,他也不再出手,不过他有所悟,忖道:北极派人在回程分散了,这是为什么?一沉吟,忽又道:他们在搜寻我,认为血龙杯已落在我手中。
时又快黄昏,车战忽觉身侧有人。
尚未察出,忽见两个人闪出!朋友!你贵姓?两个中年人已到车战近侧。
车战一看,问道:朋友,两位有何指教?两中年之一道:朋友,问答也有先后吧?车战道:在下胡辙,转教是?那中年人噫声道:看阁下与我年纪也差不多,凭阁下步法,也是武林中人,在下等未听过有胡辙人物?我们是北极派的。
车战故意吃惊,抱拳道:失敬、失敬!在下来自南疆。
那中年见他从小山道走,立显自得之情,点头道:听口音,你确是南方人,北上有何贵干?在这种逼问式的追查下,车战强忍一口气,灵机一动,笑道:在下在查寻一个姓巴的交趾人,不知二位兄台可曾见过,此人号称黑心狼,听说也到北方来了。
嗨!是‘无影飞刀’巴力克,阁下竟敢找他?车战故意大笑道:我没羽箭正是他的对手。
车战提到巴力克是其对手的人物,两中年似有了戒心,立即拱手道:打扰兄台了!在下等未见到巴力克,对不起,再会了。
说完走向一条岔路去了。
车战不由暗笑,但他从二人脸色中看出,那‘黑心狼’确有几分威风。
余微微在暗中盯着,车战不能走没有掩蔽的地方,否则会暴露她的行动。
再查三五里的时候,忽见一处山道小路上确有两个人,也正是微微所说的,一位年约七十的老人,头束金冠,身穿僧纳,一看便知是个老头陀,一个是中年妇人,车战想想觉得好笑。
这样两个人走在一块儿,确实不太相称,不过我明白,这就是微微手下奇探所得,四供奉中的‘山海头陀’和‘五湖大女’了!他立即取出檀香木盒,一面故意着,一面低头往前走。
他的脚步有意放重,不由不便前面的头陀和妇人不回头。
大师!那个中年人手中?对!是圣上说的,檀香木盒中有血龙杯。
二人猛地一回身。
在暗中的余微微,她发现头陀和妇人有了企图,她已如风追出,大声道:北极派,你逃到天底下我也能查出你,快把东西拿来。
车战侧身而立,作出一拚之情,冷笑道:不怕死!你敢在北极派人面前动脑筋,那是你活得不耐烦了!立即将木盒收起,双手一搓,猛迎上去,火辣辣地与微微交上手。
头陀这时立住道:五湖施主!你看看,那年轻女于子中年男子使的是什么功夫?妇人道:和尚,这是什么时候?还有心情看他们的武功?头陀郑重道:我看他们武功很奇特,也是有用意的。
妇人道:什么用意?和尚嗨嗨笑道:贫僧看得出,这时我们如果一出手,那中年人怕失去宝物,自然要拼命,少女怕宝物被我们得手,攻势不是对那中年人了。
妇人道:二人被逼,反而联手?头陀道:那是自然的。
妇人道:大师要等他们分出胜负才出手?头陀点头笑道:总比这时出手好吧?妇人笑道:长城老道说你有心机,不似出家人,果然有道理。
车战一面猛仆,一面暗示道:微微,向左侧林中,和尚与那妇人想捡便宜。
余微微笑道:是你逃走的时候了,当心!八成轻功,否则恐难摆脱。
车战说逃就逃,余微微故装大怒追击,这种行动,大出头陀意外,一顿之下,立与妇人冲出,也向林内猛扑。
车战和余微微存心脱身,那与真正打斗不同,等头陀和妇人追进林内时,真的连影子也没有了。
噫!这是什么一回事?难道飞掉了!头陀愣住在林甲。
妇人生气道:大师!这下可好,捡死鱼不成了?和尚冷笑道:问北极派要人!妇人道:大师!现在的北极派,比当年两极派更盛,说得好,他们不认帐,说得不好,他要看我们的真才实料呢!和尚道:通知长城真人和黑山剑客,看他北极派强盛到什么程度,如不交出人和血龙杯,捣他个鸡犬不宁。
看情形,余微微的策略成功了,他们这时又回到武林从未见过的新的面目,双双已在向南进的三十里外啦,只听车战哈哈大笑道:这一把火,放得太好了,不出一月,等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