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暗暗的山径更显得沉静和崎岖,清华郡主看出两个老太婆仍在犹豫不决,不禁娇声问道:二位师伯故意拦住咱家去路,可是要想夺取神虬内丹?元元后阴声接道:我老婆子要替你师傅管教管教!清华郡主冷笑道:若论到国家皇法,不要说要你们,就算家师亲自在此,咱家要她跪下恐亦不敢违抗,否则即为反叛广柳老太婆接口道:你这丫头到此地步还想挖出公主架子来;,,她知道清华郡主已尽得苍头魔姑传授,猛的一掌劈出道:交出神虬内丹就免你一死!清华郡主火速拔出身后宝剑,娇喝道:大概你们不想回京了,咱家现判你们欺君造反之罪!元元后闪开一旁观斗,阴声笑道:九亲王早已奏明皇上,说你已私通大盗屠龙公子,只怕连你父亲四亲王也要受到严重处罚!清华郡主闻言大惊之至,不禁大喝猛扑,势欲拼命!柳老太婆并不施展玉剑,她只双掌齐挥,但也奇劲无比,边斗边阴声骂道:丫头,你这套黑地剑法能在我老婆子面前称雄?清华郡主党出她内功惊人至极,三百招一过,只累得香汗淋漓!元元后大声叫道:姐姐不要杀她,只活捉捆绑人京即可!柳老太婆深知捆绑不易,大声道:杀虽不致,重伤难免!擒住后再整治罢。
她突然施出一招绝技,全身欺进清华郡主黑地剑法之内,猛地一掌劈出。
清华郡主突觉眼睛发黑。
肩头如遭雷劈,身体抛起,直贯人林!柳老太婆得势大笑道:丫头内劲欠佳,未免可惜了黑地剑法!元元后一见,如矢追进林中,大叫道:姐姐勿懈,提防她带伤逃走广她身刚进林中,猛见清华郡主落在一个少年手里抱住,触目赫然大震!柳老太婆闻言亦到,同样暗叫:完了!少年看着两个老太婆不理,俯首只见清华郡主早己晕死过去,但手中仍旧紧握宝剑未放!他轻轻的将清华郡主放在地上,这才面对两个老太婆厉声大笑道:原来你们就是当年欺压我师傅的三个人之二,快说,还有‘神亦迷’盖古芳何在?两个老太婆早先未曾向天机子和玉符子’下手之因,就是看到二老已有传人,此际两相觑面,便知遇上克星!元元后阴声接道:我们的来路居然被你小子模清了,你盖奶奶早作古人,要找你就到阴间去找罢!盖古芳已遭康燕南劈死之事,这少年自然一无所知,但他焉能相信两老太婆一面之词,只见他忽自腰间拔出一把配剑冷笑道:你们自知难敌,因此想少死一人,存心将盖老太婆藏起不成?这又有何用,少爷虽然讨厌两个老鬼穷嗜苏,但对他们的仇人仍有替他们收拾的义务,你们快将‘玉符天机’图上的东西都拿出来,让少爷先指点你们所学未全之处,让你们开开眼界后死也死得安心,否则你们死了恐难瞑目。
两个老太婆渐渐身心皆颤,同时各自裙底探出玉剑,甚至那柳老太婆还多出一把,无疑,那把玉剑就是盖古芳遗下的。
少年一见。
陡然哈哈笑道:‘金乌剑’、‘玉兔剑’。
‘繁星剑’,三剑本来就是我那两个老鬼指引你们得到的,今天只怕都要归少爷之手了,繁星剑既然不在盖老婆子之手,嗯!可能她真个是死了!两个老太婆不等他语音停顿就采取行动,于是同时厉叱扑出!少年不避反进,长剑直取正中空门!招式不快,力也不雄,岂知竟将两个老太婆吓得大惊急退。
少年哈哈笑道:你们两个老妖妇可识得这一招天机剑法?柳老太婆看出连一招都攻不下去,心中哪还有斗志,立即传音元老太婆道:二妹子,你拾得那把神箭练熟没有?只有拿它来对抗了。
原来那支祥和金萧竟然被她们在暗中拾去!元元后闻言急答道:神曲一时难成,而且不明其中诀窍,我们只有设法逃走了!那少年正待向她们迫进,目光中杀机立现,但忽听身后有了异动而停,反身扑出大喝道:是什么人?原来他身后并未来了他人,而是清华郡主渐渐苏醒之故,他一见立即上前探视,却给两个老太婆趁机开溜了!少年这时已将全神贯注在清华郡主面上,那种如仙质之姿,立将他吸引得如醉如迷,只见他小心翼翼喂了她一颗药丸,再运起内功替她按在肩头伤处治疗!清华郡主经顿饭之久已完全清醒,且已感觉伤势毫无,但她仍装作未醒,心中已在揣摩他有何不良企图。
少年见她依然不醒,面上现出又惊훓疑之情,收手之后,哺哺自道:伤势己好了,怎的不醒呢?嘿嘿,那两个老妖妇难道还弄了其他手脚在她身上,哼!我不要她们死得极惨才怪。
忽然,他察知两个老太婆早已不在,不禁勃然大怒,跳起大叫道:你们还想逃吗?清华郡主对于两个老太婆逃走之事确实不知,那时她还没有清醒,此际耳闻少年之言,心中暗道:我如不趁他离开后脱身,势难避免他的纠缠!她察觉少年身已纵起欲追,诓料又停止不动,耳听他哺哺道:我怎能放心她躺在这里呢?他犹豫一会,转身仍朝清华郡主行去!清华郡主知道他要抱自己离去了,于是装作刚刚清醒,慢慢的将身躯转动,无疑的,她是不愿让他搂抱。
少年一见,立即急行接近,蹲身轻唤道:姑娘,你醒了?清华郡主闻言跳起,装出惊讶道:你是什么人?少年根本不知她的身世,但却已被她美色所迷,只见他显出一派斯文道:姑娘伤愈就好了,在下姓辛名威,请问姑娘还有什么地方不适吗?清华郡主装作豁然道:阁下莫非就是吐出‘神虬’内丹之人?她知道无法隐瞒,故是装作坦诚无私,而且向身上掏出作奉还之态。
少年一见,立即摇手制止道:姑娘不要误会,‘神虬’内丹既被姑娘拾得,那就是姑娘之物了,在下绝无收回之心,只希望姑娘检查尚有内伤没有?清华郡主立即顺水推舟,将手放下摇头道:莫非是阁下拯救之恩,现在已无妨碍了!少年大喜道:姑娘何必言思,在下不过是举手之劳,如蒙不弃,咱们同行去采取几件奇珍如何?清华郡主早知他有逆师行为,同行之说,本待拒绝,但她心中似有某种打算,沉思之余,点首应道:阁下欲往何处?少年笑道:四明山有一支‘魔曲银笛’,天下武林欲得者举目皆是,其次南海九仙礁有一个玛秒壶,姑娘如想到手,在下愿全力寻来奉送。
清华郡主嫣然笑道:阁下到手之后再许诺罢,说早了不怕成为空谈吗?她既不推却,也不表示谢意,但在这一笑之中竟比什么力量还要强,霎时将那少年逗得神魂颠倒!二人一面说着一面起程,于路途之上,那少年对她卫护得无微不至,处处唯命是从,殷勤得如仆人一般。
清华郡主则外弛内张,在言谈态度中时冷时热,她已控制住对方的心灵,使其既不敢放肆,又不舍脱离,甚至连一丝邪念都不敢表露。
但在第十日后的一个清晨,那少年似已压制不住心头的欲火,恰当清华郡主行到右谷之际,他忽然停住叫道:姑娘,咱们这样昼夜不停的赶路,在下真感有点疲乏了,不如在这石谷中休息半天如何?一清华郡主停步回身,沉吟接道:疲乏恐怕未必,倒是有点饥饿了,十日来没有吃点正餐,再吃一些野味真有点吃不下去了。
少年急接道:姑娘就在这儿休息,在下去看看附近有无房屋如何?清华郡主未曾察觉他的异征,于是点头示意认可。
那少年立即长身纵起,翻上石谷左侧崖顶,稍停观察,认定正南奔去。
清华郡主如果要在此时离开独行,日后只要设词托故那是毫无痕迹,但她欲将少年一切珍宝及功夫骗到手中,因此再不打算即离。
那少年去了将近半个时辰,此际居然又如飞回到崖顶,但他并不马上下谷,手中却拿了一个纸包,显然是找来什么吃的东西,只见他伸头朝着谷内的清华郡主偷偷一望,随即又迅速缩回;口中哺哺自道:我如不施计将她迷住,要下手恐怕不太容易!倏忽间,他从身上取出一只玉瓶,瓶中装满了什么红水,他打开纸包,包内现出两只烧鸡,一块大大的烤牛肉,只见他目吐邪光,面显狡诈之情,立将瓶盖揭开,发出得意的阴笑道:生米一旦煮成熟饭,到时我还怕你不心甘情愿的听我摆布!红水被他倾倒食物之上,表面上看不出一丝破绽,一切妥当之后,便拿起纸包直朝谷底行去。
清华郡主一见他走近,不由自心头起了一阵跳动,原因是她看出对方的目光有异,问道:辛兄找到什么来了!那少年没有回答,显出心中有点不安,他顺手将纸包递给清华郡主,这才笑道:不知姑娘喜不喜欢?这是从四十里外一个小镇上买来的。
清华郡主接过一看,立觉一股香气冲鼻,霎时忘了心头警觉,微笑道:好香!劳你走了这么远。
少年见她不疑,顷将宽心大放,笑着道:姑娘快吃罢,在下已于镇上吃过了。
他转身又道:此谷不知有无泉水?清华郡主本已饥不能忍,见他离开之后,随即撕下一条鸡腿就吃!三口下肚,她已晕晕沉沉,俄而颓然倒地不醒;那少年辛威此际已藏身在三十丈外一株树下,他似知道红色药水有到口即被迷住的功用,藏了一会就向清华郡主奔回,他一见事情成功,陡然发出得意的哈哈大笑,继则俯身动手!立将清华郡主抱起,意在找个适宜之地去尽情享受,共赴阳台。
石谷哪有适宜作乐之处,他抱着清华郡主找了不少时间,在欲火逼迫之下,他实在挨不住了,于是就择一块较平坦大石,放下清华郡主,自己首先脱衣解带!记料事出意外,正当清华郡主要在这一刻遭遇毁灭之际,突然自谷壁上现出一个老者来,大喝道:畜生,你竟敢作出人所不齿的下流行为吗?少年辛威闻声抬头,他一见大怒道:老鬼,你还不快点给我滚,难道要我动手吗?原来现身的是他师傅之一的天机子,老者似知绝非徒弟对手,闻言既不离去,又不敢下谷救人,仍旧叫骂不停道:畜生,你还想在武林称雄?如敢不听老夫之言,老夫马上就替你宣扬出去。
少年怒不可遏,又将衣服穿上,阴声笑道:我将你杀了之后,看还有谁去宣扬。
他猛的拔身而起,如闪电般冲上谷崖就追。
老者一见,拔腿就逃,边走边骂道:畜生,你老是要学‘天机阵法’,这下就叫你尝尝这阵法的滋味了。
少年辛威刚刚踏上崖顶,突然只觉眼前一黑,再也看不到师傅去向了,他猛地大吃一惊,知道已被师傅用阵法困住了,只气得怒发如雷,暴跳乱冲。
天机子就在他数丈之外,大声骂道:畜生,你如不改过自新,老夫就要将你活活困死在阵内。
他说完就朝谷中扑去,边走边叫道:伙计,怎么样了?这时在清华郡主身边却蹲着玉符子,他闻声接道:畜生用量过多,已无法解救了,除非让那畜生与其交合,否则回天乏术了。
天机子走近大惊道:那畜生竟将一瓶‘长眠红’都倒上食物啦,这怎么办,再过一时…玉符子抢着道:快将畜生放出来,除了交合无法再活了。
天机子立加反对道:不可,岂能让那富生如愿,还有一法,你赶快喂她一颗‘巨雄丸’!玉符子诧异道:你要使她乱性?天机子点头道:为了救她性命,除此再无别法。
玉符子摇头道:她的武功太强,醒来你我无法将其带走,搞不好还要遭她毒手,其性一乱,善恶不分,那是好玩的吗?天机子不管一切,立自身上探出一颗丹丸,顺手就往清华郡主樱唇内一塞,冷笑两声道:我还要让那畜生吃一点苦头!玉符子阻止不及,霍地跳起道:快离开,她马上就会醒来。
天机子道:你在左侧藏着,我去放那畜生出阵,他不知我们弄了手脚,可能还要来作那种下流事儿,如能恰到好处,这妞儿在他解衣时醒来,必定会突然动手。
玉符子知事已至此,只得依言藏起。
天机子奔到崖顶即回,同样藏在玉符子身边道:那畜生马上就要来了,看他有无警觉。
那少年辛威真的如风驰电掣一般赶到,但他一见清华郡主仍在石上躺着时,似感莫名其妙,忽然想到一事,立即朝四外环视一周,陡的纵声大笑道:老鬼们,你们不必藏着!哈哈,这姑娘不止吃进三滴‘长眠红’,你们也知道无救了,因此之故,仍旧送给我少爷来享受。
他说完得意之极,但并不解衣行事,只见他俯身抱起清华郡主又大笑道:少爷取乐岂能让你们两个老鬼在旁看见!他抱着清华郡主就朝前急奔,似有另找安全之地行事之心。
天机子和玉符子’在暗地紧紧跟着,他们仗着有阵法护身,存心要看结果。
辛威走出谷口不到半里,前面现出一大片竹林,他刚刚走到竹林之前,只见他突然发出一声痛哼,双手一松,蹬蹬蹬,连退十余步!清华郡主在他松手之际,立即猛地跳起,如疯了一般,大叫向辛威扑去,同时手中竟已拔出她自己的宝剑猛攻前进。
辛威这时一手按住胸口,面上冷汗如雨点般洒落,似已遭到了重伤之故,他见清华郡主扑近,火速又朝后退!清华郡主的声音突变,出语又粗又重,沉沉的像个猛汉!眼睛大睁,举动毫无少女的态度,她一声声大吼着,嘿嘿的大喝道: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将我抱在怀里?辛威不知是师傅们动了手脚,他此际只认为清华郡主是长眠红毒药之故而突然醒转发疯啦,只惊得他忘记了内伤,不断的一退再退。
原来他确被清华郡主印了一掌重的,然而他已被清华郡主的姿色所迷极深,虽伤不恨,全无反击之心。
他的后面隐着二老,天机子这时开心之极,悄声对玉符子道:咱们走罢,畜生已陷人情网,这辈于够他受的,看势他不致伤害那小妞儿了,让他去纠缠罢!玉符子叹声道:那妞儿永远这样岂不可惜,我们不能使她疯得太久了。
天机子眼看辛威遭清华郡主追进竹林,沉吟一会忽然道:伙计,我想到一个办法了!玉符子讶然问道:什么办法?天机子笑道。
这妞儿从前曾与康小子在一道走过,看情形,他们之间可能非常要好,我们将那小子找到后,叫他设法与妞儿交合一次即可复元。
玉符子鼓掌笑道:只怕他不肯哩!天机子摇头道:小于们哪个不贪色,何况还是叫他救人呢!玉符子忽又摇头道:不行3原小子不是这畜生的对手!天机子想想又道:还有办法,我们先将‘迷楼瑶姬’那小妞儿找到,然后传她‘玉符天机’图上未全之学,叫她负责对抗这畜生,于是那康小于就好下手了。
两个老糊涂自认想得周到,于是急急行事而去。
辛威自从逃出竹林之后,清华郡主再也追不到他的背影,只在竹林中大喝大叫一阵之后,她也就毫无目的地信步离去。
但在她刚出竹林之际,那辛威又在她的背后出现了,只见他行动非常小心,似怕被清华郡主看见,观其神情,显然有恋恋不舍之势!他一连跟了数天,其情仍旧不变,从此看出,他是不仅不舍,而且在暗中似下了决心保护,大有永不灰心之势。
第七日中午,清华郡主居然知道进人一条镇上去吃中饭,而且并不混吃混喝,吃后仍旧给钱!这一点小小的表现,致使在暗中的辛威竟是喜得连声念佛!从此可见其心中对清华郡主是何等爱护!清华郡主的表现不像已往,有时显得呆板,有时非常精灵,总之,她一切都不正常,甚至还忘了已往的记忆。
她走出镇后,既无目的,也不择方向,犹如是个随遇而安的流浪人儿!辛威却跟着她不即不离,每逢有遮蔽之处,他就尽量接近,如逢开阔之地,迫使他不敢随行,但他始终都不肯脱离视线。
谁料在到达一处山顶之际,清华郡主竟于无意中发现了身后有人,而且就是她追失的对象,于是她反身就往后面扑出。
辛威被她出其不意的一扑就到,他一见大急,但已回避不及!清华郡主扑到他身边冷笑道:你还想逃走吗?辛威知道无法解释,只得苦脸拱手道:姑娘,在下与你无仇,希望不要误会。
清华郡主闻言一怔,诧异道:叫什么?啊!你叫我姑娘?她竟连自己是男是女都给忘了,边说边俯首看看自己的打扮!辛威叹口气道:姑娘,你曾遭遇两个老鬼的毒手,现在连已往的记忆都全失啦!清华郡主仰首望天,似在搜寻什么回忆,良久之后,她只皱眉摇头,显出毫无所得之情,但她确实看出自己是个女的,于是略将敌意减低道:那你追我到此何为?辛威暗暗庆幸,而且长长吁口气道:在下因已往与姑娘非常友善,在你遇害之后,恐怕姑娘遭遇不测之危,是以冒险追随在旁保护。
清华郡主默然不语,也不追问是何人所害,似又在苦思记忆。
辛威慢慢行近两步又道:姑娘,在下还有一点可证明,姑娘如果未遭他人暗害,你想想看,你的武功必定能记得招式和名称。
清华郡主忽然大惊道:我确实记不起来了!辛威和声说道:姑娘不必着急,你已将武功练到自然之境了,举手投足都能自成章法,就算记不起亦能施为。
清华郡主似已被他言语感动,点头道:确有几分相信你的话了,无怪我心中没有一定去向呢?辛威接道:在你没有受害之前,我们要去四明山寻宝,好在姑娘所走路线不错,现在再走半天就到。
清华郡主择手道:那你带路去罢,我是无法认路的。
辛威已感到内伤渐愈,心头的欲念复萌,他见清华郡主已放弃敌视之心,于是更接近笑道:你既失去已往的记忆,今后非听我指引不可,江湖险诈百出,一不小心就要吃亏。
清华郡主不置可否,只是随着他缓缓而行,居然再不存有提防之心!及至进人四明山区后,她忽然停住问道:我永远无法恢复从前记忆吗?辛威趁机接近,装着正经答道:在下不知那两个老鬼用的是什么方法害你,只要能查出原因,在下绝对要设法替姑娘恢复以前记忆。
清华郡主突又摇头道:其实不恢复从前记忆也好,说不定从前我有不少烦恼。
辛威直到现在还不明了她的身世和姓名,那就更谈不到她过去的遭遇和往事了,闻言只含糊应是。
突然前面现出数条人影,清华郡主一见就追,挥手道:他们莫非是来夺宝的?辛威似早已认识前面之人,大声道:姑娘,那三人是在下初交好友,你不可杀他们。
清华郡主问道:他们是谁?辛威朗声叫住前面三人,然后再向清华郡主道:‘哪前面第一位姓慕名红采,居中姓竺名仲岳,最后一人姓夏侯名欲,都是武林后起高手,与在下性情非常投机。
在他说话之际,那前面三人已闻声回头,但一见二人之下,似都感到大吃一惊,距离远,只见竺仲岳悄向慕红采道:江湖近日传言不假,令师妹确是被他弄到手了!看情势还另有溪跷。
慕红采心情非常沉重,面色难看已极,然而他是知道对方的厉害,显出有苦难言,有怒难发之形,甚至还悄声警告道:二位勿在表面上露出破绽,先探探他的经过后再设计除他。
三人边说边行,双方只距十丈远之际,慕红采忽然传音道:二位当心,我师妹如三日前那老者之言,真个被药物害迷啦,看势那姓辛的还不知道我与师妹的关系,二位说话不可露出马脚。
辛威很快奔到三人身前,回手指着清华郡主问道:三位可识此女来历?慕红采问道:辛兄携艳悠游,难道还不明其底细?辛威看出他面上有隐忿之情,不禁问道:三位此来有事吗?竺仲岳哈哈笑道:一来为寻宝,二来为了寻人,辛兄艳遇何时?辛威耳听清华郡主快到,立即将经过说明后道:三位是我知己,请勿引她发怒!三人闻知他尚未将清华郡主弄到手中,同时都放下心头隐怒,于是夏侯欲干脆揭穿笑道:辛兄可知此女即为慕兄师妹否?辛威闻言一怔,心中愕然忖道:原来她就是‘苍头魔姑’之徒,无怪姓慕的满面怒容。
他心中顿生毒念,表面却哈哈笑道:慕兄为何不说?好在小弟尚无过失。
慕红采淡然笑道:可惜我师妹已遭了毒手!辛威知他话中有刺,不由暗恨明笑道:慕兄不要误会,令师妹目前现象绝非在下所为。
清华郡主这时己到三丈之内,然而眼睛却紧紧望着一座山,同时亦停下脚步,显出已发现什么事情。
慕红采没有反驳他的话,但表情十分难看!夏侯欲生怕二人闹翻,立即正色道:辛兄只怕还不知江湖谣传吧?辛威沉声问道:难道传言中有什么与辛某不利?竺仲岳点头道:多少有点难听之言!但事情已成过去,现在不说也罢,仅有一点必须提醒辛兄,慕兄师妹本为当今皇上义女,且早经魔姑前辈亲口许给慕兄为妻。
辛威闻言更急,杀机无由大起,口中仍旧朗笑道:好在辛某尚未作亏理之事,否则真对不起朋友了。
他当着清华郡主在旁不便下手,岔开正题又道:目前只怕令师妹尚不肯跟着慕兄同行啊!慕红采忍着一口怨气,装出淡然的笑道:有辛兄在旁照顾,岂不胜弟百倍。
辛威望了清华郡主一眼,忽然告别道:令师妹可能发现什么事情了,三位是否愿同行?否则小弟先走一步了。
慕红采望了竺、夏侯二人一眼,毅然答道:四明山不小,咱们难得会面,一同行走甚妥。
辛威忖道:你们要想早点回老家了。
他转过身去:三位既愿同行,那咱们就不必耽搁了。
竺仲岳首先随在他的后面,问道:郡主定已不认得我们,辛兄还得多番介绍了。
辛威点头道:那是当然要作的,否则她会反目成仇的,因其性情大变,喜怒不可捉摸,三位还须当心为要。
当他们走到清华郡主身边介绍之际,在右侧山头上确实闪过不少人影!辛威忽朝上面一指,向着慕红采问道:那巨松之下立着三个与你我年龄相仿佛之人,慕兄可识是谁?慕红采注目一会,回头对着竺、夏二人道:二位,屠龙公子手下太清生也来了,另外二人却认他不出!他说完之后,又对辛威道:辛兄可知有屠龙公子其人?辛威点头道:耳闻其武功甚强,可惜从未相遇。
慕红采忽然灵机一动,正色道:屠龙公子并非你我同道中人,此人目空一切,闻曾…他暗朝清华郡主背后递了一个眼色又道:他们之间早有苟且行为!辛威闻言会意,长眉一挑,沉声道:慕兄已往怎能忍下那口气呢?慕红采由衷发出一声真正的叹息道:家师与迷楼三位老前辈尚且拿他莫可奈何,小弟更不在话下了!辛威傲然笑道:辛某不才,今后愿替吾兄伸助一臂!慕红采拱手道谢之余,内心暗感得计,接着又叹口气道:此人智慧绝伦,且善各种容貌变化,实非武功一道可敌,辛兄亦不可大意。
清华郡主忽然回头皱眉道:你所说的,我连一点都听不懂!辛威接道:这都是姑娘失去记忆之故!清华郡主突然长身纵起道:你们既要寻宝,为何又在此地尽说些毫无意义之事。
四人见她直往右侧山头奔去,随即同时跟进,竺仲岳猛然大叫一声道:慕兄,你忘了令师所传锦囊之事了?慕红采微怔叹道:家师一生不打哑谜,但这次却出乎意料之外,锦囊中并非信函字条之类,仅仅包藏着一块五彩花纹石子,兄弟直到现在还想不出是何道理。
辛威恰好走在他的身旁,闻言诧异道:令师叫何人传递给慕兄的?夏侯欲接答道:那是慕兄偶然在一座古庙中发现魔姑前辈所留暗记指示寻得,在得石之前,该庙中显然曾经过非常激斗。
辛威道:这样看来,慕兄之师是无暇修书了,而且含有非常秘密之故!清华郡主本已超前数丈,她突然停步回头道:那花纹石何在,给我看看!慕红采看出她神经有点不正常,不由迟疑未答。
清华郡主陡地反扑回来大喝道:你敢不拿出来?她已高举右掌待劈!慕红采一见大惊,霍然闪开道:师妹不必多疑,愚兄拿出就是!清华郡主冷笑道:谁是你的师妹?下次再叫,我就一掌劈死你。
慕红采哪还敢再开口,急急从身上摸出一块花纹石递过道:你看罢!清华郡主哼声接过后一看,忽然发现上面似有三个蝇头小字为五彩洞!她一时精灵无比,顺手塞进衣内道:我正喜欢这些彩石。
她说完独自飞奔上山,再也不顾他人追随与否。
这种举动本不为奇,但在四个心计莫测的青年跟前仍难瞒过,一个个不约而同,毫不放松的紧紧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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