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露蓉一见刘梅影羞得闭上了眼睛,立即朝南白华丢个眼色,意思是叫他吻一吻。
南白华这时双美在抱,只乐得眉飞色舞,他不惟只吻一个,竟来个左右兼顾,轻声道:蓉儿,这就是你要知道的。
金露蓉娇笑道:梅姐你不答应吗?她笑着问刘梅影。
呸!还不放手,野丫头。
刘梅影闭着眼睛骂,但脸上的笑意却始终未退。
金露蓉格格笑道:快了,脸皮开始厚起来啦,咭……。
说着一纵,平身落下床去又笑道:白哥哥,够了,快来吃东西。
刘梅影不等南白华开口,翻身起坐骂道:丫头,他已经够饱了,还要吃什么东西?骂罢咬着嘴唇,似在强忍笑容。
南白华替她理理散发笑道:象这种吃法,我一辈子也吃不饱。
金露蓉走进将二人拉至石桌旁坐下道:今晚算是我们真正团圆的一次,快吃,我还要想想红叶上的问题。
刘梅影笑指烤肉道:你对烤肉大有经验了。
金露蓉轻声笑道:梵净山吃了漠龙和雪煞的亏,烤肉永远是个纪念。
南白华见她还记得从前之事,微笑道:可是在神狼谷你什么呢?金露蓉拍拍腰间道:肉干永不离身,我从前不是说过吗,那次却真的用上了。
刘梅影闻言格格娇笑道:丫头真是说得到作得到。
金露蓉噘嘴道:你不要噎死了!谁象你,被擒时还有个老太婆来服侍。
金露蓉忽然望着他道:白哥哥,你今夜的计划要落空了!南白华微笑道:是不是要叫我一个人睡觉?金露蓉格格笑道:我要和梅姐研究红叶上的秘密。
不准我参加吗?南白华惊讶的问。
对了,有你在一块睡时!咭!那里还能平心静气的想事情?南白华装作叹口气道:明夜怎样?金露蓉轻笑道:那很难说,不研究出来就继续下去。
南白华大叫道:我不要你们研究了。
刘梅影真还怕他放弃研究,立即一拉金露蓉道:妹子,别理他,我们去另一石室睡觉去。
南白华叹口气道:我生来就是个光棍命,老婆多了又有啥用?二女闻言,一路娇笑着替他关上房门而去。
南白华独自暗笑道:一个庄重,一个活泼,此生再有何求?他边说边往床上一躺,瞬息进入梦乡。
金露蓉走至悬岩边缘,回头道:梅姐,下面有万里风的声音,不知在作什么?刘梅影伸头一望,确见万里风在下面兀自念念不休,问道:老万,你为什么还不睡呀?万里风闻声抬头道:俺和桑大哥轮班值夜,小姐只管休息,两小早就睡了。
刘梅影朝他点点头,回首向金露蓉道:我们的仆人真是忠心耿耿,这都是阿华的福气。
金露蓉叹口气道:他腹内爆炸红豆太危险了,要不然可真是个完人。
妹子,你对红叶上的秘密,到底有什么发现没有?刘梅影一面拉她进洞一面急切地问。
金露蓉手指着左面石室,口中答道:你只在匆忙中说得一遍,我那能记得清楚。
二人谈着关上房门,双双往床上一躺;刘梅影沉吟道:我再念一遍给你听吧?金露蓉点点头,侧耳仔细听着。
一丝丝,一缕缕,千端万绪,萦绕在心头。
刘梅影轻轻的念着。
金露蓉忽然从床上翻身坐起道:慢点!说着顺手由枕下一摸!刘梅影见她神情紧张,不禁然道:你在干什么?拿纸!金露蓉急声答。
拿纸干什么?刘梅影更加糊涂。
我们快到桌旁去,用笔将重点写下来。
刘梅影大异道:重点?什么字是重点?金露蓉一面拖她起床,一面道:数字是重点,你刚念了多半,我已触动灵感了,现在再从头开始念。
刘梅影和她走到桌旁坐下后,又开始念下去……她口在念,眼睛望着金露蓉在写,第一个就是第一行的一字,继之,她愈看愈是不解,不由大讶道:妹子,你尽写每行的第一字,难道全篇重点都在那些字里吗?金露蓉写完郑重的道:现在还不敢说,你看,第二行的第一字没有用处,惟第三行是‘三’字,第四行不要,第五行是个‘五’字。
刘梅影忽然道:第七行是个‘独’字,这并不是数字呀?金露蓉道:独字虽不是虽字,但在字义上可作‘一’字用,第九行是两字,两者二也,两字之数就是‘二’字,现在你看,下面是:‘一三五独双’五个字,若作数字用就是‘一三五一二’等数字,这些数字加起来总数为‘十二’,现在你对‘十二’可有什么领悟吗?刘梅影被她搞糊涂了,摇头道:我没有什么领悟?金露蓉沉吟一会,蓦的她突然跳起来惊啊一声道:对了,完全对了!刘梅影见她面现惊喜之容,心知她有了新的领悟,急问道:妹子,快说,你可是想出其中的秘密了么?金露蓉点头大喜道:有了八成啦!刘梅影见她不说原因,急得跳起道:与阿华有益没有呢?金露蓉凝神一想,谨慎的道:关系可大哩!但还有……刘梅影一听与南白华有关就更急了,哀求似的道:好妹子,你别急死姐姐啦,快告诉我,是益是害,快说嘛?金露蓉忽然道:梅姐,首先我要你答应一个条件,那可不是开玩笑,这条件太不重要了!刘梅影见她说得非常郑重,点头道:你要姐姐去死都可以,快说吧。
金露蓉激动的道:姐姐,我知道你对我好!一顿接道:这条件要你明晚……她不说下去,倏又走出石室观察一番又带上门道:现在正是戈壁雷留在守夜了,白哥哥也已经睡熟啦,姐姐,你答应明晚和白哥哥同房吗?她声音带有恳求之情,眼睛紧注刘梅影。
这句话本来是句闺房密语,但刘梅影想法却大不相同,原因是她看到金露蓉从未有过那种郑重的面色,于是,她也不便轻率答应,只见她庄重的立起道:妹妹,有什么重大事情发生了么?姐姐……她眼睛有点潮湿了。
金露蓉叹口气道:生与死,好与坏,都只是冒险时那一霎那之间的事,姐姐,你要先答应我的请求我才肯说!刘梅影疑道:你难道就不能吗?金露蓉摇头道:这中间有原因,姐姐,你快答应我。
刘梅影轻轻一点头。
金露蓉叹口气道:现我告诉你,红叶上最后第四行是‘想思’两字,红豆另一名字也叫做想思子,这个你是知道的,前面的数字加起来‘十二’,这是是‘十二红豆’四字,最后相连三行的第一字是‘碧血丹’三字,总和读去是‘十二红豆碧血丹’七字,现在你总该明白了吗?刘梅影闻言惊喜至极地道:那么阿华吃的十二红豆就是碧血丹了!金露蓉郑重点头道:这是我个人的见解,是不是尚未可料,但是,我们要暂守秘密,千万别告诉白哥哥,非等你与他同房一个月后才透露,那时他必定要运全加发动内功一试丹心指,设若我判断错误,唉!那么他的生命……她说着已不能再继续下去,双目清泪直流,久久才咽声接道:他如有什么三长两短时,我们也只有以身相殉,唉!但是南氏之后就从此断绝了,因此之故,我要姐姐与他同房,希望能替南氏留点骨血延续下去,到时姐姐千万要咬牙忍受,不可甘冒南氏罪人之议,姐姐刚才问我为何不自己与他同房呢?这点你听我解释,第一、红叶是我主动判断的,他有不幸时,我首先应负全责,不管我俩对他感情轻重如何,我随他先死是理所当然的。
一顿又道:第二、姐姐较我年龄大一岁,生与育都比我强,而且姐姐个性较我温柔,忍耐性自然较我更好,带孩子非要你不可,好了,现在我一切都说明白了,纵有不尽之处,想必姐姐也会原谅我的。
她说得尽情尽理,只听得刘梅影哽咽不能作声,良久,流着泪道:妹妹既已经慎思远虑,姐姐那还有什么说的,唯一的希望全在你判断正确了,要不然纵然永远保守秘密,以他的个性终归要盲目运功的。
二人一切商妥,东方已现曙色,这时南白华已在后面石室大叫了,他似乎睡得很舒适,但他怎又知两个未婚妻都流了一夜的眼泪呢!金露蓉一听他的叫唤,迅即拉着刘梅影道:我们快过去,千万别表露痕迹,他鬼得很,要是稍有不慎,他一眼就会看出毛病来的。
刘梅影点头应是,一同走入后室,这时南白华正在伸懒腰打哈欠,一见二女走入,皱眉头道:一个人睡觉真不好受。
他装得象真的一样!一顿忽然大讶道:你们两人怎么了,眼睛都是红红的?刘梅影闻言一惊!金露蓉立即接道:我们昨夜都哭了一个通宵。
刘梅影一听更惊,暗忖道:她叫我勿露马脚,自己反说真真的?她差点要叫出来了。
幸好,只听南白华哈哈笑道:你两姊妹半年见面,昨夜一定是咭咭喳喳的说了一个通宵,喂!蓉儿,红叶上的玩怎么样?刘梅影暗暗吁口气,忖道:蓉妹确是摸透他的心了。
她忖思中接口道,那有那么容易,阿蓉还没有想出半点道理来呢。
算了,半篇残句想也没有用,蓉儿,打盆水来洗个脸,我饿了。
南白华微笑道。
他语音一落,忽听门外有了步履之声,问道:是小梅和小竹么?嗯!啊呀,你们在这里啊!这是刘梅龄的声音。
金露蓉顺手开门笑道:快进来,洗脸没有?小竹寒接口道:饭都吃过了还洗脸哩,马上我们和桑大哥万矮子就要埋死人啦。
二小一进门,东张西望了一阵又退出去,刘梅龄回头朝南白华问道:白哥哥,你去不去?南白华点头道:当然要去,不然你们怎能埋得完,在下面去等着,我吃过东西就来。
金露蓉打水给他洗过脸,然后和刘梅影去准备吃的。
早点后,二女送走他们回到石室;金露蓉道:姐姐,你在家准备什餐,我得往附近巡查一遍。
刘梅影点头道:你去罢,要巡不要只顾地面,空中也要留心一点。
金露蓉应声去后,洞中只留下刘梅影一个人,她将什餐准备后,独自闷坐沉思,她想到昨夜之事,对金露蓉的胸襟和智慧真是又敬又爱,但一想到南白华的危险时,又不由忧心如焚,接着,她又想到一天易过,夜晚很容易就到了!同房两字在她心头非常活跃,咚咚的跳个不停,一种微妙的思维,一阵阵使她羞了大半天!时间在无声中过去了,不知不觉的日已中天,这天没下雪,北风不知是干什么去了,今天却停止了咆哮,和煦的阳光,热烘烘的照遍了原野,寒流被逐得再也不敢肆掠。
忽然外面传来南白华的朗朗之声道:小姐们,饭好了没有,作工的都饿啦。
刘梅影闻声走出,笑笑道:饭早好了,通知大家在下面一块吃,蓉妹还没有回来哩。
南白华闻言一怔道:她到那去了?刘梅影一面拨吃的一面道:巡查去了。
南白华帮着往下面搬东西,嘴里嘀咕道:她真糊涂,怎能将你一个人留在家里呢,这该有多危险。
刘梅影深情的望他一眼道:我竟成了废物啦,难道有她在外面巡逻还不放心吗?她说的虽是反调,但内心却有非常温暖之感。
南白华不理,皱着眉一同跃下地面。
大家刚刚坐好,正当两小伸手抓吃的时候,金露蓉竟如大鸟般冉冉落下,脚刚落地就叫道:白哥哥,我遇上古今老头啦。
南白华陡然站起道:在那里?快请他来。
金露蓉摇头道:我已经告诉他你在这儿,他本来是要来的,后来听我说出红叶之事时,他忽然说要到一个地方去,并告诉我很多的消息,非要我到南方走一趟不可。
南白华沉吟道:他可能对红叶有点眉目了,那老古董作事从不跟别人商量的,嗯,他要你到南方干什么?金露蓉摇头道:重点没有说,他只说非去不可。
一停又道,他还在百里之外等我呢。
南白华沉吟道:你要一路小心行事,我等你回来一道走。
金露蓉应着招呼刘梅影道:梅姐,你陪我一下。
女人的事情多,南白华见惯不怪,向众人摆手道:我们先吃。
金露蓉将刘梅影拉到僻静处道:姐姐,你要设法拖延他在这里,不见我回来时千万别离开,临安方面的确有大事发生了,千万不要走露消息,古今谈是真的会着了,不过我存心不叫他来的,刚才对白哥哥说的不完全是真话。
刘梅影只听她的,点头道:临安出了事!是不是我们家里的事?金露蓉为了安慰她,摇头道:武林大事,你不要问。
说完又拉她回到众人之处,道:白哥哥,我走了。
南白华素有豪放之名,点头道:遇强不战,逢弱敌只管下重手,将你们女人的慈悲心收起来。
金露蓉知道他的个性,点头道:这个知道。
说完拔身升起又道:一月半为期,我如果仍不回来你再走。
南白华陡然道:那里要这么长的时间?金露蓉去势甚急,遥遥传音道:古今谈说,到时红叶之密定能揭晓,他在四十天内也要来的……余音,渐不可闻。
刘梅影如有所失,怔仲良久,吃也吃不下去了,叹口气道:阿华,蓉妹不会有危险吧?南白华毫无忧心之情,他只顾大吃大喝,闻言朗声道:你放心,她现在已经死不了啦,凭武功敌一个老魔头有余,凭智慧嘛?哈哈,我都不是她的敌手,快吃,我已排定课程了,上半天大家练武功,下半天大家散散步,打猎,人生难很半日闲,我们趁这机会修养也好。
小的一听这话就都乐了,刘梅龄说要捉鸟,小竹寒抢先说要捉兔子。
光阴似箭,转眼去了二十天,这段时间只有桑雷进益良多,南白华见他天生一副良好骨格,不惜将己身所有倾囊传授予他。
万里风则不同,他上半天找马粮,下半天则带领两小骑着火龙满山乱跑。
刘梅影这时间身体更见丰满,面色白中透红,她终日不离南白华的身边,真正作到了夫唱妇随的境地。
一日,刘梅影曲指一算,轻轻朝南白华道:阿华,一个月零十天啦,蓉妹为何还不回来?南白华正在替两个小的削竹剑,闻言笑道:大概要回来了吧,只有五天啦,再不回来我们就得起程往南方走了。
刘梅影一看四下无人,含羞轻道:从今夜起你又要独自睡觉了。
南白华闻言一怔道:你想去寻蓉儿?刘梅影轻声道:傻子,我那敢一个人去冒险,你会错意啦,我有了!她羞不可仰的低着头,指着腹部!南白华一见大喜道:什么?我有孩子啦!哈哈……呸!谁叫你叫这么大声!刘梅影笑着骂,继又羞赧的嫣然一笑。
两口子正在轻言蜜语之际,突听洞外传来一声沉重语音道:你是什么人?这是戈壁雷那有若宏钟似的声音。
南白华闻声惊道:有人寻上门来了,我们去看看。
刘梅影伸手一拦道:看要在暗中看,戈壁雷与万里风都不认识来人,可能是新出道的。
南白华点头同意,拉她趋至洞口,悄悄的伸头下看。
陡然,他暗暗一震!刘梅影传音问道:那老头子是什么人?南白华在她手心写上几个字;刘梅影感出是黑狱阴魔乔装六个字,不由也感大惊!她轻轻拉住南白华退后一点。
突然,那黑狱阴魔沉声问道:你们两人在此地住了多久啦?他不答反问,面上杀气腾腾。
只见戈壁雷冷哼一声道:你是什么人为何不答?本人住了多久干你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