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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有女无魂

2025-03-30 08:04:00

--------------------------------------------------------------------------------斐剑迫不及待的道:阁下想到了什么样的人?金钗魔女!金钗?魔女不错,‘金钗魔女’一甲子前的武林尤物,算来已是百岁之人,数十年来,从未听说她现身江湖,我也是在初出道时听说这神秘的尤物,武功之高,手段之辣,堪称百中仅见,不过,对方虽号称‘金钗魔女’是不是以金钗作为暗器则不得而知,因为她当年纵横江湖,极少十招以上的对手,从未听说使用过暗器,当然,这不能证明不用暗器……她人在何处?据说,当年出没在巫山十峰之间,是否尚在人世,就不得而知了。

多谢指点,在下誓必要查个水落石出,再见!斐剑别了四海浪荡客沿官路向西奔去,心中叨念着金钗魔女四个字,极有可能,金钗魔女便是杀害母亲,火焚家屋的凶手,耳边,又响起了亡母厉的呼声,女魔……金钗……杀……屠龙剑……如果他当时年岁稍长,或时间许可,他会问清楚就不至于盲目摸索。

推心切骨的往事,惨绝人寰的遭遇,凝固成了化不开的恨,塞满了他的心胸,使他变得冷酷,偏激,若非一点天赋的良知,他不知要走上什么邪恶的道路,他脑海里除了恨,似乎已容不得任何东西。

正行之间,道旁的林中,突然传来一阵女人的格格荡笑之声。

笑声入耳,斐剑急杀身形,正应了一句俗语,怒从心上来,恶向胆边生,脚步一挪,便朝那片树林飘去。

林中,一青一黑两个儒衫少年,角斗鸡也似的怒目相向,旁边,一个二十许的红衣女子,美极,艳极,玲珑浮凸的曲线,丰满成熟的诱惑。

青衫少年怒声向黑衫少年道:江帆,我最后警告你,离开,否则别怒我做表兄的手狠手辣!黑衫少年江帆冷极的一哼道:胡守智,我也警告你离开!你什么意思?你又算什么意思?江帆,你别追我?胡守智,彼此!彼此!江帆转目向红衣女子道:姑娘,你说一句,到底爱谁?红衣女子翠袖掩口,秀眉紧蹙,娇滴滴的道:我不知爱谁好,你俩一样的英俊,一样的……你不能两个人都爱呀!当然,但我……不知该……你必须选择其中之一?我……不能呀!这样好了,我谁都不爱,只当没有这回事吧,我走了!胡守智一扬手道:姑娘,你别走……红衣女子媚眼斜目瞟,口角含春,腰肢一扭,风情万种的道:不,我不能让你们表兄弟因我而成仇!请稍待,我有解决的办法,声落,面色一沉,转向江帆过:我看在已故的姑妈面上,再次警告你,离开,保持表兄弟情份!江帆道毫不示弱的道:如果我说不呢?胡守智面上立泛杀机,恶狠狠的道:你可以想象得到后果。

什么后果别忘了,你不是我的对手!莫不成你要杀我?非常可能!红衣女子娇嗔道:不,你们不能这样,唉!实在………我不愿见你们流血……胡守智目光一转,栗声道:姑娘,如果只有在下一人,你会别无考虑吗?当然!可是……你们是两个人呀!好一句话,唰的一声,长剑出鞘,阴森森地向江帆一道表弟,别怪我,这是你迫我这样做的!江帆咬牙怒哼一声,也拨出了长剑。

红衣女子把手连摇道:你们不能这样做!暴喝声中,两表兄弟已战在一起,各出全力,尽朝对方致命之处下手,象是彼此有三江四海之仇,必欲置对方于死地而后已。

红衣少女,悠闲地站在一旁,媚态不改,他在欣赏一曲趣剧。

呛!挟以一声惊呼,江帆长剑被胡守智挑飞,冷森森的剑尖,已抵在心窝。

江帆,我有言在先,可别怨我心狠……你……你……敢杀我?这是你自己找死!江帆顿时面如死灰,汗珠滚滚而落,死亡的恐怖,使他脸孔扭曲得失了原形。

住手!冷喝声中,一个白衣人幽灵般闪现场中,他,正是循声而至的掘墓人斐剑。

胡守智下意识地收剑后跃。

红衣女子粉脸一变,继之冶荡一笑道:呀!是你!斐剑冷森寒的目光朝红衣女子一扫,然后面对江湖二人道:武士而无行,该死,竟然为了一个不要脸的女子而表兄弟相残,呸!啪!啪!两声脆响,胡守智与江帆口血飞迸,踉跄退了七八步,半边脸巳成了紫酱之色。

红衣女子荡态倏敛,厉声道:谁是不要脸的女人?斐剑阴寒的神色毫无改变,吐字如水珠似的道:此地除了你大概没有第二个女子。

红衣少女粉腮骤寒,杀机上了脸……斐剑凌厉的目光一扫胡江二人,道:你俩还不快滚,是在等死?胡守智一抖手中剑,向前数了三步,暴喝道: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出口伤人……不杀你算你运气,还要晓舌?胡守智仍不死心,瞥了红衣少女一眼,瞪视着斐剑道:好大的口气,报名?掘―墓―人。

胡守智与江帆同时骇然惊呼道:阁下是掘墓人?惊呼之后,不管对方反应,双双狠狠地鼠而去。

斐剑目送二人在视线中消失,然后红衣女子身前一挪步,道:我以为你应该远走高飞了!红衣女子突地恢复了冶荡之色,软语轻声的道:我为什么要远走高飞?逃命!逃命?什么意思?因为我要杀你!话声仍是那么冷酷平淡,但所含的杀机是唬人的。

红衣女子格格一笑道:掘墓人,你要杀我为什么?你应该明白的!噢!你是指那份人头贺礼而言?在下不受人愚弄!这怎么能说是愚弄,阁下要到‘三元帮’办事,我指引你路途,你顺便替我送礼,两不吃亏……你为何杀人?阁下剑斩‘崆峒四剑’掌劈,‘赤发魔’又为的什么?对方有取死之道?阁下又安知我杀的人没有取死之道?斐剑窒了一窒道:方才你以美色为饵,诱使两表兄弟自相残杀,又作何解?见色起意,咎由自取,他俩愿意如此,与别人何尤!好一张利口,明明是你有意促使的,你不但不要脸,而且毒如蛇蝎!红衣女子粉腮泛起一片杀机,厉声道:掘墓人,你凭什么干涉我的行动?斐剑阴沉沉的道:长言短叙,人愚弄了我,我要杀你!办得到吗?事实会答复你!红衣少女国注斐剑那冷酷但却俊极的面庞,神情在连连转变,幽幽的道:掘墓人,不管你杀我也罢,暂且不谈,先来谈谈别的……有什么好谈?你冷酷而骄傲?随你怎么说,在下没有意见!你是一个伤心人?这不关你事!红衣女子格格一声娇笑,道:你大概希望知道我是谁?斐剑心中一动,道;不错,因为我已答应‘三元老人’父子,要对人头贺礼这件公案作一交代……我叫,‘无魂女’。

无魂女?不错,因为我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女人,剩下的是一付躯壳!你总有个姓名吧姓名早随灵魂一起埋葬了!为什么要杀人?报复!你杀‘三元帮主’的女婿欧阳瑾是为了报复?一点不错!你杀了欧阳瑾,却断送了一个无辜女子的终生幸福,这……无魂女眸光中闪动着无比恨毒之色,咬牙道:三元帮主的女儿陈香君是无辜,难道我是应该的?她还没有拜堂成礼,未见得就真的失去了幸福,而我?哈哈哈……笑声凄厉,似含有极大的哀怒与惨痛,也充满了疯狂的意味。

斐剑心念一转,道:不管事实真相如何,你自己向‘三元老人’交代吧!你得乖乖地随在下去‘倚云山庄’还是要我……我没有向任何人交代的必要!那果在下动手相请?恐怕阁下还办不到!就在此刻――一条人影,飞泻入林,翩然落在无魂身前,似乎喜不胜的道:好妹妹,我找得你好苦!来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劲装青年武士,长相不俗,但满面浮滑之相,见了无魂女似乎连骨头都酥了,两只色眼直勾勾地在无魂女诱人之身转,那付德性,实在令人恶心。

无魂女放浪的一笑道:你记得我?劲装武士抓耳搔腮的道:好妹妹我对你是一见倾心,骗你天打雷殁,黄鹤楼头一席清谈,令愚兄寝寐难忘,妹妹却以不告而别,使我相思欲狂……够了!剑斐冷冷一喝,声音使人透骨冰凉。

劲装武士似乎直到此刻,才发觉斐剑的存在,目光一掠之下,登时燃起熊熊妒火,但当目光再次触到斐剑白霜刃的也似的眸光时,不由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怒声道:阁下是谁?斐剑抿着嘴;似乎不屑回答对方的问话。

无魂女格格一笑,不经意的说:怎么,你吃错药了,不相干,我们是冤家对头!劲装武士横了斐剑―眼,讨好地道无魂女道:好妹妹,让我替你了断?格格!恐怕你不是他的对手……笑话!你知道他是谁?这野小子是谁?掘墓人!什么,他……就是‘掘墓人’?劲装武士满面惊饰之色,一步一步地向后退,不知不觉,退到了无魂女并肩,无魂女脆生生地一笑道:瞧你唬成这样子,别管他,我问你,你爱我吗?劲装武士受宠若惊全身一颤,眉开眼笑的道:这还用说!即使死了也爱我?这……当然!连此刻,我们只见过两次面,你便爱我如是之深?好妹妹,这就是缘份,一见倾心呀!无魂女面上闪过一抹异样的神色,把桥躯靠近劲装武士,荡声道:我不相信,天下男人的甜言密语海誓山盟最不可靠,到头来还不是弃如敝屐。

好妹妹,难道要我把心挖给你看?我是想看看你的心!这……这……无魂女伸出织织柔荑,抚向对方肩头,闪电般一翻一点,哇!惨号声中,劲装武士身形边踉跄,张口努目,戟指无魂女,口里糊不清的叫数声,砰然栽倒地面,一命呜呼。

斐剑看得心惊肉跳,栗声道:你……又杀人?无魂女若无其事的道:是他自己找来了的!难道这也是所谓的报复!对了,报复,我要向这些自命风流的环薄少年报复,我要他们一个一个的倒下去!说着,歇期底里的狂笑起来,尖锐,疯狂,似发泄的快感,又似对生命的嘲弄,令人听了头皮发炸。

斐剑内心下意识的起了一阵共鸣,他自号掘墓人,立誓要为武林天下不肖之徒挖掘坟墓,把那些武林败类一个一个的埋葬,无魂女的作法,与他可说是异曲同工,似乎,他也感到一种发泄的快感。

待无魂女笑声止歇之后,斐剑一抬手道:‘无魂女’言归正传,现要你同我一道去,‘三元帮’……我为什么要去?对人头贺礼的事,作一交待!抱歉,我认为无此必要!可是在下已答应了别人,认为有这必要?那是你个人的事!你不去?不去!要在下动手?听便!斐剑冷哼一声,伸手抓了出去,这一抓之势,快比电掣,诡辣无方。

红影一幌,无魂女鬼魅般的脱出爪影之外。

斐剑心头一震,对方的身手,并不亚于自己,单只这闪避的身法,武林中实不多见,心念之中,改抓为掌,就势一圈一亮,一道如山劲气,猛撞过去。

无魂女娇笑一声,挥掌硬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