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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剑冢情痴

2025-03-30 08:04:01

--------------------------------------------------------------------------------妒剑人略顾激动的道;我欠你的,如果我不死,必定设法尝还,我不敢再领你的人情了!总该有理由?我不能放弃我的使命!斐剑心中一动,道:护剑?是的!姑娘此刻的情况;能护得了吗?而且剑已落入在下之手!那另当别论!哦!在下明白了,姑娘未免大过低估在下为人了,在下替姑娘疗伤,并非是想示恩布施以要挟。

总之我不能!如果姑娘伤重不治,这剑岂非安稳地为在下所有?至低我多少可以稍安,因为那是命运,人无法抗拒!姑娘是否想到即使姑娘功力全在,恐怕也不可能保护‘神剑’?我会以死相拚,直到倒下为止?斐剑深受感动,和声道:姑娘最好先接受在下疗伤,其余的事另外再谈,在下也许会改变初衷!你早说放弃神剑了?也许是这样!好,我依你!有句话先说明……请讲?被杀的碧国老人,是‘在竺八魔’之中的‘狮魔’……哦!她显然相当震惊。

八魔之中,已有四魔受聘为‘金月盟’大上护法,‘金月盟’对此剑志在必得,数年来姑娘得以保全,是因为无人能识这护冢奇阵,现在,狮魔能越阵而人,难保其他三魔不会光临,姑娘要据此以护剑,事实上可能……你的意思是?在下决不愿被邪道所获,用来制造血劫,不得已时,姑娘可肯将它毁去?我会这样做的!好,现在开始疗伤!说着,重出手,按上对方命门,把内力缓缓地迫人对方体内。

斐剑目前的功力,可说举世无匹,疗起伤来,事半功倍,毫不费力。

一个时辰之后,功圆收手。

护剑人一跃而起,突地,她象中了邪似的尖叫道:你的眼?斐剑全身一震,强忍住内心撕袭了一般痛苦,低沉而平静的道:盲了!这……怎么回事?被‘狮魔’所害。

姑娘芳名?我叫崔婉珍,你呢?斐剑……你今后怎样生活?护剑人自言自语?一片芳心已深深爱上了斐剑。

剑哥哥,你有思于我,我跟你一起,永不分离。

斐剑的心弦又是剧烈的一颤,但他立时想到,自己双目已盲,如果没有勇气自决,今后的岁月,将是无尽的凄楚,同时,盲残之身,怎能接受对方的爱,误人青春,当下故意语音一冷,道:在下不愿接受任何人的怜悯!剑哥哥,这不是怜悯,我爱你!可是在下无法接受!你不爱我?斐剑咬了咬牙,冷酷的道:是的,我们之间,谈不上爱。

崔婉珍芳容一修,泪水随之滚落腮边,双手反而把斐剑抱得更紧,坚决的道:不管你爱不爱我,我爱你,出于至诚,这就够了。

斐剑内心激荡如潮,但表面上丝毫不露,依然如铁石的道:崔姑娘,爱是不能勉强的,否则将是痛苦。

剑哥哥,他别以为我是不顾羞耻的女人,你我已有肌肤之亲,此身非君莫属。

斐剑的心,感到一阵痉挛撕裂的痛苦,人非草木,熟能无情,尤其,在这凄惨的遭遇之后,一种意想不到地真情,更是感人至深,这份情,无疑是一种崇高的牺牲,但,自己凭什么接受别人的牺牲呢,他又冷酷地开了口:武林儿女,不拘小节,所谓男女授受不亲的古训,只符合某一部份人,对我们来说,太通俗了。

可是话虽如此,我的爱并不基于此点。

在下万难接受!崔婉珍粉腮又是一变,凄然道:随你怎么说,我不会改变心意的!说完,松开手,站起身来,把四剑士和狮魔的尸体,移出阵外,抛人寒潭之中,然后又回到斐剑身边,道:我们进去吧!不,在下要走了!走!你双目已残,要走到那里去?这话,象一支毒箭,射进他的心房,是的,他要往何处去?双目失明,寸步难行,无家无室,何处是归宿?他再也无法自持了,俊面起了阵阵抽搐,欲哭无泪。

他想到尹一凡的约会,这约会此生已不能践了。

也想到师门仇人紫衣人,这仇,永远不能报了。

倏地――他心头浮起了东方霏雯美绝无人的情影,那象朝阳中含露的牡丹,美得使人不敢逼视,然而,现在,仿佛已经隔世。

他的心起了剧烈的惠悯,象在滴血,这段情,他忘不了,也抛不掉,可是他还能爱她吗?还配爱她吗?即使,她仍然爱他,他也自惭形秽啊!一个天仙化人,配一个残废者那简直是无法想象,而且也太残忍。

算了,让他保持一个美好的记忆吧!这内心的决定,其痛苦是是局外人难以想象的。

几个时辰之前,他挟凌云豪气而来,半日之隔,一切都改变的。

走吧!崔婉珍一手拣起了神剑,另一手挽住了斐剑的胳膊,这样子,严然一对情侣了。

崔姑娘……剑哥哥,我叫婉珍,你不能改个称呼吗?这……很为难,是吗?不要紧,随你怎样叫好了!她毫无窘持,委曲求全,斐剑即使心如铁石,也该被感动了,阿况他并不是冷心的人,环境与遭遇,使他冷漠,但他仍有每一个人所有的热情,只是被压抑了而已,一旦绪以引发,热度会比常人更高,他不由脱口唤了一声:珍妹!但接下来却是一声绝望的叹息。

今后该如何,苟延残喘的活下去,还是以死求解脱,他还没有仔细想过。

崔婉珍却被这声珍妹唤得芳心一甜,拉着斐剑,便向洞内的石室行去。

进了石室,他被安顿在一间幽香宜人的小室里,他无法看石室的布置,但知道是她的寝卧。

珍妹,这是你的卧室?崔婉珍道:是的!可否换个地方?我想不必的,天地之中,只你我两人,现在如此,将来也如此!斐剑正待开口,崔婉珍已抢着又道:你歇一会,我去弄些吃的!说着,移步出室而去。

斐剑又投入无边的死寂之中,现在,他可以想了,静静地想,自己将何以自处,真的与崔婉珍结为夫妇,在这剑冢之内,渡过漫长的一生吗?当然不能,她没有理由埋葬青春幸福,陪伴一个瞎子。

自杀吗?这是唯一的解脱。

但,死真的是解脱吗?九泉之下,何以对亡师?何以对亡母?他的意念,徘徊在死与不死之间,想来想去,始终没有安息之道。

崔婉珍端来饮食,把他扶到桌边坐下,情深款款的道:剑哥哥,我来喂你?斐剑鼻头一酸,硬把将要滚落的泪水逼了回去,苦苦一笑道:我吃不下!多少吃些,你尝尝,这是我自制的干补,这是拣自山项的野菇,这是……她滔滔不绝的说着,兴致极好,当然,她的目的是希望斐剑暂时忘记不幸,但,这非常的痛苦,岂能忘得了。

不过,在崔婉珍真情的感到下,他仍然吃了些。

这种经历,可说是他连梦都不曾梦过的,他初见地皇之时,他的反应只是同情与义愤,现在亲尝失明的滋味,他才感到,地皇的伟大,以地皇的辈份名声,竟然能忍受失明之苦达数十年,还精研武技,准备报仇,这的确是常人所无法办到的。

饭罢,崔婉珍收拾餐具下去,他又开始想。

他想被武林视为神圣人物的地皇,从地皇想到自己。

于是,他的思想转变了,心头的死结也松开了。

他顿悟死并非解脱,那只是逃避,但心灵的负荷,却无法逃避,只有恩仇了了之后,才是解脱。

于是,他想到了现实,行,到那里去?止,能接受崔婉珍的爱吗?心念来已,崔婉珍已走了进去。

剑哥哥,我在想,天下一物必有一克.‘铁枭草’虽毒,总有解药?珍妹,‘武林三皇’之中的‘地皇’也是被‘铁枭草’毒瞎双目,以他的阅历见闻,也无法可施。

你……见过‘地皇’?是的!他被何人所害?天皇!哦,这确实是匪夷所思的秘辛,‘天皇’为什么要残害‘地皇’呢?仅为了一个空虚的‘名’字!天下事有的真是不可以常理来测度。

我也有同感!剑哥哥,我立誓要为你跑遍天涯海角,访求名医,使你双目复明!斐剑立时热泪盈睫,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一把捉住崔婉珍的柔手,久久才道:珍妹,我值得你如此吗?崔婉珍就势靠在斐剑宽阔的胸膛上,娇声道:为什么不?说说看?我在这石室中长大,寂寞,孤凄,自从上次见你面之后,我便不能自己,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吧!缘?我现在已就残盲之人……?所以,我更爱你,我们可以朝夕厮守,不心提心你被人夺去。

珍妹,你未免太痴了,你会幸福吗?当然,能爱自己所爱,便是最大地幸福!斐剑的泪水终于滚了下来,激动的道:珍妹,幸福的是我,你是激情……不!我总觉得这幸福太突然,也太意外、恐怕……不许你说下去,我早有爱你之心,现在天意成全,本是顺理成章的事。

只是,唉……我问心难安啊!不谈这些,我们来谈谈彼此的身世吧!提到身世,斐剑面上立现沉痛之色,谁比他的身世更离奇更悲惨呢!母亲惨被杀害,到现在还不知凶手是谁。

父亲屠龙剑客司马宣,母亲与他之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竟然遗命要杀他,而他,却惨死紫衣人的阴谋之下……剑哥哥,如果你有什么伤心的往事,现在暂时不说吧!不,珍妹,为了增进彼此间的了解,应该谈一谈!突然――崔婉珍惊呼道:有人闯阵!斐剑大惹不解道:你身在此地,怎知外面有人闯阵?室中装有反光镜,可以清楚看到外边的一切动静。

咦,可惜我……一位已闯进了两重禁制!是什么样的人?一个女子!女子?是的,现在她犹豫了,看来她所知限,不敢在向里闭……她退出去了……站在阵外……她似乎在呼喊,不知喊些什么……什么样的女子?嗯!看来极美,美极了,国色天姿……斐剑心中一动,不期然的想到东方霏雯,脱口道:可惜我看不见!闯阵的人常常有,不过我已司空见惯了!珍妹,还有别的人么?有,是几个婢女模样!什么服色?看不真切,颜色很深!咦!剑哥哥,你怎么知道?我……是在猜。

别骗我,你莫非认识那女子?斐剑完全沉不住气了,一颗心顿时昏乱起来,如果来的真是东方霏雯,将如何自处?见她还是不见她。

剑哥哥,你说话呀?珍妹,你说那女子不住喊叫?看样子是的,一直没有停……你能出去听听她喊叫什么吗?你是不是认识她?我不能确实是否是意料中的人!好,我出去探视一下!珍妹,听真切了就回来,别和她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