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前辈还有什么指教?厚赐不敢领,请收回去!这是敞盟主一点微意,尚请晒纳!老夫断不敢领受!适才所请,老前辈不肯俯允,作为罢论,礼物请一定收下!不!本使者奉命行事,作不得主,告辞……三元邦主模身一截,道:务请阁下收了回去!金月使者寒声道:帮主,本使者说过奉命行事,何必强人所难?三元帮主栗声道:阁下这叫上门欺人,‘三元帮’未可轻侮!金月使者阴侧侧地一笑道:陈帮主,本使者是依江湖规矩拜庄,岂能称之为上门欺人?可是阁下迫人受礼?送礼是表示崇敬。
无功不受禄,敬谢!本使者说过不能作主!本座再说一遍,请收回!如果不呢?恐怕要得罪!金月使者哈哈一阵狂笑,竟带不属的道:帮主做事要三思,不可太过冲动……三元帮主怒声道:怎么样?贵帮主难道没有想到这是对敝盟主的一种侮辱?这点本座的确没有想到,轻视也罢,侮辱也罢,请将礼物收回!歉难从命!三元老人拂袖而起,愤然道:天下没有迫人受礼的道理,贵使者来者是客,本座一尽地主之谊,但以家门不幸,发生意外,只好简慢了,请将珠宝收回,上覆贵盟主,盛情心领。
礼物无法收回,尊言一定转达,告辞!略一拱手,转身使向厅门外走去……帮中弟子,全部怒形于色,只是不奉命令,不敢轻率出手。
三元帮主身弹退数尺,仍拦在金月使者前边,斩钉截铁的道:阁下不带走携来之物,就别想离开!帮主莫非要留人?也许。
只怕留不住?不妨试试看!本使者留点以后见面之情,此刻不打算动手!一幌身,独如电魅幽灵,竟然绕过了三元帮主到了厅门之外。
别走!七八名帮中高手,弹身拦阻,原来堵住阶沿的宾客,纷纷退到院中。
闪开!金月使者冷喝一声,挥手处,七八名帮中好手,踉跄倒退不迭,三元帮主双目尽赤,欺身上步,劈出一掌,金月使者举手封架,砰!然一声巨响,三元帮主身形一连几个踉跄,直退到阶沿旁,才稳住势子。
堂堂,三元帮主竟然挡不住对方一击,金月使者功力之高,可以想见。
宾客之中,突然冲出两个身约五旬的老者,其中之一暴喝道:朋友未免欺人太甚!金月使者冷冷地一扫两老者道:哦!川东双雄,两位识相的就省省力吧!种东双雄,齐声怒吼道:好狂妄的鼠辈。
嗤!哇!惨号声中,血光进现,川东双雄双双倒了下去,金月使者缓缓还剑入鞘,拔剑杀人,快得使人无暇转念,所有在场的人,全为之惊魂出窍。
三元帮主父子双双扑了近前,三元帮主须发俱张,怒喝道:你竟敢在本庄杀害老夫客人?金月使者毫不在意的道:这是他俩咎由自取!三元帮主栗声道;老夫若不杀你,无法向天下同道交待……如果老前辈杀得了,本使者极愿把性命留下。
拔剑!本使者实在不愿与前辈动手?多一个字都不必说了!一定要动手?老夫非留下你不可!本使者曾经盟主交待,不许开罪前辈,只好失陪了!了字出口,人已到了十丈之外的中门边,再闪上了屋脊,快得简直不可思议。
三元帮主暴喝一声:那里走!身形闪电般射去……就是此刻――屋面幽灵般出现了一个人影,正好面对面拦住金月使者,这人影,赫然正是神秘的少年斐剑,斐剑如何从厅内一下子截倒,金月使者的头里,谁也没有注意到。
三元帮主父子,与四名帮中高手,先后上了屋面,各占方位,围住,金月使者连斐剑也圈在当中。
金月使者阴森的目往一扫斐剑,道:朋友如何称呼?掘墓人!什么,你……就是‘掘墓人’?一点不错你准备怎么样?不怎么样,带着你那些捞什子礼物,自断一臂,滚!金月使者嘿嘿一阵冷笑道:掘墓人,你好大的日气,找死也不是这等找法,川东双雄的榜样你看到了?看到了,本人说话只说一遍,你不自了的话,本人代劳!找死!锵。
震耳的金铁交呜声中,只见双方已挚剑在手,而且已交换了一招,拔剑出手,除三元帮主之外,没有一个人看清。
金月使者面色变了,骄狂的气焰,一下子消失无存,他知道碰上了劲敌。
斐剑的声音,冷漠的不带半丝感情,再次道:本人的话你听见了,自断一臂,带着收礼物滚!金月使者惨然一声冷笑道。
掘墓人,你是否想到与盟为敌的后果?什么后果?祸及师门家族,百倍偿帐!本人不在乎这些,你还是照旧吧!好小……子字尚出口,啦!的一声,金月使者面颊上现出五条清晰的指印,口角流出的鲜血,这一个耳光,打得不轻,他竟然毫无闪避的余地。
本人数到三,阁下不动手的话,本人只好代劳。
一!二!金月使者暴喝一声,攻出一剑……哇!惨哼声中,金月使者执剑的手臂齐落,身形一连几个踉跄,几乎栽了下来,本来阴沉的面孔,狰狞如鬼。
早有一名三元帮的弟子,把那些珠宝包好带上,金月使者的确够狠,仅只哼了那么一声,疾以左手戳脉止血,然后一把抓过那句珠宝,凶戾地向斐剑道:是否要本使者留下人头?我说过只要你一臂!如此后会有期了!慢着!阁下还有话说?这笔帐算在本人名下,与‘三元帮主’无涉!还有什么没有?就这么一句话,滚吧!金月使者狼狈弹身而去。
斐剑还剑入鞘,目无表情地向众人扫了一眼,也跟着弹身向庄外奔去。
三元老人望着斐剑的背影感慨的道:此子个性深沉,武功诡异,但仍不失赤子之心,导之正则正,寻之邪则邪,他不杀金月使者,是怕为本庄带来血腥的报复,同时还特别把事情搅在自己头上,其用心是可感的,只可惜,唉……三元帮主惑然道:可惜什么?他的前途未可逆料,‘金月盟’誓必要得他而甘心!您老人家相信妹夫不是他杀的?现在完全相信了!最遗憾的是‘四海浪荡客’竟然为名利所动……别再提他了,现在安顿宾客,并处理善后。
掘墓人年过二十,竟然具有这等惊世骇俗的,诡异身手……为父的自许阅历不浅,竟也看不出他的来路。
谈话声中,纷纷动身下屋。
且说,斐剑离了倚云山庄,茫然的上了官道,他此来原本是要在三元帮主打听一个人的下落,想不到变生肘腋,只好作罢。
初时,他对四海浪荡客祝少青颇具好感,为他缓夹的那几句话使他意存感激,但后来祝少青竟然接受了金月盟的礼聘,使他原先的意念,完全改观,不由自言自语的道:难道武林中真的找不到一个好人?突地一个声音道:偏见!斐剑转头一看,空荡荡的不见半个人影,不由心头发毛,难道是白日见鬼不成,如果是人,决不可能逃出自己的视线,他那声音,明明发自活人之口,而且有些耳熟。
正当孤疑之际,一阵微风飒然,一条人影,飘絮般从空而降,原来对方是藏在道旁树密之间,难怪闻声而不见人了。
现身的,赫然是四海浪荡客祝少青。
斐剑冷冰冰的道:倚云山庄之内,承阁下美言缓夹,在下十分感激!四海浪荡客哈哈一笑道:这倒是用不着,掘墓人,你这名号算什么来历?因为在下立志要挖掘坟墓!什么意思?为武林中所有的不肖之徒掘墓,埋尽为非作歹的败类。
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不过……怎么样?以杀止杀,未免有伤天和!斐剑鼻也里微微一哼,目中煞芒毕露,有何不可?四海浪荡客将自首微摇道:有部分理由,但仍流于偏激,而且可鄙。
心虽如此想,口中却不说出来,话锋一转道:阁下匿身此间,似乎是专等在下?对了一点不错,我是在等你。
有何见教?在倚云山庄大厅之内,看你神情,似乎有话要对我说!斐剑不由哈佩此老眼光的犀利,洞烛机微,当下一颔首道:阁下说的不错。
什么话,说吧!在下此来,‘倚云山庄’初意是要向三元帮主打探两件事,想不到一时疏忽被人愚弄,几乎酿成大祸,意外地发现阁下在座,所以改变了愿意,那两件事如请教阁下,最好不过,以阁下的渊博,定能为在下解惑!看你冷如水,寒似雪,倒还会戴高帽子,渊博二字再也体提,我祝少青一向自负见闻不差,想不到竟栽在你手下!栽在我手下?是呀!此语怎样?从你出手招式中,认不出你师承来历,这岂非是栽了。
不尽然,天下武学浩瀚如海,有开门立户,公开传授的,有秘技自珍,一脉单传的,也有超人之士,研创起发始的,也有失传若干年代重新现世的……好!好!你口才不错,现在谈谈所谓的两件事吧!斐剑轻易不动色的面孔,微微显出一丝激动,但也仅只是一闪而逝,又回复了冷漠,无情,仇恨而又抑郁的表情,幽幽的道:第一件事,阁下足迹遍天下,是否知道‘屠龙剑客’的下落?你说的是‘屠龙剑客司马宣’?是的!小友,你失望了,我无法答复这问题!为什么?屠龙剑客司马宣失踪江湖已十余年,无人知其生死下落。
斐剑愤恨地咬了咬牙,喃喃自语到:我会找到他的,无论上天入地,走遍天涯海角……你……与他有仇?不错,死了也要鞭他的尸!声音冷酷阴寒,令人为之股栗。
上一代的仇?这一点恕难奉告。
你说第二件吧?斐剑从怀中取出一支三寸长的风头金钗,托在掌心之内,道:请问,武林中有谁以凤头金钗作暗器?四海浪荡客又目如电张,把金钗取在手中,反复看了数遍,颓然道:你尽出的难题,我祝少青栽惨了,不知道!说着,把金钗递回斐剑手中。
斐剑一颗心直往下沉,捻地叹了一口气,道:有劳了,告辞!一拱手举步向前道走去……慢着!斐剑闻声止步,回身道:阁下还有什么指教?四海浪荡客道:我忽然想到了一个人,也许能解开凤头金钗暗器之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