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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魔劫重重

2025-03-30 08:03:03

独孤钰道:卑职已查察过,白令主确已失踪。

徐丹凤也不由脸色一变道:古太虚,你又玩花枪!于四娘更是怒声叱道:匹夫!我早就谅准你没有诚意!古太虚苦笑道:看来,我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微微一顿,才正容接道:诸位能否慢点责难,容我解释几句?于四娘冷笑一声道:任你舌烁莲花,也难掩饰你拖延时间,藉机将白令主暗中移往别处的罪行!古太虚沉声接道:于大姊请冷静想想,古太虚有如此做的必要么?白云飞沉思着接道:按适才所经过的情形而论,委实不像故意使诈……古太虚截口接道:白老圣明,古太虚可以对天起誓,方才在围墙边谈话之前,古太虚还亲自同白令主谈过话。

也许于四娘也想通了,凭古太虚今宵所显示的实力,真要硬拼的话,群侠方面,虽未必会弄得灰头土脸,但却也没法讨得便宜。

此情此景,古太虚委实没有使诈的必要,于是她接过对方的话锋道:那你还不快点追查失踪的原因!古太虚笑道:于大姊几时给过我这种时间啊!接着,又神色一整道:也好,只要于大姊相信我并非故意使诈,则一切问题都好解决。

徐丹凤轻轻一眼道:如果白令主又落到冷剑英手中,那问题就严重了。

古太虚道:徐令主这顾虑,固然不错,但古太虚却认为事实上决不可能。

于四娘接向道:你怎能如此肯定?古太虚讪然一笑道:于大姊,对我自己内部的事情,我还能不了解么!白令主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之下,凭空失踪,那只有一种解释……徐丹凤心头一动地截口接道:贵部属中有了内奸?古太虚正容接道:一言中的,徐令主不愧是一代天骄!于四娘接道:那你还不快去追缉!于大姊说得是。

古太虚正容接道:但我还得查问一下情况。

接着,目注独孤钰问道:独孤护法,是否查问过轮值人员?独孤钰道:回副座,卑职最初发现白令主失踪时,立即查问轮值人员,但他们都膛目不知所对,稍后,当卑职仔细搜查,再去问他们时,四人都已畏罪而刎颈自戕。

古太虚冷哼一声道:想不到本教之中,还有此种胆大包天的叛徒。

于四娘注目问道:你打算如何追缉?古太虚目光一扫群侠道:诸位如果信得过我古太虚,请不妨随我一同前往察看现场,然后再决定下一步骤。

于四娘笑道:信不信得过是一回事,但我老婆子决定陪你一瞧现场情形。

徐丹凤也点点头道;要去,咱们就一起去。

于是,这本来是水火不相容的正邪群豪,在古太虚的前导下,一同步向后院,进入那围墙内的禁地,古太虚并招呼独孤钰,带着两头獒犬随行。

白天虹所住的那间秘室,一切井然有秩,根本不像发生过甚么意外,这情形,可说是毫无迹象可寻。

急性子的于四娘,方自冷哼一声,古太虚已正容说道:于大姊先莫责难,古太虚自有办法!接着,扭头吩咐独孤钰将两头獒犬带入房间,示意其在里面各处嗅过一遍之后,即纵之出室,大伙儿也跟踪而出。

那两头獒犬,摇着巨大的尾巴,边嗅边走,一直走到靠后面的围墙边,才各自汪地一声,双双腾身越墙而出。

徐丹凤不由向古太虚问道:围墙外通往何处?古太虚道:徐令主暂时莫问,咱们得快点追上去。

话声中,他已当先越墙而出,其余正邪群豪,自然也纷纷跟进。

这时,那释道双妖中的三绝道姑,并带了六个似人非人的怪物随行。

申天讨目注古太虚笑了笑道:阁下还不忘带着那些怪物同行,是否恐怕咱们来个以众凌寡?古太虚笑道:虽然咱们之间的交易因发生变故,而不能成交,但古太虚相信徐令主一言九鼎,不致反脸无情,而出此遗人笑柄的下策,但前人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想,徐令主也不致笑话我过于多心了吧!徐丹凤未置可否,但于四娘却冷笑一声道:‘害人之心不可有’,亏你也还有脸皮说得出来!古本虚,你扪心自问一下,到目前为止,你已经害过了多少人?说话之间,一行人已随着两头獒犬,到达巨宅的外围围墙边。

那两头獒犬,回头摇了摇尾巴,再度汪地一声,越墙而出,群侠也顾不得再复斗咀,一齐越墙跟进。

围墙外,是一条静僻的小巷,深夜中,更是寂静得有如鬼域。

这一行正邪群豪,虽然是跟在边走边嗅的两条獒犬背后,所幸獒犬速度并不算慢,不多久,已穿越城区,到达郊外。

那两头獒犬,倒是非常忠于自己的职责,到达郊外之后,虽然还是边走边嗅!但速度可更加快了。

于四娘不由霜眉蹙道:像这样走法,不知要走到何时为止?古太虚正容接道:白大姊,只要能找到白令主,咱们多走点路,那算不了甚么。

白云飞点头接道:不错,但愿这孩子能安然无恙才好。

古太虚笑道:这个,您可请尽管放心……于四娘截口冷笑道:事不关己,你当然能放心啦!古太虚讪然一笑道:于大姊,话不是这么说,而且,我的话是有根据的!于四娘扭头注目问道;有何根据?古太虚道:理由很简单,那劫持白令主的人,必然有某种企图,否则,不致费事将其劫走……于四娘截口冷笑道:这还用你说!没有企图,谁会冒险劫人!古太虚笑道:这就对啦!于大姊试想想如果那人对白令主有甚不利意图,还会将一个活人劫走么!白云飞轻轻一叹道:但愿如此……于四娘却冷笑一声道:白天虹的功力,是你所封闭,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我首先不会饶你!冷寒梅忽然一声惊呼道:瞧!那两头獒犬……原来这时群侠已到达一条三岔路口之间,左边通往洛水,中间通往北邙山,右边则系通往黄河渡口。

而那两头獒犬,就在三岔路口之间,往返盘旋地嗅着,并发出呜呜的低叫声。

古太虚入目之下,不由蹙眉说道:看来,咱们的线索中断了?于四娘道;这儿是通往城区的管道,如果他们改步行而乘马车,则獒犬嗅觉虽灵,也会无能为力了。

白云飞在三岔路口的地面上仔细审视一遍之后,也蹙眉说道:三条路上,都有马车的轨迹,这情形,可委实使人作难。

冷寒梅沉思着接道:依常情而论,他们通往洛水的成份不大,咱们不妨分两路,循右中二道追踪。

徐丹风接道:江湖中事,虚虚实实,殊难预料,一般不可能的事,反而往往会成为可能,我之见,咱们宁可倍其有,而分为三路。

古太虚也附和着接道:对!我古太虚也赞同徐令主的高见,急不如快,现在就请要贵方分配人手吧……且说白天虹,因一身功力已被古太虚封闭,所以他在围墙内的行动,是颇为自由的。

而古太虚方才向群侠所说,他与群侠见面之前,还与白天虹谈过话,也是实情。

但当古太虚离去之后,白天虹因为心情苦闷,一个人信步走到假山旁边,负手徘徊着。

也就当他心事重重,莫知所云之间,一道人影,由假山阴影中悄然落在他的身边,扬指点向他的昏穴。

此时的白天虹,已形同一个不谙武功的常人,对那神秘人物的欺近,别说是无法察觉,纵然是察觉出来,事实上也只有眼睁睁地任人摆布的份了。

等他醒来时,发觉自己换了一间新的地下室,在明亮的茶油灯照耀之下,可以看出那地下室是用尺许见方的青石砌成,青石上满布青苔,室内并有一股霉腐的气息。

就当他举目打量之间,只听一个清朗的语声,起自他的背后道:白令主,这新居可能有点太委屈你了,你得多多包涵一点。

白天虹是侧卧在一床破棉被上,他感到那语声似曾相识,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是谁,同时他也懒得扭头察看,只是随口漫应道:是么!阁下未免太客气了!那清朗语声笑道:白令主真是豁达得很,换了一个新环境,也不查问一下。

白天虹冷冷地一笑道:多承夸奖!那清朗语声接道:也不回头瞧瞧我是谁?白天虹披唇一晒道:对你们这些魔崽仔的狗腿子,本侠不屑瞧!别瞧不起人。

那清朗语声含笑接道:白令主,你说得不错,过去,我是你口中所谓‘魔崽仔的狗腿子’,但现在不是,不久的将来,我更将取代你的地位,成为寰宇共尊的铁板令主。

白天虹冷笑道:做你的清秋大梦!那清朗语声道:白令主是不相信?白天虹怒呸’,一声道: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的尊容!那清朗语声阴阴地笑道:白令主已听出我是谁来了?白天虹冷笑道:你是谁,与我何干?那清朗语声阴笑道:这关系可大哩!说着,已绕到他的面前,含笑问道:白令主,还认识我这个老朋友么?原来此人竟是南荒孤独翁独孤钰的徒弟――司长胜。

白天虹入目之下,不由一楞道;原来是你!怪不得……话说一半,又自动停止。

司长胜笑问道:怪不得甚么啊?白天虹淡淡地一笑道:语声有点似曾相识。

司长胜笑道;人家都说贵人多忘事,看来这话也不尽然,因为你这位贵为铁板令主,又身兼通天教副教主――白少侠,居然也对我的语声似曾相识……白天虹挺身坐起,截口问道:你已经脱离了通天教?司长胜点首答道:不错!方才我等于已经说明白了。

白天虹注目问道:你这行动是受谁的指使?司长胜神秘地笑道;正副教主的命令,我都不听,你想,我会受谁的指使呢?微微一顿,又含笑接道:在这儿,告诉你也不要紧,那是家师的安排,懂了么?令师也来了?现在还没来。

白天虹接问道:你们师徒脱离通天教,将我单独劫持到此,究竟有何企图?司长胜笑道:方才不是已经说过了么,我要取代你的地位,当然先要将你劫持过来。

白天虹不由既好奇,又好笑地注目问道:你打算用甚么方法取代我的地位?这事情,听起来好像神秘。

司长胜耸耸肩膀,含笑接道;其实,说穿了,却也平常得很。

白天虹接问道:白天虹能否有幸与闻?司长胜道:当然要说给你听,反正家师还没来,咱们先聊聊也好,同时,这事情也必须取得你的同意……白天虹不由截口笑问道:要取代我的地位,还必须取得我的同意!不错。

你们料准我会同意么?司长胜微微一笑道:我想,你会的。

白天虹微微一哂道:好!你说下去。

司长胜道:这事情,说起来真是话长。

微顿话锋,才注目接问道:白令主该知道,家师这‘南荒孤独翁’绰号的原因吧?白天虹笑道:顾名思义,这也值得讨论!司长胜含笑接道:那么,以家师的孤僻个性,又怎会加入通天教中呢?白天虹淡笑道:该不是为了天生一付奴才胚吧!留点口德,行么?司长胜正容接道;老实告诉你:白令主,咱们师徒之所以接受通天教的邀请,其实就是为了你。

为我?白天虹不由张目讶问道:这话由何说起?司长胜笑了笑道:说起来,这事情还得由去年八月十五,洱海之战说起。

白天虹微微一楞道:你们师徒,也参与了那次……司长胜截口笑道:没有,当时,家师与我,仅仅是适逢其会,在一旁做壁上观。

唔!说下去。

第二天司长胜接道:当你白令主在波罗江中,被困于千年金斑白鳝,被‘不老双仙’夫妇救起时,家师与我也凑巧就在不远处的另一艘小舟之中。

白天虹不由讶问道:你们怎能知道那就是现在的我呢?司长胜笑了笑道:白令主请莫打岔,让我慢慢道来。

一顿话锋,才神色一整道:白令主当能想到,以家师的身份,当不致瞧不出‘不老双仙’的来历,是么?白天虹点点头道:这一点,我信得过。

司长胜哦了一声道;对了,我还漏下一个人没说。

接着,又注目问道:白令主是否也听说过,武林中有一位医术通神,而医德却是坏到无以复加的怪物?白天虹剑眉一蹙道:医术通神,而医德无以复加的怪物,莫非就是那‘黑心扁鹊’公冶弘?司长胜点点头道:不错!当时此人也正好同咱们在―起。

白天虹哦了一声道;我明白了,那千年金斑白鳝和其效用,必然是公冶弘说出来的。

正是。

司长胜含笑接道:以家师的睿智和江湖经验,再加上公冶弘的医学为辅,经过一番研讨之后,自然能断定,‘不老双仙’将你带走,必有深意,而且也断定不久之后,武林中必然出现一位武功超绝的年轻高手。

白天虹微微一哂道:真难为他们有此先见之明。

多承夸奖!司长胜得意地笑道:当时,古太虚正以东方逸身份,邀请家师加盟通天教,本来家师并未答应,但有此一发现之后,为求以后便于活动计,乃毅然承诺下来。

白天虹道:以后呢?司长胜道:以后,当你白令主在长沙应古太虚之邀,加盟通天教的消息传入家师耳中时,家师就断定你八成就是在洱海中被‘不老双仙’救起的人。

白天虹不由轻轻一叹道:原来泄漏我的身份的人,竟是你的师傅。

司长胜连忙摇手道:不!不!泄漏你身份的人,决不是家师。

白天虹苦笑道:这已经是毋关紧要的事,你也不必再否认了。

司长胜正容接道:白令主,家师既然是对你别有企图,才进入通天教以便伺机行事,似此情形,纵然他老人家已十成十地肯定你也就是在洱海中被‘不老双仙’所救走的那人,也不会向古太虚泄漏你的情况。

白天虹微笑地接道:好!姑且相信你,说下去。

司长胜接道:以后,当你的身份被泄而被软禁时,家师更是完全相信自己的判断不错,而企图将你劫来此间的行动,也更加积极了。

他顿了一顿道:可是,摘星楼中,家师不能随便进出,总算是天从人愿,古太虚又从摘星楼中,将你劫持到他自己的秘密密巢穴中。

于是,方才当他们双方僵持着谈判时,我就轻而易举!司长胜一顿话锋,才注目笑问道:现在,你明白了么?告诉你也不要紧。

司长胜笑了笑道:这儿是北邙山中,汉灵帝的陵寝。

白天虹眉峰一蹙道:看来,你们早就发觉这秘密所在的了。

司长胜笑道:是啊!有道是: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咱们既想成大功,立大业,怎能不事先预做周详的安排哩!尤其是目前的你,冷剑英、古太虚、徐令主,三方面都在各尽全力搜索;稍―不慎,后果就不堪设想,咱们能不特别谨慎么!白天虹披唇一晒道:司长胜,废话已经说得太多了,可是,你还没说到正题哩!正题!司长胜一楞之后,又若有所悟地哑然失笑道,是否有关取代你的地位的办法?白天虹点点头道:不错!司长胜接道:这是一种损人利己的行动,我照实说出来,你可别生气。

白天虹剑眉微蹙道:你说吧!我不生气就是。

司长胜摇摇头道:不妥当,还是等家师来了再说的好。

接着,又加以补充道: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先告诉你,那就是不会危及你的生命,但你得好好好跟咱们合作。

白天虹笑道:目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个人生死,早巳没放在心上,不过,我也不妨坦白告诉你,要我好好合作,成全你去为害江湖,那是作梦!司长胜冷笑道:白令主,请别忘了,你已失去反抗的能力,不管你合作与否,咱们这取代你的计划,都势在必行!白天虹也冷笑道:那么,咱们走着瞧吧!说着,一歪身躺了下去,闭目不语。

司长胜笑了笑道:也好,你好好地休息一会,明天早上,我陪你一同进早点。

说完,起身离去,并顺手将石门带拢。

白天虹因―身功力被古太虚封闭,已形同常人,再加上大半夜的折腾,已感到非常疲倦。

所以,尽管他脑海中思潮起伏,有股怒涛汹涌,但不久之后,也就昏昏沉沉地入睡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听到司长胜的叫唤声道:白令主,已经日上三竿了,该起来啦!白天虹张目挺身而起,只见司长胜已含笑卓立―旁,旁边并有一个年约十七、八,长得颇为妖冶的青衣侍婢,也正向他凝眸媚笑着。

司长胜向青衣侍婢微微一笑道,青梅,快点伺候白令主盥洗。

是!青衣侍女恭应着,即向白天虹身前走来。

白天虹连忙起身摇手道:不必,我自己来。

好,白令主自己来,就让他自己来吧!接着,又暖昧地笑道:这丫头虽远不及绿珠的美,但……嘻嘻……她的某一方面,却有独特的造诣,白令主不信,不妨一试便知。

白天虹迳自盥洗,仅仅冷冷哼了一声。

但司长胜提及绿珠,却使他那刚刚平静的心潮中,激起一阵波动。

是的,绿珠那俏丫头,委实值得他怀念,虽然,他们之间,发乎情,止乎礼,并未及于乱,但论关系之深切,却远比他与徐丹凤之间,更要亲密得多。

他,想起了事变前夕,那枕边细语,那似水柔情……还有那不可理解的恶梦,难道说,冥冥中真有所谓心灵感应这回事么?可是,他又怎能知道,那貌艳如花,命薄如纸的可怜的绿珠,早已香消玉殒了哩!就当他心念电转,黯然神伤之间,那青衣侍婢却白了司长胜一眼道:公子,您……这种话,也亏您说得出来。

司长胜呵呵大笑道:这有甚么关系哩,白令主不是外人,而你又更是派来专门伺候他的,难道还怕难为情么!青衣侍婢一顿莲足娇嗔地道:公子,我不来了……口中说着,却向白天虹投过一个令人意荡神驰的媚笑。

但白天虹是曾经沧海难为水,对眼前这本该是受宠若惊的艳福,他却反而由心底里发生厌恶之感。

司长胜笑了笑道:好,你先去将白令主的被褥、衣衫和早点取过来。

青衣侍婢恭应着转身离去。

这时,白天虹已盥洗完毕,重行坐回破棉被上,司长胜目注他笑道:白令主,这丫头委实不错,而且我也是一番诚意。

白天虹冷漠地答道,盛意心领了……青衣侍婢再度回到石室中,她,右手提着一捆被褥和衣衫,左手提着一个食盒,轻轻放落地面,向着白天虹媚笑道:白令主请更衣。

白天虹漫应道:不必。

司长胜向青衣侍婢挥挥手道:将食盒摆好,你先下去。

是。

青衣侍婢打开食盒,一股清香,顿时充满了整个石室。

白天虹目光微扫,只见四色精美点心,陈列他面前小桌上,算得上色香俱佳,想必味道也不会错。

至于那新送来的被褥衣衫,更是一律全新,质料也都是上上之选。

青衣侍婢摆好点心,并将新的被褥铺好之后,姗姗地退出石室。

司长胜盘坐白天虹对面,首先将点心各自尝了一口之后,才微微一笑道:小弟先尝,白令主可以以放心下箸了吧!白天虹坦然取食,并微微一哂道:我早巳说过,个人生死,并不计较,纵然食物中下有穿肠毒药,我也绝不在乎。

司长胜讪然笑道:白令主说笑了,你我之间,根本就说不上仇怨,我为何要在食物中下毒哩!何况,我还有求于你。

白天虹咽下一口点心,才淡淡―笑道:这最后一句,才是你不在食物中下毒的主要原因吧?司长胜方自再度讪然―笑,白天虹又蹙眉接问道:奇怪?你不是说过,要取代我的地位么!这会,怎又说有求于我?这个……司长胜犹豫着接道:因为,取代你的地位,必须获得你的合作才行,所以……白天虹含笑截口道:这事情倒很新鲜,白天虹愿闻其详?司长胜面有难色地道:这个……能否请等家师到后再谈。

白天虹注目问道:你是怕我承受不了那种打击?还是不好意思自己说出来?司长胜不自然地笑道:两者都可算是。

白天虹正容接道:白天虹成长于忧患之中,别的本事不敢吹,但对承受打击的能力,却自信高人一等,至于后者,更是毋须,你尽管放胆说明就是。

司长胜微一迟疑道:那么,我就据实直言了。

白天虹道:本该如是。

司长胜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地接道:家师之意,是请那‘黑心扁鹊’公冶弘动一次巧夺天工的手术,将小弟改变成白令主外貌,然后再请白令主将一身功力转输给我。

白天虹冷笑一声:好办法!真亏你们能想得出来!司长胜居然也欢笑道:办法委实不算坏,只是,未免太委屈白令主了。

白天虹淡淡地一笑道:委屈倒也谈不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清炖红烧,都只好悉听尊便啦!略为一顿,又注目问道:只是,你考虑到这事情的后果么?司长胜反问道:白令主指的是哪一方面的后果?白天虹道:我的意思是:你这鬼蜮技俩,只能欺骗于一时,一旦行藏被……司长胜截口笑道:这个,白令主请尽管放心,只要能先行与徐丹凤造成既成事实,则一切问题都可迎刃而解。

白天虹钢牙暗挫地心念电转:小贼!除非我白天虹就此完了,否则,有朝一日,我也要好好地消遣你……但他外表上却冷冷一笑道: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司长胜方自淡淡地一笑,白天虹又注目接道:纵然别人能放过你,‘不老双仙’也不会放过你的。

这个么!司长胜得意地,截口笑道:这点白令主更可放心,只要我与徐丹凤之间,生米已成熟饭,‘不老双仙’又能怎样!他们二位,就只剩下这一点骨肉,难道还忍心让徐丹凤年纪轻轻,就成为小寡妇么!白天虹气极恨极之后,反而笑道:你这办法,真够绝!我想:纵然诸葛重生,留侯再世,也未必能想得出来。

司长胜笑道:多承夸奖,其实,这办法,说它绝,倒也未必,但设计的周详,却是无懈可击的。

白天虹淡笑道:未必见得。

接着又注目问道:你们知道我的功力,已被古太虚以独门手法封闭了么?司长胜道:当然知道。

白天虹道:凭你们师徒,能解得了那种神奇手法?司长胜笑了笑道:解不解得了那种手法,无关紧要。

怎能说无关紧要哩!白天虹披唇微哂道:如果你们不能使我的功力恢复,纵然我自动与你们合作,你们这计划,也没法完成呀!司长胜讶问道:此话怎讲?白天虹道:你们不是要我将真力转输给你么?司长胜点点头道:不错。

白天虹道:可是,目前我武力被封闭住,这一身真力,又如何能转输出来呢?司长胜哦了一声,笑道;这个,我自有办法。

略顿话锋,又注目接道:白令主该明白,你的一身超级真力,是得力于千年金斑白鳝的血液,只要将你的血液全部换到我身上来,你的一身超绝真力,就算是九成以上都转输给我了。

白天虹不惜转弯抹角地说那么多废话,其本意是想激使对方设法,先行恢复他的功力,却没想到对方的办法,不但狠毒透顶,也绝到了家。

白天虹心中暗暗叫苦,但外表上却故装镇静地注目反问道:这办法,也是那位‘黑心扁鹊’公冶弘所提供?司长胜点点头道:正是。

白天虹披唇微哂道:你们有了这么一位医术通玄的神医,那又何须我的合作!司长胜微微一笑道:我说的所谓合作,是另一方面的事。

白天虹心中一动道:是否还要我将武功传授给你?是啊!司长胜笑道:既然接受‘铁板令主’的一切,自然也包括武功在内呀!白天虹道:你是要我先传武功,再输血?司长胜摇头道:不!先输血,再传武功。

白天虹笑道:我的血液输出之后,一切都完了,又怎能够传你武功?司长胜神秘地笑道:白令主忘了咱们有一位医术通神的‘黑心扁鹊’啦!白天虹哦了一声道:你们的计划是,在放完我的血液之后,再利用‘黑心扁鹊’公冶弘的医术,使我继续活下去,以便于将武功传给你。

司长胜点头笑道:白令主认为这办法怎样?白天虹淡淡地―笑道:办法是够好!也够周详!只是,似乎还忽略了一点。

司长胜讶问道:白令主指的是哪一点?白天虹披唇一哂道:你忘了,传授武功,是要我自愿的!司长胜哦了一声道:这个,咱们自有办法使令主自愿!……说到这里,门外传入青梅的话说道:公子,老爷子有请。

司长胜答道:知道了,你进来,陪白令主聊聊。

是!青梅娇应一声,启门而入,司长胜却向白天虹笑了笑道:白令主请多考虑一下,我待会再来。

说完,缓步度出石室。

青梅迳自盘坐白天虹身前,嫣然一笑道:白令主,有甚么要奴家效劳的么?白天虹笑了笑道:当然有,怕的是你无能为力。

青梅掩口媚笑道:白令主何妨说出来试试看。

白天虹神色一整,压低嗓音接道:帮我送一个口信去白马寺……青梅俏脸一变,连忙以手势止住他道:不可以?白天虹微微一哂道:说得那么好听,原来你是寻我的开心。

青梅不胜幽怨地道:令主您得多多原谅,我的自由,比您多不了多少。

白天虹注目问道:此话怎讲?青梅苦笑道:在这地下室中,我可以自由活动,但却不能走到墓外去。

白天虹苦笑道:看来,咱们都成了活死人了。

接着,又注目问道:青梅,由这儿到出口处,共有多少道门户?青梅楞了楞道:白令主问这些干吗?白天虹低声接道:如果你能与我合作,我有把握将你救出火坑。

有是有的,但行不通的。

青梅苦笑道:目前,令主的一身绝世神功,已被封闭住了,有若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那里还有余力救助我。

白天虹道:这个,你且别管,请先回答我所问。

青梅沉思着道:由这儿到出口,共有五重门户,而我只能在第三重门户之内活动。

白天虹接问道:每一重门户,都有机关?是的。

那些机关,你都会开动?青梅摇摇头道:不!那些机关的开闭,是操于守门的手中。

白天虹微一沉思道:你会武功么?懂得一点点。

会不会解穴手法?青梅苦笑道:如果我会解穴手法,他们也不致让我来伺候您了。

白天虹被封闭功力的手法,是源自黄石真解的天竺文中,他既已参透了那天竺文的译稿,自然也懂得解除的手法。

但自己解除被制的穴道,是不可能的。

本来,他也想问明出口情况之后,施展季东平所传排教的隐身术混出去,但此一构想显然也行不通。

只好退而求其次,希望青梅懂得解穴手法,然后,由自己将解穴手法告诉青梅,只要他被封闭的功力一恢复,则一切问题,都自然迎刃而解了。

但青梅的答覆,却使他大失所望,只好长叹一声,默然不语。

少顷之后,青梅徐徐将娇躯挨拢,偎向白天虹怀中,媚目深注地笑道:令主,别胡思乱想了,还是……就当此时,门外传来司长胜的暖昧笑声道:白令主,我可以进来么?青梅连忙咽下未说完的话,并坐正身子,白天虹却冷冷一声道:阁下,未免礼数太多了吧!司长胜启门缓步而入,含笑答道:这叫做礼多人不怪呀!向青梅挥了挥手,青梅起身离去,他自己迳自坐在白天虹对面,暖昧地一笑道:令主,这丫头还不错吧?白天虹唔了一声,没答理。

司长胜笑了笑道:令主知道我方才为甚么出去么?白天虹冷然一哂道:我毋须知道。

司长胜神秘地笑道:令主应该知道,也必然乐于知道的。

方才,徐丹凤率领大批高手,在这附近兜了好几圈……白天虹不由截口讶问道:还有些甚么人?司长胜道:还有’‘东海女飞卫’冷寒梅,家师‘南荒孤独翁’……白天虹不由张目讶问道:怎么?令师也同徐令主在一起?不错。

司长胜冷笑接道:事情是这样的……接着,他将昨宵在古太虚那秘密巢穴中所发生的一切,扼要地复述了一遍,一直到分兵三路追踪为止。

白天虹一蹙眉道:与古太虚合作,那等于与虎谋皮。

司长胜笑了笑道:令主,拙见却恰好相反……白天虹截口接道:不必谈这些了。

不谈就不谈。

司长胜含笑接道:先谈咱们的正事也好。

白天虹注目问道:徐姑娘等人已经走了?司长胜笑道:找不到一丝线索,当然要走啦!略为一顿,又含笑接道:不过,家师却有消息传来;为免使古太虚起疑,他老人家可能要到明天晚上才来。

白天虹冷笑道:司长胜,你别高兴得太早!司长胜笑问道:令主此话怎讲?白天虹道:你们要放掉我的血液,我固然无力反抗,但要我传授武功,却未必行得通!司长胜哦了一声道:原来令主指的是这个。

接着,又神秘地一笑道:令主,方才我已说过,我有把握教令主自动传授我的武功。

白天虹漫应道:是么?司长胜接道:令主好像不相信,但我说出原因之后,令主就知道我所言不虚了。

好]白天虹接道:你说出来试试看?司长胜道;令主已知道,咱们师徒与‘黑心扁鹊’公冶弘的交情了?唔……这就是我的自信心的保证。

白天虹不由地心头一凛:莫非他准备使用甚么药物,来控制我的神经,使我自动地传授他的武功不成……但他表面上却漠然地道:我倒想不起来。

司长胜笑问道:有一件事情,令主该想得起来?白天虹一楞道:是哪一件事?司长胜道:令主双亲大人,与吕伯超大侠等三位,不是神智不清么?白天虹唔了一声道:不错。

司长胜接道:现在,有了这位医术通玄的神医,只要能将他们三位救出来,就没有问题了。

白天虹心中冷笑道;只怕那位神医也无能为力……但他口中却笑问道:你能有力量,将三位老家人,由冷剑英的手中救出来?司长胜满有把握地点点头道:当然!白天虹不由一楞道:我不相信你们的实力,还大过冷剑英!这不是实力问题。

司长胜含笑接道;令主,咱们还掌握着一张王牌。

白天虹漫应道:是么?司长胜笑问道:令主是否知道,冷剑英那座摘星楼是谁所督造?白天虹心中一动,故装茫然地道;我怎会知道。

司长胜含笑接道:那是出于近百年来的一代巧匠‘赛鲁班’向日葵的杰作。

白天虹故装迷糊地道:据传此人已失踪多年,难道你方才所说的另一张王牌,指的就是他么?一点都不错。

司长胜得意地笑道:令主试想,咱们拥有这样的人物,还怕不能将他们三位救出来么!白天虹注目问道:那向大侠的失踪,就是令师的杰作?不!司长胜接道:那应该是冷剑英的杰作。

白天虹道:既然是冷剑英的杰作,那向大侠又怎会落入令师手中的呢?司长胜道:事情是这样的,摘星楼完成之后,冷剑英想杀死向大侠灭口,是家师偶然碰上,及时将向大侠救了下来。

白天虹接问道:于是,向大侠感恩图报,甘心替令师卖命?司长胜淡笑道:这本来是人之常情,何况向大侠又是恩怨分明的武林人物哩!白天虹想到向日葵的爱徒古剑(此时的白天虹,尚不知道古剑的姓名)仍呆在魔巢中,苦寻乃师踪迹,不由冷笑一声道:恐怕不尽然吧。

司长胜一楞道:白令主此话怎讲?白天虹淡淡地一笑道:我判断向大侠是受了令师的挟持。

司长胜哈哈大笑道:白令主真不愧是一代人杰,竟能一语中的。

白天虹问道:向大侠被半途救走,冷剑英是否知情?司长胜道:那奉命执行的人,是冷剑英的心腹,可能不会查问结果,而他本人为了免除责罚,当然也不会向冷剑英呈报实情,所以,向大侠仍活在人间的事,冷剑英必然还被蒙在鼓中。

白天虹微一沉吟道:你们师徒,打算就利用这两张王牌,将我的父母和吕大侠救出之后,用以挟持我,传授你的武功?司长胜笑道;不错,不过,那不是挟持,而是交换。

白天虹冷笑道;我懒得跟你咬文嚼字!司长胜阴阴地笑道:是!令主。

白天虹沉声接道;司长胜,我郑重警告你:除非你们这如意算盘,毫无阻碍地打通,否则,只要我一旦脱困,我首先要杀的,就是你们师徒!司长胜漫应道:是么!令主,你所期盼的脱困希望,未免太以渺茫了!白天虹注目冷笑道:你打算几时下手?司长胜问道:令主说的是放血的事?白天虹仅仅唔了一声。

司长胜接道:因为还有几味药物,尚未配齐,而这几味药物,却是对挽救你放血后的生命,所以不可少的,所以,这动手术的日期,最快也得在三天之后。

三天时间虽不算长,但对目前的白天虹而言,却是太宝贵了!有这三天时间,也许能找出一个脱困的机会来,于是他暗中长吁一声,注目问道:方才,青梅口中的老爷子,是否就是那个心狠手辣的‘黑心扁鹊’公冶弘?司长胜道:不错,目前他老人家,正在忙着替你配药哩!白天虹微一沉思道:令师来到时,请告诉他,我要同他当面谈谈。

没问题。

司长胜含笑接道:事实上,令主纵然不提出请求,他老人家来到之后,也必然会来看你。

略顿话锋,又注目接问道:令主如有甚要求,请尽管说,我当尽可能不使令主失望。

白天虹沉思间,脑际灵光一闪,不由地微微一笑道:别的要求没有,我只说在动手术之前,让青梅陪伴着我。

司长胜暖昧地笑道:令主毕竟是风流种子。

接着,又压低了嗓音谄笑道;只要令主能诚心合作,我这儿还有比青梅更美、更媚、功夫也更好的……白天虹连忙摇手接道:不!我只要青梅。

司长胜呵呵大笑道:令主倒是情有独钟嘛……司长胜离去不久,青梅又姗姗而入,向着白天虹媚笑着道:令主,方才,您跟司公子说了些甚么啊?白天虹一楞道:方才,咱们谈的话很多,你问的是哪一方面?青梅掩口媚笑道:自然是有关我的一方面啊!白天虹笑道:有关你的话,我只说过一句!那就是:在他们将我的血液放掉之前,我要你陪伴着我。

青梅一面挨着白夫虹坐下,一面白了他一眼,妩媚地笑道:令主也真是!司公子早已说过,要我来伺候您,又何必再提出要求哩!因为我喜欢你呀!白天虹顺手将对方娇躯搂入怀中,一面压低嗓音接问道:青梅,像这样谈话,外面能听到么?青梅微微一楞道:除非他功力特别高,否则是不容易听到的。

白天虹附耳低问道:青梅,你说老实话,想不想离开这儿?青梅苦笑道:怎会不想哩!可是,光想又有甚么用!白天虹正容接道:只要你能诚心与我合作,我保证带你出去。

青梅一楞道;如何合作法?白天虹道:由我传给你解穴手法,替我将被制的穴道解开,则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青梅接问道;练习那种手法,需要多久呢?白天虹沉思着道:如果是练过解穴手法的人,个把时辰也就够了,但你因根本不曾练过,可能要较多的时间,但我预计,有三天三夜的时间,也该够了。

青梅张目讶问道:学一种解穴手法,要这么长时间?白天虹正容接道:你没想到,这手法有多复杂,而你又是一个地道的外行人。

青梅点点头道:好!我将全力以赴。

白天虹心头一喜道:那我先谢了!谢倒不忙。

青梅也正容接道:因为成功与否,目前尚难逆料,不过,有一点,却必须事先说明。

白天虹接问道:是哪一点?青梅幽幽地一叹道;我已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咱们计划成功之后,您打算如何安排我?白天虹一楞道:这个……我负责替你找一个适当的对象就是。

青梅苦笑道:令主,我不是这意思。

白天虹剑眉一蹙道:那你是甚么意思呢?青梅附耳低语道:我要您答应,让我永远伺候您。

白天虹不由讷讷地道:这……青梅……我已经同徐令主有过……婚约……青梅截口一叹道:令主误会了!像我这样的堕溷落花,还敢有别的奢望么!我所求的,只是永远伺候您而已。

平心而论,这要求不算过份,白天虹在事急从权、与深感对方痴情的情况之下,不加思索地脱口答道:好,我答应你,只是那未免太委屈你了。

青梅忍不住忘形地吻了他一下道:令主,您真好……这一吻,却勾起了白天虹对绿珠的怀念,因而不由地轻轻一叹。

青梅紧偎个郎怀中,微微一楞道:令主,您有心事?白天虹强抑愁怀,正容说道:现在不谈这些,青梅,有一点,我也要事先说明。

青梅幽幽地一叹道:我正听着哩!白天虹附耳低声说道:在这几天中,咱们寝食与共,但却不能……不能超越最后……界限……为甚么?青梅不由脸色大变地,脱口问出,接着,并凄然一笑道:令主是嫌我这败柳残花之身,会玷辱了您?白天虹本想将自己的因习隐身术,不能近女色之事说出,但又顾虑到交浅言深,深恐贻误大事,只好临时扯了一个大谎道:青梅,请别误会,因我练有一种神功,暂时不能破色戒,懂了么?青梅美目眨了眨道:我不相信。

白天虹蹙眉接道:你以为我欺骗你?青梅美目深注地唔了一声道:据我所知,您在通天教中,就有一位叫甚么绿……绿……珠的俏丫头,同您住在一起。

白天虹苦笑道:不错,但我与绿珠之间,也是订有君子协定的。

青梅注目问道:真的?白天虹正容接道:我如果欺骗了你,不得……青梅连忙以樱唇堵住他未说完的话,深深地一吻之后,才媚然一笑道:不必赌咒,我相信您就是。

白天虹接道:相信还不够,在这几天之内,你必须做到不要挑逗我,明白么?青梅抿唇媚笑道:原来你也经不起挑逗!白天虹正容如故地道:我也是血肉构成的常人。

青梅嫣然一笑道:好!我一切都答应。

接着,又神色一整道:您几时开始传我那解穴手法?白天虹微一沉思道:为了争取时间,咱们立即开始……司长胜之所以派青梅来伺候白天虹,是因为白天虹有利用的价值,才特别对白天虹好。

同时,他也想到,目前的白天虹,其心情的痛苦与苦闷,是够深重的。

为了避免白天虹在过份苦闷的情况下,因想不开而发生意外,以致影响他取代铁板令主的计划,所以才派这么一位比花解语,比玉生香的俏丫头来,一方面可以使白天虹在醇酒妇人的陶醉下,暂时麻痹,同时,也可藉青梅的陪侍,防止发生意外。

俏丫头青梅,武功既有限,又不懂得解穴手法,而且也是他的老相好,按常情而论,这安排,应该是不会有甚纰漏的了。

但他百密一疏,却不曾想到白天虹是非常人物,竟能在绝境中想出出人意外的绝招来。

尽管未来发展如何,目前尚难逆料,但他这一自信是无懈可击的计划中隐含了危机,却是毋庸置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