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蛇的毒牙已经咬到少年的咽喉,骤然像七寸被针刺了一般反弹落地,迅速朝荒草间游去。
花蛇吱的怪叫一声,也朝白蛇的方向游去。
这少年竟比毒蛇还要毒,虽然没有动弹,已把两条罕见的毒蛇吓跑了。
更奇怪的是白、花二蛇游出五六丈之外,忽地开始痉挛,口吐黑涎,一起毙命。
蜂王只觉得手脚发木。
小麻子和丑汉子的手心也沁满了冷汗。
这少年武功之高,远远出乎他们的想像之外。
他身上所具有的奇毒,更是令人瞠目结舌。
小麻子心道:哇哇,简直是毒人!少年衣袖一动,剑已不见,道:回去吧。
蜂王道:不找了?少年冷冷地道:那人杀了戈红叶、猪婆,掳走小麻子,岂会留在这里?蜂王道:是是。
少年道:这一切还不都是因为你的失职造成的?蜂王满头大汗,道:是,是。
少年飞身掠走。
他的身法剽悍有力,显得游刃有余。
蜂王跟着掠走。
丑汉子拣到蛇岛主身前,在他衣袋里摸出一个小瓶,闻了闻道:这里面应是解药。
小麻子吃了药,过不多久,身体果能动弹了。
他刚要说谢谢,突然间,一阵劲风掠来,那少年去而复返。
原来少年惊出不久,忽然闻到一缕血腥之气。
血腥夹在风中,极为淡弱,是从山沟里传过来的。
这就是说,附近还有他人。
血腥气是从小麻子脸上发出来的,他的脸上溅了很多猪血。
小麻子心念电转:少年武功奇高,我们两人也未必是他对手。
他会杀死丑汉子,但不会杀我。
想到这里,他猛然跃起,反掌重重地劈在丑汉子后背,同时低声叫道:快惨叫。
丑汉子虽未反应过来,但也凄厉地叫了一声。
叫过之后,他便一动不动。
小麻子已箭一般蹿出。
少年见小麻子突然出掌劈倒丑汉子,觉得有点疑惑,正想去察看一下丑汉子到底死了没有,但见小麻子身法太快,稍一耽搁即会被他逃得无影无踪,当下叫道:小麻子,快给我站住!他身形一动,疾追而来。
小麻子的内力终究刚刚恢复,不久就被少年追上了。
少年连声叫道:别跑!小麻子笑嘻嘻地道:我为什么不跑?跑得慢了,岂非被你一剑杀了?我不会杀你的。
鬼才相信。
如果你跟我走,你就会相信了。
跟你到哪儿?去见两个人,火魔和方芮。
你和他们认识?他们都是我的属下。
小麻子大感意外,道:这么说来,你也认识小公主了?少年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道:她的真名并不叫小公主。
那她叫什么?暂时无法奉告。
你既是火魔和方芮的上司,那么可知道我的名字?你叫小麻子。
废话!这人人都知道。
少年听小麻子顶撞自己,大为温怒,但想了想又忍住了,道:其实你真正的身份是霸生的表弟大虎,之所以落入蛇岛主等人手里,是因为他们想利用你诱出妙手麻家的人。
小麻子道:还真被你说对了,但你为何又不让我作诱饵了?计划临时改变。
为什么改变?无可奉告。
我问你问题,你都以无可奉告一推了之,还有没有诚意?少年不耐烦了,道:小麻子,你必须跟我走。
小麻子道:我不想去。
少年冷冷地道:你若不去,就休想再见到小公主了。
小麻子惊道:小公主怎么了?少年道:她非常想念你,所以才叫我领你去。
小麻子心想,自陈老乌龟的老窝一别,小公主音讯皆无,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唉,不论怎么说,我都该去见一见她、这少年应该不是在骗我。
他眼珠子一转,道:跟你走没关系,但必须先把火魔和方芮叫来证明你的身份。
他们离这里比较远……你去叫他们来,我在这里等好了。
你……少年气得脸色更阴寒。
小麻子一脸的漫不在乎,可心里却充满警惕。
少年的脸色愈来愈难看,小麻子几乎认定他要出剑了。
谁知少年居然缓和下来,道:倘若你不是小麻子,十条命也没了。
小麻子笑道:偏偏我就是小麻子,天下独一无二。
少年道:你不走,我走,可你别想再见到小公主了。
说着,他掉头就走。
以少年剽悍凶狼的性格,居然忍受了小麻子的傲慢无礼,不禁使小麻子想到了小不忍则乱大谋这句话。
少年为什么不敢伤害小麻子?小公主跟他又是什么关系?小麻子急叫道:慢走!少年身子停下,问道:还有什么话说?我跟你走。
你为何改变了?因为小公主!少年眼里的寒意更浓了,可惜小麻子没有看到。
两人一前一后地急掠如飞。
少年道:你为什么不跟我并肩而行?小麻子道:我怕你的剑。
我若想杀你,早就出手了。
话虽如此,我还是有一点点害怕。
刚才你劈翻的丑陋汉子是谁?不知道。
怎会不知道?我先是被蛇岛主抓住,然后又被戈红叶和猪婆制住,带下山峰。
那猪婆后然见色起意,想强奸我……少年想像小麻子惨遭强奸的情景,眼中竟有了一点笑意,道:后来呢?眼看她就要压在我身上,突然死了,从咽喉喷出来的血染了我一脸,现有还没洗净哩。
是谁杀了她?丑陋汉子。
少年心想:妈的,丑陋汉子应该迟一点出手,那样就可以叫小麻子尝尝被猪婆强奸的滋味了。
他问道:戈红叶又是怎么死的?小麻子道:猪婆临死前的惨叫惊动了他,他赶回来个看,没料想不是丑陋汉子的对手,也死了。
少年道:戈红叶武功不弱,猪婆更是了得,丑陋汉子居然能杀死他们,不知是何方神圣?丑陋汉子的武功并不怎么高,只是他善于把握机会而已。
有理。
而我也善于把握机会,他见你去而复返,大吃一惊,按住我大道的手指松了,才被我一掌劈中后心,呜呼哀哉去了。
你倒是大言不惭。
哪里哪里。
少年见问不出什么,也就不再说话。
***东方露出国肚白之时,少年带着小麻子到了一间农舍内。
火魔和方芮果在其中。
他们正在大吃大喝,浑然不理会地上的四具尸体。
一看死者的衣着、面貌,小麻子就料到他们是这家农舍的主人。
火魔和方芮见少年来到,吓得从凳子上跳了起来,一起躬身行礼,道:参见少宫主。
方芮的嘴里正塞着一条鸡腿,非常狼狈。
少年面向小麻子,道:现在你相信了吧?小麻子点头道:你没骗我。
但我还想问一下你的名字?我不能老称呼你‘喂、喂、喂’吧。
少年略一沉吟,道:我叫崔伤。
我因为脸上长着麻子,所以就叫小麻子。
你叫崔伤,难道你身上有伤?没有。
那就是你‘心’上有伤了。
大凡‘心’伤之人,都是被情感所伤,是不是被女朋友甩了?小麻子本是信口胡说,谁知崔伤脸色一变,果然现出伤心之色。
可他的眼里同时流露出痛恨之色,蕴藏于冰冷的目光中,那就是杀机了。
小麻子满不在乎地道:少宫主岂患无妻?无妨无妨。
崔伤叱道:少废话!小麻子嘻嘻一笑。
崔伤又对火魔和方芮道:你们速返回去。
方芮惊喜地道:谢少宫主。
崔伤道:在回去之前,你们先买两匹好马给我和小麻子骑。
火、方二人躬身领令。
只不过一顿饭的工夫,火魔就买来了两匹马,虽谈不上神骏,但也不错了。
崔伤和小麻子上了马,径向西行。
这日二人正在旷野上奔驰,迎面一骑冲了过来。
马上是一个紫衣人。
模样不怎么样,身手不差,所骑的乌骓马却神骏至极。
小麻子忖道:这样的一匹好马,崔伤岂肯放过!崔伤果然在注视着来人。
孰知紫衣人看到崔伤,脸色一喜,欢呼道:少宫主。
小麻子想道:原来是一丘之貉。
紫衣人翻身下马,恭敬施札,道:宫主有密信要面呈少宫主。
崔伤脸色凝重起来,跃下马道:信呢?紫衣人掏出一封以火漆封口的信封,上面还盖着一个印章,印章上不是字,而是画着琼楼重阁。
信封上写着一行字:面呈崔伤。
崔伤喃喃地道:果是宫主的笔迹。
抽出信笺,脸色不禁大变。
小麻子站得虽较远,却也看见信笺上一片空白,一个字都没有!崔伤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说着把信甩给紫衣人。
紫衣人一见,连忙跪倒,道:少宫主,这确是宫主亲手交给我的呀!请你详查。
崔伤道:密信是否被你调换了?紫衣人连连磕头,额上鲜血涔涔,连声道:属下绝对不敢!属下绝对不敢!崔伤见问不出什么,渐露杀气。
小麻子笑道:难道你就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崔伤道:有何可疑之处?如果他真是调换密信,纵是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来见你。
有理。
还有,他是什么身份?狗屁身份!最低贱的奴仆一个。
一个最低贱的权仆,居然骑着一匹极其神骏的马,你不觉得奇怪?崔伤脱口道:不错,这乌骓马是宫主最喜爱的宝马之一。
他厉斥紫衣人,道:说!宫主的马如何被你骑来了?紫衣人道:临行之前,宫主说我长途跋涉,很辛苦,叫我骑了乌骓马来。
小麻子摇摇头,道:崔少宫主,密信一片空白,大概与这匹马有关。
此时,崔伤已在仔细地端详乌骓马。
他发现马腹下有一处肿了,问道:这马受过伤吗?紫衣人道:在我骑的时候,它没有受过一点伤。
剑光一闪!鲜血怒溅,崔伤一剑把马腹下肿起的地方削落。
乌骓马一声痛嘶,一粒蜡丸随着血淋淋的马肉滚出老远。
崔伤抢上前去,削开蜡丸,里面果有一张纸条。
小麻子远远地看到纸条上写着十来个字,可是看不清楚。
崔伤不看则已,这一看脸上不禁又变了颜色。
紫衣人忐忑不安地道:请问少宫主,这……这是密信吗?崔伤道:是。
小麻子心想:这宫主的心思当真缜密,倘若不是我提醒,也不知这崔伤能否发现……未等想完,惨呼声在剑光闪烁中响起。
崔伤的剑已穿透紫衣人喉咙,乌骓马也被一剑斩落头颅。
再看那张纸条,已被崔伤以内力化成碎屑,再也无人能知悉信上写着什么了。
小麻子忖道:好狠毒的崔伤!为了不泄露密信之事,竟将丝毫不知情的紫衣人杀了,更可悲的是连乌骓马也杀了。
说不定密信上嘱咐他这么做的。
他冷眼旁观,一句话也不说。
崔伤以为他会问密信的内容,谁知他竟没有问。
崔伤自己反而忍不住了,问道:你怎么不问信上写着什么?问了你能说吗?不能说。
那我何必问?小麻子,真没想到你挺聪明的,我都没想到密信跟马有关系。
有人早发现我聪明了。
谁?小公主。
崔伤的脸又满布阴云,道:走吧。
他飞身上马,狠狠抽打了几下,马痛嘶着飞奔起来。
小麻子紧随其后。
第二天午时,他们坐下米歇息,西方隐隐传来喊杀之声。
小麻子喃喃地道:西去之途真不平静。
崔伤道:小麻子,你在这里不要走,我去看看。
他展开轻功,朝喊杀之处掠去。
小麻子暗笑道:你不许我去,难道我就不去?他也跟了过去。
掠出里许,小麻子在一片树林的土丘后伏下身来。
但见二十多个紫衣人正在竭尽所能地围杀着。
对手只有一人。
那是个长须老者,一身紫衣,虽然空着双手,但异常矫捷迅猛,劈击勾戳,变幻莫测,敌方纵有二十几人,也很难取胜。
只听得长须老者朗声道:你们宁愿死也不肯让路?一个紫衣人叫道:只要有一口气在,我们就不会放过你!长须老者冷笑道:一路之上,你们共派出十七批人马追杀,可惜都被我冲了出来。
你们跟我打,无异于送死。
又一个紫衣人喝道:我们虽然打不死你,但也要活活把你累死!长须老者怒气勃然,道:若不把你们赶尽杀绝,看样子你们还会阴魂不散地追杀老子,妈的,太可恶了!他双掌疾拍,一人立毙,一人受伤,跟着一腿,又将一人踢飞。
小麻子只看得惊心动魄:这老者武功之高,简直跟宣德王、米扬难分轩轾。
他的毅力,更骇人听见。
这时,崔伤出现了。
他大喝一声:住手!众紫衣人见了无不大喜,道:少宫主,快来杀了这个叛逆!长须老者也是面现喜色,道,少宫主,你来得正好,我正要请你来评个是非曲直。
众紧衣人仍困住长须老者。
崔伤逼问众紫衣人,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围杀技大香主,不要命了吗?众紫衣人叫道:这是宫主的命令,我等不敢违抗!宫主说了,技魔是勾结外敌、企图谋叛的逆贼,定杀不饶。
这老贼一路之上杀了我们那么人,早不把我们当兄弟了。
小麻子暗自骇然:敢情这老者就是大名鼎鼎的技魔,怪不得这般厉害!这‘宫’里闹内讧,我小麻子可有热闹瞧了。
崔伤蹙起眉头,道:技香主,你真的要背叛天宫?小麻子忖道:原来叫天宫。
妈的,口气好大。
技魔长叹道:少宫主,你相信我会背叛天官吗?不相信。
除了宫主,你是天宫中资历最老、功勋最大的元老,任何人都可以起叛逆之心,唯独你不会。
有少宫主这句话,我就有希望了。
但是宫主为何下令追杀你?技魔沉重地道:少宫主,此事说来话长,关系天宫最大的秘密。
崔伤目光闪动,道:哦?技魔道:你跟我走,我跟你细说。
崔伤道:好。
两名紫衣人蹿上来,道:少宫主,你不能中了他的诡……计字未出口,血花一现,两名紫衣人已命丧崔伤剑下。
余下紫衣人无不惊恐。
崔伤道:是非曲直,我自会弄个水落石出。
你们追杀技香主,那是奉了宫主之命,我不追究你们,可若敢不听我的话,就休怪我无情了。
小麻子心想:崔伤这番话虽然合情合理,但跟他阴沉狠辣的性格却不相符。
众紫衣人可不愿戴上一个违抗令的罪名,尽皆凛遵。
崔伤道:技香主,我们走。
技魔叹道:你虽是少宫主,毕竟与宫主不是……唉,不说了,走。
他转身与崔伤并肩同行。
便在他转身的刹那,崔伤的剑居然又出手了。
剑刺入技魔腰间。
技魔终非一般高手,就在中剑的刹那,身子已飘然急退。
可他已遭重创。
崔伤的剑毕竟不是好玩的。
技魔捂着创伤,脸容扭曲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道:少……少宫主,你为什么……崔伤冷冷地道:我已接到宫主密令,只要见到你,格杀勿论!众紫衣人一阵欢呼,又蜂拥而上。
小麻子忖道:技魔也不想想,儿子能不帮老子吗?崔伤自忖不是技魔的对手,所以就想出暗算这个老掉牙的主意。
又是一场恶战。
惨叫声、骨头碎裂声、鲜血怒溅声、兵刃破空声,完全混杂在一起。
技魔的内力再深厚,时间一长,也会随着鲜血流尽。
技魔臀上、腰上又添剑伤。
崔伤一剑刺来。
若是平时,技魔自可避过,可他受了伤,速度大受影响。
剑已及心脏。
技魔死定了!就在剑尖要刺入之时,一位石子忽然飞来,打在剑尖上。
啪的一声,石子碎裂,剑尖已震偏。
技魔堪堪避过。
石子是小麻子射出来的。
他不愿亲眼看到技魔死在崔伤剑下。
他看技魔威风凛凛,颇有英雄气概,而崔伤却是十足的小人。
由于周围的人太多,崔伤没有看清石子是从哪里射来的,还以为是技魔射的。
在他的眼里,技魔毕竟是个非同小可的人物。
崔伤满以为万无一失的一剑竟然落了空,不禁一怔。
时机稍纵即逝,技魔越出包围圈,不待众人追来,双足猛踢,大片泥土挟着劲风袭向对方。
崔伤等人急忙闪避,等他们再追,技魔已远在数丈之外。
双方的距离越拉越大,崔伤终于停下。
小麻子一见技魔脱身,就慢慢退回树林后,期原处掠去。
崔伤命令紫衣人道:技魔受了伤,逃不了多远的,无论如何要追到他,把他脑袋砍下来。
一人问道:少宫主,你不追吗?崔伤道:我另有要事。
崔伤说的是实情,他若不是因为小麻子,必去追杀技魔。
想到小麻子,崔伤心中一动:技魔手里若有石子,早就射了出来,如何就那么巧,留在最危险的时刻?莫不是小麻子救他的?他原本并不把小麻子放在眼里,但自从领教他轻功和见识之后,再也不敢小觑了。
他急掠而回。
由于小麻子是曲线赶回,虽然抢先了一步,但也没有崔伤快。
当崔伤掠回原处时,只有两匹马在悠闲地吃草,哪有小麻子的踪影?他恨恨地道:果然是小麻子救了技魔。
他大喝道:小麻子,你给我滚出来。
崔伤以为小麻子逃得远了,绝不会回答自己,岂知声音刚落,远处草丛后就有了应声:我在这里!崔伤握剑在手,如飞掠去。
已决意动手,即使不杀了他,也要废了他,叫他永远玩不出花样。
未到草丛,就听得小麻子叫道:哇,好舒服、好舒服!崔伤一怔,疑惑地问道:舒服什么?难道你在跟女人做爱?小麻子笑道:这里没有女人,只有骚尿和臭屎。
崔伤一呆,道:你在解手?是啊,喂,那边是谁在厮杀?崔伤半信半疑。
小麻子兀自道:我憋了老半天,好不容易排泄出来,好痛快好舒服!崔伤心想:我可不上他的当。
飞步而去。
不过,他仍紧执短剑,提防小麻子暗算自己。
草丛茂密,崔伤一不留神,竟然踩中粪便,虽然及时收脚,但也狼狈万分。
草丛深处,小麻子正自光着屁股使劲出恭呢。
看到崔伤出丑,小麻子忍不住笑了起来,道:真没想到堂堂的少宫主竟要看人家拉屎!早知道你要来,我就提醒你了。
崔伤又气又急,跑到一边,抬起鞋使劲朝树上擦。
小麻子暗笑不已:崔伤啊崔伤,你跟我斗,还差得远呢。
小祖宗知道你会怀疑,所以才不直接赶回原处,在这里拉屎。
你要彻底查个明白,就难免要尝一尝我的大便是什么滋味了。
可惜品尝滋味的不是舌头,而是鞋。
哈哈……崔伤虽然气坏了,偏偏发作不出,谁叫他去察看呢?他好不容易将鞋擦净,道:小麻子,你拉完没有?小麻子道:早哩。
一阵阵风吹来,夹着臭味,崔伤忍受不了,又得走开。
又过一段时间,小麻子才系上裤带走出来。
二人继续西行。
小麻子知道,杀害完颜彻、常喜的人都来自天宫,自己离天宫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天宫到底是什么地方?小公主真在天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