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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官太难做

2025-03-30 07:38:07

身子又累,又做了一个恶梦,爬起床时,心情当然不好,所以一听有人找他,即大骂道:一大早就来找人,去他妈的,给我轰出去!那传话的家丁偏道:报告将军,现在不早了,已经是午餐时间,而且找你的人,说有重要的事要说。

家丁话还没说完,将军已不见了。

王小玩一到大厅上,一个瘦小的年轻人即靠上来道:大将军您老好!王小玩低声道:包通吃叫你来的?年青人点点头也低声道:老板说发现点子的一个手下,出来街上购民服,但跟到东街就不见了,他说再一、两个小时即会找到正点,请将军准备好,等着去抓人。

王小玩沉声道:哇噻!东街不就是花柳街吗?这肥猪倒会享受哇!年轻人抱微笑道:包老板也说这人会躲到那种地方,确实是出人意料之外,的确是高招。

王小玩冷笑道:肥猪这么狡猾,哼!老子可是越来越佩服他了,喔!你们老板叫我准备好,又是什么意思呢?年轻人道:包老板是说,大将军若是想对点子采取一些行动,可以现在就准备,等他一确定人在那间妓院,那立刻就行动,这样就保证点子逃不掉。

王小玩笑道:你们老板倒真是个通吃鬼嘛!送走年轻人后,王将军即梳洗换衣,穿上轻便短打,将针眼给他的长针别一枝在衣摆上,准备好例要出门,却碰了匆匆入府的吴海国。

吴海国劈面即道:师弟,你昨天回来,怎不知会我一声?王小玩道:哎!我忙得不可开交,刚好你在宫里当职,我怎有空去告诉你嘛!吴海国紧皱双眉,说:你到底忙什么?瞧你魂不守的,这次你私自带二六子三人出京,论理也该说一句啊!好歹我是他们师父。

王小玩笑嘻嘻地打恭作揖,道:对不住啦!大师兄,我是带他们去玩,怕你不答应,才会这样的,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吴海国叹了口气,道:你们顽顽皮,我怎会生气,只是二六子三人怎么短短一、两个月,就,就内劲圆熟,功夫也熟悉得很,这又是怎么一回事?王小玩道:这事说来可话长了,等我办完事,自然会详详细细告诉你,现在你先去睡大觉吧!说着推了吴海国入门,自己一转身已跑到对街上,大叫道:大师兄,替我交待二六子,别忘了我昨晚交侍他的事?吴海国欲待再说,王小玩已钻入小巷中,早去得远远了。

王大将军在街上转了一大圈,然后找个饭馆用完早餐加午餐,心里正盘算到通吃赌场玩几把,以便消磨这难挨的时间。

走了几步路,忽然心血来,暗忖道:嘿!你娘哩,老子在长安混这么久,东街在烟花巷倒只去逛两次,不如现在先去转一转,以便熟悉一下环境。

他向来是想做即做,当下便叫了马车,直驱东街,车夫一听他说出地名,即语重心长道:小兄弟,你年纪轻轻,何必上那种地方玩,长安好玩的地方多的是,那种地方是吸人血的你还是早些回去吧!王小玩笑道:老先生,我正是去吸人家的血的!说完忍不住纵声大笑。

车夫却会错意,摇头直叹道:唉!年纪轻轻就爱这调调,真是自找绝路喔!王小玩也不生气,他一向对这些市井小民深为照顾,反正大家以前同是在街上混饭吃,这样也算是朋友啦!又何必对他摆臭架子。

马车驶边几条街,施施然来到东街口,王小玩给了两银子给老车夫,笑道:你这老先生人瞠不错,多给你几两赏钱喝酒去吧!说完掉头而去。

车夫直楞了半天,才迷糊道:这年轻人真是奇怪之极喔!王大将军逛大观园似地走进烟花巷,一些龟妈皮条客,和老娼头见他是个少年英雄,即纷纷叫道:公子啊!我们里头有小嫩草,你进来坐坐嘛?王小玩一一对他们扮鬼脸。

心道:整个东街姑娘加起来,也比不上我那三个好老婆,你娘哩,我神经病才上这种地方。

走着走着,已进入烟花巷的高级地段,他知道这里的情调和前面的大不相同,不但房舍雅致,而且住的全是长安的名女人(虽然他一个也不认得),这些名女人个个容貌惊长安,而且琴棋书画无不精通,可说均是才女。

所以,来这里走动的,不是文武大臣,便是王孙公子。

绕过两三间宅院,心里正惴测安禄山会待在那里风流快活。

忽听几声喧哗响起,接着越闹越大声,王小玩对热闹一向有旁观的嗜好,立刻发足奔了过去。

来到一扇红漆大门前,确定声音是从里面来的,正考虑着怎么进去热闹,门却呀的一声开了,门里冲出一个人,正好和王小玩撞个满怀,两人均啊的一声叫。

王小玩接着惊道:阿德,你怎么在这里?阿德是杨国忠的亲随,他一付见到大救星似的高兴,忙道:将军,你快去救我们丞相,他快被打死了。

王小玩吃了一大惊,道:你娘哩,谁的胆子那么大,这不是老虎头上拔毛吗?说着已奔入宅里,只见大厅上,有几个大汉正合力围抱住一个人,而杨国忠则鼻青脸肿地在满地找牙。

王小玩忙扶起他,还没开口问话,那几个大汉却在这当儿被中间的人推开,那人怒吼道:我要不打死你,今天决不罢休。

一个箭步又冲到杨国忠跟前,张手就抓,挥拳即打。

王小玩一霎时几乎忘了拉开杨国忠,因为迎面张牙舞爪冲过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要找的安禄山。

总算杨国忠及时哀叫一声,王小玩才回过神来,一把拉开他,横拳挡回安禄山的劈山拳。

两人呼呼已连过三招,王小玩见安禄山象发了疯的山猪似的,竟挥拳猛攻,毫不罢手,忙拨个空,大叫道:安大人,我是王小玩啊!你怎么啦?又连挡了三拳,他并没出手进攻,只是防守。

安禄山却一边攻一边叫道:我知道你是王小玩,你为什么要帮杨国忠?王小玩大怒道:你娘哩,理在可不是谁帮谁的问题,而是你一打死当朝宰相,你就别想活着回范阳!安禄子顿了一顿,即停手怒道:这王八蛋不但封锁城门,让我回不去,而且还来这里勾引我的韩夫人,你说他是不是该死的很?说着仍恶狠狠地瞪着杨国忠。

王小玩道:但是一打死他,你就什么也没了,你怎么能这样冲动!杨国忠现在有了王小玩撑腰,即大声道:你侮辱大臣,你跟我面圣皇上去,咱们在金銮殿上论个清楚看到底谁是蛮横无理!安禄山怒道:你以为你有个堂妹撑腰,我就怕了你吗?懦夫!贱种!小人!王小玩心里怒道:只怕你的品质也不怎么高明!口里叫道:好啦!好啦!有话大家可以坐下商量嘛,这时一大群禁卫军在阿德的率领下,拥进宅院里,本来正亮声呼喝,一见顶头上司王将军也在这里,忙噤声闭气一个个回到门外,列队站好。

杨国忠见情势对自己越来越有利,遂趾高气昂,鼓起高肿的梆子,冷哼道:安禄山,你还乖乖束手就擒,咱们去皇上面前评个理来!安禄山怒道:放你妈的屁!杨国忠道:你总不希望本丞相下令拘捕你吧!堂堂也是—个节度使,变成通缉犯脸上总是不好看罢!王小玩见杨国忠被打得两颊淤肿,居然还是有心情来摆官架子,委实佩服到家,心道:你娘哩,这家伙才真是所谓的小人得志,这么风光!口里道:好吧,现在你们想怎么样,不妨说个明白吧!杨国忠道:当然是将他抓起来,否则,我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安禄山冷哼道:你不立刻撤了城禁,我现在就劈死你!王小玩道:好,你们都是我的朋友,还是给我的面子,忍让一点吧!杨国忠登时大急,道:兄弟,你,你。

王小玩一把将他拉到门外,低声道:老杨,你怎么这么傻,你以为这样抓住他,皇上就会降他的罪,你快别做梦了,免得到时被他反咬一口,吃不完你就兜着走。

杨国忠心想也是有理,但实在心有不甘,指着自己的伤道:他把我打成这个样,我若放他,岂不是太便宜他?王小玩忍住笑道:你怎么跑到这里来挨打的?杨国忠愤愤道:我根本不知他躲这里,我是想来找韩夫人喝杯酒,谈个棋局,那知这个莽夫偏和她在床上!王小玩忍不住喀了一声,道:你这么进门也不敲一下,破坏人家的好事,当然要挨打了。

杨国忠脸上一红,道:我和韩夫人交情已经要好的很,她这里全是我花银子重新布置的,那知这贼女人竟敢另外留男人住宿,这死肥猪还说是我抢了他的女人,你说天下有这种道理吗?王小玩道:唉!一个女人有什么好争的,把他赶了,不就全是你的了。

杨国道:怎么可以放他回去,你不是说他,他要造反!王小玩道:是啊,问题是咱们没有什么根据,你要是硬拉他去金銮殿,他反告你随意封城门,想谋杀他等等,你看你不就糟上加糟。

杨国忠打了个寒噤,道:但跟前我这口气,出不了啊!王小玩笑道:放心,包在我身上。

转身走向满脸狐疑的安禄山,笑道:安大人,我已劝服杨丞相撤了城禁!但你这么冲动,将他打成那样,你说更换了你,你咽得下这口气吗?说着对安禄山眨了眨眼。

安禄山毕竟是一个深谋远虑的人,略一思索,即道:只要他撤了城禁,我可以向他道歉,并且赔偿他。

王小玩笑道:嘿!安大人,你真是能忍能容的大英雄,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安禄山被人马屁一拍转怒为喜。

当下,安禄山叫随从捧出一个玉匣,里头装了一封翠玉如意,雕工精细生动,玉质便上上之品。

他亲自捧了玉匣走到杨国忠眼前,道:杨丞相,在下是粗人,一时冲动之下将你打伤,希望你大人大量,饶过在下。

说着将玉如意呈上去,杨国忠一眼即看出如意是珍品,贪心立生,忙伸手接过,堆笑道:好说好说!一场纷争就此止息,王小玩笑道:好啦!大家来喝一杯如何?杨国忠可没味口,忙道:我还去忙别的事,你们随意吧!便告辞离去。

安禄山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脸上忽露出狰狞之色。

王小玩见状,心中打了个突,暗道:这肥猪凶起来还真是难看的很。

脸上堆笑道:安大人,想不到你还真他妈英雄难过美人关,不过这会儿,你还是赶快割舍了美人,快快离开长安城吧!安禄山微微一笑,道:这次又多谢你了,不然杨国忠那肯这样就善罢甘休。

王小玩笑道:我不过告诉他,一意孤行下去是讨不了好,他也不太笨,就这样罗!安禄山声音诚恳道:小玩,你送我出城吧!王小玩一跳五尺高,双手乱摇道:不不不行啊!上次陪你入城又入宫,已被太子殿下沾油做记号,现在对我冷淡得很,这可吓死我,要不是皇上对我还不错,只怕太子立时就会杀了我。

安禄山脸上闪一闪,心下暗道:你这小鬼虽机灵,但姜还是老的辣,你迟早会乖乖为我效忠,嘿嘿!脸上却满是歉意道:喔!那真是遗憾的很,还请王将军多多保重,千万为安某留下—条命。

王小玩心中大骂:废话!老子当然只有一条命,难道还有两条例!口道:多谢了,我记住你这些话了,我可要走了,你赶快走吧!装出一付非常关心的模样,依依不舍的走了。

才绕出东街,身边蓦然叟地一声多了个人,杀手针眼低哑道:杀谁!王小玩低声道:在东街二十八栋,一个叫韩夫人住宅里,有一个肥大如猪的武官,身旁有十二个番将,你去将肥猪杀了吧!针眼立即惊道:安禄山,你要杀安禄山?王小玩瞪目道:怎么?你不敢下手。

针眼冷哼一声,道:只是奇怪罢了!说完人一晃,已经不见人影。

王小玩见他轻功如此高超,忍不住吁了口气。

王小玩将别在身上的针眼拔掉,信步转往通吃赌坊,心里正嘀咕道:听说住院的女人都很漂亮,怎么那韩夫人这么欠水,跟了一个肥猪还一个瘦猴,八成自己长得也普通啊!不然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在街上走了大半时辰,才来到通吃赌坊,一跨步进去,包通吃即急呼呼将他拉进花厅,道:你要的人刚刚出城,往离长安最近的渡口走,看来他要乘船走。

王小玩嘿嘿冷笑两声,道:这肥猪居然这么老奸,会选择走水路,真让人敲脑袋,也不会想到喔!包通吃道:安禄山是不同凡响,王将军,你要对付他,还是亲自上阵吧!王小玩道:大都跑了,还上个屁,我已派针眼去,你看有没有用?包通吃沉吟道:应该没问题,只是我到现在还没见针眼出手杀人,倒想去见识见识。

王小玩立刻大叫道:哇噻!还不走!一个时辰后,王小玩随包通吃从捷径骑快马赶到渡口,包通吃得意洋洋的道:我保证他们就算先出发,也一定比我仍慢。

说着带王小玩躲入一排矮房中,又道:这是我专用的掩护区。

王小玩见矮房虽有门窗,但均紧闭,只有一些不起眼的眼洞,可以看清楚整个渡口的情况。

但外面的人却不会起疑,以为只是一排废弃的房屋,遂笑道:看不出,你的名堂还特别多。

等了约莫半个钟头,即发现一行人骑马到了渡口,王小玩一眼就认出,包在中间的安禄山,暗道:除非你能减肥一百斤,否则扮成乞丐或烧成灰,老子都认得你那个大肚子,你娘哩。

只鬼安禄山一行人,下了马后,便迅速靠近码头。

王小先往他们后面直张望,见没人追他们,简直是急得要发疯,好几次要不是碍着和安禄山还有一点交情,还真想冲出去阻止他们上船。

眼看他们就要上船,扬帆而去,安禄山左侧四个番将,惨呼—声,便翻眼倒毙。

这一下委实令人大吃一惊,包通吃脸色微白,低声道:针眼来了。

王小玩张望四周,急道:人呢?怎么看不见。

包通吃还没回答,十二个番将中又倒下三个,只剩五个番将和安禄山均浑身直颤,全身寒毛直竖地严密防守。

这时,安禄山大叫道:谁!到底是谁?一边说一边往船边溜。

孰料,才到船沿,船中忽然冷叟叟地变出一个人,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到船上的。

只见他寒冷着脸,全身宛如冰块,令人望而生畏。

王小玩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暗道:这针眼还真他妈有点象鬼魂呢!那针眼活地浒使者似的,嘿嘿冷笑数声,手中变魔术般地多了一把亮晃晃的眼针,两眼直着肥胖的安禄山,冷笑道:你穿了什么护身衣?安禄山居然还笑得出来,道:你起码打了我十针,怎么奈何不了我吧?是不是杨国忠要你来的?跟他有什么意思,不如跟了我,我给你大将做!针眼冷笑数声,道:我不稀罕!手一扬,把针又已出手。

这一下五个番将全身倒地,安禄山只大腿上中了一针,回头就跑。

针眼喝道:你跑不了的!纵身象只老鹰,扑向安禄山背心,手上一把针眼已出手,这一次他不是射针出去,而是拿在手上直刺出去,力道又大了数倍。

不料,安禄山果然穿了上好的保身衣,这一把眼针不但刺不进他的背心,还被两边力疲乏压断,针眼杀人不成,自己的手被针刺伤。

而安禄山被这强劲的力道打中背,亦惨呼翻倒,但他身手不错,一滚身又站起来。

针眼—击不成,人形一闪,已抓向安禄山咽喉。

那安禄山被逼急了,忽然狂性大发,双拳—握,已和身冲向针眼,他人虽肥胖,却身手敏捷,而且功夫良好,加上已狂若猛狮,一时倒逼得大杀手针眼连退三步。

但针眼不愧是第一流的杀手,他见安禄山越来越疯狂便更加地冷如晃块,身形游如鬼魅,让安禄山拳拳打空,逼得他更是急躁,只将一套拳越打越乱。

王小玩瞧了半天知道针眼想逼乱对手,然后才要出手作最后一击,心中暗道:这招倒要学学,以后碰到高手可以拿来用。

两人直打了一刻钟,针眼终于再度飞针出手,这一次针—离开他的手,便神奇地兵分两路,一撮往上,一把往下,安禄山简直躲无可躲。

王小玩一颗心直提在心口,以为就要出人命了,那知安禄山真命不该绝,脚下突然踏到一颗圆石,身子一仰,竟堪堪躲过射他脑袋的飞针。

接着掺呼一声,是针射往他两腿的针刺中,身子一滚,力道之大,竟象只水桶般,滚入船中,鲜血流了一地。

王小玩直叹可惜,见针眼又纵身追了过去,心下大乐,暗道:肥猪这下可死定了,真死得呱呱叫,别别跳。

那知变异突生,一名番将竟未断气。

翻起身趁针跟纵过他身旁时,挥刀砍中他的小腿,而在这时安禄山已忍痛斩断缆绳,帆船立即冲离沿岸。

王小玩忍不住叫出声,却被包通吃掩住口,两人均紧张万分。

针眼射一针解决那砍中他的番将,人一滚已到岸边,咻咻咻连发银针,根根射往安禄山的头部,要不是小船晃动不已,安禄山的脑袋已成针窝。

但他还是惨叫连连,卧倒船内,可是船已离岸越远,无法得知他的死活。

直到这时王小玩才吁了口气,但还是好半天说不出话,两眼望着针眼纵身窜入一堆芦苇丛中。

包通吃却长叹一声,道:针眼毕竟也老了,这次竟然栽了?王小玩瞠目道:怎么说,他还是很厉害啊!包通吃道:跟一般武林好手比,他当然厉害,但以杀手的水准,他今天是栽了,竟然不能一出手就要了那个番将的命。

以致后来被此大闹得功败垂成,自己还受了伤,看来以后他生意难做罗!王小玩道:不将这件事传出去,不就结了。

包通吃道:大将军,纸是包不住火的,就算咱们俩个均不开口,但消息还是会露出去,你不知道江湖险恶就是这样。

王小玩叹了口气,心里有点同情针眼。

包通吃站起身,伸伸懒腰道:这安禄山是一个武将,竟然身手不错,嘿!不知他死了没?王小玩道:他要不是靠什么护身衣,还有一身油脂厚如铁墙,早死了十七、八次了。

说着恨恨不已。

包通吃笑道:看来肥也有肥的好处。

边说边摸自己突出的肚子。

王小玩笑道:他奶奶的,你要象他肥成那样,连自己都抬不起喔!包通吃望了望四周,道:大将军,咱们还是快走吧!免得给人撞上,那可糟糕。

两人又插原路回到长安城,一入城门为免被人注意,便分道而行。

王小玩回到将军府,一言不发地草草用完饭,便回房蒙被大睡,似乎一心想甩掉今天发生的事。

偏生二六子又进房来,开口道:老大,贝贝找了你整下午,哎!你到底去了那里,连我师父你师兄都在找你。

王小玩掀开被懒洋洋道:二大爷,有事明天说好不好,现在放我一马吧,天皇老子来,你全替我挡一挡,那真功德无量,拜托了,晚安!又蒙回被头。

二六子只好挑挑眉毛,摸摸鼻子,乖乖出房。

第二天,王小玩直睡到日上高竿,才翻个身,就在这时,二六子便抢进房,叫道:谢天谢地,你总算醒了!王小玩咕哝道:干嘛啊!二六子嚷道:我一早上全守在门外,等你醒呢!王小玩慢吞吞坐了起来,笑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孝顺?二六子道:唉!你还有心开玩笑,你知道有多少人在找你吗?太守、杨丞相、贵妃娘娘、贝贝公主、陈姑娘,另外还有一封信、两份拜帖,还有—封请帖。

王小玩翻了个白眼,又躺回被窝,呻吟道:我辞官了!二六子急道:拜托,拜托,老太爷,你要辞官也得把这些人给应付了再说,不然我可要给他们拆散骨头。

王小玩道:唉!算你行,信是谁写的?二六子道:你那拜把子郭子仪呀!他当了太守了。

伸手将信递过。

王小玩匆匆看完信,笑道:郭兄人还是不错,找到门路了对我还是一样好。

二六子泼冷水道:有谁做官比你风光啊?当然要对你好啦,他现在不过是个太守,但你已经封了护国郡王,他敢得罪你啊!开玩笑!王小玩笑道:怎么圣旨已经下来了?二六子道:下啦!还说下月初五给你和贝贝公主、陈姑娘完婚呢!并且还封陈姑娘为宫中文官,不过是有衔没职。

王小玩大喜,叫道:真的,圣旨呢?给我看!二太子早准备好了,一把递过,笑道:这下你可乐了吧!王小玩喜孜孜地将圣旨连看数遍,笑道:一定是太子叫皇上加上语砚的,嘿!他可真够朋友,二六子呀!快快准备,本大将要进宫叩谢皇恩!王小玩一到华清宫,唐明皇立即召见,才叩下头,杨贵妃即笑吟吟道:小玩,这下你开不开心?王小玩道:小臣特来叩谢皇上和娘娘的大恩!杨贵妃嗔道:这些恩宠全是皇上赏你的,我可没做什么!王小玩笑道:皇上和娘娘是人人称羡的,天上比翼鸟,地上连理枝,所以两人为一体,所以小臣的荣宠是皇上给的,也是娘娘给的。

他自从认识安禄山后,马屁功夫长进不少,自是拍得唐明皇龙颜大悦。

杨贵妃道:这护国郡王可不少呢,瞧你小小年纪就官至极品?将来可要兼上宰相了。

王小玩道:小臣识字不多,只是个武人,那里可以当宰相,还是当个武官适宜一点,又可保护皇上和贵妃娘娘。

杨贵妃笑道:叫你护国呢,又来拍马屁了!王小玩面不改色,笑道:皇上是天子,娘娘是天女,整个国家天下是您们的,小臣保护您们,岂不就是道道地地的护国。

他一番胡说八道,马屁加料,又讨来不少赏赐,谢完恩后,便往华阳宫,他知道太子李亨正急着要听安禄山的事,但那肥猪到底死了没有,这可也莫宰羊,只好将昨天的经过说一说了。

来到华阳宫外,却见小猴儿李国辅,神密兮兮地同他招手,靠上去后,两人转到花丛中。

王小玩道:小猴儿,你有什么新鲜事?这么鬼鬼祟祟的。

小猴儿急道:老大,有一件事你可得帮一下忙。

王小玩眉头一皱,撇嘴道:你这小王八蛋,有事才会记得来找我,你最近干什么鸟事去?李国辅笑道;还不是手痒,同官里的公公玩两把,大家玩出兴趣来,就设了个赌台,没事就去玩玩辨!一听是赌博,王小玩即无异议,说道:怎么,你难不成是要我替你还赌债?李国辅道:不是,比这还严重,是去救一个人,他快给砍头罗!王小玩双眉一轩,骂道:要被砍头,就是做错了事,那是活该,我为什么要去救,他妈你是不是赌得头壳歹去呀!伤脑筋。

李国辅急道:有一个老太婆只有一个儿子照顾他,有一天他儿子不小心放牛时,让牛给跑了,结果这头牛触死一个少年人,偏偏这少年人是一个守将的儿子,官府就将他儿子抓了,也不问就判了死刑……话到一半王小玩插口笑道:照道理应该判那头牛刑。

李国辅急道:老大,别开玩笑了!王小玩吊儿郎当道:谁开玩笑了,最近老子去了一个叫孝意国的地方,他们那里动物做错事,也要受刑的。

李国辅当然不相信,天下间会有这种奇事,所以他继续道:老大,你看那老婆婆多可怜,只那么一个儿子,从今以后孤苦零丁,还有……说到这里,王小玩忙挥手阻止道:好好好,我去救他就是。

掉头要走。

李国辅却又道:可是她儿子的通告送到刑部。

早判了秋决了。

王小玩停住脚步,气呼呼转头道:小猴儿,你倒有心情同老子开玩笑,这样大都已经死定了,你还叫我去救个屁,你存心让我白忙是不是?李国辅忙道:我那有这个胆啊!是这样的,那老太婆很久以前,常常救济一个年轻人,后来这个年轻人出了家,现在封了国师,很得皇上重视礼遇,要是这位法师肯帮忙的话,那可能还有救。

王小玩挑眉撇嘴道:那她去找那和尚不就结了,你找我干啥?一付自尊心大受损伤的德性,在长安居然还有人比他更有办法,这不是天大的鸟事?李国辅也顾不了老大的自尊心,又道:问题是那个和尚,现在住在参军梁令瓒家里,正在造什么浑天黄道游仪,这官官相护下,梁令瓒就不许那老婆子去见那和尚,这个问题,就需要老大你出马了。

王小玩瞠目道:什么鱿鱼的?还有那些名堂,这和尚是吃荤?李国辅摇头道:这我可不知道了,他好象是研究什么天文地理的。

王小玩道:小猴儿,你到底那条神经不对劲,居然管起这种事。

李国辅苦下脸道:还是跟人家打赌说你无所不能,对方就出了这道菜,老大你好歹帮我吃,采金一千两呢!这个马屁果然拍得恰到好处,王大将军心中受用非常,大刺刺点头笑:好!看在义气上,便宜你了。

转头走入书房去见李亨,向他说了昨天的经过,并且还聊了一阵两个的事,这才施施然走出玄武门,上轿后,门口道:到参军粱令瓒家去!轿夫们应了一声是,便呼喝起轿,抬往西大街而去。

王大将军满脑子娇妻美妆,正想得晕陀陀,轿夫已人下轿子,报道:大将军,粱参军家已到。

连说两次,王大将军才回过神采,讪讪然道:好,替我叫门来!轿夫去梁府的门房那儿知会一声。

一听说当朝郡王,御前大将军亲自上门,粱令瓒几乎是连爬带滚的来到门外,一双腿还抖个不停,直往地下跪,颤声道:末,末将军参见大将军,有,有失远迎,望大将军多多包涵。

说着连连磕头。

王小玩从鼻筷里嗯了一声,双手背在身后,走着方步进梁府大门,梁令瓒自然紧随后面跟进。

王小玩走进大厅便往一张大师椅上一坐,将腿翘起,开口说道:梁令瓒听说你这里有—个法力高超的和尚?粱令瓒那敢说谎忙道:是,一行大师现在暂住寒舍,正在制造浑天黄道游仪。

王小玩撇嘴道:我不管他养什么鱿鱼,现在叫他出来,见我!梁令瓒张口结舌,面现为难,吱吱唔唔道:这,这恐怕,恐怕……王小玩怒道:恐怕什么,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有人只到参军就一辈子再也升不上去。

梁令瓒面如土色,颤声道:是,是,但一行大师,他,他不愿随便见客。

王小玩怒喝道:大胆!老子是随便来见他的吗!梁令瓒吓得差点屁滚尿流,双腿一软,又跪下磕头,颤声道:是,是,末将这就带将军去见一行大师。

王小玩冷哼道:梁令瓒,你是聋了耳朵是不是?我是叫你去传他来见我,你居然叫我去见他,他奶奶的!梁令瓒浑身发抖,颤声道:大,大将军,那一,一行大师,是皇上也遇……,呃,礼遇的大法师,也就是本朝的天师,末将不敢得罪他,大将军求您饶了末将吧!求你。

说着可怜兮兮地直磕头。

王小玩冷哼一声道:哼!他的架子倒蛮大的嘛!好吧!看在他是出家人的份上,本大将军就不同他计较这么多,走吧!梁令瓒如获大赦,忙起身带路。

两人走边一道回廊,来到一个大院中,王小玩第一眼即看到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全身金光闪闪。

又圆又方,又纵又横,委实奇异的很。

登时忘了自已是来找人的,只绕着那怪吻左端详右觑眼,直走了十来圈,才喘了口大气道:你娘哩,这是什么玩意儿,如此奇怪。

一个温和的声音道:这是用来规察天象的黄道游仪。

王小玩失声道:什么这就是那条鱿鱼!转头见一个年约三十许的和尚,正望着微微颔首,即又道:你就是一行大师?那人点了点头,道:贫僧正是。

王小玩本以为即身为本朝天师,又是道行高深的人物,一定他妈是个老老家伙,没想到竟是如此年轻的高僧,不禁楞了楞,搔搔头道:你娘哩,真奇之怪也。

一行大师微笑道:你认为我太年轻了吗?王小玩没想到对方能一眼看出自己的心意,遂大吃一惊。

不料,尤有甚者,那一行大师续道:我还知道你来此是为了救王妈妈的儿子玉成,我已认真推算过了,那玉成还命不该绝,尚有救他的可能。

王小玩这下可张口结舌,在原地瞠目楞瞪半天,才结巴道:我,我的老天,那你知道我是谁?一行微笑道:你是当朝贵人,旺气正盛,如日离升,而且近日就有红銮星动,决要大婚了。

王小玩心道:他妈的这和尚还真邪门!口里道:那我以后会一路顺风吗?一行点头道:你的福报非常之大,那是前世修来的,希望你以后多做善事,广值福田,千万别坏自己前途,最好就来皈依我佛。

王小玩双手乱道:不了不,我可不要去当和尚!一行笑道:皈依我佛并非一定要做和尚,你不必紧张,皈依之后,更能得佛菩萨保佑,对你更有好处啊!王小玩搔搔头,道:这我考虑看看。

一行道:要救玉成,必须……说到一半却被王小玩阻止道:哎!一行天师,你再替我老婆们算一算可好?一行笑道:什么样人配什么样人,这还用算吗?王将军你照我的话做,就没错了。

说着走到那奇形状的黄道游仪旁,凑在一个方也上瞧了半天,又屈指数了一数,笑道:明天正是时候!王小玩瞳目道:明天正是什么时候?一行道:我仔细算过了,要救玉成虽非易事,但也可以办到,出家人慈悲为怀,救人也是应该,何况王妈妈以前常接济我?王小玩一时好心起,道:你怎么救他?一行微微一笑,道:咱们必须开个玩笑,这事还须你大力帮忙。

王小玩道:干嘛要我帮忙,又同谁开玩笑了?一行道:跟皇上啊!虽然出家人不能骗人,但救人一命,胜造七层浮屠,何况此学能救无数人。

王小玩越听越奇,道:什么跟什么啊!一行道:你附耳过来。

王小玩即靠过去,一行即在他耳边低声密说,只见王小玩将军是越听越迷糊,这还真是少见的一桩事呶!什么?你要七只小猴?不错,而且是明天黄昏以前就要。

二六子睁大眼以为眼前的王老大,有点头壳歹去,楞了半晌,总算想到一条线索,立刻贼兮兮笑道:老大,人家说猴脑最补,你该不是为了一下要娶两个老,想赶快进补一番是不是?王小玩敲了他脑袋一下,笑骂道:你娘哩,出口就没正经的,老子娶上十个老婆,也应付自如,还用这劳啥子猴脑,快闭上你的马嘴吧!二六子儿自不信,撇嘴道:那你要猴子干啥用呀!难不成用来耍杂技?王小玩叹了老大一口气:我要知道就好啦!这是一个神秘兮兮的和尚要的。

二六子奇道:什么神秘兮兮的和尚?王小玩扳下脸来,骂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婆婆妈妈的?快去给我抓猴仔子来。

二六子伸伸舌头,知道刚才那问题,准是难倒了王老大,只有赶紧开溜,乖乖地叫卫兵四处去找小猴仔回来。

王大将军确实是想不透,他所遇见的一行和尚,是怎么样的一个修道人。

还有他放了一院子奇形怪状,说是用来观察天象和准备测子午线的怪东西,小道:什么子母线了,子母之间还有什么劳啥子线?难道是肚脐眼?肚脐有什么鸟好测的!想是这么想,但这和尚确实神秘得吸引人,至少他料事如神。

王小玩心道:嘿!他那么灵验,那老子倒可问他一个问题,嗯!等王成的事了了再说。

自顾自点了几个头。

王大将军要七只小猴,简直就是军令如山,禁卫军立即铁骑四出,到处捉猴,才过半天,起码抓了二十多只大大小小的猴子猴孙,齐挤将军府的庭院内。

王小玩一听回处,即来到院子里,一下看到那么多只吵吵杂杂,活蹦乱跳的猴仔子,不禁怔了一怔,接着便咧开嘴捧腹大笑。

那些小猴子看到大将军笑得前俯后仰,也更形兴奋吵闹,要不是每只猴都事先拴上绳子,只怕王大将军立刻要闹猴灾。

王小玩笑道:你娘哩,我说要七只,你们抓来一院子,真伤脑筋。

二六子笑道:老大,你又没说要什么样的,只好抓来让你选一选罗!王小玩道:每只都猴模猴样的,又不是选美大会,给我抓七只小的,其余的全放回去。

二六子回头对一个小队长道:听到没!那小队长即刻应了一声是,又回头传令,禁卫军火速照办妥当。

王小玩道:二六子,将七只猴仔抓着,随我去梁令瓒家看把戏。

二六子道:哇噻!我正有此意。

王小玩微笑道:不让你去凑热闹,只怕你睡不着觉。

二六子忽又苦脸道:哎!老大,你什么时候去找贝贝公主?王小玩大笑道:洞房花烛夜的时候。

说着转身走大大厅。

二六子急呼呼跟了进来又道:不行啊!她说有件事要跟你当面澄清,免得以后大家心里有疙瘩。

王小玩笑道:这小丫头做错事,还懂得紧张,嗯!有得救嘛!说得一脸春风得意。

这时卫兵来报一切已准备好了,大将军可以起程往梁府了。

王小玩遂道:好!先去看完把戏,再去见老婆。

便和二六子带了七只小猴往梁府而去。

那梁令瓒早在门前恭候,王小玩只打了一声招呼,即登堂入室,径直来到后院找一行,却见后院中放了一个大瓮,和一堆红色的泥巴,而一行大师正在后院的草棚中诵经,梁令瓒低声道:大师正在诵经礼佛,请大将军稍候。

王小玩道:行啦,没你的事了,你退下吧!等梁令瓒退出后,二六子才低声道:老大,这个就是你说的神秘兮兮的和尚?王小玩嗯了一声,便往院中的台阶上席地而坐,静静等一行诵完经。

但这一行大师好象有念不完的经似的,一直咿咿哼哼念个不停,委实有点象催眠曲。

王大将军要不是看在他有神秘感,只怕会忍不住冲进,去狠狠敲他几下,竟敢让堂堂大将军坐在地上,等他老半天。

终于在几声铃声后,一行业住咿哼之声,想来己诵经完毕。

王小玩猛晃几下头,驱除浓厚的睡意,回头见二六子已睡到他奶奶家了,便伸手推他一把。

二六子迷迷糊糊,伸个懒腰,咕哝道:哎呀!我正好睡呢!让两位久等,真不好意思。

一行走出草棚,面挂慈和的笑容。

王小玩擞嘴道:你知道就好啦!喏!七只猴仔已抓来了,你怎么救王成啊!一脸急着看把戏的表情。

一行道:请将小猴放入大瓮中。

二六子即依言照办,接着一行用一片薄木板将瓮口盖住,拿起那些泥巴,开始将瓮封住。

王小玩忍不住奇道:大师,这红泥巴是那儿采的?一行微笑道:这叫六一泥,来头可一言难尽了。

说到此即打住。

王小玩见他没说下去的意思,即靠上,去低声道:大师,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一行转头眨了眨眼睛,笑道:你不是想等王成放出来后,才要问我吗?这一下,王小玩可真是目蹬口呆,尤有甚者,还全身寒毛直竖,心里连叫你娘哩,我的天。

一行不理会王大将军的惊骇,自顾自将瓮封好,说道:我现在要诵咒,你们别出声。

便盘腿坐在瓮前,开始出声咒。

二六子见王老大还楞在瓮旁,忙过去拉他一把。

王小玩示意他别出声,两人又坐回台阶上。

王小玩暗暗吃惊道:你娘哩,这和尚是什么变的,老子还没开口,他就知道我喉咙里塞着什么话。

那一行诵咒数遍后,站起身道:王将军,请你即刻入宫,去宫里若有什么变动,请你告诉皇上找贫僧去问。

王小玩惊道:你作了什么法?宫里会有什么变动?你,你,你可别乱来喔!一行微微一笑,道:别太紧张,只是一个小玩笑,伤不了人的。

王小玩吁了口气,道:嗯!出家人按理是不会害人,好吧!你反正跑不了。

手一挥带着二六子走出梁府,直驱宫门。

那些禁卫军以为王大将军来巡夜,个个全神贯注,活象大乱将临,防守立增数倍。

王小玩一路走进办公室,吩咐道:有什么事,一定要来找我,知道吗?大家应声称是,赶紧睁大眼看会有什么事发生。

二六子奇怪道:哎!老大,那和尚真那么灵验吗?王小玩叹了口气,道:这老子也不知道,不过他的确很邪门,你去四处巡视一下,别跑进来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那可惨了。

二六子不知一行的神通,自然不信,大笑道:搞不好他将七只小猴仔变进宫来,和小猴儿凑八只。

王小玩嘿嘿讪笑几声,大声道:去你的吧!他心中老觉不自在,委实令自己啼笑皆非。

直挨到半夜,宫里还是一切如故,什么事也投发生。

但王将军还是襟危坐的等待着,依他的第六感,是肯定会有事爆冷门,所以全身每根神经都是竖直的。

而二六子却已在椅上打横睡着了。

又过了一会儿,突然来了一个太监报道:王将军,皇上有旨召你即刻入华清宫。

王小玩全身一震,心道:你娘哩,出事了!深怕事情就出在皇帝和杨贵身上,连二六子也来不及叫,就冲了去。

他象一阵风似的刮进华清宫,却见唐明皇身披斗蓬,和两个文官站在庭院中,皱着眉头仰望天空。

王小玩知道那两个文官是管历法天文的,心中立生疑点,忙靠上去请安道:皇上半夜召臣,不知有何吩咐?唐明皇见他来得好快,又全身披挂,一付严阵以待的模样,可见正在宫里巡视,足见忠心爱国,遂微笑道:爱卿已为郡王,却还留在宫里当值,真是难得。

王小玩道:这是臣的职责所在,理当如此。

唐明皇欢喜非常,拍拍他肩头,笑道:很好,很好,朕没看错人。

王小玩心急得很,忙道:皇上,出了什么事吗?一颗心可跳得七上八下。

唐明皇又皱眉看天,道:北斗星不见了,你有何看法?王小玩瞠目道:什么!跟斗斤金?是,是国宝吗?唐明皇微微一笑。

他看了一个文官一眼,那文官即揖手说道:大将军,北斗七星是天上的恒星,列成一个勺状,自古以来,从未有过完全看不见之情形,那……王小玩也仰头乱看一番,见天上群星闪耀,他可不知北斗七星原来该在什么位置。

心道:才少了七颗星星有什么紧张的,还剩下这么多,每天少七颗敢得十几年才会没星星看,不过那也没什么大不了啊!那文官脸色一变,急道:大将军,这是天象啊!天有变往往象征有大事要发生,这如何不是要事?王小玩撇了撇嘴,心道:原来一行和尚便了法叫七只小猴子去偷了七颗星星,呵呵!这倒好玩的紧,不知他肯不肯教我!口里即道:皇上,出了这玄疑之事,应该找天师来才对,他现在在梁令瓒家。

唐明皇拍手笑道:是啊!朕怎么没想到,快传一行大师进宫。

一个太临应声而退。

唐明皇微笑道:朕心里就有个预感。

认为这事找你一定可以解决。

王小玩讪笑几声,暗惊道:老子对星星在哪里?叫什么鸟名?可都乌杀杀莫宰羊,皇上怎么会想找我解决?十成十又是一行在搞鬼,你娘哩,这还了得,这和尚不但知道人家心里想什么,还会驱使人,不得了呢!过了一会儿,一行法师即尾随太监入宫,对唐明皇只合十行礼。

唐明皇道:大师,连夜找你入宫请教,真不好意思。

一行道:不敢,皇上是想问北斗星为何不见的事?唐明皇抚须点点头。

一行道:我佛以慈悲为怀,视众生皆平等,天象有变,皇上当连行仁政,以德感动天听。

唐明皇一脸甚重地道:朕当如何做才好?—行道:我佛以慈心降一切,魔我教第一戒即不杀生,皇上不如大赦天下。

唐明皇来回踱了几圈,才点头道:好就这么办?当即挥手辞退众人,自己又回华清宫找杨美人去。

王小玩送一行出宫,开口道:大师,这是不是你搞的鬼?一行笑道:你说呢?王小玩冷哼一声,撇嘴道:谁知道,也许是凑巧也说不定。

一行哈哈大笑,道:王成要出狱无事,还得麻烦大将军。

说完便合掌要走。

王小玩忙住他道:哎哎!你别这么急嘛,我还有个词题要问你。

一行见他坚持要问,即道:大将军,可容贫僧先问你一个问题?王小玩瞠目道:只有你给人问问题,你还会有什么不知道的?一行摇头道:真正全知能的只有佛菩萨,我不过是个人罢了。

王小玩笑道:佛菩萨知道我以后会生几个儿子吗?一行道:当然,他们还知道为什么他们来做你儿女呢?王小玩挑眉道:我生下他们,他们自然是我儿女,这有什么缘由,真奇怪。

—行笑道:好吧!我们不谈这个,贫僧想问将军,是想做一个大好人,还是一个大坏蛋?王小玩大笑道:这还用问,当然是做好人了,谁愿意做大坏蛋!一行道:既是如此,你又何必问那个问题!王小玩急道:我只想知道我有没有那个命?一行道:一个人若诚心要达成一个目标,是没有不成功之理,有那个命,不去追求,也是没用的。

王小玩大喜道:你是说我还是有可能做皇帝是不是?一行道:有很多时候天数是可以改的,但坐上龙位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王小玩笑道:可以为所欲为,又有什么不好?一行道:那你还是喜欢做大坏蛋嘛!刚才为什么骗我呢?王小玩瞠目道:这是什么话,八竿子也要不上嘛!一行道:当上皇帝一举一动即影响天下,比如你爱吃醋,爱看美女,这样天下百姓就有多少人要妻女离散,收成被官府强征,这行事你也都看过的。

王小玩怒道:你怎知老子当皇帝,就是这等无道昏君!一行道:你不是爱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吗?你什么事也想拿来自己做,更不喜欢看公文,这样你当皇帝,倒不如做一将军。

王小玩兀自不服气,道:当皇帝也不一定要看公文!一行道:当今圣上年轻时,曾是一个好皇帝,每日从早到晚均忙于政务。

现在他想享享清福,结果大权落在他人之手,他只不过变成傻子似,你喜欢如此吗?王小玩倒抽一口凉气,道:原来想当皇帝,就不能享福。

一行道:不错,一个皇帝就是这样。

王小玩有点悚然惊道:想享福的都不是好皇帝,也就不是好人?—行点头道:历来是如此,所以当皇帝是好人的,实在很少很少,所以我才问你要当好人还是做坏人?王小玩对这番大道理,总算有点明白,觉得一行说得有理,而且他自已在宫里观察良久,也感到皇帝并不好玩,整天待在宫里,又不能说出宫就出宫,虽然派头大,可也麻烦的很,那象自己脚长在身上,要转那儿也没人管,这不是舒服多了。

这些主意在脑中转了几圈后,才开口道:现在就算有人找我当皇帝,我也会撒腿跑的。

—行笑道:将军真是有慧根的人,一点说通,贫僧非常高兴,还有一件事,将军要我找的东西,在西南角方井里。

王小玩瞠目道:我要找什么东西?—行笑道:将军想想即知,希望以后将军多做善事,广植福田。

王小玩应了一声是,目遂一行转而去,心里正想着自己要找什么东西,也无心再问他了。

三天后的夜里,王小将军坐在御花园的水塘旁,抬头仰望北极星旁亮起的每三颗星星,小声道:他娘的,一天亮回一颗,真不知他怎么弄的。

那王成在昨天由大将军本人去大牢内哼哈半句,即已释放回家。

一切又恢复了原状,仿佛没发生过这件事,但王大将军的脑袋里却起了一些化学变化,连他自己也拿不准,总之,一切变得有些赖散,王小玩觉得继续留下来,自己迟早会生病的。

这时,身边忽有人咕哝道:什么玩意么!好不容易找人家来乘凉,却又一声不吭。

王小玩转头见贝贝已翘起小嘴,便微笑道:好老婆,老公正想心事呢?贝贝挑眉笑道:唷!真天下奇闻了,你这种人也会想心事,偏偏我啊!只会陪人拌嘴,不会陪大想心事,让语砚来陪你想吧!说着象小鸟般轻笑两声,已离了水塘边。

王小玩挑挑双眉,觉得贝贝真是变了许多,转头见陈语砚也正睁着清沏的大眼望着自己,忍不住笑道:怎么?你也懑找人伴嘴?陈语砚轻轻一笑道:小玩,你有什么心事,说出来听听啊!王小玩叹了一口气,道:阿砚,万一有一天,天上的星星全不见了,你觉得如何?陈语砚怔了一怔,道:那真是太可怕了,只有寒冬才着不见星星的,那时只剩月娘在天上,那她多孤单。

王小玩笑道:你怕孤单,那天为什么不理我?是不是误会我赶走王修文。

陈语砚脸上飞红,低声道:没有啊!王小玩道:那为什么现在又理我?陈语砚本想再回一句没有啊!觉得不对劲,便住了口。

王小玩忍不住哈哈大笑,陈语砚打了他一下,嗔道:你这人真坏!王小玩摇头叹道:谁坏还不知道呢?喏!你看这两天无论我问什么,你都说不知道,没有啦!哎小宝贝,你存心急死老公是不是?陈语砚双眼盯着水塘,有点羞答答地道:只要你不误会我喜欢李公子就好了。

王小玩撇嘴道:我看你们俩有说有笑,怎么不误会人?陈语砚道:我自己跟朋友还不是有说有笑,何况他是你结交来的,却来疑神疑鬼。

王小玩笑道:是,老子肚量狭窄,罚我打三下。

陈语砚甜甜一笑,想到那天黄昏,贝贝来找王修文出去谈话时,曾在自己房中,警告自己说:语砚,你千万别理王修文了,否则小玩会杀了他。

那时听了真是惊心动魄,王小玩在她心眼里,是个朗爽豪气,又慷慨无比的大英雄,怎会为了—点小事,莫名其妙要杀人?后来就在那个晚上,王忠嗣一家偏出了事,只搅得她天眩地转,以为王小玩真的错会她和王修文之间有了什么,而做出这种害人前途的事。

她当然知道王修文对自已有那么点意思,但自己和王小玩曾共患难,朝夕相处,心中早打定主意跟了他,怎会对王修文动心?偏偏王小玩不了解她的一番心事,又说要将她嫁给王修文,如何教她不伤心?幸好,贝贝回宫也听到这件事,忙又趁王小玩人宫去见太子,而赶到将军府,千哄万哄地将她带入宫。

两人在贝贝的寝宫里谈了一夜,她终于知道王家的事和心上人无关,而心上人正为了自己的事,又是大发雷霆,又是寻死寻活,心中当真喜不自胜,接着又开始担心他会做傻事。

和王小玩相处这么久了,两人始终象好朋友,又象是兄妹,自己偷偷爱上了他,偏他不知,真笨还是装假,每天只说他一天的新鲜事,从来没表示过什么?忍不住就会怀疑他根本只是同情自己,或者只是当作自己的妹妹。

偏偏他去了吐番国一道,就讨了个公主作老婆,那时真是伤心极了,好在他对自己更好更殷勤,似乎不只是把自己当妹妹,但她心里怎么想,自己可半点摸不着,如何教人不急。

刚好碰上王修文这件事,总算云开见月,把一些不清楚的事弄明白了,真喜得她心里真念阿弥陀佛。

不过这件事,她只和贝贝说过,两人坦诚相向后,发现两人象前世的好朋友追念的,好得分不开。

所以,说好不将这些事说给一天有一百件事忙的王小玩知道,于是无论王将军怎么说,她都说不知道。

这些曲曲折折的心思,王小玩当然不知道,他望着陈语砚映在水塘中的靓影,抬眼见她低垂着长睫毛,凝望水塘出神,在皎洁的月光下,真如凌波仙子,忍不住伸手抱住她,在她脸上香了一下,笑道:好老婆,是不是老公想心事传染给你了?陈语砚吃了一惊,挣脱他的怀抱,急道:你这人真坏,三更半夜的又来欺负人。

王小玩贼忒兮兮,笑道:三更半夜,老公和老婆才好做坏事。

陈语砚一惊起身,嗔道:不陪你了,我回去了。

王小玩急道:你不同我回家?陈语砚笑道:我现在是宫中女宫,对不起啦,不能陪你回去。

说完也象小鸟般飞离水塘旁。

王小玩见两个好老婆都走了,心里有些空荡荡的,施施然站起来,伸个大懒腰,又望了望天上的星星,心道:他娘的,老子再想那个神秘和尚,准事头壳歹去。

拍拍后脑勺,打算回将军府睡大觉。

孰料,才走出御花园,当值的别十鬼却一脸慌张地冲过来,张口道:老,老大,有,有鬼!王小玩白了他二眼,懒洋洋道:什么鬼!赌鬼?别十鬼急道:不,不是,我正在掷骰子赌钱,有人来说,有口井突然发光,我去看了,他奶奶的,是真的也!这不是在闹鬼!王小玩笑道:有井会发光,准是有宝贝,还不快派人去捞?别十鬼道:三更半夜的,我没声张出去,万一让皇上怕惊着(受惊),可要砍头喔!王小玩敲了他一个暴粟,笑道:看不出你还越学越奸了。

两人遂往出事地点去,在路上,别十鬼突然道:这两天我当值,偏偏西南角上老闹怪事,一下乌鸦叫,一下有人跌断腿,这一下又有一口井发光,你看倒不倒霉,我掷骰子手气全打了折扣。

王小玩听得全身一震,颤声道:什,什么!西南角!一口井?他娘的,天下间竟有那种事事料中的人!当下,发足急奔,叫道:这件事千万不能说出去,知道吗?别十鬼跟在后面,道:知道了,我早说说过这怪事还是别张扬出去的好。

两人轻功一展,眨眼到古井旁,有四个禁卫军正紧张兮兮地站在那里。

王小玩道:这件事就你们四个知道?别十鬼道:是啊!就他们四个,阿财走边这儿,发现这件事,吓得直打颤,跑来告诉我,我正和他们三个赌钱,就起来看,然后我就去找你啦!没别人知道。

王小玩点点头道:咱们做官的,向来讨皇上欢心,只说好事,不说坏事,免得惹恼了皇上,自己出力不讨好,你们若懂事,若还想保住脑袋,升一升官,那么就当今夜没看见这口井,知道吗?四人齐声应是。

王小玩对别十鬼道:好,记下他们的姓名和所在队,要是我一听到流言,那么我就将你们四个一起砍头,半点也不容情。

说得声色俱厉,吓得四个禁卫军双腿打颤,连声应是。

别十鬼笑道:放心,我认得他们的。

王小玩手一挥,道:好,你们到外头,去从现在起,不经我的允许,不准任何人走近这口井。

四个禁卫军领令而去,别十鬼道:放心,这两夜这地方老出事,没人到这里,大白天也没人来。

王小玩噢了一声,走到井旁,见井里果真发出一线微弱的黄色光晕,沉思半晌,心里道:那一行大师说,我要找的东西在井里,看来不假,嘿!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遂道:别十鬼,去拿根长索来。

别十鬼大惊,问道:什,什么!你要,要下去?王小玩道:下去看看有什么大不了的,快去!王小玩要做的事,向来无人可挡,别十鬼只好战战兢兢地取了长索,犹道:老大,你不再考虑一下?王小玩抓边长索,将一端在身上绑牢,说道:我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胆子大了点。

转身走到井旁,往下望了望,又道:里头好象没水,把绳拉好,我一摇动,你就拉我上来。

别十鬼一脸紧张地点点头。

王小玩深深吸了口气,即跳进井里,沿着井壁慢慢往下溜。

别十鬼一边控制绳子,一边叫道:老大,你还好吧,看见什么啦!王小玩在井里骂道:他娘的,将绳子放长,否则我看个鸟!绳子不断放长,别十鬼估计至少已放了十丈长,而王小玩依然继续往下掉,一点也没有上来的意思,忍不住又朝井底叫道:老大,老大!里面传来王小玩沉重的骂声,道:哎!别叫了好不好,有情况我会告诉你的。

终于,噗通一声,两脚踩取水,王小玩发现水深只及膝盖,而且有浓厚的腐蚀味,足见这口井已荒废多年。

他拿出火捻引火,见四面井壁均长满苔藓,连井水亦呈深绿色,那股黄色光晕已不见。

用脚在井底捞了半天,却只有泥巴烂草,忍不住大骂道:他娘的,该不会和尚也来跟老子开个大玩笑。

心想一行既然可以用猴子偷星星,自然可以使一口井放他奶奶的黄色光晕。

心想,堂堂王老大,竟被一个和尚要下这口又脏又深的井,忍不住便勃然大怒,挥拳打向井壁,骂道:老子一上去,第一件事说是去踩烂那个什么黄道、绿道鱿鱼,也跟那死狗秃开一个小玩笑。

正想拉动长素,叫别十鬼拉他上去,猛然间却看见被他打一了拳的井壁,掉落了一团苔藓,现在一些断片的图案,忍不住咦了一声,暗道:在深井处还刻什么图?给鬼看啊?心想井壁定有问题,膀动手去刮苔藓。

片刻之后,总算让壁上的图案完全现出来,王小玩看了半天,咕哝道:这什么玩意?象棋盘一样,又纵又横,又有圈圈?到图案的下方有一排逢三一横,逢五二圈瞧了半天,不解其意。

伸手在那图案上又按又打,逢三刮一下,逢五敲二下,弄了半天还是没辄。

摘到来肝火上升,怒道:老子敲烂你!拿出匕首即住那图案上乱剁乱刮,这匕首锋利无比,没两下就将井壁的图案掀了一层皮,却发现石壁后有一些铁制的机关,可能正是机关装制。

王小玩一不做二不休,索性也将那些铁块斩得七零八落,终于卡地一声,壁上出现一个黑洞。

王小玩拿火一照,见是一个黑幽幽的地道,心想既然来了,不探个究竟,委实有失老大的气魄,使爬进地道内,俯在地上用手脚往前进,一边爬一边暗道:他娘的,想不到本大将军,也有学狗爬的时候,那不象极了能屈能仲的韩信,嘿!他为刘帮打天下,那老子呢?哼!老子要在赌场里快活,管他唠啥子谁的天下!那地道似乎永无尽头,爬了大半天,还没发现什么,王小玩一直点火察看,忍不住焦虑起来,骂道:干他娘的,他妈的王八蛋,有那么多空闲来建这么长的狗洞!骂一骂还真希望自己能象一条蛇那样,咻地一下,就可窜出老远。

又爬了好半响,王小玩的头,终于砰地一声撞在石壁上,由于他全速前进,所以这一下撞得还真痛。

我操,他妈的墙,竟敢来撞你爷爷,我敲了你。

他又抓起匕首开始动手挖墙。

没两三下,就将这道墙解决了,却闻到一股泥巴味,忙又点火一看,首先映入眼帘的却是两具白骨的骷髅,心中一震,忙念大吉大利我操!两位老兄还是老姊的怎么死在这里?小心翼翼地将死人搬开,发现他们原来是被铁铐钉在一个山洞中,而山洞的里面放着一个匣子。

王小玩瞧了半天,发现山洞另有一个出口,遂起身跳入洞中,孰料,脚才一着地,猛地卡地一声,然后四面的洞壁忽地变成一些小圆图,圈中不断射出尖箭。

王小玩大吃一惊,砍落几枝后又跳回地道口。

他这一回去,机关立即停止,他妈的,这么厉害!正想另找门路去拿那匣子,却发现白骨旁的墙上写着几排字,忙凑过去瞧,上面写着机关之枢纽,在顶上之白铁后,斩断铁铐即破私!望后人能破之,万幸之至!王小玩仰头果见洞顶中央,有块白铁片,心道:这仁兄自己被困死在这里,却知道如何破机关,真奇怪也。

转头看另一具白骨之旁,也刻了几排字,写道:李渊狗贼,让我兄弟建此机关。

却又将我二人困死于此,真狼心狗肺,以后必定不得好死。

王小玩唔了一声,道:原来机关、地道,是两位仁兄建的,唉!自食恶果!仰头又望了望那白铁片,不禁叹了口气道:老子不会飞,如何去破机关?正伤脑筋闻,忽然看到一只壁虎爬过身旁的墙,心中一动,想到室利喇嘛,曾教他爬墙功,久未曾用,还真忘了会这功夫。

这套功夫是以内力强吸在墙上,然后能如壁虎般在墙上爬动。

上过终南山后,王小玩的内力已当世无人可敌,使起这套功夫,真轻松之至。

不一会儿,便爬到了白铁片旁,以一手吸在顶壁,另一手用匕首将铁片刮破,果见里头有几根粗铁链,还有大轮来转动这些铁链。

看到这些奇怪的东西,王小玩的好奇心就来了,索性爬进机关室内,东看看西玩玩,他每拉动一根铁链,下面就乒乓声大作,一会射箭,一会飞镖,等他玩够了,整个洞是简直被这些铁器给淹了。

王小玩心里疲乏:这么好玩又厉害的东西,竟然是那两位白骨老兄做的,真看不出来,不知他们是谁?本来是有点舍不得破坏这机关,但这些东西,又不能全套搬进将军府,能要的只能那个匣子。

而且制造机关的目的,就是要保护这匣子,听一行法师的口气,匣子里的东西,正是他王大将军想要的。

想到这里,只好挥刀去砍那些铁链,每砍一条便轰隆一声,象什么东西落了下来。

不一会,已将机关完全破坏,忙跳回洞内,拨开那些枪啊镖的,捧起匣子,忙不迭地打开一瞧,忍不住便啊地一声叫出。

原来里面放的不是什么国宝,而是那另外半本黄符历,王小玩张大口,看不好一会,才呈出口气。

他娘的,这一行和尚真他妈的邪门到家,居然能算出这里藏着我要要的黄符历。

不过,他即然劝我别当皇帝,又引我来拿这书干什么?接着又想起玄节老人的再一叮咛,要自己采取旧书,这样一来,可也了却一个债务了。

先拿了再说,反正拿了也不一定要当皇帝,可也不一定就会当皇帝。

想着将旧书收进怀里,抬头见洞内的另一个出口也开了,为了不想往回钻狗洞,遂往那出口走走,绕了几个弯,便看见一点点隐约的光线。

来到透出光线的地方,发现是一堆树叶落在—张丝网上。

又取出刀子将网割破,拨开树叶,爬出小洞,才知道来是一个树洞,心道:哟!他妈的,真他妈的老奸得很,谁会想到树洞中有机关,还用网装树叶来掩饰。

哼!对这个藏匣的设计赞叹了儿声,又臭骂了几句,才拍身上的泥灰,四周察看自己身在何处,看了半天,咕哝道:这地方老子好象没来过,真他妈奇怪,长安附近怎么会有这个山丘?信步往林外走去。

走到山坡下,突然发现眼前是一条河,怔了一怔,立刻欢呼一声,笑道:哇噻!原来是曲江,一条地道能抄到这里来。

呵!可真不简单。

想到自己在臭井烂草地道中,滚来滚去,又脏又臭何不先洗个干净。

便将鞋裤脱掉,清洗一番,然后又将外事也泡了泡水全挂在树梢后,才下水洗澡,见四周无人,又裸游片刻,回到岸上,穿好内衣,躺在草地上,准备睡个觉,等外衣和鞋子干了,再回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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