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薇仗着艺高胆大,而且又不怕惊动宅内的人,算算时间两小子已绕至宅后,立即施展轻功身法,象飞燕掠水般越墙而入,轻盈地落足在前院中。
他双足一蹬,人己射向大厅外的阶台上,再一个拔身而起,单手钩住前檐下横梁,尽力使双足上翻,钧住在梁上,手一放便全身倒悬,成了倒挂金钟。
居高临下,大厅内的情景一目了然,只见一对老夫妇正在闲话家常,男的看上去已七老八十,依旧风采奕奕,颇有文人雅士的气质。
女的也有六七十岁,一脸慈样,看来是位老夫人,身后还站了个年轻丫环在为她轻轻捶背,另有两名丫环随侍在侧。
右方两个年轻人正在茶几上对奕,围着几个年纪相仿的男女,聚精会神地在看他们棋盘上厮杀。
洪薇看得好瘪心,糗笑:这哪象‘贼窝’,该不会是跑错了门吧?这时从左侧拱门走出个老人家,上前恭恭敬敬道:老爷、老夫人、各位孙少爷、孙小姐,晚晚已准备好了,请入席。
老两口一起身,那边下棋的年轻人也住手,男女老少全由左边拱门进去,到饭厅去共享丰盛的晚餐了。
大厅内的人走得清清溜溜,顿时冷冷清清的。
洪薇倒挂在梁下,心里由诧异而变成了怀疑。
虽然她的轻功身法一级棒,如果这巨宅是‘贼窝’,戒备必然森严,她的侵入绝难逃过对方耳目。
但这前院中,似乎根本没有设防!而她刚才见到厅内的情景,分明是个安祥和睦的大家庭,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真是摸错门啦!洪薇实在不相信,也不服气,自己再老也不是这种老法,太泄气了嘛!她仗着艺高胆大,两脚一松,从梁上落下,悄然闪身进了大厅。
眼光一扫,厅内的布置和陈设要是高雅,再看壁上挂的一幅幅字画,均是出自当代名家手笔,尚有几幅真迹名画。
看来这巨宅的主人!定是个大骚包!走近一看字画上题的字,哇噻!主人果然很‘骚’,竟然会任当朝御史哩!洪薇正憋心不已,忽听有脚步声走来,忙退出厅外,掩身暗处窥探。
只见从左边拱门走出两个年轻丫环,一面嘻笑,一面动手收拾。
她心疑了一下,射下台阶,飞身掠上了屋顶,直向宅后射去。
迎面掠来两条人影,一见他们的身形,就知道是杜小帅和杨心他们也认出了对方是洪薇,杜小帅跳上前,捉笑道:洪老前辈,前面情况怎样?洪薇一脸瘪窘:怪事,这里一点不象‘贼窝’,主人还是位退休的御史啊!杨心兰赶过来道:师傅,你会不会记错了地方?洪薇这点把握还有:绝对不会,我亲眼看见那两个杀手,进了这宅子的!杜小帅一弹耳朵,苦着脸瘪笑: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那两个杀手‘鬼’得很,早已察觉被人跟踪,故意把洪老前辈引到这地方来,然后前门进后面出,来一个‘金蝉脱壳!洪薇点点头道:很有可能……杨心兰瞪眼道:黑皮奶奶!那咱们不是被耍啦?杜小帅耸耸肩,憋笑:算啦,咱们老是在整人,偶而被人耍一下也蛮有趣的。
杨心兰瞄眼:有趣你个死人头!洪薇心里实在很呕、也很糗,老脸上有些挂不住,沉声道:咱们不能站在人家屋顶上乘凉,回去再说。
当老少三人掠身而去后,黑暗中窜出了十几条人影,其中一人直奔大厅,从左边拱门进入,穿过走廊,来到里面的饭厅,只见‘老御史’的一家‘祖孙’等人,正围着一张大圆桌在用膳,席间有说有笑,气氛十分欢悦和祥,其乐融融。
闯入的人上前一抱拳,恭恭敬敬道:启禀帮主,来人已经出去。
哎呀天啊!袄嫌贰本褪恰耙煌嘲铩卑镏鳎浚≌飧鼋钔吩卮罄玻?他一向不都是戴着面罩的,今夜怎么竟以真面貌示人?其实,他脸上戴着精制的人皮面具,不但把自己乔扮成被杀的老御史,连其他人也都是仿冒品。
更绝的是,居然按照巨宅原有的人数、身份、相貌,一丝不差的来个大翻版。
如果有外人来访,说什么了不会想到,这一家老少二三十口已被杀得清洁溜溜。
帮主微微点头道:很好,除了照这里原有的人数留下,其他人今夜全部撤出苏州,随宋少爷前往红花岛侍命!是!那人恭应而退。
帮主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得意地大笑起来。
十足的奸人样。
旧宅内灵堂依旧,哭声照常。
一连三天,一统帮没有再采取任何行动,好象根本不把它当回事,几乎忘了它的存在!倒是那些有意投靠一统帮的江湖人物,以及地方上罩不住的小混混,每天跑来询问他们录取没有,搞得杜小帅和杨心兰都快被烦死啦!就在第三天晚上,大小乞丐组成的哭丧队收工以后,突然来了个獐头鼠目的中年人。
杨心兰正要关上大门,发现门外站着个人,仰头望着门上贴的一统帮发愣,一脸的呆样,似乎不太相信一统帮会公然设在这里。
这家伙的长像实在让人看了不舒服,杨心兰索性走出去,没好气地喝道:看什么看!是你不识字,还是这三个字写错了?中年人眼皮一翻道:我读书不多,但这三个字还认识。
写是没写错,只是书法很差劲,而且可能贴错了地方吧!杨心兰瞪着他,捉笑:哦?那该贴在什么地方,是不是贴在脸上?中年人冷哼一声道:臭要饭的,你说话客气些,要是不懂礼貌,小心我揍得你满地找牙!杨心兰扮了个鬼脸,道:你娘咧!我每天扫地扫了一大堆牙,都是说大话被打落的,把我手都扫酸了,还要我替你找牙?都倒在后院的垃圾箱里了,你就自己去找……冷不防人影一晃,中年人已欺身到面前,出手如电地当胸一把抓来。
杨心兰破口大骂:你娘咧!身形一闪,避了开去。
谁知道没来得及转身,中年人竟如影随形地跟着闪来,身子一个大旋,伸手重重打了她一记屁股。
虽然杨心兰及时向前一冲,这一下打得她并不太痛,可是打到的是她的宝腚,可使她气死啦:不要脸的下三滥!不料这一骂,竟骂得中年人一怔,一脸惊异道:咦,你这小叫化认识我?杨心兰猛一回身,怒斥道:我又不是下衰八代,谁认识你这下三滥!中年人呆呆地道:那你怎知道我叫夏山南?杨心兰这下可爽了:你真叫下三滥?夏山南很神气地道:嘿嘿,站在你面前的,正式威振岭南,鼎鼎大名的‘一阵风’夏山南!杨心兰糗地道:真鲜哦,还有人名字叫下三滥,竟自以为很威风的。
我看你要是去参加脸皮厚比赛,铁定稳拿冠军!跋纳侥侠淅湟缓叩溃骸靶」恚沂谴蚬房粗魅说拿孀樱丛谀忝前镏鞣萆希詹盼乙丫窒铝羟榱耍徊还婺阋幌露选7裨颍愕那稍缫芽ǎ踔荒芘孔潘耍 ?杨心兰憋想:黑皮奶奶,可惜我的‘红花血指’还没练成,否则趴着睡已算你这下三滥的福气,只怕要睡一辈子了!本想跟他拼了,但眼珠子一转,听他的口气,好象跟一统帮帮主认识,不知是啥来头,便忍了口气笑道:原来是下三滥前辈,刚才我不过跟你开开玩笑,你这个人怎么没有一点幽默感哪!夏山南哼了一声,大刺刺地问:这里真是‘一统帮’吗?杨心兰揉揉鼻子,学杜小帅的习惯动作,把耳朵一弹,笑道:否则是煮的不成?安啦!夏山南诧异道:不对吧,‘一统帮’怎会……杨心兰抢着接道:是这样的哪,如今怎么‘一统帮’恶名满天下,众望乌龟(故意把‘所归’改了)江湖上很多杂碎没的混了,还憎爱分明些下三滥……对不起,我说的下三滥不是你。
夏山南干咳两声道:没关系,你继续说。
杨心兰斜眼讪嘲:既然很多人想投靠咱们‘一统帮’,却又找不到门路,所以就干脆设在这里,挂上招牌,这样就不会投效无门了嘛。
夏山南微微点了下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杨心兰故意跟他闹:下三滥前辈……夏山南盾头一皱道:小鬼,你口齿清楚些,我是夏天的夏,山水的山,东南西北的南,不是下三滥!杨心兰惹笑道:差不多哪……夏山南斥道:这还能差不多?差多啦!杨心兰谑笑不已:好啦,下回我尽量注意发音就是了,下……嗷,夏前辈,你是不是也想来投靠咱‘一统帮’啊?夏山南头一昂道:带我去见你们帮主!杨心兰瞄眼:你想不经过报考,直接录取?夏山南哼声道:小鬼,你还不配问!杨心兰若不是急于想知道这家伙的来意,早就结他一顿排头了,只好作谦卑地应道:是是是,夏前辈请进!夏山南嗯了一声,一摇三摆地向门里走去。
外面的这场闹剧,杜小帅躲在门里早已见到。
因为杨心兰是准备去关大门的,结果在外面跟夏山南又吵又闹,杜小帅又不是死人,当然会出来看看。
一见夏山南要进来,杜小帅忙先回到大厅,让伤势已痊愈的勾宁、跟在身旁充当场面,否则那象个帮主。
夏山南在杨心兰陪同下,走进大厅一看,不由地一怔,惊诧道:怎么?贵帮帮主已经……他的话尚未说完,只见黑色布幔一撩,走出个身穿白袍,袍上似红色写着罪人两个大字。
而脸上蒙着黑布面罩,头戴3做出两只牛角的怪帽,看起来怪模怪样,好象参加化妆舞会的怪物。
身后还跟了个身如巨神的中年壮汉,大概是他的贴身保缥。
杜小帅一走出,老神在在:你可是下三滥?夏山南呆愣了眼,傻傻地:阁下认识在下?杜小帅憋着嗓门,装出以老卖老的声调道:嘿嘿,天下武林中的人物,有那一个我不认识的,只是人家未必认识老夫!哇噻!居然自称老夫,还真能盖!夏山南忙问道:敢问阁下是……杜小帅截口讪笑:你不是要见老夫吗?夏山南憋了音容宛在下的遗像一眼,莫名其妙道:阁下就是帮主?杜小帅暗里笑抽了肠,还得一本正经道:老夫是天下武林的‘罪人’,人人都恨不得我早死,来个大快人心。
这番布置,只不过是让希望我死的人过过于瘾,而我又没有损失,还可以猛收奠仪花圈,一举两得,不干的是傻瓜!夏山南忙点头道:说的也是……杜小帅把手一伸道:拿来!夏山南都呆了:拿什么来?一旁的杨心兰热心解释道:‘说的也是’这句口头语,咱们帮主已经申请专利,谁要用就得付版权费!夏山南哦了一声,问道:要付多少?杜小帅存心整他,坐下翘着二郎腿道:专利权和版权费各二十两,小费加一层,服务费一层,屠宰税十两,娱乐捐百分之五,教育损五两,另外还有值税、受益税、印花税……一时我也记不清了,干脆算一百两好啦!夏山南吃了好大一惊:这是什么世界!说错一句话要一百两?杜小帅谑笑不己:你第一次照顾生意,打个对折,实收五十两好了!夏山南一脸糗相道:可是,可是在下身上没带这么多银子。
杜小帅捉笑:有没有‘信用卡’?夏山南茫然了:‘信用卡’是啥玩意?杜小帅惹笑着:你娘咧!真‘土’,连这个……算了,算了,让你欠一次帐好了,先说你来这里干嘛吧。
夏山南瞥了杨心兰和勾宁一眼,似乎有所顾忌,呐内道:帮主,他们……杜小帅瞄眼:安啦!他们是我的助手,有话尽管说不必把他们当人。
杨心兰杏眼一瞪,叫道:什么?你骂我们……杜小帅笑不绝:嘿,别紧张,是说你们是透明的不用顾忌啦!杨心兰嗔哼一声,外带一个大白眼才不再吭气。
夏山南迟疑一下,忽问道:不知帮主对‘血旗令’可有兴趣?一听‘血旗令’,杜小帅他们三人眼都直了。
杜小帅嗯了一声道:如果有兴趣呢?夏山南兴奋道:好极了,‘血旗令’乃是当年九大门派掌门人,在嵩山少林以鲜血染成,持旗者可以号今各大门派,形同天下武林盟主。
但少林寺在负责保管二十年后,却被人潜入寺中盗出,从此不知‘血旗令’的下落也未现江湖……这番典故,与勾宁所说相同,杜小帅不必听他重播,截口讪笑:拣重要的说啦,怎么这样罗嗦。
夏山南正色道:常言:‘匹夫无罪,怀壁其罪’,得‘血旗令’的那人,事后大概想通了,自知武功再高,如果没有强大势力作后盾,凭‘血旗令’想号令各大门派天下武林盟主自居,非但没人甩他,反而将成为武林公敌,会死得很难看。
这就是‘血旗令’被盗后,近一百六七十年来,始终未见出现的主要原因。
但如今情势不同了,‘一统帮’人多势众,而帮主又武功盖世,众望所归。
如果帮主能持有‘血旗令’,谁还敢不听命?!哈哈……杜小帅笑得比他更大声:说得好!说得好!听你的口气,是不是已经找到‘血旗令’了,打算送给老夫?夏山南笑了笑:虽然目前尚未寻获,但在下可以提供可靠线索,使帮主尽快得到它!杜小帅斜瞄道:你大概不会这么好心,一定要有相当代价的喽?夏山南一幅奇货可居的神气道:那当然!如果没有相当代价,我又何必大老远的从岭南跑来,光盘缠就得花不少呐!杜小帅想都甭想道:那有什么问题,你自己开个价吧!夏山南郑重其事道:钱财是身外之和,在下并不看在眼里,只想在贵帮讨个差事干干。
杜小帅惹笑不已甚为大方:那更是烧款代志(小意思)了,你想干什么自己说,要不我这帮主让你干好啦!夏山南忙谦卑道:不敢!不敢,帮主真是爱说笑,凭在下这块料,那有资格当帮主,能混个副主帮也就心满意足了。
杜小帅还有什么不答应的:行!就这么说定了。
转向杨心兰煞有其事的交待道:杨副帮主,你的位子让给他了,明天一早举行交接仪式!是!杨心兰恭应一声,忙去搬了把椅子来,道:我的‘位子’让给你了,夏副帮主请坐!夏山南喜出望外道:帮主!这是当真的吗?杜小帅暗地里,简直快笑岔了气:废话嘛,君无戏言,老夫也是一帮之主,怎么能随便说话当放屁!夏山南忙不迭单膝一屈跪下,双手抱拳恭声道:多谢帮主!杜小帅有板有眼地把手虚空一托道:副帮主平身,起来坐一说话。
啊哈!还平身呐,这小子玩疯了心,真以为自己是皇帝啦!夏山南恭应一声,起身在椅子上坐下。
即道:在下……杨心兰推他一把道:从现在起,对帮主说话要自称属下!什么在下在上的,不懂规矩,讨银子一百没现款开支票也行,否则就从你薪水里扣!夏山南笑皆非地干笑一声,改口道:启凛帮主,属下最近清理亡师遗物,无意中发现一本破旧小册,当时以为是什么武功秘芨,看了以后,才知道是本师祖留下的‘记事录’。
上面记载的,全是历代师祖本身经历,或当时武林中所发生的重大事故。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其中一段足足有三页,记载着有关‘血旗令’的详情,原来当年潜入少林寺,盗出‘血旗令’的人,就是‘阴阳教’第二代教主,也就是那邪教创始人:清元道士的俗家大弟子‘飞鼠’秦欢!杜小帅一听阴阳教,不禁想起了唐云萍。
她正是那邪教第十二代教主,大淫魔沈阳的冥传十三代弟子!跋纳侥辖酉氯ビ值溃骸扒鼗兜亮钇斓哪康模允窍虢璐死春沤裉煜戮糯竺排桑晕淞置酥髯跃印5檬忠院蟛畔氲剑跹艚桃幌虮晃淞质游敖蹋舅娜耸趾褪盗Γ腥嘶崂硭殴郑挡欢ǚ炊欣瓷鄙碇觥?可是又舍不得将冒死盗出的‘血旗令’毁掉,只好把它藏在一个极秘密的地方,除了他自己之外,只告知将来接掌教主的弟子一人,并且严禁动用它。
一口气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才道:秦欢之后,接连好几代传人都是莫名其妙的暴死,死因不明,一直传到第十二代,也就是百年前闹得天下大乱的沈阳,当时少林掌门无空大师,不知怎么探出这个秘密,单枪匹马闯入阴阳教,结果陷入桃花守宫阵,克制不住泄了元阳,虽然把命保住,却成了废人。
这是少林派创始以来,从未有过的奇大耻大辱,所以对外密而不宣。
但消息仍然走漏了!引起公愤,因而由九大门派发动围剿阴阳教,其实私底下各怀鬼胎,都想先抓住沈阳,逼问出‘血旗令’的下落,再杀他灭口。
似正因为这样,才使沈阳能身负重伤逃走,从此不知他的生死和下落,九大门派的人自然也希望落空,没有人再提这件事了。
杜小帅惹笑:拜托,像你这种说法,要说到什么时候啊!夏山南糗道:帮主别急,精彩的马上就到啦!他缓了口气,终于说到正题了:属下花了不少时间和心血,始终毫无线索,查不出‘血旗令’的下落。
直到最近,无意遇上几个人,他们是‘桃花教’的,其中一个叫陈雄,曾是‘阳堂’堂主,‘桃花教’拒绝归顺一统帮而被灭,教主唐云萍不知逃到哪里去了。
而‘桃花教’也就是当年的‘阴阳教’,所以,只有找到唐云萍,就可以逼问出‘血旗令’的下落了!岸判∷в械惚镄模骸疤拼蠼闶裁椿岸级晕宜担趺疵惶鸸炝睢?忽听他身后的勾宁问道:夏副帮主,那姓陈的既然告诉了你,难道不会告诉别人?夏山南笑道:安啊!我要连这点都想不到,那不是白混了?如今他们只有去告诉阎王爷啦!哈哈……勾宁突然从杜小帅身后闪出,以迅霄不及掩耳之势,出其不意地向夏山南扑去。
夏山南正笑得开心,嘴巴尚未合拢,冷不防勾宁扑来,攻了人个措手不及。
杜小帅瘪急叫道:勾大爷!别……夏山南是个子本来就矮子,又是坐在椅子上,勾宁向他扑去,就象半截黑塔倒下,不把他压扁才怪!耙徽蠓缯饷趴刹皇墙屑俚模谇亓胍淮郎希崞鹄椿拐嬗械忝K淙幌纳侥衔涔Σ辉趺囱峁ι矸ǖ共皇歉堑模憧杉飞斫系囊涣鹘巧?只见他身子往下一蹲,已坐在了地上,使勾宁扑了个空。
哗啦一声巨响,哇噻!勾宁那巨神似的身子扑压在椅子上,竟把整张椅子给压垮啦!杨心兰想起这家伙在大门外,屁股上打了一掌,趁此机会抽冷子报复,飞起一脚,狠狠朝夏山南的屁股上踢去。
夏山南刚躲开勾宁的一扑,惊魂未定,那想到身旁的杨心兰也趁火打劫,来个落井下石,打他这落水狗。
这一脚也可没躲过,被踢得向前一趴,跌了个狗吃屎。
勾宁这丐帮的四大护法之一,火爆浪子可也不是叫着玩的,一扑落空,压垮了椅子,整个人也扑在地上。
就在夏山南被杨心兰踢了一脚的同时,他也左脚一蹬,身子借方向右翻去,将来不及爬起的夏山南扑了个正着。
杜小帅跳起来大叫:住手!住手……但已来不及了,勾宁重重一掌,劈在了夏山南的头顶。
哇!辈医猩校纳侥系那岸钣置偷叵蛏弦蛔玻鐾犯枪且阉榱眩恃慕Γ越髁艘坏亍?可怜一心想投靠一统帮,大老远的从岭南赶来混个副帮主干干的夏山南,还没搞懂自己已说错什么话,激怒了这大块头,已不明不白地一命呜呼,只好向阎王哭诉去啦!杜小帅苦笑不己:勾大哥,我还没问清唐教主的下落,你怎么就杀了他?那么急啊!勾宁挺身跳起道:这家伙绝不能留他活口!他一心想投靠‘一统帮’,等咱们一穿帮,会马上开溜,跑去找正牌的‘一统帮’,泄露出‘血旗吟’的线索,那不就更啦!杜小帅摇头晃脑一想,笑得更苦:话是没错,只是也用不着那么急!杨心兰截口憋笑:勾大哥,你真是个‘火爆浪子’,我踹他一脚,只是不让他炮了,好让你把他抓住,可不早要你杀了他呀!这下可好了,上哪去找唐教主?!勾宁理直气状道:哼!他要知道唐教主的下落,早就自己动手了,何必跑来向‘一统帮’献媚,讨好卖乖的!杜小帅斜笑:评他这点武功,唐教主就算站在他面前,他也夺不到‘血旗令’。
杨心兰皱着眉头想了一想,捉笑:恐怕唐教主也不一定知道吧,否则她自己怎么不……。
杜小帅嘲讪:这可不一定,也计她有自知之明,知道‘桃花教’被武林中视为邪教,尤其它的前身就是‘阴阳教’,一旦亮出‘血旗令’,不但武林盟主做不成,恐怕还会到处被人追杀,她又没吃太饱,干嘛过这种到处给人追杀的日子!把钚睦几尚ψ牛骸巴蛞凰湓凇煌嘲铩氖掷铮扑怀觥炝睢兀俊?勾宁这可逮着了哩,自鸣得意道:刚才我就想到这一点,所以才决心杀这家伙,使‘一统帮’无法得到这条线索埃杜小帅瞄了他一眼,反正人都死了,争这个也没意思,眨眼道:勾大哥,贵帮主是从哪里得到消息,得知‘一统帮’劳师动众来苏州,是为了那‘血旗令’呢?勾宁犹豫了一下,始道:实不相瞒,此人就是‘一统帮’的州分舵舵主……杜小帅苦笑道:是铁拳东方明?!勾宁点点头道:不错,正是他。
但他本人仍在‘一统帮’卧底,无法离开,是私下利用一个青楼女子,结了她不少银子,请她把一封信藏在鞋底里的密函,送到君山去的。
杜兄弟,你怎么知道,东方明下‘一统帮’此地的分舵主?杜小帅讪邪:我和老哥哥跟他在‘大成客栈’照过面,还比划了几招,分舵的那批人,就是他亲手杀的,当时他为了还要回‘一统帮’,还让我和老哥哥替他背了个大黑祸哩。
勾宁若有所悟道:难怪他会知道,‘一统帮’劳师动众来苏州干什么的。
杜小帅歪头问道:他怎会把这消息通知你们帮主?勾宁道:他们是多年的老交情,而且东方明自从退出江湖后,很少跟武林同道交往,也只有敝帮帮主他才信得过。
更重要的是,丐帮不怕事,敢跟‘一统帮’搅局,不使他们得到‘血旗令’埃杜小帅一弹耳朵,糗笑:这样看来,‘一统帮’目前还不会离开苏州。
但他们那么多人,又不是小猫三只四只,怎么会找不到?真是有够瘪心的!把钚睦稼市Σ灰眩骸昂谄つ棠蹋≌庑┕晁镒诱娉恋米∑炖锤静凰υ勖牵言勖堑焙镒樱餍愀强矗 ?杜小帅瞄着地上夏山南的尸体道:不错啦,咱们只是作秀,有人更衰,连命都‘秀’上啦!勾宁可又有活儿好干了,他一把抓住夏山南的裤腰,象提小鸡似地提了起来,提到后院去处理,杜小帅也没闲着去找了一大块旧布,把地上的脑浆和血迹弄干净,还得把压垮的椅子带出去丢掉。
等他忙完了回来,见杨心兰还座在那里,跷着二郎腿,手撑着下巴在呆想,不禁憋笑:兄弟咱们都在干活儿,你坐在这里有够大牌的当老大啊?杨心兰这才抬起头来,正经过八百地道:晤……我在想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也,曾经听我天才老爹说过,武林中的人不敢随便练邪功,是因为搞不好就会走火入魔,而一旦练成了,就终身摆脱不了它。
象那个西门小郎,练的是‘血红碧绿掌’,几在不吃‘五毒’,就要死翘翘了。
唐教主已经练成‘阴阳和合功’……杜小帅把耳朵一弹道:安啦!唐大姐只要服下‘钱塘江血龙’的血,她就不须要‘采阳补阴’啦!杨心兰困窘一笑,又道:我担心她的‘旧病复发’,就象患有老毛病的人一样,药物只能暂时控制病情,一旦复发就比以前更严重了。
杜小帅想都没想到:不可能!杨心兰瞄眼:那为什么在太湖的西洞庭山上,她杀了骷髅七友,却见了咱们就跑。
一副见不得人的样子。
这……社小帅邪样道:咦?真鲜!那天你又没处们在一起,你怎么知道的呢?杨心兰一看说漏了嘴,那天她是女装的杨心兰而不是伴成小叫化的小杨,只好道:是老酒鬼告诉我的嘛!李黑当然知道杨心兰和小杨是同一人,他又不是吃撑了,她本人见到的事,还要告诉她一遍。
但杜小帅可算不清这笔帐,还被她耍着玩。
杨心兰接着又道:帅哥,万一真是这样,那她可就成了危险人物哩!杜小帅被扬心兰这一番恐吓,可真乱了心。
如果不是象杨心兰所说的旧病复发,唐云萍又为什么不愿,或是不敢见她们?太湖西洞庭山的山洞里,骷髅七友全身赤裸,被阉而死的惨状,重又浮现在小伙子的脑海里……武侠屋扫校独家连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