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月楼,杭州有名销金窟,楼高三层,红瓦白墙,雕梁画栋,工筑华丽,和帝王宫殿相差无几。
红门檐下,两盏八角画有春色美人之蜡皮灯笼还发亮着,那美人图就像会发出光似的,让人春心大动。
街道行人已热络,但此门仍紧闭着,姑娘们还有得睡呢!小痴和吕四卦远远走近,见着门顶红匾香月楼三字,竟也怯步,犹豫。
小痴道:虽然我嘴巴硬,但是……总是……可是……唉呀反正是太那个了。
吕四卦道:我们都是在室’的,要去破功吗?小痴道:听说破功还有红包……吕四卦突然喜悦道:这好耶,破一次一个红包,里面少说也有百来位,那我们不就发了?破你的头!小痴狠狠地敲他一记脑袋,笑道:第一次才是破功,第二次就是猪公了,当了猪公,红包再大也是空的!吕四卦干笑道:原来这还是有分别的?破功’和‘猪公只是先后之差,就差那么多?小痴道:所以你要好好珍惜,千万要忍住,不能乱来,那天赚它一个大红包!这才划算。
两人笑着,已走往大门,看着灯笼春色美人图,两人不禁怦然心动,脸颊红了起来。
这图,虽不见妙处,卸昼得甚是撩人。
还好是名家手笔,显得高雅许多,颇见艺术,否则必淫猥不堪。
什么嘛!这简直是在毒杀我幼小的心灵!小痴甚为光火的把灯笼给压扁,已笑道:不过它挂在妓院门口,倒是最佳招牌,满有吸引力的。
吕四卦道:你被迷上了没有?小痴瞪眼道:你再胡扯,小心我把它挂在你头上,看你以后如何向你老婆交代?吕四卦干笑不已:反正有两个,咱们一人一个也差不了多少……绝世珍品,独一无二!那你留着!小痴抓过灯笼,就想塞往吕四卦。
吕四卦急忙推拒:不不不!别当真,说着玩的!小痴瞪他一眼,也笑了起来,随即敲门:喂喂喂!开门吶!春风少年大驾光临,生意上门了。
砰音如鼓,传的甚远。
屋内立时传出尖锐老妇人声音:来啦!要死了,大清早的就欲不住?吵得老娘不好睡……门一开,一身芹红衣裳的老鸨子已探出头来,本已绉如钨皮的脸容,仍明显在颊面留下两块膏药似的红印,染黑的头发底部仍长出半寸长白发,仍掩不了她的老态。
妓院仍未正式开张,她亦未上妆,此时瞧来更老三分。
突见两个衣衫湿润不整的流浪汉,她已瞅起势力眼:敲什么门,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了容得你来销金?小痴皱眉问道:你就是妓女?吕四卦道:容貌这么突出和吓人,谁会要?我跺你娘的!老鸨子怒:老娘干到现在,谁敢说我老?给我滚开!否则老娘饶不了你……突然,叭的一响,小痴不客气的掴她一巴掌,若无其事的看着她。
对付这种势力眼者,他甚有经验。
老鸨子没想到小痴敢出手,被打得左脸生疼,当场楞住,突又怒道:你敢打我……话未说完,小痴又是一巴掌掴过去,瞋道:打你?我还想杀你呢!大爷是你能骂的了还不快给我叫人起来?一手推开门,直往里边走去。
老鸨子被打醒了心,知道小痴不好惹,嘴脸一变,换得真快,笑脸迎上去,道:倌爷对不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您多多包涵,倌爷您等等,小的这就去给你找姑娘!小痴已瞄向她,捉狎一笑,道:你倒是吃硬不吃软的嘛!老鸨子见小痴笑了,心知有了回转余地,陪着笑脸道:倌爷您是知道,人难免会走眼,还好您宽宏大量,小的马上替您叫人。
小痴道:不必客气,通通给我叫出来!这……怎么?你怕?小痴瞪着眼,一脸凶像。
吕四卦耍着手臂,似随时都可以把她脖子给捏断。
老鸨子霎时又陪笑:好好好,两位倌爷别动了肝火,小的这就去叫!三人穿过花园,走到装饰得美轮美奂的前厅。
入夜时分,莺莺燕燕,热闹非凡的厅堂,此时卸不见一人,落针可闻,仍留下了浓密脂粉味。
老鸨子四处张望,想看看有无保镳,也好有个倚靠,然而保镳一样不知去向,她只好向二楼高叫:姑娘啊!准备接客——尖锐声音传向楼阁,霎时引起阵阵抱怨。
要死啦了大清早接什么客?姑娘我不赚!那个短命鬼?也不怕冲了霉气,大清早跑来干这种事?一阵叫,二楼楼阁,只出来几位衣衫不整,较敬守职业的女姑娘。
小痴突然腆笑道;老鸨子你错了,我是要男的!男的?老鸨子睁大眼睛,愕然的瞪着他,心头所想的是:该不会是断袖之癖吧?道:可是香月楼乃是莺燕逍遥官,全都是漂亮姑娘家,哪有男人侍候倌爷,你别为难小的吧。
小痴一副捉狎模样,斜睨老鸨子,道:我们是同性恋,不是来找客人,而是来找老公的。
老鸨子今天是倒了大楣,大清早就碰上小痴这种人,只能干笑,道:可是男的……小的不知如何唤出他们……哦,这个很容易!小痴低头向她耳语几句,已很有自信笑着。
老鸨子疑惑:有效吗?小痴含笑点头;很有效。
卸不知小痴耍啥花招?只见老鸨子清清喉咙,然后抬高头硕,怒吼式的叫起:死鬼!看你往那里逃——声音劈雷,霞传整楼。
然而这只是小雷。
此语一出,大雷已响,突然整座楼房就如同火烧房子,叫声四起,门窗劈哩花啦乱撞。
不但神女夺门而出,那些男人仓惶抓起衣衫,还来不及穿,就已四处乱窜,有的甚至已跳窗逃逸。
糟了,她怎么会来此?,被她捉到,那还得了?……等语言不停传出。
老鸨子终于相信小痴的话了,呆楞的看着昨晚自夸多么行,多么神勇的顾客,如破胆的老鼠乱窜。
小痴又憋出女人声,尖叫:那里逃——声音未落,楼外已传出更多人唉叫,摔地声。
这一叫,夜宿男人至少逃掉七成以上。
小痴呵呵道:我现在才明白,为何河东狮吼这四个字会名留千古,看来并非全无原因吶!然而他俩并未找到东方公子。
小痴也料到这些小阵仗吼不出他,只是他觉得东方跟班该早已抵达才是,怎会不见踪迹?突然想及自己来时,门口大门紧闭着,已知这是怎么回事。
必是东方跟班怕自家主人出事,前去讨救兵去了。
他笑着转向大门,果然有所发现。
东方跟班和刑开天,现在才惊慌的夺门而入。
刑开天手中已拿着一把百斤重板斧,与他生意人模样之外貌甚不相配。
很容易可猜出那不是他专用武器。
小痴转向老鸨子,黠笑道:我找的人来了,你没事,可以闪一边去,赏银找他们要。
老鸨子不敢多说,凭她经验,这准是江湖恩怨,千谢万谢的躲在一旁,她一躲,被惊醒的姑娘和保镳也闪至一边,留下偌大空间。
黄色锦袍的刑开天方踏入大厅,见不着少爷,心头稍安,转向小痴,放下巨斧,冷道:白小痴你好大的胆子,咱们老帐未算,你却自己送上门来?小痴笑道:帐未算,所以我来算了;不知你们那只水晶蟾蜍生了多少小蟾蜍?还要我帮忙?刑开天冷笑:不必了!你必须为这事付出代价。
吕四卦戏谑道:放心,我会再抓几只水晶蟾蜍回来,你要,随时都有现货供应。
刑开天瞇瞇细眼睁的雪亮,冷道:东海龙王殿的帐恐怕你们付不出,还不起!小痴摆摆手道:少臭美!老实告诉你,我还想宰了东方龙,宰他儿子,那只是一个开始。
刑开天脸色微变,近两年以来,白小痴所作所为,当真震惊武林,尤其他过目不忘的本领,更使武林人士,人人自危,如今主意打到龙王殿,真不知结局又将如何?自己带了这把大板斧就是想以此压制小痴,以免用本门功夫而被偷学。
然而面对如此怪异少年,又无法施展本门功夫,他并无多大把握,唯有全靠内劲催动重斧,或可一拚。
龙王殿和你有过结?他问。
小痴道:现在不就有了?刑开天道:我是说此事以前。
小痴沉吟半晌,道:这要看我心情高兴。
吕四卦接口道:意思是说,心情好就放你们一马,心情不好就把马’抓来骑。
刑开天怔楞着,已冷笑:你们好狂的口气!龙王殿也不是好惹的,多少武林人物栽在本门手中,希望你们别试才好!小痴淡淡笑道:算啦!什么好惹不好惹?我话都说明白了,你有什么好想不开的?好一个想不开!楼阁上已出现东方不凡,他仍一龑笔挺白袍,手持白扇,风度翩翩,含笑而立。
在他身旁有位体态撩人,胸衫半露,就快掉出乳子的美娇娘,慵懒的神情,更显出她挑人的风韵,她未梳妆,头发斜掠左胸前,两颗眼珠像溶在美酒中的冰碎儿,冰冰的,甜甜的,又带点陶醉的火热,直是叫人心动。
她就是香月楼第一美女巧金莲。
她正以异样的眼光瞧着小痴,浅浅颦笑,风情万种,男人能禁她一笑者,倒也不多。
可惜她对小痴来说,似乎大了些,小痴并未意外的心动,只是笑了笑,道:喂!小乌龟,抱女人抱够了,也该下来接受痛苦吧!刑开天和东方跟班已拜见他,他更有心在美人面前表现风度,白金扇张晃着,如看猴戏般往下瞧,含笑道:白小痴你可知这是陪伴红粉佳人吟风弄月的好地方,你何来如此煞风景?小痴瞄向他,轻轻一笑:你很拽是不是?东方不凡道:在下可听不憧拽’为何意,只是不愿同流俗人而已。
小痴哧哧笑道:你倒满清高的嘛……突地小痴已一蹦而上,使出他那唯一会用的轻身术冲天一炮,直往东方不凡撞去。
任何稍见过武功的人,都知道小痴这炮,撞不了楼阁上的东力不凡。
东方不凡不屑的笑了笑,转瞧巧金莲,意味着要她看出热闹,巧金莲也抱以微笑。
刑开天也甚放心,甚而已露笑意,因为小痴快速身形已抵楼阁下方,根本无法撞及目标。
除非楼阁垮了。
吕四卦却在笑,他一向对小痴有信心。
小痴当真结实肩头撞向楼阁,一阵轰然震动,楼阁在晃,尘姻木屑四起,莺燕不少人已吓出尖叫。
东方不凡仍潇洒的摇着扇子,面对美人而笑:俗人,只有一劲儿蛮力,不碍……事字未出口,身躯突然矮了半截,曾几何时,小痴竟然撞穿七寸厚硬泥板,一手揪住东方不凡左脚,猛往下拉。
你很踱,我就让你拽破卵蛋。
小痴狠力往下拉,东方不凡下体随左脚被压在下面,痛得满脸发青,啊的尖叫,什么风度翩翩,在此时已一扫而光。
他那想到小痴撞向泥板竟然未曾受伤,且能探手抓人,一个失着,已自遭殃。
其实小痴自学会那招达摩窜月之后,已注意到心儿母亲出手时,手中利刃的功用,也亲自练了几次,再加上服用水晶蟾蜍后,窜起的力道特别强劲,想撞穿七寸厚泥板并非难事。
一试之下果然成功。
而他只撞穿一小洞,目的就是想如此戏耍东方不凡。
瞧他揪住东力不凡左腿,且若荡秋千般晃着,潇洒自如。
刑开天见状,脸色大变,登时急叫公子人已冲往小痴,可惜大斧头使他身形慢了不少。
东方不凡忍受不了疼痛,已一掌往下劈,大吸龙神功非比寻常,掌劲过处,木碎泥飞,楼阁已往下陷。
阁上群莺疾往两处窜,巧金莲也惊惶失色赶抓扶手,方免于摔落之噩运。
楼阁一垮,东方不凡往下掉,小痴亦往下落,连带着刑开天也被碎泥物波及,齐往下落。
三人跌成一团,小痴似已习惯摔跌,爬的最快。
方起身,抓起一条白裤,纵然一脸泥灰,他仍笑嘻嘻道:你拽啊!不但装模作样,只穿一条裤管,跩得一脚就可踹垮楼阁,这一脚跺,妓院动的大本领可非你莫属了!东方不凡怒不可遏。
脸已丢光,也顾不了多少,一个欺身,手中白金扇已点向小痴,恍似一道劈电,快得令人心生幻觉。
这并难不了小痴,锐利眼睛一瞧,立时笑嘻嘻道:飞云十八扇’的第七式掠云追虹,主攻上三路,死角在天突穴’,我可用慕容七剑’第五式化解!小痴现学现卖,果真舞出慕容七剑功夫,任对方扇法灵劲狠毒,仍自轻易化解此招式。
东方不凡大惊,随又冷笑:任你多行,看看本门龙王斩白金扇一抖,扇化千百条歪曲如蛇之光影,茉合成一条腾掠天龙,化作闪电般又劈向小痴。
小痴突觉压力大增,自己攻势已阻,分明已占下风,他劫显出一丝喜悦:这招就没见过了,想必是你家独门功夫……左探七泉,右甩黄龙,三分巧劲,七分劈力……再加迥龙转劲带动身形,摆出三十七条小蛇,右道第七条才是杀者……方向在反宫……小痴凝神看着招式变化,存心学会此招。
东方他不凡已怒火攻心,只想一意杀死小痴,他攻的更急。
然而刑开天闻及小痴所言,脸色又变,赶忙提斧再冲前,急喝:少爷不得使出本门功夫!他撞前,已撞偏东方不凡,重逾百斤板斧已带起旋风,透着窒息威力,山崩地裂的压向小痴。
此招全无招式,用的全是蛮力。
小痴颇感意外,一个会武功的人,怎会如此打法?在不明就理之前,他已闪向一边,先避避再说。
刑开天见他避开,也不急于追赶,转向东方不凡,见其无恙而惊愕中含带怒意的瞧着自己。
他立时道:公子千万不能用本门武功,白小痴过目不忘,任何招式都逃不过他那双眼睛,方才您那招,他至少已看出七成,再打下去,必会让他学去,对本门十分不利。
东方不凡顿有所觉,然而忿恚仍不平:不能用本门功夫,如何制得了他?难道要让地嚣张去吗?以内力!刑开大道:白小痴学的招式虽多,却学不到内功心法,他内力远不及我们,简直和常人差不多,只要沉打,仍能将他制服。
东方不凡终于明白他为何要弄把笨重斧头来?当下也同意,转向小痴,一步步逼近,冷残道;今天你们两人,谁也别想逃。
吕四卦登时摆出架势,戏谑道:哟?想烂打?我最行了,保证压得你屁滚尿流,头脚易位!移动魁梧身躯,也撞向东方不凡大打出手。
东方不凡冷笑不已,虽不再用本门招式,但其右手扬起,所击出之内家真气,仍如排山倒海,猛不可挡的卷向吕四卦。
吕四卦愕然了,他以为胡缠烂打,乃像摔跤般粘在一起,凭力量,一决雌雄,谁知对手仍以掌对付,想近他身躯都不行,只有挨打的份儿。
东方不凡两招得逞,态度己趋高傲,扬掌又自攻进,全然以耗损内力的真气攻敌。
而小痴则应付从容多了,他那灵巧身子,宛若彩蝶轻飞,揪着刑开天板斧乱窜,偶尔还要点零头,利用手中那条裤管,钓鱼甩尾式的纽着巨斧,裤条过处,刑开天总得左闪右避,费尽力道方能挽回局面。
如此一来,刑开天不禁怒意横生,板斧不再乱耍,凝起心神,亦步亦趋,残狼偷羊般渐渐逼使小痴困于屋墙一角,使他活动空间减小而不能尽耍轻灵身形。
一股瓮中捉鳌感觉让他冷笑不已。
小痴似有所觉,手中布条一连鞭出无数劲道,浑化空中成形,巨网的缩击刑开天,态度仍呵呵笑道着:老兄,你听过,看过姜太公钓鱼么……话未说完,刑开天突然大喝,身形暴起,板斧金轮颐动,如旋转的太阳,绞出吞天裂地灿芒,江河溃堤地涌罩小痴,如同大锅盖小鸡。
他乃算准而发,绝无让小痴逃脱之理。
小痴也算准了要钓此条鱼,只见他不闪不避,连手中布条也懒得耍,似真如等死般在迎他那把巨斧,逼得在场群众一阵怪叫,眼看一幅利斧劈脑惨状就要发生,皆惧然掩面。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说也奇怪,小痴只轻轻松松的往下蹲,就已什么事也没发生,安然得很。
只见刑开天巨斧劈至小痴头颅,心想此着已大功告成,岂知他并未想到身在墙角,巨斧乃弧形往下劈,斜仰六十度角,斧刀还可伤人,但若再往下砍,已无过大空间回转,一把白斤利斧已嵌在墙上,入土七分,动弹不得。
小痴呵呵笑道:看到没有?这叫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他的机智实属过人,如此危险举止,仍能以身涉险以求对方中计,而且处之泰然,一点也不慌不乱,可见其早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巨斧嵌于墙上,刑开天焦急万分,猛然用尽全力扳扯,仍扯不动嵌紧巨斧,额头已急出汗水。
小痴利用机会,右脚一抬,已搔向刑开天腰际,搔得他扭痒闪躲,无以忍受的呵呵笑起。
刑开天急笑叫道:你为什么搔我?小痴轻笑回答:我怎么知道?刑开天无意间问出,小痴回答的更绝,霎时他已感自己失态,不再揪巨斧,赶忙掠退数尺,老脸已红,一时也不知如何面对小痴。
小痴大力站起,轻笑道:还要不要再来一遍,我实在无法控制自己,怪难受的。
他拽着脚,装出一副嘲逗而难奈模样,笑声更惹人。
刑开天老羞成怒,已然怒喝,一掌已劈了过去。
小痴笑嘻嘻避开:斧头丢了,你不会感到不习惯吧?然而小痴此时才知道后悔。
刑开天手中少去斧头,动作更趋灵活,和东方不凡一样,全以内家真气劈掌,如此一来,小痴就有苦头吃了。
才一个照面,就已吃了两掌,撞得他满是金星,直叫着:妈的!姜太公也会钓错鱼?刑开天见小痴已在自己控制之内,也已心定神闲,冷笑道:到现在你才知道,未免太慢了吧?小痴虽受困,仍出言奚落:到现在你才知道你想的笨主意,挂大斧头,未免太慢了吧?若非以斧对敌,刑开天可能一上阵就是如此优势局面,只因自己被传言所惑,一时太过忌讳。
才出此计策,到头来还丢得老脸挂不住,自己现在所言,岂又非掴了自己一个巴掌?羞怒之心不可阻遏,他已腾身而起,十指尽张,淡影中仍见紫气,厉道:纳命来!小痴见状,愕然道:‘千紫扣魂爪’?!不敢硬接,急忙滚向苦战的吕四卦,叫道:我要一炮冲天’,你同不同意?鉴于上次将吕四卦摔得满头包,此次他不得不征求他的同意了。
吕四卦早已被打得青紫全身,当然大叫:同意,我终于肯定你这招还是很有用的!其实小痴在开口问话之际,已然将吕四卦给抱在手中,等他回答,已蹬起双足,唯一的轻身功夫冲天一炮此时已斜冲屋外。
咻然一响,人化一道青虹,快捷无比掠了过去,众人同时骛叫,真不敢相信这两个瘪三会有此种功夫?尤其是巧金莲,更张大水汪汪眼珠儿,慕然之情,呈现无疑。
东方不凡和刑开天可丢不起这个脸,双双掠身,也追了出去。
可惜那些莺莺燕燕未见着小痴的下降功夫,否则也不会再张口昨舌了。
只见小痴和吕四卦撞向大门围墙,一阵哀叫,再如皮球般弹起,滚出墙外,再掉落地面撞的混身是包。
吕四卦又抱怨了:为什么我每次都在下面?小痴呵呵笑道:也许是这功夫的特色吧?吕四卦道:你不会找机会改良?小痴嘲逗而一脸正经道:有啊!我现在就在改良,只是……这需要你的配合……吕四卦瞪眼道:这么痛苦的改良,你倒做的满轻松了也不知是否有效?小痴呵呵笑道:当然有效,至少摔久了,你就习惯了-.呵呵……可恶!吕四卦一拳已打过去。
小痴闪过这拳,急道:快走吧!迟了,这一炮冲天,再也不管用了。
说着已往街尾逃,吕四卦望及门口已掠出东力不凡身躯,不敢怠慢,也追向小痴。
东方不凡和刑开天自是不肯放松,穷追不舍。
小痴两人心知轻功不如人家,只好大街小巷乱窜,以期能甩脱对力。
似乎被人追逐,乃是他俩家常便饭,跑起来容易,心情也轻松。
吕四卦已奚落道:小痴儿,你不是说先宰了小的,东方龙不就容易解决多了?你现在干嘛要逃?小痴道:你憧什么?你看那小子现在这副德行,谁还认得他?宰了也没人知道。
等他换过衣衫,我再在大庭广众之下下手,这才有效果。
那也不用逃啊……。
唉啊!不要胡思乱想!小痴道:我跑的比他们快,他们根本追不上,何来逃’的理由?这是赛跑!一念之差,意义全非,你千万要搞清楚,这道理不是随便普通人就能弄得懂的。
吕四卦呵呵笑道:那你准备跑多久?看情形,有时候天灾人祸,很难预料。
跑吧!先离开此城再说!两人窜着小巷,已遁出城外,直往郊区奔逃。
吕四卦往回路望去,疑惑道:他们怎么没追出来?荒林微丛,可远望杭州城之间之田野径道,并无人追赶。
小痴亦感奇怪,道:照此看来,只有两个可能,一是他们放弃追逐机会,二是跑在我们前头。
吕四卦道:他跑的比我们快?小痴道:也不一定,钻巷子,我们行,但若他们先追出城外,再来个守株待兔……话未说完,一阵大笑传来:白小痴你果然没料错!东方不凡已现身挡住去路,且奇速无比扑来。
小痴登时焦切急叫:完了,是我们追他啊!不跑都不行了!拉起吕四卦,连滚带撞,往山坡下滚去,期能逃离对手掌握。
想逃了太慢了!东方不凡冷笑声落,幻化一道白影掠向高空,只见他手中一扬,一张巨网四面八方罩向地面的小痴与吕四卦。
刑开天也从另一头掠至,双掌尽展,眼见巨网裹住两人,已然欺身而上,揪起绳头,经而易举的将两人给逮捕。
原来东方不凡和刑开天在巷中追逐,实非小痴对手,乃想及小痴身为慕容府追缉要犯,定不敢停留城内,遂以其逃逸方向,先赶出城外,以其轻功,只要几个起落就可抵达此林。
遂来个守株待兔。
小痴方才和吕四卦辩了几句,也无时间思考,再加上最近服用水晶蟾蜍后,一身似有轻飘飘和欲奔驰之欲望,一时疏忽,已成网中之鱼。
他和吕四卦对望一眼,苦笑道:比赛终于结束了,这就是标准的人祸,实比天灾更难防范。
吕四卦白眼道:你的人祸特别多,用之不尽,取之不竭?小痴想回答,已被东方不凡笑声岔去,只见东方不凡迈方步的走过来,冷笑道:白小痴你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吧?小痴嘲讪道:是啊!这一天真让我想不到!天下人想捉我的,就属你是最差,最惨的一个。
望着东方不凡蓬头垢面,一只左腿少了裤管,毛茸茸的露在外,两人已禁不住笑起来。
东方不凡一阵羞辱:你……右手举掌就想打人。
住手!小痴突然急叫:不必打!我既然落人你手中,你爱怎么样,我就怎么样,只要不打就行。
如此回答,东方不凡亦感意外,已然诘笑,未再掴掌,冷笑道;好,我要你叫我爸爸!小痴疑惑道:叫你芭乐?东方不凡道:不是,是爸爸!什么?小痴仍不解。
东方不凡怒道:给我认真听着,是爸爸!哦……、我懂了!小痴点头含笑一副老成持重道;你跟爸爸讲话都是这么凶的吗?吕四卦笑道:我勉强当你副爸爸如何?你……你们……东方不凡这时才知已上了口舌之当。
小痴笑道:不必怀疑,你那声叫的很标准,可惜我儿子实在不争气,都快二十了,还在穿开裆裤!吕四卦叹道:没办法,时代进步了,一切讲求方便嘛!两人视若无睹的笑着。
东方不凡怒极而笑:好!有种!他已狠厉出掌,踹腿,打得小痴,吕四卦再也笑不出来,哇哇痛叫。
其实小痴本也想免去这顿打,但没想到完全答应的结果,东方不凡竟会提出这条件,一时又已赌上气头,宁可挨打,也要奚落对方一番。
小痴被打得够疼,已急叫:快住手啊!那有孩子如此殴打父亲的?你还说?我踹死你!东方不凡硬是听不得此话,踹的更急。
刑开天已阻止道:少爷请息怒,对付他,不必如此。
小痴冷笑道:对嘛!一个堂堂龙王殿的大公子,竟然像疯狗一般,到处乱咬人。
东方不凡顿觉自己早已失去以前雍容之态,登时收腿,不再踹踼。
心中一片空白,没想到自以为风度翩翩,竟会和小痴一般近于瘪三粗俗的出手伤人,这和身份大相径庭,实不知自己为何如此?忿恚的怒视小痴,冷笑不已:这是给你一点教训,别以为东方世家那么好惹!小痴揉着手臂,虽有瘀血,却甚淡然,痛楚也减了许多,嘲讽道:当然啦!天下只有两种人最难惹,你都包括了,我真悔不当初,惹错人了。
东方不凡道:现在才知道,未免太迟了。
小痴捉狎笑着:迟啰——我本以为你是到处吼叫的狗疯子’而已,没想到你还襄括了另一项,逢人便认爹的狗儿子’,我怎么会惹上有这两种毛病的人?实是老天无眼,硬要把狗儿子塞给我!你……东方不凡突又怒上心头,刑开天马上举手示意他别再发怒。
咬咬牙,已转怒为笑:你说吧!说够了,就该付出代价,永远无法弥补的代价。
吕四卦不屑道:看多啦!俺老人家还不是好好的活在此?东方不凡笑的淫邪而冷残:上天果真赐我良机!那怕美人不投怀送抱!小痴冷目道:你想把我们如何处置?东方不凡伸脚刮了刮小痴左肩,小痴扭身甩脱。
东方不凡大笑不已,随后道:我要把你送回慕容府,亲自交给慕容可人,这可是大功一件啊!小痴已然明白东方不凡用心,想利用自己乃慕容府逮捕要犯,而将自己交予慕容可人,以达到佳人青睐。
可惜东方不凡却不知放走小痴者,就是那位绝世佳人小痴闻言已安了心,反问道:你想追求慕容可人?东方不凡笑的甚淫:不错,我此次前来中原,除了捕捉水晶蟾蜍以外,另一个目的就是一睹佳人风采,能作她入幕之宾。
小痴嘲讪道:凭你这副贼眼色心,也想找她谈情说爱?东方不凡又是一阵大笑,道:东海龙王殿和江南慕容府齐名,我和她不也是门当户对?不劳你操心,我们见过数面,谈的还很投机,如今有了你,更能上一层楼,哈哈……小痴道:恶心!那都是你自说自话,自我陶醉;找我去,嘿嘿我会将你卑鄙无耻,淫邪可恶,又上妓院嫖妓又当街脱掉一条裤管的事说出来!十足下流胚,届时你就会后悔将我送给人了。
东方不凡道:男人嫖嫖妓,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开口的机会。
吕四卦道:我们当然放一百二十个心,回慕容府就像回老家一样让人兴奋!他想着到时慕容可人还不是一样将自己给放了,有何担心之处?小痴道:说也奇怪,天下要捉我炖药进补的人也不在少数,你们捉到我,反而舍得送给人家?刑开天冷笑道:咱们龙王殿多的是灵丹妙药,不需你这杂碎来添加麻烦。
小痴道:这就奇怪了,既然你们多的是灵丹妙药,干嘛还想抢夺水晶蟾蜍?刑开天道:此蟾蜍乃天地至宝,任谁也想夺得,比你身躯何只珍贵千万倍?你死了这条心吧!你身体只适合喂狗。
蓦然一阵狂笑传出:你们不要,老夫求之不得!------------------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扫校雨思 校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