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欧阳怡萍的脸色十分难看,难看得像是罩上—层寒霜,在森冷中,一股隐隐的杀机寒惧地透出,她出身欧阳世家,是位干人之上,父母之下的千尊之体,平时,上上下下无一不是千捧万尊的高高在上,此刻敖楚戈不仅不为其美色所动。
甚而还不屑和她一会,那种被轻视的羞辱,使她怀恨愤激,满肚子的委屈,她有种欲杀人的冲动,粉面苍白地一招手。
那个女婢恭声道:请小姐吩咐一一欧阳怡萍冰冷地道:咱们老爷子在来之前,曾咋么交代过……那少女如数家珍般地道:百毒者爷子说过,这次欧阳世家选中敖爷做女婿,他答应便罢,不答应便将他抬回来,死活不论……眸光缓缓落在敖楚戈脸上,欧阳恰萍道:你都听清楚了,这是家父交待的,敖爷,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是个人。
必会走上婚娶之路,我长得并不难看,配你也绰绰有余,你义何必拒人千里,再说欧阳世家家大业大,往后荣华富贵,享受不尽那……这是善意的规劝,但听进敖楚戈的耳中,直觉热血沸腾,敖楚戈是天地间奇男子,昂昂七尺之躯,岂能贪慕财势而屈就成亲,他有种被羞辱的愤怒,道:姑娘,权势仅能代表时势,哪能永久,财有时尽,而爱却永恒,不错,人都会走上嫁娶之途,但我的对象决非是你,我宁可娶一个小村姑、无财无势的泛泛之女,只要我们相敬相爱,享鱼水之欢.平平淡淡地过一生,予愿已足,何须求名求利……刹时,他眼前幻出男耕女织,天伦温馨的一副美景,这种意境是令人向往的,欧阳怕萍自小生长在富贵之家,争名逐利,哪懂得田园之乐,她不屑地道:敖爷,你的豪情和斗志原来仅是小庙之堂,登不得大雅,我真恨我的眼睛瞎了,竟会看上你,当初我与家父力争,最好后才说服家父,早知这样,我也不须要费这么大的劲,千里迢迢地来求你……她只觉一股悔意涌上心头,先前的一腔热诚仿佛被一道寒冰撞得碎碎片片,她是个倔强任性的女孩子,愈是得不到的愈觉珍贵,脑海里意念流闪,千百种念头纷至杏来,但总觉得意念虽有千条,没有一样是适合的……敖楚戈闻言哈哈大笑道:欧阳姑娘,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你可以另选对象,一切都可以从头做起,我与你,原本不相织,你当作没遇上我,这里的误会,便会冰释……欧阳怕萍哼了一声道:我丢不起这个人……敖楚戈不觉一怔,道:这跟丢人有什么关系、,此事除了你我知道而外,江湖上决不会有人知道,我保证不会告诉第三个人,咱们就好像没发生这件事一样,岂不是两方都好……欧阳怕萍笑了,那笑意中有着几分苦涩,不仅是满肚子的苦水,一层难以抑制的愤怒由心湖中燃起,她轻轻掠了一下那微乱的发丝,恨声道:你说得好轻松,姓敖的,江湖上也许不会知道这件事,可是我的亲戚朋友都知道这件事,你该晓得我们欧阳世家是个大家族,历代都有规矩留传下来,这件事经过家族会议通过决定的,已不是我个人片面能改的,虽然我极不欣赏你这个人,可是我已认定了你是我的丈夫,这情形就不一样了,你纵然想赖都不可能了。
这是一厢情愿的事,敖楚戈曾踏过三江四海,黑山白水,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见过,就是没通上这种事,他不愿被人牵着鼻子走,不悦地道:姑娘,希望你不要强人所难……欧阳怕萍不饶人地道:我以同样的话回敬你。
敖楚戈瞄了凌乱的屋子里一情,道:我很累了,姑娘,请回吧。
欧阳怕萍冷笑道:说得轻松,咱们还没解决呢:敖楚戈皱了皱眉头,道:在下不愿意和你们女流动手。
姑娘,凡事都适可而止,不要将事情愈弄愈复杂,咱们现在还是朋友,再僵下去,会将那仅有的友谊都破坏了,那岂不是得不偿失的事……欧阳怕萍笑了笑道:我也不愿意将我们的关系弄得更恶劣,本来我想用武力逼迫你,现在我发现那不是最好的方法,所以我又改变了方法,这方法你不会反对……怔了一怔,敖楚戈道:什么方法?快意地一笑,欧阳怕萍道:柔,女人的柔情似水,金钢也能变成绕指柔,我不相信你郎心如铁,顽石不点头,我有信心,三个月内你就会什么都答应了……她不槐是个聪明温柔的女孩子,略略思考,已懂得运用女人最原始的本领了,这的确是件很辣手的事情,敖楚戈是个铁汉,是块金钢,可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他能否能突破这种粉红色仗阵呢,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敖楚戈苦笑道:没有用,我不会上当……欧阳怕萍怒声道:你难道是块木头……摇摇头;敖楚戈笑道:不,我是个人,是个有感情有理想的大男人,可是我始终保留我的感情,不会滥送感情。
如果每个人的感情可以零售,这世上的爱情故事就不值得去童憬……欧阳怡萍格格地道:我也不是个感情零售的人,我是有选择地付出感情,决不会随随便便将自己交给一个男人,敖楚戈,你若是用那种令人厌恶的眼光看我,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敖楚戈沉思道:姑娘,能否将这件事忘了。
欧阳怕萍摇了头道:除非你答应娶我为止。
敖楚戈眉宇一锁,道:姑娘,这里是我休歇的地方,虽然已被弄乱了,但是我还是愿意留下来,因为这里有种亲切的舒适,如果你要继续胡缠下去,很抱歉,我只有一走了之……欧阳怕萍哦了一声道:你可以走,不过我须事先告诉你,欧阳世家的轻功和追踪术是天下第一,不论你跑得多快,跑得多远,我依然在你身边出现……敖楚戈心中一冷,先前的那股子劲势不禁凉了半截,他是久闻欧阳世家的轻功,传说能赛过大漠里的秃鹰,如真是如传说的那么快速,倒不如和她泡在这里,免得被她追上丢人他思前思后,故意打了个哈欠,道:我睡了,请出去。
欧阳怕萍目中满含柔色,道:你这里太乱了,我立刻请她们整理整理!她并不须要经过敖楚戈的同意,仅那么一挥手,立刻涌进几名身法快捷的丫头,迅快清理着那些长辈们的尸体,在刹那之间,这栋茅草小屋又恢复了原先的宁静和安适,欧阳怕萍瞪了畏缩在一堆的不醉客佟亦哥—眼,道:你可以离开了。
不醉客佟亦哥点头道:是。
敖楚戈斜靠在软床上,道:你可以将解药给他了,像他这样会喝酒的人世上并不太多。
欧阳怕萍此刻忽然变得那么温柔和听话,略略一舒手,—颗药丸自那指缝间流泻出来,不醉客佟亦哥如获生命般地疾快溜出屋外……。
敖楚戈看了看屋子里的摆设,道:你手下都蛮解人意的。
欧阳怕萍舒畅地一笑道:解人意的是我。
当她说出这句话时,脸上竟浮现出一层淡淡的羞意,那红晕的采艳,更增添了几分羞涩的甜美,那神态有若解语花般的丰盈,看得敖楚戈心中一荡,差点被她的美艳所惑,他缓缓将目光转向别处,望着窗外冷清的星夜,道:你可以走了。
欧阳抬萍一呆,道:走,你让我走到哪里去?敖楚戈冷冷地道:那是你的事,你总不会跟一个大男人在屋子穷泡一宿吧,欧阳世家也是知书达理的名门大户,若让人知欧阳世家的干金小姐跟—个江湖浪子关在小屋子里,那岂不是让别人当成闲话的资料……这番话谁听了都会觉得有几分道理,可是听进欧阳怕萍耳中,却全不是那么回事,她幽幽地道:你不愿意有人侍候你么?敖楚戈闻言一楞,道:侍候,哈哈,姑娘,名不正,言不顺,这怎么成体统,瓜田李下,姑娘,那时候百口莫辩,有苦说不出。
欧阳怡萍暗然地道:这不须要辩,我已是你的妻子!愤愤地哼了一声,敖楚戈道:我可没有你这么—位漂亮的妻子。
欧阳怡萍笑道:现在开始你已经拥有了。
敖楚戈虽然自命风流,但绝不下流,他曾周旋过不少名援仕女间,可是却从未遇上这样的仗阵,饶是他聪明绝世,也筹思不出应付欧阳怡萍的办法。
将心一横,敖楚戈道:随你怎么怎么说,反正没有这回事。
欧阳怕萍轻柔地道:天不早了,你说过你很累,歇着吧。
她是个女人,女人有女人的本性,有刚烈的一面也有柔和地的一面,她现在已抛弃了武林女儿的刚性,换成了地道少女天性,柔和地回眸一笑,张开那张樱桃般的小口,一口气吹灭油灯,屋子里刹时识成一片漆黑……。
敖楚戈一震,道:你干什么?一阵如幽兰似的少女原有的气息,随着轻盈的呼吸飘进敖楚戈的触觉里,他混身一阵抖嗦,手不自觉地一摸,摸到一个光滑的玉体,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敖楚戈霍地坐起来,急忙地道:这,这……低低的,有种难以抗拒的磁性,欧阳怕萍道:不要那么忸怩,我是属于你的!敖楚戈急声道:胡来,你会后悔一辈子。
欧阳怕萍冷声道:后悔,敖楚戈,我将自己呈献给我的丈夫,是件乐意而又光荣的事情,有什么可后悔的……敖楚戈唉地一声道:姑娘,你这是何苦,咱们并不是夫妻。
欧阳怡萍伸手搂着他,道:可是我选中了你,这是事实敖楚戈冷静地道:单方面的选择并非绝对的,姑娘,事实是可以改变的,立刻穿上衣服,咱们当它没有这回事。
凄凉地一笑,欧阳怡萍道:我的身子你都碰过了,居然能当它没有这回事,敖楚戈,亏你还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
居然会说出这种话,你当我欧阳怕萍是什么样的女人,是个土娟,是个婊子,看我下贱,呸,你错了,我欧阳怕萍好说是欧阳世家的千金,如今还是处女之身,并不是你想像的那种人,我不过是做了你的妻于,不得已……她像是愈说愈伤心,颗颗眼泪不禁簌簌的抖露下来,敖楚戈是块铜,是块铁,就是怕见女人的泪水,他顿时惶乱的一跃下床来,道:姑娘,有话好说,别哭……欧阳怡萍哭声更响,道:你不娶我,我这辈子就哭定了。
敖楚戈道:先穿上衣服,再说话。
欧阳怕萍哼声道:陆,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敖楚戈恨声道:好。
这里让给你,我走好了。
欧阳怕萍道:你敢?楚戈一怔道:姑娘,我怕什么?欧阳怕萍冷冷地道:你非怕不可,只要你动动身子,我就张口大声呼叫,屋外有许多江湖人物,他们都会冲进来,看见我这副样子,不用问,他们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那时候,你会变成一个万恶不赦的采花贼,敖楚戈,你招不起这个罪名,那样会毁了你一世的英名。
这是一针见血的狠招,欧阳怡萍不仅能硬能软,也能狠、她最会利用机会,这机会她利用上了,敖楚戈果然被唬住了,他开始顾忌起来,脑子里付思这女人下一步要干什么?不屑地一笑,敖楚戈道:我不在乎你叫,这种事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真金不怕火炼,有什么手段你尽可施出来。
欧阳怡萍冷冷地道:我不信,你何不走走看。
敖楚戈哼了一声,转身朝屋外走去,他是个很倔的人,生平素不受任何事的威胁当他冷静而坚毅地移出了第一步,他.知道此事断不会这么简单地善了了……砰地一声,那扇门被重重地推开了,屋子里的欧阳怕萍忽然一声大叫,那油灯不知什么时候已被点燃了,她畏缩地覆着那床被子,抖额地叫了声:爹……屋门口凝立着一个满面清瘦的白髯老人,他面上冷清得没有一丝表情,非常怨毒地瞪着敖楚戈,良久,他才冷冷冰冰地问道:我可以进来么?敖爷!敖楚戈淡淡地道:有何不可,请——这老人目光冰冷地望了床上的欧阳怡萍一眼,脸上忽然掠过一层令人寒惊的杀气,朝敖楚戈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敖楚戈冷笑道:该问问你的女儿。
那老人哼声道:你知道我是谁?敖楚戈冷声道:欧阳世家的——百毒先生百毒先生闻言大笑道:一笑见煞果然尚有几分眼力,居然一眼看出老夫是谁,嘿嘿,敖楚戈,这是咋么回事?你似乎应该提出个合理的解释吧。
敖楚戈呵呵地道:令嫒最清楚这件事,她说明比较好一点……欧阳怕萍一见其父冷酷地踱了进来,只觉满腹的委屈和羞愤翻涌心头,她粉颊苍白地捂住脸呜呜地哭将出来,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如花带雨地擦着眼泪,那神情谁见亦怜,百毒先看得心中愤怒不已,沉声道:你侮辱她。
敖楚戈哼了一声道:受侮辱的是我,不是她……欧阳恰萍闻言哇地一声,道,爹……下面的话她根本不要再说下去,那一声爹已含尽了委屈和辛酸,百毒先生的眉头一皱,道:敖楚戈,这种事她怎么能启口!敖楚戈冷冷地道:她有何不能启口,这里发生的一切,地是主谋的人,我敖楚戈堂堂七尺之躯,岂会做出那种苟且之事,百毒先生,你是个智者,凭经验也可判断出事实真象。
百毒先生怒声道:我问你,你侮辱了她,是不是……敖楚戈否认道,没这回事。
百毒先生嘿嘿地道:敖楚戈,你这是得了便宜卖了乖,他妈的简直不是东西,你说没这回事,她为什么会赤裸裸地—丝不挂,难道说我们欧阳世家的女人都犯残,见了男人都会自动脱衣服,呸,敖楚戈,假如我要张扬出去,只怕你非给我—个公道不可。
这个人口齿犀利,讥锋甚健,几句话逗得敖楚戈差点为之语结,他日光犀利地蹬着欧阳怕萍道:你为什么不说话?欧阳治萍颤声道:你要我说什么?敖楚戈怒声道:说出事实。
欧阳怕萍痛苦地呢了一声,畏缩地道:我,我……百毒先生冷煞地道:敖楚戈,现在咱们不谈这件事的谁不谁非了,咱们只要设法解决了这件事。
我问你,你愿意将事请摆平呢?还是把事情公诸于世,让天下人都骂你是个淫贼。
敖楚戈沉思道:如何个摆平法?百毒先生嘿嘿地道:很简单,替老夫办件事情。
欧阳怡萍焦急地道:爹……百毒先生沉声道:不准你讲话。
这个老人在欧阳怕萍心目中似乎有相当的份量,她不仅敬畏他是她的父亲,而且还有种说不出的惊怕,她吓得一绍身子,用被褥蒙住头脸,不敢再吭声……。
敖楚戈哈哈大笑道:我早知道你们的狐狸尾巴会露出来的,百毒先生,你那件事情不会太好办,否则,你们欧阳世家不会选上我……百毒先生恩了一声道:这件事情当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否则,老夫还会拜托你,哼,敖楚戈,你还没告诉我干不干呢。
敖楚戈心中一直盘旋着这是件什么样的事情,他知道天下的事若连欧阳世家都办不通,那么江湖上当真再找不出可办这件事的人了,他不明白是什么事,可是他却知道,这件事对欧阳世家一定很重要,否则她不会故意用仙人跳来套住自己……。
敖楚戈正色道:我必须先了解是件什么样的事情。
百毒先生摇摇头道:你没权过问,你只须要听到我的安排就可以了,只要事情办妥了,今天的事绝无其他的人知道。
敖楚戈冷笑道:有,那些外面的人都知道我和你女儿在这里!百毒先生嘿嘿地一笑道:我会永远封住他们的嘴——那永远两个字用得好恐怖,意思明显,那代表着灭口的意思,这个人的心肠真是又狠又毒,只为了这件事而要杀害那么多条人命,其手段真可谓是心狠手辣了,敖楚戈啊了一声道;他们何辜?百毒先生,你太过分。
百毒先生哼声道:你懂什么?我女儿的名节重于一切,岂是几条人命所能补偿,敖楚戈。
你素有毒尊之称,老夫当初看错了你。
敖楚戈哈哈大笑道:针对某些人而言,的确是该心狠手辣,但我敖某人对寻常善良之事,决不会下毒手、百毒先生,你这样滥伤无辜,我首先不同意。
百毒先生嘿嘿地道:那是老夫个人的事,与你并无关系,敖楚戈,现在老夫要你答应替欧阳世家办这件事,你必须承诺。
敖楚戈不屑地道:用仙人跳的办法逼迫我……百毒先生呢了一声道:除了这个办法,老夫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敖楚戈哈哈一笑道:看样子我不答应也不行了,百毒先生,说吧,那是件什么样的事情,否则,你们欧阳世家犯不着使美人计,特定地选中我……他虽对自己名声的好坏并不十分在意,但若背上一个淫贼之名,那真比杀了他还难过,他知道百毒先生说得出做得到,一声呼叫,自己这敖楚戈三个字代表的名声,便会付诸东流,他已无从选择,唯有受制于欧阳世家了百毒先生欣喜地道:你答应了?敖楚戈冷冷地道:这都在你算计之中,我不答应行么?百毒先生笑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你可不能毁约。
愤怒地哼了一声,敖楚戈怒声道:你将敖楚戈看成了什么样的人,岂能和那些言而无信之辈混为一谈,百毒先生,你太小看敖楚戈了。
百毒先生点点头道:敖朋友何须生恁大的气,这事咱们就这样说定了,现在我不再打扰,你在这里可以享受怡萍的温柔,她是个很理想的女孩子……说完话,人如烟,一晃而去,门又被轻巧地关上。
敖楚戈闻言一楞,没有料到百毒先生会说出这种话,他久慕欧阳世家的威名,却没想到欧阳世家会是为这样达目的的,不择手段,由此而知,百毒先生并不怜惜欧阳世家的名声,更不替自己女儿的幸福着想……。
欧阳恰萍轻声道:进被子来!敖楚戈微噶道:你真的要给我……欧阳怡萍半身呈露在外面,双峰隐隐约约地浮现出大半,那火热的样子相当撩人。
她淡然地道:这是你该得到的,敖爷,常言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敖楚戈冷冷地道:我不要呢……欧阳怡萍落落大方地道:不要白不要,将来不要后悔,敖爷,今夜你要干什么我都答应,过了今天,你想要我也不会给你,这是我的原则,我劝你,不要错过一亲芳泽的机会!敖楚戈哈哈大笑道:我这个人就是这点怪脾气,得不到的,我千方百计地想得到,送上门的,脱光了衣服,拉也拉不上床,欧阳怡萍,你错了,敖楚戈不是个饥不择食的人。
彷佛被羞辱了一般,欧阳怡萍目中竞耀着一层泪影,往昔,多少风流萧洒的公子哥儿跟着她,恨不得能与之亲近,她从都不屑于一顾;今日,她赤裸裸地呈献出自己,对方不仅不感激,反而不屑一顾,这种难堪,欧阳怕萍受不了,她恨不得杀了敖楚戈……。
她含着盈眶的泪水,道:我不够美——敖楚戈仅摇摇头.不予理会地望着远方。
欧阳怡萍怒声道:既然不是,你为什么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敖楚戈冷冷地道:因以我没这个兴与致。
欧阳怡萍恨声道:你一定是看不起我,认为我是个淫荡的人,其实你错了,我至今还是个处女,不信你试试看。
敖楚戈摇摇头道,这不重要。
欧阳怡萍一怔,道:不重要,那我就纳闷了,我不仅是个女人而已,还是个道道地地的大美人,在你眼里,居然不能勾起一丝遐思,除非我长得丑,与你遇见过的女人差得太远,敖楚戈,如果真是那样,我倒要见识见识那些娘们倒底强过我多少。
敖楚戈摇头道:体不懂,青菜、萝卜,各有所好,有人喜欢吃鱼,也有人喜欢吃肉,所好不同,不错,你是个女人,而且是个长得不赖的女人,对我来说,却没有胃口。
欧阳怕萍气得粉颊一变,道:你……敖楚戈一笑道:希望这话没有侮辱了你……欧阳怡萍愤声道:我很你。
她匆匆地穿上衣衫,恨恨地掉头而去。
敖楚戈哈哈一笑,和衣躺在床上……。
空中像吊了个套子,敖楚戈被活活的套上了,百毒先生的确是个厉害角色,他丝毫不放松地将敖楚戈带到了幽灵谷前。
幽灵谷阴沉沉,寒森地斜挂着几付白骨骷髅,森森白骨中,几点绿幽幽,惨蓝蓝的磷光在黑暗中飘舞,敖楚戈像个傀儡样的听人摆布,他居然无法抗拒百毒先生的使唤,他远远地望着那深远的谷底,长长地吐了口气。
百毒先生道:这是咱们的目的地!敖楚戈冷冷地一笑道:该说是你的目的地,与我没有关系!百毒先生阴沉地道:你必须完成交付给你的任务……冷冷地哼了声,敖楚戈道:如果我死了呢?百毒先生坚决地道:还有第二个人会来,一直到我们完成我们欧阳世家的任务为止,不过,你的希望最大,否则,江湖上要找一个像你这样身手的人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嘲叽地一笑,敖楚戈不屑地道:还是用你女儿的身子换取你的成功!面上有种火辣辣的感觉,就好像被人在脸上重重掴了一掌似的,百毒先生心里很不是味儿,他恨不得立刻拔剑杀了对方,但他还是忍住了,他知道自己的希望全寄托在这个年轻人的身上,唯有他才能达成自己多年的心愿……。
他干笑两声道:敖楚戈,那只是一种手段、并没什么值得你大惊小怪,历史上有许多成大功立大业的人,哪个不在事成之前含辱负重,小女虽然是牺牲了,但对欧阳世家却有相当贡献,只要事成,其他的显得并不重要了……。
不屑地一笑,敖楚戈道:说吧,你要我干什么?百毒先生沉思道:幽灵谷名绝天下,谷中幽灵女终年守着情圣白玉秋的玻璃棺木,你须进谷去盗取棺中的寒玉珠。
闻言一震,敖楚戈道:白玉秋和幽灵女之事,早已名传天下,有情人难成眷属,已是天地间最惨最酷的事情,听说寒玉珠能凝气成冰,白玉秋虽死多年尸体始终不腐不朽,可谓全归功于寒玉珠之能,百毒先生,你要我盗取寒玉珠,未免太过于绝情,我敖楚戈不愿做毁人尸身之事——百毒先生哼声道:由不得你不干,敖楚戈,寒玉珠是老夫极思欲得之物,你是堂堂七尺汉子,说话总不会当屁放一—敖楚戈冷冷地道:幽灵女武功绝世,传说无人可敌,你送我进谷,无异将我的命送掉,百毒先生,以你百毒之功、何须要我动手,我看其中并不那么单纯……百毒先生目中凶光一露,愤怒得访佛要射出火焰来,但他尚能控制住自己,他知道这个年轻人的门很大,道行存行也很高,今夜唯有他才能了遂自己多年的心愿,所以他只有忍耐,硬将那腔怒火压了下去。
他嘿嘿地道:你不要问得太多,只要那颗寒玉珠弄到手你的任务便算是完了,咱们各行其事,谁也不欠谁!敖楚戈冷冷地道:在下总会领教一下你百毒先生的功力了……他说完一移身形,有若一道晃动的影子,刹时便投入幽灵谷中,那疾起的身形看得百毒先生一寒,料不到这个年轻人的轻功,并不输于欧阳世家的祖传轻身术。
欧阳怕萍轻轻移了过来,道:爹,他进去了。
哦。
百毒先生仅仅呢了一声,没有再吭声。
欧阳怡萍低声道:爹。
咱们这样做,是不是有欠光明,我们至少要将事实真象告诉他,免得他心里老有个问号。
百毒先生冷笑道:这种人怎能告诉他事实?他是何等人物,岂会轻易受我们利用?孩子,咱们在这里等着瞧吧,他若侥幸不死,定会达成目的,不过这个人可不是好惹的,他进谷之后,是否会改变主意,就不是爹能预料的……欧阳怡萍长长地叹了口气,道:爹,我居然会替他担起心来。
百毒先生一惊,道:你可不能陷进情爱的漩涡里!欧阳怕萍苦涩地摇摇头,道: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他很开心,不过,他不是个普通的男人,否则,那天晚上,他不会那样轻易地拒绝我,爹,说出来真奇怪,我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百毒先生面上一冷,道:爹只有杀了他,你才会死了这条心……欧阳怕萍一惊道:爹,你……百毒先生嘿嘿地道:杀了他,你心里再也不会有他的影子,孩子,你该明白,欧阳世家的女儿是不能轻易爱上一个人的,你的一生全由爹给你安排,这是咱们的家风,也是祖传下来的规矩,我的女儿若是背叛了我,爹何颜向家族交待……欧阳怡萍只觉心里十分的不好受,她有种反抗的感觉,可是她不敢说出来,因为她知道爹的脾气,那不是她个人所能背叛的……。
她负气地一扭身,缓缓地朝外定去。
百毒先生面上浮现一丝满意的笑意……幽灵谷。
森森冷冷的谷底,不时吹拂着一阵阵凄凉的寒风,敖楚戈的身子如电,几个起落,已进入谷底。
远处,斜挂着一盏风灯,黄惨惨的灯影下,幽灵谷中幽冥路,至此回头,入谷者死几个用血迹染红的大字,霍然落进敖楚戈的眼中,他淡淡地一笑道:回头是死,入谷者死,我愿再踏一步试试。
他身子方动。
一缕白影彷若幽灵似的轻淡地飘了过来,这人一落地,凄凄惨惨的一张白脸,散乱的长发,乱披在肩上,那形像直似一个女鬼,她一身白袍,用麻布做的,若非是活生生地站在那里,谁都会怀疑,她倒底是人是鬼?那白袍少女冷森地道:请立刻退出谷外!敖楚戈淡淡地道:幽灵谷中幽灵女。
在下特来拜望——白袍少女冰冷道:我家小姐不见外客,你可以回头了。
敖楚戈哈哈地道:传闻情圣白玉秋安葬于此,在下是慕名瞻仰他的遗容,姑娘,烦转告贵小姐,就说敖楚戈有事求见。
白袍少女噫了一声道:体是‘一笑见煞’敖楚戈。
点点头,敖楚戈道:不错。
白袍少女冷笑道:不管你是谁?谁都不能进谷一步,虽然你‘一笑见煞’在江湖上颇有名气,但我们幽灵谷素与江湖上朋友不相往来,你不能例外,我们小姐不会见你!敖楚戈冷冷地道:你还没有通报,怎么知道贵小姐不见客呢?白袍少女哼声道:这是本谷的规矩,何须通报。
倔傲地一摇头,敖楚戈冷笑道:假如我不走呢?他在江湖上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一个指使别人惯了,江湖上不论何人见了他总要先让三分,今天,这个少女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他心中不禁十分有气,有意和这个少女别别苗头,看看幽灵谷有何惊人本事敢这样仗势欺人。
那少女怒道:那我就赶你出去。
这白袍少女可也不是普通庸手。
她话声一落,那雪白的袍影一闪,两双手掌像是白衣般的疾抡而来,那凌人的掌力,浑厚中透着股股寒气,拂袭到敖楚戈身上,居然有种阴凉的感觉,顿时使敖楚戈暗中一惊。
敖楚戈撩身斜转,道:你居然会使白骨掌。
白骨掌在江湖上久已失传,这种掌法阴毒狠辣,寻常人根本不易习练,这少女年岁不大,而在白骨掌上已有七八分火候,敖楚戈哪敢大意,身影掠出的刹那,右拳猛地扬出,他的拳势极为威烈,迎着对方的掌劲,砰地一声两个人同时被震落地上。
那白袍少女哇地一声大叫道:你再看掌。
这个少女的身法一变,有若泥鳅般地在空中滴溜溜的一转,七八道掌影有若排山倒海般地攻来。
敖楚戈暗中一寒,付道:她这是种拼命的打法。
迎着对方的掌影,他以眩人耳目的快速,疾速地一掌切向对方的手腕,那白袍少女痛得叫了一声,抱着右腕疾闪暴退,叫道:好狠的毒招。
她似乎是相当的痛苦,身形居然一连几个踉跄,她末等身形停稳,已发出一声长啸,那啸声一落,四五道人影如飞地奔来,团团的将敖楚戈困祝只听左边的那个白胡老人干笑一声道:这位爷,好高的身手。
敖楚戈淡淡地笑了笑道:在下不想多伤人命,请老丈传报一下,在下想见见贵谷谷主的幽灵女。
那白胡子老人嘿嘿地道:谷主素不见客,你还是请回吧。
敖楚戈哈哈笑道:老丈既然不愿意通报,在下只有硬闯了。
那白胡子老人冷声道:你只要能挡得过我白三丁的拦截,谷主自然会接见你,不过敖爷,不要心存侥幸,那不是容易的事,我们白家的人可不同于—般的江湖人。
敖楚戈哦了一声道:情圣白玉秋是你们的什么人?白三丁嘿嘿地道:那是敝主人,我们在这里负责守护此谷。
敖楚戈昭了—声道:白朋友,情圣白玉秋和在下曾有一面之缘,今日来此,仅是来朝拜一代情圣的遗容,如果……白三丁呸了—声道:他妈的;哪个来这里的人不是这样说,结果都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姓敖的,咱们已无话可说,你有本事可尽管闯,如果你能闯过去,自然会有人接见你。
敖楚戈眉宇一皱,道:那在下只有试试了。
他身子如箭在弦上般,一射而去,白三丁料不到这个年轻人说动手就动手,一声吆喝,四五个人像张开的网般,将敖楚戈团团围住,这些人似是久经训练过,身形散开后,立刻紧紧地缩小,一时刀剑俱出,凌厉的攻势,有若刀山剑海。
长剑有若龙吟似地闪颤而出,无双剑至刚至大的威势,带着森冷的寒光,无尽无止的直卷过去。
叮叮的一片声响中,数缕火花在夜空中泛射出来,刷地将一个汉子砍翻在地上,白三丁双目通红,叱道:妈的,宰了这个兔宰子。
别看他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那一手的剑法还真快速,几招过去,居然逼得敖楚戈连着退了几步。
忽然,有人惨呢一声,全身抽搐的倒地而死,白三丁回头一看,吓得大骇,目中怨毒地瞪着敖楚戈,道:你用毒……敖楚戈一怔,道:用毒——仅这几句话的时间,一连几个人全倒下去了,这些人全身七孔流血,口吐白沫,全身抽搐而死。
白三丁额道:姓敖的,我们和你有何深仇大恨?敖楚戈摇头道:决非是我。
白三丁混身抖颤地道:是他。
他还没说出用毒的那个人是谁自己一头栽倒地上,死状与其他的人一模一样,敖楚戈目中煞光一现,道:这是谁下的毒手?他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到百毒先生,难道他在暗中下手,还是……他自信自己耳目聪敏,若是百毒先生跟在自己身后,断不会瞒过自己,若是百毒先生暗下毒手,那白袍少女为什么完好无恙,她惊悸地站在那里,抖颤的道:你好狠毒。
敖楚戈朗声道:姑娘,那不是在下……白袍少女不屈地道:你已闻过这一关了,姓敖的,虽然你用毒杀害了他们,幽灵谷还是会守信的,姓放的,你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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