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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恐命制心

2025-03-30 07:36:21

眉梢子一扬,君惟明道:说出来!凑近了点,近得足使君惟明闻到金薇身上那一股幽幽的、如兰似麝的芬芳,金薇俏声道:君公子,我闻说你擅长一种特异的点穴术,可以使被点中穴道的人不致立即死亡或受伤,能把你的劲力巧妙蕴藏,在对方体内,直到你预定发作的时间才会突然发作,有没有这件事?君惟明立即体会出金薇的意思了,他展颜一笑道:不错,这是我独门的‘隐穴法’,效用确如你说,但是.劲力潜伏人体之内的时间最长只能有六个月左右,也就是说,我们能使对方在半年之内不至毙命。

再长,就不行了。

金薇嫣然笑道:把这‘隐穴法’用在姓曹的身上,不是最佳的控制方式吗?我和你现在用链子缠在他脖颈上又有什么分别?君惟明点点头道:这个法子很好,与用链子缠他颈项的方法只是有形和无形之差而已,但是,嗯,效果相同!说到这里,君惟明冷然转向惊悸不安的曹敦力道:方才我们所说,姓曹的,你耳朵尖,一定全听清楚了!曹敦力蝗恐的道:是,是,全听清楚了……君惟明毫无表情的,道:你愿意这样做么?一咬牙,曹敦力悲痛的道:我……愿意。

意字还在曹敦力唇角边颤散,君惟阳已飞快贴近,他快得象一抹影子,就在曹敦力猛然一愕之下,他的左手已闪电般掠过曹敦力的前胸,曹敦力顿觉心腔子倏震,全身一麻,君惟明已退回原位!伸着那只左手,君惟明的左手拇指食指前张,小中指与无名指微卷,形成一个十分怪异的形状,他有意让曹敦力看清了自己左手的形状,才轻轻将五指舒开,似笑非笑的道:曹大堂主,你只觉得心腔突跳,全身一麻,是么?曹敦力惊惧的连连点头,慌乱的道:君惟明平静的道:是的,但我不能告诉你点的是那一个穴,当然,你自己愿意去猜尽可随意。

方才,我已在接触你的身体时将一口暗力逼进了你那被点穴道,你心房跳动,表示那股力道已然突进,你全身冷麻,乃是告诉我那股暗力已然潜伏定位。

曹大堂主,我要很慎重的奉告你,我逼进你穴道的这股暗力,只能潜伏三个月的时间,过了此段时间若不能解除的话,那股暗力即将发作,你阁下也就会逆血反涌,腑脏立碎,那时,你怕只要十分难受,自然,你的生命亦将不属于你了。

曹敦力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栗,急切的道:但……但……君公子,三个月以后我又到那里去寻你解除我这被封之穴呢?君惟明双目倏寒,道:你的穴道能否解开,要看你是不是能履行诺言,你的工作热忱如何而定了。

假设一切均佳,你可以放心,在限期之前,我会找你替你解开穴道的,但我劝你不必在费心机请别人为你解穴,这是我的独门‘隐穴法’,天下没有任何人识得解法,而且,一个弄不巧逼开了那股潜伏暗力,首当其冲的恐怕还是阁下你呢。

淌着冷汗,曹敦力嘴唇发干的道:是……是……我记住了……略一沉吟,君惟明又道:现在,我们如何联系的方法细节已不及详说,三天之后的午时,你可到‘铜城’城外的‘仙足崖’下去等我,那时,我们再决定通信方法与联络技巧,另外,我还有些事情要询问你!曹敦力道:君公子……你可放心,我一定会尽力来报效你……三天之后,我包管准时抵达‘仙足崖’下恭候于你……但是,公子,尚请千万保密,否则我也一样活不成……君惟明颔首道,当然。

吞了口唾沫,曹敦力又嗫嚅的道:请公子念在我一片赤诚……三月期到,务必要解开我的穴道,君惟明笑了笑,道:那要看你的表现如何了,你必须记得一点,曹大堂主,你对得起我,我也决不会亏待你!曹敦力苦丧著面孔道:一定的,一定的……公子放心好了……右手一松,缠绕在曹敦力颈项上的那根银绞链已活蛇般卷了回来,君惟明低沉的道:如果你就这么夷然无恙的全身而退,童刚及你的主子们不会怀疑到你头上来么?斗然一震,曹敦力痛苦的道,他们不是傻子,定然会生出疑心的……我的一干手下全死绝了,我亲身在场却毫无点伤,他们岂能不追究竟?君惟明想了想,道:那么,我看你也得带点伤才会逼真,而且,你所带的伤还要使他们信得过!曹敦力恐惧的道:可是……君公子,我也不能伤得太重……三天后,我还要赶赴‘仙足崖’下听候差遣……君惟明沉吟片刻,道,我自有分寸,要你伤得不轻,却又不能妨碍你的行动——他点点头,道:你准备吧,可能有点痛!咬着牙,曹敦力抖着嗓子道,好……君公子……你下手吧……银绞链来势之快,就宛如天际的电闪,削声锐响中,已飞到了曹敦力腰侧,一种习武之人本能的反应,促使曹敦力不由自主地躲闪起来,但银绞链却转得更急,猝然暴斜下,已又狠又准的抽中了曹敦力的背脊。

分明只是一下子,但落在曹敦力背上竟分成了几十条血淋淋的伤痕,在灰蝴蝶般的碎布纷飞中,银绞链又仰弹而回,那么巧妙的缠住了正在踉跄后退的曹敦力双足足踝,银绞链一点曹敦力足跺立即猛扯,扑通一声,已将这位大飞帮的堂主摔了个黄狗吃屎!几乎是不分先后,曹敦力身躯才倒,银绞链已倏闪之下,喀嚓连响,硬生戮断了曹敦力左边两根肋骨!曹敦力面如白纸,气似游丝,他痛得险些便晕绝过去了,趴在地下,这位堂主全身抽搐着,连嘴唇也泛青了!静静站在一边——君惟明宛似老早使站在一边似的,他上前半步,微俯下身,低沉的道:抱歉令你如此,曹大堂主,你背上的伤痕看去血肉模糊,但全是皮肉之伤,未曾牵连筋骨,敷药之后,歇息两天自会逐惭复原,为了证明你今夜确已当场失损拼斗能力,我只好再点断你两根肋骨,肋骨折断仍可接好,且依然能以勉强行动,但在肋骨折断的当时,却足可令人痛得瘫软踣倒,关于这一些知识,我相信童刚及你的主子们也会知道……口里丝丝唬着气,曹敦力咬着牙强忍痛苦,在黄豆般大小的汗珠子流淌下,他呻吟着道:多谢公子……如此顾虑周详……可是……我却有些……吃不消了……君惟明笑了笑,道:稍忍一阵便会好的,曹堂主,你必须明白,苦肉计应该象苦肉计,学习卧底的人便该先懂得受罪……顿了顿,他又冷沉的道:而且,在‘魔尊’君惟明手下,曹堂主,你还是极少数极少数的幸运者之一,你大概很少听过我姓君的饶恕我敌人的生命吧?窒噎了一下,曹敦力舌头打着结似的道:是……是……公子慈悲……公子慈悲了……君惟明左右前后环视,并没有发观任何一个活人的影子,周围全是一片寂静,是一片死一样的寂静,他满意道:很好,就这么办了,曹堂主,我们方才的密约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我末曾看见另外还有活人能以窃听。

猛然,一机伶,曹敦力喃喃的道:我想……我的手下也没有胆再敢往这边闯了……忽然,金薇凑上一步,低声道:曹敦力,‘五雷堂’除了宋大元一雷已经毙命之外,你不是还有‘四雷’吗?苦涩的一笑,曹敦力呛哑的道:另外的‘四雷’有一个生了病躺在床上,其他三个奉帮主召赴长安候差去了,城里只有我和宋大元两人还算可勉力一撑……不过,便算他四个人全在此地,只与君公子对上了阵……他们又能发生什么作用.?君惟明笑笑道:看情形,曹堂主,你并没有迷糊。

曹敦力叹了口气,低哑的道:事实胜于雄辩……装迷糊又有何用?说到这里,他目光怔怔的盯在金薇那遮蒙着口鼻的面庞上,吞了口唾沫,他沙沙的问:这一位,可就是曾经参与陷害君公子行动的‘红蝎’金薇金姑娘?金薇看了看君惟明,君惟明一笑道:不错。

有些迷惑,更有些惊异,曹敦力呐呐的道:但是……但是……金姑娘又怎会和公子你?……君惟明笑吟吟的道:怎会又和我站在一条阵线之上,是么?曹堂主,你应该知道,天下没有绝对的事,而有良智的人,便算他被蒙蔽一时,也终将受到真理的感召而醒悟,金姑娘就正是如此了。

曹敦力怔怔的趴在那里不知道楞想些什么。

于是,君惟明徐徐退出,向一侧的金薇悄然使了眼色便迅速朝暗影中行去。

君惟明他们已经跃越城墙出到城外,夜色很浓,他们在黑暗的掩隐下,匆匆赴往西门外的村子……彼此互视,双目在黝暗中炯然有光,他低沉的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