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五。
中天月四时。
华山论剑岩,一片人潮。
西岳华山,秀丽天下。
山峻崖险,灵气天成。
论创岩就在华山最险峰望云峰南侧,倚崖而立,宛若飘浮云层间。
十数文方圆已摆置不少桌椅,一群武林名人已分成相对的椭圆坐下,中间留有空地,以论剑之用。
华山掌门殷浮生当然是主持人。
他早已殷切相待所有贵客,准备一年一度的论剑大会。
来者有各派掌门或长老,以及天下名宿。
这类者,大都投帖参加,或是跟随掌门的门派亲信弟子,有老有少。
另外也没有以武功争取资格,这得经过华山派剑手测试才行。
来者大约三十余名左右,以辈份尊卑,分别坐落四处。
最明显的是三名大漠衣着者,一名约四旬上下,瘦瘦高高倒吊的三角眼,让人感到他心机似乎相当深沉。
他是漠北西巫塔第二把交椅的司神乌锐。
跟他来的两人,一叫战神,七尺八寸,身材魁梧,要高出常人一个头,穿短衫,肌肉不停有意无意的抖动。
面相却未必横肉满脸,除了眼睛有塞外血统的较圆大以外其他和中原人并无两样。
另一名叫战天,也是二十出头,身材适中,脸情十分冷漠两眼如电,像足以看穿任何人心腑。
除了衣衫外,他与中原人一模一样,还带有点书生气。
他握着一把黑漆漆长剑,剑身甚窄,似乎很容易就能将任何东西刺穿。
也许说西巫塔知道的人可能不多。
若说他们是武林排名第二高手欢喜神佛的手下,就知他们来头不小了,否则又怎能与天下各派掌门人平起平坐。
明月如洗,银亮照人。
时辰已至。
华山掌门已起身拱手为礼:多谢各位掌门高人捧场,今夜又亲临参加此盛会,在下不胜光彩,为了让盛会有充份时间进行,在下也不多说,就此进行论剑如何?一阵附和,群雄已应许。
殷浮生含笑道:如此,在下就宣布论剑开始,不知列位有谁要先登场?通常此时群雄必定会一阵商讨或客套,然后再决定如何论剑。
就在商讨之际。
苦恼和尚且领着小千、大板牙、秋芙三人经过守卫,抵达此处。
他们并没入座,而有躲在一处较高山峰后方,以便窥视全局。
苦恼和尚有意以此向小千解释何者为猎手,以及他所用的手段。
小千、大板牙、秋芙哪曾见过这种局面,已怔傻的瞧个眼不眨。
苦恼和尚指向西巫塔三名高手,道:据我所知,他们三人已连续来了四次,每次都是输家,可是押他们的赌注却高的吓人。
小千也瞧向三人,但觉他们冷森沉猛,有股狠劲,光是气势就比其他人要强得多,不由感到纳闷:他们每次都输?不错。
苦恼和尚道:不过要赢他也不容易,必定累个半死,总在最后一刹才决胜负。
小千频频点头,如此说来,倒也合理……他们好像会很拼命的样子……大板牙在近几天有个特殊的改变,他的门牙当真被小千给整修一番,为的只是别太突出而有暴露身份之可能。
他也为此强行抵抗一阵,终于斗不过小千而臣服了。
不过小千也着实下一番功夫,替他磨的还算不太差,只要不裂嘴笑,门牙再也不会突在外头见人,达到了隐秘之效果。
也因不难看,大板牙才未再争吵,此事也告平息。
他张了张嘴巴,习惯的想隐去牙齿,问道:老和尚,你说他们每次都输,为什么还有人大量押他赌注?和尚摇头道:老纳并不清楚,也许这之间有某种原因吧?小千道:当然有原因,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他有点兴奋,也想找出原因,因为这关系着他赚钱的前途。
大板牙却另有一套说法:知不知道原因在我来说并不重要,有钱赚就行了。
小千白眼笑骂道:不入流!大板牙处之泰然:我是著重实际,不著重理论的。
小千戏言道;头脑简单的人,通常都是如此!大板牙仍笑道:有钱赚,头脑简不简单并不重要……话未说完,场面有了变化。
四人也静了下来,准备瞧个究竟。
关外西巫塔司神乌锐已起身,向股浮生拱手道:本派武功不济,连输数年,当以讨教者,先行向列位掌门弟子讨教了。
殷浮生亦起身抱拳还礼,轻笑道:司神客气,要是佛神亲自前来,中原武林岂有人能抵挡?乌锐目光闪亮,客套的笑了一声,掌门言过了,西巫塔精英尽出,何况贵中原仍有武帝排行第一。
我家主人只有钦服之意,屡次派在下前来,也是想从中体认本派武学是否有精进而已。
殷浮生道:时下武林一片祥和,武帝也就隐居了。
可惜在下并不知武帝去处,否则必定邀他前来指点,以送司神心愿。
不敢!乌锐又是拱手一笑:在下连诸位都无法应付,岂敢见把武帝,真是贻笑大方了。
殷浮生也拱手笑道:比武论剑何在乎辈份?司神客气了!淡然一笑又接着说道:为了不让司神失望,敝派今年也创了一招剑法,就先向贵派讨教如何?乌锐拱手一笑:多谢掌门赏赐,本派就由战天向贵派赐教。
好!殷浮生转向身边的青罗劲衫貌美夫人。
道:惜君,让惜倩试试如何?雍容的掌门夫人已含笑的颔首。
她唯一女儿也有十六七岁,人长得美,功夫又好,在无子继膝之下,现在让她亮亮相,也好有了个开始,将来也能找个好女婿。
惜倩一身荷花红裙衫十分合身,腰间系一条淡青罗带,曲线玲珑,如柳枝迎风般,自有一股飘逸淡雅。
她似乎没有女人的娇羞,反而有股英气,也许是殷浮生膝下无子,想培养女儿,以补偿部份遗憾吧!得到父亲指示,她已大方把剑走向中央,准备与对方交手。
她的现身,已引来一阵骚动。
尤其是一些年轻小伙子,更溜足了眼,慨叹相见恨晚了。
可惜小千他们相距较远,没法一睹佳人风采。
只觉得女人也耍起剑来,怪怪的。
乌锐也未因对方派出女孩迎战而有所不悦,拱手向惜倩对礼一番,已退回原位,招手示意战天出手。
战天面无表情,抽出那把长而窄的黑划,黑得发亮而带有一股肃杀之气,让人不寒而栗。
只要行家就知道,它是一把杀人的剑,利剑。
殷惜倩并未因此而心俱,她对本门武功甚有信心,尤其对手又是连败四年,手下功夫想必不怎么灵光。
她也抽出借用的银白利剑,月光拂下,宛若一泓秋水流动。
战天眉目已缩,冷森气息从目光直逼出,长剑抖直。
有礼了。
声音和人一样冰冷,直如冰块雕出之冰人,闻不着一丝活暖气息,然后就如炸开的冰外,四面八方确射殷惜倩。
惜倩顿感压力陡增,心种一凛,华山青龙剑法已展开剑尖抖处,活龙立现,吞天掠地足以撕开宇宙。
两人已展开搏斗,剑尖不断追撞,叮叮十分悦耳。
小千看傻了眼:原来划招还能放烟火啊?大板牙愣傻道:要是学会了,过年春节,烟火钱就可省下来了……苦恼大师不禁对他们多一份不解—一自吹自擂的绿豆门主,岂会没见过剑招?若不是小千真的被李传花打过,他是不会相信。
现在更疑心了!小千想问他,一个转头,触及他眼神迷惑,已知是何回事。
小千遂瞄眼道;没什么好疑问,轻功、内功我很行,剑术没练过,我正想问你,他们谁会赢?苦恼大师赶忙打哈哈一笑,道:这个自然,谁敢保证任何武功都行?只要一样精通就能吃遍四海了,何况门主还精通两样?还包含最重要的内力。
小千笑耍道:少拍马尼,我问你的,快点弄个答案!苦恼大师陪笑两声,已转向场中,两道剑光打得火热,他凝目一阵,道:也许你不相信,若男的要击败她,只要一招,甚至一剑就行了。
小千瞪大眼睛,有点愕然:一剑?不错。
苦恼大师含笑点头。
小千迷惑道:那还打个屁?大板牙道:不过……顶好看的……小千瞄眼道:只有你这种中看不中用的人,才会讲出这种话苦恼大师道;也许绿豆芽说的也不无道理。
他解释道:若以杀人来说,那男的……叫战天吧?恐怕他的剑已进入身剑合一地步。
所以他若要杀女的,可说易如反掌,但现在是切磋功夫,他的招式就逊色多了。
小千道:难道那些人看不出来?还好意思要战天落败?苦恼和尚叹道:也许吧……若非老纳仔细观察多年,又岂能一眼就看出高下……小千道:你是说他们装的一无痕迹。
不注意,根本无从看出?苦恼点头:最重要,可能是华山派也有几招杀着,若展开来,战天也未必能讨好,他们也寄望后面变化,所以此时过招并无多大吸引力。
小千也瞧出一些端倪,道:我看战天本就想引出对方那招绝学,看能否化解,另一方面就是说,他想偷学这功夫,来增加自己的实力。
苦恼大师登时笔直的盯着小千,久久不知所言。
小千回瞄他一眼:怎么?我没说错吧?苦恼大师嗯地一声,随后干笑以掩饰自己失态:你说的也许只对一半,因为既然名为‘论剑’,就有相互切磋,吸收经验之意,战天如此,并不算私心。
小千不禁也迷惘了:那他为什么要装作落败?难道不杀人,他当真无法赢?苦恼大师苦笑道:这正是老纳一直找不到好理由的地方。
小千也在想,心灵一闪,勉强找了个理由:这可能与赌注有关,若他输了,可能赢的较多。
苦恼道。
可是传言似乎以他们身上赌注为最高。
小千摆摆手,托大道:这你就不懂了,所谓赌中有赌,输输赢赢,只有最最幕后的老板才知道,是让你无法想像的!苦恼大师实在转不过问题,遂向:小门主……你所说的赌中赌……很简单啦!比如说你认为战天会输,所以抑他赌注,所以你赢了,所以我输了,但等你养足了信心后,我就跟你赌更大的。
然后串通战天,一刹那已改变情况,你就赔惨了,这叫‘养套杀’!小千得意的翘嘴而笑,立时又道:另一种才真正叫‘赌中赌’,情况也很简单,我知道你会押战天输,但我故意找别人赌,说你会押战天赢。
那人当然不信,就与我赌,然后我再串通你押战天赢,咱们两人共同赢他的钱,这招叫做‘牵大头’!苦恼和尚听得如灌迷汤,就快迷糊了。
小千说得起兴,欲罢不能,滔滔又道:还有一种更给了!直接和战天赌。
输赢他自己能控制,所以我找他的对手。
就那名粉红女子来说,如果她认为会赢,我就赌她输,以押十两来算好了,然后我再和战天说,如果他赢了,我给他五两。
结果战天很容易可以赢了这场比赛,我输了五两却赚了十两,永远也不亏本。
大板牙惊愕而佩服:好也!包赚不赔,高招!高招!叫什么绝活?小千自得的寻瞄苦恼以及大板牙,捉狭笑道:这叫‘棒打大呆子’!大板牙甚有收获的笑道;能赢就好,管他呆子有多大!小千捉狭道;问题是,那棒子总是落在你身上。
他在对大板牙是呆子,大板开却不在乎,仍笑着:不管如何,我还是有赚就好!其他的,我都能接受。
小千无奈苦笑道:你这种死缠烂缠,赌鬼都怕,世上哪还有人敢赢你的钱?大板牙已得意笑起来,要让小千无言以对,这可是件不容易的事。
说归说,他们仍瞧着比斗者。
情况又加剧不少,有了变化。
只见殷惜倩己娇喝:看这招‘云龙三现’!利剑银亮,从一而三,真如三条银龙从四面八方腾卷而来。
那光条聚成之流亮,一寸寸,一分分,狠也不让的把寅夜结撕开,光流为之倾泻而不可收拾。
这招正是一年前打败战天的招式。
战天注意了,眼眸也现出光彩,黑剑一抖,如通灵毒蛇暴窜,獠牙张口,森森利牙化成奔飞光针,毫不逊色的滚撞那道银流。
汇流方交磋,挣然龙吟已响,两人直飞空中,剑势也冲在空中,真如冲天烟光闪亮,煞是好看。
光点未失,殷惜倩已喝声,身形倒飞打转,带有得意轻喝:天龙幻相。
突见剑锋再抖,阵阵晓声轻鸣,疾人血气奔腾。
光网为之暴增、已将她层层裹罩而失了形,犹如天转流星泛光,带有那种无坚不摧力道,涌向了脆不可及的凡尘俗物,就要毁掉所有天地间脆弱的生命。
此招一出,群雄不由脸色激激动容。
此招毕竟威力大得吓人。
他们都在衡量自已能否接得下.化得开?小千禁不住已轻呼:唉呀!变魔术啊?威猛的剑招攻向战天,他也有了变化.不再猛攻。
而是游化剑锋,偏斗了,似乎无法抵挡而显得措手不及。
乌锐和战神此时却专注此招威力及变化.瞧得目不转睛。
就在殷惜倩第二次再攻之际.流光更急转飞。
战天黑剑也勉强攻出十一剑,终究无法突破而被逼落地面,血气为之翻腾不已,也喘息起来。
他输了。
群雄一阵鼓掌叫好。
殷惜倩这才轻掠筋斗,幽雅的飘落地面。
一股战胜的满足使她笑得更甜了。
战天这时才拱手佩服道:华山绝学,在下心服。
股措青含笑道;哪里,你也不差。
她也拱手回礼。
战天则谢礼后,默然返回原位.输赢似不能从他脸上找出痕迹。
殷惜倩拾起剑鞘,也退回原位。
她娘、她爹也感到十分光彩,毕定第一仗就打得如此漂亮,也含有对各派示威之意,华山一派岂不风光多了?乌锐见局势已定,遂出场拱手:中原武技日新月异,让人佩服,西巫塔望尘莫及了。
不过既是切磋.本派也顾不得面子。
总想和列位讨教几招,以能早日赶上中原武学,各位不知能否继续赐教本派?接连四年,西巫塔都没有赢过,中原人士对他们也由排斥而改为同情—一蛮邦民族,岂是中原武林的敌手?强者示恩于弱者,这种事做起来就容易多了。
中原人士客套一番,仍派人上场比武。
他们都有惊人的表现,一方面在赐教西巫塔门派,另一方面何尝不是想在各派面前扬威一番?而西巫塔一直都是乌锐、战天、战神三人轮番上阵,除了武学,他们的耐力却甚惊人,连斗十余名各派高手,一点也未显得疲惫。
直到三更,战过了各派所有人,三人方自甘心服输的退于一旁。
接下来,才真正的所谓论剑了。
只见有一名年轻俊美男子走向宽广地区,紫青吞金边儒装本就金光闪闪,他还加挂了不少银玉腰带,缀佩,更是耀眼夺人。
他身材高大,面貌皎好,只可惜两只单眼皮拉得长长的,把眼睛给盖去不少,像一副眯眯眼。
这也罢了,他还不停的吊着眉毛跳动,眼神也带着高傲神情闪烁着,隐露出一股轻薄自大神态。
凭他二十郎当就敢在众拳门前辈前亮相,这份高傲就非他人所及。
他有意无意的瞄了殷惜倩一眼,才转向华山掌门。
他也不拱手。
只轻轻一笑道:华山论剑,天下盛会,只可惜绕在少了好手参加,可惜呀可惜!殷浮生心知他带狂,却也不愿与他一般见识,含笑道:少侠既是如此言语。
可否告知少侠所指高手为何人?年轻人道;至少武帝就未曾参加。
殷浮生道:武帝德高望重,谁不知他武功天下第一,参加此会,恐怕各派都无以解招,到时岂非尴尬万分?所以武帝才一直未参加此盛会?殷浮生道:武帝神人,恕老夫不能回答这问题。
少林掌门百丈道:老纳年轻时,曾与武帝一同参加华山论剑他想告知年轻人,武帝并非未曾参加此会。
年轻人却高傲一笑:听说武帝已在十五年前失踪了!此言一出,群雄脸色为之一变。
这消息已有传言多年,但谁也不愿如此提及,这未免太冒渎武帝—一传言武帝失踪与死有关,如未确知,谁敢乱说?年轻人却说得威傲:如果武帝已死,天下排名应改改了。
这话一出,众人不得不对年轻人的狂妄感到厌恶。
躲在岩石后面的小千已留了心,他记忆中曾听他娘说过,武帝是大好人,心头已不知不觉中产生敬佩之意。
他岂能听及有人如此狂妄的乱批评武帝?尤其这人又是看的不怎么顺眼的花花大少爷—一以他的打扮来说。
这小子啥杂种!敢乱开腔?我要阔了他!小千一时冲动,就想爬出岩石。
苦恼大师一手抓住他.低声道;小兄弟且慢!小千瞪眼道:再慢一秒钟,我就会憋死在这里,哪种人不得活!老纳是想等他现出身份再说……不管是谁,照打不误!苦恼正感苦恼,突已想出一事,急道:你一出去。
就坏了探查猎手之事了。
闻及猎手,小千也愣住了,赶忙于笑,道:教训他虽重要,赚银子也满重要的……大板牙调侃道:你不是说一秒钟也不能憋?小千干笑道:现在已过了一秒,我已能憋了……话来说完,殷浮生已开了口,把四人注意力给拉回现场。
他过:敢问少侠是何称呼?年轻人高做一笑,反手从身躯背面不知何处抽出一把半尺长,像匕首又像短刀,银亮的利刀。
猝见利刀,已有人惊呼:柳堤银刀!排名江湖第六的柳提报刀,竟然会在此现身?年轻人,轻拭刀锋,银刀已发出淡淡轻鸣声,刀中刻有花纹反照月光,闪闪跳动不已。
柳银刀是家父,在下柳再银。
原来是柳银刀之子,难怪他如此狂妄。
难怪他想重排武林英雄谱?众人惊诧之余,已有一名三十上下壮年黑衣人,挽着一把长而薄的利剑走了出来。
他脸情木纳,双目青光如电,和战天似乎同属一类型。
苦恼大师道:这局似已开始,他就是个猎手。
小千愕然遭:这么说,柳再银早就准备赌这局了?苦恼摇头:不一定,只要押归的人谈妥,随时随地都可以赌。
小千懂了,若有人觉得柳再银是个好手,他就以自己训练的猎手向某人赌输赢,而柳再银未必已知被人押了赌注。
他道:那押注的人一定在场了?应该这么说,也有可能和我们一样躲在暗处,而以传音入密的功夫通知在场的人。
小千半知半懂何者为传音入密功夫,目光不禁寻向黝黑四处,想瞧瞧那所谓的大赌客。
然而场中变化,仍把他给吸引了。
黑衣人拱手冰冷道:柳堤银刀?柳再银高做道:不错我要领教你几招!你是何人?无名无姓。
柳再银自恃身份,自不愿与无名小卒相缠斗,冷笑说道:既然无名也无姓,你不配与我动手。
唰然一剑,奇快无比的已刺向柳再银胸口,那人以行动回答这问题。
你找死。
柳再银没想到他竟会未说话就动手?而且快的让人眼花。
还好他也非省油之灯,身形往左飘闪,手中银刀已挂向他左胸,右脚一个飞踢,攻向其下档。
黑衣人一击不中,招势不变,左足猛点,整人平飞而起,躲过一脚,突然翻过柳再银肩头,长剑竟然出手,反射其背部。
剑光如电闪,猛噬而至,众人不由惊呼。
柳再银突见人影已高掠,又闻尖叫声,心知对方必有杀招,不敢怠慢。
身形回旋转起,宛若雨中雨伞旋化的雨滴,四处纷射,揪出强劲啸声,是那把银刀所发出的。
啸声愈急,银光愈亮快得足以赶追时间飞逝.刹然已不可思议的将背面长剑给扫偏。
柳再银冷笑一声。
拿命来!银光再次浮动,如魔鬼利爪,酝含死神诅咒,劈出一道亡魂追命链锁,钻向了黑衣人心肺。
黑衣人见利剑已离手,根本无法与其利刀相抗衡。
暴喝一声,身形突然闪往左侧,让出腰背,想挨他一刀,抢手的将利剑抓回手中,准备同归于尽的反斩柳再银腰间。
这正是猎手的打法,以命博命。
柳再银虽明知自己可以先得手,但他却没把握再躲过腰际一剑。
他可不愿再冒这个险,回身一砍,笔直砍向利剑,人也暴翻而起。
已保全被腰斩的危机。
他出手有些反常,既然有充裕时间躲开,就不须再以银刀拦向利剑,可以攻向黑衣人任何一个部位,以收到先机之效。
而若改封利剑,就算是宝刀,能将其砍断,也因短刀仍比不上长剑,不能再作进一步攻击,而让黑衣人有了反攻的机会。
说归说,招式已发,瞬息万变,突闻一声脆响,黑衣人利剑当真被砍断,不过他手中仍握着半把断剑,很快已再刺向柳再银小腹,一点也不含糊。
就在此时,柳再银已冷笑不已,银刀不攻,却往空中弹去人们尚想不通他为何如此,将武器脱手。
突然银刀似已通灵,在空中回旋飞窜,啸起震耳声音,柳再银趁此已斜掠左侧,似想避开什么?银刀宛如千万条银索,不可思议的全往黑衣人身躯射击。
有人已喊出;银刀三绝命!话未说完,银光已逝,黑衣人闷哼一声,已跌撞前头,显然已受了伤。
柳再银并未停手,掠向空中,接过那把银刀,突又再次射出,非得置黑衣人于死地不可。
殷浮生见状已喝声:柳少侠不可……他虽想阻止,可惜已过慢。
银刀早已射在黑衣人背脊,闪闪生光,骇人已极。
黑衣人不动了,背向柳再银,萎缩成弓形。
柳再银则大方飘落地面,气定神闲,高傲地走向黑衣人,拔起银刀冷笑道:这就是冒犯银刀的下……场字未说出,突见黑衣人猛然反身,一把断剑已刺向柳再银胸腹。
事出突然,众人又是一阵惊叫。
柳再银哪知此人会如此耐命,连中两刀仍未死?一个不察,已身落险地,冷喝一声,怒骂道:你敢……狠命拍出一掌,银刀也往断剑砍去。
黑衣人被掌劲打得暴射后方,飞过人群,已往深崖落去。
他从未皱过一个眉头,发过一声呻吟,临死前仍双目睁得圆大,这股狠劲,实让人感到心寒。
柳再银砍断了断创,却未完全脱了身,另一节七寸长断剑已刺向其左助腰,还好他闪得快,只让它划出寸余长伤口,伤的并不重。
尽是如此,他已觉得尊严受损,怒骂不已,想再追杀黑衣人,可惜黑衣人已落崖,他才因此作罢。
他冷笑:柳提银刀岂是好惹的?定过神来,转向目震惊色的群众,虽受了伤,然柳提绝学仍让他感到傲视群雄,似乎未将在场诸位放在眼里。
群雄当然也看出他那招银刀三绝命神奥无比,若碰它,也未必好到哪里去,一时也形成静默。
柳再根高傲自得的寻向众人一眼,装出不在意神情:江湖排名已近二十年,老的老,躲的躲,柳家认为应该重新排过,方能服众。
不知在坐各位可有排在柳家前头的后生晚辈?出来会会柳家银刀如何?他睛向乌税,目光甚鄙夷,似在告诉乌锐已战败多场,不必再出来丢老脸。
乌锐也沉得住气,淡然冷笑,目光闪烁着,并未有所举动。
正当群众窃窃私语时,一位与柳再报差不多年龄的青衣人已走出来。
他虽未及柳再报披银带玉,但气度上涌现一股富家子弟气息,五官端正而随和,鼻梁拔直而英挺,自然的眉眼就较深了。
在下关西晴,不知柳兄可否赏脸赐教?连声音都如此温文,让人顺耳得很。
柳再银见他气度不差,出言并未像对黑衣人如此鄙夷,但也冷然道:阁下和英雄谱排名有关?关西晴含笑道:在下只想领教兄台几招而已。
他未肯定也未否认,让人摸不透他是何出身。
柳再银道:如果无关,你最好别试。
关西暗道:兄台不是说要重排英雄谱?那又何在乎小弟有无关系?柳再银已冷冷淡关;你也想争排名?我已出来了。
柳再银笑声更托大:好!有种,我就成全你!话声方落,银刀一抖,七朵银花分成七个角落已罩了过去。
关西晴似也不差,青衫微微飘动,像风中雪花,追随银光倒掠,毫不慌乱的避开银刀威力范围。
柳再银微微一楞:你果然有两下子。
出刀更是快捷,直迫关西晴。
或而因为关西晴手无寸铁,一时间只能躲闪,并未敢反攻,显得有点急促。
小千见状,叫道:不公平!还没来得及想,一颗石块已打向柳再银背面。
当然,以拳大石块偷袭高手,尤其又是无内劲巧劲而发,是伤不了人。
但有人敢明目张胆在群英集会之下丢石头,胆子未免太大了——至少他自以为托大的想以石块制住人。
石块一出,苦恼大师暗道糟了。
身份恐怕不能再隐瞒。
瞄向小千,看他仍未所觉的想见石块有何效果。
那股专注,让他也无奈的笑着。
群雄颇感意外,会有石块出现。
而柳再银更是愤怒的大叫道:何方鼠辈?竟敢以石块偷袭本大爷,有胆的给我滚出来!他一刀逼退关西晴,一手震碎石块,以反身瞧向黑暗处,语气充满挑衅。
小千瞄向大板牙及秋等.得意笑道:等这疯狗叫够了,我再去收拾他。
大板牙和秋芙又能如何?只是无奈的笑者。
柳再银见无人出现,更怒而鄙夷的骂道:鼠辈小贼,只能藏头露尾,专作些见不得人的事……小千突然又抓起一样东西,快捷的又往柳再银丢去,暗自笑道:你吼吧!我就请你吃个够!突然苦恼大师已抓向小千右手:不能丢……那是我的酒坛子……然而速度虽快,却已来不及,好好的一坛美酒,就这样送给别人了!苦恼大师苦笑道:小兄弟,我会被你害死得渴死!小千也颇感意外道:你怎么不藏好?被我抓着了?呵呵!失误!失误!你忍忍,他也很渴嘛……改天还你大坛的。
苦恼来不及回答,场中已一阵惊叫。
原来柳再银以为黑瓷酒坛也是岩块,照样出手发拳打向酒坛。
瓷坛一碎,黄汤已溅出,不但溅得他满身酒湿,也溅向了在场诸位,像下了一阵酒雨,群雄已四散躲开。
小千已禁不住哈哈大笑。
能让天下群雄落荒而逃,毕竟也不是易事。
柳再银哪能受得了此种侮辱,大骂找死,人已腾空而起,直射小千藏身处,恨不得一掌击毙小千。
小千正想起身迎向他,攀然间又有一道青影撞向他。
来人身手之快、之高,让在场诸位都感到惊愕。
苦恼大师惊愕道:凌虚三渡!柳再银似未能抵挡此人反击,一个闷哼,倒飞而退,踉跄落地,血气已稳,一股怒意、羞筹,不甘已窜向心头。
柳再很厉喝一声,又再次攻向来人。
此人年近半百,灰白头发随便缠绑,一脸落腮胡,现出一股豪迈霸气,他挥动粗手,轻而易举的又将柳再银逼退,然后飘身落地。
柳再银更不信自己连人家一招都抵挡不了,不顾生死的挥出银刀,没命的再攻向青衣人。
青衣人右肩扛着数把奇怪长短不一的怪剑,随手一探,抽出一把,切向银刀,只听叮的一声,银刀竟然被斩成两段,他很快就将怪剑还鞘,森然立于该处。
低沉有力的声音已响起:小娃儿,回去叫你老子来吧!柳再银作梦也没想到自己视如宝贝的银刀会如此不济,一个照面就被切成两断,他也寒了心,锐气尽失。
他未敢再出招,哪还有先前傲岸、目空一切之态?群雄本想找出何人丢酒坛、想教训一番,如今见着来人身手不在各派掌门之下,也提起心神,免得因妄动而失了身份。
小千对此人颇具好感,尤其是他教训了柳再银那种看起来似乎天下无敌的身手,正是他心目中英雄的现形,不禁暗自叫好。
中年人将长短剑—一插入岩地中。
然后向众人拱手为礼,豪迈道:华山论剑,岂能容小娃儿耀武扬威,剑某特别捧来七把名剑,要诸位—一的鉴别!九、华山论酒--------------------------------------------------------------------------------说到名剑,众人不禁往那七把样式不同的长短剑瞧去。
一阵哗动。
中年人抽出一把三尺长利剑,剑身通体泛青,寒光闪闪,隐现杀气。
已有人惊呼:青虹宝剑!中年人道:不错,三百年前青虹剑客所用,一夜之间大败十三名高手,用的就是这把青虹剑。
众人心绪已沸腾。
光是一把青虹剑就能独步武林,何况还有七把。
苦恼大师证愕道:这人难道会是剑痴?我看错不了……剑痴道:今天诸位只要有人能说出其中一把的来历,以及它的成名原因,再接老夫一剑,这把名剑就归诸位所有。
群雄更是一阵骚动。
殷浮生拱手问道:敢问阁下可是二十年前与武帝齐名的剑痴先生?剑痴一阵哈哈大笑道:随你怎么说,老夫今夜只要送剑就成了。
如果他是剑痴,当痴于剑,又怎会将剑送入?众人无暇去猜,他们已想把名剑据为己有,目不转睛的注视七把宝剑。
剑痴又抽出一把三指宽,已生铁锈.似无刀锋可言,它比一般剑要厚而重,把柄也是粗糙黑水所制。
好像理在地里数十年才被挖出来。
有谁知道这把剑来历?众人一阵观望。
最后还是由少林百丈大师回答:此剑可是‘伏魔’?听敝派师父所言,三百年前有位铸剑名将欧阳缺,为了让他所敬仰的大侠公孙弹雪能制服一代魔头,花了三年时间所铸成,他自己也以身殉剑。
后来魔头‘六指神君’也死在此剑下,它还在少林队达摩堂留下一道深痕。
剑痴哈哈大笑道:不错,正是这把‘伏魔’剑,方丈说的一丝不差,这剑就送给你吧!百丈大师施个佛礼:阿弥防佛,此剑乃不详之物,老纳万万个敢带回少林,况且老钠也未必能赢过施主,还是免了吧!剑痴道:输赢在其次,老夫只想看肴你是否有资格获得名剑而且!百丈大师道:老袖并无获取之意。
剑痴也不勉强:随你!不再专对他,转向群众:反正老夫今夜要将剑送出才罢手,诸位有的是机会,换一把!他将伏魔剑归销。
又抽出一把又有两尺余长,通体血红,剑脊晶白,剑尖却明显分出裂痕,只裂向剑脊两寸,如若另有一支剑往它砍去,很容易被夹着。
西巫塔乌锐已很快说出:这把可是烈天神剑?剑痴点头:不错,你可知何人所造.何人所用?乌锐摇头:此剑在中原,在下不大清楚……殷浮生不禁微微动容:敝师祖曾获得此剑,但后来却无故失踪,怎会落在你手中?剑痴道:名剑本无主,你师祖死了,此剑就已自由,老夫如何获得并不重要,说不定是你师祖送给我的,你信不信?他说的虽勉强些,但也不无道理,名剑择人而栖身,根本不会因人亡而消失,只要不结下冤仇,殷浮生也不好讨回了。
殷惜倩却道:爹,我们该替师祖要回来……殷浮生摇头道:名剑虽诱人,却也沾满血腥,有缘自能得到,强求反遭杀身之祸,倩儿可要切记。
殷惜倩闻言也不敢再言,她是见着此剑通红,甚为讨人喜欢,有意据为已有,但看样子已无希望了。
隐在岩层后的小千也猛劲的瞧,然而相距太远,他只有晾个毛边的份,心中不无遗憾。
此时突然间有声音传向他耳际:绿豆门主,我是李怜花!小千愕然,已转身往背后一片黑瞧去,哪来的人影?李怜花声音又起:我是以传音入密功夫向你传话,你不必转身找寻。
小千终于懂了什么叫传音入密。
然而他却未听指示,仍猛寻着人影:我就不信找不到你?他喃哺念着:这么神奇?李传花似知他心意,也顾不得隐密与否,已探身显露向他招手个示意。
他位置正在小千斜后方一处更高山岩后面。
小千瞧清楚了,方自甚有收获的点着头,想说些什么话。
李怜花马上传话过来:不必惊动,事关赌注二十万两黄金。
一听到二十万两黄金,小千如触了电,不敢动了。
这怪模样已惊动大板牙,他瞄了小千一眼:你在干嘛?抽筋了?小千登时知道自己失态,赶忙干笑,转回身躯:没事,是触了电!大板牙打趣道:小便有没有失禁?我检查!说着就要抓向小千裤档。
小千一记响头已敲了下去,笑骂道;去你的!只有你才会如此!赶快猜,扛一把回来。
他不愿耽搁二十万两的生意,已支使大板牙再往场中瞧。
随后已伸手向背后如狗尾巴摇了起来,以通知李怜花继续传言李传花也为之轻笑。
马上再传言道;我替你押了赌注二十万两黄金,只要你能拿到那七把名剑。
小千又是一楞,双目呆傻的看着几把闪闪名剑。
李怜花道:你可愿意?你有把握?小千儿楞住,不是在于要夺名剑,而是他想不到如此快就有人押自己赌注,以及如此之高,高得让自己心头发慌。
李怜花又道:你不愿意?拿不到,毁掉它们也行!什么不愿意?愿意!愿意!岂有不愿意之理!小千突然禁不了心情喜悦,已冒出和尚头,无法自制的喊着愿意,爬出了岩面。
大板牙和秋芙以及苦恼和尚登时被他突如其来的举止吓楞了。
当然那声愿意也震惊在场所有人。
惊诧地全往小千瞧来。
小千跨了几步,突然觉得自己身份也是一门之主,复又走回原位:该是用飞的才对!童心未氓的他,当真再来一遍,使出唯一可现宝的轻功。
奇快如电的射向剑痴。
他的举止,又岂是那些人所能想得通的?个个都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不急啊!大胡子,你要送剑,我全收啦!小千的出现,已惊住在场所有人,目光全落在他的身上,尤其是他的轻功,更让人不敢轻视。
他很快掠向剑痴身前,轻笑道:老兄,咱们打个商量,你不要就送给我如何?他的举止,又如市场妇人在讨价还价,倒把众人给逗得发出一丝笑意。
剑痴瞄向他,有点哭笑不得的道:小和尚,你家祖宗百丈禅师在那里都不敢要,你还……小千裁口道:大胡子说话客气些,什么我家祖宗?告诉你,少林派还排在我后头!你有眼不识绿豆山。
剑痴见他如此先声夺人,气势凌扬,也觉得小千有搞头。
当和尚不属于少林派,你又是属于何门派?绿豆门!小千摆出姿势:对我客气点,好歹我也是个门主。
他的话又引来了阵笑声,众人都把他当作小孩在耍戏—一事实亦是如此。
小千也呵呵笑起:你们笑,我不管你,反正黄汤都吃了,不醉,倒是怪事了!此言一出,众人霎时笑不出来了。
殷浮生惊愕问道:方才黄汤是你撒的?小千嗤嗤笑道:味道还不错吧?群雄闻着身上酒味,较年老者已感困窘,较年轻者已现怒意,尤其是柳再银,更怒不可遏,厉道:小杂种,我会宰了你!小千不在意的笑着:你行吗?哦……我忘了,你喝酒是用淋的,可说是天下无双.排么第一啦!柳再银一阵哆喷,怒脸一阵青白,他想出手,又见剑痴护在前面,硬是不敢发作。
群雄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毕竟小千的出现太让人难以想像,而且这身酒味,也是被柳再银反击所造成。
严格说起来,也怪不得小千。
小千也不让他们失望,道:要算帐,待我弄回七把名剑再说.现在没空陪你们玩。
有他一言,众人也不好马上发作,好歹也等看完他如何要回七把名剑,再作决定也不迟。
剑痴道:小和尚你当真想要这七把名剑?来都来了,你还有何好怀疑?剑痴微微一愕:你都知道这七把剑的来历?小千答得很顺口:知道。
剑痴颇为不信的瞧着小千,手中烈天创一抖,道:它为何会有裂痕?小千伸手道:拿来,我看看!剑痴犹豫一下,仍交予他。
小千故作审视状:这裂痕倒是很新鲜的嘛……剑痴道:裂痕新旧并不重要,我是问你它的由来。
小千黠笑道:我知道,我是在鉴定这剑是真是假的?剑痴冷道:老夫的剑,岂会是假的?我试试!小千竟然抓起另一把青虹剑,两支交互砍碰,霎时火花迸射,龙吟暴响。
小和尚!剑痴想阻止已是过漫。
还好小千只砍一次,双剑并无损伤。
他也未再进一步出手阻止。
满硬的嘛……岂知小千竟然再次交互砍撞,这次可就以青虹剑刀锋砍向烈天剑刀背,卡然一响,烈天剑已断成两截。
这可非同小可,群雄竟顾不得身份,惊骇的啊出声音。
剑痴更是探手想擒住小千:小和尚你敢毁剑!呵呵!这么不耐用!小千自恃轻功了得,一个闪身已避开,呵呵笑道:这在告诉你答案嘛!此剑的裂痕,是因为砍不断的结果!他笑的更开心:还有这把……为什么不断呢?一个掠身,已射向剑鞘,以剑背猛拍,卡地,又是一支名剑受折。
群雄已鼎沸,不少人已出手,想阻止小千如此毁去干古名剑。
小千登时大喝:住手—-声音一出,已将在场所向人震住。
小千则轻笑道:你们紧张什么?剑又不是你们的,我看不顺眼,丢掉一两把,干你们何事?剑痴冷森道:这剑也不是你的。
刚才不是,将来就是了。
剑痴杀气满脸;恐怕你没这个本事!小千早有个想法,他自知一把剑也说不出来历,岂能赢得七把?何况若不幸赢到了,必定会引起群雄追杀,这更划不来,唯有当场毁了七把名剑,才能一举斩断麻烦,所以他才搞此花招。
他坦然道:若说要懂得七把名剑的来历,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可是我却能接下你任何剑招,你信不信?他早想过,只要轻功赢他,跑给他追,则他有任何剑招也无从施展,然后再来个时间规定,等时间一过,他就赢了。
如此复杂的心思,任剑痴如何老江湖,恐怕也无法猜及吧?他冷道:我不信!你当然不会相信,在场的人也没有一个会相信,可是你赌吗?剑痴冷森道:老夫岂会怕你不成?说,如何赌?小千暗自好笑,鱼儿已经快上钩了,笑道:当然是赌名剑!由你决定几招才能制服我。
剑痴一身功夫已臻化境,对用剑更是行家。
但小千的胆识,亦让他觉得压力,遂道:三招,只要能接下三招,老夫就让你把剑带走。
小千道:一支剑三招?还是七支剑三招?全部三招。
如若三招之内不能制服一个十五岁不到的小娃儿,剑痴也没脸再混在此地了。
小千频频点头:够豪气,本门主佩服!我看我就用一招与你对阵!说完已窃笑起来。
因为他这招就是溜。
任谁也想不着他用的会是这招,已惊骇的瞧着这位奇异小和尚,尤其是西巫塔三人。
剑痴冷笑道:普天之下就算武帝也不敢说出此话,小和尚也未免太托大了吧?小千道:行不行,待会儿就明白,我这招,武帝也未必受得了,时间不多,你就先介绍介绍另外几把剑,也好让大家弄个明白,否则他们会夜夜失眠!剑痴也不噜唆,道:方才这把‘烈天剑’,为五百年前,一位名叫‘上元真人’所铸造,其剑身裂痕,听说是他身上鲜血在剑出炉时滴在剑上所造成。
后来流入波斯王朝,百余年前才被一名叫‘狼女罗刹’带入中原,引开一场血腥,最后被华山第三代掌门‘向元居士’所得。
狼女是否死在他手中,无人知晓,此剑是在居上临终前赠予武帝,武帝后赠于我,没想到会毁在你这小和尚手中。
小千轻笑道:名剑出炉都有时辰,该用多久也有定数,你不必为此操心,毁了也好,省得它再造孽!剑痴气愤难乎,但仍解说了其它四把名剑。
依次为:含情、鸣蝉、残月、鱼肠。
除了鱼肠剑为众人所熟悉外,其他三把所知道的人并不多。
小千—一点收其他五把,将它聚集一处。
随后笑道:老兄你习惯用哪一把?我先借你用,省得你输得心不服,口不服。
剑痴随手抽出一把,正是薄而晶亮的鸣蝉剑。
他道:就是这一把!小千颔首道:公平交易,谁也不必客气,放马过来吧!他左手抓三把,右手抓一把像是伏魔剑,比划的迎敌。
他之所以会握优魔剑,是看它又重又厚,想必能一剑砍断剑痴手中软绵绵的鸣蝉剑,然后再砍断左手三把,达到毁剑的目的。
秋芙见小千竟敢与如此高手相斗,心情为之紧张道:大板牙,我们赶快去帮他……大板牙老神稳得很适:别紧张,脸绿绿他现在用的一定那招‘溜’,他溜的比什么都快,咱们出去反而碍手碍脚,还留下来省事!可是……他能溜得掉吗……大板牙笑道:溜不掉就不是绿豆门门主了!秋芙也无奈,想放出怀中的小貂儿,又怕坏了事,也只有等待事情发展再说了。
苦恼和尚戏言道:你们绿豆门,都是用溜的吗?大板牙白眼道:老和尚你少说两句,本门的规矩一向是;息事宁人.你忍心看那么大堆人都死在绿豆门主的手中?苦恼大师闻言苦笑不已。
大板牙总能想出好理由来解释不怎么好回答的问题。
剑痴已抖起鸣蝉宝剑,只闻鸣声乍响,软如蝉翼的剑身已抖直,幻化万道光轮,劈开太虚黑暗的涌向小千。
小千顿感劲风啸肌生疼,压力万钧,不过他仍照计划,使力的挥出那把沉重的伏魔剑,想砍断鸣蝉剑。
然而他根本无内力可言,岂是一代剑师之敌手?剑痴以为小千功力非比寻常,一动上手就是全力以赴,见状魔剑砍来,马上贯足内力挥向它,想将它逼开,然后再伺机攻招。
一个招式凌厉,一个胡砍乱打,形成一幅奇怪画面。
然群雄却不敢轻视其中任何一人,因为小千的种种作为,实在太让人难以相信他是个完全不会使内劲的人。
就在双剑一触之际,轻鸣声响起,叮的再脆响,小千已骇然尖叫,右手虎口被震得疼痛非常,若非长剑已被震偏,而拖带其身躯一同憧向右斜方,他的剑早就脱手飞出好远。
说他连松手的时间也来不及,就更恰当不过了。
他的尖叫,也引带群雄事出意外的刹然叫声。
秋芙和大板牙也尖叫起来,心头更急了。
苦恼和尚已顾不得再藏身,一声糟了,已扑身而出,电射小千,希望能及时拦阻剑痴攻招。
然而弦箭已发,事在必行。
剑痴没想到如此容易就可震开对手长剑,一个诧异,也失了准头,还好他不愧为一代刻师。
虽是一摆,剑势却仍未受阻而缓慢,已快捷刺向小千背部。
秋芙已惊慌尖叫:小千儿—-她没命的已窜出来了。
大板牙更急疯了心,随手抓着石块也打了出来,三步做两步跑,总希望能替小千解危。
小千着实够瘪的了,长剑被打偏还没关系,竟然用力过猛而嵌在岩石地面,拔不起来。
他也没时间及力气可拔,因为虎口实在太疼了,疼得他冷汗直冒。
就在这一刹那,剑痴鸣蝉剑已刺向小千背部,嗤的一声,划破袈袅。
群雄一阵惊叫,有的已紧张的从椅子站起。
剑痴顿觉小千似乎没有想像中高强,有点后悔就此杀了如此一个怪异孩子。
突又一楞,他发现剑尖已受阻.逼得剑身弯曲,这太不可能了。
难道小千当真练有护体神功?可以刀枪不入?何况鸣蝉宝刀就是专为破内家护体神功而设计,薄如蝉翼,刚柔并用,可减少甚多阻力。
它竟会对小千失效?小千本已叫出我完了,突然发现鸣蝉剑伤不了自己,霎时已转惊为喜,喝道:哈哈!神功天成!刀枪不入!他已放弃伏魔剑,一脚把它揣短,威风八面的转身,挥起手中另三把宝剑,以左手对敌。
他极尽挑逗的喊着:来啊!怕什么?三招还长得很!剑痴这一惊非同小可,小小年纪,岂能有次成就?薄剑再抖,更化万均力道刺了出去。
小千本想用剑去挡,又怕像方才震痛虎口,干脆挺起胸膛,大露空门的迎向宝剑。
鸣蝉剑一阵急鸣,剑尖再刺小千胸口,仍无法刺穿,却因剑痴用力过猛,而将它给挤短了。
叮然轻响,剑身一断,群众一阵惊骇不已。
剑痴却如疯子般抓向小千胸口衣领,厉道:你用何种方法……他撕扯衣衫,露出那件不上眼的麻布软衣,他再伸手揪出,突然脸色再变,吼道:你到底是谁?他的声音已把小千给震傻了,任由他捉小鸡般的提起,双足差一点点就离了地。
剑痴激动地注视小千容貌,摔然声音已转弱:太像了……太像了……他茫然的将小千放回地面,一双眼睛已红了起来。
到底他所说的太像了是指小千像谁?小千倒有点怕他发疯,带点惧意遵:老兄……还有两招半……剑痴已听不入耳,失神问道:你是谁?……绿豆……你姓绿……小千有难言之隐,并没回答。
剑痴再注视他良久,突然长叹:保重!声音低得只有小千才能听清楚。
随后他接过小千手中另三把宝剑,指劲一点,全部将它们震断,又以大吸力神功,吸起其他数把断剑,抄在手中,长叹一声,已飞身离开了论剑崖。
他的来去、举止,使人感到莫测高深。
他使精明的小千搞了个满头雾水。
群雄当然知道剑痴会如此平白放过小千,必定和小千有某种关系.或者是小千牵连了某事。
这些都是次要,最让群雄不能忘怀的是小千为何能阻挡宝剑刺身?难道他练有某种神功?还是另有其他秘密?等到众人见着苦恼和尚站在小千面前,这些疑惑很快被认定了。
既是苦恼和尚的徒弟,武功当然不同凡响了。
十之八九都认为小千从苦恼和尚学了某种不传之秘。
苦恼大师自己却摸不透原因,不过他仍关心道:门主可安好否?小千心神也凛了回来,登时又趾高气扬:这当然,门主是于假的?苦恼大帅叹道:门主现在可出风头了,华山论剑已非比寻常,你却一口气毁了七四名剑,天下谁有你这种气势?小千呵呵笑道:更精彩的还在后头呢!他指的是自己已赢了二十万两黄金一事。
大板牙也感受威风走了过来道:禀门主,我看你就多折几把,将来也好让江湖人人用断剑。
小千神秘笑道:不要急,慢慢来,要折剑也得有彩头才行。
大板牙轻笑:随你便,我永远是你得力助手。
秋芙走过来,担心的说:你的伤……你受伤了没有?小千大笑扭动身形:受了伤还敢在这里放马后炮?放心!你的门主永远是不倒金刚,安全得很!秋芙见他能行动自如,也放心不少,嫣然一笑道:刚才真把我吓死乐。
小千道:哪有这么容易?我还要照顾你一辈子哩!秋芙感到一阵甜蜜与感激,若非小千,她不知还要吃多少苦头呢?此时少林掌门百丈以及门下第子,已走向苦恼,合十为礼道;百丈参见师叔。
苦恼道:免礼吧!老袖都已离开少林多年,你还念念不忘?百丈不敢忘。
苦恼有感而叹:都已十余年了,你师父可好?百丈道:师父已于前年圆寂,他老人家交代要找回师叔。
苦恼叹道:都走了……要不是我常喝酒,他岂会要我离开少林?如今想看他……唉!昔年情景,一一浮现,苦恼似乎又老了许多。
小千则感觉不出这些,走向苦恼道:大和尚,黄汤是你的,浇在他们身上的罪,不该是我来扛吧?苦恼和尚立时收回慨叹之心,赶忙陪笑道:自是老纳该收拾,怪不得你……小千满意一笑道:最好挥点本回来,反正多赚多好。
苦恼和尚颔首:有好处,少不了你的!转向百丈,以及众门派掌门人,笑道:这事就卖老纳一个面子如何?众掌门岂敢为了此事而对辈份最尊、武功又排名天下第三的老前辈争情理?他们当然个个给足了面子,还巴不得送上几坛美酒呢!小千却替和尚说了:不如这样好了,现成的先送来,其他的以后再补,华山秋白露听说可口得很,能尝尝真是三生有幸呐!他和苦恼混了几天,什么天下名酒都背了起来,华山秋白露就是其中之一,马上派上用场。
殷浮生虽借酒如金,但已被说出酒名,再加苦恼尊高辈份,不用此酒来招待,恐怕失了大礼。
殷浮生马上颔道含笑道:小……绿豆门主说的是,老夫这就叫小女去取酒!小千笑道:这才爽快,喝了秋白露,苦恼大师再也不苦恼了。
殷浮生轻笑着,转向惜倩,道:倩儿去拿坛秋白露,要快。
惜倩道声是,已躬身行礼,轻盈想离去。
等等……小千已叫住她。
对于小千的怪异,惜倩也被他深深吸引,不禁回首,多瞟了小千几眼,虽是光头,却有股特有格调,让人见之则印象深刻。
双目一触,她反而感到不自在,稍窘的笑着:你……绿豆门主……你有事?小千手指一竖,两根直直,大言道:两坛,一坛用来品尝,一坛用来喝的,这是行家才懂。
如此奇怪解释,惜倩也禁不住而轻笑,随后转向她爹,想徵得她爹同意。
殷浮生虽心疼,却也不便拒绝,颔首笑道;就多几坛,大师可是海量,莫失了礼。
惜倩已轻笑点头,她当然知道父亲不便再指定数目,免得落个吝啬口实。
临行前,她仍向小千点头轻笑,表示没有问题。
小千也回她一句,拇指竖起:行家!搬酒的行家。
惜倩瞪了小千一眼,白白被嘲逗,却无法讨回,然而她却不怎么在意,反而感受到小千的奇异灵性而感到淡淡喜悦。
她已离开此地去取美酒。
小千转向众人,一副指挥手下神态,笑着说:各位欣赏过精彩麦演,也该累了吧?现在休息五分钟,养养精神,待会儿有兴趣,大家再来!保证不会叫你们失望。
说话之际,已瞟向柳再根,很明显,他的话是专对他而发。
柳再银当然不甘受辱,他仍怀恨在心,想找机会报复,但自己也受了伤,元气较差,先调息一番,亦对自己有利。
冷眦的还瞪一眼,他也回坐原位,等待较佳时机争回面子。
众人已把小千算在苦恼大师一伙,他的话多少含有大师本意,也不便排斥,何况方才经历精彩紧张的乱折七名剑,他们也要稍加休息,以恢复平静心情。
场中一时也静了不少,各自找人谈论心情所思,交换一番心得。
只见分钟,惜倩很快抱着两瓶斗大酒坛返回。
几乎是同时,小千和苦恼已露馋相,叫声好酒,双双掠向惜倩,一人接过一坛,抓开封泥,就想狂饮。
小千深深吸口酒气,陶醉道:嗯!好香!清纯醉人,最少有百年火候,我一上华山就闻到此味道,现在终于证明了!他和苦恼已昂头灌起美酒。
狂放不羁之气,倒把惜倩给怔住,呆楞的看着两人喝酒。
众人也不禁宪尔一笑,如此年纪就已嗜酒如命,这种小孩并不多见。
其实小千并未时常如此饮酒,今夜乃是风光耀眼时刻,他一直认为狂饮美酒,是一种非常帅气的事,也就是所谓大人物行径。
他当然不会放过如此好的机会,更何况还真有点馋。
大板牙看得喉头发痒,猛吞口水,禁不了也走向前:睑绿绿,好歹我也有功劳,分一点来吧!小千征了一怔,嘴巴仍未离酒坛,两眼却瞄向大板牙:你很急?再不喝就来不及了……大板牙打趣道。
小千狡黠使个眼神:那就蹲下来,我喝漏的再让你喝。
这么行?大板牙哭笑不得叫着。
你不是说来不及了?这正是唯一救你的办法!小千不理他,又猛灌。
岂有此理,狗急不会跳墙!大板牙也不客气,双手一伸,已和小千抢起酒坛。
小千尖叫:快放手!哪有抢酒的野狗?野狗抢食是句成语,若抢酒就有点过份了。
大板牙仍不放手,德笑不已:我是垃圾狗,什么都吃,你能奈我何,两人四处乱转,争的激烈,引来不少叹笑—一如此门主,绝无仅有。
苦恼大师和两人混了几天,也颇为知晓两人性情—一抢到后来,一定抢到他手中这坛酒。
是以他闷不吭声,猛灌着,先下了肚再说。
突然间,一句老女人声已传来。
死鬼你还喝!轻风一送,一位青衫白发老框已飞身而至,微驼的身躯让人觉得她娇小玲现,她手拿一支长竹杖,已敲向苦恼大师脑袋。
你敢骗老身说来找人?你竟敢躲在这里喝酒?众人见她怄倭身躯,腰间挂了一个黄色百宝袋,以及左耳那副坠朱花的鲜红耳坠,已明白她就是苦恼大师另一半,妄忧婆婆她乃苦恼和尚故乡青梅竹马的好友,后来和尚因故出了家,她却誓言不嫁,等到和尚离开少林,两人都已近中年,仍保有一份纯真感情而相聚一起。
此时和尚性格已变,时常游戏风尘,饮酒为乐或消愁,婆婆为了他,不免想尽办法要他戒酒。
一直到今天,她还没成功。
两人的恩怨纠缠也为武林带来了一趣事。
和尚被她一敲,登时掉了魂,想也想不通她怎么会找到此地地?急忙叫着道。
我没有……没有?你手上拿的是什么?婆婆怒意又起:可恶可恶!手杖又敲。
和尚看着手中酒坛,一时也愣傻了:这……这……被打得疼心,突然逃向小千,急叫:绿豆门主……意识中,他已认为小千一肚子怪主意,必定能替他解危。
小千和大板牙被他一叫,也愕然瞧向他。
和尚一溜烟躲向他后面,急道:你快想办法,老太婆厉害得很。
小千霎时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登时哈哈轻笑:原来你是怕老婆的?不……她不是我老婆……不是你老婆,你就怕得这个样子,要是变成你老婆,你已经没救了!小千笑得更可以。
和尚更急;再不挡她,我真的没救了。
婆婆已赶来,一支竹杖找机会就想落向和尚:你逃?看你往哪里逃?小千也不愿让和尚如此狼狈,立时故意挡在婆婆前面,笑道:老婆婆大和尚做了什么错事?他骗我,偷跑出来喝酒。
小千频频点头:喝酒很严重吗?婆婆恨道;喝酒并非坏事,他却不顾身体的乱喝,何况他答应老身要戒酒,从三十年前戒到现在,还在戒,一点恒心也没有。
小千笑道:婆婆错了,和尚很有恒心。
你胡说,戒了三十年还戒不起来,哪来的恒心?小千却另有一番歪理,笑道:问题是他戒不起来,却连续不断的戒了三十年,这恒心实属少见。
此语一出,登时引来在场众人一阵轻笑。
小千的解释,实在让人叫绝。
三十年不断戒酒,这岂非也要恒心?婆婆一时也为之语拙,不知如何回答。
小千笑道:婆婆劝他戒酒三十年,不也是很有恒心?和尚干笑道:对嘛!这还会继续有恒心的戒下去……什么?你还要叫我继续劝你戒酒?婆婆怒意又起:你有恒心,干嘛戒不起来?你还想继续去?好,你不戒一天,老身就敲你一天!怒杖又挥,打得和尚绕着小千团团转,小千有先见之明,忙接过他手中酒坛,交予大板牙,免得遭了殃。
和尚叫救命,小千却瞪了他一眼:不会说话就不要说,错了就该打!和尚急叫:照这样下去,我真的会翘了,你快阻止呀!小千无奈,眉头一皱:这种事……很麻烦……随后又向婆婆:你误会了,大师他没喝酒。
婆婆怒道:酒坛在他手上,脸都红了,你还说他没酒?小千笑道:真的!我向你保证。
婆婆望向小千,顿党小千一张胜灵秀精明,也想听听他有何理由,冷冷道:你能保证什么?他的脸是自己涂红的?小千摇头一笑道:婆婆不是说过,小喝无碍吗?刚才大师是在品酒,品酒你知不知道?就是这样。
他端起酒坛,喝了一口,然后舌唇张合不断,啧啧有声,舔了又舔,再哈出酒气。
这就是品酒,和喝酒不同,方才大师是在品酒!小千转向和尚,暧昧道:对不对?和尚急忙点头干笑;不错……我在品酒……你还想骗老身?你方才明明明是用灌的!小千灵机一动,又遭:是这样对不对?拿起酒坛,猛灌一口,随后又吞入腹中,任何人也看得出这是灌酒。
婆婆冷笑道:不错,正是如此!她之所以会冷笑,乃是想此已是灌酒任小千如何利齿,又怎能反驳她?岂知小千已有准备,笑道:那不是灌酒,那叫酒前漱口,也就是在品酒前,要先清洗一下嘴巴的原故,这有个名字叫‘漱前酒’,现在很流行的。
不知他那来那么多怪名堂,连漱前酒都想得出来?这番话又惹得众人轻笑不已。
他再示范一遍,随后又咕哈往肚子里吞,神情显得十分得意。
和尚附和道:对对对!那是酒前漱口,你可别误会了……婆婆又好气又好笑,小千怎么会想出这些玩意?嚷道:既是漱口,为何不吐掉,反往肚里吞?小千倅然怔愕,但他灵机一闪已有了答案,笑道:这叫润喉,爽胃,是品酒必备的步聚,呵呵,美酒吐掉,岂不可惜?婆婆叹道:你们却不断往肚子吞!这叫连续润喉,爽胃,遇到美酒,很难避免的。
可是你们却吞得那么大口。
即是吞,当然要大口了。
小千答对如流,感到十分满意。
岂知效果并不好,婆婆有股因对不上话而恼羞成怒:好一个大口吞?老身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小小年纪就学会喝酒。
还编出一大堆理由,你们全是一鼻孔出气,不教训你们,简直要无法无天了!婆婆竹杖一扫,连小千也打了下去,追得他俩四处逃窜。
小千急道:老太婆你讲不讲理?他喝酒关我什么事?我看你一定是他徒弟,打了活该!要是他有你这种老婆,打死我,也没人敢当他徒弟!不错,老身现在就要打死你!婆婆竹材更落个不停。
小千已受不了而尖叫:住手—-婆婆冷笑,暂时也停了手。
小千暗骂自己多管闲事,白白挨了一顿打,实在癟透了心。
他叫道:我解释你不听,下个方法一定行了吧!婆婆冷笑道:你还有什么鬼方法?再给老身乱来,小心打断你的狗腿。
小千暗骂道:不近情理的老太婆!他招手道;你过来。
婆婆愕然,小千不知在耍何花招?一时也犹豫。
小千叫道:过来嘛!难道怕我害你不成?婆婆觉稍窘,凭她身手,岂会怕了小千?冷冷笑道:笑话?老身就过去,你能来我何?她已跨步走向小千。
众人不知小千在耍何花招,也随她步伐逼近而紧张。
尤其是苦恼大师,已惧然道:门主……她来了……小千道:你闭上眼睛,待会儿叫你冲,你就冲,不逃不行了!苦恼大师虽没闭上眼睛,也更紧密的躲在小千背后,以防有变。
婆婆已走得甚近,她已运功抵抗,以防止小千耍花招。
老身来了,你又想如何?小千冷道:来了就把手伸出来。
伸手?小千指着苦恼透出的耳朵:不伸手怎能抓得到?婆婆登时会意马上伸手揪苦恼和尚的耳朵,得意笑道:看你往哪里逃?小千也呵呵笑道:他喝不喝酒,我管不着,你把他带走吧!苦恼和尚尖叫:小绿豆,你怎能出卖我?小千叹道:没办法,你的那一半太吓人了,我受不了!苦恼叫道:你那么没用?我受了三十年都在受,你却一下子就受不了?小千戏诸嘈既然三十年都受了,何在乎这一次?你是超人呐!婆婆已喷骂道:好啊!原来你的皮那么厚?三十年都无动于衷?今天老娘非让你受不了不可!走!如揪小狗般,婆婆已拉着苦恼大师离去。
我惨了……苦恼大师哭丧的叫着,绿豆儿,我会被你害死……不会啦!以后改喝茶就行了!苦恼苦丧直叫,声音渐逝.一对欢喜冤家方告消失。
小千揉着手脚,抱怨道,妈的.没事竟挨了一顿打!这是什么世界?大板牙凑趣地走过来:女人的世界。
小千抱怨:要是世上没有女人,那该多好!惜倩不自禁地回答:若没女人,你也没酒喝了。
是她去拿酒,她正好如此解释。
小千瞄她一眼,捉狭道:没你们女人,我们过得可真逍遥连裤子也不必穿,无牵无挂,哪有现在那么麻烦?他的话让人脸红而不自在,惜倩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但她现在只能呆傻楞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秋芙也红着脸,不过她似乎已习惯小千的惊人之语,仍处之泰然。
见着惜倩窘态,小千方始开心些,笑道:还好,只有老太婆比较严重,你们年轻的就开明多了,还会送酒来,实在难能可贵。
惜倩暗自嗔道:那天,我也会学婆婆把你打一顿,太可恶了,尽说些风凉话。
小千无暇再与她别苗头,他已想到二十万两赌注,遂转往暗处瞧去,想看看李冷花的踪影。
李怜花并未现身,声音已传来:门主做得很好,这一局,我们赢了。
小千激动地呀呀直叫蹦了起来,倒把在场人给惊住了。
大板牙打趣道:怎么?又抽筋了?小千领党失态,赶忙敛起放纵举止,笑道:我们赢了发财啦!李传花传喜道:此地不宜久留,门主也无须说出赌注一事,我在山下等你。
小千颗颗点头,向黑暗叫道:好!好!俺马上就来!大板牙戏言道;你不但抽筋,还语无伦次,我看很严重哦!小千晃着酒坛:喝下华山秋白露,不严重行吗?反正是赢了,咱们走吧!拉着秋芙,他已往山下小径行去。
临行时,转向群众遭;各位好好论剑,我不打扰了,粗人粗手,我只会折剑,论不出啥玩意来!请多多包涵!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还把众人逗得不知所措,小千的风头已出到家了。
先是乌锐想栏人,却被柳再跟给截在前头。
小杂种!你休想走!小千突见他凌空扑来,老神稳得很,戏狭道:怎么?酒喝的不够,喉头又痒了?话未说完,手中酒坛老实不客气的又砸往空中,泥封已拆。
已洒出满天酒雨。
任柳再银功夫如何了得,若想全数击散酒雨,谈何容易,而且先有吃亏在前,他已感到俱意,怒喝叫骂,硬是将身躯逼落数尽,急往地下滚去。
小千戏笑道:好一个垃圾狗舔泥酒!精彩,精彩!可惜时间不多,不能再看你表演,再见啦!三人一窝蜂已窜向山下,一转眼已消失于无踪。
小千的酒雨,顿时又将群众洒得四处逃闪。
第一次是意外,若第二次再被淋中,那可就面无光彩了。
柳再银滚地而起,已无脸容再留此地,怒火攻心的叫骂追向小千。
剩下各派高手,经过几波突如其来之事故,意兴似乎已阑珊。
再怎么论,也未必会有笑折七剑如此扣人心弦吧?首先乌锐已拱手:今夜盛会,西巫塔已领教各位绝学,受益匪浅,因而自知尚差诸位一大截,只有回去苦练,明年候教,在下三人就此告辞了。
不等殷浮生有任何表示,他们三人已相继离去。
殷浮生苦笑道:看来今年论剑盛会,到此就该落幕了。
他以眼光征得少林百丈以及众掌门意见。
武当掌门秀灵子道:经过发此波折,已是一生罕见,贫道已无憾处。
百丈大师道:时已近四更,离清晨不远,华山盛会也可算是圆满闭幕了。
诸位掌门接连表示已无心再论剑。
殷浮生只好宣布盛会结束,各派已各自带领人手下山,刹那已走得精光。
他们都有个结—一到底绿豆门门主是何来路?明月如洗,照向山头.泛出青墨岩面,浮云渐渐升起,已笼罩崖顶。
论剑崖已为武林再写下一件无法磨灭事迹—一笑折七名剑。
冷风吹过,惜倩才唤醒一度感慨的父亲:爹,我们也走吧!殷浮生征然醒过来,慈祥一笑:事情来得太突然了,爹有点措手不及。
惜倩道:现在不是已经过去了吗?只可惜白白让他骗了两坛酒。
借君含笑道:才两坛已算幸运,要是他当时开口要几坛就几坛,你爹可不好意思拒绝呢!他最坏了!还说我们女人……借奇感到窘羞,未再说下去。
借君笑道:坏归坏,说的也不无道理。
那天我想教训他……你可想好了?借君含笑道:娘可不愿见你又拍酒给他喝了。
借青红着脸,娇嚷道:娘!不来了!那是爹的旨意,否则女儿才不理他,你怎能如此说?借君也轻笑着;你还是安份点好,你爹都被他淋了一身,你还能拿他如何?惜倩娇唤道:我偏要整他,非让他向爹认输求情不可。
殷浮生笑道:倩儿你可别过了火,爹可不愿看你和爹一样……爹—一您怎能如此说?我不理您了!一阵跺脚娇喷,惜倩已甩头而去。
殷浮生笑的甚是开朗。
借君问道:你看出他是何来路?殷浮生叹道:有一点,唉!不管如何,要生下如此奇才,实非常人所能办到。
夜深了,我们回去吧!夫妻俩相互挽手,已慢步离去。
明月更深,墨夜更寒。
苍穹划过一声凄雁悲鸣,凭添无尽凄凉。
十、神秘宝衣--------------------------------------------------------------------------------小千很容易就将柳再银甩掉。
他们三人躲在一处山谷,等待着那令人响往的喜悦。
李怜花果然没让他们失望,不到五更,已飘在而至。
绿豆门主,你果然是位天生猎手,一出手就替你赢得了第一场胜利。
他仍白衣笔挺.潇洒脱俗。
小千却没听过耳,他关心的是赌注。
他急忙问道:我赢的钱带来了没有?李传花含笑道:带来了!右手一伸,一张银票已交于小千。
小千诧然接过手,瞧也瞧不懂:这是啥玩意儿?银票。
小千仍不解:银票是干什么的?换银子的。
李怜花道:为了银子过于笨重,所以把钱存在钱庄,要用时再去领.这是一个证明.有了它你就能换到银子。
小千若有所悟:哦……和借据差不多……大板牙和秋芙也凑上前,希奇的看着这张可以换钱的银票。
简直难以令人相信,一张薄薄的纸,只要写上几个字,再盖个大印章,就能换钱?小千疑惑道:这真能换到钱?李怜花笑道:京城‘珍珠坊钱庄’全国都有分号,只要拿着它,到处都可以换钱!小千半信半疑道:二十万两黄金……李怜花颔首:不错,如果领下到,你来找我。
有了这句话,小千了去了疑虑。
小千登时欢呼道:二十万两!他妈的!这么容易就搞上啦!我发啦!他的喜悦已传向大板牙和秋芙。
在他们记忆中,岂会出现如此数目?现在竟然如此容易就到手?他们感到兴奋,措手不乃和茫然的怀疑,还有那种美梦快实现的美丽憧景。
他们开使幻想要如何达成所有美梦。
然而他们却没想过,这是个命的代价.若小千不幸落败,很可能就此短送性命。
这就是猎手的悲哀,不能失手,一失手已无任何挽救的机会,任何茉华富贵也跟着消逝无踪。
小千可没想那么多,有钱赚就行了。
这是他的人生大梦,岂可轻易错过?等三人激情过后,李怜花才问:绿豆门主,你为何会跟苦恼和尚同路?小千道:很简单,他说华山论剑有猎手,我要来看,他就带我来了。
他忽然灵光一闪道:那三位塞外的剑手,听说也是猎手,他们赌注还不算低,到底有多少?李怜花道:不一定,看当时所遇的对手而决定,通常也在十余万两左右。
小千但觉自已超过人家,也觉得甚有价值感,耸起肩头有意无意的看了大板牙两眼,随后又问:他们每年都输,又怎会有人每次都押?他不怕输?李怜花笑道:这就是东家的问题,例如说,我认为你有潜力,不断培养你,花些钱也是值得,终有一天你会替我赢回来。
小千颔首道:我懂了,原来是训练费,呵呵!像我就不须要训练!李怜花笑道:所以我才说你是天生的猎手。
小千笑的甚狭样,道:不过我告诉你,苦恼和尚还说,要当猎手就自己当,这样才不会受人控制。
李怜花道:也行!猎手也分两种:一种是卖给了东家,那人就要受到控制,另一种是合作方式,就如你和我共同合作,我替你找赌局,你只要参加就行了。
小千道:要是我不想参加呢?李怜花道:你有自由决定权力,不过若要如此,你该先通知我,免得我下不了台。
小千爽朗笑道:放心,我们会合作愉快的!大板牙也兴趣甚浓:那我呢?我也不差!李怜花笑道:你也可以参加,不过有绿豆门主上了局,钱已是花不完,你不想坐享其成?大板牙叹道:这就是我闷闷不乐的原因,我的潜力比他好,只是机会被他占去了而已。
小千戏謔道:少在那里自抬身价,你要比斗,我可没阻止,到时候别叫我赔老本就好。
大板牙登时欣喜,他以为小千会阻止自己.现在说开了,那再好不过。
大板牙笑道:嘿嘿绿豆儿,你终会相信,你的决定是对的!李怜花含笑点头,如此甚好,只要有机会,我就安排两位上场。
大板牙道:愈快愈好。
李怜花笑道:我会很快的。
小千想了想,又问;你说我们合作,那你要抽多少?李怜花道:通常我会再与对手的东家赌上一半,也就是说你身价二十万两左右,我会再赌十万两,赢了,你我都有,输了你我都赔.不必抽成。
小千道:若不幸翘了呢?那就全由东家赔了。
小千轻轻笑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赔老本的。
李怜花笑道:所以我才看中你,终有一天你会成为第一把好手。
小千自得而笑,似乎已认定自己是最佳好手。
大板牙也笑道:门主第一把.我第二把,只要我们不交手我还是所向无敌,李东家!别把我忽略了?李怜花马上急道;不会不会!和门主谈就是和你谈,将来门主脱不了身,还不是你代劳?我怎么会把你给忽略?三人爽朗一笑。
随后李怜花又道:门主折了七把名剑.不出三天保证名动江湖,届时身价必定看涨.不过盯别忘了随时与我保持联络,免得临时找不到人。
小千颔首道:放心.我会有事没事的通知你,跑不掉的。
等你通知,恐怕有时会误了时……小千道。
那要如何才算妥善?李怜花道:不如你先找个落脚处,如此联络起来就方便多了小千频频点头:很好,就这么决定,带着阿莱到处跑也不好。
转向秋芙,笑道:总该让你过得舒服些,省得你娘见到了,笑我无路用。
秋芙感激而困窘道:我没关系……小千笑道:没关系就没关系,反正有了银两,不弄点花花,太对不起银子了。
李怜花含笑道:不错,有钱就要花,留着和石块有何差别?只要你有了落脚处,我就能与你联络:时候已不早,我就告辞,若有生意,我再来。
大板牙又强调:要快幄!没问题,你安心等我消息。
小千道:那我们不送啦!祝合作愉快!两人英雄式的施礼告别。
李怜花方飘身离去。
见李玲花走远,秋芙才道:小千儿,当时真把我给吓死了!小千笑嘻嘻道:你说谎!我没有……秋芙着急道。
小千冷静道:吓死了,怎么还在这里?这……秋芙突然笑了起来:你真是的!专挑人语病!小千笑道:所以以后不准说这句话。
秋芙道:可是人家真的如此……那个人一把利剑就往你身上刺去,我又惊又急的撞出来……结果我还不是好好的?小千晃了一下身躯,得意道:然间,我好像得了神力,变成了金刚不坏之身了。
大板牙道:会是七星湖神光的功效?小千趾高气昂道:我想是吧!来,你来试试!不必试了,我也快要练成啦!大板牙虽说不试,仍然抽出短刀,往小千胸口慢慢地刺去。
小千挺胸道:用力点,这么弱,不够看!慢工出细活嘛!慢慢试比较有味道!两人戏耍的试了起来,越试越有心得,大板牙已挥力乱砍嘿嘿!金钢百炼,刀抢不入!突地短刀划向左小臂,已然带出血痕。
小千唉呀痛叫,赶忙收手躲闪。
大板牙登时楞在那里,不知所措。
秋芙则急忙欺向小千,急叫道:你怎么了?小千抓起手臂,惊惶道:神功破了!我看看!秋芙拿起随身素白手帕就往手臂两寸长刀痕擦去。
大板牙歉然道:小千儿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的宝刀这么厉害,能破你的神功……他不敢相信的瞧着这把不起眼的小刀,以为奇迹又出现了。
只划破皮,并未伤及内肉,小千也不在意,只是感到迷惑:奇怪……方才明明有效……他突然想起剑痴揪向自己袈裟时,曾扯开自己外衣,抓向那件软心甲,然后才脸色大变。
小千也马上扯开随身袈裟,露出麻袋般旧黄欢甲。
你再刺刺看!不行……我的宝刀……大板牙仍犹豫。
什么宝刀!小千抢过他手中短刀,已往软甲刺戳,果然未能伤及肌肤,连软甲都丝毫未报。
这一刺,他已刺出了眉目,又再猛砍猛扎。
小千突然呵呵激动的笑了起来:奶奶的!原来是这么回事?是宝衣啊!是我爹留给我的宝衣呀!大板牙和秋芙更是惊愕的瞧着小千身上这件不起眼的软心甲,难道它竟能刀枪不久?小千已脱下袈裟,再褪下软甲,又吹又扎,还引起火折子燃烧,最后还浸入水中。
终于他相信这的确是件宝贝。
小千激动的说道。
刀抢不入,水火不侵,天下至宝!难怪李怜花当初发掌劈他时,能毫发末损。
难怪到痴的鸣蝉宝剑专破内家真气也奈何不了小千。
现在都有了答案。
虽然神功没了,但获知宝衣,仍让他们欣喜若狂。
小千很快又穿回身上,深怕被人发现的往四下阴暗幽深林木山石瞧去,但觉无人窥探,才嘘了一口气。
小千细声道:要保密,这是我们赚钱的秘密,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他所想的仍是比斗时,也许穿了宝衣就算违规,那他可就胜算不大了,唯一的方法就是保有这秘密。
大板牙和秋芙也紧张兮兮,像小孩受惊般专注的点头。
小千赶忙再穿好袈裟,才笑道:别太紧张,一切顺奇自然,我还是天下无敌,知道吗?秋芙和大板牙极猛点头,装出不在乎模样。
还是大板牙先习惯,恢复了正常,道;小千儿,我觉得奇怪,当初你爹要是去赴会,怎会把宝衣留在家里?我是说你爹一去不回头,一定赴的不是什么好会。
小千顿时也觉得奇怪;难道他像我一样不知宝衣的功用?大板牙道;不对呀!你娘临终还特别交代这件软甲,若没特殊意义或功用,她不必如此。
也就是我爹特别留下来了……小千忽然有个想法:也许真的不知道功用的可能是我娘……否则她不会不穿在身上……也不会遭了敌人毒手……说到他娘,三人情绪也转低落。
我娘不知死在何人手上……秋芙怅然造:大娘死的好冤枉……大板牙道:我们应该找出凶手才对,否则这太不公平了。
秋芙道:可是大娘说过,要小千儿隐姓埋名,永远不要报仇……还说对手太厉害了……小千隐含怒意:再厉害,我也要宰了他……何况我现在有了宝甲,我娘并不知道它的功用,否则她会允许我报仇的……杀母之仇不共戴天,秋芙虽担心小千安危,此时此景有怎能忍心阻止他呢?大板牙反而看得开:反正这仇迟早都要报,大不了拼了老命就是。
小千已有了主意,轻轻一笑,道:有了宝衣好办事,我看就来两头,一方面隐姓埋名,另一方面就暗中探查。
尤其是先找到‘武帝’这可解开我爹生死下落,对找出杀我娘的凶手也很有帮助。
大板牙赞问道:这就差不多啦!依照现在情况看来,不出三个月就可宰了仇家。
秋芙关心道:还是小心些,大娘宁可不让你们受伤害,也不愿你们去报仇,可见仇家是可怕了。
小千笑道:放心!我会很小心,喝口溪水就要考虑到是否有人下毒?和你们每次见面,都要拉拉眉毛,看你们是否是敌人易容化妆的?他已伸手揪向秋芙和大板牙眉毛。
这一揪,已把两人凄切心情给揪掉不少。
大板牙急忙躲闪,惊叫道:你敢来真的?他也想揪扯小千眉毛,霎时又缠上了。
突然小千急叫道:住手住手!袈裟破了没关系,银票可不能扯破可!说到银票,大板牙也不敢再出手,这可是他们美梦所寄托,缺了角那还得了?小千被按在地上,很快从怀中抓出银票,慢慢摊开,一个个可爱黑字已出现了出来,除了皱纹多了些,完全无损。
他亲向银票,依喜若狂;走吧!咱们换开它,逍遥去!银票的力量仍是不容置疑的。
十一、大闹洛宾楼--------------------------------------------------------------------------------洛阳城,繁华古都,热闹非凡,车水马龙.人潮如织。
小千赶过了一个小村镇,换不开银票,已马不停蹄赶到洛阳城。
见着这城够大够贸也够多房子及人群,方自定下已来。
大城镇,有的似乎开市较迟,都已过了辰时,除了饮食店外,大部份店门都紧闭着。
小千考虑半晌.道:店都没开,找着了也换不到银子,不如先找家酒馆填饱肚子再说。
秋芙没意见,大板牙道:找大的如何?数十万两也!岂是开玩笑的?小千也豪气干云:好!就找最大家的,吃的顺口,就把它买下来!两人当真迈出八爷步,在洛阳城晃着,想找家最体面的酒馆。
秋芙跟在后头,被人有一眼没一眼的瞧着,也许是自卑心理.她总是低着头,不过她内心仍有一丝满足。
小千处处都护着她,这正是她最为需求的,其他,她都不在乎。
他们找了家洛宾楼,光是三层朱红宫殿式楼而.就足以傲视洛阳城。
伙计并不怎么热心,因为小千和大板牙都是光人和尚,而且袈裟也有了破损,秋芙又是紫脸一块,并不怎么上相。
第一次上馆子,小千也不敢太贸然,仍让伙计带到角落处,显得偏僻。
伙计冷漠道;三位要点什么?小千问道:你们这里有什么?什么都有,就是没有素菜。
小千笑道:没关系,和尚也有不吃素的啦!有什么就送什么上来!大板牙笑道:最好先来些黄山花酿,昨晚喝的不过痛。
长相不赖的伙计,也许是混久了,一副眼睛势利得很,瞄着三人一眼,带着鄙意道:三位等等,我马上替你们送来。
说着已返身离去。
小千觉得怪怪的:怎么大酒馆的小二和小馆子的不大一样?冷冰冰的?大板牙瞄向宽广酒楼,数十张桌子,只零星坐了两三人,显得冷清,而那些人穿着似乎十分华贵,说道:也许是高雅人士来的地方,伙计要庄重些。
小千方党得有道理,也于笑起来;我们也要庄重,免得出了丑。
三人已凛起心神.坐有坐相,连瞄眼看人,都中规中矩,虽觉得不习惯,却也心甘情愿。
秋芙从没交会小千如此乖静过,心头已暗自想笑,他有如顽皮小孩被罚坐一样,奈不住几分钟就有个小动作。
然而他们又见着伙计热络的招待刚进门的客人,尤其是上楼的,简直快哈断了腰,不禁让他们怀疑,自已是否装错了样?等了实在有一段时间,伙计似乎也瞄足了眼,才懒散的端送几盘菜,一壶酒,招呼也不打就自行离去。
小千喘口气,苦笑道;大酒馆,吃顿饭还真不容易,来!吃吧!饿啊!三人拿起筷子,方注意到这些案只不过是些家常菜,牛肉片、爆炒三鲜、青芍魷鱼花,再加上两盘青菜,如此而已,而且少得可怜。
在家乡,他们未必天天吃这些,但也不是不曾吃过,他们要吃的是想像中的满汉全席之类的风肝、熊掌。
这岂是洛宾楼的招牌菜?小千愕然;怎会是这玩意儿?大板牙正抓起酒壶,饮了一口,猝然呛了喉,叫道:好辣!分明是二锅头,哪来的黄山花酿?小千不禁有气,顾不得再装模作样,喝道;小伙计你给我过来!伙计似也知道会发生此事,大摇大摆的走前,冷道。
小和尚有事?小千指着酒菜,叫道;我要你送上好酒佳肴,你搞这些来?伙计冷鄙一笑道;三位可知道这些要多少银子?不多不少,十七两银子,小费还没加呢!他以为报出价钱,会把三人吓一跳而闻了四,说不定还可打落水狗。
若在以前、十七两银子足以让他门舒舒服服过上半年,但现在和二十万两黄金比起来,小千就有气了。
我们只值十七两?伙计冷笑着,没有回答。
小千瞄服道:所以你对故意弄这些酒菜?放意带我们到这个角落?我是怕你们付不起酒菜钱……付你妈的头!小千突然火大,一盘切牛肉己砸向伙计脸庞。
妈的!连穷人你也要欺负?你多行?多有钱?摆什么臭脸?抓起伙计已往桌上砸,哗地一声,桌垮盘飞,溅向四处,也惊动了一楼所有人。
大板牙也一把怒火无处发泄:什么洛宾楼?大爷今天全买下来!我砸!抓起桌子,他也猛砸猛摔,只一刹那,足足砸毁十余张红桧木桌。
小千更是一口气把伙计给丢出窗外。
这恐怕非伙计所能料想得到的吧?四旬温文掌柜,此时也领着两名打手迎了上来。
他脸上冷森道:三位可知这是何人地方?为何如此乱砸东西?小千冷笑道:是谁开的,我管不着,我看不顺眼就砸,你又想怎么样?掌柜脸色更沉:三位若存心想找碴,休怪我不客气了!你又算什么东西?小千戏狭道。
老夫是此地负责人.人称钱三爷。
小千冷道:你知我又是谁?阁下又是谁?小千轻笑道:不巧得很,我是此地新主人。
大板牙奚落道;你可以卷铺盖回家了,这酒楼已被本门主买下来,我爱怎么砸就怎么砸,干你何事?掌柜登时脸色顿变:这……这怎么可能?有什么好怀疑?这至少要数十万两银子……银子算什么?我用的全是金子!小千拿出银票,张了开来,冷笑道:看清楚点,黄金二十万两,买你这栋破酒楼够了吧?掌柜只见及珍珠坊三字,就已急了心,这可是千真万确的银票,若他真的买下酒楼,自己还用混吗?大板牙见他寒了心,也威风起来:老板来了,你那群伙计还要什么威风?用那些吞不下喉的酒来招待?不要混了是不是?掌柜急忙拱手讨罪:是小的疏忽了,小的一定好好教训他们。
小千捉狭道;来不及了,他骨头最少要换三根,眼眶最少要绿上三个月,这种人还能用吗?掌柜马上道:是不能用,小的马上叫他回去,永远不再用他……小千满意笑道:若本店全是这种伙计,不出三天,就会像你以前的老板,把酒楼顶让给我了。
掌柜又急忙应是。
小千耍足了面子,才道:带路!我肚子饿得很!大东家请。
掌柜已领着三人走向三楼一间最豪华客房,马上叫了大菜,唯恐一个招待不周,也甭想再混了。
有了山珍海味,小千、大板牙和秋芙暂时忘掉不如意,专心品尝佳肴。
掌柜则赶回一楼,指挥收拾残局。
突又有一名年轻书生型男士跨门而入。
正是昨夜在华山找柳再银比武的关西晴。
他似乎也想来此进用早餐。
掌柜见着他,霎时笑脸迎了过来:公子早!关西睛见及桌椅已砸碎不少,遂问:这是怎么回事?掌柜将事情一五一十说清楚。
似乎关西晴就是此楼原先的主人,至少有所牵连,否则掌柜无须说的如此详尽。
关西晴闻言,眉头不由一轩:有这种事?他人在哪里?在三楼龙凤厅。
我去看看……关西晴已迈步走向三楼。
掌柜的也不愿多事,要是小千说话属实,他跟上去可十分不智,还是留在一楼收拾残局好。
当关西晴推开龙凤厅门扉之时,小千正用双手抓着似是山羌之类的大脚,张开大口的在啃食。
突见有人进门,两颗晶亮眼珠已瞧向关西晴,神态十分滑稽,像是偷吃东西的小孩被人这着般。
是你?关西晴突见是小千,顿时觉得意外而带着喜悦,惊呼出口,人却得在门外。
小千对他倒未曾留下多深印象,但觉得眼熟而已,边嚼着肉边叫道:是你?关西晴以为小千知晓自己,遂颔首笑道:不错是我。
小千却茫然道:是你,你是谁?关西晴登时知道被耍了,稍带困窘干笑一声,仍处之泰然,淡雅道:小弟关西晴,就是昨夜华山论剑和柳再银交手的那人,后来你曾经以石块帮助我……嗅……我想起来了,那人就是你啊?小千恍然笑道:怪不得我觉得眼熟,来,一起用餐如何?自家酒楼别客气。
这句自家酒楼倒把关西睛给逗出笑意,能在三两下之下就把一栋偌大酒楼倨为己有,却也不是件易事。
一声谢了,关西晴已跨门而入,他并没有围向桌子,含笑立在一旁,拱手道:小弟可要先谢过你昨夜援手之事……小千嚼咀有声,油手一挥,豪爽笑道:小意思!这种事平常得很!如果你很怀念石块.哪天我多丢几块给你就是。
大板牙笑道:要酒坛也行。
关西晴一时也答不上口,只能干笑着,好一会儿才又道:听掌柜说,你已将酒楼给买下来了?小千转样道:不是听说,而是事实。
你可见过店东家?什么东加西加?再加也加不到二十万两黄金!这么高的价钱哪里找?关西睛也微微一楞,如此高价,实属高得吓人,他干笑道:我是说你可见过这里的老板?小千回答的很干脆:见过。
见过?那他……他长得何模样?小千抬头,摆出姿态:你看看就知道了。
你……小千已呵呵笑起来:不用怀疑,我就是这里的老板,从小就见过了。
大板牙和秋芙也被他逗出一丝笑意,他俩也和关西睛一样摸不着小千话中含意,现如说破了,一股恍然的快感已让他两感到开心。
关西晴显得不自在,看样子自己的客套话很可能都会被小千给套变了含意。
突然一笑,他不得不明着说:门主,实不相瞒,这酒楼是我一位朋友所开……那好啊!小千截口道;打个八折,我还有得赚呢!小第知道门主受了冷落,才会出此下策……小弟是想替敝友来向你请罪,希望门主能大人不记小人过。
噢……是举白旗的(谈判者)……小千已睨起眼神直往关西晴瞧去,就像在审鉴宝物般,看得仔细而贼精。
关西晴被他看得好生不自在:门主你……我有何处不对了?他也怀疑自己身上是否已出现何者破损或令人尴尬的情况,而回身往自身衣衫瞧去。
小千此时才笑道。
别急—一你很干净,我是在看你!门主看我……看你的气质,看你顺不顺眼!关西晴觉得哭笑不得;结果呢?很呆!关西晴干笑地摸摸鼻子,不知如何是好,没有想到第一次听他人的评语会是这两个字。
小千见他窘态,也呵呵笑起来,逗耍的目的已达到了。
不过还算顺眼啦!关西睛也放了心,陪笑道:还好没让门主失望。
小千逗惹问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何勉强合你顺眼?关西睛摇头:小弟不知……就是这样,你跟绿豆芽差不多呆,哪天绿豆芽翘了,你就可以取代他位置,这是你唯一的好处,所以我就顺眼了!小千笑得甚是捉狭,好似这事发生的很平常。
这话没把关西晴给逗窘,反而把大板牙给惹毛了,他骂道:你什么意思?敢说我呆?这还没关系,你竟敢咒我死?小千呵呵笑道:我是未雨绸缎啊!去你的!太不人道了!大板牙一场手就往小千扫去,小千却蹲身缩头,早有防备的拿起大银盘,平稳地挡在前头。
当地一响,大板牙收手不及,一掌拍向银盘,陷出一个大手印,震得他哎哎叫痛,猛甩手掌。
小千已从银盘后头伸出脑袋,呵呵笑道:这就是最好的证明,看你,没事就拍打银盘。
也不知道手打银盘是会痛的!一掌挥出,也泄去大板牙不少火气,手掌疼得实在可以,也顾不得再挥出第二掌,瞅眼叫道:改天再跟你算帐!太可恶了!小千吃吃笑着:下次可要记着,银盘是打不得的,我总希望你变得聪明些。
大板牙瞪眼道:你放心,下次我会用棍子,打得你满头瘤。
小千笑道:我总算没有白费心机,你进步多了。
放下银盘,转向关西晴:老兄,被你白学一招,你有没有进步啊?关西睛不自在地笑道:有一点……所以你现在该知道怎么做啦?小千狡黠的看着他,想瞧瞧他如何解决窘境。
关西睛也着实感到困窘而棘手,不知该如何做才能满足小千如此精灵怪异的想法。
终于,他也豁出去了,欺身向前,抓起桌上垫置银壶的大银盘,双手抓紧,一颗脑袋往前栽撞,当真撞向银盘。
当的一声,银盘已凹,关西睛前额亦现红印。
他的举止已吓得小千、大板牙和秋芙惊叫起来。
小千霎时激动鼓掌,佩服直叫:好!好!有进步,进步神速,俺甘拜下风!大板牙赞叹道:你可学得真快,马上就换成响头了,天下无敌啊!关西晴净白脸容已现红云,右手轻扶红印,苦笑在:门主的题目实在太难了,小弟不得已,只有献丑了。
不难不难,你回答的很好也!小千夸赞道:看你头上红印,就知道你笨中有呆,是不可多得的人间奇才,冲着这记响头,还有啥事不能谈?全依你啦!关西睛闻及小千答应放弃购买酒楼,心情也为之爽然,这记响头敲的也值得,遂拱手道:多谢门主……响头都敲了,还扭扭捏捏干啥?过来啊!为你‘脱颖而出’干杯!小千豪放地伸出油渍双手,一把将他抓回椅子,提起银壶就没往他口中,逼得他哈哈猛吞,连喘气的机会也没有。
灌足了酒还往胸襟渗流,霎眼湿了一大片。
连灌三壶,小千才歇了手,谐謔直笑;老兄你已脱胎换骨,重新做人啦!关西晴满脸酒红,双目迷茫,苦笑道:如此脱胎换骨,实让人难以想像……小千笑道:久了你就会习惯啦!关西睛只能苦笑,他心中在想,如果要习惯,恐怕还得脱掉三层皮不可。
从小千笑折七名剑之后,他就对小千投了缘,本想论剑之后向小千道谢,没想到他却来去如风。
风头出至一半,又溜掉了。
好不容易在此楼碰上,结交意愿油然而生,而且甚为强烈。
所以他才甘心来个头撞银盘以搏得小千开心,终于和小千混上了。
狂饮一阵,酒足饭也抱,小千才想到他是何人物,遂问道:老兄,你报出名号吧!好让我听听你是何来头?关西晴立时说道:小弟姓关,两名西晴,本乡在江州,家父以前当过镜师,后来从商,小弟也因家父教导,学了些拳脚功夫。
小千频频点头:这么说,你老爹的武功不错了?否则你怎会挤上华山论剑?关西晴笑道:实不相瞒,家父武功并不算好,他只是请了很多武师传我武学,不过这些武功和你比起来又差了一大截。
小千得意道:所以你一看到我,就情不自禁的想跟着我,想从我这里学点功夫?关西晴窘像又现,干笑不已,任何人都可以看出他是默认了。
小千更形得意:当然啦!以我这种身手,谁不想找机会跟我多学几招?大板牙加油添醋,含有调侃意味道:他的功夫,你学一百年也学不会,希望你别泄气才好。
他暗中调侃小千一点功夫也不会,别人更甭想学了,一百年还算是便宜的估计呢。
小千白了他一眼:你学不会就少说两句,别人可是诚心诚意,你说什么风凉话?大板牙轻轻一笑,不再回话,他认为小千仍没听懂他话中之话。
关西晴已诚恳道:小弟只想请门主指点一二,并不敢妄想全部学会门主神功。
小千频频点头笑道:你果然有自知之明,不错,俺的武功不是普通人能学会的,看在你诚心诚意煎烧饼的份上,有时间我就勉强指点你一招半式。
关西晴连忙拱手拜谢,如若他知小千比他还差,不知作何感想?小千睛向大板牙及秋芙,得意的装模作样一阵,复又想到什么,拿出银票,道:关烧饼你可知洛阳城的‘珍珠坊钱庄’在何处?关西晴微微怔楞,他不是为了银票,而是小千那句关烧饼让他不解为何自己会变出这么一个浑号来?小千已然明白他心意,遂指着自己前额,划了一大块椭圆,捉狭笑道:你那块红红的不像刚烤出来的烧饼吗?大板牙登时也想通了,戏謔一笑:看他脸颊圆圆胖胖,若改成‘发包烧饼’就更像了。
关西睛只有以干笑声回答,看样子这浑号他是摘不下身了,立时将问题拉回银票上,免得浑号越变越糟。
他道:在城西,门主若不嫌麻烦,小弟可以带你去。
好啊!不过……关西晴问道:你当真要换开银票?小千反而不解他语中含意:对啊!有什么不妥?关西晴笑道:门主有所不知,二十万两黄金,至少要三辆大型马车才能装得下,而且一次要提那么多金子,恐怕钱庄也拿不出来,必定四处调钱,很可能整个洛阳城会骚动起来。
小千得意道:越骚动,俺越有劲,这不是问题。
关西晴又道:这么一来,觊觎钱财的人势必不少,门主可有应付之策?听及此,小千方自定了神,那股趾高气昂也减了不少,好玩归好玩,要是把盗匪窃贼结引来,那可就后悔莫及了。
小千急道:那你认为该如何是好?关西晴道:小弟认为不如先通知钱庄稍加准备,然后门主可以决定如何花这些钱,例如说买房子、做生意。
这些,只要转给钱庄就可以,不必领出,所剩下的也较为容易搬运。
好!就这么办!小千赞不绝口:你果然不愧是做生意的材料,用起钱来就像用兵一样干净俐落。
关西晴含笑道:门主夸奖了。
大板牙问道:可是没零钱,这几天我们要住哪里?除了这张大银票,他们可无半点盘缠,虽然曾经当过午夜牛郎赚了几锭元宝,可是在追逐之下,早已被李传花打的不知去向,牛郎算是白干了。
关西晴道:三位不如先到小弟家暂住几天,寒舍人少,空房甚多,也碍不了什么。
小千立时点头:好啊!反正也没地方去了,说不定我一高兴,就把你家给买起来了。
关西晴笑道:门主要住多久就住多久,何须花钱买呢?何况你买了,倒换小弟无家可归了!小千睨眼笑道:到时我再请你来‘我家’还不是一样?说完他已呵呵畅笑,关西晴和大板牙、秋芙也跟着笑了。
随后四人已走出门扉,朝一楼行去。
掌柜见到关西睛一身狼狈,头上又有红肿印,却和小千有说有笑,心想必定是被揍了一顿之后再和谈。
只要和谈,做人手下者也好过多了,他已认定小千就是新老板,和几位助手已必恭必敬施礼逢迎着。
关西晴没说什么,小千和大板牙却喝喝有声,随便挑剔、教训一番,方扬长而去。
等四人离开,掌柜才嘘口气,暗叫着好险,不过想及将来老板竟会是如此一号人物,他的头就痛。
关西晴领着三人抵达珍珠坊,谈些银票之事,坊中老板差点吓呆,如此一次提出数十万两,他活了四十来岁还没碰过。
还好小千只是想要耍威风,最后仍照先前决定,要钱庄多多准备。
他随时会来拿。
老板这才嘘口气的答应下来,四人也就转往城郊,往关西晴住处行去。
十二、戏耍西雨--------------------------------------------------------------------------------豪华而典雅的大宅院,座落在青山间。
婉蜒小溪流过门前,淙淙有声,两岸栽满翠绿垂柳,映着红墙绿瓦,好一处清雅隐居地,如此美景,可把三人看呆了。
溶在林木中的大门沾撒不少落叶,古意盎然。
知林居三字淡雅草书刻于门前一块古石埠上,石碑长了不少苔薛,更让人觉得此处与山林同形,远远脱离了尘世。
关西晴边解说屋前林木百花,边领着三人进入宅院。
厅堂、厢房、回廊、曲径、无一处不雅,看得三人眼花缭乱。
随后关西晴安排三人住在左厢院的一处独立雅居,有湖有水,山泉假山,一样不少。
也许这里是此宅最高雅的住处。
平常小貂儿被塞入小千怀中,它就不敢溜出来,以免碍了事。
憋了几天,好不容易才被放出来,喜悦之下已蹦蹦乱跳,四处飞窜,惊得屋中楼鸟小兽也跟着到处溜窜了。
小千看的高兴,这不就和自己差不多,惊动武林吗?好一阵子,小貂儿突然掠了回来,吱吱直叫不已。
小千刚好在屋前小池戏水洗脚,见它如此兴奋,反而有了疑问:干什么?搞了什么好事?小貂儿坐于池旁石块,双手又指又比,叫的更急。
小千一阵茫然你找到了什么?小貂儿左手直竖三指,右手往肚子拍击,嘴巴吱吱咬了又咬。
小千有点懂了:你找到吃的?红线鱼?雪花蕊?还是朱果?直到朱果,小貂儿才点头。
小千后头一皱,甚讶异道:这里会有朱果?小貂儿频频点头,要小千跟它去看。
小千当然不愿放弃这个机会,来不及向屋内整理东西的秋芙,以及尚在懒睡的大板牙打招呼,他已和小貂儿一同潜出了雅屋,往较密的花园行去。
经过一竹林小石径,那里显得阴冷潮湿,转个弯,有一处人工建造的小瀑布,四周种满兰花之类花卉,好似深山幽谷。
瀑布左边岩石长有绿蕨,再往左后方攀出三四尺,一棵如海棠形状的植物暗暗躲在该处,其中支茎挂了不少红色约指头大的果实。
小千一眼看出,这就是朱果,遂疑惑道:奇怪?怎么会长在这里?据他所知,朱果只长在七星山的一处山谷中,别处不可能会有,因为它只要离开那深谷,马上就枯萎,现在又见着了,难怪他会如此吃惊。
朱果本身有何功效,小千并不知道,但小貂却偏好此物,他也时常拿此诱拐小貂,倒也让小貂儿服服贴贴的办了不少事。
至于小貂为何会不敢自行采果,小千起初并不明白,后来亲自观察,才知道朱果皮脆,很容易弄破。
小貂爪利,想采个完整的果实,根本十分困难,尤其果实破裂之后,整棵朱果就会散发一种似是迷药的谈香味带,如若小貂闻及,不但头昏而且会起痉挛。
由此,小貂岂可贸然采取,只有望果兴叹的份。
小千狐疑地伸手采下一颗朱果,想看个究竟,结果小貂似饿扁了,一个飞身已抢过果实,一口已吃入嘴中,神情甚是喜悦。
小千瞪眼道:谗鬼,也不怕被毒死!小貂儿吃的吱吱叫,似乎甚为高兴。
小千心想它天生灵种,岂会分辨不出真假?也因此相信这株朱果是真的。
当然他是狐疑,但这似乎并不重要,也许朱果并非七星山谷才能生长,也许是两个地方的特性相同,反正都已发现了,多一处好过一处。
小貂儿吃掉一个,又吱吱吵着要。
小千瞄它一眼:一睑馋相!上次只欠你两个……小貂儿却猛伸指头,三指。
小千叫道:不可能嘛!两个……小貂儿急叫着,似在说他耍赖。
小千一时也记不得上次说的是多少?他总是想杀杀小貂气焰;我说两个,你说三个,这样好了,我们每人让一步,两个半。
小貂儿仍不肯答应。
两个又三分之二。
小貂仍摇头。
小千笑骂道:岂有此理,真的不二价,你要是去作生意,天下无人能敌啊!小貂以为小千让步了,窃喜地叫着。
小千突又道:三个就三个,不过要让我咬一口!他自鸣得意地想出这花招来为难小貂,内心已笑歪了,表情仍冷漠。
小貂见他又不让步,急切的蹦跳,叫的更大声。
小千也大声叫道:你再鬼叫,我就全部吞了!话未说完,突然有声音传来:哥!你要吞什么?声音清美,悦耳舒畅,想必是姑娘人家。
小千和小貂霎时一楞,习惯地已缩了头,想找地方躲藏,抓着小貂已往岩石后方遁去。
小千敲了邪貂一记响头:都是你,什么不二价,杀到把人家引来!小貂仍不服气地膘了小千一眼,似乎责怪一切罪行都是他惹出来的。
两者都像小偷般躲缩在岩后阴森草蕨中。
只见一位绿青便衣姑娘已行来,玉立亭亭的身材显得健美,瓜子脸蛋带着爽朗笑容,眉梢较粗而黑,睫毛却长得突出而往上翘,剪水般的眨着,不用眼影,就有一副出色而带个性的眼睛。
她含笑地走过来,酒涡深地迷人:哥!你在干什么?她走至瀑布前,却未发现她哥哥西晴,已咦了一声,目光寻向四周,仍不见他的踪影。
不可能……我明明听见哥的声音……难道……西雨以为西晴故意和她开玩笑,也小心翼翼地搜寻起来。
按完外边,已往里边搜去,一直逼向小千。
小千可着急了,苦笑瞥着小貂:我会被你害死!小貂可雌伏得沉静,准备教训西雨。
西雨逼得甚近,突见地面有少许水迹,心想她哥哥一定躲在此,准备来个惊吓。
突然间她已吓叫的欺向小千!而小千也装鬼脸的撞出来,叫的比他更大声。
啊地一声尖叫,西雨突见此人不是西晴,已被吓得惊惶不已,差点摔下承着瀑布的小池。
小千心想已无处可躲,吓吓她也好,结果十分理想,已呵呵笑起来:妹妹你受惊了?西雨虽不及十六岁,长的可比一般姑娘成熟多了,比起小千只有大不会小,岂能听得下这句妹妹?她已定过神,摆出怒容:你是谁?竟敢叫我妹妹?小千笑道:你叫我哥哥,我当然要叫你妹妹了,难道要叫亲妹妹不成?西雨已知自己方才失了言,也不想在此讨回面子,她已想到如何使小千更难堪的方法—一擅闯禁地。
她冷斥道:你是谁?小千含笑回答:我是人。
我当然知道你是人,你是什么人?我是男人!西雨霎时想笑,突又觉自己失态,赶忙抿起嘴唇再斥道:我是在问你姓什么叫什么?小千恍然道:早说不就得了?老问那些怪题目,我叫绿豆,身为‘绿豆门’掌门。
绿豆?西南见他精灵古怪,连姓名都如此不寻掌,不禁多瞧他两眼。
这一瞧,才发现他是光着赤脚,忍不住已笑了起来,突又想以斥声来掩盖笑意,斥道:你为何擅闯禁地?这里是禁地?这是我家,你闯进来,就算闯入禁地。
小千装假道:哦……对不起,那我走好了……说着,他就想绕过西雨离去。
西雨哪晓得他会走得如此自然和潇洒?就像在路边相遇一样,说闪就闪了?毫不在乎闯入此地的罪行。
她愣了一下,马上斥道;站住!小千茫然回头:有事吗?西雨冷道:你以为这是哪里?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告诉你,这是我家—-小千道:对呀!就是你家,我才要走……不准你走!西雨冷道;除非你说出理由,否则姑奶奶今天就让你好看!小千耸耸肩,摆了一下姿势:我不认为我现在有多难看……你真有办法再让我‘好看’些吗?西雨有了笑意:把你眼眶打肿,你就非常好看了!小千摸摸眼眶,苦笑道;这是我唯一的弱点……所以你最好老实说,偷溜进来此地,有何目的?自始至终,西雨好似并不在意那株朱果,似乎并未知晓它的神奇妙用。
小千也稍稍安了心,邪邪一笑:其实……你真的要知道吗?西雨见他暧昧笑容,觉得有股压力迫向心头,仍斥道:你不说,我就打肿你的眼脸!小千无奈道:好吧!我是被逼的,不说实话都不行。
邪笑起来:其实我是被你迷住了,只要一天不看到你,我就睡不着,千方百计潜来你家,就是想看看你,你能嫁给我吗?说着,他已跪了下来。
西雨哪知小千会要出这些绝招?突然之间被人求婚,任她性情多开朗,也难以处之泰然。
一声尖叫,已惊慌的掉头就躲,困窘而狼狈已极。
小千猪哥样的又往前抱去:你不要走!我的心肝!又是惊叫,她已花容失色的往回奔。
哥—一你快来啊!有色狼—一小千已呵呵笑起来:你不是要听实话吗?怎么我一说了,反应会如此激烈?吓走西雨,他不敢多留此地,返更已搞下六七颗朱果,一手扫个精光。
小貂儿此时也从暗处爬出来,吱吱庆祝的叫着。
便宜你了!以后记着,不二价会吃亏的!今天先让你赚,改天再算!很快,他已将七颗朱果丢给小貂,一个腾身,已掠向退路,溜回雅屋了。
小貂儿则躲在暗处,先把朱果吃了再说。
前后脚之差,西雨已拉着西晴急奔而来。
就在这里,他神经有毛病……西晴掠身而至,并未见着人踪,反问道:你没看错?这里没人……不会看错,他还向我……西雨嫩脸稍红:那小和尚还油嘴滑舌说了一大堆废话!他还打赤脚,窝襄得很!和尚?西晴若有所悟:会是他?想及小千,他也笑了起来,若是小千,这些事就不足怪了。
西雨愕道:哥,你见过他?西晴指着自己额头红印,苦笑道:你看,这就是他赏给你哥哥的。
西雨见及红印,不禁咯咯笑起来:哥你为何那么羞?被人弄上这玩江儿?西晴显得有些得意;说你也不信,这还是哥自己愿意弄上去的。
为了他?西晴含笑点头。
西雨不禁对小千的奇异行径产生幻想般的笑意,她想不出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但想及方才他种种让人哭笑不得的举止、对话,尤其是求婚一事,分明是被耍了,她非要讨回面子不可。
他在哪里?我得好好教训教训他,太可恶了!西晴道:妹子,我劝你还是少惹他,免得哥哥我不忍心。
西雨叫道:哥,你真没用!西晴苦笑道:有时候没用反而比有用好。
我不管那么多,你带我去找他!西晴无奈,只好领着她,往小千住处行去。
他俩对朱果的被摘,一点也不关心。
小千赶回来,当然知晓西晴一定会带他妹子来此,已经换好了衣衫及软步鞋,等待好事来临。
大板牙和秋芙不知他为何如此,不过他俩已习以为常,也只合着坐在雅厅,静观其变。
西雨被引至此,已知小千身在何处,赶在西晴前头,已冲向雅屋。
小和尚!看你往哪里躲!她怒冲冲的掠进门,突见在座不只一人,更有秋芙在此。
心中本充斥着为求婚之事而嗔怒,现在见着女人。
她反而感到困窘了,愕然的愣在当场。
小千则冷静装蒜道:姑娘有事吗?我……你……他们……西雨显得语拙。
小千看在眼里,笑在心里,淡然道;别理他们,我们谈我们的!大板牙不明究理,叫道:岂与此理,咱们况弟一场,怎能只顾让你谈?这事我也有份!他哪知小千是在向人求婚?说的更肯定有力。
小千笑歪了心,表面仍不动声色道:这种事不怎么好谈……有什么不好谈?我谈遍天下,哪次是失败的?放心,你谈不成,我来谈,保证三两下就清洁溜溜!西雨嫩脸更红了,西睛也赶过来,闻及此,只有苦笑又能如何?小千睨向大板牙,捉狭道:你这么行?她不会答应的……不是猛龙不过江!这事我不行,谁才行?看我的!大板牙已威风八面地走向西雨,甚有权威地说:小姑娘,有什么不能答应的,你只要点个头,我绿豆芽保证办的让你舒舒服服,没有怨……言字尚未说出口,西雨已忍无可忍,骂声你神经病,一巴掌打得大板牙滚回原位,她自己也差点笑出来。
大板牙抚着脸,低声苦笑道:小千儿,你到底要和她谈些什么?小千淡然而带点戏弄道:没什么,只是向她‘求婚’而已。
什么?大板牙已瞪大眼睛:求婚?大板牙笑的更苦,脸绿绿,我迟早会被你害死!你竟然向她求婚?小千叹道:没办法,我是被逼的。
关西雨叱道;谁逼你!你还敢说?小千装出苦脸:人都来了,我哪敢乱说?西雨嫩脸又红,更为困窘,骂道:我是来教训你的!小千苦丧道:话都如此凌人,还说没有逼?我……我……西雨又羞又怒,一时也失了心,只想把小千给拆了骨头。
小千见她想动手,又苦笑道:手都快打出来了,还不算逼吗?西雨闻言,硬生生将手给收了回来,怒极反笑:好,我不逼你,就算你求千百遍,我也不会答应你!小千笑道:你既然不逼我,我又何必求你呢?你答不答应,关我什么事?你……西雨突然又知话已被他套住,本想以不答应来奚落他,没想到反被利用了。
更加羞困而嗔怒却无处发泻,气得直咬牙。
秋芙见状,实是不忍,起身安慰道:姑娘别理他,他就是这副德性,都是些开玩笑的话,你别当真。
可是他……小千也觉得差不多了,遂笑道:婚姻大事,岂能开玩笑?我说的句句实言。
他爬上了椅子:刚才是被逼的,现在是自愿。
小姑娘你叮愿意答应我?说着他就想下跪。
西雨怒意稍去,嗔道:休想!我向天发誓。
休想!我向你下跪……休想!那我只好向阿菜求婚了……小千已下跪。
休想你想休想—-西雨已懊恼的叫着:你一辈子也休……突然她见着小千跪的不是她,已楞住。
休想和阿莱结婚对木对?小千喜悦的道:我向她求婚,你也说‘休想’,那你答应了?西雨刹然又知中了计,嫩脸红透耳根,再也呆不下去,一声羞死人了,秀发一甩,飞也似的往回奔去。
这够她窘上三天了。
小千已呵呵笑起:赶明儿,我就送上聘金啦!在场只有大板牙会感受小千同等乐趣。
关西晴只能苦笑,他老早就劝过西雨,会发生此事也是预料之事。
秋芙则无奈的笑着,她替关西雨感到不忍,想去安慰她。
但是从小到大,她可没安慰过别人,而且还要离家出户,她就更不知所措了。
绿豆儿,你快起来,跪着不好看……人都走了……小千笑道:她走了还有你啊!秋芙感到一阵困窘而甜美,快起来,别贫嘴,在关大哥家,我们是客人……关西晴急忙道:没关系,偶尔开开玩笑,无伤大雅……小千坐了起来,轻笑道;玩笑归玩笑,若有收获就更好了。
大板牙指着左脸颊鲜红指印,苦笑道:收获在这里。
三人见之,已畅然笑不绝口。
这是痛苦的见证。
一番畅心笑意过后,关西晴方自告退,临得前他还交代对西雨之事,不必放在心上。
因为西雨性情较为爽朗,虽然节骨眼里难免会有女人应有娇羞、但事后想通了,也不会刻骨铭心,大都能一笑置之。
这些话对小千并无多大作用,他只知道如何摆道,从来很难想过被摆的人事后反应如何—一反正再怎么反应,他还是有办法应付。
昨夜折腾一夜,直到现在三人还没真正入睡,好不容易找个舒服佳居,他们已各自回房呼呼大睡。
除了秋芙,小千和大板牙足睡了一天一夜方自醒来。
梳理一番,已疲劳尽祛。
但已是晌午时分。
艳阳高照,天空一片青。
在茂密林树中的宅院,仍是清爽怕人。
关西晴换了套淡青罗衫,更显英俊挺逸,他似乎知道小千醒过来,很快已赶至此,邀三人共同进用午餐。
就在花园空地摆起桌椅,置上佳看,他们已开怀畅饮。
直至吃得差不多,关西晴才道:绿豆小弟,也许有一件事你会喜欢。
混熟了,他也从门主改口为绿豆兄弟了。
小千瞄向他,似笑非笑道:你会有让我感兴趣的事?关西晴道:不是我,而是我妹妹西雨早上告诉我一件很有趣的事情闻及西雨.小千眼眸光彩更盛,急忙问道:她说了些什么?答应我的求婚啦?关西晴笑道:求婚的事,她早忘了。
这么绝情?……小千古怪皱眉,有些失望;好吧!你说她有何惊人有趣的事情?关西晴道:她说在洛阳城东南约三四十里那座‘独峰山’的‘寒潭’,有一种奇怪的赌博,叫‘太公钩鱼’太公钩鱼?小千闻言,如被抽了一鞭,这不就是他在七星湖与神秘老人所赌的花招,怎会在独峰山出现,关西晴见他表情惊愕,以为已搔到他痒处.继续又道:名称奇怪,赌法也奇怪,他们竞然学起姜太公约色,钓约当真离水三寸,简直是不可思议。
大板牙瞄向小千,想知道他是否有此本领,因为他知晓小千曾花时间研究过这玩意,却不知他是否想通其中奥妙。
小千却被突如其来的事情慑住心思,顾不得回答他,又追问:赌注呢?关西晴道:赌注也很奇怪,谁能高水三寸钓起寒潭的九花娃鱼,就能得到‘武帝’的武功秘定。
这对江湖中人可是件莫大的奇宝.谁不想成为天下第一人7大饭牙惊喜道:好啊!钓到手中,绿豆门主你就可无敌天下了!小千急又追问:赌的人是谁?他又怎会确武帝的秘度?关西睛道;听说是位老人,也听说那人就来武帝本人。
他是利用此举考验众人智慧,再找出适合传人。
老人……武帝……小千心头有个盘算,这件事很可能是七星湖那位老人所设下的圈套,他可得好好应付才行。
关西晴含笑问道:绿豆儿,你可有兴趣试试?当然要去!小千回答甚干脆而肯定。
关西晴似也预料他会如此回答,笑道:太公钓鱼虽奥妙。
比起你笑折七剑,恐怕也要逊色多,有你去,想必他们都要失望了。
大板牙道:这当然,我们绿豆门主是干假的?瞄向小千,他也感受到一份无所不能的气势,得意的笑着。
小千摆手笑道:少拍马屁!这种事不好搞,会出人命的!大板牙道;放心,我对你很有信心。
关西晴道:我也是,不知你准备何时去钓它一钓呢?小千搔着头,一些事缠得他手头万绪。
他仍问道;这件事传出来,有多久了?听西雨说,有三天了。
三天……这么说是在华山论剑之后了……关西晴又道:虽传出三天,但在昨天方自惊动武林,因为天下群雄当时都被华山论剑所吸引,无暇再注意到其它了。
小千频点头:不管几天,只要传开,想必现在是一大堆人在抢着钓鱼。
关西晴笑道:所以,小弟以为,既然要去,不如早点去,否则被人捷足先登就白跑一趟了。
小千道:往独峰山要多久路程?关西晴道:跑马要两小时,步行要半天,施展轻功不到一小时,不过这要夜晚才能施展。
小千笑道:放心!照我的经验,要钓九花鲑鱼,非得晚上不可,我们今晚再赶去吧!关西晴欣喜问道:坐车?赶路程?用轻功!小千道:老鱼那么容易钓,早就被人给钓走;我得留些时间想想.看有无对策。
自该如此!关西睛道:若要任何东西,告诉小弟一声,我一定尽量替你弄到手免得落了空。
这当然要找你,否则临时上哪儿凑?小千贼迷迷笑道:要是钓上手了,嘿嘿……大家有份呐!一阵畅然笑声已传自他们口中。
随后关西晴又说了些关于钓鱼有趣之事,已起身离去,他得留些时间让小千去想。
等他走远了,小千才敛起笑态,专心思索这其中之前因后果,以及此人的心机何在?大板牙不明究理,仍兴高彩烈道:这有什么好准备的?不是研究了好些日子……小千斥道:少说些废话,你知不知道害死我娘的人,就跟这事有关?大板牙登时笑不起来,嘴巴张呀张地,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秋芙紧张道:大娘会是他们害死的?不清楚!不过多少有点牵连。
小千已将上次在七星湖碰上锦袍老人的事说了一遍。
大板牙霎时又怒气填膺骂道:一定是他,错不了!小千瞪眼道:又来了,瞎猜些什么?就算是他,你又能如何?像你这么鬼叫,不出三天,我们就被你害死了。
大板牙尴尬的笑道:我是怒火攻心嘛……难免会失态……现在火已经消了……秋芙道:绿豆芽别打岔,让小千儿把事情给说完。
大板牙笑道:我不敢啦!刚才是失误,马上改过!他知事情颇为重要,不再岔嘴,认真的瞧向小千你想如何对付他?小千道:照理说来.他要找我,该不会同这种笨方法。
因为我一猜就可猜出来.这事很明显的与他有关。
秋芙道:但这件事似乎不假。
小千道:所以我才感到疑惑,他的用意安在?大板牙道:会不会那人根本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小千道:这可能性不大,至少‘太公钓鱼’是我亲身和他赌过,别人不可能会知道有这回事。
秋芙沉思半晌.道:也许他根本不知大娘被害的事,所以才出此下策来找你……小千道;你是说,他有可能不是杀害我娘的凶手?秋芙稍困窘道:我只是说说而已,并未认真。
小千频频点头:不错.还没弄清事情以前,任何情况都有可能……大板牙道:有任何情况,就要有任何方法,咱们多找几样来应付就成。
小千颔首沉思,不久道:我们先把对方分成三种情况,首先是将那人归为凶手,他在引诱我,然后想新款除根……这是最遭的情况……小千道:若是这样,我们就来的,先引出他们,能宰就宰,不能宰,看看他们面目也好,将来再报仇。
至少我们已知道他们是谁,将来也有个防范。
大板牙和秋芙觉得此法甚为恰当,频频点头。
小千又道:第二种是阿莱你说的,那人根本不是凶手,他只是在找我,这么一来,我就可向他打听玉佩的下落,以及他和玉佩的关系。
大板牙道:要是他就是玉佩主人呢?小千道:那他一定和武帝有关系了,这更好办事。
秋芙道:你如何得知他不是凶手?小千笑道:这就得看谁道行高,现在光猜也猜不出一个名堂。
秋芙歉然道:对不起,我多问了。
小千笑道:多问多好,如你不问,说不定我还漏了它呢?秋芙感激瞧向他,窘笑道:问多了没用,窘煞人……那也是以后的事!小千笑道:问久了,问题就出来了,你的功劳也就达到啦!千百次有一次中奖,什么尴尬不好意思全都没啦!就算是零蛋,我还是喜欢你问,将来你跟人家吵嘴,才不会一路挨打,弱了我们的威风啊!秋芙更加窘困的笑着,她还没想过如何和人吵嘴,小千就已未雨绸缎了。
大板牙也跟着轻笑,随后又抢嘴说道:要是第三种可能,就最棒了,当武帝门徒,那可威风八面了。
小千瞪眼道:你想反叛本门,改投武帝门下?不不不!大板牙立时矢口否变:我是想把武帝拉来绿豆门入级,省得他孤孤单单,后继无人。
这还差不多!小千吃吃笑道:如果不是我娘交代武帝这么仁慈,我会请他喝老酒!他轻轻笑着,他所说的喝酒,乃是指在华山论剑崖上,以酒撒得天下群雄大失色之得意事。
大板牙道:好啦!所有可能都列出去了,你打算如何对付?小千斩钉截铁道:找个呆子。
眼神已斜斜瞄向大板牙,轻笑着。
大板牙见到他这种眼神就怕,急忙道:小千儿,你可不能陷害对你忠心耿耿的优秀份子。
小千捉狭笑道。
放心,你不够呆!大板牙登时丢下心头惧意,笑道:我就知道我进步多了……不是你进步,而是你找到了对手。
大板牙吃吃笑道:都差不多,反正有人垫后即可,你是说关西晴?嗯!秋芙道:小千儿,那危险吗?如若太危险,要关西晴顶替,她也甚为不忍。
小千笑道:放心!对方目的只在我,不会太为难他,何况我们还得与他分开,免得对方循线而上找到我们,也就是他钓他的,我钓我们的,各不相干。
有此一言,秋芙也放心多了。
那……你该如何进行,小千稍加思考,已有了决定:首先你要留在这里。
我……秋芙有些不愿而显得旁惶。
小千道:就这样好啦!我一直找不到好地方安顿你,好不容易,冒出大烧饼,看得顺眼,你不会武功,跟着我们不方便,何况我还不忍心你跟我东奔西逃,受了苦,我心里也难过,知道我意思吗?秋芙一阵感激而含泪道:我明白……她知晓小千对她的一切,就是想弥补她以前从家庭所受的痛苦折磨。
只要小千活着一天,她就能感受小千的关怀与照顾,纵使是跋山涉水,颠沛流离,那股心意永远不变。
她本想留在小千身边,与他共患难,多少可以为他做点微不足道的事,但现在若跟去了,只会增加小平的不安与困扰,她只有留下来。
她在想,这只是短暂分手,等事情办完了,她依然能回到小千的身边,替他尽点棉薄心力。
小千已替她想妥排遣时间,他道:你留下来,就去找关西雨,她贼得很,一定会带你到处逛,我们很快就会回来,到时你可要弄点成绩出来幄!我……秋芙不自禁地摸向左脸紫青阴阳脸,她总是不敢亲近他人。
小千也伸手抚向她脸颊,安慰道:别放在心上,这是天生的,没人会嫌弃你,要是他们嫌弃了,那他们就不够资格和你做朋友,你也不要理他们。
温暖的手,渗出温馨的爱意,透过肌肤传给秋芙,一股无以形容的关怀就此涌向心坎深处,流露真情已无法控制而渲泄,秋芙不禁流下了感激泪珠。
小千不停替她拭去泪水。
打从童年开始,他就一直重复做这动作,心情仍是和第一次一样,要让秋芙的泪水,变成快乐的笑容。
几年来。
这股心意从未消失,反而因能力而加强烈了许多。
好一阵子,三人都沉醉纯真感情交流之中。
还是秋芙然住了奔放感情,拭去泪痕,破涕为笑,困窘地说着以后一定不会再发生此事,免得把气氛给弄坏了。
她暗自下决心,只不知感情有时是无法以心性控制的。
平息半晌,小千才叫来几名女仆,收拾残肴。
随后,又吩咐她们,把关西睛给找来。
关西晴早就等慌了消息,猝闻及小千带话过来,马上快步的就往雅轩行去。
方照上面,他就喜色迎人:绿豆儿,你想出方法了?小千含笑点头:想到了。
是什么方法?你有办法钓到鱼?我没办法,你却有办法。
我?关西晴大惑不解而苦笑道;小兄弟有话好说,我这两下子,我自己清楚得很!你不清楚!小千笑着说道:你有超能力的力量,只是你不知道而且。
他如此认真而诚恳的表情,让人见之还真以为有这么一回事。
关西晴凝视自己双手,不禁也狐疑起来:我真的有吗?小千笑道:有没有,今晚就知道啦!超能力不是人脑所能想通的。
关西晴眉头皱缩不已,莫名的笑着:好神奇,经你这么一谈,好像有股无法想像的力量就上身了!小千笑的邪笑:别想那么多啦!今晚我们一同去钓鱼,如果你的超能力出现了,钓到九花娃鱼,你该知道怎么办吧?关西晴干笑;该不会在作梦吧?美梦也会成真,你先说说看,否则要是成了真,反而措手不及了。
关西晴也不沉思,马上回答:我就向那人交换秘定。
然后与你共同研究、练习……小千道:要是那人根本没有秘度呢?关西晴摊摊手道:那就算了,反正我只是凑兴,能获得本就意外。
小千道:找倒很想知道他是谁?关西晴愕然道:你要我拆穿他?小千颔着笑道:不错,如若事情是真实,一切就好办,如果他使了诈.我们就有必要拆穿他,因为这里面可能有某种阴谋。
他并不想告诉关西晴真正原因,那是因为事先不让他知道原因,办起事来比较容易。
另一方面则有防上神秘老人追踪的可能性。
关西晴被他一说,也想及此事有所跋跷,选点头道:没问题,若他使诈,我就把他给揪出来查明,看是何目的。
小千道:千万要隐密,免坏了事。
关西晴颔首道:我自会小心。
小千这才有了真正的笑意:现在你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情,就是把阿莱交给你妹妹。
关西晴稍带诧异:她不去钓鱼?小千摇头笑道:你真笨,女孩子只钓金龟,不钓鱼的!这话惹来关西晴一阵恍然大笑,真呼小千说的有理倒把秋芙给逗窘得无地自容。
随后,关西晴交代仆人领着秋芙去见西雨,以西雨性格。
他倒不在乎秋芙会受到难堪。
留下他们三人,再商讨一阵细节,已然整理装备—一只是换件衣衫,拿支钓竿而已。
近黄昏时,他们已出发往东南方向的独峰山奔去。
十三、神秘黑衣人--------------------------------------------------------------------------------独峰山,耸立群山中。
峻峭陡险,宛若突出云海之利剑,因而显得更孤独了。
明月银光照山头,清碧中犹带寒意。
寒潭位于山峰西北侧,与另一座独行峰交连,形成特有的高山湖,水寒澈骨,与七星湖水差不多。
呈椭圆形五十余文宽潭面,此时已围满人群,个个手持长短不一的钓竿,谈默地平钓。
他们的鱼钩当真高水三寸,轻风徐过、钓索随之摆动.形成了千百蛛丝飘掠的奇妙情景。
但众人都深持沉默.他们知道钓鱼是不能喧哗的。
如若自己钓不着还没关系,若因喧哗而吵到他人,被怪罪下来时.可就吃不完兜着走了。
他们都尽办法计鱼儿上钓,有的以内力灌输钓竿,用吸字决.想吸起鲑鱼.有的当真挂上香饵,以引诱鱼儿上钩。
有的则干脆作弊,暗中放入水中钓鱼。
不管方法如何,在小千他们三个来到前.并无任何人有钓起九花鲑鱼之记录。
近二更时分,三人已抵此地。
望向人山人海的钓竿.小千已谈谈笑起:呆子还真不少……他们来到,并没有引起人注意,因为众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钓竿上,深怕失去不可多得的机会。
另一方面,小千和关西晴是分开来走向潭边.相差约十余丈,行至可相互视目之,各自解下鱼钓竿。
关西晴有点想试试自己是否有这运气,也凝神的钓起来。
小千和大板牙则无心钓鱼,双目不停瞄向潭口众人,总想找出所谓的主持者。
可惜经过一更天,众人还是各自下功夫,看不出有何可疑之人,两人显得失望。
小千细声道:看样子,他们并没派人到现场监督。
大板牙道:可是……若有人作弊……他已瞄向不远处几支钓竿已落入水中,分明是在说他们。
小千道;这可由钓钩沾湿已否来判断,不过若想回来,他们目的若在我,如此一来是谁钓起娃鱼都不重要了。
他已确信十之八九,那人是为自己而来。
大板牙低声问道:既然如此,该如何耍他?小千轻轻一笑:钓起鱼儿就知道了。
他将钓竿置于一旁,拿出一包东西,边解边笑的甚是诡诈。
大板牙也露出同样的脸容,帮忙解着纸包,黠笑道:这么多,可以让它们吃上三年!解开包裹,里边杂物一大堆,有黑瓶药、小药九及泥团状的东西,阵阵清香扑鼻。
大板牙右手指灵活揪动着,准备抓某种东西,捉挟道:先来那种东西让它过过瘾一下?小千抓白色粉末道:先来小玩意地,吊它胃口!大板牙抓着白粉已往潭中撒去,小千也放下药包,撒起粉来。
两人举动,已引起在旁不少人注意,一名四旬中年青袍汉子已不解的问:小师父,你们在喂何东西?小千瞄向他,吃吃笑道:速赐康,你听过没有?汉子愕然:速赐康?小千捉挟笑道;新玩意此你不懂,这些你就懂了!抓起包包,一样样的点着:什么红中白板、鸦片膏、罂粟花,应有尽有,你要不要来一点?他拿出一小块黑泥推向汉子,笑的更谐谑。
汉子急忙躲闪:我不要……惊惶又道:你们竟用上麻醉药……除了小千.似乎很少人会想到此招,先让鱼儿上了瘾,再来钓它。
小千呵呵笑道:不然鱼儿怎会自愿上钩?大板牙捉狭笑道:等喂饱它们,别说三寸,就是三十寸,它也抢着要!小千更逗惹道:有的还会爬到我家去,要我给它一针呢!此话已把汉子逗笑了,虽然小千想出的方法怪异,却是甚有道理的。
若能使鱼儿上瘾,当它耐不了毒源时,很可能会抢往水面的毒品,这就达到了离水三寸的目的。
他含有赞赏的瞧着小千,另外亦有几许疑问未能了解。
你那个……速赐康入水即化……将来如何当饵……小千瞄向他,认为这问题太简单,是不该发问。
不过,他仍解释道:散水的是要把味道传开,然后再喂颗粒,就是这鸦片泥,再来就是用罂粟花,慢慢的来,那些大头九鲑鱼就送道上门来,最后就是等着领秘笈。
汉子懂了,他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想到此招,不过小千也慷慨得很,丢给他一团鸦片膏,让他去碰碰运气。
汉子得了此物,千谢万谢,已兴高采烈的赶回到原位去,准备赶在小千前头,钓起九花鲑鱼。
小千落落大方,不在意,和大板牙将所有的妙药—一丢入潭中,只留下一串数十朵的罂粟花。
他把罂栗花留在最后乃是想过,鱼儿都有往水面晚食飞花落叶的习性,此动作往往会跃高少许,若以花朵飘浮水中,被食数朵之后,再将花朵用高二寸,很可能鱼儿去因此而上钩。
这方法与他在七星湖中,鱼钩完全未放任何东西有所差别,但亦是一种值得尝试而成功机会相当高的方法。
从二更天到四更天,不少鱼群果然游向他俩,好似在争什么似的,不停的挤撞。
大板牙见状已呵呵笑道:快上钩啦!看样子,它们瘾头还不小哩!他已唱起来:鱼儿乔乖.把嘴儿开开,赶快上钩来……两人已一朵朵的抛下罂梁花,准备引钓九花鲑鱼。
喂过几朵以后,只见花一落水,马上就有鲑鱼抢窜而起,一口吞食。
两人见状,显得十分激动,钓竿抓在手中,不停地晃着、准备做最后的凌空钓鱼。
他们的举动,已引起周遭人的注意。
毕竟鱼儿那种渐渐受控制之情境.能让人感到激动而兴奋。
他们也融入小千垂钓之中.恨不得鱼儿就此上钩,展而把自己想夺秘震的愿望,给搁置在一边。
关西晴仍呆坐原地,手持钓竿,不过他见到小千如此激情的种种动作,心情也随之被吸引过来。
他在想,自己莫要又做了呆头鹅,傻得得的坐在这里,让小千当做一着棋子摆。
虽然如此想,但当初已讲好,他也不原因一时想法而改变了计划。
他茫然的想着,两眼远远眺向小千,也想看看他搞些什么花招?潭里的水面,寒月的轻移,钓竿的晃动,他全然未觉,那股超能力的感觉,早已不知飞到那里去了。
猝然的,钓竿一抖,似乎要往潭中坠,也加重多了,身为练武者的他,登时自然的握紧钓竿。
回头乍看,天啊!离水七八寸,竟然挂着一条尺余长,全身红白紫青花斑的鲑鱼在挣扎扭动着。
这莫非真的神迹再现?自己超能力已生?鱼儿挂钩,离水七八寸,这岂是假的?他已激动而不敢相信的尖叫:我钓到啦—-一声霹雳般吼声,响遍整座寒潭,众人的心也被他揪住。
我钓到了绿豆……他突然想冲向小千,想告拆他奇迹再现。
突然间想及,计划中小千要隐起身份,这才煞住脚,朝着人群,抖着钓竿,高呼道:我钓到了—一离水三寸—-众人不敢相信,懊恼的、好奇的往他行去,想再瞧仔细些。
小千和大板牙也露出一股失望神情。
再差两朵就上钩了……小千无奈的说。
大板牙丢掉钓竿,苦叹道:白费心机,慢了一步!两人此时更有那种失之机会的遗憾。
虽然计划并非如此,但经过一连串的实验,他俩也想曾到结果,似乎把什划的重要性,降低不少,因而才会产生此种心情。
倏然又有了变化,把两人给拉回现实。
只在西睛在激动欢呼之际,一道快捷的黑影已掠向他,一手将他抄在手中,当着千百人群,严去自的反凉山林深处。
其动作之干净俐落,实属少见,众人都认为他就是武帝本人。
天下又有谁具有如此匪夷所思的身手?事出突然,群众一阵惊呼,小千和大板牙顿觉不妙,立时腾身而起,追了下去。
群众有的也追身而上,有的已失望的返回退路,有的则徘徊此地,总想多等待或留恋些什么。
四更天已过。
寒月西垂,夜更冷清,墨黑。
小千和大板牙自信轻功该差不到那里去,但追过一个山头,却连一点蛛丝马迹也没发现。
两人正感迷惑之际,突然间暗处又掠出两位黑衣蒙面人。
他俩很快拦在小千前头。
小千诧然止步,冷冷道:老兄,报上来路!蒙面人一高一矮,除了眼睛灼光通人外,看不见一丝肌肤。
较高那名已开口:敝主人想请两位去作客。
小千瞄向两人左胸口那黯红弯月圆,已想起此圆和玉佩的圆案差不了多少,心中已有了底。
他冷笑道:原来这‘太公钓鱼’是你们设下的陷阶?高蒙面人低沉声音又遭:这不是陷阶,是故主人的一番诚意。
小千道:既然有诚意,他何不亲自来?高蒙面人道:主人难以分身,再说也不知少侠何时才来,是以只派我们在此等候。
小千轻轻笑道:好吧!就算他不能分身;你们蒙着脸来接我,未免诚意不够吧?大板牙捉狭道:为了表示诚意,两位还是把面巾拿下,让我们瞧瞧,顺了眼,一切好办事。
高矮蒙面人相互对眼,一时也显得为难。
矮蒙面人已开口,他声音较为年轻,接近三十岁左右:想我们有不便之处,如若两位见着敝主人,可能也就能见着我们两人了。
小千知晓,若能叫他们拆下面巾,他们也就不会蒙起脸来此。
是以,并未再逼迫,淡然一笑道:好吧!你们要是见不得人,我也不勉强,不过有件事,我可不解了。
邪邪又笑:我不认识你们,你们也不认识我,干嘛要带我会见你们的主人?大板牙道:你们有没有搞错?高蒙面人道:不会错,敝主人说,只要有人能离水三寸钩起鲑鱼,就把他请来。
小千道;问题就在这里,我们根本来钓起鲑鱼,你们恐怕找错人罗,这……高蒙面人一时语拙。
矮蒙面人立时道:主人特别交代两位特征,是以我们才敢肯定……算了吧!小千笑道:钓起鲑鱼的人,早就被你们抓走,我们可没这个本领。
矮蒙面人愕然道:两位不是在华山折毁七名剑的绿豆门徒?小千闻言,已知道对方是如何试自己改头换面的身份?不过在对方还没有完全肯定前,他可不愿承认。
笑话!我如果能拆毁华山七名剑,我还来钓什么鱼?争什么秘笈?我早就天下无敌罗!大板牙摆摆手道:你们找错人啦!贫僧师出少林弟子,俗事烦多,任务重大,没时间再跟你们磨菇,你们最好赶去现场,免得要找的人跑掉了!矮蒙面人道:既然都已碰上,两位可愿意和我们回去见主人一面?小千道:我不是说过了?我们不认识,见也是白见。
高蒙面人道:你方才还谈到敝主人,可见你们曾见过面。
小千道:‘主人’可是你说的,事前我可没说半句!大板牙道:话已说的差不多,你的主人跟我们扯不上关系,不要再浪费时间啦;赶快去找别人吧!可是……高蒙面人仍有难意,然而小千和大板牙已知甩不掉他们,只有先下手为强,等他话说到一半,两人已电射而上。
一人一个,照面就打。
大板牙谈笑道:可是不打皮就痒了。
黑衣人突遭袭击,顿显慌乱,仓煌躲闪。
虽然小千和大板牙功夫不怎么样,轻身之术却也不差,尤其是小千,一个霹雳已撞向高蒙面人,把他撞出三四尺,一拳狠狠的捣向他小腹,一个翻身已掠过他。
大板牙!溜啊!他已快捷掠入黑暗林中.大桥牙也正巧击退矮蒙面人,先后脚之分,已追向小千。
高矮蒙面人武功虽不俗,但没想到两人会突然发难,白白被接了几拳,还好两人内劲不足,并没叫他俩倒地不起。
一声暴喝,高矮蒙面人已急起直追。
既然那位主人能派此两人担当此任务,可想而知两人武功必定不差。
或许是地形不熟,再加上蒙面人抄近路,方追出数里,小千和大板牙又被两人给拦了下来。
高蒙面人冷道:两位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小千心知现在想突击已是不易,倒也落落大方,笑道;这话该是我向你们说的才对。
大板牙黠笑道:别以为你们那两下子就能把我怎么样?不信你们试试看!他已抖出短刀,准备大打出手。
小千也潇洒地随地拾起树枝,自得的笑道:我已经练到刀抢不入,飞叶伤人的地步,任何东西在我手中都是武器!喝!喝声出口,他已从树枝摘下一片枯叶,迅疾的射向两名蒙面人。
蒙面人见状,骇意顿起,双双惊惶地躲闪,像在逃避快箭般,滚落草丛中。
枯叶却较得像无风雪花。
拐拐摇摇的飘落离小千不及六尺的地面。
小千见两人狼狈状,已呵呵笑道:别怕!黑宝宝,我只是吓吓你们而已!大板牙也凑兴道:不知裤裆湿了没有?我这里还有尿片,要不要换?说完两人笑的更逗人。
高矮蒙面人脸色一阵青白,凭自己江湖老手,却被小孩儿耍着玩?老脸当然挂不住,还好他俩是蒙着脸,否则窘态就更显眼了。
情况之所以会如此,全是小千在华山毁折七剑所致,他俩早将小千当成了绝顶高手,怎会料到他这片叶子如此不济?脸虽丢了,事情却不能不办妥,两人滚落地面,随即弹射而起,含带着怒意的逼了回来。
小千自恃宝衣在身,根本不怕任何掌劲,遂挺起胸脯,双手放在背面,笑的甚是捉狭道;你们真是有限不识绿豆,百般纠缠,我就让你们尝尝本门无敌神功,免费接你们三掌,也好让你们为练四十年的功力感到自卑!大板牙也拍拍胸脯:他的三掌接完,还有我的三招,保证你们不会后悔,很容易就认识痛苦的代价。
高矮两蒙面人含带惧意相互瞧了一眼,似乎取得某种默契,突地喝声出口,两人同时暴窜而起,直往小千扑去,手掌倚胸,准备击向小千胸口.哪有这么简单!见着两人逼近,小千已邪笑出口,他哪是在等人拍三掌?右手树枝一抖,已笔直刺向高蒙面人下腹。
又准又快,不弱于一流高手。
大板牙也不怠慢,小刀猛挥,贯向那矮蒙面人的下腹,唰地一声被空而去,威势十分猛劲。
他得意谁叫道:你们上当了!岂知高矮蒙面人却也同时喊出:看你往何处逃!双方尔虞我诈,各使乾坤,但都未料及对方的计策。
只在交手刹那之间,小千一把树枝已划破高蒙面人胸口,大板牙也以小刀撩了矮黑衣人小腹一道血痕。
两人正感得意之际,高矮黑衣人却不知从何处张开黑丝网,当头就罩住两人,同时喝叫的倒翻而起,往两人背后落去。
小千和大板牙霎时顿感不妙,右手穿过了网洞,想收回脱身都不可行,啊的尖叫,已被蒙面人拖往后面,变成了网中之鱼。
小千挣扎急叫:小黑鬼你岂能使诈?顾不顾江湖道义?却忘了自己也耍了花招,还让人挂了彩!大板牙喷叫道:快放开我们,有胆我们大战三百回合!出此不入流的手段,算什么英雄好汗?高矮两位蒙面人瞧向小千,冷笑道:主人说的不错,对付你,只有一碰面就用网捞住你,最为保险。
当初他并不在意这些,是以和小千说了不少废话,如今吃了不少苦头,他不得不承认主人说的自有其道理存在。
小千喷怒道:你这什么破网?别以为如此就可以围住我们!出来,听到没有?蒙面人不理,两人共同将绳网结的更紧。
小千挣扎无效,他才想到还有小貂儿的利牙,遂不停啸出声音,想把小貂给引来。
可惜小貂被他派去搞特殊任务,早已和他分了手,岂能说来就来?小千急叫:脸绿绿你在哪里?快来救我们啊!!再不来,我们会翘啦——不喊还好,这一喊,已使两位蒙面人倍加吃惊,以为小千身后仍有助手此时在逼近。
高蒙面人道;这家伙诡计多端,咱们先送走他再说!矮表面人没有意见,两人已共同点了小千、大板牙穴道,让他们动弹不得,随后已相互扛起,准备离去。
小千不能动弹,嘴巴里骂的更厉害:臭黑鬼,俺跟你无冤无仇。
你竟然吃了熊心豹胆,敢跟我作对,不要命了是不是?还不快放我下来,否则我们朋友一来,那时你们后悔就来不及了!大板牙也破口大骂,但两位蒙面人却不再理睬。
你们驾吧!现在没有人能救得了你!高蒙面人冷笑道:给我安静点,对你有好处!否则连你的嘴巴都封了!你敢!小千卯起心来,已狂吼乱叫:来人啊1救命啊!强盗杀人了……高蒙面人已一手掩住他嘴巴,想截他哑穴,突然间他已发现有人已朝向他俩前头。
此人依然黑衣蒙面,除了身材较小之外,一切装束都和两位黑衣人一楼一样,连左胸口的弯月图案、颜色都差不多。
他的出现已迫得高矮两名黑衣人怔在原地。
高蒙面人愕然问道;阁下是……放下他们!蒙面人开了口,竟会是女人声音?高矮蒙面人异口同声道:你不是‘月神教’的人?小千终于明白他们胸口标志代表的是什么,原是月神教特有之图案。
女蒙面人冷道:是与不是,你无须知道,放下他们。
高蒙面人冷笑道:胆敢冒充月神教徒,你可知将受何惩罚?女蒙面人都笑道:凭你们两个,只能去抬人家的脚。
高蒙面人笑道:只怕你连抬脚的资格都没有!是吗?女蒙面人突然出手,右手一扬,含带有邪神般的力量,幻出无尽幢幢飘飞柔影,忽前忽后忽左忽右,充斥宇宙空间。
似乎随时可流向任何一个角落,贴向身躯发肤,粘胶般的揪紧,挥不去躲不掉,随时都能被它压挤而幻灭。
高矮两名黑衣人,乍见此掌,已然惊呼罗刹幻手。
赶忙丢下小千和大板牙,想出手还招抵抗,身形却不自禁地往后退去,似十分畏惧此招。
只一照面,罗刹幻手现出无比威力,不但逼退两人,还迫得两人双手发疼,倒撞数尺,一屁股栽坐于地,见地一声,血丝已渗出嘴角,显然已受内伤。
小千见状已幸灾乐祸谑叫不已:好啊!快打死他们,快!再一掌就够了!大板牙激动道:快杀了他们再放开我们!两人不停吆喝叫骂,奚落,大喊善有善报,不听话吃亏在眼前之类的话,叫的起兴,已快进人浑然忘我之境。
女蒙面人却在一掌通退两人之后,一声不响地转向小千,慢步走向他,两眼泛出青碧冷森寒光。
小千浑然未觉,仍叫着:错啦!敌人在你后面,我们是被捉来了!向后转,快!别让他们逃了!他像下口令般的在叫向后转,突然女面人伸手一巴掌已掴了下来,小千已应掌而倒,昏死过去了。
大板牙更惊惶,但只叫声你,也遭到同样命运,倒地摆平了。
女蒙面人来再停留,一手抓起黑网,提着两人,不减速度的掠向林中暗处,眨眼消逝无踪。
此人是谁?为何要带走小千和大板牙?她是在救人?还是另有所谋?高矮两名蒙面人正在想此问题。
尤其是她所用的罗刹幻手功夫,已失传数十年,甚至数百年,今天怎会在她身上重现?还有她为何要穿着月神教特有服装?两名蒙面人想不通。
也未敢妄加揣测,如今人质已失,对手又高。
就算追得着也奈何不了人家。
勉强爬起,瞧现一番伤势,随后才黯然离去。
他们必须将这一切,禀报主人知晓,然后任由主人处置及惩罚。
月已西沉,朝阳未升,这是天地间最黯的一刻。
雅静庭园,种值不少奇花异卉,争奇斗妍。
园中的一处厢房小厅,布置高雅,小千和大板牙就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他俩身旁站立了两位貌美女子,水月仍穿着黑衫,不过面罩已取下,秀发披肩,额头刷了刘海,长的甜美。
现在却抿着嘴,腮帮子显得更圆而突出了。
水柔年约十七八,较水月瘦小,结了一条长辨子还缀上珠花,衫着红润小嘴,灵秀之气隐隐透出,和水月一样,有一副美丽的脸孔。
她穿着一件素白便装,甚是轻俏。
她们在等待小千和大板牙醒过来。
果然不到半刻钟,两人已幽幽醒来。
映入眼帘就是两张不怎么有笑容的脸蛋,小千也懒得有所反应,只张着眼瞧,不言不语也不动,像王八对上绿豆,干瞪着眼。
大板牙见他不动,也照样不动。
水月见小千醒过来却一语不发,感到不悦,冷道:小鬼,醒了就回话!小千依然不动声色,连眼神都不转。
水月叫道:醒来就起来,听到没有?小千不动。
水月不禁有气,一脚已踢向他;你敢耍赖?小千突然滚闪,叫道:你才要赖!我还没醒,为什么要逼我醒?水月斥道;还没醒,为何张着眼睛?我眼睛张着,内心还在睡觉,你懂不懂这叫‘绿豆眼’?三国时代的张飞就是如此!小千叫道:我醒来自然就会回话,你紧张个什么劲?水月听得想笑,怒意去了不少,冷道;既然没醒,我踢你,为何知道躲闪?小千说的甚绝:谁躲闪?我只是翻个身而且!那你现在为何叫的那么大声?不大行吗?小千抱怨叫着:我不证明已经醒来行吗?不被你揣死才怪!水月和水柔已窃然笑了一声,随又强自压抑,恢复冰冷神情。
水月冷笑:谅你也不敢再装蒜,否则一脚瑞断你的肋骨。
小千已轻轻笑起来,指向旁边们一无动静的大板牙,笑道:我不敢,他敢!还不起来!水月闻声已装怒的踢向大板牙,禁不住已呵呵笑出声音。
大板牙唉呀尖叫,双手抓着腰际蹦弹坐起,一脸苦笑和恼意的瞄向小千:你干嘛陷害我?小千捉狭道:我是在救你,再不起来,落在你身肝的可是菜刀了!水月手作切菜状:不错,再不起来,就把你切成两段!小千瞄向大板牙,自得道:我说的没错吧!这婆娘是没心肝……你说什么?水月闻及没心肝,反应迅速的已掴出一巴掌,打得小千眼花缭乱。
我不是说你……小千哪晓得自己说溜了嘴。
反而挨了一掌,赶忙指向水柔,我说的是她……水柔倒也装腔作势,手掌一挥:你敢乱说?小千吓得往后缩,急忙又道:不不不!你们都很有心肝!只是颜色不太一样而已。
水柔又追前一步,嚷道:什么不一样?小千干笑道:没有……都一样……水柔这才露了笑意: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否则有你好受的。
她似乎比水月较嫩,言行动作都没有水月泼辣。
大板牙见小千挨了一巴掌,也爽了心,黠笑不已:我就老实多了,说起来就起来。
水月冷笑道:最好给我继续老实下去,省得皮肉分了家。
小千走过神,已想及一切问题,选问:大姑娘,咱们非亲非故,你干嘛抓我们来这里?水月冷道:我要抓谁就抓谁,你管不着!小千含带瘪意:该不会又是那个吧?……他想的正是多情夫人想找午夜牛郎之事。
水月冷道;是哪个?小千喛昧笑道;晚上你就知道了。
水月斥道:有话快说,拐什么弯?这事……不怎么好说……小千笑道:不过我向你推荐,他对这方面很内行!指着大板牙,他笑得甚捉狭。
大板牙也想出了眉目,急忙叫道:绿豆儿你在乱说,我跟你没完!他想欺身向小千,给他一个巴掌。
水月已喝道;少跟我耍花招,再不说,有你们好受!两人已煞住动作及笑声,这种事怎能说?大板牙想摆小千一道,已戏謔说道;他说你是不是看上他。
大板牙你敢陷害我?小千扑过去就打。
住手!一声轻喝,水月很快发出掌劲,将小千给逼退了。
小千仍不停骂道:可恶!你竟敢说我让这种女人看上?你说什么?水月嗔目瞪向小千,想证实他这句话有什么含意。
小千顿时亦知道自己说溜了嘴,赶忙陪笑道;全是误会!我是说,像你这么好的女人,怎会者上我这小和尚?这是不可能的嘛!水月已转为带有点嘲弄的笑意:不错!我是看上你了!本以为她会否定才对,谁知道她却出乎意料的承认了。
哇!我惨了!小千以为又要再当一次午夜牛郎,整张脸已皱起来。
你当然会很修!水月冷笑着。
小千苦丧道;大姑娘,我有哪点在吸引你?放我一马行吗?休想。
小千苦丧道:那……别那么惨行吗?只要你听话!这种事若任人摆布,那还得了?小千更急了。
还好,水月说出了真正含意:只要你老实说出师承来历身份,就没事了。
小千登时楞了眼:你抓我,不是为了那件事?水月冷笑:少在那里自作之情,快回答我的问题。
小千得到证实,终于嘘了一口气,午夜牛郎是免了,接下来却是身份问题。
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你要知道我的来历?水月冷道:因为月神教的人千方百计在捉你。
我也想知道你是谁。
哦……原来如此小千心念一转,试探的问:看你打扮,也是月神教的人吧?不错!水月回答很干脆。
这就奇了!小手道:如此一来,你们木就窝里反了?水月斥道:到底是我在问你,还是你在问我?小千霎时又闭了嘴,随即干笑道:是你在问我……那你还不快点回答。
小千干笑着,心中已在想黑衣人曾说她是冒牌货,若是如此,就不能说是窝里反了。
这其中又何秘密?他道:如果你告诉我原因,我就把我的祖宗八代全背给你听。
水月冷道:你在威胁我?小千轻笑道:我哪敢?我只是很想知道这些而已。
水月瞧向水柔.考虑半晌,终于说了:月神教有两个。
两个?小千愕然这:一个男的,一个女的?水月冷道:你问的太多了!小千立时收口,不敢再追问下去。
如若她所言属实,到底这两个教派有何关系?是否真的是一男一女?他们是否有同源关系?例如说:同一师门,同一人所创?小千也想到,水月也有可能随便编个理由,来搪塞自己,以骗得口供。
在下姓绿名豆,长在苗疆,现年十五年轻,是个孤儿,和绿豆芽结拜,,半个月前自创‘绿豆门’,轰动武林,不久就能飞黄腾达,自我介绍完毕!小千滔滔不绝,说的流利无比,他仍保留了他母亲的名讳,免得碰上了价家还搞不清楚。
大板牙也照样说了一遍,两人默契十足。
水月和水柔当然会怀疑,他俩说的太流利了。
水月道:就这么简单?小千反问道:不然你以为我是皇太子,要背上千百斤的家谱?水月道:你方才明明说要说出八代祖宗。
小千无奈而捉狭道:祖宗是有,但死的死,逃的逃,剩下我勉强支撑,我家的八代祖宗就以我为代表,你只要知道我的来历就全部都知道了。
水月斥道:你胡扯!你分明是在隐瞒。
小千道:不然你认为我该如何说,你才相信?水月道:说出你父母姓名!小千应付如流:我爹是玉皇大帝,我娘是王母娘娘,你满意了吧?忽完他和大板牙已呵呵笑起来。
水月唤道:你敢要嘴反?巳出手想教训小千。
小千稍加闪避,笑道:明明是无中生有的事,你再逼我也没有用,孤儿就孤儿嘛!再逼下去,连如来佛都会生儿子了。
水月又好气又想笑,已憋红睑。
水柔谈笑一声,问道:就算你是孤儿,你的功夫哪里学来的?都是谁教你的?小千买了两拳,得意道:功夫一定要人教吗?就没人能无师自通吗?大板牙再笑道;练武就像吃饭,很简单嘛!水柔已嗔道:你们两当真不见棺材不掉泪?小千见她好似真的生气,时下只有先找个人来搪塞了,想来想去,只有苦恼大师混得较熟,而且又是光头。
他已无奈道:好吧,我看不说你们是不会死了这条心。
我师父就是‘苦恼大师’,听过没有?武林排名第三高手。
水柔闻言不禁轻笑起来。
原来是那个怕老婆的和尚!水柔笑道。
她俩笑意中含有一师父怕老婆,徒弟也差木多少。
现在两人不就如此。
小千和大板牙虽也听出话中含意,有点不是滋味,但见及两人如此笑意,想必也信了几分,倒也省去不少麻烦,也陪笑着。
不久,水月恢复冷静:这事我会去查明,如若你敢撒谎,到时你就知道后果是如何让你感到终身难忘!小千陪笑道:我说的句句实言,一查便知啦!没事了吧?可以放我们回去了没?不行!水月睨眼而笑:事情没弄清楚,不准你走!小千登时焦虑了:怎么可以如此?男女接受不亲,会让人说闲话的。
水月喷笑骂道:全是你的话,你把自己当囚犯不就得了!专想些鬼问题!她和水柔实在想不透,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其心性想法,实让人无法捉摸揣测。
小千感叹道:可是有人一直想把你当做我情人看待……我觉得很难接受……水月嗔笑道:谁?我。
说完这话,小千已闪开而笑起来。
如若他人说这话还好,而若小千说出,无异是在嫌弃水月当他情人。
让他觉得难以接受。
水月娥脸气得通红,一个欺身已抓住小干,差点把他给捏死。
你敢藐视我?小千舌头伸得长长,仍勉强逼着声音:是你先不要我的……谁不要你,你敢说这种……话字未说,小千已逮到话柄,憋红如上吊的睑也现出笑意:既然要我……还不快放我下来……水月登时发现说溜了。
盼腮已泌红如胭脂,不禁恼羞成怒:我要你死!要你咽了气——她捏的更紧,若非小千比她高出半个头,必定会被她抓自空中。
小千似乎不要命了,仍口不择言:就算当囚犯,我也不会看上你……谁要你当因犯?我要掐断你脖子一水月已动了真怒,劲道更猛的掐捏。
小千已说不出话来,不停挣扎。
突然间,水柔双目已凝向小千眉心正中央,此处虽憋得甚红,仍有一颗相思红豆大的圆形朱红浮记。
水柔已惊骇不已叫道;滴血浮印?这话一出,水月登时也不自禁地瞧向小千额头,骇然的将他丢在地面,整个睑已吓得苍白。
到底滴血浮印是何东西?怎会将两人吓成这个样子?小千得以喘息,管它什么浮印,先舒坦一番气血再说,其额前朱红浮印也随之逐渐消失。
好一阵子,水月和水柔才平息了心中骇意及失态。
水月仍逼向小千,但口吻已温和多了:小鬼!你头上的血印是如何留下的?小千被她们问得茫然,往头额摸去:有吗?该不会是你打的吧?水月似知自己问得不得要领,再从他处问起:你的眉心可曾受过伤,或是被某种药物滴过?有吗?小千觉得好玩的瞧向大板牙,黠逗道:有吗?有她在叫的‘滴血浮印’吗?大板牙也装出认真模样瞧了又瞧,耍宝道:有是有……但好像是被鸟屎滴到的,还有味道……去你的!小千敲他一个脑袋,笑道:这么没卫生?大板牙呵呵笑道:除此之外,我再也看不到什么了。
你们敢胡扯?水月又含怒想出手教训两人。
水柔已伸手拉住她:月姊别如此,要是他和……他真有血印,我们也得先弄清楚再说。
血印似乎有莫大力量,硬是把水月怒意给压下来。
小千也对血印引起了兴趣,笑嘻嘻道:两位漂亮的敌人,你们说的‘滴血浮印’是什么玩意?能否说出来,说不定我突然间会唤起失落的记忆呢!水月、水柔两人相视一阵。
终于水柔说了:‘滴血浮印’和胎记差不多,是以亲生母亲的血经过特殊方法处理,滴到婴儿身上,所留下来的浮印,将来可以以此辨别亲生骨肉。
小千问道:这么说,只要懂得方法的母亲,就能留下滴血浮印了?水柔点头道:不错。
小千还以为和她俩有血缘关系,但听及此言,遂开朗一笑道:神经病!天下的母亲那么多,也不只我一人有这个胎记,何况我也没见过,你们紧张个什么劲?可是……水柔想说懂得此方法的人并不多,却被水月阻止。
水月道:一切等查明以后再说吧!现在问也是白问。
小千笑的开心:对!先去向你娘问个清楚,莫要把我给搞到你这堆人里边,否则不出三天,我就会翘辨子了。
他娘已去逝,又只生他这么一个儿子,他已认定无兄弟姊妹留上世上,查这些都是白费心机。
水月瞄他一眼,冷道:最好是没关系,好让我好好收拾你!水柔仍拉她衣角,要她多忍忍,免得将来形成尴尬局面。
小千摸摸前额,含奚落笑道:我不知道滴血浮印这么好用?改天叫别人多种几颗,到时你们要哥哥、弟弟、妹妹,保证随叫随到,还包君满意呢!他和大板牙已笑眯了眼。
水月冷道:别得意的太早,在我没证明清楚以前,你休想离开此地半步。
小千突地已笑不出来:搞了老半天还是囚犯一个?水月冷笑:不然你以为可以飞上天了不成?小千道。
你不怕我和你有密切关系?水月冷道;要真如此,我自会向宫主请罪!小千疑惑道:你们是‘月神教’,怎会用宫主称呼?水月顿觉说溜了嘴,唇角一掘,已以斥声来掩饰:我爱怎称呼,你管不着。
小千已呵呵笑起:如果把‘宫主’改成‘公猪’就更动听了!水月挥起纤手:你敢侮辱宫主?她想挥出,又迟疑了,毕竟还没弄清小千真正关系之前,她不得不保留些。
小千以吃定她这点,不闪不避,黠笑道:我可没有此意,我只是在提醒你,如果能不叫‘宫主’就不要乱叫,这很容易引起别人误会的!水月冷斥:你管不着!小千謔笑不已:我才懒得管你,话也说完,事也谈完,你到底要怎么对待找?就算囚犯也有个安身之处吧?水月转向水柔:我马上赶回去。
最迟七天一定赶回,你好好看着他,别让他溜了!水柔点头:我会小心。
水月道:光点封他们穴道,免得作怪……干脆她已走上前,连旅数指,暗含巧劲的点向小手及大板牙天池、项税、期门、至阳四处大穴,又封了经脉。
小千和大板牙一无所觉,反正他俩也不会内功,只要不封软麻穴,其他都无关紧要。
两人仍笑嘻嘻的瞧着水月,逼得她疑神疑鬼,又再检查一遍,方始安了心。
暂时就囚在东厢阁后面那间练丹房,记着要上锁。
水月道。
水柔颔着道:我省得。
水月亦微微点头,再次瞧向两人,道:少跟他们说话,尤其是这小绿豆,鬼点子特别多,小心上了他的当。
水柔也瞄向小千正一副得意样,不禁也想和他一别苗头,道:我会更加小心,让他乖乖的待在这里。
那我现在就走,早去方能早回。
水月不再耽搁,连衣衫也未换,已掠窗而去。
水柔更加小心盯着两人:不要心存侥幸,天下想从我们手中逃走的,绝不会超过十……个字未说出,小千已喝声出口,想窜向靠左边的窗口。
水柔却比他们更快,像颗流星带出光芒,只一闪,已拦在窗口,含笑道:你相信了吧?小千苦笑着:相信了,也死心了。
那就乖乖的跟我走!水柔已领着两人走出雅厅,往庭院较深处行去。
小千一掠之际,方自发现被封了穴道,对轻功竟然有影响,否则方才就算逃不掉,最少也能赶在她前头才对。
有了这个发现,他不再望以轻功逃脱,只得另想法子了。
走出庭园,方觉天近下午三时左右,十分晴朗。
穿过铺有白细石嵌在山茶花之间的小径,前边水池已出现假山,再往后看,就有一座像小丘的土堆。
走近再瞧,方可看清是石块所砌,为了凉爽才铺上草皮。
水柔很快推开石门,一股药香味已涌出,里边并未因石造而显得阴暗,采光十分良好,只是窗口都装上了铁杆以及细网想必当初设计此屋时,就曾想过把它当临时牢房使用,设备的非常牢固。
水柔见两人已进入,立时带上石门,道:这几天你们就待在这里,一切饮食用具我会送来。
小千瞧瞧石屋,呈长方形,左边有三间石门,想必是一种不同功用的石间,靠里边仍有一座门半掩着,好似空房。
现在四处见到的是一些药材及空瓶,杂而不乱的靠在墙角,还有一张石桌,四张长板凳摆在右里角,除此之外已无其他多余东西。
小千道:你要送饭来,不怕我们趁你离开时逃了?水柔指着前面那扇门,微微一笑道:我若离开,就委曲你们留在那里?小千瞄了那空房一眼:果然不出我所料……大板牙道:我们真的要待在这里?小千指向水柔:你问她。
水柔含笑道:只要能证明小绿豆的滴血浮印,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会放你们走!小千故作冷颤道:算了吧!你的月姊那副德性,我恐怕要扛着自己的脚走了。
水柔不解道:自己的脚要如何扛?小千道:被她打断,然后再放在肩上。
水柔不禁笑道:其实水月她心肠也不坏,只是喜欢争面子,你若认错,她还是会放过你们。
小千黠笑道:她争面子,我争一口气,你没看到我的气差一点被她掐断,我不争都不行?;,水柔轻笑着,当时小千被掐的怪异表情已浮在她的脑海中。
小千则有意套她谈话,然后再想办法脱逃。
但此计似乎被她识破了。
水柔见两人渐渐靠近,遂自然的往后退,笑道:就麻烦两位先进屋里去,我要去弄吃的东西了。
小千有点失望道:这么快?才未时不到。
水柔道:不让你们吃对胃口,我想这不好,所以要多花点时间下厨房。
小千道:不好意思,随便就可能了啦!大板牙道:我只要馒头就行了!水柔笑道:来者是客,岂能怠慢?我这就去替你们准备。
斗不过水柔,小千和大板牙只好走入空房。
水柔带上石门也上了领,方自安心离去。
空房内并未真的一无东西,竟有一张不算差的垫软被木床,躺下来倒也合对尺寸,舒服得很。
大板牙静静盯着屋顶;咱们当真要等那家伙回来验明正身不可?小千黠笑道:笨蛋才会等她回来!可是我们被关在这里,那丫头又精的很……小千瞥他一眼,捉狭道:她是精,我就是神,对付她,太容易了。
但她一直在防我们,也制住了我们武功。
小千道:所谓:防不胜防,混久了,她就会醉啦!只要能跑得动,还怕离不开这鬼地方?得意一笑:现在我担心的倒是她们所说的宫主是啥玩意?大板牙也凛起心神,转视他:她会不会就是另一个月神教的主人?小千道:不是也差不了多少。
大板牙又追问道:你认为宫主跟武帝有无关系?多少有一点。
小千解释道:‘月神教’的‘月神’两字,和‘月神武帝’的明神,很显然是同源。
这么说她们有可能是武帝手下了?不一定!小千道:当时那个叫水月的,很明显是和另一派月神教徒形成对峙,这有两种情况:‘一种是你所说的,两边全是武帝手下。
他们争执,只是内部斗争而已,另一种是她们全是武帝敌人,故意再弄个月神教与武帝对峙。
’大板牙觉得有理,频频点头,又问:你想何种情况对我们较有利?小千吃吃笑道:都不利,最好是他们全是武帝的敌人,这样杀起来就过瘾了。
他已认定武帝心存仁慈,若真与两派有关,争斗起来难免有所牵挂,若脱掉这层,他就可为所欲为了。
大板牙也陪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看他们两边怪里怪气,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路数,你准备怎么对付他们?杀?手比切菜状,笑的捉狭。
杀你的头!是溜!小干笑骂道:你没看到她们出手?好像是带了电,电得我们全身麻麻呆呆,还杀个屁!大板牙黠笑道:你方才还说杀的过病,怎么又消了气?小千瘪笑道:这你就不懂了,等我们来了电,找到武帝,还怕杀不了他们?大板牙黠远道:只怕你的电不来,白白给他们电死了!小千拍拍胸脯,得意道:放心!有了宝衣,一切都好办事!大板牙苦叹道:我就惨了,非死即伤。
小千欺向他,邪笑道:你就忍忍吧!听说愈电会愈聪明的。
大板牙苦笑道:那天我弄个宝布袋往身上一套,就什么事也没有了!这个我替你订做就可以。
大板牙窃喜道:你还有宝衣市料?宝在布料倒没有,不过要你套在身上就什么事也没有的布料倒也不少。
当真?大板牙一阵兴奋。
小千笑的捉狭:当然,你要几尺就有几尺。
你哪是什么布料,这么管用了做寿衣的布料!说完,小千已哈哈大笑。
大板牙从兴奋中堕了厂来,一声可恶已追打小千。
你敢咒我死?我是实话实说啊!寿衣布袋一套,你当然什么事也没有了!小千不停运通直笑,在五坪大小的空屋里闪躲奔逃,大板牙也拼命追赶,两人各别苗头的争斗着。
一直到筋疲力尽,方自双双倒地休息。
这那是在囚牢?简直和自家的杂耍房一样。
(完。
秋草编辑。
)。